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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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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短篇] 【校园纯爱系】海深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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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7 19: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小丫頭【丫丫】 于 2009-3-8 17:29 编辑

001
那是某一年的冬天,我正缩在厚厚的白色围巾里,脸冻得通红,耳朵已经麻木,却依旧坚持着摆好短裙下两条美腿的完美造型(其实完不完美我也不知道)。然而我的煞费苦心以及挨饿受冻(因为要秀美腿所以开始漫长的减肥计划)终于在林威毫不顾忌一脚踹开宿舍的门然后大喊一句你中邪了吧中爆发了。
“不用这么生气吧!”安然看着一脸愤怒的我,摆着一张风云不惊的脸镇定的夹菜。
“重点是她的话根本就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我据理力争的大声叫嚣着,引的食堂里的男生女生们纷纷侧目。
“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不是重点。”她依旧冷着一张万年不变的脸对我说道,如果说安然的志向不是成为顶级CEO那么可能会有不少的唱片公司和青春校园偶像剧来找她签约。当然签下的应该是伤春悲秋的情爱歌曲或者是反串的冰山美少男以及冷美人等狗血的东西。
这是哪里?
是北纬21度53分到北纬25度18分,东经122度01分到东经120度08分 的台湾。
那么在台湾的哪里?是国立台湾大学,当我的双手捧着这一份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的心情简直不能用激动来形容!按照宋丹丹的小品来说那就是‘相当’激动。
我几乎就要把给我家寄通知书的邮递员叔叔的祖宗18代都去问候一遍了。(当然是极其亲切的问候了)
在一阵又一阵的狂喜和父母不可言喻的表情以及邻居羡慕的目光中,我开始为这次台湾的求学之旅续写篇章了。我在自家的液晶电脑上努力的搜索着N个关于国立台大的资料,在第二天早上11点29分的时候,我从床上爬了起来,5分钟以后,在我家的厕所里爆发了一场不小的灾难。我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成功的引起了更多人的瞠目结舌。他们在看着我的国宝形象的时候,面部表情极为僵硬,让我联想到林俊杰MV里的僵尸。
我曾经想过在机场该怎么摆出最美型的抱头痛哭的姿势。然而体现一下自己的孝心并且增加印象分的美梦在老妈的一句‘学不好就别回来了’以及老爸赞同的眼神中愤怒的登机。却因为后脑没有长眼睛而忽略了爸爸搂着哭泣的妈妈的景象,那时晨曦明亮欢快不可忽视的阳光打在他们身上,更像是一种讽刺。地上拖着的长长的影子有我的,也有一个哭泣的女人和一夕间变苍老的男人。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鱼贯的穿过各个空间,那种已经习以为常的表情让我莫名的忧伤起来。
因为从来没有飞过,所以在飞机上我并腿而坐,我怀疑我是不是已经麻木了才能做到把腰杆挺得这么直。当空姐以一种不可名状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勾勒了一副在迪厅里看到一个人危言正襟,一身笔挺的正装。我敢确定当时空姐看我的时候就是那种表情——政治表情
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我来到台湾的第一天,我就像是农村村妇来到了大城市那般的没有见过世面。我那个时候坐在巴士上,开始感慨为什么我没有多张几只眼睛,为什么我不是外太空来的,为什么我不是台湾富家女。当然,最后一条在我踏入台大的时候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在听到了关于台湾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我就已经彻底的抽了。
例如,当一位初中女生不断呕吐的时候,我上前拍拍她的背,紧张的询问着,而她却满不在乎说没事,我只是怀孕了。一会去做了就好了。旁边的人听到以后也无动于衷,好像她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然而口气里的满不在乎就像是晴天霹雳砸在我的头上,不过幸好没有被砸晕。
还有,在穿过闹市区的时候,我的耳朵收纳了一些东西,‘等一下咱们去买饭岛爱的CD吧!听说她最近又开始卖了。’‘啊!!不会吧,她不是已经退出那行了吗?!’‘什么呀,饭岛爱唉!她怎么会退出啊,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偷偷卖呀,妈的,你想踩死我啊!’
我闻声看去,倒映在瞳孔的是一个清瘦的小男生被一个女孩提着脖领儿,脚尖拼命向下才勉强能够够到地。那女孩的耳朵上穿了起码有5个耳洞,都挂着明晃晃的不知是不是纯银的耳环,此时已经入冬了,天气冷的紧,而她却依旧是小短靴,迷你裙,短衫,松垮垮的领带搭在胸前,我当时的口水咽下去那么多,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我在漫无目的的行走中消耗了全身的热量。竭尽全力的走进了一家看似很昂贵的餐厅(对于我这个平民来说能进去已经要用很大的勇气了),翻开菜单才发现这里是贵的惊人:
豆浆锅2500元
雪场蟹2万元
日本松茸鱼翅1万多
在精神大幅度的受刺激的情况下,我放弃了填饱肚子的计划。在伴随着服务员鄙夷的目光出门之后,狠狠的,狠狠的记住了这个名字——安乐其。随后我跳上了一辆巴士,准备去看看我的宿舍了。
当我在感慨台大宿舍的豪华的时候,赫然发现了一位室友,她很热情的(当然,可以理解为豪迈)带我参观了一下台大,并且很激动的告诉我我以后要和安然共处一室的时候,顺便自我介绍了一下,我用我IQ200的脑袋瓜轻而易举的记住了两个人名,‘林威’和‘安然’。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丫頭【丫丫】 于 2009-3-7 19:35 编辑

002

我坐在台北的明星咖啡屋,点了一杯拿铁不加糖,我才彻底的明白了江美琪的那首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中的那一句‘这里的Latte不像水’,(当然像水的是大陆学校食堂里面3块钱一杯的咖啡)

