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繁体中文

轻之国度

 找回密码
 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541|回复: 4
收起左侧

[已校] [初校][空知英秋/大崎知仁][三年Z组 银八老师][第1卷][简繁]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8-4-23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xxxholic 于 2009-8-18 21:41 编辑

银魂小说--三年Z组 银八老师1
作者:空知英秋 大崎知仁

----------------------------------------------------------------
转载者:1992
校对者:meng66886
发布于轻之国度-轻小说论坛:
https://obsolete.lightnovel.us/
—未经许可,严禁转载—
----------------------------------------------------------------

[ 本帖最后由 淡竹葉 于 2008-8-11 01:04 编辑 ]

本帖子中包含更多资源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x

评分

参与人数 1轻币 +10 收起 理由
天才cynosure + 10 工作辛苦

查看全部评分

 楼主| 发表于 2008-4-23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讲补习班老师说了 拿不到100分没关系 70分就够了


如果我是神的话,会把青春放在人生的终结处吧。——(A。弗兰斯)
如果我是神的话,那个,就把巧克力圣代加到学校的菜单上。 ——坂田银八


*********************************
银魂高校。
虽然是个古怪的名字,可事实上就是叫这个校名,没办法。而且,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名字比这更怪异的学校……大概。
3年Z组。
希望大家把“Z”念成“Zui~”而不要念“Ze~t”,为什么?[因为这样念听起来比较帅],不知道是创校人还是校长,好像这么说过又好像没说来着,虽然具体不怎么清楚,反正就是这个“Z”。]
“真的是有这么多学生的学校吗?”如果有人这样问,那就先用“因为现在负责人不在所以无法答复”来回答吧。
然后是教室。
这里倒是没什么特别奇怪的。教室前后各有一个拉门,有讲台,有学生的桌椅,都是些普通的东西。只要去想象一下电视上那些校园连续剧里的东西,就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些可疑之处的话,大概就是在教室最前面的墙壁上,黑板上方贴的一张横额吧。里面用算不上苍劲有力,可是包含自信的笔触大笔勾出“糖分”两个字。为什么是“糖分”呢,如果这么问,那就用“因为班主任是甜食党嘛。啊哈哈”这样装可爱的回答敷衍一下好了。顺便说一下,教室后面的墙上也贴着这么一张 “糖分”纸条,关于这边这张“糖分”的疑问,请参见前面那个回答。
综上所述,和所谓的“普通学校”相比微妙地偏差了一个球的距离,这就是银魂高中。
在这三年Z组的教室里,靠近走廊一侧的窗边,从前面数第二个座位,就是志村新八的位子。
*********************************
上午八点四十分。再过大约五分钟就是例行晨会的时间了。
新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撑着下巴,望着同班同学们的样子。大部分学生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叽叽喳喳地吵闹着。没有老师的教室就算是学生们自己的了,所以会吵吵闹闹也是理所当然的……
即使这样我们班……新八心里想着。奇怪的家伙也有点多过头了吧?
比如说,新八所在的座位左边,隔了一排的那个位子上——
“你这家伙!干什么啊——,为什么擅自把我的章鱼大人小香肠给吃掉了!混蛋——!”
从中国来的留学生神乐,一大早就怒气腾腾。虽然看起来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可现在就表现得像个乡下流氓一样歪着脖子。看来是她吃课间餐的时候,被哪个同学偷吃了自己的小香肠。
可是啊,神乐……新八看呆了。这个时候吃课间餐,不是有点早过头了——么?还有,不是‘章鱼先生’而是‘章鱼大人’,这种称呼方法也很奇怪!
志村新八,兴趣是[吐槽]。虽说不应该就这么下定义,可是身边有这么多eccentricity(古怪,莫名其妙)同学的环境下,不知不觉也就变成吐槽男了。这就是新八的可悲之处。
“不就素吃食了只小香肠而已嘛,唧唧歪歪吵死银嘹。在偶滴国家里可素有‘章鱼先生小香肠是大家滴东西,不要擅自在上面画押’酱紫滴格言哪!”
这样反驳着神乐的,也是个留学生——凯瑟琳。长着凛凛粗眉和厚唇,风格鲜明的脸。而且还长着一对猫耳,要多粗暴有多粗暴的视觉系女生。
“不要扯这种意义不明的格言啊!这样说来在我出生的国家里也有‘猫耳女斩立决。喜欢的颜色是浅黄色’这样的格言哟!还有不是[章鱼先生]而是[章鱼大人]!”
小神乐这么反咬。我说那对章鱼的强烈执念到底是什么啊?不对,应该是对小香肠的执念吧。算了哪个都好。
那么,在神乐和凯瑟琳这两个极具国际色彩的二人左侧,风纪委员冲田总悟,正和坐在他后面,同为风纪委员的土方十四郎聊着什么。
干净的栗色头发下有着一对圆圆的大眼睛,清爽又纯真却戴着无形面具的冲田君,和他比起来,土方君是一头无造作的头发和锐利的双眸。这两个人,从外表上可以打上很高的分数,然而正因为是3年Z组的学生,对话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
“哪,总悟。”
土方君很有型的两手抱在胸前,嗓音低沉。
“什么事,土方先生。”
冲田回应,双腿搭在桌间,把玩着手机。他的声音也很轻。
土方说道:
“总悟。你知道蛋黄酱盖饭吧?”
“就是那个在饭上铺满蛋黄酱不知所谓的东西是吧?”
“胡说,哪里不知所谓了。话说回来,我没有一天不吃那个。”
“知道知道。那,蛋黄酱盖饭怎么了?”
说话期间,冲田也没有停下摆弄手机。
土方笑着挑了一下嘴角,继续说:
“其实啊,蛋黄酱盖饭的改良,昨晚我终于成功了。”
“谁也没有拜托你做这种事啦。”
冲田没有应合的意思。
“好了你就给我听着。在蛋黄酱盖饭里哪,我加了一种东西,然后就变得无比美味了。那是什么东西,你想知道吧?”
“啊,回短信了。是啊,超——想知道。”
“看起来一点也不想知道嘛,混蛋。——嘛,算了,我就告诉你吧。”
“那就是……”土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像是为了炫耀的片刻之后,继续说:
“……金枪鱼罐头,的油。”
一直在旁听着他们对话的新八不觉眯起眼。怎、怎样都好……可那是什么啊?金枪鱼罐头的油?他打心底认为这种情报怎样都无所谓。
“不是金枪鱼罐头里的那些金枪鱼喔。是金枪鱼罐头,的油。把这个加进蛋黄酱盖饭里。”
所以说,“金枪鱼罐头”和“的油”之间空出的那点时间到底算什么啊?那点时间。
“顶着一张[无所谓反正跟我无关]的脸哦,总悟。”
土方不满地眯起眼。
“才没有那种事情噢。下次要是我被鬼上身的话,就去试一下。”
“最差劲的社交辞令哪。”
土方咋着嘴,视线转移到冲田的手上。
“我说总悟。你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跟谁发短信?”
“啊,这个吗?是缘分交友网嘛。嘛,做这种东西的人肯定是个笨蛋,所以没有什么行情也理所当然。不过我是觉得可以消磨一下时间。”
“原来如此。可是,还是有一点很在意的。那个,不是我的手机吗?”
“对啊。因为这可是缘分交友网噢。谁也不想用自己的手机玩这个对吧。”
“原来如此。还挺有道理的。——你找死吗——!”
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来,土方狠狠地箍住冲田的脖子。
真没意义……。看着两人的争斗,新八不禁想道。到底为什么都是无意义的争吵。
这时,教室后门突然被气势汹汹地撞开了。
“阿~妙姑娘!”
大清早就以白痴的声音大叫着的白痴,正是近藤勋,无比符合[长相精悍的猩猩]这一形容,有着与纤细无缘的模样。不过这男人却颇有人望,冲田和土方等人都心甘情愿的追随他,如今正坐在风纪委员长的宝座上。
进了教室的近藤,直线跑向志村妙的座位。顺便一提,这志村妙,从姓氏就可以察觉到,正是新八的姐姐。
“哎呀哎呀,阿妙姑娘,今天也依然那么美丽。连深蓝色的制服看起来都仿佛是纯金做的裙子哟。啊~哈~哈~”
近藤大声抛出自己觉得可以拿满分的奉承话。但他的目标阿妙却一边看着时尚杂志(顺便说一下那是《必杀招术彻底介绍!怎样从超不良大叔身上掏出钱来》特集),一边冷冰冰的回答:
“一大早就开始神志不清啊,近藤君。还有,我说了多少遍了,能不能改掉[阿妙姑娘]这种偏离时代的叫法?我们在这里可是高校三年生。”
哎哎、[在这里可是]…?新八以手掩面。姐姐,不要突然冒出这种强调人物设定的发言哟。虽然知道确实很艰难,但这银魂高校三年Z组的故事,还是在逐渐发展着的啊。
“啊啊失敬失敬。我好像还没改掉本传《银魂》的习惯哪。啊~哈~哈~”
哎,怎么你也这样![本传]这种词不要说出来啊!
不理会抱着脑袋的新八,近藤继续和阿妙交谈着。
“嘛,对高中生来说[阿妙姑娘]这叫法的确有点过时了。那,怎么叫呢。不如这样,比如[妙妙]这种叫法?”
“别开玩笑了。不如说,我想杀人哟”
阿妙头也不抬地看着杂志,这么回答。
“不行吗?那么叫[亲爱的妙]怎么样?”
“听起来好像营养饮料的成分一样。不如说,我想杀人哟”
“这个也不合您心意吗。那么干脆叫[妙儿]如何?这甜甜的感觉。”
“世界末日到了。不如说,我想杀人哟”
“不行吗。那么就叫[甜心妙?HONEY妙]……”
阿妙到极限了。
怒吼着站起来,阿妙用杂志猛力殴打着进藤的脸。之所以会发出[啪咔啪咔]而不是[啪嚓啪嚓]的硬质声音,是因为阿妙用的是杂志的角。
“等等——!好痛!角!阿妙姑娘!角!会死人的!纸也会变成凶器的!唔啊啊!!”
哀号着的近藤,进教室才三分钟,就被血祭了。
不过算了,新八没工夫去同情他。这就是阿妙和近藤的交战。类似的事情每天早上都会发生的。
虽然都是这副德性,但Z组里也还是有总是安静地锁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
比如,坐在神乐前面的长发男生,桂小太郎。此时,他正独自趴在桌上不知写着什么。
有些好奇,新八上前去问道
“哪,桂。你在写什么?”
“这个吗?”
抬头瞄了新八一眼的桂回答着,双手举起摊在桌上的笔记本让新八看。
在那里,以现实主义风格画着一个——谜之生物。只能称之为[谜]的那个生物,简直就是只企鹅怪兽。更详细地说起来,就是企鹅的身子上长着鸭子的脸,外表前卫得无与伦比的生物。
“知道的吧?我的宠物,伊丽沙白。”桂说道。
“我知道……”
虽然知道,但完全理解不能。为什么现在要把它画在纸上?而且,为什么还画的这么像鸭子?啊!刚刚桂微微笑了一下。为什么要笑?
新八难看的回了一个笑容,然后将桂排除出自己的视线。不知道桂的前方有着怎样的目标在等待着他。深追下去太危险了。
在桂的左边,隔着一列的位置上,长谷川泰三正一脸认真埋头于打工情报杂志。戴着墨镜,下巴上还残留着胡须。之所以看起来这么像大叔,是因为事实上他就是个大叔。
“果然除了深夜时段,其他时薪千元以上的打工就没有了啊。”
不知为何还可以听到这样的念叨声。
哎呀呀长谷川,一大早制造流血事件固然不好,但你那愁眉苦脸的模样也有问题哟。
接下来,在长谷川这一列的最后面,一个男生正默默地埋首于编织之中。这可不是能说[哇,一大早就这么认真啊]的状态。
这学生名叫屁奴罗,不客气地说,就是长相超级可怕。有着一张让人联想到镰仓时代的佛教雕刻的雄悍长相——这么解释显得格调比较高吧,直接地说就是长得如同鬼一样。狮子一般的鬃毛从后脑一直覆盖到脖子四周,头的两侧生着一对水牛般弯曲的角。以这副尊容认真而精细地进行着编织,所以本年度最佳小姐大赛的优胜者毫无疑问是这个人。不过,为了屁奴罗本人的名誉着想这里还是要说一下,这个人,其实十分温柔。不但爱护花草动物,而且从不与人争执。啊,刚刚,眼神和他对上了。那个——很抱歉,果然还是好怕怕……
就是如此,嘛,这种状态的三年Z组已经可以称得上角色宝库了。除了刚才介绍的以外,还有大把风格强烈的家伙。啊啊说真的,一到这里,就有种[与其说是学习之所还不如说是游乐园]的感觉。
真希望今天也能一整天平安无事地过下来……这样想着,新八慢慢地推了推眼镜。
神乐的大嗓门响遍了整个教室。
“你这死猫耳!这次又偷吃我的肉丸啊——!”
“不就素吃了锅肉丸而已咩,唧唧歪歪吵死嘹!”
呃,怎么还在闹啊,你们两个!
新八抱怨的同时,小神乐用力将右手挥出去。
大概那拳头原本是瞄准凯瑟琳的吧,但是小神乐大幅度挥出的右手,却不幸地完美命中了前排的桂的后脑勺。
“——!”
桂一声不吭的,立仆于桌上,从他后脑被打中的地方呼啦呼啦地升起了一道烟。
接着,这次又响起了阿妙的怒吼。
“听好了,从我的座位边滚开啊——!”
阿妙和近藤君的交战(或者说是单方面私刑)也仍在持续着。
随着声音,阿妙狠狠地将时尚杂志扔了出去。当然瞄准的目标是近藤的脸。然而,
“噢呜!”
近藤敏捷的躲开了,其结果,以堪比气元斩的杀伤力扔出的时尚杂志,直击长谷川的后脑勺。
“果然还是应该短期……咕呜!”
长谷川君立刻倒在桌上,打工情报杂志上汩汩染开一滩血。
还没反应过来,
“你这家伙,这次轮到登陆自杀网站了啊!”
“啊呀,土方先生,你之前不是说[一次就好,想看看真正的彼岸花]吗?”
“怎么可能说那种话!什么愿望啊那是!”
土方追赶着逃跑的冲田远去。
不行了……新八想着。[平安无事]这种愿望,在3年Z组是不可能实现的。
依这群笨蛋的闹法来看,已经不是班级崩坏的问题了,这样下去,简直是班级融化啊……新八在心中嘀咕着。
教室的前门被喀啦一声拉开了。
出现了一名男子。眼镜也好白衣也好领带也好,全都邋遢地挂在身上,白色天然卷发的男子。这个人,叼着烟开口了:
“一大早开始就吵死人——了。以为自己还是标准的初二小鬼么,你们这群混蛋——”
三年Z组的班主任——坂田银八老师,正是此人。
*************************
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个矛盾集合体的老师。坂田银八这个人。
教室里也好其他哪里也好,总是一脸没事似地叼着烟。再进一步,那双死鱼眼里,完全看不出一点点教育工作者的模样。
“我说啊,你们这些家伙,竟然在我出场前就用了十九张原稿纸——嘛。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这种乱来的对白,完全无法想象他竟然是小说里的人物。
不知道该说是自由奔放,或者是别具一格,或是PTA的信赖度为0,总而言之是个严重偏离典型教师形象的人物。
(注:PTA,Parent-teacher Association,家庭教师联谊会。)
然而,这个人有着类似于不可思议的向心力一样的性质,也是事实。仅仅是这么出现在教室里的银八,刚刚吵成一团的同学们,暂时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向他的方向望去。
银八砰地将点名册放在讲台上,像往常一样用懒洋洋的声音说:
“嗯那么,开始今天的早班会——值日生,号令。”
听到这句话,新八想起原来今天轮到自己当值日生。
“啊、是。起——……”
就在新八发出口令时,银八却打断了他。
“啊——等一下。从今天开始口令换成‘起立’‘注目’‘敬礼’‘银魂’。”
啊呀呀,百分之百是忽然想到的计划。可是一看就明白,反驳什么的都没有任何意义。新八无奈地再次开口准备喊出新口令时……
这次是桂的声音忽然响起。
“老师!用‘银魂’来代替‘坐下’的意图不能理解!”
“意图?”
银八微微挑眉,瞥了桂一眼。
“意图就写在在学生手册的隐藏页数里。自己去看。”
“老师!”像平常一样戴着圆眼镜的神乐接着说道:
“我的学生手册,已经拿去换厕纸了!”
“那么小的一本手册能换到几厘米的厕纸?不如拿你自己去换吧,拿去换厕纸。”银八回答。
“老师!”
这次是土方。
“刚刚瞄到冲田的学生手册,居然在空白页上面写了我的名字,而且还在后面画了许多X号!”
“难道是魔太郎吗你?”银八对冲田说。
“真够古老的呢,你选的这套漫画。”
(借用诺利菲亚殿的注:囧,这个“魔太郎”有必要解释一下。这是多拉A梦的作者藤子F不二雄A早期的名作《魔太郎がくる!!》的主角。是70年代的漫画。三白眼主角浦见魔太郎一直都被人欺负,有一天晚上悲壮大喊「この恨み腹さでおくべきか!」,之后就豹变成腹黑男,还用谜之魔法向曾经欺负自己的人一一进行报复。怎么说呢,这个应该算是腹黑的始祖了吧……)
差不多了吧。新八这么想着,开口了。这种白痴问题继续下去的话,故事就进行不下去了。
“起立。” _
同学们听从着新八的口令。
“注目”“敬礼”“银魂”
循规蹈矩的新八,终于顺利的按银八所说的口令顺利念完了。
全体都坐下之后,银八才若无其事的说:
“嗯,因为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意思,明天开始依然用原来的口令好了。”
这么快就被废止了啊!新八这么想着,不过没有出声。班主任,不对银八总是这样信口开河。
“哎——那么,进入今天早班会的正题。”
银八嘴里叼着卷烟眯着眼这么说着,迅速转身拿起粉笔。
随着叩叩的声音,黑板上出现了几个枯燥无比的字。
——假前小考——
写好后,银八转向学生们。
“啊,就是这个。下星期开始。这次的假前小考,哪怕一门也好,你们这些家伙都得给我拿到八十分以上。做不到的话,从下下个星期开始,我的课全都去跑马拉松。”
哎哎——?班上骚动起来。
“以上。”
说完,银八就这么走出了教室。
“等、等一下老师!”
新八慌忙叫住了他。不管怎么说,这次的说明也实在简短过头了吧。这时候自己不得不开口了。
“怎么回事啊?八十分以上?”
“啊啊。不行的话,从下下周开始,你们全都去体验一下runner's high吧。”
“我说,老师你是国语老师对吧。为什么把自己的课程变成马拉松啊!”
“那,一边跑马拉松一边背《万叶集》总可以了吧。”
“难度又up了嘛!话说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师!把《万叶集》换成《古今和歌集》吧!”
向着高呼异议的近藤君,
“哪本都无所谓吧!不如说不管哪本都不想背啊!”
新八边吐槽,边再次看向银八。
“老师,不把事情说清楚的话根本无法认同哟!”
“没办法哪——”银八咯吱咯吱挠着头,走回教桌边。
“其实啊,今天早上被叫到校长室去了哟……”
刚开了个话头的银八,又一次停顿了下来。
“我说,讲起来太麻烦了,情景回忆下面有总结嘛。给我自己去看下一排‘※’之后的东西。”
喂!你到底把小说当成什么啊——!
随着新八的咆哮变成徒劳,让我们继续情景回忆。
*****************************
这是一间没有什么特别奇怪之处的校长室。
屋子的正中央有接待用沙发和圆桌,背靠窗台的位置是放校长专用办公桌。
站在桌边的,正是银魂高校校长N代目——哈塔校长。
气色很差的紫色脑袋,额头上面晃悠悠地垂着一根触角,虽然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根毛,但看起来更接近秃头。眉毛是如同能剧里的公家大人一样的圆形。那对仿佛柿子种一样的眼睛,可爱要素zero。在这校长旁边,站着一个带眼镜的,超——大叔脸的教头,正一脸不悦地压抑着什么。
上午八点半。去职员室打过招呼后,银八就被叫到了这校长室。
“——嘛,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坂田老师。”哈塔校长点燃了导火索。
“你班上的学生,成绩似乎都非——常差的样子呢。[哎,这是考试的分数?不是那些菜鸟艺人的平均年龄?]每回考试都是这种成绩。”
哈特校长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
“这些事情,我早知道了。我好歹也是班主任吧。”
如此回答着的银八,跳上沙发来回踏来踏去,嘴里还咬着桌子上放着的来客用卷烟。
“哎我说,你那好像不是听校长讲话时应有的态度啊。”
在校长无声地发怒了之后,教头一声大喝:
“坂田老师,请你认真听着!”
“我明——白啦。”
银八把盒子里的卷烟全都收进一个纸袋里,然后站到了书桌前。
“这桌子干净得好像被强盗洗劫过一样哪。嘛,先不说这个……”
校长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
“总之,Z组的成绩要是再往下掉的话,连别的班的士气都会受到影响啊。[明明是同一所学校,却只有那群家伙是白痴?或者说是笨蛋?还是说是弱智?]像这样。”
“那,怎—么做——呢?店长”
“是校长。……嘛,我觉得应该用点强硬的手段。”
“强硬的手段是指…难道成绩往下掉了就要……”
银八咕咚地咽了口口水:
“弹鼻子…吗?”
“喂——你思乡病发作了吗?说起来,我还真想狠狠弹一下你那个脑子啊。当然不是这个了。”
校长有点不耐烦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开始说明。
“下次的假前考试,就算只有一科也可以,你们全班同学都要考到八十分以上。如果这件事做不到的话,到时候就——”
“弹鼻子。”
“都说过不是了。”
“那,弹额头。”
“也不是。算我求求你了,好好听到最后吧。”
校长把坐姿放正,继续说下去。
“如果这件事做不到的话,Z组全员,周六日也必须来校补习!”
“还有——!”校长指向银八。
“坂田老师,你的工资砍掉百分之二十!”
“————!什……”
银八双眼圆睁。
“砍掉百分之二十?!”
他暴怒着,猛地伸手攥住了校长的那条触角。
“好疼疼疼!干嘛揪我!我说,已经不是砍掉百分之二十而是百分之百没有了!我的魅力中心点百分之百要没……”
从额头上汩汩溢出鲜血的校长,叫唤起来。可银八完全无视:
“开什么玩笑!就因为那群白痴的错,竟然就要砍掉我的工资?”
“没办法嘛。”稳住呼吸的校长说。
“这样都做不到的话,Z组就变成这所学校的累赘了哦。这可是个耻辱。作为班主任的你不是也有预防这种情况发生的责任吗?”
“…………”
银八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对校长说道:
“已经决定下来了吗?”
“没错。”
“还有,这是由你决定下来的吗?”
“没错。因为呐,我可是校长呢。是非常伟大的。”
“……可恶,你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校长。”
“不对吧,手里沾满鲜血的是你才对吧?”
“随便哪一门都可以只要八十分就行?好吧,我就接下来吧。换句话说,不想做也要接吧。周六日的补习?砍掉百分之二十工资?这种缺斤短两的处罚什么的,让人笑破肚皮嘛。换成[不止周六日连平时的放学后也要补习&砍掉工资的百分之十]我也没所谓哟。”
“喂喂,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换概念来减轻自己的处罚的意图败露了哦。”
校长不快地睨向银八。
“不过,不如这样吧,校长。”这时候教头插话了。
“难得坂田老师提出的方案,就接受那个[平时放学后也要补习]怎样?”
“怎么办呢?坂田老师。”
校长把好像在估价一样的视线投向银八。
“无所谓啦——。如果作为交换,让我的工资只砍百分之十就……”
“那个可不会让步的哟。说起来比起学生,放在第一位是自己的工资嘛你。”
“不够花嘛。”
“我知道了。那么总结一下。下个星期的假前小考,Z组的学生每人至少有一科上八十分。如果没有做到的话,Z组全体同学每天都要参加补习。而且班主任你的工资砍掉百分之十。没错了吧?”
“好吧,Mr.Blood。”
“喂,我说,让人流下Blood的人是你才对吧。”
校长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鲜血。脸上忽然浮现出大无畏的笑容。
“嘛,我对结果非常期待哟。”
银八没有对这句话作出任何回应,把校长室甩到了身后。
****************************************
“——就是这样啦,刚刚我说的。以上。”
银八说着,转身准备离开教室。
“不该说[以上]吧,什么[以上]啊!”额头浮现出青筋新八的大喊。
“干吗擅自做出这种约定啊!”
就是说啊!是啊!没错阿鲁!真素无稽之谈!——非难之声从教室各处响起。
“说来说去,老师你就只有在[把自己的处罚减轻]这件事上成功了不是吗!”
土方发话之后,近藤也开口了:
“就是说啊,老师。还不是因为你说了多余的话,我们变成连平时都要参加补习的对象了!”
“说得没错阿鲁!说起来我的祖国里可是有‘日常补习什么的NO!NO!NO!讨厌的颜色是黄绿色哟’这样的格言哪!”
“连平时的课后时间都被侵占了的话,我就没法跟伊丽莎白去散步了!”
“而且,要是这样的话我都没办法去打工了!怎么可能把时间让给补习?”
别开玩笑了!向校长抗议去!收回约定!你这白毛!天然卷!动画化!……等等,学生们心里的怨愤逐步上升着。面对这些无休无止的抱怨,银八沉默了片刻——
“吵死了啊——你们这些混账——”
他像某乡下流氓一样歪着脖子大吼。
“你们这些家伙,以为这是什么被害者大集会吗混账——穿着土气的西装去哪个记者见面会敞开心扉大吐苦水吗,啊——?”
被这冷冷的声音打断,那谴责的暴风雨终于停息了片刻。
银八双手放到讲台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混杂着烟的气息,说道:
“听好了,你们。把手放到胸前扪心自问一下吧。特别是女生,两只手都放到自己的胸部上,好好想想吧。”
老师——请停止性骚扰——女学生们抗议道。
“总而言之,”银八继续说道。
“演变成这样的事态,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头壳空空的家伙的错。我已经想尽办法了哟,被威胁说要砍工资什么的哟——”
“可是老师。”新八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向校长提出抗议啦,再把难度给降低一点啦,只有周六需要补习啦这些——”
新八说到一半,
“不要说这种可耻的话。”
银八严厉的训斥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那个瞬间,新八好像看到了银八瞳仁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啊咧咧?”疑惑之间,银八已经又变回了死鱼眼。
“听好了,你们。”银八说。
“又不是全部科目。只要一门就可以了哟。八十分。给我拿出干劲来。”
不可能!不现实!绝对不行!人类有做滴到和做8到滴素情,捉锅素后者!学生们立刻反驳道。
“不是不可能。我相信你们。”
银八说着,点了一下头,乘热打铁道:
“听好了……你们就是烂掉了的橘子啊!啊,说错了,——你们才不是烂掉了的橘子啊!”
哎哎,刚才说错了吧!而且,还是错得最离谱的台词啊!给我道歉,去向武田铁矢道歉!
(注:武田铁矢,就是《3年B组金八老师》的男主角。阿银在COS他…还说错了最经典的一句…)
今早以来高涨到顶点的学生们的吐槽大爆发。
“啊——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总之!”
银八盯着学生们:
“放学前的班会时间紧急召开测验对策大会。以上。”
说到这里,银八一边隔着白衣挠着屁股,一边走出了教室。

