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把父亲房间的门关上，屋里只有我和小优两个人。
“你是什么人？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妹妹，那些照片是你合成的吧，你有什么目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一副认真的表情说道：“其实我不是人。”
我被突如其来的话惊了一下。
“……而是神仙。”
“神仙？”我开始怀疑她的脑子是否有问题。
“神仙的话，不应该是化作一道光之类的登场吗？”
她矜持地笑了起来。“人类还真是自以为是，有谁见过真的神仙吗？那些只不过是人类自己想象出来的东西。你应该看过瓶子里的信了吧，我写得很清楚，你应该明白才对。”
原来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是出自她的手笔……
“那你是为了报答我而来的？”
“是的。”
“你要用什么来报答我？”
“你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但必须是你真心期望的，而且不会给人类世界造成巨大变动的愿望。”
“等等。”我伸出双手放在她肩上。“你是怎么让我母亲相信你的？”
“你的母亲被我施法术更改了一部分记忆。还有那些照片也是我用法术变出来的……”
“那些合成照片？”
“不，是法术。”
“我不信，如果你是神明的话，就用一次法术证明给我看。”
“不行，神仙是不可以在人类面前随便施展法术的。”
“不可以展示能力，却能够透露自己的身份吗？这真是太奇怪了。”
“如果施展法术被其他前辈看到的话，我会受到惩罚的。”
“你是说，这个世界除了你还有其他仙人存在么？他们在哪里？”
“家门口的树上有一个，进门时我还看见一个趴在门上，窗外面电线上还有一个正在看报纸。可惜人类是看不见神仙的”
“可是，我能看见你，说明你不是神仙。”
“切…被你发现了…没错，我不是真正的神仙，是散仙。”
“……妖精？”
“不，是散仙。”
“……”
这种像精神病人之间的对话持续了很久，最后我还是不能接受眼前的女孩是神明一类的存在。
“实现愿望以后，你会怎么样？”
“我之前做过不少好事，只要帮你实现一个愿望，我就可以真的成为神仙了。”
我想再多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对她说:“你就暂时住在这间房里吧，浴室的门是自动上锁的，所以不小心被看到裸体的俗套暧昧情节是不会发生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3
小优住进我家的第二天，母亲说有事外出,一大早就带着行李不知去了哪里。
小优说是她施的法术让母亲离开的。因为在我的愿望实现之前，她不想让别人发现我们的秘密。
她是什么人？有妄想症的病人吗？不太像，她的话还蛮有逻辑的。她说这些谎话，目的是什么？为了在我家住下？她也许是无家可归或离家出走的少女也说不定。
不过，她是用什么方法控制母亲行动的呢？让母亲相信她是我表妹，让母亲突然外出。如果外出是巧合的话，那么那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我忽略了一个问题。
看她和母亲有说有笑的样子，也许是母亲找来的人也说不定。但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想这些年来，我和母亲像陌生人一样，几乎没说过话。母亲一直希望我能原谅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母亲的怨恨其实已经不如从前了。只不过还是不能开口和她说话，就像习惯一样……
母亲想通过小优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么？可是小优并没有对我提起有关母亲的事，甚至关于我的事情她也从不过问。她唯一询问过我的就是我的愿望。
我明白了，母亲是想知道我的愿望然后帮助我实现吗？不对，如果我许愿让父亲死而复生或是其他很离谱的愿望的话，她是实现不了的。
对了，小优说过愿望是有限制的，必须是真心希望的，而且不能给人类世界造成巨大变化。这样就说得通了。母亲和父亲结婚很早，心理一直不是很成熟，这种方法她有可能想得出来。
从小优的年龄来看，这时候，正经人家的孩子应该是在上学吧。谁会有功夫被雇佣做这种事情呢，至少她的父母也不会同意。小优也许是个孤儿也说不定。
瓶子与纸条是母亲故意让我发现的吗？
母亲一定每天都会打开那个盒子，观察瓶子里的变化。当我无意间打开瓶子，小珠子可能洒落出来，数量就会减少。还有那个用复杂的方法叠起来的纸条，是为了让我不能够再折回原来的样子，如果纸条的叠法变了，或是小珠子的数量减少了，就说明我已经看过那纸条的内容。于是，母亲的计划启动了小优便来到了我的家里。
4
由于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要实现什么愿望，小优嫌待在家里无聊，于是又“施展了法术”转到我的学校上学。
她在学校很受男孩子欢迎，但这也给小优带来了不少麻烦。直到那天，看到小优回到家里心事重重，一脸忧郁的样子,一问才知道,有一位同样很受欢迎的高年级学长喜欢上了小优。
不过小优一直躲着他，但我看得出来，小优也很喜欢那位学长。
“你在写什么东西？”
小优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把本子拿起，捂在胸前，像个做错事害怕被发现的孩子。
“该不会是情书吧？”我笑着说道:“给学长的？”
“……不是”她一口否决道。
“这和你没有关系，少管闲事。”她说着脸红了起来,我转身知趣地离开了。