来到这里的前提条件是安然买单,不然你以为我一个大陆穷学生有什么经济能力来这里消费。

当安然穿着她新的GabrielleChanel的女士黑色上衣来到宿舍的时候,我还在怀疑他是不是来谈判的。表情严肃,不苟言笑,甚至是有一些目空一切的高傲。这时候我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不过在以后和她的血雨腥风的唇枪舌战中我才发现我一开始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我们之间的战事在昨天早上我因为找不到另一只毛线袜子而最终在安然的枕头边上发现的时候终于成功的升温了,战况毫不亚于美国打伊拉克,我成功的改姓为伊,名叫拉克。而安然在改姓为美以后还不忘记在给我一棒,

她拿起了床头的香水(看起来像是前几天特地坐飞机去买的Anna Sui,也可能是昨天晚上才从英国快递到的Burberrys)对我得意地说道“哎呀呀,实在是闻不惯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只好用这个东西啦~!”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每天都在往身上喷洒大量的消毒水吗?”我适当的抓住这一时机,成功的反击了一炮,也看见了安然拿着香水要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而在一边不顾形象十分豪迈的吃着奶油巧克力蛋糕的林威在听完我这一句经典台词以后很给面子的咳嗽起来。这个时候安然放下了她手里的香水,倒了一杯红酒给林威来掩饰尴尬。而我也看清楚了那个香水瓶子上面写着的小小的Chanel。

在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见了骨关节因为僵硬而咯吱咯吱响的声音,但是声音在林威的一句“我还是比较喜欢草莓口味的酸牛奶”一句话过后变得更大了。就像是录音机的声音调节按钮被人调到了最大。由于我很识时务的离开了这个随时能够爆炸的房间,故而幸运的躲过了里面的火山爆发。但是林威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嘴巴里的草莓酸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已经化作无数奶珠飞溅到了安然18岁生日礼物——一件香奈儿女士连衣裙上面(不出所料又是黑白色的),然后安然音带震动出来的“这可是梅铎1997年的红酒啊”还未说完,就直接化作一段段支离破碎的尖叫。

我暗自庆幸自己躲得是时候,却被身后的人惊出一身冷汗。

“安然她又开始了吗?”

“啊?”在我听到那个好听的声音以后我的大脑就已经处于死机状态了(好吧,我承认我是个花痴)。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安然的男朋友,我叫宫睿,你好。”他很友好的向我伸出了手,我自然毫不吝啬的握了上去,所谓朋友夫,不客气嘛!

然后我看见了宫睿羊毛衫上那个小小的LV的LOGO,我彻彻底底的疯狂了。

在晚上对安然进行疯狂盘查以后才知道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比如说宫睿是安然的青梅竹马,还有他们俩个是指腹为婚。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用不知道这一件事情为由开始拼命拼命的撒娇,说安然太不够意思而成功的换取了免费在明星咖啡屋吃下午茶的机会。

我正在静静的欣赏着对面宫睿完美温柔的面部线条的时候,也接受了一些怨妇似的目光,发送者就是安然,我坚信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我现在一定是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了。但是为了帅哥,我忍了!

但是可以忍受那些怨妇目光不代表可以忍受林威杀猪般的嚎叫,尤其是在这种有悠扬小提琴伴奏的高档次咖啡屋。她的叫声的确吸引了整个餐厅里的所有人的目光,这一点是我,安然以及宫睿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在她嚎叫的同时,我们不约而同的把头扭开,表情仿佛在说我们不认识她!

在我得知林威在看落落的《那些生命中温暖而美好的事》的时候,我正在调试我的新闹钟,上一个在我前几天早上的疯狂变态折磨下终于寿终正寝了。我在看见林威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我的心脏都随着我手头的动作而静止了几秒钟,然后我的动作就是恶狠狠的咬了林威一口,我瞧见了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我问她疼不疼,她说很痛,还带着一点哭腔。在我大脑反应过来以后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放声尖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出房间。

我宿舍对面的宿舍打开了门,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刚刚那个是不是安然呐?”

“不是吧,安然跑过的地方都有一股香水味道哎!”

“嗳,继续去跳睡前健身舞吧!不是说过几天有个什么舞会吗?!”

“对呀,我跟你说哦,我买了一件特好看的晚礼服,是我爹地从英国给我带回来的。”

“我也是呀,前几天买的Dior还没来得及穿呢,正好这次去秀一下。”