***********************

“活~活~活~,很好,很好~这个发展,实在是太好了。”
书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哈塔校长一边看着屏幕上映现出的3年Z组的情况,一边说道。
“啊?什么很好?”
教头边坐在沙发上看《Business Jump》边反问。
“哎你这家伙,别看BJ了,快点过来教头。“
为了能让站在桌前的教头也能看见,哈塔校长调整了电脑的朝向。
“监视器的影像吗?”一边看着这一幕闹剧,教头问道。
“没错。在3年Z组教室里,这个,怎么说呢,隐蔽的很好的工作中监视器。”
“真是含糊的解释。”
“不是蛮好的嘛,只要能放出来就可以了。还有,不准跟校长顶嘴。”
“了解,呃,抱歉。……那,这影像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有什么问题。你看,3年Z组的学生们这不满的表情。而且,你也听到了吧,大家都怨气冲天呢。”
校长窃笑起来,眼睛里发出亮光来。
“嘛,一大早就被告知那种事情哪,所以会抱怨也是当然的吧。”
“这就很好嘛,这就。”
校长愉快地笑着,眼睛开始发光。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校长不禁想自夸一下。
假前考试,至少有一门功课达到八十分以上。不然就要补习,并且裁减班主任的薪水——这个计划,校长并不是因为Z组的成绩太差而产生危机感才实行的。可以说,他的目的完全在另一方面上。
憎恨银八——。
校长的这种心情,才是这次的计划的出发点。
白发自来卷,滑到鼻梁上的眼镜和死鱼眼。名叫坂田银八的这个男人近乎全无人气者所需的要素。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倦怠男却总是能勉勉强强(这个,真的是非常勉强)地得到学生们的支持。只要银八一脑抽学生们就会吐槽,反之亦然。[只要他还活着,Z组总是还能勉强团结到一起嘛]总给人这种感觉。而且,在部分女生里竟然还有着[银八老师那种坏坏的样子看起来还蛮不错嘛]这样的发言。(校长调查)
这就是校长不爽的地方。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倦怠感满点的男人可以被学生们接受?而我却……我却再怎么努力,情人节的时候连一块巧克力也收不到,鞋柜里也没有发现过情书。不过现在还有女生往鞋箱里塞情书吗?而且,说起熟人来,也只有那个大叔教头而已。已经是[没救啦——]的感觉了。总而言之校长看银八不顺眼。已经可以说是讨厌了。
既然如此,就让他尝点苦头吧。所以,这次的计划就这么启动了。
对那群只有奶油布丁一样大脑的Z组学生来说,虽说只要一科就行,但想拿到八十分以上,大概不可能吧。也就是说,银八的薪水裁减不可避免。一想到原本微薄的薪水被进一步裁减,这对他造成的打击,唔嘿嘿,忍不住就想笑。(嘛,虽然总觉得被他套了近乎,让裁减比率降低了一点)
而且。
从监视器所显示的影像上来看,Z组的内部已经早早响起了不和谐音。如果平时跟休息日都要补习的话,那群白痴学生的白痴度一定会节节高升,把怨恨的矛头指向银八。那样的话,银八的价值就会急剧下降了。
“哎呀呀,我说不定是个天才呢。”
活—活~活~,校长这么笑着。
“我说,性格真的很烂啊你。嫉妒心这么强。”
不知何时已经坐回沙发上的教头,一面看着《Business Jump》一面说道。
“所以我都说了不准顶嘴了。”
“真是个啰嗦的秃子。抱歉。”
“喂我说,刚刚那句好像已经超出[说漏了嘴]的等级了吧。”
“抱歉。总之,不过,虽然似乎进行得很顺利……。”
“怎么可能不顺利。我的头脑可是那个啊,堪比那什么哦,那个——等一下,绝对会想起来的……”
“我觉得你已经深度遗忘要说什么了。”
“我说过不准顶嘴啊!杀了你噢?那些咔嚓一声把人杀掉的家伙的心情,我现在多少有些理解了!”
兴奋过头的校长额头上从创可贴下再次渗出血来。
*******************************