“不过,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给你看也没有关系”
“还是算了吧，我对这种东西…话说回来，你真的要给我看吗？”
“可以，其实这只是我写的剧本而已。”
“剧本？”
小优翻开本子，上面七扭八歪地画着草图一样的东西，她的画图技术实在不敢恭维，连她自己都感到迷惑，画上人的脸为什么能够恐怖的扭曲成那样。
她指着画上只有在外星才会出现的东西给我解说着。“在将要举行的艺术节，上台表演，大显身手，然后邀请学长和我一起演唱一首歌，最后……”
我感觉好像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
“最后在大家面前……”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说在大家面前……向学长表白……还有…KISS。”
我用右手指抵在额头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还有还有，最后的最后，我会被一群花痴女孩报复，但是每次都因为学长的保护，而没有受到伤害。”她说着，呆呆地笑了起来。
等等，我感到她所安排的情节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这不是小优最近经常看的一部泡沫偶像剧的情节吗？
说起来，自从小优来到我家以后，整天过着游手好闲的生活。成天放学后倒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连吃饭时也不例外。而且一直会看到很晚，早上还经常懒床，连累我和她一起迟到。
家务什么的都是我一个人的事。这种日子真是受够了。
如果能实现愿望的话，我真心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
“小维！”
小优把我从思考状态中唤了回来。
“你来帮我完成这个计划吧。”
“不要，唱歌什么的，我不在行。”
“你只要做听众就可以了。”
“我好累，你别烦我了好吗？”
“拜托你了~”此时，小优恳求的双眼，好像少女漫画里的女主角一般，闪着亮光。
我此时的感觉是，如果不答应她的话，没准会遭天谴也说不定。和她比起来，我似乎更像是好心帮人实现愿望的精灵。
5
这个星期，小优一回到家里就开始练习唱功，电视连动也不动了。
说实话，小优唱得真的不是很好，像小孩子的唱法，用很幼稚的声调演唱，毫无技巧韵律可言。不过这也显得很自然，有些误打误撞的可爱。
“唱得怎么样？”
“哦，还可以。”
“天啊，问了你几十遍了，你都是同一个回答，你在敷衍我吗？”
“不是……当然不是了。”
“那你至少提一点建议出来吧，虽然我唱得已经很完美了~”她说着露出一脸自恋的笑容。
“我认为你应该唱得更成熟一些，那样会显得很专业，效果一定会更好。”
“成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说应该像个歌手一样演唱…拜托你，向着MV里的明星学习一下吧…”
小优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她鼓起干劲的样子，我静静回到了房间。
<明明>：有个片子不错，看吗？
<KLD>：好。
电脑屏幕前弹出一个视频播放邀请，我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点击了“接受”。看着屏幕前刺激的画面，我没有任何表情，在网上认识的这个人，经常给我发来这种片子。
<明明>：你的胃口一向很高。怎么样，这个女的还够水准吧~
<KLD>：可惜这个我已经看过了
<明明>：……………
这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被惊得耸了一下肩，回过身。
小优正弯着腰，双手扶膝，水汪汪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电脑屏幕。看见她眼中闪烁着的肉色，我急忙关掉视频窗口。小优立即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
“我是不小心打开的。”我掩饰住内心的不安，淡淡地说。
“哦？是吗。”她矜持地笑着。
“没什么啦，你毕竟是个男孩子嘛，这说明你已经慢慢走向成熟了。”小优毫不在意地说。
看着她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我没有多说什么。这种时候解释就等于掩饰。
“练习怎么样了？已经结束了么。”我岔开话题这样说道。
“还没有，我想让你出来看一次效果。”
“哦，你等一会儿，我收拾下屋子。”我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对了，小优…”
“嗯？”
“拜托你，下次进来，一定要敲门…”
“没问题~”她扭过头会心地一笑。
6
到了第三天，小优的表演已经有些专业了。放学后，晚些回来的小优不知从哪里借来一套衣服。进屋后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房间，带上房门。
门外可以听见里面“沙…沙…”快速换衣服的声音。
接着，门猛地被推开了。小优从里面像明星走台似地走了出来。那件衣服小优穿起来很合身，小优看起来娇小可爱。
我很配合地打开了音响，拉上窗帘，屋子变得暗了下来，接着打开客厅中间那盏小吊灯，地上隐约出现了一个光圈。
“怎么样，是不是很像舞台。”
小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开始喽~”小优随着开始播放的音乐有节奏地摆动身子，声音也已经和前几天大有不同了。动作举止和当红的明星没什么两样。我开始有些佩服她的模仿能力了。