她们的讨论声音在‘砰’的关门声中消失了,就像是一瞬间爆破的气球般的清脆响亮。

003
知道吗?在我确定我的心脏可以负荷林威的时候已经是11点了,我一路狂奔之后依旧没有赶上宿舍关门的time,而且,就在我正准备不顾形象的翻墙的时候,后面阴冷冷的声音停止了我的动作。
“你在干吗?”我忽然感觉背后寒毛直立,扭头竟发现了我可爱的教导主任,我正心里暗自叫苦之时,她已经动作娴熟的拉着我来到了学生会。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凉了半截,我当时有一种想给安然打电话的冲动。
然后我听到了教导主任粗鲁的声音,并且看见了对面椅子上坐着的秃瓢凶神恶煞的面部表情。
好吧,我知道我死定了。
在被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以后,我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逃离了那个房间之后,我义无反顾的冲进了另一间办公室,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我掏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了,我开始哭泣的抱怨起来,像是安慰自己般的。
“你还好吗?”我听见了一个声音,却足够把我吓死(我刚刚开始破口大骂秃瓢和那个臭三八)。
我继续哭泣,却看见了一只手机,是松下的滑盖最新款。
“你……不需要打个电话吗?”
“嗯,谢……谢”我一边哽咽一边接过手机,果断的按下了一串号码,先是1,然后是5,再来是0……最后是8.
我按下了拨打键,果然,电话铃声还没有响完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我是安然。”
我在听到安然声音的那一刻,所有的自尊心瞬间瓦解崩塌,不复存在。
我向她说明了情况,虽然我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终于在最后的时候哭了出来。安然显然比我冷静的多,她从我支离破碎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表述中捕捉到了她所需要的,比如我的所在地和我哭的原因。
5分钟以后,安然顺利地赶到了,她看见了眼睛浮肿的我和身后无奈的男生以及桌子上那只松下手机上的液体,我想当时他们两个一定都在庆幸松下手机的防水性真的很重要。
然后我也在脑袋不清楚的状况下捕捉到几个敏感的词汇:
投稿,入围,实习,学生会,校刊,稿费。
这是我在安然和松下手机的持有者对话的时候我听到的,要知道,他们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就像是后面有狼追似的。我忽然觉得这才是台北的节奏。
好吧,当时间推移了1个月以后,我成为了台大的特邀写手,我也成功的谈恋爱了,是和那个松下手机。在安然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就像是看见了一只鱼在岸上走。
林威还是依旧泪眼朦胧的看着她新买的《小时代》。
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了幽幽的声音,好吧好吧……是我忘记介绍我的新室友了。
她叫做莫心。性格(好吧,可以说没有性格),爱好是占卜。她视她怀里抱着的水晶球为生命,我简直怀疑她是不是抱着水晶球睡觉。
刚刚的声音就是她传出来的,她在告诉我我要倒霉了。
“莫心,你给我闭嘴!”安然对这个能预知未来的人相当厌恶,因为她的乌鸦嘴已经破坏了自己N次约会的机会了。
譬如莫心刚刚来的第一天,她的装束在早上吓到好几个人以后,又在餐桌上摆弄她的水晶球。安然正在用一种看老鼠的眼神深情凝视着莫心,然后莫心朱唇轻启,幽幽的说:“今天安然约会会失败。”最后安然在急急忙忙的出门20分钟以后悻悻的回来了,原因是那个咖啡屋有2个分店,相隔超远,在宫睿的劝说下,安然才愤怒的走回来。可是半路她的高跟鞋的鞋跟断了,而她的皮包也落在了家里,所以她只好一瘸一拐走回来。
“你今天会和男朋友吵架的。”她像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似的义无反顾的继续说下,完全不理会安然的暴跳如雷。
我出门之前还看见一只Pleaser USA的黑色高跟限量款的鞋子嗖的一声擦过莫心的脑袋顶,我甚至为她倒吸一口凉气。然后莫心幽幽的一句“上帝会保佑我的”彻底点燃了战火。我在烽烟突起之前奔出了宿舍。
我走在学校的枯树路上,反反复复的咀嚼着莫心的话,以致于走到了篮球场都没有发觉。
“喂,小心!”我听到这声大吼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那只五彩斑斓沾满男孩子青春汗水的篮球已经按照y=ax^2+bx+c的抛物线朝我飞过来,我不得不感叹那些男孩子究竟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这球的惯性如此之大。
结果是我很荣幸的住进了学校的医务室,尚莫在下午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催稿子,我开始大骂特骂。
“喂。”
“喂~尚莫,我……”
“小沫,《飞》的稿子呢?不是说好了今天下午要交的吗?!”
“嗯?是!哦……”
“你写了没写?”
“尚莫,对不起,我还差一个结尾,我……”
“够了,你是说你根本没有写!”
“不是的尚莫,我写了!!只不过我被球砸到了,本来说2点的时候写,可是那个时候刚刚好传过篮球场,就……对不……”
“好了,你不用说了。没有写完就是你的责任,你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一个月之内《飞》不会用你的稿子了。至于你被球砸的事情我听说了,我想在病房反省一下未尝不可。”
我觉得尚莫那一张嫌恶的脸孔倒影在我的瞳孔里,有一种天翻地覆的眩晕迎面而来。