拖着叭嗒叭嗒作响的便宜拖鞋,银八走到讲台前。
正是放学前的班会时间。
“好——,那么,[假前小考怎么办?紧急对策会议]现在开始吧——”
银八说着,拿起粉笔转向黑板。
伴随着咯咯的声音,黑板上写下了几行字。
完成条件:
某门的成绩达到八十分以上
长发、流氓不可
写完,银八放下粉笔。
“——就这样。”
“老师!”桂立刻发言:
“第二条看上去好象是乐队成员的募集条件一样!而且,按照那条件,我不就不行了吗?”
“不行哟,你那头长发。”银八说道。
“说起来,那不是假发嘛?怎样都好,赶快要么剪掉要么给我摘下来。”
“老师,我真的会投诉你哟。投诉文件我都准备好了。”
“老师!我拿吉它的位置比别人要高一些,这样也可以加入乐团吗?”
神乐举着饭勺问道。
“你先去图书馆查查[吉他]是什么再说吧。”
“老师!”这次是冲田。
“有很多音乐人开完演唱会之后会砸坏乐器,但是我比较想砸掉小猪存钱罐!”
“很有划时代的意义。”银八回答。
不,不好……。新八的胸中亮起警戒信号。大家这么快就偏离原题了……。
“老师!乐队的主唱就由阿妙姑娘来担任吧!”
此时连近藤都加入了。
“像这样,打造出倖田来未那样的工口感,要不比如说把乳沟——”
然而,在他继续说下去之前,就被背后偷偷靠近的阿妙,用制服的领巾勒住了脖子。“喔咕——!”近藤的脸变成青紫色。
“等,等一下,大家!”
新八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志村弟弟。你似乎有话想说嘛。”银八说。
“我说,已经完全失控了吧!到底是什么啊,这讨论内容!是考试的对策吧?为什么会变成[让我们来办个乐队吧]这种对话啊!”
“喂,这是谁的错——?”
银八事不关己般的说道。
“我说,是你的错啊!你写的那句[长发、流氓不可]才是元凶!”
“真罗嗦——。稍微闹着玩一下而已。”
“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吧!”
“新八君说的没错。”
这么说着站起来的是,喔喔,是屁奴罗。
“让我们认真一点吧,认真的。”
被长相最为凶恶的屁奴罗这么一说,
“我、我知道了。为了不被认真干掉,我会认真干的……”
银八一脸惨白的点头。
于是,重整旗鼓的班会再次开始。
“反正,重要的就是,”银八一面弹着卷烟的烟灰,一面说道:_
“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只要拿到八十分就行了。”
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哦。银八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
“那个——老师,你是说……”
新八战战兢兢地问。
“这还用说吗,”银八邪恶地笑着:
“作弊(Cunning)。”
Cunning!?Cunning!?Shinning!?Shaman King!?
(注:Shinning与Shaman King在日文与Cunning发音相近。Shaman King=通灵王||||)
虽然有两个家伙搞错了发音,但学生们还是爆发出一阵惊呼。
银八的邪恶小宇宙进一步膨胀起来:
“吃了一惊吗。如果作弊的话,拿八十分什么的,就跟捏婴儿的手一样易如反掌哦。”
“老师!你在虐待幼儿!”神乐喊。
“不如,捏你好了,狠狠那么一下。”银八回敬。
“呃,可是老师,作弊什么的还是……”
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新八委婉地提出抗议。我是Z组的良心。[说起吐槽角色,不就是要比白痴角色有常识吗],在这种意识驱动下,新八才发言的。
“笨蛋啊——你”银八好像吃了一惊:
“这可是讨论测验对策的会议哦。也就是说,不就是‘=(等号)?作弊会议’吗!”
“哎,很奇怪啊那个‘=’!”
此时,
“新八。”
冷不防某个声音响起。回头一看,姐姐阿妙正站在自己身边。
“姐姐……”
“新八……”不知为何阿妙一脸慈爱的表情,继续道:
“你是个男人吧?既然是男人,连作弊这种小事都做不到的话可怎么行?”
“我说,那种类似[打架这种小事]的说话方式……”
“是害怕被揭穿吗?没关系。在手心里写三个[揭穿]吞进肚子里,就绝对不会被揭穿了。”
“呃我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哦,这样的咒语!我说,根本没有吧,这样的咒语!”
“喂志村弟弟啊。”这是银八的声音。
“现在不是可以这样子说三道四的时候吧——。你也讨厌补习对吧?我也不想被砍工资对吧——”
“啊,可是……”
对于还在踌躇的新八,班里人都开始发言了:
新八!新八君!做吧!新八君!就是啊新八!阿八君!
“不对不对,太奇怪了!那可是作弊哦?而且还是班主任率先提出要这么做的……”
虽然新八越反驳越起劲,可是班里阿八阿八的称呼还是没有停下来。
到底搞什么啊,这个班级……
难道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吗?新八这么想着,视线扫过整个班级。忽然想到了什么,向屁奴罗的座位望去。没错。虽然长相可怖,但心地清廉正直的屁奴罗。他应该不会想去作弊的……这么想的时候,
“新八君,一起作弊吧。”
屁奴罗用那不祥的声音说道。
哎哎~?连屁奴罗你也?哎呀,对了,因为那个人是以班级团结为重的性格,所以才会转到作弊赞成派那边……呃,真的是这样吗?啊~~~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
朝着陷入混乱的新八,
“不要犹豫了,新八同学哟——!”银八乘胜追击。
“可是,作弊是不正当行为。做到那一步的话……”
“我当然知道!”银八发急的怒吼起来。
“这样好了,如果你肯干的话,今年文化祭的特邀嘉宾,就请偶像寺门通来!……的提案,我就在教职工会议上提出来!这样一来总该可以了吧!”
寺门……通……。
志村新八——寺门通亲卫队队长的身体里流过一道闪电。
“怎么可能还有牢骚啊啊啊!啊喂!你们这些家伙——!赶快给我想个不会被抓到的作弊方法啊啊啊啊!!”
这就是在一秒钟内变心的新八。
“就这样——关于作弊。”银八嘴里叼着一根新的香烟,说道,
“你们,没什么好提案吗——?”
面对班主任的提问,全班同学暂时“唔——”地进入思考时间。
作弊。实际上真的决定要做的话,是很难找出好方案来的。
不不,要做出作弊这种行为来是很简单的。比如说事先把答案抄在铅笔盒啊橡皮擦之类的物体上,或者跟隔壁桌的同学互相教答案——自古以来的既定手法还是有几个的。
可是,这次的情况是,附带着[班级全员都要得到高分]这样的条件。并没有[不是一个人而是多个人同时考出好分数]的方法。如果找不到能让全体同学共享情报的方法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不久,土方举手了。
“老师,这个方法如何?”
“说来听听。”
被银八指名,土方开始说明:
“是使用蛋黄酱的方法哟。事先用蛋黄酱在黑板上写好答案,然后,在考试开始之前把它擦干净。这样一来,在光线的变化之下就能看到油油的反光,这样,不就可以顺利看到上面的文字——”
“有没有其他方法——?其他的” 银八把视线从土方身上移开。
“已经被否决了啊!至少稍微讨论一下不行嘛!”
“白痴。那种蛋黄酱王国的做法谁都知道不可行吧。”
土方好像很不服气地陷入沉默,紧接着冲田站了起来。
“老师!那这样的方法如何?”
“说来听听。”
“用钝器殴打监考的老师让他昏过去,或者用三氯甲烷(Chloroform)让他睡着之后——”
“有没有其他方法——?其他的。”
“那这样吧,老师!”这次是近藤。
“大家都去手语教室把手语学到master级别如何。这样可以用手语互相交流答案——”
“有没有其他方法——?其他的。总该有的吧——”
“老师!”此时气势十足站起来的是神乐。
“我有个很好的方法阿鲁!”
“阿鲁?算了,也好。说来听听。”
(注:原文神乐的发言为“いい方法があるアル” 句尾2个阿鲁……)
“只局限于这个班级里就想要实现作战的话是非常困难的阿鲁。所以借助外部的力量如何?”
“喔?”银八表现出兴致。
“终于提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建议了不是嘛。具体一点要怎么做?”
嘿嘿地笑着,神乐开始说明。
“这所学校里有一只叫做定春的狗阿鲁。利用定春的话就可以了哪。”
神乐所说的定春,就是那种不管哪所学校里不可避免的迷路狗狗。不知什么时候迷路走进银魂高校,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定居在这里的狗狗——定春。不知为何跟喜欢跟神乐粘在一起,还被神乐起名叫做定春。不过,这只定春,不知为何长着一副可以与棕熊媲美的巨大身躯,还是个一有机会就喜欢咬住别人头不放的淘气鬼……
“哦——,那只狗啊。那怎么利用它?”银八问。
“让定春在校院里吠就可以了阿鲁。吠一声汪,就是A,汪汪的话,答案就是B,像这样。”
“原来如此——”银八叹了口气:
“这样啊—,让那只狗啊—,让它吠吗—,是这样啊—,可是呢——到底谁去告诉定春答案?我说,那只狗玩的了这么细致的把戏嘛?谁去教它?再稍微——给我好好考虑一下行不行啊,中华姑娘哟——”
“听明白了没有,中华姑娘哟!”神乐揪住新八的胸襟不放.
“不对吧,说的是你啊!不管是‘中华’还是‘姑娘’,符合的人都是你啊!”
新八的眼镜滑落的同时,他的惨叫也在回响着。
“我说——,你们啊,难道真的满脑袋只有奶油布丁脑浆吗?连半个像样的方案都没有嘛?”
也许有些焦躁起来,银八毫不掩饰言语中的责备之意。
“比如说,志村妙。你啊,干干脆脆去用肉体招待两三个老师算了。那不就可以事先问出来考试的题目了吗——”
银八的话还没说完,从阿妙所在的方向忽然有什么东西被发射出来。
以超高速飞过来的那个——竖笛,掠过银八的脸颊直直插进黑板里。啪咔一声爆裂声之后,
“呵呵呵,老师你真是的。下次就不会打偏了哟。”
准备好圆规的阿妙微微笑着。
“呃、那个、抱歉……我似乎提了什么欠揍的意见……我说、真的很对不起。”
表情抽搐的银八连连道歉。
这时,新八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等一下……。
考虑作弊方法固然不错,可我们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个,我有句话想说一下”
说着,新八站了起来。
“怎么了,吐槽男。”班主任说。
“不要喊角色定位好不好!叫我的名字,名字!”
轻微抓狂之后,新八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个,仔细考虑一下的话,我觉得我们好像都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怎么了,突然变成名侦探了吗,吐槽路人四眼君。”神乐道。
“路人?刚才,你说我是路人了吧?”
虽然很想向中华姑娘的挑衅做出回应,但现在还是先忍忍,继续说了下去。
“从根本上来说,作弊,就是指考试前预先知道答案,并在考试之中偷看的行为吧?呃,比如说把数学公式啦,化学元素符号一览表啦,或是英语语法之类的东西事先写在什么地方,考试的时候看。如果以这种手法、这种程度作弊的话,是达不到本次目标的哪。也就是说,这次我们需要直接搞到试卷的答案,但是我们从哪才能弄到答案呢?或者说,要从哪科入手决定作弊呢?在满足这些条件之前单纯只考虑作弊的手段,我觉得是没有意义的……”
新八的冗长台词,使Z组的奶油布丁friends们突然石化了。
“我说的都听明白了吗?”
新八发言之后,从银八到学生们仍然保持着沉默状态。如同凭小小的说明书就想处理庞大的中央演算数据一般,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
不久,银八开口了:
“呃,那个,我说新八。简单说来你的意思就是,想要作弊的话就必须先把答案弄到手对吧”
“没错”
“那,在这之前,必须要决定要哪一科作弊对吧”
“当然。”
“呃,但是啊,”
银八浮现出一抹无力的微笑:
“试卷的答案,那种东西没可能搞到手吧——”
“银八老师不出试卷吗?如果老师你出国语试卷的话,那一切就都解决了。”
“哎呀,出试卷那种工作啊,都是由别的,怎么说呢,按照惯例都是由那些与白痴呀吐槽无缘的、normal老师们去干的事。”
“老师,那个,等于说自己是unnormal老师的宣言了哟”
虽然被新八指责,但银八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银八沉默了片刻,一边斟酌着用词一边说:
“——就是说,什么来着新八?我们没办法作弊——是这意思吧?”
“唔——”新八双手托着下巴,仰头向着天花板。
“嘛,虽然我也是唠叨了一堆长台词之后才注意到,不过似乎的确是这样。”
“这样啊——,原来做不到啊——,说的也是哪——,不知道考题哪——,也是——……喂!开什么玩笑啊,混蛋!”
银八突然把粉笔扔了出去。白色与黄色的粉笔,正好插进新八的鼻孔,简直像是电视接收图像跟声音的天线一样。
“到底怎么办,怎么办啊——!”
银八叫喊着:
“我已经完全做好作弊的准备……不不,是让你们作弊的准备了啊!这样一来,你想象一下,就是那种[想着今天要吃咖哩饭然后去了咖哩店,结果店却休业了。‘喂喂,我的嘴可都已经变成吃咖哩的嘴了啊!’]不就和这样的失望感一样吗——!说来,吃咖哩的嘴又是什么啊?”
“谁知道——啊!”
新八把鼻子里的粉笔拔出来,怒吼着回敬道。
作弊计划,烟消云散。被这个事实打击到的Z组学生突然骚动起来,新八变成众矢之的。
开什么玩笑啊四眼! 居然毁了我们的梦想!吵死了,话说回来为什么要责备我! 闭嘴!土包子!土土土土包子?谁,刚刚是谁说的!
就这样,Z组再次开始大肆争执起来。
***************************
“哼,凭你们那脑袋怎么可能做得了弊嘛”
盯着电脑上监视器的映像,哈塔校长洋溢着喜悦。
“果然还是决定要作弊了啊。”
说话的教头,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赤丸JUMP》
“啊啊,正如我预料呀。我说,你对不是[周刊少年]的《Jump》有执念吧……”
“因为《Jump》就是《Jump》。”
“啊,算了。”
校长说着,将视线转回画面上。Z组的家伙们还在争执不下。开国会吧打职业棒球吧,这些乱斗的情景都是相当不错的闹剧。
做不到的,就凭他们那点智商想作弊。只要银八不出试卷,他们就不可能靠作弊拿到八十分以上——。
“唉呀呀,3年Z组啊,这个局面,你们想怎么收场呢?”
喔活活活的笑声响遍了整个校长室。
***********************************
“现在果然还是……”这是新八的提案。
“我觉得只能认真学习了。还有一星期的时间呢。”
边说着,新八心里也觉得只能如此了。包括班主任在内,整个班级一起作弊什么的,果然还是不对劲。怎么说呢,这不是武士该做的事。呃,并不是说真正的武士,只是精神层面上而已。
“喂喂,认真学习?”银八的口气似乎在奚落他。
“那么做真的有意义吗——,你们这些家伙的脑浆,明明都Like a bavarois(像个奶油布丁)哟——”
新八不屈不挠的回击:
“也许会很辛苦。可是,从现在开始还是一起学习吧。好好学习,堂堂正正的拿到八十分吧!”
“新八,堂堂正正这句,偶觉得粉不错哦——偶也曾经想过这么做。”
说这话的是凯瑟琳。啊啊,终于有赞同者了。这么想着,新八含着泪向凯瑟琳的方向望去,发现那个猫耳女,正飞快地往两臂上转着圈写满刺青一样的数学公式和英语词组之类的东西。
“我说,你是重金属摇滚乐团(Heavy Metal Band)的贝斯手吗!啊啊连我的吐槽都变得不知所谓了!”
新八抓起手边的橡皮狠狠扔了过去,却被凯瑟琳轻巧地避开。
“所——以——说!”新八拍桌子了。
“忘了作弊的事吧!学习!Let’s study!”
“但是啊,志村。”土方说道。
“说是要学习,到底学哪一门好?就算不作弊了,我看还是集中精力主攻一门比较好
“的确。”
新八点了点头。无差别复习所有的科目,以眼下的情况来说无疑是下策。因为我们是笨蛋嘛,嘿嘿。脑内容积可是很小的,哎嗨嗨。
“那,决定学哪一门呢?”
新八一问完,神乐就立刻举手:
“挖番薯!”
“没这种课。”银八吐槽。
“黑板报!”这是冲田的意见。
“所以我说,没这种课啊。至少说说有课程的科目好不好,你们这群混蛋。”
“保健。去学学怎么受精。”
“不会出这种题目啦。还有,这不是你的擅长领域吗,志村妙。啊,那个,对不起,请不要扔尖锐物体过来。”
“计算失业保险的配给金额如何?”长谷川说。
“你是公务员吗?不过能算出来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很了不起。”
“你们这群家伙,给我适可而止!”近藤情绪激昂的站起来。
“现在可不是演搞笑剧的场合!想法给我认真一点!老师,你觉得集体操怎么样!”
“我很想认真的把你杀掉哟。我说,那种考试,就算是日本体大也没有吧——大概。”
“学英语……怎么样?”觉得是时候了,新八插话进来。
“如果学英语的话,大概会比较轻松一点。其实呢,我手上有一个情报。”
“情报?”银八眯起眼睛。
新八点了点头。
“大家都不知道吗?假前小考的英语,呐,那个,就是上课时用的练习册,肯定会从那个的《应用问题》里挑三道出题的。如果事先把那些都背下来的话,大概,二十分就已经牢牢在手了。”
英语吗——,唔——嗯——。Z组一时陷入沉思。不久,
“偶英语很差哪——”凯瑟琳开口。
“啊喂,很奇怪吧!”新八吐槽。
“你那张脸,怎么看都应该很擅长英语的吧!而且连名字都是凯瑟琳!”
“唉呀,偶呢,怎么说捏,偶说的素Queen’s English啦……”
“你知道你讲的话是什么意思吗?!你刚才说Queen’s English哦!”
(注:Queen’s English:纯正标准英语)
啊啊啊——够了!揪着自己的头发,新八声嘶力竭:
“只能学英语了啦!因为已经知道其中20分的题目了嘛。还剩下60分。抱着必死的决心学习的话总会有出路的啦!!”
可是啊——, 就算你这么说哪——, ……同学们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这时,银八开口了。
“事到如今再怎么罗嗦下去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新八,就采用你的方案。从现在开始到考试前,每天放学后留下学英语。”
老师……新八很高兴。虽说有种[为了逃避放学后的补习而放学后留下来学习]的奇怪感觉,但新八还是很感动。虽然百分之九十八都是[不行不行],但至少那百分之二的部分,大概还是残存着一点的热血之心吧,这个人……看着银八,他这么想着。
“听好了,你们这些家伙。作弊计划取消。”
银八总结性发言。
“假前小考的英语,靠自己努力学习,绝?对——要拿到八十分以上。不然的话,我的课就变成一边跳箱子一边背《贫穷问答歌》吧。”
(注:《贫穷问答歌》:《万叶集》中山上忆良的作品,通过两个穷人的互相问答哀叹人生之苦= = 摘自google搜索。)
跟早上说的不一样了嘛!不知是谁忽然吐槽,不过算了,Z组的意见总算难得的趋于一致了。
*******************************
“啊呀呀,这下子可棘手了不是嘛,这个氛围。总觉得反而变得团结了哟。”
教头紧紧盯着显示器,厚厚的《Jump》正搭在自己肩膀上。
“这次是月刊《Jump》了啊……不不,我还留了一手噢。”
看着监视器的映像,校长说道。还留了一手……
大家团结起来达成目标!嗯哼——,绝对不会让你们继续沉浸在[这就是青春啊]的氛围里的,混蛋银八……
********************************
[假前小考怎么办?紧急对策会议]次日。
放学后的学习会开始了。
科目是英语。不过,首要问题是把练习册上的应用问题给死记硬背下来,全班同学此时正埋头于这项作业中。
“No……No better than to……没有比做什么什么更愚蠢的了……No better than to……没有比做什么什么更蠢的了……更、愚、蠢……“
如此反复朗读句型问题的近藤,忽然开始咳血。
“咳哈!……不、不行了!对我来说不可能……把这样的东西硬背下来……”
“不准说这种没骨气的话!”
不知为何穿着运动衫手持竹刀的银八怒吼起来。
“又不是要你们变成外国人。只要能把写在那边的问题和答案背过就可以了嘛!喂,快给我起来!”
被银八用竹刀抽打着,近藤缓慢地撑起身体。
“……唔——嗯,果然对酱紫滴考试英语,偶完全8行……”
听到凯瑟琳的抱怨,
“烦死了,猫耳外国人!赶快给我把Japanese考试英语记住啊!”
银八用竹刀敲着地板。
“嗯……Mick把Nancy的身体用麻绳捆起来后,手中拿着一条皮鞭……”
“冲田!不是那种文章吧!”
“A…apple。B…book。C…cat。”
“你那是高中英语吗,中国姑娘!”
“Ara you happy?”
“这跟小永(永ちゃん)没关系吧,长谷川!还有,总觉得看到你就很不爽啊,新八!”
(注:小永=よう ちゃん=Yuu chan,发音和长谷川念的you相近。) 银八用竹刀敲打着新八的背部。
“好痛!等等,你在乱发脾气吧!到底算什么老师啊你!”
“少废话——!还不是因为你们不认真啊!”
虽然银八咆哮如雷,不习惯学习的Z组学生们,果然还是会在不知不觉间蜕变回白痴状态。
不过,随着学习会的继续进行,白痴变奏曲还是一天天微弱下去,学生们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渐渐专心致志于练习册。
加油哦,大家。新八这么想着。虽然也许确实很辛苦,可是总觉得,该怎么说呢……这不就是青春的气息嘛!
不觉脸上浮起微笑的新八,[不要嘿嘿哈哈的傻笑啊——]被银八暴殴了一顿。
于是,进入学习会第三天——
已经不再是可以说什么“这不就是青春的气息嘛!”的场合了。
原本就对学习有过敏反应的Z组,只不过是连续学习了三天,同学们的身体状况已经直逼警戒线了。
浓重的黑眼圈,急遽消瘦的憔悴面颊,这些还算是症状轻的。桂已经口吐白沫,神乐出现了幻听症状,长谷川开始啃自己的太阳镜,这些奇异的行为已经层出不穷。第一天就早早开始咳血的近藤等人,到了第三天的今天,已经在咳血加吐血加便血三重奏中垂死挣扎。勉勉强强还算的上健康的,已所剩无几。这就是Z组的现状。
“真是没办法哪。”
环视东倒西歪状态下的学生们,银八说道。
“这样下去到了考试当天就该变得尸横遍野了。——保健委员!”
银八的话音落下,坐在屁奴罗左边座位上的女生,唰地站了起来。
“您是在叫我吗,老师?”
回话的那个女生是——一个戴着有框眼镜,长发如瀑,相当漂亮的美人。她名叫猿飞菖蒲,通称“小莎”。
“保健委员,从现在起我任命你为救护员。给这些家伙注入活力吧。”
被银八下了命令的小莎,脸颊上薄薄染起一层红晕轻轻点了下头,然后粗略地环视了一下整个教室。
不久,一名学生——近藤进入了她的视线内,小莎走到那个座位边,
“好像您就是病得最重的一位呢。”她用带有诱惑性的声音说道。
“啊,哎呀,我吗……?”近藤君的声音颤抖着。
“对,就是您哟。现在开始,我就给您注入……活力噢。”
小莎这么说着,唰地把右手探进左边袖口。
下一个瞬间再次出现的小莎右手之中,握着一根至少长约三十厘米的巨大钢针。
“针灸治疗哟。”声音虽然很明朗,可小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么,能让您精神起来的穴位在哪里呢?”
“呃,[在哪里呢]那句……如果不知道的话,还是别治疗比较……”
怯懦着的近藤,虽然凭着仅存的少许斗争本能表示出微弱的抵抗意识,但完全无法改变现状。他被紧紧压在桌面上,裤子和内裤全被拉了下来。
“大概,是在这吧。”手持钢针摆好架势的小莎说道。
“等、住,住手……住手啊别这样住手啊别这样住手啊别这样——!”
世纪末的悲鸣声响起之后——近藤,就这么升天了。
那个,小莎,灌肠和针灸治疗还是……连新八的吐了一半槽都消失在空气中,就是如此凄惨的场面。
“好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哟,你们!”银八乓乓地敲打着讲台。
“不然的话,就要被保健委员注入活力了哦!”
向着银八,小莎一脸害羞的问道:
“那个,坂田老师。学习会告一段落之后,你也可以给我,注入活力吗?”
“呃,我说,这算是什么请求?而且,我才不要——”银八表情抽搐。
嘛,先姑且无视这番对话——
就这样在失格教师和残虐保健委员的支援(说成监禁、胁迫更恰当)下,Z组的人们在那个名为[学习会]的虎穴中继续坚持着。
把练习册死背下来。除此之外还要靠自己努力学习。对于Z组来说,这是跟[在烂醉如泥的状态下以兔子跳登上巴比伦塔]同等困难的事情。然而,它们还是在这一星期中拼死拼活坚持了下来。就算变成破破烂烂的软弱无力状态,不管怎样也还是与学习会战斗到了最后,然后——
决战之日终于来临了。
****************************
——我说,问题完全不一样嘛!
考试当天。看了发下来的考卷后,新八在内心无声的呐喊。
诶诶?不对不对,这是什么问题?那个,你看,练习册……我们拼死硬背下来的练习册上的问题,完全没有出嘛!
而且,意料之外的事情并非仅此而已。
因为考虑到六十分的题目都不得不自力更生,新八他们在这一周里尽力了。已经可以将教科书上的长课文全部翻译成日文,背过了书页最下面那一长串新单词,背过了发音的位置,背过了常用词组,还有其他,凡是能想到的全都竭尽全力了。即使如此……
此时,手中的考卷上,那些东西几乎完全派不上用场,困难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简直就是未知单词组成的未知词组的大游行。教科书上的课文讲的是Nancy、Mick和Bob在机
场卷进一些小麻烦,[Oh,shit]这种程度的内容,可是这张考卷的阅读文章里,却TM说的是Alec、Vincent和Glenda,大概是围绕环境问题上的一些小难题展开一连串流利的对话!Fxxking!
完、完全看不懂……。新八一脸惨白,脸上大滴大滴的渗出冷汗。
忽然从左后方传来“啪咔”一声。偷偷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近藤正用可怕之极的表情狠狠盯着这边。而且,他手中是一支被硬生生折断的自动铅笔。
混蛋,到底怎么回事啊,学过的部分完全没有出题不是嘛——。
近藤君的眼神这么诉说着。
紧接着,“啪咔、啪咔、啪咔”类似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全都是折断自动铅笔的声音。然后,声音的源头们,所有人都向新八投去充满杀意的视线:混蛋,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嘛!
就、就算你们这样说也没用啦!新八欲哭无泪。就连我,也没想到竟然会出这么难的考题,而且,至今为止的考试真的都是从练习册上面出的嘛!畜牲——!眼泪停不下来了——!
……可是,还没到哭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做这份卷子了。
不过,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这次的考试想要拿到八十分实在是,不对应该说毫无悬念的,不可能了]这件事。
在教室的角落里倚在墙上的监考老师是——银八。
银八叼着烟,死死盯着黑板上的那张匾额——《糖分》。
“…………”
*******************************
国破家亡,世物颓丧。
一将功未成兮,万骨枯。
大山鸣动,只觉得很吵啊混蛋。
银魂高中的假前小考结束了,所有班级的全部考卷都已经发回各班。
那么,说到Z组的成绩,到底怎么样了呢……嘛,简而言之就是完蛋了。学生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手里拿有八十分以上的考卷。
想说这是[理所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集中精力钻在英语这一科上,拼死下功夫学习,可英语实在是难的没天理……
“决定了阿鲁!”
神乐开口了。现在是放学前的班会时间,在这班里气氛咕咚跌到最低点的时候,神乐继续道:
“我要把英语练习册,拿去换厕纸阿鲁!”
“你还真是热衷于厕纸交换啊。”银八的声音冷冷的。
“可是啊!——”近藤大声说。
“连校内考试都不会用到的练习册什么,已经不能称之为练习册了!是《喜欢学习英语的人,有兴趣的话就做吧Book》哟!”
“近藤,已经够了所以不要这么大声说话了哟Book。”银八说。
“跟‘Book’没关系吧!什么意思啊,那个句尾”
虽然近藤在吐槽,可大概因为班上的气氛依旧一片阴郁,看来是冷场了。
也不无道理。Z组今后开始要每天补习,而且银八的工资也要被砍。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大家,对不起!”
下定决心的新八站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说要锁定英语这一门……,因为我说了练习册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教室里一片寂静。
不久,银八缓慢地开口:
“新八,抬起头来。”声音里充满温柔。
“老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家真的都很努力。嘛,虽然结果不尽人意,可整个班级还是团结在一起向着一个目标前进过了。我,倒是对这方面感到很欣慰。”
“鸟西……”
畜牲——!这样下去眼泪要停不下来了啦——!
“可是啊,新八。”
银八依然保持着微笑,稍许顿了一下:
“——果然还是你这家伙的错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银八突然之间态度骤变,怒吼起来。
你玩我们吗啊啊啊啊!以银八的喊声为信号,同学们如同雪崩一般袭向新八。
小看我们吗,你这混蛋!说什么掌握了情报啊!根本没用!想逃素米用滴!去死吧白痴——!就这样,拳头、鞋底、手刀、灭火器,纷纷降临到新八身上。
“等、等等!”从暴力的中心点传出新八的叫声:
“现在?你说现在?你是说现在整个班级团结在一起正在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进吗?”
就在此时,教室前面的拉门被拉开,
“活—活~活~”
随着高声大笑,哈塔校长和教头走了进来。
“哎呀哎呀,在这校园暴力最高潮的时候来打扰你们,真是失礼了。”
校长说着,走上讲台,站在银八的身旁。
包围着新八的暴力圈子,总算散了开来,大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请问有何贵干?”银八问。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哎呀哎呀,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有点想来瞻仰一下败家之犬们的样子而已。”
这种腔调,点燃了Z组全员的熊熊杀意小宇宙。
校长却变本加厉:
“顺便说一下诸位败家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你们从今天开始放学后必须留下来补习。周六日也要来上学,接受同样的补习。还有坂田老师的工资会被砍掉百分之十。这两点,应该是不会忘掉的吧。”
“关于这件事哪校长。”银八把所叼香烟的白烟呼向校长。
“有件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事情哟。”
“什么?”校长露骨地表示出对烟的厌恶,回瞪银八。
“其实我们班上的笨蛋们,这次全赌在了英语的考试上了哟。可是到底怎么搞得,没可能嘛。[难不成有拉萨尔高校的题掺和进来了?]难度让人有这种感觉哦。”
“活、活活……”校长瞬间停止了笑声。
“不对不对,这里可是银魂高中,既不是拉萨尔高中也不是滩高中哦。”
(注: 拉萨尔高中和滩高中,均为在日本全国内数一数二的高中)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哟。为什么只有这次的考题难成这样?只有这一点想麻烦你解释清楚哪。”
银八的声音里添加了几分平日里所没有的凌厉感。不知不觉中,班内的空气也变得紧张起来。
“活、活活活,‘为什么’啊,那是因为,你平时也碰到过这种情况吧。考试的难易度什么的,这个,偶尔也根据情况不同……”
“根据情况?”银八把下滑的眼镜向上推了2毫米。
“反正都是你暗中指使的吧?还不是向英语老师们要求,让他们出难到没天理的题目之类的。”
“这种事情,你到底根据什么说出来的? ”校长紫色的脸上泛起潮红。
“一般来说,我们也没可能知道你们赌在英语上什么的吧。呐,教头?”
“说的对。啊,您说的极是。”
“没理由知道……吗?还真敢说。”
银八轻声念着,紧紧握起右拳。见此场面,校长惊慌起来。
“喂、喂,你……暴暴暴——暴力可……”
“老师,不可以!”
新八不假思索地站了起来。的确,校长的话也让他火冒三丈。但是,暴力是绝对不可以的。一旦动了手,那一瞬间就意味着自己这边输了。
然而,新八的阻止迟了一步,银八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呜啊啊——!”
有力的拳头——却在校长的鼻尖前划了一道弧线,狠狠地打中了黑板。
咣当!一声巨响,校长和教头都紧紧闭上了眼。
紧接着。
黑板上方的匾额由于这一拳的冲击而喀嗒一下脱落,直直掉了下来。玻璃的碎裂声与木质外框的喀啦喀啦撞击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写有《糖分》二字的纸也轻飘飘的落到了地板上。
片刻之后,银八说道:
“校长,那边的监视器到底如何解释?”
因为银八这句话,全班的视线都向那里——黑板的上方,横额掉下来后的位置集中过去。
“啊——”新八忍不住漏出了声音。
那部分墙壁上挖出了一个洞,监视器的镜头从那里伸了出来。
“啊,那个,那是……”校长结结巴巴起来。
原来如此,新八明白了。就是用这个监视器在偷看我们……。所以校长才会知道我们把赌注押在了英语上啊。新八的胸中怒火开始熊熊燃烧。
“竟然被监视器偷拍了,人家要嫁不出去了阿鲁!”
神乐的大叫,此时被大家无视了。
可是,等一下。监视器的镜头在被匾额遮挡住的状态下,究竟是怎样摄像的呢。仿佛是为了回答新八的疑问一般,银八开口了。
“真是下流的手段。竟然在横额的内侧,和[糖]字的[米]半边的正中央位置,这里,恰到好处地开了一个小洞,然后透过这里,居高临下让镜头偷窥这种事。”
银八的这一番话,不知算不算是说明。不过,这样一来也算是真相大白了。匾额和字上都分别有一个小孔。监视器的镜头便从那个小孔拍下了Z组的情形……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利用监视器偷拍教室状况啊,校长。”银八的声音冷冷的。
“这个,可以向PTA或平成教育委员会检举吧?”
“呃,这种情况下不需要说[平成]吧。”
校长刚嘟囔完,银八就把手指逼到他眼前。
“呀,所以说,这个监视器是我所装的证据,你们没有吧!”
“满口证据证据的,你这家伙”银八说着,吐出一口烟。
“只有[不干脆程度]这一点是全宇宙第一哪,喂。”
“哼,跟那个没关系吧!因为没有证据,也就是说算我赢了!我可是很伟大的,教育委员会也很相信我这边的!”
“你这混蛋……”
缓缓地,银八走向校长。
这次,绝对会出手——。瞬间,新八不禁屏住了呼吸。
“到此为止吧。”
某个声音从教室后方传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向声音的主人投去。倚着教室后面的墙壁,悠然抽着香烟的——正是银魂高校理事长,登势,本名寺田绫乃。年龄五十多岁,着一身优雅的淡墨色和服的,夜之女王,呃不对,学园之母。
“理事长……”校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校长,让人不愉快的行为还是适可而止吧。关于你把英语老师们叫到校长室,指示他们把考试题出的很难的事情——”
说着,理事长从袖口取出一卷录音带。
“已经全部记录在这里了哟。”
“骗人——!”校长做出了典型的惊讶反应,整个人向后仰去。
“我说,怎么搞的?窃听器?身为理事长的人居然在校长室里装了窃听器~?”
“彼此彼此吧。事先声明,你在这里装了监视器的事,在你跟英语老师们的对话里也提到过。这下可没法狡辩了吧。”
校长哑口无言。
理事长以平静的声音对银八说道:
“银八。校长啊,对于明明是一个倦怠角色、却总能博得学生们支持的你非常不爽啊。所以才做出这种举动来。”
“哼,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银八瞥了校长一眼,用鼻子嗤道。
“因为我,因为我……”校长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总而言之——”理事长说着,吐出一口细长的烟。
“无聊的争吵就到此为止了。Z组的补习跟银八的工资裁减都取消。银八,这次的事也怪你事先没有检查好相关场所。就这样算了不行吗?”
银八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理事长这么说了也没办法。”
随后,他转向校长:
“正如你听到的,校长。取消这些家伙的补习。还有,我的工资上调百分之十。”
“没人说过[上调]两个字吧!”
理事长的严厉吐槽,尖利到几乎想让人说[不愧是理事长]。
“知、知道了……”随着银八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校长也点头了。
“嘛,这回是你输了哟。”把手搭在校长肩上,教头爽快地说道。
“我说,你不是我这边的嘛!算什么嘛那种旁观者一样的嘴脸”
抓狂的校长和安慰他的教头。两人就这么针锋相对地走出了Z组教室。
总之,就这样——总而那个言之,危机解除了。
新八松了一口气,环视着整个班级。大家也都暂时露出了安心的表情。而银八呢,正在向刚才砸向黑板的右拳吹气。
老师……。新八想着。你啊,虽然基本上是个乱来的老师,那个,怎么说呢,刚才还真是满有型的哟……。在心里这么一想,新八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出口来。
这个时候,理事长重重叹了口气。
“那,我这就告辞了。”说着,理事长准备离开教室。
此时,银八叫住了她。
“理事长。”
“干吗?”
虽然停住了脚步回应道,但是理事长没有回头。
银八又说:
“帮了我一个大忙。紧要关头才出现,我还以为第一讲里你不会出场了呢。”
理事长轻轻笑着,指着匾额的残骸——玻璃和木头的碎片散落一地的方向,说道:
“那边,要给我扫干净噢。”
****************************
翌日。校长室里出现了偷偷溜进来的银八的身影。
“校长。”
“干,干吗。昨天的事已经……”
站到哆嗦着的校长面前,银八说:
“不是啦。我可不是来找碴的。”
“那,是来……?”
“呃,那个,怎么说呢——。”银八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那个监视器,有没有拍到女生换衣服的场面之类的?”
“——”校长无言,
“果然,你这家伙,还是个不称职的老师吧。”
腋下夹着《V Jump》的教头低声嘟囔道。
 楼主| 发表于 2008-4-23 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讲 吓唬人也是一种技术

