【幻想系？】No Data·数据全无（要看正片请自觉转八楼谢谢合作
本帖最后由 黎叶夏缘 于 2015-1-1 19:00 编辑我知道我又在开坑了啦！我知道又没人看了啦，所以发上来也没有关是不啦！嘛！就这样了啦！你们看着玩吧！哼……（自暴自弃的某人
No Data·不详——不祥
如果想做的话，那就去做好了。
如果想死的话，那就去死好了。
没有人有能力阻止一个人。
好的方面也罢。
坏的方面也罢。
人类是自由的个体，不受任何人约束，至少在精神世界以，本应如此。
需要的不是“我应该干什么”
需要的应该是“我想做什么”
没有繁琐无谓的条条框框，没有乱七八糟的伦理道德，没有亢长的法律，没有制约，没有因为害怕权威而被打断的事，没有分级制度，没有种族歧视，没有理性，没有笼子，没有笼子里的人。
世界最初时的样子。
吃与被吃的唯一法则。
死亡面前，万物平等，刀锋之下，万灵永生。
如果那些傲慢的人类可以因为死亡而回归平等的话。
那么。
我有把死亡带来吧……
不详，数据全无。
不详，纯净恐惧。
不详，没有具体的数据，没有完全的形体，是任何东西，又不是任何东西，存在，又不存在。
不祥，单纯洁净的恐惧，单纯行走的绝望，是纯洁无暇，又并非那种美丽，可怕，又不可怕。
没有数据，作为“旁观之人”的少年。
行走绝望，拥有“双重人格”的少女。
因为不祥而遇见，因为不详而存活。
因为天使而开始战斗，因为骑士而理解自由，因为牧师而懂得仁慈，因为皇帝而明白背叛。
邪恶本不存在，正义本不存在。
存在的只是一段物语，两个角度，以及第三者的视线。
谁是正义，谁是邪恶，都只是一己之谈罢了……
那么请看吧，作为没有任何数据和实在意义的，不详与不祥的物语。
昏黄的灯光，映出少年略显落寞的背影，伴随着夜晚轻轻地风摇曳着，晃荡着，在空气中闪过几条闪着光芒的，细长的东西，轻轻地颤动着，像是琴弦，或是蜘蛛丝一样的，从四面八方连接到少年的手指。
什么是旁观者。
我就是旁观者。
不作为主角，不引人注目。
不作为配角，不招人反响。
不作为反派，不寻人仇恨。
就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观察者，融入背景，融入人群，在茫茫的人山人海之中消隐身形，不被人发现，不被人关注。就只是那种背景图里，不值一提的一撇，不值一提的一勾，连半个KB，半个字节都占不到的，没有数据的角色。
旁观者。
不参与，不舍弃，不进行，只是看着，一第三者的身份。
一介凡人，彻彻底底的凡人，比凡人还要平凡的凡人。
我。
我就是这样的人。
甚至连名字都不清楚的人。
旁观者，第三者，姓名不详，年龄不详，学历不详，职业不详，具体身份不详。
除了生理上勉勉强强可以看出来的性别，全都是不详，不详，不详，完全的不详。
仿佛我就是不详。
仿佛我的存在就是不详。
仿佛我的存在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详。
仿佛，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从一开始，从二十年前那场“史上最惨烈空难”取走我存在权利的那一天开始，不，也许更早，从我的猫夏天死去的那一天开始，活着再追溯远些，从我第一次遇见小初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任何理由存在。
小初，黑音初，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死于空难。
我从小…怎么说呢，比同龄的孩子就要成熟得多，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母亲因为这个而常常闹矛盾，如果不是因为我，我的父亲就不会离异，就不会遇到小初的母亲，就不会遇到小初，没有遇到小初，我就不会拥有夏天，夏天就不会死，我就不会拉着父亲母亲还有妹妹上了从澳大利亚去玩中国的飞机，也就不会中途坠毁在印度洋，甚至连一点点尸骨都没有留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所以我不愿意去想起，不愿意去提及，不愿意去接受，接受一切，打翻牛奶也是，父母离异也是，父亲重婚也是，夏天也是，飞机也是，小初也是，全都是我的错，全部……
我不应该是主角，不应该是反派，不应该是配角，不应该是群众，不应该是背景，不应该喜欢任何人，不应该反对任何人，不应该反对任何人，我，不应该存在。
于是，我失去了“数据”。
在上帝的数据库里，属于我的Data，现在是一片空白。
我成为了No Data，数据全无。
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力，被剥夺了死去的权利，因为从来没有活过，所以无法被杀死，接着空难的契机，上帝抽走了我的数据，让我变回了我最初的模样——不应该存在。
即便割破了手腕，第二天又治愈回来。
即便切断了脖子，第二天又连接回来。
即便长出了皱纹，第二天又恢复过来。
痛苦，无法死亡的痛苦。
就算【死了】也是No Data，就算【活着】仍旧是No Data。
这种无法死亡的痛苦，是一般的人类无法理解的吧……
右手拨动了几下打火机，我常常呼出了一口气，橘红色诱人而又美丽的火苗，如同妖精一般在空气中跃动着，漂浮着，熏烤着我右手指尖上缠绕着的，不细看根本看不清的纤细丝线。
骗术·解体圣母。
我作为没有数据的存在，欺骗世界的一种方法，依靠着被上帝抽走存在权利之后，复生出的特殊能力制造出的特殊兵器，就像是骗术师的骗术，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解体圣母的丝线早已如同蜘蛛网一般布满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人类每一个微小的运动，我在这里都可以通过丝线的颤动察觉判断出来，比监控录像更清晰，更准确，而且没有任何死角。
在警察政府这些东西管不到的条条胡同，进行着我们独有的活动，独有的工作，独有的狂欢。
至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大概不需要解释了吧，就是我没错。
“这个……是在B街区的吧，从东往西第二十三个胡同那边，是目标两个人，动作不大，大多都是手部动作，大概是在进行这什么交谈吧。”
“诶——在这种时间这个地点交谈？好可疑……”
“嗯哼，那么这一次是你去还是我去？”
我没声好气的扭过头去，用余光扫了一下我身后这个和我一样拥有着纯白色的头发，红蓝异色双眼的年轻少女，如果看得仔细，少女覆盖着坎肩的腰后边微微鼓起一小块，那不是什么奇怪的身体疾病，而是藏在藏青色坎肩下的，破甲用的肋差短刀。
“啊，虽然这一次我没什么兴趣就是了。”
“麽——哥哥你每次都这么不尊重职业人家也是很烦恼的了啦。”
“尊重职业就给我别卖萌……”
不要被这家伙可爱的外表骗了。
我们的工作……或者说是我们生存的方式。
杀手，赏金猎人，或者说——犯罪者？
也许吧。
我是诈欺师，旁观者，那么我背后这家伙就算是刺客了。
我的妹妹，黑音初。
恩，20年以前就已死去的黑音初，空难亡灵，与我同父异母，纯洁的让人难以相信，且有可怕的叫人窒息，犹如行走的绝望，完全的，单纯的恐惧，就像是纯白的反义词一样，单纯的负能量，纯黑的结合体，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吖吖……哥哥你倒是对工作稍微认真一点了啦，这一次是足足两百万诶，两条狗命一条一百万诶——”
“你差不多可以少卖卖萌了。”
我不想在“狗命”这一点上多做吐槽。
我们是杀手，因为我们杀人。
我们是犯罪者，因为我们为利益杀人。
我们是赏金猎人，因为我们杀该死的人。
没有颠倒。
赏金猎人就是那种为了钱财而去杀死该死之人的职业。
至少在我的理解中是这个样子。
“好吧好吧，就只有这一次啊。”
“yahoo~终于可以看见哥哥战斗的样子了，大成功~”
“是是是，好厉害好厉害，小初好厉害。”
敷衍了事。
妹妹的骗术太过露骨，为此我对所有观众大老爷深感抱歉。
说起来我其确实有好长时间没上过战场了，只要在这里随便扯动一下丝线就可以把那俩家伙大卸八块，毕竟接触面积极小的丝线经过万千滑轮作用之下，力量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切开人体当然难以想象，只是就这样贸然行动的话，先别说尸体很难收拾，沾了血的丝线特别容易被人发现，而且这玩意要回收起来……比想象的麻烦不少啊。
叹了口长气，把丝线轻轻抽下来，系在一边固定在地板的小木棍上，我活动了几下关节，冲着一边的黑暗处招呼了几下。
“紫南，就拜托你看家了咯。”
“是的，主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紫南是我在某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捡到的小女孩子，当然不会是那种关系了啦，毕竟咱可是阳光正直好少年……好吧我不开玩笑。
紫南的具体身份她自己也不肯说，我也不是太清楚，这家伙比我还要难搞清楚，因为她至少拥有数据，应该是和小初一样，类似于亡灵的角色。
我猜的。
“没关系吧、”
“没事，主人你们放心去吧，紫南没有关系的。”
“啊啊……是吗。”
我的出现，对紫南来说算是深渊还是新生呢……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我是“不详”，没有数据的“不详”。
“就是这里咯？”
“如果你相信解体圣母的话。”
“嘛……虽然是这么说了啦……”
小初站起身，二十层高楼的上升气流鼓动着她的看见，在茭白而微微有些淡蓝的月亮之下，闪亮着，肋差短刀杀人的锋芒。
阿拉……单纯恐惧拔刀了咯。
“呐，哥哥，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被写在通缉令上呢？”
“啊啊，贩毒吧……应该是目前为止魔都C市最大的毒枭吧。”
“原来如此。”
我没有回答，因为也没有必要回答了，只是默默蹲在一边，叹了口气望着小初。
那跋扈嚣张的杀气，果然是那个吧。
小初的最可怕之处——
双重人格。
寄宿在同一身体的两个灵魂，互相支持，互相依靠，无所不能。
史上最强的精神力，最强的身体能力，因为她早就不在知识范畴之内，因为完全由负能量结合成的身体，小初是世界上唯一永远的输家，也是世上唯一的赢家，与她接触的人几乎就像是接触了毒药一般被污染，被缠绕，被吞噬，成为待宰的鱼。
第二个小初。
杀手模式的小初。
大概也只有我这种没有数据，不会被任何东西打动的东西才有可能和她相处吧。
“下手轻点啊。”
“说什么呢，这一次要出手的，是哥哥才对吧。”
“哈……”
小初笑了笑，把刀收回刀鞘，身体很自然的向前倾，随即便从六十米高楼边缘自由落体而下，右眼肆意的冒出血红色的光芒，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
宛如机器人一样，血红色，代表危险和杀意的目光。
“哥哥~相信你哟~别让小初死咯~”
“说过了别卖萌了啦……”
小初的话，这点高度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一定要这么玩啊……”