004
我挂上了QQ,以此来打法我无聊且悲伤的时间。我把个性签名改成一堆省略号再加上一句我被甩了……之后,我听见‘咳咳咳’的声音。有人加我了。
他叫,10`冄11號是个能让我勾起许多回忆的名字。
10`冄11號:嗨~在吗?
蓝,色海:嗯,请问你是哪位?
10`冄11號:可以聊聊吗?
蓝,色海:为什么呢?
10`冄11號:额……
蓝,色海:抱歉,我失陪了。
我把他拉进了陌生人一栏,然后看着今晚无聊时光中惟一一个玩具被我自己消灭掉。
我隐约听见了林威的鼾声,闻见了红酒的味道,看见了莫心幽幽发光的水晶球。还在空气里抚摸到了潮湿腐烂的寂寞。我打开医务室的窗户,冷风飕飕的吹进来,诗人们用优美且浪漫的词汇描述着夜景,在我看来,他们只是生活在象牙宝塔里的王子和公主,睡着镶着宝石的金床,踩着水晶鞋,幻想着自己的真爱。他们丑陋狰狞的面目隐藏在胭脂水粉的面皮下。我忽然想到了我来台湾的前一天,在宽阔亮堂的机场,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面,急促清脆的脚步声,广播小姐好听的声音,机舱小姐看似真诚的急救演示……也包括那些面无表情与我擦肩而过的人们,他们的瞳孔深处含着一丝不可名状的感情,他们丰富多样的表情变化与他们嘴巴里吐露的优美词汇显然不成正比。他们生活在上流社会,过着日进斗金的富裕生活,所以,他们腐败,他们悲春伤秋。
我想起了幼儿园对一根棒棒糖的爱恋。
想起了小学时代对蕾丝边新裙子的向往。
想起了初中多愁善感的同学曾说过的“我要我们在一起。”
想起了高中时期因少女情怀莫名高涨而对迟钝王子的表白。
那一夜,我坐在床边感受风;那一夜,我彻底了解什么叫做覆水难收;那一夜,我想了很多…很多…
多到连我自己都无法负荷那一份沉甸甸的记忆。
第二天早上,我扶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来到了学生会的工作室,踩着5厘米的高跟鞋,嘎哒嘎哒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显得很突兀。
我叩门,在听到了‘请进’以后深呼吸进了去。
我看见了新一期《飞》的样刊,是用的安然的一篇报道。
我的眼睛里涩涩的,有些委屈的咬着下嘴唇。
“我想我要退出《飞》了吧。”
“的确,你需要好好反省一下。”
“那么,好的。这是我昨天赶出来的稿子,如果有需要的话……”
“不必了,谢谢你的合作。”
我听见了尚莫在念‘合作’时候的狠劲。
我踩着清晨的阳光回到了宿舍。
我看见了林威在偷偷拿起安然的Benetton香水往自己身上喷。我想起了贝纳通香水的经营理念,是不分界限、不分种族地为全世界服务”。
然后我听见了身后幽森的一句“请让一下”。我扭头,正对上莫心那一双大得出奇的猫眼,我觉得我在发抖。
然后我看见安然哼着歌极其高兴的从厕所出来,这种兴奋的心情只维持到嗅到空气中贝纳通香水的气味。
安然锐利的如鹰一般的眼光直直的射向林威,我嗅到了空气中硝烟的气味。
然后我听见了宫睿调谬。
“哈喽各位大美女!”
我不得不佩服宫睿的审美眼光,因为他说此时此刻类似母夜叉的安然是美女,这也就算了,但是他居然说一旁眼神阴森发光一副我早就预言了样子的莫心也是美女!这样子还可以忍耐,但是最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说假装无辜眼睛水汪汪的林威是美女!!而且还是大美女!
我扭头用看老鼠的眼神看着宫睿,我发现他保持着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靠着门框,左脚脚尖点地搭在右脚后面,一只手提着KFC的安心早餐袋子,另一只手的食指搭在太阳穴上防,看样子是做了一个自以为很酷但是的确很酷不过放在这个场合就不酷的动作。我忽然想起了警察叔叔敬礼的时候,好吧……我承认我想象力过于丰富了。
而宫睿的面部表情是极其的夸张,可以说抽了。
“那个啥,宫睿你来了昂~!”
我没话找话的说。
“额……昂。”
好吧,我承认我很无聊。场面即将媲美南极雪地,而且是在南极雪地里裸奔。
“贾楠,你回来了。”
“额……昂,回来了。”我脸上划过五条黑线,果然,安然的话里永远没有感叹号。
然后我感到额头冰冰凉凉的,眼球往上翻,看见一双枯槁修长的手,让我想起了伏地魔的手。
“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莫心说完还把手放在胸口上点了一下。
我的面部表情的夸张程度丝毫不亚于刚刚宫睿的表情。
然后我看见了安然敏捷迅速的扑向莫心的身影。
“猫女,你少说话。”
猫女是安然对莫心的爱称,每次她在不得已要和莫心说话的时候,她都会叫莫心猫女。因为她说莫心这个名字让她浑身发抖感到不安,但是我觉得莫心这个名字很罗曼蒂克,虽然有的时候,莫心的的确确会做出一些让人不安的事情来。
例如前几天安然在浴室洗澡,发现洗发精没有了,但是正巧,我去和尚莫约会了,而林威则去购买郭敬明的《小时代》了。
“猫女,帮我拿一瓶洗发精,记住,是我梳妆台上的。”
安然刻意说明是梳妆台上印有海飞丝LEGO的洗发精。
过了好久,连安然都怀疑莫心是去哪里拿洗发精的时候,莫心才推开了浴室的门,从缝隙中放下了一瓶洗发精。
“我靠,这么慢。”
安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把拿起洗发精。
然后大概过了2个小时,安然才开始收拾起来自己的洗浴用具。
那个时候我已经回来了,窝在安然前几天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真皮沙发上看着八点档的肥皂剧。
然后我听到了浴室里惊天动地的大叫。
“你怎么了?安然!!!”
我看着一脸愤怒的安然,很茫然。
然后过来的是抱着小时代哭的泪眼婆娑的林威。
最后,莫心才抱着那只雪白的绿眼波斯猫姗姗来迟。
“你给我用宠物沐浴露。”
我很惊讶安然的口气,居然还是陈述句。
“哦!我的天哪!”林威作双手抚胸状,让我很无语。
“是的,因为我一直都在用。”
半响,莫心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后来,我们谁(当然排除林威)都不去摸莫心的头发了。
回忆005
在日历上的页码越来越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在安然和林威争吵的时候。
在莫心抱着猫咪站在角落的时候。
在我思念着某些人和事的时候。
我们都听见了口袋里手机震动的声音(排除林威,因为只有她才会把手机铃声调成不怕不怕)。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这一年我们都会幸福。
安然高呼她要变得更加美丽。
林威说希望她也能遇到她的白马王子。