人生里最重要的,是活着这件事,而不是生活的结果。-------歌德
我也这么认为。----------坂田银八
那个,请稍微自己也考虑一下。 ------------志村新八

呼……风吹过来,新八额前的头发飘动着。
晚上十点。银魂高校正门门口。
好可怕啊——,新八这么想着。夜晚的学校,真的很可怕啊……
啊不对,学校也好、神社也好、寺庙也好,晚上去什么地方都会感到可怕*2。尽管如此,从所谓“夜晚的学校”这个单词里,还是散发着独特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真的很可怕呀。除此之外新八没有其他任何感想。
紧闭着的滑移式铁门之内,钢筋混凝土的校舍不成人形的(不过那也是当然的)蹲踞在那里。校舍之上的夜空里飘浮着硕大的满月,怎么说呢,充满了[该不会出现大魔王吧?]这种气氛。
但是,新八不得不进去。
进入夜晚的学校。
为了取回忘记的东西。
很害怕。但是已经等不到明天早上了。等不得的东西忘在学校教室的桌子里了。回家吃完饭泡过澡之后,才注意到这一点。
所以现在,前来取东西。 新八向前伸手抓住校门。校门的高度刚好到新八的下巴下方。虽然不会很轻松,却也不是不可能翻过去的高度。
然而,触摸到校门的冰冷、附着锈迹的质感、还有金属吱嘎吱嘎作响的声音,这些都在消磨着新八的勇气。
哎哎!志村新八!给我拿出勇气来!!
新八这么对自己说。向抓着校门的双手内注入力量,“嘿”的撑起身体,随后右脚跨到校门上。在这一瞬间。
“在干什么啊你这混蛋!”
尖锐的声音突然笼罩了背后。
啊啊砰。新八眼珠都突出来了,屁股着地摔了下来。
好痛!好可怕!好痛好可怕!!
由于疼痛和恐怖而陷入恐慌的新八以狗啃地的姿势,刷的抬起头。
“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啊鲁?“
站在那里的,正是Z组制造混乱的留学生,神乐。
“神乐!“新八站起来,强烈发出抗议。
“干什么啊,很吓人啊知道吗!托你的福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非法侵入是犯罪阿鲁。”神乐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不是非法侵入啦。只是回来拿忘记的东西而已。”
“忘记的东西?“神乐扬起半边眉头,冷不防抓住新八胸前的衣服。
“笨蛋!人生里忘记的东西啊,等你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啊!!”
“哎哎,完全不能理解嘛,讲禅道吗!”新八挥开神乐的手。
“说起来你干嘛这么着急啊北方谦三?”
(注:北方谦三,日本著名小说作家,作品有《三国志》、《杨家将》、《过去》等)

无视新八的吐槽,
“这样啊——,忘记的东西啊……”神乐很快就恢复了自己的步调。
“那就是跟我一样嘛阿鲁。”
“哎?神乐也是?”新八扶了一下眼镜。
“对——阿鲁。我也是回来拿忘记的东西哪。”
“这样啊……”
点头之后,新八想到了什么。
夜晚的学校很可怕。但是如果两个人去,恐惧感多少也会减淡一点不是吗。赶快问问看。
“那么神乐,一起去取回忘记的东西吧。你看,夜里的学校里空无一物嘛。”
这么一说,
“讨厌阿鲁!”神乐突然抱住自己的肩膀。
“想把我带到夜里的体育仓库里对我作什么阿鲁!”
“那个,我,体育仓库什么的,一个字也没有提到吧?”
“男人都是披着狼皮的变态嘛。”
“我说,那个,狼皮就没有披的必要了吧。”
受不了了——抬起头,新八说道:
“好啦好啦一起走啦。在这里吵起来,明天来学校说不定会有麻烦哦。”
好~好~,我知道了阿鲁。频频点着头,神乐终于同意了。
于是,变成两个人把手放在校门上。
新八:“准备——”
神乐:“一二——”
就在两个人“咻”撑起身体的时候。
“学校可不是情人旅馆啊混蛋!”
突然出现的尖锐声音PART.2。
新八和神乐“咚”的摔到地上。
又来啊!!又是谁!!这么想着的新八再次狗啃地。刷的抬起头,站在那里的是——白色头发叼着烟草,这个时候还穿着白衣服的坂田银八。
带着昏昏欲睡的眼神,银八说:
“喂喂,新八。在夜晚的学校进行不纯洁异性交往啊。尾崎丰会哭的哦。”
(注:尾崎丰,日本80年代摇滚音乐教父,1984年6月,18岁的尾崎丰在东京日比谷公园举行的反核音乐会上演出时从6米高的舞台照明灯钢架上纵身跳下,摔断了双腿仍继续演唱……被视为日本“十代”年轻人的反叛偶像,后因吸食麻醉药品导致肺水肿去世。银八这是在讽刺新八“不纯洁异性交往”吧……)
“才没有!那种事情!还有请不要忽然吓人啊!”
新八抗议道。
“就是说嘛阿鲁!以为心脏都要停跳了阿鲁!”旁边的神乐也插嘴。
然而,无视这中日临时统一战线,银八继续问:
“我说,你们到底在干嘛?”
“我和神乐只是回来拿忘记的东西啦。”
“忘记的东西?”银八眯起眼。
“什么啊,那不就跟我一样了嘛。”
“哎?老师也是?”
“啊啊。”被新八这么一问,银八懒洋洋的回答道。
“真是的——我啊,白天在小卖部买的<JUMP>,不小心放在职员室里了哟——明明想回去看的说,这下可打乱预定了。”
“《JUMP》吗……”
果然是银八风格的遗忘物品。这么想着,新八试探着问道:
“可是,《JUMP》的话在便利店啥的不是也可以买到吗?干吗还特地……”
“你是笨蛋吗——”银八吐出一口烟雾。
“同一期《JUMP》怎么可以买两本啊。《银魂》的封面上不是写着么——”
“呃,只是随着自己喜好而已吧……我说你……。”新八苦笑。
“那么?”银八问。
“你们来拿什么?”
“啊,我来拿CD……”新八回答。
“CD?”
“嗯。今天阿通小姐的新专辑发售,我在小卖部买的,可是好像忘在教室的课桌里了。”
“嗯——”似乎没什么兴趣的点了点头,银八的视线转向神乐。“那你呢?”
“醋昆布阿鲁!”神乐很有精神的回答道。
“今天五点的时候,把醋昆布忘在美术室里了哪。而且包装已经拆掉了。不早点回收的话,明天早上美术室里就要充满醋昆布味了阿鲁!”
“我说,你是新来的恐怖分子么?银八用低低的声调吐槽。
“不过,不会散发出那么大的味道吧。”
“因为大概有7根忘在那里了,味道也很强烈的说阿鲁。”
“嗯。关于这件事的吐槽就到此为止算了。”
银八这么说着,“啊啊,真麻烦啊,”继续说了下去。
“这样一共就是三个人了。一起去回收旅行咯——”
“不要阿鲁!你们两个想把我带到夜里的理科准备室里对我作什么阿鲁!”
无视抱着自己肩膀的神乐,新八和银八马上把手搭到了校门上。
***********************************
接下来,转入夜间的校舍内。
在阴森森的走廊里前行的,是新八,神乐,银八这遗忘物品三人组。
没有开日光灯的走廊里。能够照亮前进方向的光源,就只有从窗外透入的月光而已。
咯吱,咯吱,这是新八和神乐的鞋子发出响声,在他们后面,啪嗒,啪嗒的,是银八的便宜货拖鞋发出的声音。
三个人此时,正向着职员室迈出前进的步伐。从那里回收银八的《JUMP》后,再去三年Z组教室取回新八的CD,最后去位于另外一栋楼的美术室里,回收神乐的醋昆布——这就是本次三人商量好的路线。
“果然很可怕啊~像这样走着……”
一边在昏暗的走廊里前进,新八一边提心吊胆的嘟囔着。
不久,一行人来到职员室跟前。走廊的十米之外,可以看到写有“职员室”的金属牌从墙壁上突起。
正当看到金属牌的时候,新八猛然想起了某件事情。
打了一个冷战,他因此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新八,怎么了阿鲁?”神乐问道。
“唔、唔嗯……”新八吞下一口唾沫后,说道:
“只是,不小心想起了一些讨厌的事情……”
“一年级的时候在家长参观日里把大便拉在裤子上的事情吗?”神乐问。
“喂,才没有那种过去好不好。不要擅自编出来啊。”
提醒过中国姑娘,新八继续说道:
“那个,我想起来的事情啊,就是那个,都知道的……[银魂高校七不思议]的故事。”
“七不思议?”神乐探出脖子来。
****************************
……他,慢慢登上校舍的楼梯。从一楼到二楼。
从身上穿着校服判断,他应该也还是个学生吧。而且从胸前别的校徽看来,他好像也是银魂高校的学生。
一级,一级,沉重的踩在台阶上,他从楼梯上爬了上来。似乎稍微有些驼背,脚步也很沉重。是个散发着简直如同幽灵一般气息的少年。
在楼梯的平台处,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将他的脸映成惨白色。
带着眼镜的这个少年的眼神,空洞的可怕……
**************************