左手指尖上，自由的细线随着风飘荡着，在月亮下边，微微泛着些光芒。
随后，身体直接——
雾化。
漆黑色，好像工厂浓烟一样的黑色雾气。
“啊……的确是好久没有玩这种东西了呢……”
接着夜晚的气流，向上，猛升几米，随后上半身凝聚，流星一样向下直冲而去，与妹妹不同的，纯蓝色的左眼光芒，伴随着黑色雾气，绕过解体圣母无数丝线编织成的蛛网，向着六十米外的一点。
骗术之二，雾化。
因为是No Data，所以我什么都是，什么都不是，能改变形体也是很正常的事。
在昏暗的角落里降落，雾气特有的松散结构在落地后自觉向四周蔓延开来，又随着气流上升，凝聚成我的原型。可以借着自己的意志迅速移动，也可以依靠气流的运动随波逐流，隐蔽而迅速，这就是雾化的优点。
顺带一提，这种程度的话，小初和紫南应该都会，我所值得骄傲的，大概也就只有解体圣母了吧。
然后就借着这个势头——
右手轻甩，袖中弹簧刀滑入手中，薄如蝉翼的银白色刀锋划出一道淡淡的寒光，身体雾化的迅速冲刺直接绕过拐角，左眼蓝紫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如同蓝色的萤火虫一般，和那一抹红色交映着。
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墨镜，蒙面，手套，像是做了完全的防护准备，也难怪他们会在这座城市里潜伏这么久。
“呐呐，大叔你们在这里买这些东西，不怕被警察抓么？”
“小妹妹哟，你也太天真了一点……”
左边那个稍微肥胖些的黑衣男人，叼着一根已经少了半根的香烟，蒙面遮蔽之间肌肉的抽动，我足以想象出他脸上那种戏虐的狞笑。
“B街区23号胡同，警察不管怎么样都找不到这里的，小妹妹，我不知道你是通过谁怎么找到这里的，但你绝不会是普通人吧。”
为什么要说这么耍帅的话……这个人，自我意识过剩？
不太可能吧。
小初这家伙也是蛮拼的。
“啊，虽然这份工作一直都是哥哥做的啦，我来和人谈话，貌似没有几次吧。”
“你什么意思！”
右边这个瘦高个，刚才就警惕的把手放在腰间，这会更是直接把那把手枪拔出来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还真是一帮该死的呢……
柯尔特巨蟒，转轮手枪之王么。
……对我而言太大了点吧。
嘛……算了，都一样。
“很明显了吧，一人来引起你们的注意力，另一人就乘机…”
小初，仍旧保持着那一副标准的纯洁笑容，右眼幽幽红光猛然一动，身体化作淡灰色雾气扭转几下，以极快的速度直冲过去，又迅速在那个举着枪的男人面前成型，用一脸戏虐的表情靠近那男人的脸，即便是沉迷于美色的家伙，此刻也不由得会往后畏惧的退上三分。
小初的第二人格，以及她特有的能力·杀手的凝视【killer’watching】
让再强大的人也会畏惧三分，纯洁，而又可怕的凝视，在任何人眼中，此刻的小初不是什么美丽的少女，而只是一个杀手。
我也没有再怠慢，雾化从后边潜行过去，在那胖男人的身后成型，蓝紫色无情的左目与那瘦高个的男人以及小初简单的对视一眼，弹簧刀毫无任何准备动作直接往前捅进了那肥胖男人的身体（我去这个真的可以过审核吗！？）。
没有任何懈怠，没有任何由于，就像杀人鬼一样，直接用那冰冷的刀锋击入心脏。
一刀致命。
随即又迅速雾化隐去，留下一道淡蓝色光芒，在月光投下的阴影之中再次人间蒸发。
“你、你你你……”
方才的一切发生了三点二五秒，远低于我的最佳速度，但也足以让那个瘦高个在反应过来之前全部完成。
而之后的剧情，理所当然就是那把柯尔特巨蟒，把弹膛内所有的子弹直接打入小初的身体，伴随着瘦高个男人因为恐惧而破音的嚎叫。
“阿拉阿拉……想射杀人家咩？”
左肩中弹，额头中弹，胸口中弹，虽然只是慌乱之下的几发子弹，但绝对是可以把普通人打死的节奏。
只可惜，小初不是普通人类。
“好疼的说，大叔你们还真是该死的人啊~”
就像我从来没有活过就没有办法被杀死一样，小初的身份是亡灵，也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已经死了的，自然不可能被杀死。
左右扭了下脖子，小初依旧是那一副杀手的凝视，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恢复，把打入身体的九毫米钢芯穿甲弹硬生生从身体里排挤出来。
说起来…穿甲弹这种东西对付女孩子真的没有关系吗…
“大叔你们这种人啊，小初我最讨厌咯……”
肋差短刀出鞘。
破甲对穿甲，以牙还牙。
第二个小初的风格……
左肩，额头，胸口，还有心脏……
原本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第二个小初原本的风格，以牙还牙的，不留感情的杀死任何生物。
而就当最后一刀正要向捅进去的那一刻，却忽然顿住了。
“诶？”
不光是小初，吃惊的还有我。
肋差…没有捅进去…
就像是撞击在钢铁上一样，几乎就要擦出火花来，可依旧没有捅进去。
不，不是没有捅进去，而是……
“捅不进去……”
“哈、哈勒？”
哦，吃惊的还不止我们俩，还包括那个瘦高个的黑衣男人。
“不能杀人……凡人……”（喵喵的你这个出场也太诡异了吧安琪儿！）
这次又是什么东西……天使？
恩……既然连小初这种亡灵都存在的话，天使也不是不可能不存在。
“啊啊，抱歉抱歉，吓着你们了吧，抱歉我开了个玩笑，啊哈哈哈~”（我去你这性格转变！）
“恩？”
我从黑暗中抬起头打量着这个莫名出现的女孩子。
白发，紫瞳，萝莉体型，黑色风衣，毫不在意的打趣表情，背后不符合科学常识的雪白双翼，与其说是天使，不如说是插着天使翅膀的赏金猎人……
“谁…？”
“安琪儿~”
坦率地回答了小初的提问，虽然说这才应该是一般的对话，但放在这种场合，依旧可以坦率地说出自己的身份……
一是傻子，二就是那种强到可以毫无悬念杀死对手的人。
小初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摆出战斗的姿势，从她握着肋差的姿势可以看出来，那个叫做安琪儿的家伙，从正面的威压甚至可以和杀手的凝视抗衡。
“安琪儿·H·耶和华，天使哟~啊，抱歉抱歉，这个男人，是我的目标了啦。”
“说什么傻话……”
“诶？让你们拿了一百万还不够吗？啊啊真是贪心的人呢……”
“不，不是那个意……”
“我明白我明白，我会好好教育你们的，咱的目的怎么可以是钱呢。”
“喂……你给我稍微等一下……”
“阿勒？怎么了，阴影里的帅小哥~”
“放弃吧……心理战对我没用。”
叹了口气，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月光虽然柔和，却依旧让我不怎么舒服，就像是把吸血鬼扔到阳光下边的那种不舒服。
安琪儿歪了歪脑袋，用人畜无害的紫色眼睛看着我，扑哧的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随即又回归平静。
“瞒不过你么？”
“瞒不过。”
如实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不详。”
不详。
数据全无，几乎没有感情的生物，如果妄图打动内心的话，我可以说是没有心的存在……啊，说起来我本来就不存在啊……
“哦，这家伙是不祥哟，不祥预感的不祥。”
拍着小初的脑袋，把这个有些小吓坏的女孩子藏到身后，继续用面瘫一样的表情望着安琪儿。
“这两个字很容易搞混呢。”
“别人都这么说。”
“这样啊……那么不详小哥……”
“恩？”
安琪儿在空地上转了个身，扭过头来用食指抵着嘴唇，眼中流出一丝感兴趣的感情，随即便是一抹杀手特有的笑容。
“能不能，让我杀了你呢？”
好了啦，我知道看得人你们都是进来就出去了得了啦，所以这一次更新还是看看玩玩吧。（自暴自弃
No Data·天使——舔舐
“能不能，让我杀了你呢~”
这家伙为什么可以用如此纯正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虽然我也见怪不怪了。
小初也是，我也是，甚至紫南也是，是个杀手都会用如此平常的表情说出杀人这种话来。不过在关系一下这家伙刚刚出场的时候哪一种圣洁的好像天使一样的感觉……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不过看她背上的翅膀，应该和咱一样不是人类吧。
演技的话，也稍微太像了点吧……骗术衣装？
吞了口唾沫，虽然没有数据的身体让我的内心主观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大脑内残存的生物本能还是让我察觉到了危险。
就像大海一样。
就像火山一样。
貌不惊人，却力量磅礴。
手指甩动一下，解体圣母的银丝借助着惯性飞甩出去，自由段锋利的尖端捅入对面墙壁，就像蜘蛛网一样把胡同两端封得死死的，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微微泛出些白光。
断了安琪儿的后路。
也断了我自己的后路。
No Data的战斗方式，因为完全不必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可以如此安定的背水一战。
只攻不守。
“阿拉，有想法嘛小哥。”
“你这演技也是……”
我无奈的笑笑，这点小动作果然还是瞒不过她。
手指把解体圣母另一端的银丝安在身后的墙壁上，虽然还有几根连在手上，但我并没有显示出太多多余的表情，装作浑然不知的把双手插进口袋，扭过头来，话刚刚出口了一半，耳边却忽然地——
“嗡”的一声轻响，犹如一股风刮过脸颊，刺入肌骨的冰凉随着滚烫血液缓慢渗出蔓延开来……
没有气息，完全感觉不到气息……
我愣了愣，伤口传来的痛苦让我意识到这不是做梦，身体定在原地没有移动，视线往右边望去，在墙壁上搜索着那把凶器。
就在解体圣母的一旁，薄如蝉翼，闪耀着乱彩光芒的小刀，造型有些像羽毛，只是更加修长一些，也更加尖锐一些，感觉上像是——
冰，冰晶体，有颜色的冰晶体？
血，一点一点，如同红色珍珠一般渗出，刺痛之感愈发愈烈。
疼……
好疼……
就算是尝试割腕的那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
No Data从理论上来说无法被杀死，也无法受伤，无法感觉到痛感……
我不是人类，不是生物，也没有生物该有的感觉。
但是现在——
就像是全身被麻痹，被夺走的“数据”全回来了一样，在安琪儿的刀下，在天使的刀下，也许……
也许，也许真的会死也说不定……
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身体压低，猫科动物一般摆出敌意的姿势，把小初藏在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这个瞬间，安琪儿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丝微妙的感情。
悲伤？惆怅？还是……
没时间管那个了。
“那么……我先上咯。”
“轻便、”
说着，安琪儿往后退了几步，在胡同口宽敞的，用铁丝网包围着的场地停下。
这家伙……不是使用飞到那种的暗器的么……
为什么需要这么大的场地，反而不容易命中不是么。
深吸一口气，左目幽幽冒出些蓝光，有节奏的进行着呼吸调整，场面僵持着，就像是拉紧的弓弦一般。
滞留着。
紧绷着。
然后，一触即发——