莫心抱着水晶球,嘴唇一动一动的,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然后最喜爱我们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中,某人敲响了我们的宿舍门。
“来了!”
我小跑过去开门,在奇怪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会有人来。
“额……请问你是?”
我发现并不是宫睿,也不是尚莫,而是一个我从来都没见过的男生。他长的很高,很高,我发现他在笑,很邪魅的笑容斜挂在脸上。只能说他长的不丑,但是他所带有的气息让我有点反胃。他大步流星的从我身边跨过,他所带走的那一小片阴影以及带来的强烈压迫感让我感到这一夜不会很太平。我可以想象得到安然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表情和林威双眼冒桃心的发春的样子。
我听见了一声极富男性魅力的喊声。
“莫心,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或者应该说是我们,都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去寻找莫心,她依旧穿着一件宽宽大大的紫色拖地长裙,瑟缩在角落里,若不是怀里的白色猫咪,我们恐怕真的找不见她。
莫心紧紧的贴着墙面,昏暗的灯光照不到她的脸,不过即使是在漆黑的夜晚里,我们都能轻而易举的发现莫心,因为她的眼睛,永远是发着幽森的光芒。对,像是一只哀怨的猫。不过此时此刻她紧紧的紧紧地闭着眼睛,我可以看到那只白色的肥胖猫咪在摇晃。
“喂,你说,这男的是不是那猫女的男朋友?”
安然举着一杯睡前安神酒对我说道。
“我怎么知道啊!”
我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看着时下流行的《丑女无敌》。至于林威,则趴在卧室的门后,悄悄的偷窥着里面的情景。
“你到是可以去问问林威看到了什么。哎!你什么时候抹上面膜了啊。”
“我会的,并且就是现在。”
然后我听见了安然踩着高跟鞋格达格达走开的声音。我情不自禁又拿了一张面纸擦擦鼻涕,抹抹眼泪。
然后我被安然无情的拽起拖到卧室门后偷听(本来可以偷窥的,结果让林威剽悍的身躯挡住了……)。
我突然发现安然不仅只在和林威吵架的时候不顾及形象,还在偷窥的时候不顾及形象。她现在正在以一种前挺后撅的姿势朝门里观望,不时的拍一下子林威,因为她的体积实在是,额,让人很无语。
在武力解决了林威个剽悍的女人的之手,我对安然的敬佩又更上一层楼了。
然后我在占领了一块地方以后,得意洋洋的偷窥起来。
然后我看见了莫心瑟缩在床角,紧紧的紧紧地抱着水晶球,那只漂亮的白色绿瞳猫咪则温顺的潜在那个男生的臂弯里。
“莫心,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男生依旧邪魅的笑着,似乎牵扯到了莫心的某根神经。她微微发抖,我忽然间觉得那个男子要对莫心使坏。或许已经在被子里摸摸小手,亲亲小嘴了。
“莫心,我们的baby生活的很好啊。”
“我的天哪!”
我听到了身后林威的惊呼。
“很好,至少,至少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
我看不到那个男生的表情,我不过我肯定,他不是好人。
“小莫心呐。”
他这样子呼唤着莫心的名字,让我不寒而栗。
“你可曾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么的想念你啊。”
我看见莫心抖的更厉害了。
“莫心啊,我来给你讲故事吧。就像是我们小的时候。”
我看见了莫心紧闭着的眼打开了,散发着幽幽的光。在黑夜里与那个男生对视着,我忽然觉得她很坚强。那个男生身边的气流很大很大,足够让人弥足身陷。然后我觉得莫心也陷了,而且她陷的很安静,就像是失足掉下沼泽的人,不知为何的,不会喊叫呼救,而是安静的等待着。即使身边有那么几根芦苇或者是快腐烂的浮木。
回忆006
“那么我们来讲一个小熊的故事好不好呢?”
他伪装的温柔怕是任谁也抵挡不了,莫心乖乖的躺在床上。
“好罗曼蒂克捏~!”
林威发嗲的声音让我觉得我今天早上吃的东西都已经涌了上来。
“小熊宝宝和小熊贝贝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们天天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玩耍,一起找蜂蜜。”
莫心的眼睫毛颤了颤,却依旧听下去。
“有一天啊,小熊宝宝照例去找小熊贝贝,他们很开心的去采蜂蜜。小熊贝贝看到了高高的挂在树上的蜂巢,从里面飘出蜂蜜的味道,很香,很香。”
我忽然觉得全身没由来的发软发冷,男生在嘴角放肆扩大却依旧魅力的微笑像是K粉,让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然而仅存的零星丁点的理智却告诉我,不可以,那是毒药,我会死的,会死的!然而男生的红唇则像是一条巨大的毒性十足的水蟒一样,缠绕着我的思想,我的身体,我的脖颈。
“小熊贝贝说:‘那蜂蜜一定很甜吧!’小熊贝贝的乌黑眼睛里流露出了渴望。小熊宝宝看着小熊贝贝,说:‘我帮你把蜂蜜弄下来好不好。’小熊贝贝很高兴的说:‘好!宝宝你要是能采下来,我就嫁给你~!’说完,小熊贝贝的脸上爬上了一丝红晕。小熊宝宝笑得很开心。”
男生的眼神透过了莫心,变得很飘渺,像是回忆着什么快乐的事情似的,他嘴角挂着的红色弧形又变的圆了。
“小熊宝宝很努力很努力的爬树,当他终于爬到了树干上的时候,突然间脚下一滑,摔了下来。功亏一篑。小熊贝贝急忙跑过去扶起小熊宝宝,关心的询问着。小熊宝宝说没事的,他一定要让她嫁给他。小熊宝宝说这个的时候,眼神很坚定。小熊贝贝很感动,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小熊宝宝这一次真的真的爬到了书树上,并且没有再一次的掉下来。他兴奋的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告诉小熊贝贝他做到了。可惜他一不小心打到了蜂巢,蜂巢落在地上,蜜蜂们很是生气。刹那间,整个老槐树都被包围了起来。小熊贝贝在外面焦急的大喊着小熊宝宝的名字,她听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喊叫声还有小熊宝宝让她快走的声音。小熊贝贝逃走了,小熊宝宝则在那些蜜蜂的攻击下从树上掉了下来。过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熊熊村的村民们来了,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有一只小熊冲了出来,救出了小熊宝宝,并且也受伤了。”