“神乐不知道吗,[银魂高校七不思议]的事情。”
对于新八的提问,神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其实啊……”新八开始讲述。无意识中,他的声音不知不觉渐渐低沉起来。
“其实,这个学校里,也有‘那个’哦。厕所里的花子啦,恐怖的十三级楼梯啦,总的说来就是那些怪谈。”
“哦哦——”神乐的反应。与其说害怕还不如说感兴趣的成分更多。
新八继续讲:
“我们学校里最近以来有传言流出来哦,简单说来,就是这个学校里到处都被目击有奇怪的现象。”
“奇怪现象……”神乐喃喃重复着,新八“嗯嗯”点了点头。
“然后呢,因为这些奇怪现象一共有七个,所以称为七不思议。然后,其中的一个,就是关于职员室的——”
新八正说到这里的时候。
刷,银八飞快地伸手,堵住了新八的嘴。一时说不出话来的新八,挣扎着甩开了银八的胳膊。
“等等,干什么啊,猛地一下!”
“烦死了啊——白痴”
这么回答的银八,不知为何样子慌慌张张的,视线到处游离着。
“那些鬼话,我才不想听呢。”
“不想听?”新八眯起眼。啊—哈,马上领悟到了什么。“也就是说老师您……”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害怕了吗?”
“什么啊?”银八的声音略为有些上扬。
“就是七.大.不.思.议.的事情嘛。”
“白痴—— 七星瓢虫什么的谁会怕啊。那不就是虫子么。”
“不是,那个,不是说七星瓢虫啦。”新八一边坏笑着一边继续说下去。
“是七不思议哦。老师,莫非是因为害怕才不想听吧?”
新八不知不觉中腔调变得邪恶起来。由于平日里是个不显眼的废柴眼镜男,经常被银八当成白痴耍的狼狈不堪的新八,此时一个劲地吓唬起银八来。这么痛快的事情,实在是千载难逢。
“我不是说了,不.害.怕.嘛。”银八语气强硬起来。
“是吗——?”新八笑的狰狞。
这个时候,神乐忽然指着走廊尽头,说道:
“啊,中岛らも居然在那个地方!”
(注:中岛らも,名作家,FANS超多,生前曾说“我会从楼梯上掉下来而死”,结果居然预言成真……顺便提一下他便是第一讲里提到的“滩高校”出身)
瞬间,银八“噌”蹲到了地板上不肯起来。
看到班主任这么丢人的样子,新八说道:
“你看你看,魂都吓掉了吧。”
“白,白痴啊!才不是——”银八慌张的站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相说:
“刚才的我——那个,是对らも先生表示敬意嘛。那么伟大的人嘛,らも先生。”
“算了,不说这个了……”轻声回应着,新八又问:
“那,没关系咯?”
“所以我说,到底是什么啊?”
“讲述七不思议……之职员室的怪异现象。”
“我想听~老大爷,我想听那个故事~”神乐的恶趣味发作。
“不是正好么。”拼命装出一副强势的样子,银八说。
“就让我听听吧,那个七曲警察局的故事。”
“是七不思议啦。我可没有什么当警察的熟人的说。”
新八“咳咳”清了一下嗓子,开始讲述起来。
——深夜,从本应空无一人的职员室里,传来不知是谁在小声抽泣的声音……。恐怕那是十年之前,被同事欺负所苦而自杀的教师,“我好恨,我好恨~”地这么哭泣着……。怪异,从职员室里传来的抽泣声……
“——就是这样的故事。”
新八把脸转向银八,
“嘁,”松了口气,银八紧绷着脸。“什么喘息声啊,白痴——”
“呃,是抽泣声啦。”
“差不多嘛。那个什么抽泣声,有谁听到过么?”
“啊,那到是……”
新八一时张口结舌。
类似这样的故事里,往往不清楚谁是直接体验者,这已经是通例了。[是听我同伴的哥哥说的哦]类似这样的情况,通常也不会去追究传言的出处。
“原来没有嘛——,听到这种声音的家伙。”银八准备下结论。
“可是,稍微想一想,而且现象的发生地就在眼前——”
打断新八的讲话,
“没的事没的事。骗人,吹牛,太可疑了吧。那种灵异事件什么的——”
银八强行中止了话题。
就在这个时候。
呜呜……。 呜呜……。
出其不意的听到了。那抽泣的声音。
刷——银八脸色尽失。啊,连新八和神乐也是。遗忘物品三人组,同时一下子脸色苍白。
呜呜……呜,呜……
这声音,这抽泣的声音,无疑就是从职员室那边传来的。
“老,老师,这是……?”新八的声音哆嗦着。
“白白白痴——这、这个、你你、哪里搞错了吧。”
“说[搞错了]——”
呜呜……。呜,呜……。
“——不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吗!”
边说着,新八感到一股强烈的后悔感袭来。
不应该说的。不应该讲出来的。七不思议的事情什么的……
难道,真的能听到抽泣声什么的……
“总,总之还是过去吧。”银八瞄着职员室的窗口。
“害怕抽泣声的话还怎么看《JUMP》啊!”
以内心满溢着对《JUMP》的爱的银八这句话为契机,三人姑且向着职员室迈出了脚步。
一步,一步。随着职员室越来越近,抽泣声也变得越来越大了。
然后,三人总算抵达拉门之前。银八把手放在拉门上,回头看着新八和神乐。[要上了哦?]看到银八询问的眼神,新八和神乐同时点头。
转眼之间,银八“哗啦”一下猛的拉开拉门。
恶灵退散!アッチョンブリケ!ジュゲムジュゲムゴコーノスリキレ!三个人各自喊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台词,跳进了职员室。
(注:首先解释アッチョンブリケ。典故出自《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爱丽丝被白色和红色的女王提各种奇怪的问题时的一句话。之后就专门用来表示[意义不明的句子]。语源是德语中横隔膜矫正帯的意思……囧囧囧。
然后解释ジュゲムジュゲムゴコーノスリキレ = =||| 出自日本80年代著名的游戏《ゲームセンターあらし》(《游戏中心?岚》),反正也是表示超长串意义不明的诡异句子啦…… 说白了都是无意义的句子嘛!!!!OTZ)
于是,三人看到了!
抽泣声的主人!
“哈——?”新八的声音近似于呻吟。“服部老师?!”
抽泣声的主人正是——银魂高校的日本史教师,服部全藏老师。膝跪在滑轮椅上,而且下半身还光溜溜的,露出屁股朝向这边的服部老师,眼里正含着泪水,手中捏着痔疮座药(肛入)。
“究,究竟在干什么啊,老师!!”由于恐惧感消失带来的反作用,新八超大声喊起来。
“哎呀,抱歉。其实我想把座药放进[消音]里啊。已经很痛很痛都要忍不住了嘛,那个痔疮。”
服部慢悠悠的回答。
“那种玩艺,在家放进去难道不行么!”新八一针见血。
“啊,虽然是这么说啦,其实、我还瞒着家里人呢,得痔疮的事情。所以连坐药都只能在职员室的办公桌上塞哪。”
“所以说?”银八紧接着追问下去。
“在夜晚的职员室里,不为人知的边抽泣边塞痔疮药?”
“哎呀哎呀,坂田老师,让你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
向着屁股依然露在外面,不停道歉的服部,
“不是因为痔疮才吓到的啊啊啊!”银八不假思索的狠狠踢了过去。
被踢到裸露的屁股的服部,就那么随滑轮椅一起撞向墙去。[砰咚?¥*—#%]
向着倒在地板上的痔疮混蛋,遗忘物品三人组的殴打风暴降临到他的身上。
有什么好抽抽嗒嗒的啊你这混蛋——!我们被吓得半死啊!去死吧呆瓜!我说,你的屁股就不要塞什么座药了,给你塞量筒算了!啊,老师,为什么职员室里刚好有个量筒——!好—嘞,给我拿来!
“哇!等等,混蛋!不要插进去!真的不要插!量筒会破掉的!我说把易碎品插进来会出人命的! 口胡啊啊啊啊啊!!!“
于是,七大不思议之一,就这样暴露出了正体。
*********************************
“什么七大不思议啊。搞了半天,不过只是个痔疮老师么。”
一边上楼梯,腋下挟着《JUMP》的银八一边说道。
“可是,刚才那说不定只是个巧合,况且还有其他六个呢。”
这么说着的人是新八。
三人向着下一个目的地,三年Z组的教室方向走去。
职员室所在的校舍三楼,沿走廊并排着一长串三年级的教室之中,Z组的教室位于最深处。
“其他的不思议是怎么样子的阿鲁,新八?”神乐问。
“别的?我想想……”新八搜索着记忆。“对了,还有这样的故事。”
——深夜,从本应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传出了自鸣声……是心电感应呢,还是天变地裂的前兆呢,怪异,教室里的敲击声……
“就是这样。”
“自鸣声……”神乐马上模仿起RAP歌手的样子:
“chekera cho~chekechekera cho——这样的?”
(注:这里翻译成自鸣声的ラップ也有RAP的意思。)
“不是啦,节奏感过头了,听起来反而还不错的说。”
新八抚摸着神乐的头:“乖,乖”,然后说明道。
“所谓的自鸣声,就是说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传出喀嗒喀嗒的响动,是一种心灵现象。”
“切,还不知道究竟是自鸣声还是打嗝声呢。”银八似乎有些烦躁。
“反正,还不就是响动吧?就算听到又怎样啊——”
“可是,比起抽泣声来,这个难道就没那么吓人吗?”
就在新八说话的时候。
喀嗒喀嗒……声音响起。
在走廊中前进的三人猛然停下脚步。
喀嗒,喀嗒喀嗒……
不会有错,确实可以听到。是自鸣声。而且,这声音还是从Z组教室方向传来的。
“老师……”
新八一回头,银八和神乐立刻后退了几步。
“我说,这次就交给你了。”
“我们先去下一站美术室了哪。”
“等一下!”新八低声说道。“在说什么啊。我陪老师拿到《JUMP》了吧?所以也请陪我去拿我的东西啊!”
“其实我啊,正在创作的抒情诗忽然来了灵感,得赶快回去记下来。”
银八说。
“对对~我们也很忙~你又没大脑~所以不得不去的只有你一个啊LET’S GO!”神乐也开始恶趣味。
“别开玩笑了!你们这两个伪说唱歌手!”新八紧紧抓住两个人的衣服下摆。
“一定要陪我去啊!”
我知道啦——,知道了阿鲁,跟在絮絮叨叨的两个人后面,新八走向Z组教室
[什,什么,没必要担心。老师也说过了,自鸣声什么的,归根结底就是点声音嘛。赶快进教室~拿到阿通小姐的CD~马上冲刺逃跑~只要这样就好……哎?怎么我也开始RAP了?]心里这么自言自语之间,新八已经抵达了教室前。
手搭到拉门上,这次换成新八用眼神询问着:开门了哦?看到银八和神乐点头,新八深深的作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一口气整个拉开了门。
出现了。
自鸣声的正体。
“这,这是……”新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遗忘物品三人组此时看到的,是一名男学生。那家伙膝跪在地上,正在用脸颊磨蹭着某个女学生的椅子。
“阿妙——嘿嘿,嘿嘿……”
用脸蹭着阿妙的椅子的,不用说正是近藤。他几乎抱住了整个椅子用脸颊蹭来蹭去,导致椅子腿不时磕到了地板上,发出[喀嗒喀嗒]的声音。——这正是自鸣声的正体。
“在干什么呢你这家伙——”
听到银八充满轻蔑的声音,近藤这才好不容易注意到三人组的存在。
“老,老师!连你们也在,为什么会在这儿?”
“为什么你个头!在晚上的教室里用脸擦女生的椅子,你这家伙的青春只要这样就够了么?”
“才,才不是!”近藤向银八辩解道。
“其实我、以后想当个椅子工匠、所以才、呃、在检验椅子的材质……”
胜算机率为O的理由。
“哈——感受材质啊。用脸颊?”
“嗯对,用脸。因为脸颊最容易感受到木材的纹理质地嘛。”
“哎呀呀,近藤同学。”银八说着,抄起手边的一把椅子。
“最容易感受到材质的部位,不是脸而是头吧?”
“啊?头……?”瞄准惊慌失措的近藤的脑袋,
“让你检验个够!”银八狠狠挥下椅子。
[咣当]一下之后,又响起[呜啊]一声哀叫,近藤倒在了地上。对着这样的近藤,这次新八和神乐也加入其中的暴殴开始了。
开什么玩笑!去死吧、猪头!什么自鸣声!你这家伙平时打嗝就已经打得够多了!给我吞下去吧、打嗝声!咕呃,咕呃,呃……。
“等等,什么?暴力和打嗝的最新大合作?最新的?这是最新的?啊,好臭,打嗝还带着醋昆布的气味!呜、咕啊啊啊——!”
……就这样,又一个不思议的真相被揭开的不平静夜晚。
(注:[打嗝声]和[自鸣声]在日文中发音相近。)
********************************
……他已经走过了三楼,而且还在继续向楼上走去。
落在楼梯上的脚步声,依然那样沉重。
而且,他在前进的同时,还在噗嗤噗嗤地嘟囔着什么。
从嘴里发出的断断续续的低语声,如同飞虫的振翅声那样含糊不清。
他的嘴唇在翕动。
“……还得再考虑一下志愿学校还得再考虑一下志愿学校还得再考虑一下志愿学校……”
********************************
“什么七大不思议啊混蛋——”银八果然生气了。
“结果不管哪个结果都是变态而已不是嘛!”
地点,美术室。从Z组的教室拿回新八的CD之后,一行人到达了此行的终点,也就是美术室。
神乐已经把自己遗忘的东西——七条醋昆布统统收进了胃里。竟然把随随便便地放在那里、而且还是开了包装的醋昆布毫不犹豫地全都吃了下去,这孩子,归根结底还是个无差别大胃王。
“说真的,还真是吓到我了哪。”大胃王一边说着,一边在等身大的石膏像上用油性魔术笔画着小胡子。
“我都说了不要画嘛!做这种事情可不行。”新八提醒道。
“算了,反正——”旁边的银八做总结性发言:
“总之现在三人的目的都达成了吧。赶快回——去——咯。”
“说得也是。”新八点头。虽说没发生什么大事,可夜晚的学校依然让人感到不快。此处非久留之地。
然而,此时神乐突然大喊起来:
“等等阿鲁!”
啊?哈?对着停住脚步的银八和新八,神乐气势雄雄的继续说下去:
“还不可以能回去阿鲁!七不思议的事件,还剩下五个哪!到了这个地步,不如把所有的七不思议全都搞清楚怎样啊年轻人哟!”
哈啊?新八和银八双双合不上嘴了。
“神乐,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阿鲁。写出来就是‘もとけ’阿鲁。”
  (注:又是冷笑话阿鲁= = 原文中的[本気](ほんき,认真)如果按照音读的话就是 [もとけ],而[け]单独拿出来又可以写成[毛],下面阿银的冷笑话X2就是这么来的……)
“搞不懂你说什么……我说,发神经可不可以到此为止呢?”
“就是说啊——。是下面的毛还是别的什么毛可分不清楚,那种钻牛角尖的事情谁办的到啊。”银八也说。
“可是,剩下的五个里面有真正的灵异现象也说不定哪!如果真有的话,一定要体验一下阿鲁!”神乐还是不肯罢休。
“没有啦——真?灵异现象啥的。”银八爱理不理。
“有的阿鲁!”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打赌也无所谓哦。”银八一脸嘲笑的表情。
“反正剩下的五个哪一个也好,肯定都是无聊的结果。”
“赌就赌,老子怕你啊!”神乐的口气这时突然变的粗暴起来。
唔——看样子危险的乌云已经盘踞到头顶了。没有察觉新八的这种心情,神乐继续说道:
“如果剩下的五个里面,有真正的灵异现象的话——”
“有的话?怎样?”银八挑战似的说。
“请我三条醋昆布,怎么样——!”
“正合我意。”银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就这点?”这是新八。
“那,如果正相反,假如剩下的也都是无聊结果的话——”
“怎样阿鲁?”
“下星期买《JUMP》的钱!你出一半!”
“就这样?”又是新八。怎,怎么会有赌注这么小的赌局……
“成交阿鲁!”
“同意了哦?”
看着越来越起劲的银八和神乐,新八慌忙劝说道:
“等,等等,你们俩是认真的吗?从现在开始真的想要去调查七不思议了吗?”
是——啊,没错——啊鲁。二人异口同声。
“呀,可是……”
打断说到一半的新八,银八开口了:
“我说啊,新八。老实说我啊,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乱八卦的家伙了哟。真是不理解,这样吓唬人到底有什么乐趣啊。所以哪,这次就让我好好把真相全都给他揭穿吧,什么七不思议的。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人被这种谣言耍的团团转了吧——”
“不对不对,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灵异事件残留着的哪。”另一边是自信满满的神乐。
“哎,那个,怎么样都好……”新八提出自己的主张。
“我们就算不去调查也不要紧吧?——那个,对了,我就不陪你们去了哦。要去的话,您二位请。”
“白痴,你当然也得去了。大概你啊——就是背负着揭开银魂高校七大不思议的命运,才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吧。”
“呃,哪有人背负着那么地方性的宿命啊!”
“算了算了,新八君,在我出生的国家里,可是有[在调查七不思议的时候与其带上眼镜,到不如换个发型如何?]这样的格言哪。”
“才没有吧!刚刚编的吧!百分之百是刚刚编的吧!”
虽然新八一再推拒,可是作为银八和神乐的对手,完全陷入了劣势。
结果,在连哄带骗,连掐带拧,以及其他种种手段之下,
“好啦我知道了啦!! 陪你们去就是了!”
就变成了这种结果——。
*************************
——不过。
聪明的读者们一定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吧,所谓的七不思议,果然充其量也就是银魂高校风格的七不思议而已。
那么接下来,从最初的痔疮药插入男,以及接下来的变态椅子男所带给大家的想象力,跟着我们的遗忘物品三人组导游团一起,逐个去揭开白痴的真相吧——
比如说不可思议之一,[深夜的音乐室里传出的钢琴声]。搞了半天,原来真相就是桂和伊丽莎白,不知为何竟在半夜里练习钢琴四手连弹。
“搞什么飞机啊你们!说起来,那个,是为了准备什么而进行练习?”
以上为走进音乐教室后,新八的吐槽。
还有比如,[家政教室里的黑魔术师]——家政教室里,每夜每夜里都在调和毒药的黑魔术师出现了……的事实是,土方正在为了制作出新式蛋黄酱而进行研究。
“回家去做。”
银八的吐槽冷冰冰的。
接下来,[潜伏在体育馆里的杀人鬼]——在深夜的体育馆里,杀人鬼正在挥舞着菜刀……什么的传言,对此,
“喂喂,充其量就是屁奴罗吧。”
一边这样讨论着,一行人抱着必死的觉悟前往体育馆。结果,发现的居然是“嗨,嗨”挥舞着羽毛球拍的山崎退。
“所以说,给我回家再去玩啊。”
银八的吐槽,已经变成[这种事情已经够了啦]倦怠感全开的状态了。
之后还有,关于[饲育小屋的巨大生物]的传言,
“肯定是那个哟,是定春吧,绝对的说。”
“啊啊,确实伊丽莎白已经上过场了哪。”
之类的,边进行着这种紧张感全无的对话,一行人来到饲育小屋一看,在那里照顾小兔子的屁努罗的出现,吓得三人同时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三人:
屁努罗确实是很巨大啦!
他也确实是在照顾小兔子啦!
不过拜托,不要在夜里照顾啊!夜里严禁照顾兔子啊!
虽然类似的评论在脑海里浮现上来,当然了,这种话谁也不敢说出口。
“啊呀,最近,轻吉的状况不算太好,因为担心才来看看它的状况嘛。呶,不是有句俗话说,[兔子太寂寞的话就会死掉]么。”
说话时屁努罗的脸庞映照在月光之下,拜这所赐,蒙上一层显得比平日里更加可怕的阴影。
“说,说得也是哪,确实会因为寂寞而死掉哪。……可是,请不要杀掉我们……”
声音渐渐微弱的银八身后,新八和神乐只有咔哒咔哒哆嗦个不停的份。
不管怎么说,七不思议之中的六个,就这样暴露出了真相。
然后——。
****************************
“那么,也差不多——”一边登上楼梯,新八一边说道。
“七大不思议,LAST ONE了哦。”
现在,一行人前往点目的地正是校舍的屋顶。在那里,有[深夜屋顶上出现的男学生亡灵]——也就是被大学入学考试的学习所困扰而自杀的学生的设定——如果探明了这个流言的真相,本次的探险也就告一段落了。
三人爬楼梯的脚步声中,果然都带着浓浓的倦意。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为了探求不思议现象,而在学校里到处奔走,再加之每个真相都无比的白痴,况且就在不久前,六只眼睛还与屁努罗正面对视过……身心都变得疲劳困乏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可是啊,”银八一边坏笑一边说道。“多半我跟神乐的打赌,好像要以我的胜利而告终啦。因为到目前为止,全部都是假冒的灵异现象哟。”
“没有那种事阿鲁!还剩下一个LAST ONE哪!”
嘴上这么回敬着的神乐,貌似对最后一个其实也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嘛,这种对话进行的同时,三人已经走过了二楼、三楼,最后终于来到了通向屋顶的门前。
涂层已经斑斑驳驳剥落的铁门前。握住把手,新八向二人确认道:
“那么,要去了哦。”新八的声音里,已经完全没了紧张感。
“好啊。”银八轻轻点头。“反正,大概又是哪里的白痴在深夜里散步之类的吧。”
“不对,绝对是亡灵阿鲁!”
二人的话音落下之后,新八推开了门。
叽——摩擦的声音响起,一阵风向三人扑面而来。
然后,三人看到了。
正对面,十米开外。包裹着屋顶边缘的混凝土矮墙前面,有一名男学生正站在那里。
“——!”手还握在门把上,新八的身体僵硬住了。
“真,真的有……”
完全出乎意料。
西瓜头发型,带着眼镜的矮个子少年,正面朝新八他们的方向站在那里。
“亡灵阿鲁……”神乐嗫嚅着。
“白痴,还活着呢。”银八紧接着回应道。
接着,就在新八他们迈上屋顶地面的一瞬间,男学生尖叫起来:
“不要过来!过来的话,我就跳下去!”
***********************
陷入了不寻常的事态。
自杀身亡学生的亡灵是否真实存在?为了确认这一点而来到屋顶的一行人,结果居然遭遇上真正企图自杀的男学生。
并不知道他的姓名。可看长相似乎有些面熟,大概是跟自己同一学年,三年级的学生吧。新八如此暗自推测着。
“那个……”新八又向前跨出一步,于是,
“别过来!我可是认真的!”
男学生把手搭到了混凝土墙上。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新八只好转头看向班主任。
“老,老师……”
“也就是说——打赌是我赢了哦,神乐。因为那个不是亡灵,还是活的哦。”
“畜牲——阿鲁!”
“现在是说这个的场合吗!”新八指着那学生吐槽道。
“如,如果不阻止他的话,死,死——”
“我知道啦——”银八叼着香烟这样说道,将脸转回学生的方向。然后开口了:
“给我停下。跳下去的话可是很痛的哦——。”
“烦死了,反正都要死!”
银八沉默了,咯吱咯吱挠了一会头。
“为什么要自杀呢,可以告诉我理由吗?大体的。”
“[为什么]……?”
少年低下头,结结巴巴的开始讲述起来。……怎样努力也升不上去的成绩,学校和补习班里被竞争对手包围的压力,总拿自己和前途大好的哥哥作比较的父母、老师,还得再考虑一下志愿学校……也就是说,在考试导致的重重压力之下而疲惫不堪,好像就是这样一回事。
听完学生的话,银八毫不掩饰的说道:
“真是差劲的理由啊。说起来,跟屋顶亡灵的设定不是一样的嘛。”
“不是讨论设定之类的场合吧,现在!”新八低声抱怨道。
“总之啊,在我眼前挂掉的话,可就变成我的责任问题了哟。放弃自杀乖乖过来吧。”
银八就那样把《JUMP》挟在腋下,拖拖沓沓的向学生那边走了过去。
然而,少年立刻尖叫起来。
“我不是说了不要过来嘛!我已经很累了!我想死啊!”
听到这近似于悲鸣的声音,银八姑且停下了脚步。
学生和银八之间的距离,尚且还剩下五,六米吧。这是银八再怎么伸出手去,也根本碰不到的距离。新八和神乐,此时站在银八身后一米之遥处。
两人的嘴都紧紧闭着,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一阵强风吹过之后,银八用强硬的语气宣告着:
“那,去死吧。”
少年的身体猛地一震。新八和神乐也是。他们都被被银八的话震惊了。
当事者银八平静的继续说道:
“要跳楼是吧?从那里。那就赶快跳啊。”
“老师”新八忍不住开口,可是,
“给我闭嘴啊眼镜男。啊,那边也是个眼镜男啊?”银八说。
另一个眼镜男的手依然那么搭在矮墙上,一声不吭的死盯着银八的脸。
新八[咕嘟]咽下一口唾沫。
银八继续说了下去:
“只不过啊,即使从这里跳下去,你也死不了哦。”
“……?”男学生眯起眼睛。
“即使从那里跳下去,下面也有个海绵垫子。所以,你就会得救哦。”
“骗,骗人!”学生叫喊着,“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不对,真的有哦。”银八的声音里充满了确信感。
从银八的话里,新八和神乐也听不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视了一下。
“你也知道的吧?这个学校里游荡的那只,叫定春的超大型犬。现在这个时间,你跳下去的正下方,刚好睡着定春。所以它会成为缓冲垫,你会得救的。”
“老……”新八把刚刚出口的“老师”又咽了回去。银八应该已经有了什么主意了吧。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妨碍他的计划。
“骗人!”学生重复着。“那只狗,刚才还没看到来着!”
“现在在哦。绝对——在。”
“……”学生咬紧了牙关。接着,盯了银八数秒之后,刷的把脸转向身后。他要确认定春究竟在不在下面。
这个瞬间,银八有所动作了。
夹在腋下的《JUMP》掉到地上,“吧嗒”吸引了学生的注意力。以从平时的懈怠感中、完全想象不出的敏捷度,当学生再次转向这边时,银八已经直逼学生面前。
“啊啊——”学生漏出叫声的同时。
“抓——到——了!”银八边说着,抓住学生的肩膀,把他拉倒在屋顶的地面上。新八和神乐也赶快朝他们跑了过去。
“居然被,被骗了!”
学生立刻坐起来,揪扯着银八。银八丝毫不客气地回应了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学生的眼镜掉落到地面上。
“麻烦得要——死。逐个说教那么老土的话虽然不想说,可是你如果挂了,我也很麻烦啊。搞不好你死后再变成鬼出来的话,七大不思议就要有一个变成真的了。那倒霉的我啊,就不得不请这个中华姑娘吃醋昆布了。所以你这家伙不能死。”
又乱说一气,新八想。对方说不定都不知道七大不思议的事情。况且和神乐打赌的事情什么的,对方明明也不可能知道,还在自说自话。不过,还真是银八风格的说教方式啊。
你如果挂了,我也很麻烦啊。所以,不能死——
男学生捂着被打的脸颊,耷拉着头。
银八重新叼上一根烟,点上火,拣起掉在不远处的《JUMP》。回到学生那里,银八又说:
“你这家伙,平时看《JUMP》么?”
学生默默点头。
“很有意思吧——《JUMP》。”他又点了点头。
“这个星期的,看了么?”
“还……没有。”学生终于挤出一句话。
“还没看啊。那,拿去,这个。”银八把《JUMP》递给学生。
“这个星期的。”
学生似乎不想接过去。但是银八强逼死缠着塞给他:
“怎么说呢——漫画啦,小说啦,电影啦,电视啦,这些东西有意思的时候……觉得这些东西有意思的时候,想过‘没有死真好’吧?所以你啊,从今以后会发现更——有趣的东西也说不定吧。”
学生沉默了一阵。过了几分钟,轻轻的,虽然很轻但确实的,点了点头。
银八像是总结一样,拍了一下学生的肩膀,随后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学生抽动着肩膀,呜咽起来。
“……我,一直没有死成……每天晚上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想着要跳下去,却很害怕,一直没死成……”
银八打开门,静静地站着。对于学生的话,无言的点点头算作回答,然后消失在门的对面。
神乐从地上捡起掉落的眼镜,递给学生。
出了夜晚的学校,新八他们并排走在一起。不对,银八现在领先一步。
街灯的光芒撒落在人行道上。新八向着班主任的背影:
“老师,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回去睡觉咯。”银八的声音从背影里传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啊,不对,先顺便去便利店买本《JUMP》。”
新八笑了两声:
“结果,还是买了两本一样的《JUMP》哪。”
吵死了——白痴,大概会被这么说吧。新八这么想着。
果然,真的被骂了。
“吵死了——白痴。”
 楼主| 发表于 2008-4-23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讲 打棒球的话这状态可不成


