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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beysaikus 于 2009-4-24 20:4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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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原创区发帖，写完才发现人物竟然连名字都没取。哈哈~
还请各位前辈板砖轻敲...
我将双手插进裤袋，不过里面连个铜板也没有。如果这个时候服务生主动过来给我服务，我想他一定会咒骂这个生活清贫的客人吧。我微微一笑，将身体靠在角落。
宴会很热闹，可惜并不真正属于我们这些穷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再来参加这种奢华得有些过份的宴会。可惜我还必须生活，所以就得来到这里工作。我的眼
睛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人群来回穿梭，没人愿意搭理我这种没有资本的没落贵族。
“不和其他客人一起好好享受一下宴会的气氛吗？先生。”
我慢慢的将头朝细甜声音发出的方向转过来，我只是有些疑惑这虚幻的声音是否是在对我询问。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我竟不能言语，只因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太过美丽。不管是她高挑的身材还是她气质备佳的相貌。白皙的臂膀惹人怜爱，无袖高领映衬着她的端
庄，精致的连衣裙带给她优雅动人。她的美，从我第一眼到她起，就已经深深的刻印在我的心间。
“呵呵，我想您误会了，美丽的小姐。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您的父亲需要一个书记员，好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他豪华的生活方式。”
我觉得我的表现还算镇静，声音也不卑不亢。作为被取笑的贫落对象，我想这已是最为有力的回击。
“原来您是朱斯兰伯爵的...”
她并没有再说下去就把头埋得老低，像说错话的孩子。这跟刚才的那分成熟端庄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可爱的动作才跟她十来岁的年龄相配。
不过就算她没有说出来，我也大致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了。是的，我就是那个被工业浪潮，扫平家底朱斯兰伯可笑的儿子。家道中落的我只能用父亲仅留给我的贵族血
统与自己的羽毛笔来讨取生活。我也清楚的知道，接下来她会怎样掩饰着内心的虚荣表情来拒绝我。因为新兴贵族都是这样！
“能请你和我跳个舞，来弥补下刚才的失礼吗？”
空气中透出淡淡的清香，或许是她头发的味道吧。温和的话语中涵盖了过多的致命诱惑，但是面对她那双真诚的双眼，又有谁会拒绝呢？
我优雅的接过她伸来的一只手。弯下腰在纯白镶有花边的的手套上，献上深情的一吻。算是我对她好意肯定的回答吧。
“抱歉...”
我彬彬有礼干脆的回绝并跟她道别，留下心中的公主，一个人走出嘈杂的宴会...
月空如洗，余晖自天空照下。让明亮的室内与屋外不至于显得如此反差。一走到外面，傍晚时分的凄凉感便随着阴霾的乌云和凛冽的寒风一齐向我袭来。难以掩饰住
我内心的寥落之感。
“刚才的小插曲能把平淡无奇的贵族日记，改写成浪漫邂逅的恋爱小说吗？”
我不禁自嘲的轻轻叹了口气。
这就是我跟她的初遇，脑中依旧挥之不去是她的美丽，她的香味，她的随和，还有她的微笑~
霏霏细雨依然在窗外漆黑的夜晚弥散着。从前我讨厌下雨，因为屋檐外淌落的雨水，只叫人心烦意乱。而早春的雨水总是带着凉意，让人浑身发冷。
而今夜是特别的，我依着微弱的烛光，细细的品味着她的回信，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我也只能从中疯狂的啃食着对她的思念...
我知道，我只是一名不为人知，其貌不扬的年轻作家。但我依然无法忘记她，我只能将爱慕转化成写作的素材或是对她生活中的每一份不易被发现的细节关怀。
但她却没有意思察觉，这让我的神经时常过于敏感。
我从与她日渐频繁的的字里行间中知道了她喜欢上了一位富家少爷，他拥有令人羡慕的金色头发，帅气的面孔，以及高大的身材。能让所有的女人都拥有安全感
和归宿感。同时，我也清楚他是上流社会中有名的花花公子，贪图利益，背弃信义。这有违绅士的标准。我不能让我心中可爱的天使爱这样内外如此不一致的家伙。
又或许是厌倦了疲惫，或许是从她的善良与博爱中寻找到自信。我孱弱的内心还是希望能够努力一试，赌上贵族最后的尊严，去竞争！去找寻从前女孩子们都热爱
的东西！
我决定，要向她表白！
宽广的皇家大剧院金碧辉煌，四周回荡着古典悠然婉转的曲调。
我不时扭头欣赏起这精致的脸庞，她并没有察觉。因为她早已陶醉在舞台上的表演，而我也陶醉在她认真的表情之中。
“非常感谢您能邀请我欣赏如此恬静的表演。”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脸，用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对我说道。这突如其来的四目相对让我感到窘迫，慌乱移开视线，脸颊泛起的些许红韵。
“没...没什么啊...”