“下面，我想邀请三年B班的川学长和我一同演唱下一首歌。大家欢迎学长上台，掌声鼓励下~”小优缓缓转过身，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我一时间没能立即领会她的意思。
“白痴，别鼓掌啦，就是你~”
“哦…”我也伸出手去，走进自制的光圈，灯光下，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
和她一起站在微弱的光芒之中，我竟然有些紧张。
“你也要一起唱哦…”小优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
音乐响起了，自从单独和母亲生活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唱歌了。虽然有些生疏，但我还是很用心地和小优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唱着。
“你还不赖嘛~” “你也不错~”
“切…应该说超完美才对！明天一定大显身手喽~”说着，小优兴奋地连同我的手一起举过头顶。
那时，我发现，从走进光芒的一刻开始，我和优的手一直牵在一起，一刻也没有分开过。
7
小优期待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艺术节现场布置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华丽。在这样的舞台上表演，一定可以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了。
我去后台望了望正在准备的小优，她看起来有些紧张。我走到她身边在她身后说道：
“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她被惊了一下，我把手扶在她的肩上。
“你在发抖呢，没问题吧。”
“我这是兴奋的发抖。”
“别逞强了~”
“说真的，我好像正要做一件很大胆的事呢，在这么多人面前…”
我想她现在才发现可能已经晚了吧……
“没问题的，唱歌的时候只要想着那个人的话，就不会紧张了。”
“那个人？”
“就是你要表白的学长。”我接着说道：“因为我听说爱情会给人带来勇气。”
小优笑了起来。
“我说错了么？”
“你还是那么喜欢装模作样~”
看见她开心的笑容，似乎紧张已经完全消除了。
小优的表演像事先预演一样成功，唱完第一个段落， 同学们开始用手打着拍子，随着乐曲动着身子，荧光棒如星光般闪耀，小优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大出风头，赢得了全体的掌声。
之后她和学长的配合也出乎意料的完美。看着小优幸福的表情，我很为她高兴。
“我真的……为她高兴么？”
我的确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优和学长亲密的样子，我的心里会有种隐隐的痛——
演唱结束，音乐停止了，小优仍和学长站在台上。
台下的同学都有些莫名其妙，没有人知道，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环节……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向会场门口走去。
身后传出小优的声音，我加快脚步逃离了会场——
8
“喂，你怎么不开灯呀白痴。”小优打开灯，在沙发上不知躺了多久的我被突然打开的灯光晃到了眼睛。
“怎么样，表现得不错吧。”
“哦，好极了。”我淡淡地说道。
“那是当然啦~”她说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已经表白过了，看着老师同学们惊讶的表情真是有趣。总之，从明天起我就开始和学长交往了，祝福我吧，小维。”
“恭喜你。”对于我毫无诚意的祝福，小优显然有些不满。
“喂~ 你怎么搞的啊，好像一副很不爽的样子，我还没怪你呢，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上厕所。”小优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我。
“别烦我！”我突然抬高了声调。
“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我对你很失望。”
“随便你怎么想…话说回来，你到底要在我家待到什么时候啊…”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吗？都是因为你什么愿望都许不出来，我才不得不留下来的。”
“笑死人了，你又犯神经了么？以为自己是什么神仙？”
“……原来你一直不相信我。”
“鬼才相信你。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有妄想症么？”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当真是神仙的话，那么就什么都做得到对吧。”
“嗯。”她一副认真的表情
“那就让你自己喜欢上我吧——！”我提心吊胆地喊出了这个愿望。
小优很吃惊，忧郁的眼神望着我——
“不可以，不行，只有这个不行……”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故作强势地说道：“怎么样，果然是骗人的吧。我就知道。”
“不是的……”小优低着头，语气中带着哭腔，然后跑回了房间关上了门，望着那扇门，我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9