向前迈动两步，呼吸猛然停止，身体化作漆黑色，如同工业废气一般的烟雾，向四周散开，隐藏在空气中，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用能力强行把身体分解成分子状态……这么乱来，就是所谓NoData的战斗风格么、”
“谁知道呢……”
黑雾在安琪儿的背后凝聚成型——
弹簧刀带着银白色闪亮的光芒猛然出鞘，借着身体回转的惯性，刀锋以咄咄逼人的气势，毒蛇一般钻向女孩的背后。
背刺——
撕裂空气，带着猛烈的气流猛击在安琪儿背后的漆黑色大衣上。
果然……
就在刀刃撞到衣服的一瞬间，就像是击打在光滑冰晶表面上一般，刀口不自觉地往一边滑开，即便凭借着锋利的锋芒在他的大衣上留下了一条小小的白色痕迹，但也只是像划在钢化玻璃上的那种程度罢了。
刺不进去么……
不过也稍微明白一些东西了。
右臂被迫滑开的一瞬，左手握拳再一次击打过去——
啪！
挡住了——
安琪儿的左手，以一个诡异的只是想后绕过来，硬生生的挡住了我全身重量冲击过去的一拳。
这丫头，握力绝对有300……
左手被困住，安琪的身体往一边猛地一转，右手像是从空气中拔出四把羽毛模样的小刀，狠狠地就要往我这里刺过来。
生物的本能，我的身体就这么往下一沉，四把小刀几乎就是从脑门上擦过去，断了几根银发，悠悠然飘在空中。
与此同时，我的左拳也算是勉强恢复自由——以骨折为代价的。
安琪儿的转体已经让我的左臂保持在了反骨的状态，方才的那一下闪避，就是直接把左手往后扭断了，肩关节带着左臂无力的垂着，虽然不是被那飞刀刺的，却也是硬生生的疼……
牙关一咬，身体雾化闪向一边，左手自虐一般的往前一拐，关节发出渗人的喀拉声。
不依靠任何医用道具，简单粗暴。
生物最野蛮的本质。
NoData。
“吼~不详小哥不错嘛~”
我无力的苦笑几下，安琪儿的嘲讽轻松而自如，完全看不出战斗的疲惫。
就像是——
机器一样。
“我这里可是快死了呢……”
“咕嘿嘿~”
安琪儿笑着，天使之翼轻轻摇动着，随即便是如同发怒公牛一样的迅猛冲锋——
流星一般，花火一般。
带着炫彩的冰晶，以超乎常人的速度。
这明明是战士的技能好不好……
“选择这么宽敞的场地也是因为这个么……”
然而我没有闪躲。
相反却是迎面冲了上去。
弹簧刀出鞘，在身体接触到对方的一刹那——雾化！
烟雾瞬间被冲击力量击散向四周，在她的背后再一次成型，右拳带着一丝残余的黑色雾气反身击打过去——
而按照常理无法进行任何其他动作的冲锋动作……却忽然的向后一扭。
虽然冲击的力量也随之消散，但安琪儿的左拳却依旧打中了我的右拳。
爆发出来的力量……
猛地把右手关节震开，弹簧刀很自觉地按照物理定律飞向一边。
“——！”
“阿拉……一不小心把小哥你唯一的武器丢掉了呢……”
大灾难……
我现在仍旧处于和安琪儿保持接近的状态，安琪儿冲锋的猛然停止，所带来的惯性我也只能克制这么一点点的时间。
而现在，庞大的力量带来的惯性就是直接把我甩向一边，后背狠狠撞在铁丝网上。
即便是NoData的存在，也免不了撞出内伤来……
而且现在也没有武器了……
吗？
安琪儿停顿了一会，便再一次冲锋过来——
而不同的是，我此时，已经没有太多移动的能力了。
“结束咯，小↘哥↗”
“啊……是吗……”
应该绝望的不是吗？
安琪儿的刀，如果扎进我的心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我现在，却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
恰恰相反，杀手特有的坏笑悠悠浮现出来。
有些僵硬，有些可怕——
按照之前的方法，按照冲锋的时候气流的运动……
雾化，冲刺，绕过安琪儿冲击的锋芒，顺着气流飘到背的背后。
一如既往的计划。
但这一次没有弹簧刀，甚至连拳击也做不到——
但我还有……
左手手指猛然一扯，解体圣母的丝线——带着地上的灰尘，带着地上的落叶，把欲将逃跑的高个子男人大卸八块（灯光师打好码啊，别给和谐了），绕过小初的身形，最后……
缠绕上那把柯尔特巨蟒，连带着灰尘，落叶，还有鲜红的血液，在空中硬生生飞甩过来……
可还是……太慢了……
牙关紧咬，放出我的底牌——
骗术·滞停。
属性，不详。
虽然只有三秒，让时间暂停……
诈欺师常用的技能。
丝线拉扯，枪械金属的触感到达手心。
准星瞄准——在安琪儿背后大衣上刻上的小白痕。
然后在这个瞬间，时间回复流动。
留给我的是安琪儿疑惑和吃惊的表情——
“那、那把枪……怎么会……”
“有子弹咯。”
撞针弹动，火药爆裂，震荡弹膛带来猛烈的后坐力，在弹出弹头的同时也把我自己向后震退几步。
9毫米穿甲爆裂弹。
玻璃或者是冰晶，就算是钢铁业可以击碎的强大子弹。
虽然只是弹头。
“啊，那个，是我搞的咯。”
另一边，小初特有的无邪微笑。
伴随着枪械的怒吼声与冰晶爆裂的声音，把一切化为终焉——
……
“咳……唔……”
“醒咯？”
“诶……”
市中心，地点不明的昏暗小屋。
我默默地扯动着指尖的丝线，对背后小床上的白发女孩说道。
“安琪儿小姐，暂时还不能起来。”
“你是……”
“紫南，慧音紫南。”
“主人说的是。”
拜托下次可不可以换个称呼。
我叹了口气，把丝线系在一边的木条上，无奈的笑笑回过头，看着这个身体尚还有些虚弱的，白发紫瞳的女孩。
安琪儿歪了歪脑袋，大概是刚刚醒来，这家伙还有些迷糊，莫名其妙的有种天然呆的感觉——
啊……也许这才是这家伙最真实的一面吧。
“那个……”
“我回来啦！”
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一团。
小猫一样的黑音初。
咔咔嗒……
“安琪醒了吗？”
“啊……恩……”
“你俩什么时候这么亲了……”
“什么啦，把安琪带回来，还提出叫她安琪的——不都是哥哥你么？”
“咳咳……恩。”
我尴尬地咳嗽了两下，扭过头去，假装正经的盯着颤抖着的丝线。
啊，毕竟是实话。
小初也算是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床上，向后仰着望着安琪。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两只有种莫名的相似感。
“呐呐安琪，有件事情要问你……”
“……主人我……”
“啊啊，紫南你就留在这里吧，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因为我也不确定我的猜想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挠挠头发，我转过身来，小初往一边歪歪身子，让我和安琪的目光相交。
“你找我们，不会只是为了一百万吧。”
“诶？那当然是……”
“不要告诉我，我打败了你，打乱了你的计划吧……”
好自大的话……
说的我自己都害臊了。
安琪眨了眨眼睛，大大的紫瞳若有所思的望着我。
“……那啥，我的能力，暴露了？”
“啊……大概吧……毕竟不管是什么都和冰晶有关系呢。”
不管是那个羽毛，衣服的硬化，还有冲锋时候的那种寒凉的气息。
“恩，有色冰晶，【舔舐】。”
“……不是吧。”
“恩，ice cream咯~”
ice cream，冰的奶霜。
也就是冰激凌……
为什么我会和冰激凌打得这么辛苦……
“那么，你也知道圣战的事情了吧。”
“额，你好像透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圣战。
目前为止这个名词我只在小说漫画这种地方听说过，吸血种族的千年圣战什么的。
不如说，我也经历过那种事情呢——吸血鬼的战斗。
我不自觉地往小初那里看了眼，这丫头看似心不在焉地望着墙角，好像也没有听见刚才的那些话。
那就算了吧……小初不知道也好。
希望这一次的不是这种东西吧。
“圣战为什么要找我？”
“啊啊，不是人类传说中的那种物种战争了啦，这是个……游戏吧？”
“为什么要用疑问语气……”
“小哥你……额……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叫我零吧，毕竟全名我也记不住……”
“额……好吧，零君你是ND种吧，然后初小姐是亡灵……哦哦哦，还有紫南小姐，你们都不算是保持世界平衡的那种东西吧。”
我愣了愣。
世界平衡……
食物链，物理定律，吃，被吃，杀，被杀。
没有数据的我，不能死亡的小初，还有身份不明的紫南。
“啊，算是吧。”
“恩……预言师选中你们去了所以……”
“停停停，说到头圣战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是吸血鬼的那个吧。”
“虽然也有吸血鬼这个物种了啦……”
安琪挠着脑袋，表现出很混乱的样子。（我也很混乱啊……）
“啊啊，干脆把任务书读一遍好了——恩……圣战是被选中的，违反世界平衡的物种，获得【存在权利】的战争，这一次是……九个种族，十个人……就是你们那边的，然后我们这边是……上帝的一边势力的，人数保密，最后是……啊，上帝说我们会给七十二魔神里的四个作为队友，但选谁要靠投票……双方的。胜利的一方必须杀死另一方的所有人，胜利可以获得【存在的权利】，我们会认可你们，以及你们所在种族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也就是说……我们要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和你们这群天使抢权利？”
“对于主人来说应该是抢数据才对。”
“那……不参加呢？”
“额额……因为是由预言师选中的所以……”
安琪抿了抿嘴唇，眼神飘离着望向一边。
“你们除了参与圣战并杀死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天使势力，就只有和你们所在的种族……一起毁灭掉……而且圣战依旧会无视你们继续进行。”
“还真是残酷的规则呢……”
“所以结果是……？”
（分支点……参加还是不参加你们看着办……） 个人感觉LZ是在模仿《Fate/Apocrypha》吧，女孩的原型就是servant——开膛手杰克，连宝具”解体圣母“都是一样的，，，，不过开头的风格我个人挺喜欢的，就是觉得后面的部分就有点太网文化了。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我个人不太喜欢网文的风格（果然受翻译腔毒害太深了么，，，）故事上的话，怎么说呢，，，还是要有点新意吧，照搬总让人觉得怪怪的（好歹换个名字也好嘛{:father37:}你应该是不打算把这个东西写成同人文的吧？）当然我也不知道你后面的剧情打算怎么发展，不出漏洞就好（很多非月厨写蘑菇的同人文就是对设定钻不透，容易写成龙傲天），如果能跳出“圣杯战争”的影子那就更好了~原创的还是新东西好看嘛 本帖最后由 黎叶夏缘 于 2014-11-22 12:18 编辑
久违的更新，我越来越短了有木有……（下一回会补偿的了啦！ No Data·潜伏——记忆
请在现在，用更多的时间注视你爱的人。
即便是握得再紧的手，也总有一天会放开……
*
记忆中，关于那个男人的回忆只留下一个背影。
不粗壮，不强健，却高大有力的，宽厚的背影。
想说些什么的我，唇舌不受大脑的控制。
面对着那个男人。
便对着那个无言的背影。
有很多话想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在内心深处默默地祈祷着——
