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殇——《名侦探柯南》同人

啊咧

哀·殇

                                                                                                             ——《名侦探柯南》同人


1．
我披上白色的大长褂，走下了暗无天日的实验室。
鞋跟磕碰台阶发出的声响犹如来自恶魔的呐喊一般在耳边缭绕，慢慢地迷惑我一步一步陷入地狱的深渊。但我却徘徊在这不归路上，义无反顾。
毕业之后，我理所当然地加入了黑色组织——一个同地狱黑暗的组织。
这是我早就被规划好的人生，我只不过是按照编排好的剧本保证能如期上演。早在父母成为组织成员的那一刻开始，所有关于我的一切都不再是我的了，包括我的性命。
但有一点例外，那便是我的姐姐。欣慰的是，她不属于组织。她可以过平凡的生活，念普通的学校、叫知心的朋友、甚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即使受人监视，无论哪一点全是我望尘莫及的。
但我已经很满足了。知道自己有个快乐的姐姐，至少在我看来她是幸福的。所以我甘愿接受黑色的人生。外面的阳光由我姐姐代替我灿烂就可以了。
所以我现在手执装有黑色液体的试管，正在研究组织吩咐下来的新的神秘药物。学名APTX4869。
原本学医的我到头来却在开发害人的毒药，也可以说为了研究不被常人认识的神秘药物我被保送上学医的路途。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很明显我的罪戾越来越重。正如我的代号Sherry，而我则是其中的菲诺（Fion），——一杯没有甜味的雪莉酒。
当时我仍然愿意相信，我所做的都是值得的。


2.
姐姐……？！
最近我又经常梦见那个场景了，在脑海中成了刻骨铭心的伤痕。梦中，一双温暖的手伸出牵起摔倒在地哭泣的我，两个小小的脸蛋上一同绽放出笑容。简单的幸福一晃神，两只紧牵的小手生硬地被人拉开，之后两个小小的身影被一道黑色的壁垒分隔开。
我所拥有的她所拥有的都随之改变。没有笑容没有温暖，我的人生全是来自组织的命令。
她在那道牢固的黑色壁垒当中向我搭起了名为“希望”的桥梁。出乎意料的，她做到了。她总在我需要的时候现身。她悄然与我联系，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她的及时出现使我没有选择放弃的念头。
像现在这样，她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不是我在痴心妄想。尽管站在眼前的这个人伪装得近乎完美，我一眼便认出是她，我的姐姐。宫野明美。
“你怎么能来这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明明看到姐姐应该高兴，明知她还会再来，但脱口而出的竟是赶走她的话语。我不得不再一次严肃地告诫她。
但她却调皮地对我撒娇：“工藤新一，我新交的男友，是个很可爱的男生哦！真希望你们能见上一面。”
说是男友，其实不过掩人耳目。该不会又是帮助过她让她心存感激五体投地的某个谁吧。这次她得以潜入组织大概就是那个叫什么工藤的帮她甩掉那些监视的人吧。
“下次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我心知肚明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机会，但我完全料想不到这竟是我们姐妹俩最后一次见面。
现在想来，她得以潜入组织，这件事本身就十分离奇。突然我感到隐隐不安。
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的姐姐。


3.
工藤新一么？
这个无关紧要的名字倏然闯入我的心头。想清楚的时候好像在哪听过或者看过这个名字。
我随意翻开前几天的日报，“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又一次卷入离奇案件”类似的头条新闻频繁出现于各大报纸。
我又想起了什么，打开了那个用来记录“试验者”资料的文件，上面也有工藤新一的名字。
莫非是同一个人？
我毫不犹豫地在试验结果那一栏上填上死亡讯息。
我说不清自己怎么会这么做。也许是出于对组织用我还在实验阶段未开发完成的APTX4869作为灭人工具的反叛意识亦未可知。
工藤新一什么的与我无关，我只要回我的姐姐宫野明美。


4.
从门口处传来了绝望的呐喊，琴酒漆黑的足迹踏遍了整个实验室。
我只知晓他是组织的执行者，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包括整个组织背后的黑暗秘密。我只是一个研究人员而已，在他们眼里，我可能连蝼蚁都不如。
琴酒是向我讨药来的。这一次他们杀害的目标又轮到是谁了？我无从得知。
我极度反对他们的做法。把尚在实验阶段的毒药拿去杀人。
此时，我用恶狠的眼神对视着他。不过他的眼神比我还要冷血，不带丝毫情感。我无言以对，但却不曾害怕。我第一次站在他面前没有打颤。
他如愿以偿地拿走了试验用的APTX4869。他嚣张地把毒药拿在我眼前摇晃，玻璃容器折射出来的光线扎得刺眼。他放肆地咧开冰冷的嘴角：“噢，忘记告诉你一个噩耗，她死了！”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份报纸，之后伴随他恶魔般的笑声扬长而去。
我怔住了。我呆呆地站于原地，依然保留着与他怒目而视的神情。
从琴酒口中吐出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但血腥的事实容不得我不信。我徐缓拿起他留下的报纸，今日的头条是一宗3亿日元抢劫案的报道，劫匪全数死亡。从中我一眼便认出是她。
果然，她为了我加入了组织。同我为了她加入组织一样。我们两个都那么傻。
果然，全部都是我的愆过。
在实验室中，我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哀鸣。
       我的心如死水。