男生讲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变得有些愤恨了。他似乎很是仇视那个就出小熊宝宝的小熊。可是,这不应该啊。没有人会去恨一只见义勇为的小熊。
“之后,小熊宝宝因为不遵守熊熊村的村规,被处罚关一个月的禁闭。在这一个月来,小熊宝宝努力的配合治疗,一遍一遍的写着检查,很长很长的检查。他不想让自己变得丑陋。脸上的伤很痒很痛,他想抓,却不敢,因为他知道,那些伤如果你抓了,那么就会留下永远的疤痕,他要做一只漂漂亮亮的小熊,他想一个月以后去娶他的新娘子。”
男生讲到了这里,嘴角浮出了一丝讥笑。
“没有到一个月,他就被放了出去。因为他很乖很乖。放出去的那一天,他先是跑去了村口边的小河,他看到了河里自己的倒影,小熊宝宝很伤心,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丑陋的疤痕,他想哭,却不敢,因为他怕伤口感染,变得更加丑。小熊宝宝顺着河边走啊走啊,他听见了小熊贝贝的声音。‘蓝蓝!你的伤口还痛不痛啊?’‘傻瓜!伤口已经好了呢,你瞧,连疤痕也没有呢,早就不会疼了~!’小熊蓝蓝宠溺着说道。小熊宝宝很伤心,他跑过去,去找小熊贝贝,可是小熊贝贝却大喊大叫,说遇到了怪物,他看着小熊蓝蓝拼尽全力的推开自己,小熊宝宝很伤心,很伤心。他跑啊跑啊,跑啊跑啊。小熊宝宝诅咒着小熊贝贝好小熊蓝蓝,他让他们不得好死。”
我看见了那男生眼里叫做疯狂和怨恨的东西,深深的烙印在瞳孔深处,或许不仅仅在眼里。
“够了够了够了!我不许你来提醒我蓝的事情!”
莫心叫嚣着从床上跳起来,让我为之一振。她恶狠狠的瞪着那个男生,那些深紫色的睡衣衬得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那些乌黑的头发正因为汗水的粘合而紧紧地平贴在她的脸上。我发誓,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看过莫心如此的暴躁。像一头被逼急了的公牛。然而那个男生就是斗牛士,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对于莫心来说就是一块块眼里无比却刺眼悲哀的红。与莫心所挚爱的暗淡无光却阴森恐怖的深紫形成了很滑稽的鲜明对比。
他们的爱,我无法理解。
或许是因为我未曾爱过。
可是尚莫算什么呢?
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
还是我应该感谢他让我清醒的度过了一夜,我所有的浑浑噩噩在那一夜被消灭的干净彻底(虽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像癌细胞一样有再生的功能。)
回忆007
我不晓得那一夜如何过去的,我们默默忍受着莫心在房间里的隐忍,虽然不晓得他们究竟是经历了哪般铭心刻骨的爱恋,但我们都清楚,那些走失早青春河流的爱与恨,丢了,就是丢了。纵使我们如何用力,如何挽留,却也无法寻回那些情。
如果多年后我还能够遇到一个值得我用力去爱的人,哪怕是朋友,我也会百倍的珍惜。
我忽然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当然,我现在也不是很老很老。)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人,他或许真的真的就是我生命中千百个过客中值得让我去记忆的人。
我们是从网上认识的,他对我真的很好,是那种朋友的好。那个时候我好像只有13、4岁,那么就应该是5年以前的事情了。(好吧,我承认我今年19了。。。。)
我已经忘记了我们是如何认识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对写作情有独钟了。只不过文笔不是很好,刚刚出来写的时候又是写的YY文。然后,我便认识了他。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真的很好。他会很有耐心的陪我,教我写文的技巧。默默忍受着我对他的捉弄(我承认我是混事小魔王,行了吧)。
然后呢,他会发一些政治表情给我。我人生中第一篇批判类文字诞生的时候,第一个就去给他看。我兴奋的按下了ctrl+v,然后是回车键。我还记得很清楚,他看完以后对我很无奈。他说我无病呻吟。我当时真的很想拍死他,却也是默默地听着他给我的意见。我不晓得我是怀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压下我的火爆脾气,或许是出于长时间的友情吧,也或许我还需要他,还需要利用他。
再后来,我写出的第一个寓言类文章又是兴冲冲的跑去给他看,因为灵感是来自于他。他给我的讲的那个熊熊的故事,怕是我懂事以来听过的最好的故事了吧。
然而他,却发过来这样的一段字。
“你用了我故事的主人公。你很让我失望,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很有灵气,是你所不能比的。”
他这样说的,或许是另一种文字表达,但是在我看来,却是狠狠地刺进我的眼里,干扰着我正常的逻辑思维。我费尽心思写出来的文让一个杜伊我异常重要的朋友用‘失望’‘不能比’这一连串的文字概括了。
这是任凭我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了一种结果。
也或许,这就是我该有的结果。
我深呼吸,愤怒的敲回一行字给他。
“我知道我先天不足,你不用刻意的提醒我。”
然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我近乎呆板的看着聊天框。
“不至于昂~!好啦好啦,我这不是也没灵气嘛!不是照样写文嘛~!”
在又一段让我和他都很压抑的等待后,他敲来这样的一句话。
“不能说了~我要走了!”
或许是我不应该那么的高傲,或许我应该笑着面对别人给予我的伤害。
或许我应该敲回一行“昂!再说我坏话你就死定了!!!”
可是,我终究是没有那个勇气敲出一行轻松的字。即使他不能够通过一根细细的细细的网线看到我的表情,也不能够感受到我的心。
然后,我在群里看到了一些让我刚刚好些的心情马上down到最低点的话。
一个刚刚跟我书他有事情,不能说了,要拜拜的人,在相隔了短短几分钟以后在群里愉快的聊天起来。
呵,我或许真的有那一种让人讨厌的潜质!当时的我确确实实是这么想得。14岁的我,很可爱,经常会发一些韩风的卡哇伊标点和表情。那些络绎不绝的前来搭讪的男生,或许是男人吧,会被我冷冷的回避。
一些客套的话语往往能够解决一些相对比较君子的人,然而对于那些不要脸的男人或是男生,我一般会下狠话。
这些狠话不外乎就是那么几句。很冷血,却很有效。
有人天生是冷美人,而有人天生是小辣椒。