“一路平安，父亲大人。”
那一年，男人36岁，男孩16岁。
与女人和女孩一起，居住在澳大利亚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
男孩患有轻微的自闭症，往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问世事，但性格温和亲人，女孩总是爱和哥哥黏在一起，两小无猜，无聊时总喜欢和自己说话，兄妹俩在学校虽说不算是特别的角色，但都很受学生欢迎。
“明年春天一起去看樱花可以吗哥哥？”“恩？可以啊，只要父亲大人他们同意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咯。”
许下了这样的约定。
男人性格稍微有些粗狂直接，但面对女人总是温柔和蔼，女人体弱多病，几乎没有下床走动的能力，可脸上总是挂着美丽的微笑，迎接着丈夫每天早上，在额头上温暖的一吻。
“想去什么地方玩吗？”“恩……日本那边吧，感觉蛮好玩的呢。”“都当妈妈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这家伙……”
男人嗔怪着，可两眼间仍含着笑意。
周日去游乐园，明年春天去日本看樱花，甚至早早的就定好了前往中国的机票……
至少，至少原本应该是这个样子发展下去的……
*
俯下身子，我学着鹰鸟，用目光扫荡着整个广场。
这里是——12世纪，十字军东征时期的拜占庭帝国外郊。
无疑，这里就是圣战开始的地方，即便安琪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不见了，紫南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在这里的也只有我和小初两个人，我也依旧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肯定。
圣战的参与方，除了天使，恶魔，还有违反世界和平的“危险种”，还有所谓的第四方——
统治古欧洲的，罗马教会。
伊斯兰十字军，浩浩荡荡数以万计的人马可不是容人小觑的。
“哥，找到了吗？”
“放心，一直盯着呢。”
我尽量压低声音和初对话，现在查不对是半夜十点钟，这个时代人大多都早已谁去，一丁点的声音都有可能引起注意——当然，我一直跟踪着的那
一对，四个白衣的兵士和被押送的两人也包括在内。
被发现就意味着被注意，被注意，即便是一直处于薛定谔未定状态的ND，也只有死路一条。
埋头，闭目，屏住呼吸。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听觉，用嗅觉，用直觉，用内五感去感知。
并非骗术，而是杀手的本能，只有杀手才可以看见的世界。
换做科学的术语来说，就是超感知一类的，ESP。
“四个兵士，其中两个是有火枪的，其中一个好像没有弹药了，但四个人都有佩刀，冒冒失失冲上去的话……我也不敢保证恢复能力能不能跟得上……”
“呐，哥，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还要用丝线呢，这个明显更好用不是吗？”
“……啊，如果解体圣母不能解体，那也实在是愧对它的名字了呢。”
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一部结尾稍微有些小遗憾的轻小说，【解体圣母】的真实出处。
能屈能伸，千变万化，密布如同蛛网，距离，细节探测，作为陷阱的效果，还有等同于刀刃一般的锋利度，除了清晰度稍微有些捉急之外，解体圣母的作用远远胜过这个ESP的技术，而在这种距离较短的情况下，ESP的清晰度和隐蔽性明显要好用很多。
有长亦有短，有短亦有长。
世界的平衡法。
“被押的一男一女，男性40岁左右，女性12岁不到……”
“12岁……有什么特殊点什么的么，为什么12岁的萝莉要被抓？”
“恩……胸口，那个男人的胸口。”
我支支吾吾的描述着，用手指在一边布满了灰尘的屋顶上画了个十字，只不过和天主教的不同——
倒立的十字。
对， 挂在男人胸口的，黑金制作的，有一丝丝紫色光晕的，倒立的十字架。
“……撒旦教。”
“恩？”
“逆向十字，倒五角星，代表对上帝的背弃，信仰魔神撒旦的一群……奇怪的人吧。”
这个年代有撒旦教吗……
……也许和小初说的一样，这个男人只是个奇怪的人类吧。
奇怪的人……吗……
不知不觉的，那个男人的背影又一次映入脑海。
漆黑色大衣包裹着的，高大宽厚的背影。
以及那大衣的背后，显眼的倒立十字架。
“哥？”
“恩？”
“没，没什么，就是看你在发呆。”
“啊啊……抱歉抱歉，总之先制定一下计划吧。”
小初凑上前来的一声问候，把我从臆想之中扯回现实。
没错，这是现实。
残酷的现实，灰暗的现实，让人不敢直视的现实。
哪来的什么英雄的角色。
哪来的什么高大无比的，让人崇拜的对象。
都是幻影，都是过去，都是过眼的云烟。
仅仅如此而已。
*
诞生于世，仿佛只是为了一瞬间的夺目。
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绚烂，短暂，可笑。
人终究要死，既然这样，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时代革命，血族圣战，魔女狩猎，入侵，以及统治。
男孩，经历了无数次的变革，之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孤独着，沉默着，为死去的猫咪悲伤着。
女孩，依旧自言自语着，和哥哥打打闹闹着，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却不经意的流出恐惧。
兄妹俩一起，失踪在去往日本的游轮。
可怜的女人，血族圣战之后未痊愈的脆弱之时，玉碎于魔女狩猎。
而那个男人，在前往中国的客机上，由于空难失踪。
史上最惨烈的空难事件。
留给世界，最后一个背影。
女孩的名字，叫做黑音初。
男孩的名字，叫做……
*
最后一个瞬间我就转了身体，把弹簧刀刺入这个想要背后偷袭的家伙的喉咙口。
二对四，全灭，干脆一落。
城市时代杀手的实力，以及如同猎犬一般的嗜血，无情。
只为了利益而完成任务，只为了完成任务而肆意屠杀。
早就宛如杀人的工具一般，早就沦为屠戮用的机器一般。
NoData，和空难亡灵的组合。
“附近再没有别人了吧。”
小初从尸体的心脏处拔出刀，熟练地甩了甩血迹。
“恩，只是……”
我顿顿脑袋，随即又用无奈的眼光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红衣大叔。
从肩膀开始，伤口一直开到腹部，身体依旧微微抽搐着，但双眼已经泛白，献血也快要流尽了，显然早已气绝。
把口鼻埋进皮质衣领，在胸口画了一个倒立着的十字。
虽然也不是很清楚撒旦教的仪式，但姑且还是像天主教一样做个式样就算了。
Rest In Peace，Please。
然后……
“哥，你……”
“我下得了手……”
我知道在命中面前出现意味着什么。
改变了历史的代价是什么。
向任何一个人暴露身份的结果是什么。
要避免这一切，就只有……
从腰间拔出那把左轮手枪，枪口已经安装好了消音器，就算开枪，应该也不会被人察觉。
“哥……”
小初担忧的望了我一眼。
和我一起这么多年了，她也理应知道我的性格。
对女孩子，特别容易心软，那种近乎懦弱的温柔内在。
我咽了口唾沫，迟疑着举起枪，对着那个，只有12岁左右的小女孩。
对着那一张，无邪地如同天使一般的脸庞。
扣下扳机，穿甲爆裂弹就会把这个脆弱到极点的，无辜的生命变作灰烬。
“大哥哥，你是天使吗？”
“诶？”
虽然不怎么听得懂语言，但依靠着ESP的能力么我可以依稀察觉到。
这个纯洁的声音想要表达什么。
“天……使？”
“撒旦大人派来的，来救我的天使。”
“哈……哈……”
我僵硬地笑了笑，强行逼自己背过脸去。
“抱歉，我不是天使，甚至连英雄都不是……”
那个男人，光辉万丈的背影。
都是虚假的。
因为我的父亲，父亲大人。
持着枪，穿着撒旦教的服装，只留给我，留给世界一个背影，一个模糊的记忆。
摇曳于荒野，没有归属的。
什么都不是的。
NoData……
……
“对不起……”
让这双手又沾上鲜血了。
让这颗心有被污染了。
让又一个无辜的生命，变成灰烬了……
“再见……”
手枪一声闷响，响彻夜空。
*
男人是杀人犯，男孩很清楚。
女人患的是癌，女孩也清楚。
女孩的名字是黑音初。
男孩的名字是……
NoData，黎音零
No Data 愚者——宇宙
Back to the start of the journey。
倘若前方无路可走，就回去吧。
回到，旅途的起点。
*
“感谢你的帮助医生……”
“Amen……”
年老的妇人握着少年的手，很是虔诚的低下头。
随之而来的，周围包围着的年轻女性，异口同声的，低沉的一声祈祷。
伊斯兰教，古兰经的最后一段话，虽然产生了一些【这是基督教】的幻觉，但随即就反应过来的我，也只能无奈的苦笑笑，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倒立的，十字。
“那……我先告辞了。”
“保佑您一路平安，医生。”
“Amen……”
我无法再接受周围人充满了感激的目光，把宽大的帽檐压低，遮住银白色头发底下，异色的双瞳。
如果被他们发现，绝对会被当成恶魔的吧。
埋着头，努力不让这些善良的人看见眼睛，我缓慢地走出房间，把门轻轻关好压在身后，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呼出一口长气。
“医生。”
方才才在房间里边被女性包围着，一出门却又是一群看热闹的包围了过来。
“医生，母亲她……”
“啊，姑且算是没事了。”
看着这个金发的小女孩，我感觉自己的目光有点像父亲。
真不像样呢，我。
好在那位夫人并没有得什么重病，从老爹那里也算是知道一点急救的方法，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学这个就是了。
越过人群，向着人群之后淡然坐在长椅上的小初比了个一切安好的手势，我的妹妹才勉强给了我一个苍白的微笑。
“哥，很受欢迎呢。”
“……算是吧。”
如果那发子弹，没有打偏的话。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杀掉那个孩子么，不像样的我。
虽说是意外，但那孩子的父亲姑且也算是我害死的，如果只是回报的话。
“初，气色不太好呢。”
不再想回忆起那些事情，我尝试着扯开话题，却招来了小初略带嗔怪的白眼。
“怎么，当医生当过瘾啦？”
“不是这个意思了啦……”
我慌忙的解释着，而小初却只是托着下巴，茫然的望向前方。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呐，哥。”
“恩？”
“我们，是不是不该来这个地方……”
“诶？”
“没，没什么，想起了什么不该想起来的事情……”
“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像平时的小初。
我的记忆是错误的，有关于变成ND之前的一切事情都是云里雾里，摸不清楚事实，而小初不一样，作为亡灵，这家伙了解所有事情的内幕，只不过她那第二个人格，为了保护自己脆弱神经而生成的第二人格，有意识的把这些事情屏蔽掉了。（第三章的回忆是上帝视角哟）