不幸,可以衡量一个人的伟大程度。————帕斯卡

有没有什么好兼职介绍一下? ————长谷川泰三
那种事请去别的地方讲。——志村新八

这里是某家医院的病房。而且还是单人病房。
窗户边的病床上,躺的是松平片栗虎老师——也就是银魂高校的体育教师。即使躺在床上,似乎也没有摘下浅茶色太阳镜的意思。怎么说呢,[不是连休假日里也会开着巡航快艇出海,与剑嘴鱼作战么?]是个身上带有这种气息的体育教师。
然而,现在这时候,松平不是作为体育教师,而是作为银魂高校的棒球部教练,正在与站在身旁的某男子交谈着。
“……交给你了哦。”
被松平这么交代着,
“啊——嗯……”挠着头回答的是个白衣男子。不过,他可不是医生。
白头发,下滑的眼镜,在医院里居然也咬着烟卷,穿着便宜拖鞋的,正是坂田银八。
“什么回答啊,啊啊嗯嗯的混蛋。”松平即使保持着躺姿,声音也丝毫不减威压之势。
“可是话说回来,果然跟我完全没关系啊——”
“没有——没关系——这种事吧。”说话之间,松平微微有些皱眉。就算保持着威严,毕竟也还是带病之身。
“你这家伙——那个……闯祸的那个,可是Z组的学生啊。”
被这么一讲,银八无话。
“听好了,”松平以不容分说的口吻继续着:
“比赛的日程安排已经改不了——了。因为是我们这边强行提出的比赛要求。还有,我们现在残存的战斗力,全都当成垃圾看也不要紧。虽然有一个人,是个看起来还有点用的家伙,可是那家伙现在陷入萎靡期了。所以说,你——也不要指望这学生能给你拼命。”
甚至没有[哈啊——]之类的抱怨,银八睁着死鱼眼继续听着松平的话。
松平捂着肚子从被子里直起身,表情因体内袭来的痛楚而扭曲着:
“反正就是这样了。比赛是下周的星期六。——拜托给你了。”
*************************************************************
“——所以——就是这样,你们下周周六,就作为棒球部的外援,参加对集英高校的练习比赛。”
说完,银八转身准备离开教室。
此时正是早上的班会时间。
“等,请等一下啊!”这是想叫住班主任的新八。
“[——所以——就是这样],到底是怎样啊?!”
“不是交代过了嘛,前面那一页里。”
“请不要胡说了!请用老师你[自己的嘴]来解释一下!”新八正说着,
“我明白了阿鲁!”神乐站起来。
“是说桂的长发有罪的事情吧阿鲁!”
银八:“正解。”
“正解个头啊!”新八爆发了,配合着他:
“我同意新八君。我要解释一下。我只是用适当的方式试探机关内部而已。”
桂也说道。
同意我——才怪!新八声嘶力竭。
“那个,棒球部的外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请关于这一点说明。”
“知道了——啦”
银八回到教桌边弹了弹烟灰,开始说明。
“嘛,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偶们学校有个棒球部。就是那个松平大叔当教练的棒球部。”
可刚刚讲到这里,银八的老毛病又犯了。
“然后——以下省略。给我自己从下一个‘***’开始往下读。好像有哪个擅长总结的人已经总结出来了。”
口胡,又是这样啊啊啊!
不过算了,事到如今,新八的提醒也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
**************************************************
从头开始讲起。说到松平老师率领的银魂高校棒球部,是个评价还算不错的学部。
也正是因为还算不错,因此常常吸引到女学生们关注的目光,比如说练习结束的时候,“OO前辈,毛巾在这里”、“XX君,这里是运动饮料哦”之类的,这种来自女生的问候时有发生。顺便一提,这种时候,丑女团们爆发愤怒的小宇宙的案例有很多,不过这些就跟选手们没关系了。比起冷宫中的丑女团们,装作羞答答的样子递上毛巾的女生,更让人有感觉[哦哦不是很可爱嘛]而受到欢迎也是当然的。
但是——
这次的所谓慰问品,可不是什么让人欢天喜地的东西。
就在前几天。
“这个,是今天在家政课时间做的。可以的话请尝尝看。”
拿来的快餐盒里放着奇妙料理的女学生正是——志村妙。
“是牛奶黄油炒鸡蛋。来——来,请.慢.用。”
“呃,这个,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是牛奶黄油炒鸡蛋没错……”
“其实这个,不就是炒鸡蛋的遗体?”
看着被强塞来的料理,棒球部的成员们这么交头接耳。做到这种程度的阿妙的炒鸡蛋,已经是[不具备一切炒鸡蛋特征的]牛奶黄油炒鸡蛋了。
然而,他们还是把[那个]吃下去了。顺便提一下,教练松平老师也吃[那个]了。似乎,不吃的话,这个女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在这种消极的理由之下,他们把[那个]吃下去了。沉痛的,吃下去了。
以上正是悲剧的序幕。
阿妙的炒鸡蛋,连食用者的内脏也一起炒了。真是相当“具有震撼力”的炒鸡蛋啊。
食用后数分钟,棒球部众人——松平老师以及、主力选手们从上到下,也就是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陷入大混乱。结果,大半人不幸紧急住院。
棒球部,祸从口入,几乎全灭!——这实在是,演变成了相当棘手的事态。
老师和学生们离痊愈还有些时日,另一面,定于一周后的与集英高校的练习比赛的问题,又渐渐逼近了。
对方甚至有过多次进军甲子园的经历,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强队。不接受练习比赛的委托,或是向他们提出申请之后被迫等上数个月之类的事情,已是司空见惯。
出于畏惧霸气十足的松平老师,商谈之后对方才总算肯组织这次练习比赛。由于是自己这边提出的委托,到了这个时候再去“不好意思果然这次比赛还是麻烦取消算了哎~嘿~”讲这种话,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如此,就产生了一开头在病房里的那番对话。
——搞成这——样,都是你这家伙——和那学生的责任吧。既然这样,你小子——和你小子——的学生就给我承担责任参加比赛,理所当然吧,问你呢——混蛋。(松平片栗虎述)
**************************************************************
“嘛,就是这样了。”话毕,银八转身准备离开教室。
“哎,等下等下啊!”新八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为什么我们非得为了这种事被迫参加比赛啊?”
“没——办——法吧。本来是不想帮忙,还不是因为志村大姐头‘请’人家吃的那些化学性质活泼到家的炒蛋,才有了这开痰,啊不对开端,发展成这样?”
“重点在这里啊!重点!”
新八转头,朝着坐在斜后方的志村妙——也就是他的姐姐:
“话说回来姐姐,慰问棒球队什么的,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事么?到底为什么那么做啊?”
“拿回家太麻烦了嘛,那些炒鸡蛋。”阿妙微笑着回答。
“就是因为这个啊!”
新八再次把脸转向银八:
“可是,老师你也真是的!干——嘛非要接下这种请求?想道歉还有其他很多方法吧?!”
“其实——我,其实问那家伙,借了钱嘛。五千日元,所以没法拒绝——”
“是大人的事情啊!啊不对,就——因为——这样啊!”
“啊,对了对了,”不去理会大嚷的新八,银八继续说下去。
“顺便说一下。你们在这场比赛里,必须给我赢哦。”
哈啊?班里人的眼球都快掉出来了。
“输了的话,你们这些人——下周上我的课,就等着一边跳跳箱一边背《新古今和歌集》吧。”
“又,又是这个啊!”新八抓狂,“说起来这惩罚,目的完全理解不能啊!”
“不是可以培养智力、体力还有运气么?”
“运气也太不合理了吧,运气那条。”
“总之啊”银八以惯有的态度补充说明。
“赢了的话,就把我的债一笔勾销,松平大树说的。所以,一定要给我赢哦。”
不可能!太乱来了阿鲁!就是说啊——对方可是集英高校啊!就素说嘛,那素名字里写着[英语]滴[英]滴集英高校捏!(注:这句发音诡异的话请联想凯瑟琳的口音)
“吵——死,反正从今天开始你们都是临时棒球队员了。从今天放学后开始去操场练习。顺便提一下,到比赛那天之前,我就是临时教练了。”
银八只说到这,飞快地走出了教室。
放学后的操场。
倚在棒球场地的护网上,还是老样子穿着白衣和拖鞋的银八。以他为轴扩展出一个扇形,Z组的人们集合在那里。话虽如此,并不是班级全员,只是银八自作主张选拔出的少数成员。也不是少数精英分子,单纯只是少数几个让人感到有趣的家伙而已。这阵容——新八、神乐、近藤、土方、冲田、桂、屁奴罗、凯瑟琳,还有身为这次骚乱的始作俑者,却几乎没有什么负罪感的志村妙,以上。他们身上紧裹着从棒球部借来的练习用运动服,带着手套,做好了万全准备(也只有这些齐全)。避开那些Z组成员一段距离的,是数名本家棒球部员——也就是,没有被卷进那炒鸡蛋恶性事件的幸存者。大半都是一,二年级学生。
“好——了,都齐全了。”
扛着金属球棒的银八叼着烟卷说道。
“我说,老师——”新八早早举起了手。
“怎么了新八。不要拿我当白痴——哦。”
“不,不是为了吐槽举手的,那个,虽然我们不是专业球队——”
新八拖长音,继续道。
“那个,让女生也参加练习,好像还是太勉强了吧……让女生当拉拉队不好么?”
“那是因为——你听好——”银八的话里透着倦怠感。
“对方会因为女生也混在里面而麻痹大意吧?然后说不定会麻痹大意吧?然后麻痹大意的话不是正好。”
是是,新八叹着气放弃了。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这种心境了。横竖在银八作临时教练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自己正经打棒球的可能性像宇宙尘埃一样渺茫。
“哎——那么”银八撑在球棒上:
“首先作为开头,就练习喊口号吧。比赛前或是比赛中围成圆形一起喊的,就练那个。”
一上来就是这个啊,新八这么想着。算了,口号也是很重要的。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强忍住没有吐槽。
银八底气不足的声音响起:
“银魂,FightOn—、FightOn—、FightFightFight——开始”
话音刚落,桂马上举手唱反调:
“老师,FightFightFight运不上气。反而觉得会泄气。”
被这么一讲,银八咂了下嘴,倒是没有否决桂的意见。
“老师,那这个怎么样?”
“说来听听。”
“银魂——FightOn—、On—、Fight、FightonFight——这样。”
“你在自暴自弃么?这么难讲。”
“老师!”这次是冲田。“请采用这个”
“说来听听。”
“集英——”
“没有其它意见了吗——其他的。没有的话就采用我的了哦——”
“那,老师,这个如何!”近藤向前迈出一步。
“如果是毫无价值的提案,就等着吃棍子吧。”
银八手中的球棍停在近藤鼻子前,近藤默默后退了一步。看来多半是个[成为废品的危险性极高]的提案。
“没有了吗——没有的话——就用一开始我说的那个了,银魂——YesNo—、 YesNo—、Yes—No—No,决定了哦。”
“跟刚才那个明显不一样吧!”
新八正抓狂着,在另一头石化许久的某个本家棒球队员,小心翼翼的开口了。
“那个,坂田老师……”
“干吗?”
“呃,其实这个棒球部里,早就有传统口号了……”
“怎讲?”
被这么一问,那部员少许忍耐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发出喊声:
“……银魂高校——!Fire”
银八:“好,那么就按我说的练习吧——”
“哎哎,完全没在听啊!”就连新八也同情起这个棒球部员来。
于是,又开过五分钟左右的会议,口号变成这样——
银魂——!GIN、TAMA!
这么决定了。好歹决定下来了。
真的不要紧么,我们……连球都还没碰过的新八,在心里感叹着。
**********************************************************************
虽然正规练习总算开始了,然而,负责人可是银八啊,正儿八经的练习无异于天方夜谭——
比如内野击球。
一次击出两个球,然后两个都要接住——云云,银八是这么要求的。
“噢拉噢拉土方,比赛里飞来的球没限制只有一个——对吧。”
不,仅限一个。
或是,用投球机代替自己,投出时速一百五十公里的球。
“那算什么防守啊近藤,标准的击出球比这个要快得多——吧。”
没有指望你打出标准速度。不如说,你想杀了他么?
这么想着,那边又开始了。这次是击[除了球以外的任何东西]的练习。
“注意了——这次是饺子,应该比较好接一点吧,神乐——”
不可以粗暴的对待食物。说起来,用球棒打饺子什么的,你们神志还清醒吗?
“长谷川——双手要给我牢牢接住太阳镜哦——”
我说,把太阳镜打出去会怎么样?镜片会粉碎吧?
还有外野击球的时候,不知为何开始试着轮流高空接球
“中场手桂,赶快给我接住——顺便假发也给我摘下来——”
中场手不需要处理高空接球。你仅仅是想让人生气么?
以及跑垒时,被要求边跑边背这个:
“万物俱籁,夜色渐深……”
这,又是《万叶集》!又是边跑边背《万叶集》!边背诵《万叶集》边跑垒就更奇怪了……不是想这个的场合吧!
边背着柿本人麻吕或是额田王的和歌,(注:这两人都是有名的和歌诗人,《万叶集》里有大量他们的作品)里边绕着内场不知跑了多少圈。终于跑完最后一圈了……新八这么想着。没想到银八又不紧不慢的开口:
“嗯——因为不如想象的那么有意思,还是再练击球吧。”
“不要用有趣程度来判断啊啊啊!!”
扶着因汗水而滑落的眼镜,新八爆发了。
肯定会输的吧……
接受内野击球训练的时候,三年级棒球队员茂野这么想。在这部分小说里,大概我们要输给集英高校了……
看到突然出现在棒球部的Z组老师和这些学生,以上是茂野的真心话。
茂野,从炒鸡蛋杀人事件里幸免下来的五人中,他是唯一的三年级部员。
大概,不对,肯定会输的——
而且这种预感,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本家棒球队员们恐怕也都感觉到了。
首先,从那个自称临时教练的坂田银八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干劲。
就算是来做棒球指导,在操场里出现时居然叼着烟穿着白外套,还脚踩拖鞋。再者,似乎与朝气蓬勃、热情洋溢这类形容词无缘的,那双死鱼眼。再加上现在展开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种种练习……连棒球之神也不会宽恕他吧。
他带来的那些三年Z组的学生也是这样。里面虽然混杂着几个运动神经似乎还不错的家伙,能期望的估计也只有这几个人了。剩下的,无差别吐槽眼镜男、长相如限制级恐怖厉鬼的家伙、长着猫耳的浓眉厚唇视觉系女,等等……可以很不幸的感受到浓烈呛鼻的[凭这些人绝对没可能了吧]这种气息。
无所谓了,茂野转念。跟我没关系吧……
这些家伙是史莱姆等级的废柴也好、其实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也好,都跟我没关系。
反正下周的比赛里,也没我上场的机会吧……
临时教练银八,一看就是个散发着浓郁跑龙套气息的乱来的家伙。如此一来,首发阵容估计都要被三年Z组的学生占了。况且自己现在,正陷入极度萎靡期。万一被要求出场,自己大概也会拒绝掉吧。茂野如今抱着这种精神状态。
真怀念一年级的时候啊。那个时候,打棒球还是充满乐趣的。被称作王牌候补,自己都感到飘飘然了。但是现在,打棒球对自己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痛苦。
变成这样的原因,茂野自己很清楚。去年的秋季大会,第二回合战的时候。
茂野在那场比赛里,七次作为救援投手而上场。三比二。必须要守住离垒的一分的场面下,茂野居然犯了致命错误。包含本垒打在内的六个长短打以及两次投出四个坏球,他给对方送上了五分。当然,比赛输了。
比赛结束后,教练和队友纷纷安慰他别在意。可茂野始终耿耿于怀。发生这种事,不介意才是反常。
那样重要的比赛。再说,我们可不是那种在第二回合就会败北的队伍啊。尽管如此,还是输了。都是因为我。
茂野始终不能释怀。结果,自从那天之后,他的投球就失去了原本的锐气。
再怎么拼命的投出去,力量也无法注入到球中,也投不到瞄准的位置。由于焦躁,姿势也不再到位,愈发找不到手感。一直很照顾自己的松平老师,在萎靡期之间,一次又一次给自己上场的机会。然而,不论哪场比赛里都没能投出好结果。一站到投手台上,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就是那时候惨痛的回忆。不会往哪里投都会被击中吧。或者,不是早该让他出局了么。不吉利的预感在手腕上缠绕着,结果,大紊乱。
这样漫长的萎靡期,已经持续了半年以上。
由于过于烦恼,还得了斑秃。头顶出现五百日元硬币大小的圆形秃顶。先是传染了嘲笑自己的国中二年级的弟弟,然后又被父亲修理得坑坑洼洼。(?这个,翻的稍微有些混乱……)
已经累了哪。
开始觉得,还是不要打球了吧。
曾经是唯一的挚爱的棒球,现在只不过是滋长痛苦的种子而已。
如果输了夏天的甲子园地区预选赛,三年级的自己和队友就要退役了。不过,说不定等不到那时候就要退部了。百分之六十倾向退部,这种心情占了上风。如果退部了,肯定会轻松起来。可是,对棒球又割舍不下……所以,百分之六十。
正心不在焉的想着这些的时候。
冷不防,击出的球向这边飞来,深深陷进茂野的脸部才停下。
“不是发大—头—梦的时候唷——野茂。”比球晚一点,跟在后面飞过来的,是银八的声音。
不是野茂,是茂,野,啊……仰面朝天的茂野想着。
上升到百分之七十了吧,因为这一下……
*********************************************************
于是,一周后。
就像前面所写的,银八继续着旁若无人的、不把人当人看的、[我说,这不是让你们发泄精神压力——么?]的指导。
转眼间,集英高校练习比赛前一天——
站在被练习折磨得破烂不堪的新八等人面前,这个Crazycoach(疯子教练),不对不对,坂田临时教练斩钉截铁的说道:
“从现在开始,可以戏弄你们的——不对,可以教给你们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哎,他刚才好像说戏弄了吧!果然是戏弄吧!说回来,说什么已经没有可教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教啊!开什么玩笑!你绝对是个S!咒你七代祖宗呐!F**kyou!
种种这般,被骤降的队员们的非难淹没,眼神依然懒散的银八只是微微一笑,低声道:
“那么,期待着明天……”
**********************************************************

练习比赛当天。
比赛的地点设在歌舞伎町健康球场,是个名字起的浅显过头的球场。嘛,虽说名字不怎么样,一年之中在这里举行的比赛甚至包括专业的正规赛事。高校棒球预选赛等等也是在这里举行。基本上可以说是个正规球场吧。
下午一点。集英高校和银魂高校的棒球部在这里集合。
作为甲子园常客的集英高校VS以东拼西凑临时军为主力的银魂高校。敌我战力相差悬殊。
不过,既然都到这了,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吧。新八暗想。
一个星期。虽说是乌七八糟的练习,怎么说也追着小白球流了不少汗哪。要赢不太可能,只希望不要惨败就好。
就这样,两校的试击和热身结束(还好,银魂高校做的难得像样……),下午两点,两队的选手在场地里整列完成。
由于是练习比赛,看台上的观众很少。可即使说少,集英高校一侧的看台里仍可以看到五十人左右的声援团。相比之下银魂高校一侧的看台里,0人。连家住附近一手拿着矿泉水瓶一手牵着柴犬的老大爷都没有。Z,E,R,O,Zero。这正是银八,呃三年Z组在学校内是[特立独行的存在]的证据吧。嗯,这个时候关于这件事还是先保持沉默为妙。
彼此行礼致意,进入比赛开始前的最后时刻。
集英高校先攻。银魂高校后攻。
银魂高校的先发投手是土方,接球手长谷川。
集英高校,第一名击球手进入击球区。
“扑耐……PlayBall!”
主裁大叔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还好,比赛总算开始了。
********************************************************

嘁,什么银魂还是银蝇来着——集英高校第一名击球手心中暗念。
为什么我们非要和这种低级队伍打练习比赛——啊?
还有那个投手,叫什么来着?土方?见都没见过——唷,你们这些人。嘛,长的好像还不错——不过唷,打棒球可不是看长相。秒杀他。要打出法米斯塔里那样的分数来!
(注:NAMCO的NGC棒球游戏「FamilyStadium」简称『Famista』)
向着摆好架势的击球手,土方投出第一球。看起来蛮有型。
击球手笑了一下。哼哼,这么幼稚的直球没什么好紧张。咣当给他一下——
然而,并没有听到咣当声。
土方投出的球,飞到击球手身边时摇晃着模糊起来。
什么?这变化球?
击球手的气势随着空挥而崩坏的同时,球已被长谷川稳稳握在皮手套中。
奇怪……太奇怪了。
击球手的心中早早动摇起来。怎么搞的,刚才那球?既不是外曲球也不是曲线球,从来没见过那——种变化球哪……
在投手台上接住接球手的返球,土方坏笑着。
可恶,有什么好笑的,看了就不爽……绝对——要打中。下一球才是……
然而,第二球也是同样的变化球。击球手果然再次不知所措,空挥。
瞅到这情况,选手席上的队员之中,[喂喂,那家伙没事吧?]这种气息开始流动。
嘁,不要唧唧喳喳的废话。只要打中不就没事了,要打中。
又是同样的情形。对方的变化球绝对是麻烦的代名词。要是再不想点办法看清楚的话……就在击球手这么思考着的时候。
从接球手那里抛回的球,沐浴在阳光下发出亮晶晶的光辉。
难道涂了什么东西吗?那个投手,在球上抹了润滑油什么的……?
“暂,暂停!”
击球手说着,走出击球区。随后指着投手说道:
“裁判,请检查一下球。那个投手,在球上涂了什么东西!”
接受抗议的主裁,向投手宣告:
“你,球借来看看。”
被如此要求的土方,不慌不忙走下投手台,将球亲手递给裁判。
手触到球的一瞬间,裁判的声调突然抬高了。
“你,这球上的是什么?怎么[滑滑溜溜]的!”
的确,即使不摸也能从外观上看出来。在裁判手中,小球粘粘的,又滑又腻。
“是么?只是[滑溜]的程度而已吧。”土方说道。
“不是不是,已经是[滑滑溜溜]的哟。”
“哪有,只有[溜]的程度而已嘛。”长谷川也来帮腔。
“不对,再怎么表达也是[滑滑溜溜]啊,这个。”
“那只是你的感觉吧?对我来说倒是只能说[滑]哪。”By土方。
“喂,怎么样都好啊,那种形容词。”焦躁的击球手声音尖厉起来。
“你这家伙,绝对涂了什么吧。不然,不可能出现那种变化球——唷。”
土方却很平静的回敬:
“才没涂——啊。只是,吃早饭的时候蹭在手上的蛋黄酱,也粘到球上了吧。”
“还说没涂——!你这家伙——是思想犯么!”
正说到这,击球手发现土方的运动服裤兜里,露出了蛋黄酱的盖子。
“看吧!蛋黄酱在那里,还说没拿——!”
“哦呀哦呀”土方依然镇定自若。
“原来是老妈放的啊。”
“那是怎样的老妈啊!比赛前让你拿上蛋黄酱的老妈?话说回来这算是什么勉励方式啊!”
“[给我把敌队在三分钟内料理掉哦]这理由不行么——?”
“太天真了!而且很让人火大!”
你是故意的吧,哎呀巧合巧合,只是针对球、噗,口胡,烦死了——!争论渐渐从离题十里到离题万里,最后,土方的魔球——蛋黄球被禁用了。
这也是当然的。
托蛋黄魔球的功劳,直到第八回合,比赛始终压制在零分。“好——极,噢噢——”,可制订出这种放肆过头的作战计划的银魂高校,迟早会陷入危机吧。
*****************************************************