我努力的从口中挤出的小小的话语，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曾经以为自己能够心静若水的面对，在涉足的时候都未曾想过内心会如此翻滚。人在处于某种状态的时
候，还真的很可笑。真是愚蠢至极。不过现在我不得不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欣慰，甚至应该说是庆幸。因为我已经完全沉迷其中。从古至今人类的恋爱都是一种世俗的东
西吧？
在表示完感谢之后，她很自然的别过脸去继续观赏着台上精彩的表演。而我却再也无法平静心中被她卷起的波澜，更无心再去理会什么歌剧。我只是呆呆的望着她
在灯火映衬下光鲜夺目的身影。
“我爱你。”
我吐露出千百年来，人类总结出最具有魔法效果的短句。而居住在不列颠群岛的绅士们，在表现爱情的时候，也都不曾犹豫。
夹杂着高亢的乐调作为最好的陪衬，带有魔力的音符，虽然轻微却也能贯穿到她的耳中。
她并没有转过头来直视我的眼睛，或许是因为害羞。可是她的身体还是微微一怔。表示她确实已经听到了我的告白。虽然贫穷的只剩下真诚，可我并不想让我的告白
显示过于苍白无力，因此我是挺直了胸膛的。
“您是一位正直的人。不管是别人对您的评价，还是我对您的信任，朱斯兰。”
她还是没有把视线移向我。不过她却用我父亲的名字叫了我。与其他人用我父亲名字戏谑的叫我不同，她的言语中表现的是和煦的温柔以及毫不做作的严肃认真。
有人说在告白之时，如果对方说出毫不着边际的托词，那么你就已经输了。这样的论调，让我现在的心情更加动摇。手中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为了缓解身体逐渐出现
的无力感，不觉拽紧的拳头已经全是汗水。我想到了我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可恨的脸，想补充的再说点什么。但是微微张裂的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口。默默的等待这最终
的审判。
“或许我们真的很投缘，因为我觉得你是我的好朋友。”
她扭头的动作极其可爱，转过来的面庞犹如天使温柔的笑容。如果拒绝的话语像利剑一般刺穿我的心脏，那么支撑我身体没有立刻瘫倒的就是这“犯规式”的微笑。
贴近的角度，唯美的笑容，既没同情，也没怜悯，有的只是一脸的天真无邪，与世无染。
毕竟我也只是想让她了解到我的心意，我并没有太多过分的期待。我知道她会拒绝，但是她的拒绝比我想象得更温柔，更友善。她，一位出生高贵的贵族千金，对我
这个没有任何资本的年轻人来说的确是妄想。
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人终究不过是不知悔改的生物。如果是动物在取食火中的甘薯而被烫伤，那么无论下次空气中再散发出多么诱人的香味，动物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而人在恋爱的
过程中只不过是遵循本能的动物，甚至连动物都比不上。山间的玫瑰开的香艳也多刺，但是人类就是不怕刺伤而去采摘。要问理由，因为玫瑰开得太过美丽，让人看的
心动。
有时候，我甚至会站在远处，隔着树，偷偷地期待着她的马车停下，注视她优雅的走下马车，走进门。每天几乎同样的流程，可看到她的身影却永远不觉得乏味。这
是我对现实燃起的信仰。
然而不知是上天有意的试炼还是真正的天意弄人，时常我会看到她与庄园外表俊秀的年轻仆人谈笑风生。这让我常常妒火焚身...
“你这家伙...”