也就是说……
之前的事情全部都是谜么……哈……
“哥。”
凝神的时候，仿佛听见小初在叫我。
意识在一瞬间，再一次被拉扯回现实。
“……哥，你又来了……”
“啊啊啊……抱歉……”
人群此刻也稍微疏散了一些，亲属也都纷纷挤进了那间小小的房间。
是一群善良的人呢。
不过按照这个时代的背景，外边应该还在乱战之中吧。
而我们现在……
“哥，有天使的味道哟。”
“恩？”
天使。
小初的话语，让我瞬间变得警惕起来，手不自觉地往身后摸去。
在这个丝线排布还不完善的情况下，ESP技术是无法一直保持着的，这种远程的时刻搜索就只有依靠小初的嗅觉了。
我在摸我的手枪。
“笨蛋……骗你的啦……”
小初勉强的笑笑，摆弄着我的那把，从贩毒人员手里抢来的柯尔特巨蟒。
“哥的枪和……我的弹头……”
“啊，不过算起来也只有那么几枚了呢。”
“恩……”
没有补给，也没有制造的成本，更没有会制造的人员。
算上和安琪对战的那一会和从黑衣男人身上搜出来的，剩下，也就只有七八枚了吧。
“这样，对付一个人足够吗？”
“一个人……哈？”
“哥哥，反应力变差了呢。”
小初悠悠的望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心。
“哥，在幻想里呆的太久了……”
“你指……什么？”
是指我在作为医生被这里所有人拥戴这件事么。
也对，对于我来说，这也只能算是妄想才对……
“没事……敌人就在那边哟，就只有一个而已。”
把手枪还给我，小初用大拇指指向身后。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站在那里的是……紫南，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
慧音紫南，我在城市时代的街道边捡到的，谜一样的女孩，黑发黑瞳，如今已经成长的很不错，和她见面的方式，以及这孩子的性格，总让我想起我那只已经死去的猫，夏天，姑且算是我和小初的专用女仆。
至于那个不认识的女孩，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紫色的长发微微的有些杂乱，一米四左右的萝莉体型，一身装束乍一看有些像小初，但明显要随便不少，死宅本性暴露无遗，而最让我在意的，是这家伙的眼睛——
左边是蜜桃粉，右边是香槟金。
异色瞳。
换句话说就是【恶魔的血统】。
“小初你指的敌人是……”
“就是那孩子咯。”
小初用一种【被忽视的孩子用怨念眼光看着父母】的那种表情望着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
哥哥很幸福。
现在的我可以感觉得到。
在幻想之中，和死尸说话，推开无形的门，用弹簧刀切开残骸……
但是哥哥在笑。
幸福的笑，幸福的闹，幸福的，忘记了痛苦。
我想让哥哥回到现实。
但是又不敢……
不敢再让他面对痛苦的现实……
如果……一直这么睡下去，该多好……
*
“唔——反应力不错呢，说起来小哥你是精神麻痹了么，亏本小姐还想大发慈悲给你打个B+来着……”
“你指什么……”
还能指什么？
不知道。
“请问你是哪位？”
“愚者，就是宇宙咯。”
“啊？”
萝莉少女微微露出一丝邪气的笑，然后用食指，好像是很傲气地指向我。
“仔细看看好咯，如果你看得见的话。”
“……诶？”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缓缓放下了枪。
我的本能告诉我她不是坏人。
仔细看看是指……
“就是仔细看看的意思咯，用你自己的眼睛。”
“主人，或许紫南不该来的……”
“说什么蠢——”
诶。
眼前的世界，仿佛一瞬间变了样子。
就像是老版电影一样频闪着，扭曲着。
像把原本的世界丢进搅拌机一般，粉碎殆尽的最后，只留下我们四个，并非人类的生物。
其余，便是一片漆黑。
“Open your eyes，and see……”
张开你的眼睛，好好审视一下这个世界吧。
世界一点点回复，一点点回复着我的视野。
一点点，一点点……
啊……嘞……
“塔罗牌第21号，世界，配合一下紫南小姐的【重现】能力，很适合吧。”
“哥……”“主人……”
“……”
*
为什么你要来。
为什么来的是紫南。
为什么……要告诉我现实……
为什么……还要逼迫我带回哥哥……
逼我做出选择。
对不起……
我……做不到……
*
我……看到了……
……吗……
对，我看到了……所谓的现实。
伴随着所谓幻想世界的破坏，迎来所谓现实世界的重现。
世界。
真实的世界。
第一次，或者说是再一次，呈现在我的眼前。
被毁坏的房屋，歪歪扭扭的站在之前小村子的位置上。
尸体，骨骸，似乎还能依稀听到人类的哭号。
一声一声，婴儿一般凄厉，回响在耳边。
这是……
真实的世界么……
大概吧，也许吧，可能吧。
抱着这样的侥幸，我缓缓俯下身子去，却发现双手，沾满鲜血……
触感，是新鲜的。
血腥味，尚还在飘荡。
火药味，战争仿佛方才结束。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不……我知道的才对。
我应该知道的才对……
我……
“你们也差不多了吧……”
小初，声音意外地冰凉，就像是冰块一样，像是机器一样，没有感情。
“蕾莉……”
“没有关系哟，让那家伙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也只会害了他而已。”
她说的没错。
我知道的。
母亲的离去，同学的嘲笑，兄妹相依的孤独，父亲的背叛，空难的痛苦，还有飘舞在风中的樱花……
就算这些记忆都是错误的，也没关系。
这就是现实。
因为，闯进这个村子的十字军，这个村子里的人，还有那个小女孩。
全部，都是我杀的不是吗……
“哥……”
“别说话。”
埋下头去，默默地举起枪，指向那个紫发的女孩。
杀了一次，就会杀第二次。
杀人者恒杀人。
被杀者恒被杀。
就算是追溯到十八代族系之前，也绝对会找到缘由的，偏激的定理。
杀人守恒。
“对，就这样，就是这个感觉。”
“……”
如果是接受现实的话，我也太快了一点吧。
这么自嘲着。
我也只能苦涩的笑。
异色瞳，恶魔的子女，我的宿命。
错误的话，就继续下去好了。
快乐的话，就持续下去好了。
痛苦的话，就坚持下去好了。
难过的话，就逆着内心面对好了……
几乎没有迟疑，扣动了扳机。
就像之前，我无数次对人开枪那样。
“哥！”
“主人妹妹别——”
在小初冲上去的一刹那，紫南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臂，缓缓地摇摇头。
子弹，很自然地命中了紫发女孩的额头，很自然的嵌了进去，很自然的让她的身体晃了晃往后瘫软下去，却很不自然的，没有流出血来。
敌人的话，就干脆的杀掉好了……
叹口气，放下枪，把脸埋进风衣衣领，左手默默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走吧。”
“……去哪里？”
“去……”
话说到这里，我有意的顿住了，微微侧过头去，把宽沿的帽子往边上一丢，异色的双瞳中，满是无情和冷漠。
“先去把那家伙解决了吧。”
“那家伙……哥？”
“别说话……”
转过身来，朝着对面屋顶的残骸顶举起枪。
残月之下，木桩的断面之上随风飘着几缕白色的雾气。
雾化，诈欺师常用的消失把戏。
我姑且也算是变回来了吧……
大概……
对方没有回话，只是缓缓地把身体回归原样。
身披铁甲，手持巨剑的瘦高男子，看不见他的脸，唯一可以看出他身份的——背后一对硕大的白色羽翼。
天使。
“下级二队大天使，参战者二十号，审判……”
“……哈？”
“参上……”
语毕，不带着一丝丝停顿，将手中那足有一米五长度的巨剑迎面投掷过来。
这臂力……
吞了口唾沫，身体自然而然的一侧，躲过那巨剑的锋芒，随机借着惯性雾化，左眼冥冥的一抹蓝，划着一条弧线直往着那天使的面门。
【大哥哥，你是天使吗？】
咕……
脑中忽然回荡起那小女孩的话语，我不自觉地愣了一愣，在空中成型刚要击打过去的拳也瞬间被对方束缚，身体随之变回实体。
不好……
“大意了么……”
手腕轻轻一动，男性天使只依靠着着一个轻轻的动作让我整个身体在空中翻转了一周，然后猛地往后退去。
审判……代表的是……
复活，吗。
不不不，这就对是力量来的吧。
身体下俯，强行稳住身体，举起枪来——
却只有啪的一声。
……没有弹药了么。
要不然就是……没有弹药了。
“哥……不要。”
“小初——”
“哥已经，变得不像哥了……”
小初缓缓地依附在我身后，声音稍微有些颤抖。
“哥明明还要和小初……去看樱花的……”
【你是天使吗。】
【抱歉，我是NoData。】
“接受现实吧。”
“主人……”
“咳咳，感情戏不要这个时候演了咯魔术师。”
不和谐的音符。
来自于蕾莉——被我一枪命中额头的，自称愚者紫发女孩。
“May you have lost your little goat。”
嘴角微微一丝丝笑容，长发微微浮动起来，右眼莹莹的冒出一丝丝金色的光芒。
“Welcome to the start of the journey~”
左手抬起，手背上像是伤口裂开一般猛然撕开一条大口子，里边黑洞洞的看不见底。
与其说是伤口，应该说是裂隙吧。
“审判是吧，唔——还稍微有点意思呢，你的臂力什么的。”
右手缓缓伸进左手手背上的裂隙，然后猛地——抽出一把贴着封条的小木棍，却见那淡黄色的封条随着风飘散开来，却是一把装饰简陋的白色窄刀，虽然没有天使巨剑的那般庞大霸气，却散发出一股害骇人的阴凉。
“那把刀……”
“是人骨头做的咯~”
为什么要把这种话说得这么淡定。
话说这孩子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吧。
而愚者大人却并没有任何动然，从容的甩了甩刀，刀尖直指向那个把大剑甩出去的大天使，右眼划过一丝妖媚的金芒。
“那么……下边就是游戏时间咯。” NoData·当天使，降临……
三，二，一。
啪。
*
城市时代。
继花园，电子，学院之后，第四个统治世界的庞大时代。
表面上，她光鲜亮丽，仿佛世界都是一个巨大的整体，然而在美丽的表皮之下，是一个，完全被权力，财力，暴力充斥着的，混乱的世界。
混乱造就了迅速飙高的犯罪率，同时也塑造了我。
就算是为了自己，为了利益，为了妹妹，主人，别人，仇人，为了想杀自己的人，为了想保护自己的人，为了生存……
如果这样做就可以守护这些。
我，会继续杀下去……
毫无感情的，毫无犹豫的，毫无后悔，也没有时间去后悔的。
杀戮，杀戮，杀戮。
不知不觉中，我们所考虑的，早已不再是下一场校篮球比赛，期末考试，或者是用花言巧语邀请TA到小树林里去转一转。
不知不觉中，我们所考虑的，已经变成了如何持枪，如何填弹，如何把握三点一线对准目标，以及如何扣动扳机。
只为了存在而存在，只为了守护而守护，只因为害怕而害怕。
丧家野犬一样生活，冷血，冷漠，没有感情，似乎唯独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最后的安逸和早已被玷污的自由。
这就是城市时代的法则，也仅此而已。
*
另一条时间轴，十二世纪的拜占庭外郊。
虽然还是半夜，刀剑的碰撞声和擦出的火花依旧把这一片天空映照的白亮。
蕾莉，自称愚者的紫发萝莉少女，拖着金色右眼画出的一道长长的光影，在空中舞蹈一般翻转着，持着阴气森森的白色长剑，卷着磅礴的杀戮气息，毒蛇一般冲着男性天使覆盖着铁甲的面门——