“既然败露了也是没办法——的哪。”
银八这么讲道。那张脸上完全没有反省[使用违反规则的球]的意思。
第一局中的银魂高校选手席。不知是银八作为松平代理的意识觉醒,还是当成ASTRO棒球队经理的COSPLAY,也带上了一副粗制滥造的太阳镜。
(注:ASTRO,星旅,ASTROBOY为阿童木的英文翻译,ASTRO棒球队是日剧「超能野球紅不讓」里的球队名。)
“只能用正常投法了哟——”
“可是,用普通投法不太可能赢吧。”新八的声音里透着气馁。
对。蛋黄魔球被封印后,果不其然土方的投球都被击杀,一举被拿下四分。不过这四分,作为集英高校的对手,棒球初心者土方可以说坚持的很不错了。
“被他们夺分的话我们也夺回来——不就成了。”银八边点头边说。
“所以——,第一击球手——神乐!”
“嗨哎!”带着安全帽的神乐精神百倍的回应。
“去给我拿到五分。”
“不可能吧,单凭一个人。”新八说。
“那,凭我自己至少得个三分。”神乐的表情相当认真。
“都说了不可能了。我说,你们真的知道规则么……”
背对吐槽中的新八,神乐走向击球区。
标准的行过礼,她进入击球区。
“来啊,混蛋!”
恶狠狠的瞪着投手的神乐。可是,她手中握的并不是球棒而是ヌンチャク。
(注:冲绳语,一种用带子和锁链把两个短木棒连接在一起的武器,大概类似双节棍…)
“给我用球棒。在这种地方拿出少数民族风情也没用吧。”
主裁冷冷的一番话下,神乐不情愿的走回选手席。
“喂喂,吐槽少说两句——!来点更有紧张感的呀混蛋!”
从起哄中的银魂队员身上,几乎已经看不出打棒球的意思了。
不行吧,这些人哪……新八想着。边跑马拉松边背《新古今和歌集》,有这种精神准备怎么会赢哪……
在选手席的角落里远远眺望着比赛,茂野正在沉思。
如同茂野预想的一样,组成先发阵容的全都是三年Z组学生。
坚信[对方会因为选手里混杂着女生而掉以轻心],除了神乐这个留学生以外,杀人烹调家志村妙也在首发阵容里。猫耳女是替补。
算了,怎样都好。茂野基本已经死心了。
不会赢的哟……
记忆犹新啊,那时站在投手台上,自己的手腕漂亮的挥起——这种情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想象。
结果都一样吧。即使换成我投……
会输的。
大概这些家伙也是……坐在自军阵地里打量着Z组的人们,茂野又想。
大概很快就会投降吧……
*************************************

然而,出乎茂野的预料。
两局下来,东拼西凑起来的Z组的家伙们,意料之外的之外,死死咬住集英高校不松口。
蛋黄魔球被封印后的土方,依然继续站在投手台上,仅凭对门外汉来说属于高难度的直球,一直坚持不懈。
当然每次球还是被重重击飞。不过追着球跑的接应手们也都很拼命。为了接住一个几乎判定为本垒打的高飞球,游击手进藤爬上了围墙,Catch。
茂野还看到中场手桂,凭借与他纤细腰身完全不相称的超强投力,瞄准本垒投出一记可以媲美镭射光束的返球。
在进攻方面,Z组也表现出一副不好对付的倔强模样。
出乎敌方的意料,小神乐安全上垒;还有志村妙,不仅在安全打和上垒方面无人能敌,还常常在空挥之后顺势将球棒向着敌方投手狠狠扔过去。(绝对是故意的,而且不止一次)通过到这种格斗棒球的招式,对方球队记住了一个新成语:胆战心惊。
说到格斗棒球,不能不提到替补猫耳女凯瑟琳的活跃表现。她通过[将对方球队毫不留情的淹没在嘲弄的口水中]这一战术,大大提高了自军的战意。比如这样——
啥米集英高校啊混蛋。你们这些家伙的学校,离车站很远一点也不方便——吧。还有制服给偶交出来——!
啊哟哟,已经完全变成跟比赛无关的叫骂了吧。不过这也是她对自己队伍的爱的表现。虽然表现的有些扭曲……
然后的然后,最最精彩的部分是皮奴罗的活跃表现。这个长相如同厉鬼的[鬼之]三号击球手,只凭那张面孔就让对方投手丧失了战意。更夸张的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怪力,咚咣咚咣的连续猛击出好几个本垒打。啊,又一个。
正是如此。
原本被预测成横纲相扑的这场与强豪集英高校的比赛,第八局开始时战况——比分为十四比十一。银魂高校仅落后三分。
(注:横纲为相扑比赛中最高级别的选手,横纲相扑也就是鸡蛋碰石头……)
**************************************

第八局中。银魂高校的击球顺序为,从一号神乐,到三号屁奴罗为止的循环,相当不错的排列组合。
“听好了,中国姑娘,不要想成挥球棒,给我想象成挥三节棍。”
这是银八给神乐提出的[意义不明的]建议。
然而,不知是不是跟这个建议起了作用[不,完全没关系吧],神乐这已是第三次轻打成功了。作为首席击球手,漂亮的安全上垒。
二号击球手是——冲田。
“听好了,冲田”这句也是银八的指导。
“要把球当作土方的脸,狠狠的敲过去。这样——就可以击中了。对了,为了振作精神,要不要在这先试敲一下?”
“老师,那不是教学指导,是杀人教唆。不许动真格想来敲我,冲田。“
土方不动声色的愤怒着。
也好,大概是建议奏效了吧,冲田在对方右翼外场球手面前,以一记锐不可挡的必杀HIT,成功上垒。
那么接下来,在一,二垒都没有出局的大好局势下,恐怖的[哎我说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恐怖]三号击球手屁奴罗登场。
“老师,还有没有什么给我的建议……”
用不祥的嗓音说出可嘉可赞的话,对着这样的屁奴罗,
“这,这个嘛……”银八的面部肌肉难看的抽搐着:
“可以的话,希望你继续打出本垒打——大概就是这样哪……”
“本垒打是吧。我知道了。”
说着,屁奴罗重重地走向击球区。
还真是,言出必行。
砰!随着强烈的打击声,击出的球“咻——”的消失在场外,“咣啷——”一个三分的本垒打。
于是,三分追加。
十四比十四,比分追平。
也许…有可能…说不定……,某种气氛在银魂高校的选手席上空漂浮着,渐渐浓厚起来。
************************************

可惜,没能实现在第八局里的逆转。而且,屁奴罗不幸的被三者凡退。
(注:三者凡退指三个击球员都未打出安全打而退场)
不过,还有第九局。在这最终决胜局里,要是能阻止对方追加得分,并在后半局里赌上所有的进攻的话,就有了在最后关头取胜的可能性。
然而,这时候出了问题。
土方的肩膀……
一边送给对方大量分数,一边依靠着己方的得分增援,一直勉强坚持在投手台上的土方,他的右肩在第九局来临时,似乎终于发出了悲鸣。
已经让对方吃了TwoOut。然而接下来,正当击球手将球击到中场手面前,随后跑动起来的时候,土方要求暂停。
(注:TwoOut投手或击球手指失去两次资格,三次就出局了)
内野守备阵——接球手长谷川、一垒手神乐、二垒手屁奴罗、游击手冲田、三垒手新八,还有从选手席赶来的临时教练银八,都聚集到了投手台处。
土方的眉头紧锁在一起,
“痛……。不好意思。可能差不多该打石膏了——吧,我的右肩。”
“不要勉强——哟。”长谷川试着安慰他。
“因为,已经投了大概一百五十球了。”
“没办法——哪,土方。做的已经很好了。”银八这么称赞道,随后边点头边继续说下去:
“那么,为了我,接下来换左手投怎么样?”
“不要胡扯啊!胡扯!我说,你是魔鬼教练么?”
“知道——啦”银八咬着烟卷。
“换人。投手换人。”
“换谁?谁是救助手?”土方问道。
“屁奴罗……君。”银八小声说着,马上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啊,看来没办法——了。没有替换的投手了嘛。”
投手台上的一圈人陷入了沉默。
确实凭借屁奴罗的豪腕,可以投出怪兽级的高速球。但前提是,要有个接球手能够截住这种球。
“那,到底换谁?”
再次被土方问到,银八咯吱咯吱挠着头,想了一会。
“……嘛,倒是还有一个候补哟。”
*************************

“交换投手!野茂……呃~不对~茂野!”
听到银八的声音,茂野哆嗦了一下,从沉思中被拖回现实。
在这陷入拉锯战的局面里,放弃的想法已经从茂野心中消失了。
[说不定可以赢,不对,想要赢。]他反复在心中暗念着,一直在为Z组的家伙们的努力而祈祷。
但是,这比赛却突然,而且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局面下,想不到竟喊了自己的名字。
喂喂,太乱来了啊……
在选手席角落里愣住的茂野面前,从投手台上走下来的银八站在那里。
“去么?”银八的问句很简洁。
茂野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
做不到啊……。明明做不到的说……
比分相同。而且,如果完全防守住那里,银魂高校还有胜算。以后就可以自豪的说,[虽然是与强豪——集英高校的练习比赛,却是我们一胜。]这样定夺一胜的重要场面里,却让处于萎靡期的我上场也太……
“老师,我……”依然低着头,茂野开口。[拒绝吧。]他这么想着。
[做不到。]茂野正准备继续说下去,银八发话了:
“啊,对了对了。松平大叔有条短信,说是让我交给你看哦。”
“短信?”
茂野抬起头。
从短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手机,银八翻开显示屏按了几个按钮,然后把手机递给茂野。
接过手机,茂野读起来。来自松平教练的短信。
(嘛——胜败兵家常事。放轻松点投投看。松平。)
简洁的信息最后,画着一支烟卷。
“…………”
茂野盯着短信看了好一会。反复的读了好几遍。从头到尾,从尾到头。
放轻松点投投看。反复回味这几个字,嚼烂,吞下肚去。
茂野深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银八的脸。
“老师,请让我上。”
银八叼着烟,轻轻一笑。
“嘛,一个球,交给你了。”
***********************************

只能投了……
茂野站在投手台上想着。还差一个Out,只得拼死豁出去了。
却又马上改变想法。
……不对,不是这样。这样紧压着自己的思考方式只会有反效果。再平静一点,肩膀上力量再放松一点……
——放轻松点投投看。
想象着松平教练的声音,在心中又一次默念。
感觉,有那么一点点轻松起来。
真不可思议。
[放轻松再投。]到现在为止被教练一遍又一遍的这么训过。
然后不知怎的,这种感觉直到今天才乖乖的渗透了全身。
大概是托Z组的家伙们的福吧。甚至有这种想法。
明明都是棒球门外汉,却和对手集英高校从玩闹演变成作战。自己对棒球的看法,那些假正经的看法,被生生动摇了吧。
不,现在似乎更不错。考虑理由什么的,看见结果之后再说。
我,还没有得出结果哪。
茂野啪嗒一下丢下松脂粉袋,屏住呼吸。
热身已经结束了。球技好像有些荒废。然而,没有像往常那样感到不安。那个时候的大失水准的记忆——虽然没有消失,却不会因这个而动摇了。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呼……急促的呼出几口空气,茂野进入投球状态。
第一球。坏球。稍稍浮得有些高,没有打到真是幸运。
第二球。坏球。还是有点高。摸到松脂粉袋,又呼了一口气。
接球手架好的皮手套正中间,偏内一点。第三球要投到那里。球脱手的瞬间,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这次不会偏的。球没有失控的向着接球手那里,被吸进去……
默想的瞬间,击球手挥出球棒。
尖锐的声音。球从茂野头上飞过。
中场方向。被打回来了。
飞行距离不会很远,应该是。
中场手桂的长发在落下点飘摇着。拿到了。真真切切的,拿到了。
三振出局。
茂野取下帽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控制住了。这重要的场面,我控制住了。
最想要的事实,最想要的结果,终归于茂野。
***********************************

九局下来,比分相同。
没有延长赛。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的银魂高校的进攻,将决定这场比赛的趋向。
是平局,还是说再见?
从七号开始的击球顺序。桂以一垒打上垒后,志村妙不幸被三振。1个Out,跑一垒。接下来的击球手是——志村新八。
在这之前作为击球员,新八,0HIT。
可是……可是可是,新八紧咬牙关。
志村新八,现在拿出男人气概来!
戴好安全帽,紧握球棒,新八从选手席迈出一步。
在他背后,银八的声音响起。“新八”
新八回过头。
“全指望你了。”
点着头只说了这些的银八,不知怎的,稍——稍有那么一点帅气哪。
无言地向临时教练点头回敬,新八进入击球区。
********************************************

第一个球。新八紧闭双眼挥出球棒。于是击中了。打飞的球落在二垒对面滚动着。被封杀,这样就是双杀.比赛结束了。返回选手席,谁也没有开口问他什么。这比被痛殴一顿还让人难受哪,新八想着。
*****************************************

某医院。
单人病房的床上,松平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真是大奋斗哪。居然打成平手。”
松平说道。
“虽然是很想赢啊。”
银八挠头。
“哎呀哎呀,已经做得很好了哟。已经做过头可以称为[过分]了。”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还有茂野,你肯让他上场Thankyou哪。”
银八扑哧笑出来。
“来短信要我用他的,不是你——么。”
“是这样么?”
说完,松平也“噗”笑起来。
那,多保重。银八正要走向病房门口,松平从背后叫住他。
“银八哟”
“什么?”
“因为没有赢所以要还钱哦。五千日元。”
银八的肩膀抖了一下。回过头来,他说道:
“我知道了。那么,因为是平局嘛——折中一下,两千五怎么样——?”
“为什么你这家伙一幅掌握着主动权的模样啊混蛋”
“知道了啦——。嘁,要我拿出三千,最近手头可有点紧”
“你这家伙——也准备住院么?”
***************************************************

两个月后。
与附近城市某高校的练习比赛中,茂野取得了先攻完胜。
 楼主| 发表于 2008-4-23 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讲  明明嘴上说什么文化祭无聊,你们这些家伙其实乐在其中吧?


比起成功,我们从失败中吸取到的知识更多。——塞缪尔。斯迈尔斯(英国作家)
我们的努力,呃不对我们的忍耐……还不对,至高的幸福是……——冲田总悟
总结好了再来!——志村新八
今后也请多关照银魂,夜露四苦。茄~~子。——坂田银八


这是一个晴天。
[如果倒过来写的成[天晴]的话,就要念成[あっぱれ]知道么?啊啊原来早就知道了呀。]就是如此明朗的蓝天,广阔无边。片片浮云如同在透明的蓝色画布上,用画刷这一笔那一笔刷出来的一样。是这舒适季节中,风和日丽的一天。
(注:あっぱれ有非常好,漂亮的意思,典型银魂式冷笑话……)
那么进入正题。在这片天空下,今天正是银魂高校文化祭当天。
正门的边侧设置着宣传牌——和[此时心情愉快]一样千真万确的——《O月O日银魂高校文化祭》。[装饰着宣传牌外缘的卫生纸制蔷薇状花朵,也确实是我们的自制项目噢]酝酿出这种气氛实在是让人欣慰。
平日里只有教职员和学生穿行的校门下,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走进来的家长络绎不绝。来访者们,以及欢迎他们的学生与老师,制造出的嘈杂声严严实实笼罩住整个学校。怎么说呢,已经是一派[字帖上描下来一样]标准的文化祭当天的光景了。
然而,在这场面的某处,有一个行迹可疑的男子身影。年龄大约二十七,八的模样。深青色的帽子直压到眼眉下,身穿浅蓝色茄克。
这身装束本身没有什么奇异之处,真正让人感到可疑的,是男子的眼神。
男人的眼半睁着,目光里充满呆滞。
“银魂高校,文化祭,吗……”
男子的薄嘴唇翕动着,嘴角歪起一笑。
“……来给它碾个粉粉碎!”
****************************************

在走廊里前进的,是银魂高校N代目校长——哈塔校长。
在他旁边并行走着的,是不知为何永远摆出一幅不开心表情的教头。
斜扫一眼走廊里擦身而过的大声谈笑着的学生,腋下夹着《YoungerJUMP》的教头说道:
“就连文化祭当天,学生们也还是沉不住气哪。”
“嘛,在怎么说也是一件大活动嘛。我说,今天拿的也不是少年周刊《JUMP》对吧?下次要不要借你?WJ。”
(注:WJ=少年周刊JUMP)
这么说着,哈塔校长旁边,刚刚又有几名男学生跑过去。
“在这里不可以跑哟~”哈塔校长微笑着提醒他们。
看到这幅样子的教头“啊啦?”一脸意外。
“今天真是温柔哪,校长。换到平时的话,背景已经换成烈火愤怒起来了吧?”
“哎呀哎呀,在走廊上跑动这种程度,我才不会生气哟~。怎么说呢——”
说到这里,哈塔校长的声音压低了一点。
“说白了,类似文化祭的这种时候,正是让大家对我的好感度UP的绝佳时候哦~今天这种日子特意温柔一点也没什么损失嘛”
“原来如此。仍旧是姑息的,啊、说错了、姑息的想法哪。”
“喂,没变化——哟。说出[啊,说错了]之后[姑息]这个单词居然还幸存下来了哟。”
“对不起。嘛,不过这也是一个计策哪。”
“是这样?反正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特地从校长室出来,巡查校内状况。”
边交换着意见,校长和教头边在走廊中前行。
二人不久就来到排列着三年级教室的走廊处。
“接下来接下来”校长道:
“就去看看三年级学生的班级展示吧~”
“那就走吧”
于是,两人从最顶端的教室开始一个个窥视过去。
首先是三年A组。这个班用一枚枚邮票,整个拼出一幅巨大的蒙娜丽莎肖像画。
[作的真棒呀——、真的哪]混迹于这么边参观边感叹着的家长之中,
“不是很老套嘛——~跟这个一样的东西,经常在哪看到嘛。”校长嘟哝着。
“那个,校长,唱反调是十倍的禁忌,请注意一下。”一旁的教头告诫道。
走出A组的二人接着进入B组。
B组是在一面墙上贴出《歌舞伎町简史》为题的报告。以及与城市历史对照的、当时银魂高校成立等大事记,也写进了报告里。相当出色的劳动成果。
“不是很土气嘛——~我说,去区政府或是市政府里不是就能看到这种东西?”
“校长,说真的,周围都是家长,请观察一下周围的气氛。”
C组的教室作为咖啡店开放中。也就是模拟商店。校长从走廊向里面瞄进去,
“不就是过家家嘛——~说起来,不发生食物中毒什么的就谢天谢地了哪。”
“那个,你是抱着好感度UP的想法么?没吧?”
进入D组看到的是,[哦哦这可真是力作]用一次性筷子搭成的东京铁塔。高度好像直逼教室天井。夹在人群中间,边抬头望着高塔:
“如果拆散了不就是垃圾嘛——~呀,超——想放火烧掉”
校长再次忍不住毒舌的时候,教头的忍耐到了极限。
“不知道表扬的方——法么你!”教头的怒气发作踢倒了东京塔。
“这是小鬼们的展示嘛!这种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吧,啊?”
“哎我说,你才是最过分的嘛。东京塔已经不幸变成可燃垃圾了……”
“跟我没关系——啊!那种事”
血管里流动着老头味的教头,此时如同乡下流氓一样歪着脖子。(这里的乡下流氓借用的是诺菲里亚殿的翻译,直译为扬基佬,美国乡下人)
“总之!请摆出最基本的表扬架势来啊!像鼓励新人作家那样,最基本的表扬”
“我知道,知道,冷静点”
好像被教头的说教搞得心烦意乱,抛下边将方便筷拢到一处边抽抽嗒嗒哭泣的学生们不管,校长点着头赶紧将教室抛在身后。
“可是——~”
“就算你逼我表扬这个——”
校长和教头站在空荡荡的——确切点说来是只有他们二人的教室里,盯着某样展示品。
地点为,三年Z组教室。
二人站在教桌前。教桌上的那个所谓展示品是——一个空罐头。在旁侧,还立有一枚小小的写有标题的名牌。
作品的名称是——《丸building》。
(注:丸building即圆形建筑物……)
“那个,这个不是作品对吧?”校长用了疑问句。
“那个,原则上讲已经是垃圾了对吧,这个?”
“嘛,确实——”快速上推了一下眼镜,教头心中也静静燃起怒火。
“有种[代替扔进垃圾桶而放到这里]的感觉哪。”
“而且,这个《丸building》,我被激怒了哟,被丸building激怒了哟”
“参观者zero,也是当然的哪。”
“暂且确认一下,这是,哪个班?”
“Z组。”
“暂且确认一下,班主任,是谁来着?”
“坂田银八。”
“去[掐死]他吧?”
“去找他[算帐]吧。”
教头说话之间,校长已经将空罐头捏的变了形。
(注:日文的掐死和算帐发音相同)
***********************