而我,
而我则是夹杂在而这中间的不明性格。或许这就是双重性格吧。(我很了不起昂~!)
我,对我所不认识的人永远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然而,对于那些很熟悉,很熟悉的人,我会撒撒娇,呐喊着“亲亲”“抱抱”等YY的词汇。
我突然想起了07年某一期的《最小说》里面的一篇《喂……》。
纵使它顶天立地于你我的世界,可是除此之外,它只是一个平白无奇的形容词。即使我如何呐喊,他也无法越过重洋,在你清醒的时候牵扯到哪边的神经。
它只是我心里浓墨重彩的‘喂……’
隐约间,我记得是这样子了。
那些自认为在心中浓墨重彩的东西,或许只在你和那个特定的人物之间保有一丝地位。但是,当它冲破心房的时候,却无法再次发挥那些曾经的作用。
我想,我也会有一个“喂……”
或许不仅有一个,是有N个。
比如我和某个初中同学间的‘囧’,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傻傻的,不知道怎么打,还拜托她教我呢。
又比如我和一个书迷之间的表情符号,一个叶子上面画着一个‘好’字。
回忆008
再一次遇到那个邪魅的男生的时候,是三天以后了。我所有的敏感细胞都已经发挥完毕了。所以我很自然的变回了那个小辣椒贾楠了。
我走在空旷的大马路上,准备去购物,买一些被安然称之为垃圾食品的东西。
然后,我便遇到了那个男生。
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和一大帮子男人女人一起去台北最大的那个夜总会。名字我很模糊,但安然一定知道的。
我安静的站在街边看着那个男生,他忽然转向我,想我发射一个高达8000度的超级电波。我有些无奈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和他的那一帮子朋友低头咬耳朵了一会,便在那一对红男绿女的簇拥下向我走过来。我想也未想转身便走,因为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定力。也很清楚那个男人是什么东西。
“你难道不想听听我和莫心的事了吗?!”
他喊得很大声,伴随着那些男男女女的口哨声和叫喊声一并送到了我的耳朵里。
好吧,我承认我的自制力有待提高。因为在我听到那句关于莫心的话以后我便和他们一起进了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Ok,提高的不止是自制力,还有记忆力。
“没想到你会对那个女人那么好啊。”
那个男生在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番以后,蹦出这么一句话。
然后便是那些男男女女们无穷无尽的嚼舌根。
“是呀!那个小东西啊,啧啧……”
“嘿嘿,那个什么心的一开始装B玩,结果后来还不是躺在我们城哥身底下。”
“要我说啊,女人啊,TMD每一个好东西。”
那些猥琐的笑,淫荡的表情,低俗的话语充斥着我的耳膜。随后不断缩紧,不断缩紧,成为了一句言简意赅的话。
莫心被上了
或许只是简短的五个字。
或许那些对于女人的恶毒说法使这个团体中的雌性动物们很恼火,因为我的耳边还有打骂声,‘啪啪’的清脆的耳光声。
关于他们所称呼的‘城哥’,我想,应该就是眼前这个邪魅的笑着的男生吧。
“请你放过莫心吧。”
我在一片混乱中说出了这一句。
“我靠,凭你一句话,就TMD让我放人!娘们儿,别TM太叼!”
‘城哥’的这一段话成功的阻止了包厢里男人女人们的争执。他说话很有底气,真的,把我震得头昏昏的。
“那么你想怎么折腾莫心?!好歹她也是跟过你的女人吧。你就一点都不念旧情?!”
我和他对吼起来,或许是因为包厢里比较热,也或许是因为我的情绪比较的激动,我感觉到脸上烫烫的,像是发起了烧。
“没什么,你要是能把这一打啤酒喝光了,我就放了莫心。”
他忽然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用那种藐视的眼神看着我。
“好的!不过我喝醉了你得找人把我送回去。”
‘城哥’那么看着我,让我浑身发毛。我没有理他,而是去检查桌子旁边那一打啤酒的完整性,我可不想被人下了药。
“你在干吗?”
‘城哥’这样问我。
“没长眼啊,我检查呢!万一你们下了药,想要毒死我怎么办啊!”
我说的理直气壮,却听见了一阵哄笑。
“我靠,我下药干吗?!要下也是对莫心那个娘们儿下。”
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翻得我自己的头都晕了。
“行了,你说的,只要我喝了这一打啤酒,你就放了莫心,对呗!”
“嗯,你可以开始了。”
‘城哥’坐在沙发上对我说,如果他不是那么坏的话,也许我会爱上他。他身上的魅力的的确确让人无法忽视。
我费尽力气掰开了一瓶啤酒的瓶盖,然后咕嘟嘟的喝了下去。我只能说那种味道真的很烂。像是……反正是很恶心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没有意识了,只知道不停的灌酒,或许只是灌了一两瓶而已,但是我却觉得我的胃已经没有感觉了。
回忆009
等到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身边有一张纸条。上面用蓝色的钢笔写着一行漂亮的字。
娘们儿,你还差一瓶酒。      远城
“我靠!老娘我TM喝了11瓶,还不够!”
对这件事情我很郁闷,很郁闷。不过更让我郁闷的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恶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说:“请你安静点,别的病人还需要休息。我知道你喝了多少酒,要不然你怎么会酒精中毒送到这里来。”
然后我的第一反映就是给安然打电话,不出所料,就像是上次我被欺负从而认识了尚莫一样,安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杀过来了。
她把我接出了医院,我看见她新买的敞蓬车的反光镜那边被划了。我想应该是刚刚来的太过匆忙了。
“你需要好好解释下你和远城的关系。居然跑去和他比酒!我靠,你是疯了吧你!”
我安静的垂下头,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和远城去比酒的。但是我十分讶异与她居然抛弃了她波澜不惊的语气。
“别不说话!嗯?你到底怎么回事!让你去买个东西买到医院去了是吧。那你下次呢?!是不是打算去太平间了啊你!”
安然一阵一阵的炮轰试训斥撞击着我被酒精浸泡的脑部神经。
她把油门踩的很向下,我想,踩着高跟鞋的脚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安然身后,在推开门的一刹那,我看见了双眼哭红了的莫心,一片混乱的屋子以及林威羡慕嫉妒的表情。