我紧拽着少年的衣领不分青红皂白的大声斥责。当然，这都是在她与少年亲密交谈，离开以后。
少年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大呼求救。只是先用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我，随后仿佛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缓慢的把眼睛闭了起来。这副表情真叫人不爽...一副看穿一
切，怜悯弱者的表情！
我咬着牙齿，眉间不由下垂。将拳头举向身后准备蓄力一击。
微风带过一阵玫瑰的香味。是庄园里绽放的玫瑰，色泽鲜润，青翠欲滴。花园里的植物随着这股微风侧身顺着风儿摆动。像是美丽少女的摆裙在风中摇曳。少年前面
的刘海也跟着摆动起来。我渐渐觉得手上的力量消失，并不是因为风沙遮眼。而是我想到了金发贵族。
为什么我并没有向金发贵族挥拳相向或者提出决斗？为什么我会拽着比我还矮大半个脑袋的平民少年发泄？
我默然，只是埋着头慢慢的放开了他。
“她对每个人都是如此。花园里的老园丁，屋里唠叨的女仆。”
少年丢下这句话，就是对我最好的回击。换句话说就像是一拳重重的砸在我的脸上。我垂下的双手又紧握起来，不停的颤抖。而少年只是整理整理衣冠向我行礼，然
后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是啊，她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并非是习惯于应酬的营业性笑容，而真的只是一脸不知世事的天真笑容。如果说这就是不分阶级的博爱，完全可以相信。温柔无暇的
笑容，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充满慈爱的圣母玛利亚。而我也只是众多等待着圣母救赎的可悲灵魂。
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也会反复琢磨，反复推敲，非要刨根问底。而得到的结果往往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只是从少年口中得到的这个不争的事实，就让我心中的某样东西悄悄的消失了...
她并没有因为我的告白而拒绝与我书信来往，而我只能在信中加上适当的情话来慰藉我不安的灵魂。现实异常残酷，多余的唐突关怀已经打搅了她的生活，我的字条
已经让她窘迫难堪。终于，她渐渐的开始疏远我。博爱者的心很大，大的能付出不同对象不同爱的表达形式。博爱者的心又很小，小的竟容不下一个爱慕者的思念。疯
狂的自我意识膨胀让我跌入无底深渊，独占意识的挫败让我深陷泥潭。我再也无法忍受...
慢慢的，我开始颓废。常常蜷缩在阁楼中的某一个角落，瑟瑟发抖。昔日的古典音乐已经对我提不起太大的兴趣。音乐能够让人宁静，有时候也能让人狂躁。音乐
有时候能让人听得心醉，有时候也能让人听得心碎。寒风透过未关的窗户呼呼的往里面吹。我铺开一张洁白的纸，却不知道还能写出什么。连最为信任的羽毛笔也背我
而去！当羽毛轻轻的从我的手中跌落的时候，我抓住了另一件东西。
我不常喝酒，但现在它已经是我生活中的全部。常独醉于长夜，但愿永远不会醒来~原以为自己坚强无比，却被早已预料到的结果击倒，原以为已经了断私情，却无
时无刻不曾忘记。清醒过后，往往是无尽的痛苦与悲伤，无人诉说。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肮脏的咒骂从我的口中窜出。我已经丝毫不顾及个人从前的种种修养，从躲进阁楼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是出门在外，彬彬有礼的绅
士。或许我本就只是一个伪君子，虚荣，嫉妒，卑微，欺软怕硬。
酒精的作用让我常常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亦或许只是我还带着对世间深深的怨恨，并不能就此安然上路。朦胧中我看到了半夜里窗外刺眼的白光。
弥留之际，神竟然给了我一次忏悔的机会。
我双眼紧闭。双手合十，紧靠在胸前的银色十字架。
“请原谅我轻浮的言行，望慈爱的神灵未曾听到我口中污秽的言语。阿门~”
昏暗的房间，摇曳的烛光被一束白色光芒所退散。我明白是神的使者来接我了，所以我安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是夜晚渐渐离我远去，迎来的是第二天的朝霞，第二天也很快过去。万物欣欣发展，时间如同白色的骏马从身边一晃而过。昼夜交替，四季变化，万物更新，都在
我的眼前瞬息变幻。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从长梦中再次苏醒。这个长梦让我知道了永恒的沉重。
醒来，我并不是在天堂或是地狱。睡脸惺忪，一脸倦意的我看到的是人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朝霞，玫瑰的清香，夏栎的飘洒。伦敦，这个多雾的城市也会拥有如此活