5.
我企图带着我所知晓的组织资料与我的研究成果逃出实验室，逃出黑色组织。
我知道以我的力量根本就逃不出地狱的魔爪，连看见阳光也是一种奢侈。可我已无路可退。
最终还是不出我所料，我出逃未遂，被捉了回来，禁锢在更深更暗的一层密闭房间。
绝望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无所适从，沮丧地摸了摸口袋，一颗胶囊遗留在里面，APTX4869。
最后我要走上这条在绝望里寻求新生的道路么？
我脑中真空掉服下了那颗带着恶魔气息的胶囊。我想接下来我就真的空白了。然后我就能与我的姐姐相见了。
我的脑海骤然一阵疼痛袭来，这疼痛渐渐侵蚀我的身体。我听到了骨头脆裂的声音，剧痛有返回到我的脑中，我疼得晕了过去。我想我死了。
待我重新醒来的时候，盯住自己笑笑的手儿，还有小小的脸蛋，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我看到了童年的自己。理智和丰富的科学知识登时让我回过神来。在APTX4869的实验阶段，确实出现过实验用小白鼠身体退化的迹象。只是我没有把这一现象记录到资料上而已。
我凭借缩小的身体，挣脱掉禁锢我的手铐。我轻而易举地就逃出了那个绝望的组织。这一次我真的逃出来了。
此刻，我又何处何从？
我在街上徘徊，天空下起了冰凉的暴雨。我下意识地往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的住所走去。
APTX4869残留的药性发作，剧痛又想我袭来。我倒在了暴雨水泊中。难道这才是我真正的死亡？


6．
志保……志保……
“喂……喂……”
工藤新一？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与报纸上一模一样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不救她？”
我猛然睁开眼睛，失去理智地揪住了工藤新一的衣领接二连三地诘问。站于我面前的却是一个同此时的我一样缩水的孩童，旁边还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我不甘罢休，发了疯继续咆哮：“为什么你没有救我的姐姐，宫野明美？”
眼前的男孩眼神中蓦然生出恐惧。我可以肯定，他就是那个姐姐口中的工藤新一，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那个被组织毒害了然后和我一样身体缩小的工藤新一。
我瞥到实验桌上的一把手枪，强忍着剧烈的头疼抢过手枪瞄准那个叫工藤新一的脑袋。
“为什么你不救他？把姐姐还给我！
“你认为杀了我能消除你的仇恨的话那你就开枪吧。”他居然口出狂言，“不过现在的敌人应该是黑色组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那个开枪的家伙是叫琴酒吧。”
他竟然调查了这么多，说再多也没用。姐姐曾经说过，如果我们认识就好了，没想到我与他的见面是在这般情形下。
我的心里只剩下姐姐了。其他什么的我都不愿去想。在我毅然决然开枪的时候，
——志保！
我的耳边响彻姐姐唤我的声音。我握住手枪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
子弹不受我控制地脱壳而出……
我知道，其实真正害死我姐姐的是我自己。我只是在无理取闹地寻求自我的解脱方式而已。
要是我没有加入组织，姐姐也就不会被组织的人利用。我想想在大抵和我的姐姐正过着平凡的生活呢。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7.
“其实你一开始就觉察到子弹会打偏吧？”我不服气地责怪那个江户川柯南同学。
他振振有辞：“灰原同学，这个你应该最了解的呀。一般情况下，昏倒过去的你刚醒来身体还带有些微僵硬，而这种状态下的你举枪，把恢复不多的精力全部集中在瞄准上，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肌肉肯定会痉挛的。更何况你体内还残留毒药。”
啧，被他摆了一道。
姐姐，我终于认识他了，工藤新一……应该说江户川柯南更准确些吧。我开始对他感兴趣了。
现在的我名字叫哀，灰原哀。我没有选择“爱”而为自己起名“哀”，我想让我的名字刻印上我全部的罪与罚。因为，我已没有获得爱的权利了。
我的心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