哐。
狠狠重击在天使挥起的巨剑之上，却像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般切了下去，天使愣了愣，随即向后一扭，铁甲的约束让他的动作稍有些笨拙，刀锋虽然避过了要害，却也从他的左肩开始，断开铁甲，切出一条大口子。
“挥起的臂力不错呢……恩，A-就可以了吧。”
甩动下手中的长剑，把剑刃头上沾着的一丝血迹抛开，蕾莉却是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可以说是一脸平和，眨巴着双色的眼睛，冲那天使无邪的一笑。
“天使的血不也是红色的吗。”
这句话来自于某部轻小说。
至少我是这么记得的，对我来说算起来也是几百几千年以前的老物了吧。
轻轻哈着气，左手抽动一下，丝线甩出去，连接到对面的房屋残骸上，带着城市时代杀手独有的野性咬着牙。
丧家犬的意志。
“初，带着紫南先走，只管跑，一会我就跟上来。”
“……哥，我们……”
小初抿着嘴唇，眼神躲闪着。
我不知道她在掩饰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承受着什么，拥有所有记忆的她，把所有痛苦丢给第二人格的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完全没有头绪。
我只能用我现在唯一可以干的，做出最后的挣扎。
“还有地方可以去，我保证。”
只要这一仗打完。
硬撑着自己站起来，ND庞大的身体恢复系统近乎疯狂地运作着。
杀戮，杀戮，杀戮。
用只属于我的能力，诈欺师的能力，名为未知。
右手悄然雾化，但却没有消散开来，黑色的雾像火焰般环绕在右臂周围，小腿猛然发力，野兽似的向前扑去，左手拉扯着丝线，用我最熟悉的方式在空中二次施力。
“喂，魔术——不是，阿零？”
“原谅我插一脚咯。”
用最野的方法。
没有任何武器，就像是安琪那样直来直去的战斗方式，像天使打出右拳。
带着黑色焰气的右拳，与天使迎面冲上来的铁拳，狠狠对撞在一起。
【大哥哥，你是天使吗？】
【是天使吗，是天使吗，天使吗，吗】【哥哥？大哥哥？】【阿零……】【你这个、杀人凶手……】【丧家犬！】【轮到你下手了，按照你的方法干吧，赏金猎人……】【我不甘心！】【医生……】【母亲她怎么样了。】
【……哥？】
耳语。
恶魔的耳语，死去之人的耳语。
咬紧牙，握紧拳头，瞳孔在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丧家犬的战斗。
我杀人，我也救人。
我是个矛盾的东西，我就是正数加负数，我就是零。
我，什么都不是。
NoData。
“力量变强了？”
“丧家犬只剩下一个脑袋也会咬死你……”
早已经不需要任何所谓体面的事情，早已不需要任何所谓尊严的东西，在已经不需要任何所谓自己的东西。
只为了守护，只为了自己，只为了我想要做的事情。
我想要去守护。
我想要……
想要……
右手的焰气瞬间向四周散开，爆炸一般的力量，伴随着空中强行的第三次施力，俨然已经完全变形成钢铁利爪的右手，带着一丝漆黑的焰气残留，把天使那蕴含着大海一般力量的拳摁了回去。
在幻境与梦想之中，在我自己的世界中，等待属于我的天使，就足够了。
在这之前，我只要把自己脆弱的内心包裹在钢铁的外壳里，然后死撑着去守护别人就足够了。
为此我必须杀人，为了生存，为了小初，为了紫南，为了曾经的主人，为了只有在记忆中模糊存在的父亲，为了安琪儿，也为了黎音零。
杀戮，杀戮，杀戮。
无尽的杀戮。
带来的不是炙热，而是更进一步的寒凉。
骗术·硬质爪，诈欺师把刀捅进手掌的常用把戏。
*
“……安琪？”
“唔诶诶！”
纯白的世界，盯着水晶球发呆的安琪儿被背后传来的，悠悠的女性声音吓得几乎快要蹦起来，红着脸慌慌张张的摆手。
“艾、艾斯利酱？！”
“是艾斯琳……更你说过多少遍了笨蛋……”
黑发的女孩叹了口气，扶了扶眼镜在安琪身边坐下，她黑色的长发剪成齐刘海整整齐齐的散着，却表现出各种宅女特有的属性。
“哦，卡尔和黎音零么，确实那两个家伙很配呢。”
“艾、艾、艾、艾斯利酱？！”
“不要重复那么多遍了啦，还有真的是艾斯琳了啦！”
向一边摆摆手，招呼随从的两只，罐头一样的小天使机器人走开，艾斯琳抵着眼镜，用一场犀利的目光看着水晶球里打的正火热的两个男人。
“哈……虽然还是感觉愚者的出现有点多余啊……”
“不要这么腐了啦艾斯琳酱。”
“哟哟哟，终于叫对了一次哈，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向后仰着躺下，艾斯琳肆意的舒展着身体，随后便自顾自地玩起手机来。
“什么了啦……零君和卡尔为什么要这个样子了啦。”
安琪托着下巴，表现出很疑惑的样子。
“哈，安琪你还是太年轻了点了啦。”
“我没有和你差多少好吗。”
“吼吼，上帝之女原来这么萌萌哒的吗。”
“哪里有萌萌哒了啦，明明零君不是坏人……”
“呀，零君零君的叫得好欢哟。”
“艾斯利酱！”
“艾斯琳了啦！”
天界天使们的谈话，一瞬间仿佛和普通女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没什么不同了。
想到这里，艾斯琳的目光却忽然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了，呆呆的望着天空。
“是吧，或许天使和危险种也只是立场不一样罢了吧。”
“恩？”
“没什么，安琪你暂时还不要理解这些的啦。”
“诶——不带这样的好吗。”
“是是是，下一次换我上好了吧，怎么说我也算是个智天使，不会这么弱的是吧。”
“恩……至少比我这个普通的小天使好吧……”
“说什么呢上帝之女，作为和平大使你也稍微有点点自觉好吧？”
“咕……”
安琪颤动着嘴唇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又被理智阻止了，象征性地【哦】了一声，扭头继续看着自己的水晶球。
天使和危险种……只有立场不一样……
吗……
*
“我回来咯。”
裂隙张开，紫发萝莉叹了口气从里边……掉了出来。
“为什么这一次裂隙是倒着出来的……”
“哦啦啦，蕾莉卡蕾莉卡~把魔术师带来了吗？”
略有些昏暗的酒店小房间，木制的圆形小桌旁，扎着短短双马尾的女孩用力的挥着手，表现出一脸兴奋的样子。
“你不是一直都看着的吗……”
另一侧的，黑色长发女仆装，面无表情的少女。
“毫无逻辑性可言。”
身体靠着椅子背，赤色短发稍有些翘着的，戴着单片眼镜的少年，一脸随便地说着好像很正经的话。
“唔嗯嗯嗯，不要这个样子了啦。”
“那个……”
我拽着裂隙的边缘，强行不让自己就这么掉下去，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虽然作为这场会见的所谓主角，我却一点世纪的感觉都没有。
“哥哥？下边有什么东西——哇哇哇！”
小初从我边上钻出一个脑袋，很自然地手忙脚乱着防止自己掉下去。
虽然裂隙里边都是没有什么重力的感觉，但一出来就立刻受到了世界平衡的制约，这种忽然的变化暂时还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在小初也算是稍微恢复过来一点了，这里虽然奇怪，但姑且也算是有了容身之所，就这点来说，我还算是蛮高兴的。
“喂喂，你们也快下来啦，裂隙一直开着很辛苦的好吗……”
蕾莉强行拽着我的肩膀把我拽下来，连带着小初和大大小小一堆的东西，哗啦啦倾倒在床上。
仔细一看，出来的东西全都是枪械武器之类的……
“呜啊——都掉出来了啦……”
“安可……你又偷偷在我的武器库里开裂隙了是不是……”
“没有了啦！就只有很小的一条而已了啦！我保证的！”
被叫做安可的，双马尾的粉毛女孩慌慌张张摆着手，虽然言语里都默默地给自己挖了坑，而且还特别明显。
自然而然的，她的话语带来了四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
“吼吼……很小的一条吗……”
“好了好了啦蕾莉卡，这家伙也不是故意的是吧。”
单片眼镜的少年宠溺的摁着安可的脑袋，却被人很不情愿的扭开，脸上的笑容稍微有些尴尬。
“辛德烈，皇帝，某种意义上算是个神父吧。”
“这家伙暂时算是我的监护人……”
“这个时候要好好叫爸爸哟蕾莉。”
“呆瓜才叫你爸爸嘞，大叔。”
蕾莉在床上踮起脚，伸手进到裂隙里边去，帮忙把堆积着的武器和后边的紫南从缝里拽出来。
“哦，然后还有小妍，命运之轮。”
“是。”
女仆装的黑发女孩，站起身来提起裙子，标准的行了个礼。
“主人……不要随随便便换女仆哦……”
紫南从裂隙里爬出来的第一句话。
无形之间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我也只有苦涩的笑笑表示无奈。
“嗯啊——姑且来说这里的都是危险种了，不过安可姑且算是和我算一个人的，所以还有差三个人。”
干完了所有工作，把成堆的武器塞回裂隙，几乎完全脱了力的蕾莉长呼出一口气摊在床上，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那啥，说什么愚者皇帝魔术师的……算是代号？”
“不是哈，这些都是能力哦，参加圣战的角色都有被赋予这种东西的。”
回答的是安可，小女孩意外地变得正经起来，仿佛这都是常识一样的存在。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变得有些捉急。
“你们也是见过卡尔的吧，就是那个什么审判的天使。”
“审判的意思就是复活咯，虽然不知道那家伙以前的能力，但可以确定他又复活的能力，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说起来。”
在我和那个天使的战斗中，好像看见他的那把被蕾莉砍断了的剑一点点长了回来，然后就是这一下幌刀让他有了雾化脱离的时间。
复活……
剑的复活么，如果这个东西也可以对自己用的话……
“就是永远也杀不死的咯。”
“呀呀，阿零你还蛮机智的吗，虽然也都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的事情。”
“这个可以打B吗？”
“最多C+。我不做评价。”
蕾莉好像很绝情的扭过头去，对于这边的一切都表现出不闻不问的样子。
“我要睡了……阿零和大叔隔壁去吧。”
“诶，那边是单人间哈。”
“一起不就好咯，反正都是男的。”
“对于这个我宁可睡地板……”
“为什么阿零你也这么说了啦！”
“不要问我为什么谢谢。”
*
欢乐与悲伤同在。
也许就在不久之后，又将是一场浩劫。
对我，也对所有人。
天使的隐藏实力。
危险种的余下三人。
这个世界独有的，十字军的远征。
还有，至今没有露过脸的魔神……
要面对什么，应该面对什么，要做什么。
至少今夜，我感觉不到…… 这张开始改过自新！
NoData 魔术师——诈欺师（上）
我的妈妈杀了我，
我的爸爸在吃我，
我的妹妹坐在餐桌底，
捡起我的骨头，
埋了它们，
埋到冰冷的石碑下。
My mother has killed me,
My father is eating me,
My sister sit under the table,
Picking up my bones,
And bury them,
under the cold marble stones.