泼的清晨。但随之而来的竟是良久的沉默，我已经无从辩识这个陌生的城市了。但是我的心中依然深深的记得那个女孩，我相信上帝一定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来到了
这个陌生的时空来追寻真爱。因此我必须振作，必须重新开始。
我努力的撑起疲惫的身体，缓慢的站立起来。踉跄的步伐漫无目的的向前移动，双腿仅是依靠着身体的本能在往前迈进，毫无目的。
街道上全是行人，而且从穿着来看大部分人都是生活富裕的商人或是贵族。我不愿与他们的目光相接。他们与我只是漠然相视，甚至有些人更是对我嗤之以鼻，或是
敬而远之。因为比起他们，我褶皱的衬衣，零散的胡须，邋遢颓废的脸。或许连没落贵族也算不上。而只是一名贫苦的平民或是随处可见的乞丐吧。
一脸空洞表情的我最后伫立在一家面包店的门前。肚中已是饥肠辘辘，已有两天未进食的空腹再也忍受不住来着面包店诱人的气息。
“请给我两块面包。”
我出于礼貌，努力的挤出微笑。
店主在我进店来就一脸严肃，毫无忌讳的上下打量着我。然后极不情愿的为我拿取面包。
商人的地位正在一路攀升，我对他傲慢的态度并没有生气。但是出于贵族的自尊心，我还是将几块有些泛黑的铜币递给他。要知道，一块这样的铜币也能买到好几块
这样的面包。
他用惊讶的目光瞪着我，仿佛是在无声的喝斥我。
“这些根本换不了面包，快点滚吧。没钱的蠢货~”
他的脸垮下的速度很快，像是终于可以宣泄一样。
我的表情立刻僵住了。平民喝斥贵族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发生！我用手摸了摸干瘪的裤袋，掏出仅剩的几块银币，用力扣在桌上。然后拿起面包扬长而去。
“喂！你！站住！”
我停下脚步，回望着他。他正一脸怒容的抓起银币，或许是他的手掂量出了银币的重量。然后他不由的在手中把玩了这几块银币，像是在测试银币的纯度。然后惊奇
的表情立刻又被狡黠的笑容所取代，然后他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早料到他会有这种表情，商人总是利欲熏心。我转回脑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面包店。
夜幕渐渐降临，我在路上丝毫不顾礼仪的咀嚼着面包。因为能坐下休息的长凳上到处都是炙热相恋的年轻男女，他们在公共场合的行为让我面红耳赤。但是饿坏了的
我还是选择了边走边吃的不雅举动。为了躲避旁人对我异样的目光，我在一个街口转到了几幢高大建筑的阴暗处，至少等吃完了东西再继续前行吧。
“你这小兔崽子，竟然跑到我们的地盘偷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们别我打我！”
透过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一群十余岁的少年正在殴打一个看起来更小的少年。
“喂！你们在干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怒吼道。
“有人，快跑~”
那些少年看到突如其来的造访者，一溜烟的逃开了。
我慢慢的走近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小身躯。
“没事吧？”
双手抱头的隙缝中露出惊恐的眼神。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从衣衫褴褛破旧不堪的穿着来看，或许是名学徒，或者是名四处流浪真正的乞丐吧。
“谢谢你救了我。”
小小的口中说出感激的话语，但是依然发抖的身体证明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恶劣境遇中缓过来吧。
“或许是我们的相遇正是神的指引吧。”
他是我醒来后，第一个能正视我的人吧。这不由我对他充满了亲切感~我努力朝他笑笑，朝他说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客套话。想让他觉得我邋遢的脸不至于如此的
缺乏信任。
他扶着墙壁站起来，咽下一口口水。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手中的面包，小孩子丝毫不会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慷慨的分给了他一些高价买来的面包。不顾他油腻蓬乱的头发，还是温和的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抵着头，狼吞虎咽的大口撕咬着面包。
“您还真是位好人，但是能买得起面包的人都不会来这里。您来这里干什么呢？”
口中塞满面包屑的他用支吾的声音询问着。
看着他可爱的吃相，我的身体慢慢的松弛下来，微微靠在墙角。忧郁的告诉他我正在找一位美丽的少女。
或许，我正需要一个宣泄情绪的对象。逐渐被翻开的回忆，让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她的身上。微闭着双眼，头颅却慢慢抬向空中，感受着过堂风的畅快。
他听着我像吟游诗人般的吟唱，在吃完最后口面包后稍稍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坏笑式的用手肘轻轻的来回推了推我的腰。