Oh~my god!
我不晓得林威为什么会流露出那种表情。
然后,我看到了宫睿,他正紧张兮兮的看着,安然。
我靠,是我酒精中毒哎!
最后,我看到了窝在沙发一角,尚莫。
大概到了11点多的时候,宫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宿舍(是不舍安然,他以为去医院接我安然会死吗?)。
安然一脸幸福的去泡澡,莫心则在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就房间去了,天知道她是不是去哭了,管它的呢。
至于林威,含恨去看小说去了。在我们的谈话中,她对我的仇恨又加一层。她在不停的打断着我们的交流,或者说是这次的批斗大会(当然是批斗我,不过宫睿批斗了安然下,说她不应该去医院接我,多危险啊。我的那个小心肝啊。)最终牺牲在安然第N次的铁拳下。
“你,还好吗?”
那个一直窝在沙发上假装深沉让我误以为他是空气或者是我眼花了的尚莫终于开口了。
“嗯,还好。”
“真的吗?”
“当然了。”
“……”
“……”
“哎!”
“喂!”
高昂的女高音和低沉的男高音混合在一起,嗯,算是什么呢?
面粉和水混合在一起是面,通心粉和面条混合在一起是意大利料理,咖喱和米饭混合在一起,是咖喱饭。
而我们呢?贾楠和尚莫混合在一起,就是理不清斩不断的混乱和尴尬。
在某一刻,我们很有默契的一起红了脸,我分明感觉到了从门缝里林威射出的怨妇似的眼神,天哪,我恐怕已经万剑穿心,魂不附体了吧。
“嗯,你先说吧。”
“嗯,我要睡觉了,请你离开吧。”
“喂!贾楠!”
“我困了,想睡了,请你自己离开吧。”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刚刚尚莫会是以怎样的表情离开的,拜托,又不是我的错哎,我干吗要有罪恶感啊。
算了算了,不想了,睡觉最大。
回忆010
日子像是雪白的面粉一样流逝过去。
任凭我们努力去抓,却依旧抓不住它的尾巴。
但是我们却被安然抓到去逛街,与其说逛街,不如说是安然找我们做拎包的佣人。看来在安然心里shopping的的确确是一件大过天的事情,因为她居然把莫心也叫来了。
当我们4个女人并排走在马路上的时候,我在想,我们会不会造成台湾一次大规模的堵车事件。
左顾右盼的林威,疯狂刷卡的安然,眼光呆滞的莫心,还有深埋在包装袋里的我。
一切的疯狂结束在一个妖娆的中年女人上。
当我们浩浩荡荡的传过马路奔向另一边的Prada专卖店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身貂皮大衣开着红色跑车的女人,那个女人也看到了我们。
“啊!你这个臭丫头,也不知道来看看你老娘我!”
她操着一口浓重的台湾口音,我好不容易才辨别出她在说什么。
那女人鲜红的手指甲在安然刚刚做好的头发里穿梭着,若隐若现。
安然化着淡妆的脑袋随着女人手臂的摆动毫无节奏感的胡乱摆动着。对于安然的莫不作声,我们都感觉很诧异。
我们目瞪口呆的打量着这个屋子。
或者,这不配称为屋子。
10几平米的狭窄空间,放下了仪态杂牌的电脑,鼠标旁边还有些水渍,方便面的盒子随处可见,虽然现在台北不是特别的冷,但是一张单人床上只有一个毛巾被也是不行的啊。屋子里唯一高档点的家具怕就是那个茶几了。即使它现在破破烂烂但是我也看到了桌子上面印着的那个英文品牌。
天,乱糟糟的一团。
“你这个臭丫头,快点,给老娘点钱!”
于是,我目瞪口呆。眼前这个妖娆的女人,从她脸上堪比城墙的脂粉里,依稀可以辨得出安然的几分。或许,安然老了以后也会是这样子。
“你要多少。”
安然盯着地面说道,看来,她好像真的不在乎我们的胡思乱想。
“嘿嘿!不多不多!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嘛。”
她伸出了手指,比出一个‘6’。
安然转过身,踏着嘎哒哒的高跟鞋穿过那些垃圾。
而我们,在一片混混沌沌之中下意识的跟着安然下了楼。
我们站在自动提款机的后面,看着安然拿出一张明晃晃的金卡,下午的阳光借助金卡折射到我的眼里。
在安然拿着厚厚的一叠粉红色纸币回到楼上的时候,发生了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里面嘈杂无章的声音使我的警惕心骤然上升。
安然的推搡使我幸免于难,但是那个迎面而来的酒瓶子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莫心的脸上。
那些红色的液体冲破莫心苍白的皮肤,像是破土而出的水源,一发不可收拾的四处喷溅。
“莫心!”
我看到了借助莫心软绵绵身体的人是远城,安然依旧冷静的询问那个女人事情的经过,
“怎么回事。”
“我欠的高利贷,城哥来收账的。”
在经过那些红的洗礼以后,我的脑袋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一样。
我突然间想起来了远城给莫心讲的那个故事。
因为莫心最后的疯狂,所以我们得知,那些恐怖的过去被编织成为一个个漂亮的故事,从远城的嘴里倾泻而出。当你以第三者的姿态去俯视它们的时候,那些幸福、快乐、激动往往被那些不堪、落寞、悲哀、伤痛取而代之。
对于远城和莫心的纠葛,我想我需要再去回忆那些关于熊和爱的故事。
我看到了安然愤怒的把钱扔给那个女人。
我看到了林威羡慕花痴的目光。
我看到了那个女人贪婪兴奋的表情。
我看到了远城刻满疼惜的脸颊。
我看到了莫心不停涌出鲜血的伤口。
我悄悄离开这里。
我在路边看到了这样一本书,叫做《海深深蓝》。
我想把我在台北的爱与恨记录在上,然而我的手在本子上与另一只手不期而遇。
“你叫什么?”
“尚莫,你呢?”
“我叫做贾楠。”





                                                                                                           【全文完】








于是……
完了。。。
【雷】和【囧】就是本文的最大特点。。。
发表于 2009-3-7 19:31 | 显示全部楼层
然后我看见了宫睿羊毛衫上那个小小的LV的LAGO,我彻彻底底的疯狂了。
安然刻意说明是梳妆台上印有海飞丝LEGO的洗发精。


原来英语‘logo’在其他语言中是这样写的。
长见识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9:36 | 显示全部楼层
改掉了。。。
打错了。。。
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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