* * *
“——吸血鬼？”
小小的蕾莉卡，趴在床上有意无意摆动着脚，虚掩着暗金色的右眼，如同义眼一般没有任何血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冒出如同萤火虫一般莹莹的光晕。
微张着小口，带着一脸的怀疑望向我，这个虽然身体小巧得好像小学生，但心灵却分外成熟，和小初完全相反的女孩，用淡淡的语气给了我一个很是无情的问句。
“啊——毕竟是中世纪嘛，而且还是欧洲，有这种东西存在也是可能的吧……”
我勉强挤出笑来为自己辩解，声音却很心虚得小了下去。
在黑暗中活跃，以人兽的血液为食，不老不死却又惧怕阳光和十字架的，优雅，又富有邪恶色彩的美丽生物，仅仅凭借【不老不死】这一特点，吸血鬼就足以被列入危险种的名单。
“主人，吸血鬼的传说出现在……十八世纪……”
“说的也是啊，哈哈……”
紫南的吐槽让我干哑地笑了笑，即便城市时代杀手的尊严有和没有也差不多，如同丧家犬一样的自我，此刻似乎也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毕竟我依旧是ND，是丧家的犬，流浪的猫。
“会不会是和我们一样聚集到这里来的呢。”
小初如同天使一般拯救了我。
在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妹妹比较靠谱的么，我感激地向她望了望。
果然在这个世界晃荡了几个月，我也是改变了不少呢。
“——参战的危险种？”
“是。”
小初的语气依旧平静，抱着枕头缩在床的一角，自顾自咬着手指。
她的眼神意外地空洞，瞳孔仿佛没有交点一般，像是很茫然地望着我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比我小一岁的亡灵女孩，感觉有点和平时不一样。
“那个——但是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么，只喝血的话……会营养不良吧。”
安可趴在桌子上，弱弱的抬起脑袋，带着憔悴的笑容插话道。
某种意义上小透明的悲哀呢……
“的确，按照一般人的身体素质计算，一天至少要喝掉二十个血袋……”
“你从哪里学到这些冷知识的，大叔。”
蕾莉卡斜视了一眼神父大人，翻动着手里的小本子，牛皮纸上写满了乱七八糟，不认识的文字。
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做到对这些东西乐在其中的。
“不……存在的哟。”
——哥哥，相信我……
“诶？”
脑袋里忽然的闪过小初歇斯里地的呐喊，我猛然抬起头来，险些被红茶呛到喉咙，不住的咳嗽着。
从来没有阅读过的记忆……是真的还是假的？
——怪物，那些怪物是存在的——
——救救我，哥哥……
烈火熊熊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倒下的梁子轰轰作响，伴随着人类凄厉无比的惨叫。
耳边环绕着少女近乎疯狂地呐喊。
灼热的气息，伴随着头部割裂一般的疼痛，齐刷刷涌了上来。
——阿终，跑！快跑！带着你的孩子跑！
——黎音终！孩子就交给你了，别给我回头啊你！
烈火中摇曳着的两个，以外相似的白色的身影。
对着那个黑色的男人。
身体被带起，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被拉扯着冲向远方。
随即……
烟的味道，木炭的味道，烧焦的味道，血肉的味道。
红彤彤的世界，红彤彤的天空，传来军队的呐喊和无辜女性的惨叫。
——魔女狩猎。
乱了，乱了乱了乱了。
又是这样，一口气一堆的信息冒出来，互相挤压着，簇拥着，缭乱的舞着，庞大的数据对于没有数据的我来说——就是噩梦。
“阿零？”
“主人，不要去想那些东西了好吗，拜托——”
“紫南，退下……”
视野瞬间回到现实，我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眼睛。
左边是小初清澈明亮的蓝目，右边是蕾莉虚掩着的金瞳。
两个女孩都很认真的望着我，好像可以从我脑子里掏出些什么东西来一样。
与此同时，站在后边的一男三女也投来关切担忧的目光。
“哥，能配合我一下吗。”
“安可你们先到边上去吧，有些事情要问。”
怎么感觉像是在审犯人……
我咽了口唾沫，方才的记忆片段依旧历历在目，回想起来依旧有些脊背发毛，浑身没有力量，软趴趴的好像是面团一样，只能勉强挤出些笑容面对着这两个，可以用【杀气腾腾】形容的女孩。
“放松下来，尝试一下去屏蔽自己的听觉，你的世界现在只能听的到我说话。”
“还有我，作为愚者也不得不来介入一下了呢！”
“哦……哦……”
行不行啊喂……
“哥，还有一点点记忆的吧，吸血鬼的圣战，还有魔女狩猎。”
“……恩。”
虚掩着眼睛，脑中再一次回荡起人类的惨叫，军队的怒号，以及来自小初的呼唤。
灼热的感觉再一次浮现了出来，而且比上一次来的还要真实。
猛地张开眼，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怕，或者说是可以用壮观来形容吧。
被染上了红色的可怕世界，到处都是火焰，赤红色发着光芒的粒子不断飘飞到空中，燃烧着，噼噼啪啪作响，撕裂着布条，焚烧着木块，把物体直接击溃成灰烬散到空中，如同黑色的蝙蝠一般，在火红的天空之中飞舞着，格外显眼。
口鼻中不断灌入来自烟尘的焦灼味道，而我却依旧半张着嘴，对肺里的闹腾置之不理。
“不要忘记呼吸……想办法，去往前边看。”
“天是白色的哟，记住，是白色的……”
努力调整者我的吐息，在红色的世界中摇摇晃晃站起身，扶着墙向前走动。
火焰掠过脸颊，灼热着，滚烫的透进肌肤。
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想而已。
咬紧了牙关，弹簧刀从袖里滑出来，紧紧地攥着，一步步向前走着。
——哥哥，相信我，哥哥！
——跑，快跑！
——24号码头，找你小铃姐，记住，别回头——
每一次传来的这些呐喊，就像是一次次的重锤，不断击打着我的内心。
白的，是白的。
就算面对着红色的世界，我依旧强行要求着自己去想象无限的白。
——还有几分钟就开船了……
——见鬼……
——去吧，你们的妈妈有我守着呢！
双胞胎的两个母亲，以及我面前忽然浮现出来的，白发绿瞳的少女的身影。
“咕——”
冰凉的触感忽的席卷而来，瞬间把炙热的气息扑灭。
周围的场景玻璃一般破碎殆尽，露出背后纯黑的底色，以及来自于世界背后的阴凉气息。
“不要在乎自己，把精神集中到自己的视觉上。”
“放松，只要看就好了。”
在黑暗之中，我使劲张开干燥的双眼。
就像是在大海之中一样，冰凉刺骨，不断压迫着我吐出肺里的空气。
——疼……
头又开始疼了。
模糊着视野，以至于我完全无法把眼前的情景描述清楚。
模糊的黑，模糊的白，模糊的红，模糊的蓝。
白色的少女，长着狼的耳朵和牙齿，用淡绿色的眼睛吐露着姐姐一样的温柔和无奈。
红黑色的一男一女，略长于常人的虎牙冒着雪白的光芒。
白色的少女擎着枪，黑红色的男女持着剑。
在雷电暴雨之下的君士坦丁堡，几乎就要擦出火花来的气场。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可以感觉到……
在对战，就像是再面对着自己的宿敌一般在对战。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要对战……
为什么……要带着这样温和的神情，夺走生命。
无法，接受……
“睡吧，就这样，你干得不错。”
“哥哥，就到这里吧……足够了……”
——但是。
但是……
再多的执念，再多的渴望，再多的疑惑。
最终，终结于沉静和安逸……
* * *
“干得不错呢，魔术师。”
努力的把睡着了的阿零安顿在床上，轻轻拂动了一下他的刘海，蕾莉不由得有些迷在里面了。
说是什么城市时代的丧家犬，却也会露出这么可爱的睡脸呢……完全就是少女一样了嘛……
阿零，还有小初。
这一对被不详和不祥笼罩着的兄妹，到底经历过什么，蕾莉不知道，甚至连一点点头绪都没有。
到底什么东西才会把花季少年少女变成冷血的杀手……
“小初，可以激发阿零的能力呢。”
“大概吧。”
小初依旧像之前那样抱着膝盖守在哥哥身边，眼神中满是茫然和空洞。
力量，虽然字面上是很暴力的那种东西，却象征着潜在内心，足以战胜恐惧的力量，也只有这样的力量，才能使猛兽服帖，推动前进。
而阿零代表的，象征睿智魔术师，其实是上帝战争中最灰暗的一张牌……
潜伏到记忆之海，以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来阅读未来。
“不过……狼耳的女孩子么，还有长着白色獠牙的男女……”
“是小铃姐呢。”
“铃？”
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
在哪里听过来着……
不记得了呢……
回去问问【她】应该就知道了吧。
“小铃姐是——母亲的守墓人，吸血鬼的天敌呢。”
“哈……”
也就是狼人咯？
其实也不算是天敌吧，只能算是仇敌之类的。
在月圆之夜就会兽性爆发【嗷呜嗷呜】叫的那种灰白色的东西……
那些故事，果然还是不要去问比较好吧……
“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
“吸血鬼的话，要说地点还不是太清楚，不过既然哥哥有提到君士坦丁，就去哪里看看吧。”
“啊……也是……”
就算有些感觉不对劲……
蕾莉皱了皱眉头，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君士坦丁堡的话……
天使也会去吧，按照历史书上写的，马上也该是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了吧……
* * * NoData·魔术师——诈欺师（下）
越大的数据，就是越好的数据。
那么，没有数据呢……
也就没有好坏之分了吧。
随便好数据，还是坏数据，全都变成了空白的，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空白文件夹，也不可能再说它是好是坏了吧。
如果一个人又干了好事，又干了坏事，好坏叠加起来，也就既得不到奖赏，也得不到惩罚了是吧。
就算好坏分开算，也不可能偏向于好的或者是偏向于坏的吧。
就好像是一加负一一样，说来说去全都是零，都是完全空白，完全没有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为什么这个【没有数据】的东西，还会存在呢？既然存在，有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的呢……
如果活着是正数，死了是负数。那我呢，我又不是正数，又不是负数，只是一个零，一颗圆圈，是算【活】还是算【死】呢……
大概，就是介于是和不是之间的那个，所谓的【未定】吧。
没有数据——NoData。
* * *
如果不是那一天，那个浑身散发着灿烂光芒的白色女孩向我伸出手，把我引入这个陌生，荒诞，却又如此美丽的世界，也许我现在还是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城市里徘徊，不去开绿过去，不去思考将来，只愿意把目光放在眼前，放在金钱，名誉，自尊，还有那名义上的【自由】这些空乏无力的字眼上，用纤细的线割破目标的喉咙，用薄薄的刀锋捅入目标的眼球，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目标的太阳穴……
没有目的，不考虑结果的——
杀人，杀人，杀人。
反正就是杀人，杀人杀到了忘我的境界，杀人杀到了没有血性的境界。
就一直这么杀下去，在自己伪造的世界里，无穷无尽地杀下去……
如果不是那一次，我那可爱的妹妹，还有那闪亮的女仆，在痛苦的抉择中最终把我拉出梦境，也许我至今还会迷茫在那对过去的愧疚之中，在那因为绝望而塑造出来的梦境里，和死尸对话，和残垣断壁相处，自发地逃避着，忘却着现实，就像是在大海的深处，奄奄一息的那一时间，眼前闪过的，片片断断的画面，就铺在冰凉的现实表面，温暖的，却又虚幻的表象。
在梦中，露出所谓的，幸福的表情。
仅仅这样，就足够了……吗？
哪怕记忆错乱，哪怕未来混沌不堪，哪怕再一次迷失方向，再一次陷入幻想，你还会在吗……就这么默默地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用体温融化我冰凉的外壳……
是呢，足够了呢……
冥冥之中，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女孩，那个紫色头发，长着兽耳和一对异色眼瞳的可爱女孩，带着优雅恬静的笑容。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既可以一直露出这样的，快乐的表情呢……又是为什么，为什么又会时不时的，眼中含满晶莹的东西，使劲眨着眼，抑制着自己的眼泪落下……
无道院 蕾莉卡——这个名字，为什么意外地这么耳熟……
* * *（以上的叙述是关于整个故事的，很后边才会提到）
望着少年的睡脸，蕾莉卡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小鹿又在骚动了。