“嘿嘿，我知道您要找的女孩在哪里，不过为您带路需要一点小小的报酬。”
“你真的知道她在哪里吗？她的美丽的确让见过的人一生难忘！”
我怀着近乎激动的口吻催出着他的回答。丝毫没有犹豫他所需要的报酬，这样落魄的连面包都吃不起的小孩，如果向你再贪婪的索要一两块面包也毫不奇怪。这并非
像面包店的老板贪婪，他毕竟是连饭都吃不起的穷人。
“那当然！就包在我的身上吧！要知道我可是这个城市的万事通啊！”
眼前的残弱平民少年，吹嘘起来毫不掩饰，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们能够意识到他卑微的存在吧。
“哈哈~看吧！这就是您要找的地方,您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平民少年的表情略显得意，面对着我，一只手挥向空中，向我展示身后繁华的街道。
的确，这里在朦胧的夜色里也是灯火通明。像是在举办什么节日祭奠，或是贵族的豪华晚会。
“呐呐~帅哥来不来玩一玩啊？”
身旁的两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正在调侃路过的行人。
“呼呼~你还真是漂亮哦~”
满身酒气的醉汉，正用手抚摸靠在自己身旁女人的臀部。
我尴尬的移开了视线，或许是我没能够说明白。竟然让这个少年产生了误会。
这些女孩们并不在乎思想庸俗的一类人，只要他们拥有英俊的外表或是足够的金钱就行。在这里绅士的风度已经荡然无存！我讨厌油腔滑调而没有内涵的人，自以为
风趣幽默，他们低俗的只能用一些甜言蜜语去阿谀，因为他们并没有更多的阅历及知识去修饰自己的语言。我讨厌品德败坏的人，自命清高的他们其实只是懒惰的蛀
虫。他们只能用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博得大家的注意，因为一旦丢开这些，原本最真实最丑陋的嘴脸会在大家的面前暴露。美好的品德，善良与真诚已经再也无法打
动任何人。真正的英伦风尚已经被人们所渐渐遗忘...
即使是最为孤单寂寞的夜晚，我也不甘堕落于此。
“或许你误会我的话了，我要走了。”
突如其来的希望也只是向风儿一样快速流走。
“但是...但是我的报酬？”
少年用失望的眼神盯着我，双手紧紧的拉着我的衣服。我尴尬的笑笑，将剩下的所有铜币都给了他。
平民少年用双手接过我的铜币，凝视了好久，又举头望了望我。终于将手中的铜币一股脑的全部抛向了空中。
“靠~原来你也是个穷人还是个傻子！”
看着少年飞奔离去的身影和撒落在地上的铜币，不由一丝寂寞与苦涩感向身体袭来。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和沉重的脚步慢慢的退回黑暗的街角。内心的苦涩与失落在脸上显露无疑。少年最后的话让我语塞到乍舌。
“就是这个家伙！”
光线很糟糕，看不清挡住去路人的模样。但是我听得出，黑暗里说话的是刚才与我萍水相逢，被我施予恩泽的孩子。此刻，他身边多了四、五个稍大的青年。
这些青年个个手持棍棒和短匕首，看来来者不善。的确，他们不由分说的朝我的头部击打。现在是轮到我蜷缩在墙角任由别人宰割了。但是我口中却没有说出一句求
饶的话语。
在一顿皮开肉绽的毒打后，刚才被我救过的，为我带路的少年收走了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一块怀表。我只能用愤恨的眼睛盯着他们离开。
天空轰隆，路上的行人都快步赶着寻找避雨的地方。雨夜，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人群中，我又一次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泼散的瓢泼大雨中，我敞开胸怀沐浴
着甘露。让自己能够舔食心中最深处的伤口。我清楚的知道当自己无法改变的时候就只能默默的适应这一切的一切。上帝原来并不是要我跟她重逢，而这一切的一切只
是恶魔要我了解到世间名为真实的残酷。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重新将我照亮及温暖。碧绿的草地上盛开着无数的玫瑰，玫瑰的清香在微风的吹拂下四下弥漫。一棵夏栎树下，酒红色的头发，深深的酒窝。领
带，衬衣，深色的外套映衬着她的矜持，红色的苏格兰方格裙，马靴带给她十七岁的清纯。一阵微风带过，夏栎树飘洒出几片叶子，叶子在空中盘旋，慢慢的降落到她
的肩上。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分不清天堂与地狱，我不应上前，就让这一美丽的画面永存在记忆的深处。这已足够...
我缓缓的闭上了留恋的双眼。
英伦风尚，终究还是我错了...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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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4 20: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