艺术节已经过去一周了，我和小优恢复了以前的关系。我们约定忘记那天吵架的事，就当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虽然表面上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有说有笑，但是我的心情却和小优不同，我明白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喜欢上她了。
小优和学长的事情被学校的教师们盯上了，把他们俩重点监视起来。在学校，两个人像牛郎织女一样连见面都很困难。对于这件事情，小优回到家里并没有抱怨，也许是忌讳在我面前提起学长的事；也许是根本没把学长的事放在心上。
后者只是我所期望的……
“摩天轮…你坐过吗？”
“当然做过。”
“哦？你真了不起。”
“这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
“真的好想坐一回试试看…”小优又用她独有的楚楚可怜眼神望着我。
“你真的那么想坐么？”
“嗯嗯”
“那好吧，这周末我会给你钱，你只要负责想办法把学长约出来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而此时的小优似乎有些迟疑的样子。
“嗯，好。谢谢你，小维。”
小优好像都没独自做过什么车的样子，于是我把她送到了约会的地点。
“好了，我走了。”
这时，小优突然拉住我的手。
“时间还早，我已经等不及了。不如我们先坐一次吧。”她一副兴奋的样子。
“……不好吧，如果学长提前到了怎么办？”
“没关系，把我的帽子放在这里，等他来了就会明白我已经来了。”
我的手指抵在额头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样该不会被他误会你被绑架了吧。” “走啦，快点~”
看着一对对情侣牵手陆续走进一间间小屋子里，我眼前不禁浮现出小优和学长的身影，小优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也牵起我的手。
我吃惊地望着她，而她却眯起眼睛笑着说：“不能输给他们~”
我微笑着点点头。我们牵着手走进那间粉红色的小屋子里，两个人相对坐着。小屋子缓缓上升。我们看着彼此身后的风景，小优显然比我兴奋得多。
“小维~”
“嗯？”
“要是时间在这里停止就好了……”
我被雷得差点坐倒在地上——
“开什么玩笑，你又在学电视上说话了吗？”
她浅浅的一笑，起身坐到我身边，再次拉着我的手。
“你这……什么意思”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小维，对不起，我对你说了谎。”
“你不是什么神仙，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不会再赶你走了，只要你愿意，想住多久都可以。”
“不是的，小维”她望着我。
“我是想说……今天我并没有约学长出来……”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要多想……”我这样告诫自己。
此时，我感觉到握在一起的手，传递着温暖的爱意。
“不，我愿意这样去想。”应该说我感觉这样想才是小优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看着小优的眼睛说道“小优，那个愿望……是我真心期望的。”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倾听似地望着我，仿佛在告诉我，她已经知道了。
“独自一人，毫无知觉。我曾认为这样也能活下去，直到遇上你。愿望实现了吗，优？”
我们的小屋子升到摩天轮的最高点，小优让我闭上眼睛，她说那是实现愿望的仪式。
我感到小优的唇轻吻在我的额头上……
“小维，我想说，我们之间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她饱含深情地说着不知何时学来的诗句，当我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小优已经不见了，小屋子里只有我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优——！”我呼唤着她的名字，像个孩子似的……
独自走下那间粉红色的屋子，漫无目的地找寻着她的身影，最后只找到那顶红色的帽子，
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她真的是神明吗？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突然想起小优曾说过的话：【人类是看不见神明的】
小优是因为实现了我的愿望而成为神明了吗？
那么，也许小优还在我的身边。
只是，我再也看不见，听不见她了……
一成不变的城市，迎来了新一年的春天。在变幻的景色中，桃花又再度绽放。
“父亲的房间”里，我拿起那支许愿瓶，瓶子里晶莹剔透的小珠子迎着阳光折射出五颜六色光芒。我感觉好像小优的身影站在那里，对我微笑着。
即使看不到遥远的未来，我都会一直在这里等待——即使你不再归来。
这个世界上有着谁也没有见过的事物，它既温柔又甜美。只要看过一眼，我想所有的人都会想要拥有它。
正因如此，所以谁都看不到。为了不让它轻易被发现，世界将其隐藏起来。
但总有一天，会被某个人发现。
被这个世界上唯一，仅有的那个人，小心、仔细地发现。
那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属于相爱人们的东西。
发表于 2012-1-12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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