这个自称是来自未来的，在城市里杀人如麻不动声色的，丧家犬一样的冷血杀手，那个所有身份未知，单纯以【不详】存在着的无数据少年，却会在这种时候，在睡眠中，露出这样和少女一样的可爱的表情呢……
小初所说的【幸福的表情】么……
不自觉地有点沉迷进去了呢……
不不不，不行不行……不对不对不对……
强迫着自己扭过头来，用力的抬起下巴，使劲不再望向他，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瞬间全部蹦了出来——好的，坏的，和谐的，不和谐的，群魔乱舞一般在眼前缭乱地闪动。
看上去其实还蛮帅的呢，虽然杀人的时候有一点点可怕，但是平时却很温柔……感觉上还很成熟——啊啊啊，错了错了错了，我到底在想什么了啦……
蕾莉不自觉地鼓着嘴，埋下头来，脸颊忽的发烫，就像是数条小蛇在游动，一直游到耳朵根子，烧起来一样火辣辣的，意识仿佛比平时还要敏感了一倍，只觉得周围五双眼睛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不由的一股力气直冲向头顶，和大脑里成堆的东西混在一块，爆出刺耳的红色警报，蚊子一样在耳朵里闹腾。
“蕾莉酱？”
“主人，脸很红呢。”
“诶、诶——”
像只受惊的兔子抬起头来，条件反射地发出【诶】的一声惊叫，但蕾莉随即就意识到了场面的尴尬，强行挤出笑，声音很不自然地拖长，把目光瞥向一边。
“什、什么都没有啊，是吧安可，啊哈哈哈……”
“蕾莉，脸真的很红呢。”
“呜喵！”
回复她的家伙，忽的从面前打开裂隙，跳到她怀里，恰好蕾莉卡回过头来，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撞上一般，安可温暖湿润的鼻息全部打在蕾莉的脸上，距离近的就像是快要亲上了一样。
就算安可自己不介意，尚且茫然状态下的蕾莉脑子里的电路猛然过载，浑身的血液直回上脑门，头重脚轻的感觉狠狠冲着她的精神，发出一声怪怪的叫声，大小姐的脾气和自尊的力气在一瞬间爆发出来，把安可的身体猛地往前一推——
“咕诶诶——”
“嘿咻，Nice Catch……”
安可的身体直接飞过一个旅馆房间的宽度，再撞上对面石头墙前的一瞬间被小妍敏捷的身手，守门员一样接住，虽然好像说了一句很燃的话，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好像个机器人，有些演技夸张地微张着嘴。
“主人，力道不错呢。”
“疼……”
“对、对不起！”
“““哈——？”””
一向傲气腾腾，抖S气息十足的蕾丽大小姐，现在却像是个犯了错的普通小孩子，红着脸埋着头，似乎还可以看见一缕烟从她的脑袋飘上去，同时代的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惊异的叫声。
蕾莉的脑袋垂得更下了。
“喂喂，蕾莉大小姐，脑子没问题吧。”
“主人，有没有在发烧。”
“也，其实也没有……”
过载过载过载。
啪——
短路了。
——
这是个有些难以描述的场面，然而是在这种看上去欢乐无比的场景之下，却依旧在展开着圣战。
失去了存在权利，打破了世界平衡的危险种聚集到一起，为了争夺存在权利而爆发的战争。
“紫南，你怎么看。”
“恩——看上去是小初大人的情敌呢，如此如此。”
“不是这个问题了啦。”
此时的城市时代三人组，确实异常淡然的呆在一边。
黑音初，白色长发的的哥特式萝莉乖巧的坐在沙发的一个扶手上，抱着枕头咬着手指，腿在藏青色坎肩的阴影下轻轻晃荡着，异色的双瞳空洞地望向前方，露出一种脱离了这个世界的，难以看破的表情。
“是君士坦丁堡，还有小铃姐的事情。”
“是呢，铃大人吗，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感觉是个好人呢。”
慧音紫南，优雅善良的蓝发女仆少女用很自然的声音说着话，倒红茶的动作在提到【铃】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经意地停顿了一下，随后便露出了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呐，紫南，你知道吗。”
“恩？”
“哥哥他，养过一只猫呢。”
貌似完全不搭界的言语，小初却用很认真的眼神望向紫南，红色的右瞳朦朦胧胧地冒出些荧光，仿佛要把对面的女子贯穿一般，微微有些蔷薇色的面孔却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那只猫的名字，叫做夏天呢……”
* * *
natsu，意思是夏天。
也就是在那个夏天，那个夏天死去的夏天，我就注定与这个热情的季节无缘。
茫然中稍稍浮现出来的记忆，指向了那个夏天，那个十年前的夏天，和那个活蹦乱跳的【夏天】。
就像是小孩子写的绘图日记一样，简单得可怜，却又悲伤得真挚。
鼻尖传来大海的湿润气息，背后是炙热的焰气，耳边是人类歇斯里地的呐喊，皮肤传递来炙热和寒冷的双重触感。
脑海中开始不断环绕起过去的，那个我的呐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被什么人抱着，跳上了船。
小初在呼唤我相信她，父亲的鼻息沉重却又坚定，扭过头去，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赤红的烈焰中，和什么战斗着的长相极为相似的两个白发的女人，一个双目赤红，一个两眼青绿，绝望，但又欣慰地笑。
夏天，夏天呢……
……
夏天，大概也已经离开了吧，在那滚烫的火焰里边，被燃烧殆尽。
夏天走了，母亲也走了，甚至父亲，妹妹，还有自己的性命都岌岌可危。
但是，为什么我哭不出来……
明明心里很悲伤，很绝望，很想去拯救，很想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结果。
很想去战斗，很想去复仇，很想母亲的怀抱，很想夏天的叫，很想回去，回去一秒钟也好。
这么想着，但却哭不出来。
再怎么伤心难过，却依旧没有表情，就像什么都没有的东西一样，像是没有输入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就像是——NoData的生物一样。
很想，很想杀人……
我……想杀人。
用我自己的方式，用我自己的手，用我自己的大脑，选择我自己的路。
还回去，用他们对待我的方式，还回去。
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
杀人，杀人，杀人。
变成怪物也没关系，变成恶魔，变成丧家犬也没关系。
变得，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
* * *
再一次张开双眼的时候，眼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木制天花板。
“……”
身体在微微的颠簸，耳边勉强可以听到人类的吆喝声和马的嘶吼，大概是在马车上吧。
对，我现在还是在这个时代，这个12世纪，十字军东征时期的拜占庭，以危险种的身份和天使作战。
一不小心又陷进过去的梦境里了呢，不争气的我。
“主人，醒了吗。”
扶着额头坐起来，对面传来紫南温和的声音。
扭过头来，对这个优雅善良的女仆挤出一丝虚弱的笑，意识才开始逐渐回归身体。
“恩……”
胸口稍微有一点点疼，呼吸就好像是漏风一样发凉，活动了两下关节，我才开始仔细打量这里的环境。
很朴素的小房间，装潢并不华丽，但是很宽敞，处处都弥漫着木头的清香，我被很好地安置在一边的座位上，本来身体也不是很高大，因此虽说位置有些狭窄，垫着软绵绵的被子却也非常舒适。
“车和行李是神父大人准备的，主人是小妍搬上来的，主人睡着了看上去小小的，很可爱呢。”
“啊，啊……”
“那个垫子是我布置的，一开始蕾莉大人和小初大人还都在抢这节车，很激烈的呢。”
“诶——是吗，那么紫南你算是中大奖咯。”
这节车厢……是有好多节的来着么……
神父大人，稍微有些有钱啊……
“那个，我们这是要去……”
“君士坦丁堡，就是主人你在记忆之海里看到的地方哦。”
“记忆之海……”
“代表创造能力和内在能力的魔术师，能力是控制，以主人现在的实力，可以做到在记忆之海里看见未来也是不错了。”
“控制啊……”
塔罗牌什么的我不是很在行的。
魔术师的话，虽然能力平庸优柔寡断，但是认真起来是可以创造或者是毁灭世界的吧……
而我现在连我自己原本的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就没有【认真起来】的资格吧。
“那个……主人你对蕾莉大人和小初大人，看法怎么样呢。”
“蕾莉和……小初？”
“恩。”
“小初的话是心爱的妹妹那样的吧，蕾莉……”
这个名字一出口，我却忽然顿住了。
无道院 蕾莉卡，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为什么平时就没有发现呢……蕾莉卡，蕾莉卡，莉莉卡……
莉莉、卡？
不不不，大脑出错了吧……没记错的话，无道院莉莉卡是学院时代的第四代学院长才对吧，初中的历史课上也没怎么注意过，为什么这个名字会忽然这么熟悉……
“算是个可靠的朋友吧。”
犹豫着，给出了这么一个暧昧的答案。
果然很不像样呢，我。
苦笑了两声，整理了一下衣领，撑着座椅望向窗外。
“那么，主人对紫南，怎么看呢。”
“诶？”
“偶尔，也说一说主人对紫南的看法吧。”
躲闪着目光左右张望着，紫南有些心不在焉的往我这里望，双手不自觉地摩擦着，声音也一点点变得微弱下去，最后只变成了小蚊子一样的喃喃细语。
我有些尴尬地张张嘴，大脑飞速的旋转着，从我平时糊弄目标的那一套里使劲想要找到些话来应对她，话到嘴边，却又怎么想都不合适。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那，那个——”
“咔哒哒！”
刚刚出口几个没有意义的字节，头顶的木质天花板却传来木头的碎裂声，和之前感觉到的，圣洁但是冷漠的气息极为相似，从车厢顶部蔓延开来，不断从两端灌进车内，马受惊发出刺耳的尖叫，整辆马车都随机摇晃起来。
“天使……唔……”
尝试着站起身来，却瞬间失去重心，脑袋狠狠砸在车辆一边的窗口上，紫南女仆的本能随机也站起，身体猛地往前扑来，头碰在我这边座椅上，埋在被子里，看上去是没有受伤。
“为什么这种时候会来天使了啦！”
“其他人那边怎么样——”
车体又一次猛然的摇晃起来，我忍着大脑后边传来的疼痛，扒着车门的一边，翻身跃上车顶棚，天花板中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两边都是四处乱飞的金色物体，移动速度之快以至于我只能捕捉到一个模糊的金色光影，感觉上并没有先前的那个盔甲男和安琪那么强大的气场，却也是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圣洁气息，让人身在其中，很不自在。
从腰间拔出手枪，之间细丝随风飘动蓄势待发，我努力的集中精神去锁定那些团状的影子，奈何反应依旧比不上它们的速度，别说直接瞄准本体了，就是预判这些几乎是以音速移动，嗡嗡作响的家伙的移动轨迹都基本不可能。
“它们太快了……”
“阿零，那边没有关系吗？”
“哥——呜啊！”
一边，蕾莉的裂隙在我的身边张开，紫发的女孩头朝下从黑色的口子里探出脑袋，抓着裂隙的边缘，眯着眼睛抵御着车顶的气流，尚不习惯的小初却直接从里边掉了出来，穿过那车顶棚上的裂口，恰好被紫南接住，做出一种有些像小猫咪的动作。
“说过了工作时候不要卖萌了啦……不过这样也好——蕾莉！”
“恩？这么快的东西我也跟不上的哦。”
“上一次，就是我刚刚遇到你的那个时候，那个天使的大剑你还有留着吗？”
“诶？有虽然是有了啦，但是只有半截来着。”
“够了，总之就现在拿出来就是了。”
“不要把我当多啦A梦好不好，拿去！”
涨红着脸，有些小气愤地说着，从一旁张开裂隙，从那个时间线，被蕾莉一刀斩断的那半把巨剑旋转着往我这里飞过来。
“谢咯！”
左手向后一甩，带动着解体圣母的银丝把那巨剑缠住，像甩鞭子一样绕出一个回环，就像是一堵会移动的墙，打击面一瞬间变得很大，就像是拍苍蝇一样把四周的小光团打散向四周。
速度很快的小天使，光是打的打击面果然还是阻止不了这些家伙的吗……
但至少场面好了不少，下面就只需要——
“那个，蕾莉，虽然很抱歉但是可以稍微吸引一下火力吗。”
“哈？为什么是我了啦……”
“用愚者的能力可以复制飞行能力的吧，放心我不会打歪的。”
双手化作利爪，把迎面撞上来的一只天使猛地握碎，仔细一看，这小小的光团却是一个制作精巧的小机器，像个金色和白色间隔的小球，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
“唔……阿零真是会使唤人……”
叹了口气，手放开裂隙边缘，右眼金光一闪，背后忽的挣开一对，同样金属色彩的鸟翼，摇摇晃晃的在空中稳定了一会，随即便猛地冲进被冲散开来的小天使群，能有如此强大的习惯能力，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天才】吧。
“拜托了，只要三秒就行。”
（这章写的有点晚了，下一章再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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