电影研究会。银魂高校里有这么一个活动部。
这个活动部,在文化祭这天里,包下了多媒体教室,用来放映自主制作的电影。
虽说是影片,内容可严肃的不得了。比如对各方面活跃着的银魂高校OB?OG的采访记录,或是话剧部的学生们排演的戏剧,长度三十分钟左右,并且禁止过激的搞笑场面。就是这种严肃题材的电影,在几个定好的时间段内滚动播出中。
(注,OB?OG=学长?学姐吧)
现在正在播出的,是将足球部搬上舞台的青春连续剧。
化身为电影院的多媒体教室里,家长、学生加起来,大概有十人左右吧。
在来客之中,
“真无聊——哪,这个。”
有个男人[像投出直线球一样]直白的低声说道。今天也是白衣服。今天也叼着烟卷。这是坂田银八的标志。而且此时,这个男人坐在最后一排。好几位家长不时回头向他投出非难的目光,他也丝毫不在意,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
“故事太单纯了——,构成也是,拍了写什么啊——真老套唷——”
“那个,老师,可以的话希望您观看时能稍微保持安静……”
婉转的对银八提出抗议的,是电影研究会的学生。这个满脸青春痘的微胖的学生,有些顾虑似的继续说:
“那个,这里其实是禁烟的……”
“没有其它电影了?”
“那个,有听我讲话么?”
“我说哟——,不要这种[小白]拍出的电影,有没有有趣点的。比如,去年公开放映的《隔壁的屁奴罗》那套系列片。讲屁奴罗再次见到生离死别的弟弟的。播点那样的嘛。”
“那种的话,请去录像出租屋找好么……。还有,真的请您不要抽烟……”
“那,讲黑帮的呢?”
“那个,真的有听我讲话么?不如说,老师您的举止跟黑帮还有区别么?”
“也没有?那AV小电影呢?”
“哎,你真的是老师?”就这样两个人的对话越扯越远。
这时,教室后面的窗户开了,哈塔校长的头伸进来。
“果然在这啊……”
“记得没错的话去年也是在这里打发时间哪,您老人家。”
“有什么事?”银八反问着,甚至没有向两人的方向看一眼。
“不是问我[什么事]的时候吧。到底的到底是什么哪,你和那个班的展示?”校长问道。
“竭尽全力的大作对吧?”
“对不起,我好像听错了。麻烦再说一遍?”
“竭尽全力的大作对吧?”
“啊,我果然没听错。我说,你是认真的说的~?刚才那句”
校长的额头上浮现出青筋。
“坂田老师。”教头也开口了。
“不好意思直话直说了,那种东西哪,是垃圾哟,垃?圾。因为是垃?圾,已经用我们的手扔?掉?了。”
“啊,帮我扔掉了啊,麻烦你了。”
“客气客气。哎?果然你也认为是垃圾啊!自己也有作为垃圾的自觉啊!”
“那个,稍微安静一点……”电影研究会的学生虽然劝说着,
“吵——死!现在在说重要的事啦!”教头拒绝。
“究竟哪,坂田老师”校长又说。
“你到底把文化祭想成什么了?”
“希望当成休假吧。”
“和[此时心情愉快]一样直白的希望哪。还有我说这不可能吧。”
“所以说,我才讨厌文化祭的哪。看到[在学校里做作品留到很晚好开心哪]这种无聊的家伙就恶心。还有比如,以文化祭为契机熟络起来后,[喂喂注意到吗那两个人正在交往哟]这种发展也很让人火大,总而言之不能改成放假么,校长?”
“说到最后是这个啊。变成想要放假了啊。”
校长说着,长叹一口气。
“总之,那种仅仅展示垃圾的做法,不能称为参加过文化祭哦。把班级整合起来努力参加活动,这是教师合格与否的重要评价基准哪。哪,我刚才说的很不错吧?”
“对你来讲已经不错了哪。”教头说。
“我说,你那张嘴里涌出屁话的频率很高哟~?总觉得像是[就这样过渡为马桶连通口吧!]大作战?”
向瞪着教头的校长,银八咂着嘴说道:
“我有话要说哪,船长”
“不对,是校长好不好。我没有船哦。”
“其实我很重视学生的自主性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一个人做也好,一群人做也好。总之让这些家伙作他们想做的事情呐。确实有这种教育方针吧?哪,我刚才说的很不错吧。”
“想做的事情啊……”校长的表情好像在嚼着黄连。
“那么,一定要让我见识一下哪,你所说的那个自主性什么的”
“真是没办法哪。”
说着,银八懒洋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

货摊,真好。
长谷川沉思着。凭一己之力制作商品,凭一己之力从客人那里换来金钱。独立独步。如同一匹狼一样,感觉真好哪。
地点为操场一角。连成一片的模拟经营的货摊之中,也有长谷川的一个摊位。
铁板上发出“滋滋——”的声音,长谷川正在忙着炒日式煎饼。关西风味的。
(注:所谓日式煎饼,原文为好み焼き,类似烙饼,里面加了很多的馅料,,除了必有的圆白菜以外,还可以加海鲜、培根、鸡蛋等,制作时,以面加水加圆白菜加各种料摊在铁板上烙成软饼,吃时抹上调味酱)
是因为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吧,走近的客人人数不多。然而,从络绎不绝走进校门的来访者人数看来,今年的文化祭是盛况。营业额到了正午也会直线上升吧。
“即使那样,”长谷川边挥舞着手中的小铲边想。“还是不得不感谢银八老师啊。”
[制作课题?那种东西冤大头才做——哟。况且,做那种东西的期间里,要是谁和谁开始交往起来的话也太恶心了吧。所以你们——这些家伙,今年文化祭各自爱干什么就给我干什么吧]——虽说是典型银八风格的任性到极致的方针,对长谷川来讲,可太想说声谢谢了。
男子汉的价值,就是在独立完成什么东西的时候才得以升华的。——香具师泰三。
我不需要帮助,“今天在这条街,明天去哪条街?”这种感觉,与冷酷的我正相称。呃不过,虽说明天去哪条街什么的,一般也就是在学校里哪。
如此这般思考着,长谷川的手也没有停下,继续摊着煎饼。
职人的手停下,客人便很难光顾。摊位就是要常保活力。一边忙碌一边接待客人,这是铁则。
正想到这里,有一名客人上门了。
“怎么样啊——老板。生意如何”
站在摊位前的,是Z组的eccentricgirl——神乐。(注:eccentricgirl=古怪女孩)
“哦哦,欢迎光临”长谷川也用中气十足的声音欢迎道。
“闻起来很可口阿鲁哪。在十八米以外就闻到了哟。”
“虽然不明白干吗要报出那么精确的数字——,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份?一份四百日元。”
长谷川哐哐的拿小铲敲着铁板。
“太贵了阿鲁。五日元一份我就买哪。”
“哎我说,给我听好。即使是砍价,也稍微按照常理一点一步步来成么。”
这么说着,“嘛,算了”长谷川不禁露出笑容。
“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两百日元。给你打半价哦。”
“居然不是免费——啊混蛋,真是的。”
装作没有听到神乐的粗口,长谷川把一张煎饼放进透明包装袋。添进一双筷子,他说:
“长谷川Special。给我用心品尝哟。”
“Thankyou阿鲁”
接过煎饼的神乐,在两秒钟之内就把煎饼全部塞进嘴里,囫囵嚼了两下,咕嘟,吃完了。
“再来一份。”
“再来一份?”
“嗯,一张不够吃的阿鲁。”
“算了,可以是可以啦。给我稍微品尝一下再咽下去啊。”
略有些不快,长谷川递出第二张饼。
然后,神乐又是两口吃完,
“再来一张。”
“那个我说,这不是旺仔小馒头啊。”
递出的第三张饼,这次被一口吞下去。接着,神乐开口了:
“啊呀——,今年的文化祭还是那么热闹哪。”
“呀,我说,没有感想之类的——?关于煎饼的?”
“人群挤的不得了阿鲁。”神乐仍然无视着长谷川的话。
“嘛,确实是哪。”无奈的长谷川只好附和着神乐。
“确实比去年人还要多对吧?不管怎么说今年有特别嘉宾来哪。”
“特别嘉宾?”神乐惊诧了一瞬间后:“真讨厌呀阿鲁!特别嘉宾什么的,人家,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了啦!”异常害羞起来。
“不—是—你——啊。”长谷川低声吐槽。
“而且——,门牙上还粘着绿色海苔的特别嘉宾也太惊悚了。”
“那,是谁阿鲁?”
“是寺门通哟。”长谷川说。
“海报不是也贴出来了吗?”
对。今年文化祭邀请来的,正是人气绝顶的偶像寺门通。大受欢迎的《你到底有几个老妈啊?》,就连对偶像不感兴趣的长谷川,也可以哼出脍炙人口的那一段。
“下午开始,在那边的特设舞台上有演唱会哟。新八那个混蛋不是也干劲十足——么?”长谷川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操场中央的特设舞台。
“原来如此。怪不得新八的眼镜反射出的光都跟平时不一样了阿鲁。”神乐边说话边拿牙签咯吱咯吱剔着牙:“那我走啦,老板。多谢款待——”扔下这句话,她走了出去。
“啊啊,多谢惠顾……等等等等等!”长谷川慌慌张张从摊子里探出身子:
“给钱啊!钱!”
“QIAN?”
“对啊。吃了三张煎饼吧。一张两百日元,合计六百。”
“跟俺没关系——”
“哎哎,有关系啊!不如说,只跟你一个人有关系啊!”
没耐心听长谷川把话说到最后,神乐脱兔一般跑远了。
“给我站住啊混蛋!喂,喂——”
“怎么样——?大家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看起来很开心吧?”
吃霸王餐啊——!远远看着在摊位前大叫的长谷川,银八说道。
“那个,看起来很开心的,似乎只有那个丫头吧。那个墨镜兄,都快哭出来了。”
面色苍白的校长喃喃着。
“嘛,[有欢笑,也有泪水的青春]是这么说的吧。”
银八用正确无比的一句话轻描淡写概括之后,继续说着:
“那,下一处,去下一处吧。”
******************************************

“保温库里的湿巾不是快用完了么!”
抱着胳膊门神般叉开腿站在那边的,是志村妙。
“对不起!”
穿着西服的男学生缩着脖子道歉。
这里是包下了某个教室的模拟商店——俱乐部“高校摇篮曲”。把课桌和椅子什么的全都搬出去,取而代之配置的是,不知从哪搞来的观赏植物和沙发套组。在店里穿行来往担任服务生的女学生们,全都是阿妙不分学年,以优厚条件物色到的美女。全员穿的水手服……而且,裙子稍稍更短了一点,领口的暴露度也稍稍更高了一点。([稍稍]才是Point哦——阿妙逼我说的)
在这店内,家长——说是家长,其实全都是老爸——客人多的不得了。相当热闹的样子。
“明白了?从厕所回来的客人们也要递湿巾。所以要多准备一点嘛。用光的话可不行哟——用光的话。”
男服务员对阿妙深深一点头,飞一般跑出后台。紧接着,这次又来了另一个服务员,在阿妙旁边低声耳语:
“——七号桌的客人指名要爱子小姐。”
“小爱现在在几号桌?”
“三号桌。”
“那,马上把她换到七号的客人那里。七号桌的客人,看起来好像相当有势力。三号桌就让阿彩去好了。”
干脆利落发出指示的阿妙,基本上已经具备一切妈妈桑的气质。
此时,从店内传来男服务员的声音:
“了解,DomPerignon一瓶——!”
紧接着,“DomPerignon一瓶——!”“了解,DomPerignon一瓶马上来——!”声音一个接一个连锁响起,店里的气氛愈加热烈起来。
(注:DomPerignon,以传说中香槟的创始发明者domperignon为名,香槟中的最豪华级别。)
擅自安装在天井上的MirrorBall骨碌骨碌的转动着折射出光芒,这个空间里,怎么说呢,带着一种浓烈的西洋画的色彩。
“暂且确认一下……”
从走廊的柱子投下的阴影中,偷偷窥视着俱乐部“高校摇篮曲”,校长说道:
“这里,是学校吧?可是,为什么她们在说DomPerignon什么的?刚才那个?”
“嘛,因为说是[高校]程度的哪。”银八回话。
“不不,不是说这个啊……。我说,那个志村妙,那家伙,跟动真格的没什么区别了吧?花魁?”
“不是满好的嘛,那也是一种学部活动。”
“太天真了!连本质都完全不一样!”
(注:[学部]和[俱乐部]均为Club。)
哭笑不得的校长旁边,教头偷偷的说道:
“不知道可不可以刷卡……?”
“哎哎,你要去?”校长的眼球几乎掉出来。
*********************

体育馆内。穿着成套的号衣和头带的男人们,指挥他们的正是——不用说也知道,寺门通亲卫队队长——志村新八。
“大家,听好了!”
新八怒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今天阿通小姐的LIVE从两点开始!给我打起精神前进入研究班!”
[打起精神前进入研究班!]亲卫队的男人们声音回荡着。
“最近刚出的阿通小姐的专辑《能遇到你真好吃印度烧鸡》,歌词应该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亲卫队们的唾沫星四溅。顺便提一下,这张专辑新八已经听了不下七百遍。
“好——,接下来,从第一支歌《新建公寓里的红背蜘蛛》开始,唱!”
Sidora~新八起了个音:
歌:拼死工作,勉强存下的定金~
亲卫队的大合唱开始了。
然而,正当歌唱过第一段时,一名亲卫队干部喊道:
“队长!这家伙没在唱歌!他在对口型骗人!”
“你说什么?混蛋!”没等听完报告,新八已经变身为修罗恶鬼。
被干部押送着送到新八面前的,是新加入的某男生。
“实在对不起,队长!其实是因为这个月零花钱不够,还没来得及买新专——”
这家伙的说明被打断了。
“就算卖肾也要给我买回来——(回音)!!”
新八的制裁铁拳毫不留情的落下来。
喂,给我继续唱下去。听到新八的命令,亲卫队们慌忙继续开始:
歌:……可是,难道是因为进口建材的缘故吗?~~为什么阳台上……
歌还在继续着。
拖沓走音的男人们的歌声中,那个摆口型队员的悲鸣的尾音拖了很久。
“呜啊啊啊啊——”
“真的不要紧~?那个被殴打的孩子。脸都要被打变形了哦。”
从体育馆角落里偷偷向那边张望的校长,胆怯的说着。
“嘛,一说到寺门通的事情,那个学生马上会狠狠撕破男童子军的伪装,战斗力大幅UP哪。”教头用冷静的声音回答。
“坂田老师,没关系么?聚集着那样危险分子的LIVE——”
校长转头看向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应该一直在这里的银八的身影消失了。
“哎哎?那个白毛跑哪去了?”
“啊——好像说着[想拉大便]这种脑抽的话,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样……”轻轻的点着头,校长用无力的声音说道:
“大概吧。啊,不对,确实吧。”
(注:[大概吧]和[确实吧]两处在原文中均为確かにな)
风中,二人的触角瑟瑟飘摇着。
*****************************

文化祭——既然是祭典,男女老少们都沉迷于其中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更有必要牢牢把握住校内的风纪。]银魂高校风纪委员会、副委员长土方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的土方,正在巡视着江户城内,呃不对校园内的状况。
旁边是冲田。二人的身后,还屁颠屁颠跟着好几名同行的风纪委员。
因为寺门通要来,今年的人流量比历年都要大,而且混杂在家长中穿着便服的年轻人也很多。但是那些年轻人,不见得都是为了寺门通而来的。掺杂在人群中的,也有以吃豆腐或是讹诈为目的的小混混,很有这种可能性。
发现这种不良少年、把他们赶走、根据场合狠狠的修理他们一顿——这就是风纪委员会今天肩负的任务。
“听好了,总悟”土方在走廊里边走边说。
“只要发现举止稍有可疑的家伙,就马上包围他。”
“我知道。无论多么微不足道的坏事也决不会放过哦。”
应和着,冲田继续沉迷在PSP的世界里。
土方面无表情的切断了冲田与那个世界的联系:
“给我收起来。”
好吧——慢吞吞的回答着,冲田老老实实的把PSP放进口袋。
“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啊,总悟。”土方再次告诫道。
“今年的客人比去年要多。所以你们听好——,在这里面潜伏的偷鸡摸狗之辈应该也不少。接下来,要忙起来了哦!”
“知道了——啦。”冲田两手背在脑后,用毫无紧张感的声音回答。
“只是像这样到处溜达——也太无聊了。连一丁点参加祭典的气氛都感受不到嘛。”
“丢掉那种天真的想法。”土方依然一副严肃的扑克脸。
“[我们风纪委员享受文化祭的乐趣]之类的事情,用发梢考虑都不行——。为了校内的安宁秩序,要敢于舍弃我们自身的快乐。这才是风纪委员之魂哪。哎,我刚才说的很不错吧?”
“[舍弃自身的快乐],是吧?”
就在冲田“哎呀呀”无奈叹着气的时候。
“怎样——,十四,校内情况如何?”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风纪委员长——近藤,右手一串烤玉米,左手一盒章鱼丸,从学生装的侧面口袋里,还露出《文化祭游览指南》的一角。
“哎,好像很开心哪,你这家伙啊啊!!”
土方竭尽全力大吼。
“我说,委员长本人都在啃着玉米——还怎么办啊。你可是风纪委员们的榜样吧!”
“我知道嘛,十四。别那么唠唠叨叨的。”近藤不紧不慢的点着头。
“我可没准备好好享受一天。这个玉米和章鱼丸,已经为我的文化祭画上句号了。接下来就要挽起袖子好好干啦。”
“拜托你了哟,说真的。”
土方说话的样子,好像在咬着烟卷一样。[呃,忽然想起来自己在这剧本里是高校三年级学生,不管怎么说先忍着吧]
这时,从走廊尽头传来啪踏啪踏的脚步声。几名风纪委员连走带跑前来报告。
“局长!”
“不对,是委员长!”徒劳的争辩之后,一名风纪委员报告道:
“出事情了。本校一名女学生,是受害者。”
土方眯起眼。
“女学生?被吃豆腐了么?”
“不是”摇了摇头,那名风纪委员向自己身后使了个眼色。
一名女生被另外的风纪委员,带上前来。
报上姓名[我是一年C组的路人甲子]的女生,在土方面前,好像很害羞的转过身去。水手服的背后,沾满了红墨水。
“这家伙是……”冲田嘟哝着。
“在哪搞的?”
被土方问到,女生回答说,是在礼堂与男朋友逛跳蚤市场的时候,不经意时被搞成这样。
“喂,去给我查查,有没有其他类似的被袭击的家伙。要是有的话,也带过来问话。”
“了解!”领命的风纪委员马上开始行动。
近藤摸着下巴,貌似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真是差劲的家伙哪。除了色狼和流氓之外,还有这种新类型的恶棍哪。——不过,小姐,请放心,让你蒙受这种事情的家伙,我们肯定会抓到给你看!”
手搭在女生肩膀上的近藤背后,也粘满了红墨水。
“哎哎,你身上也有啊!被害者的刻印紧紧粘在背后啊!”
“哎?真的假的!墨水?不是番茄酱什么的?我说,是不是写着[笨蛋]?”
无视拼命想看到自己背后的笨蛋委员长,土方咂嘴:
不要出乱子就好啊,今年的文化祭……
*************************************

一段时间经过。太阳仍高悬于空中。
气温渐渐升高,银魂高校文化祭的访问人数也直线上升着。模拟商店的货摊发出的热量、嘈杂的喧闹和人们呼出的气产生的热量、使文化祭的气氛愈发热烈起来。
然而,在这样火热的祭典之中,有一个人,一个被黑暗的感情驱使的男人。
这个帽子压到眼眉下的薄嘴唇男人,正在校园一角的某个男厕所里。
厕所里,现在无人使用。
但,不知何时就会出现使用者,这一点也不奇怪。
男子从清洁用具箱内拿出一块写有“清扫中”的金属板,放到厕所入口处。随后,取出带来的喷漆罐,打开最深处隔间的门,毫不犹豫的将罐中的喷漆向隔间内喷泻出来。白色的马桶一瞬间被带有粘性的红色污染。当然,他很小心,没有让喷漆的飞沫落到自己身上。
将厕所里所有的隔间都喷满油漆后,男人慌慌张张收拾好东西,走向走廊。一连串的行动可以称为神速。将自己藏匿于来往的人流之中,男子就连呼吸都那么自然,丝毫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男子边走边默念:
还早的很……还早着呢,这种程度远远不够……
他薄薄的嘴唇歪出一个冷笑。
****************************************

在体育馆对亲卫队的指导结束后,新八走到操场上。
操场的正中央,安放着野外特设舞台。舞台背向校舍配置,在正前方,是站席的观众空间,在这空间后方,设置有管式座椅的客席。
距离寺门通LIVE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从三分之一高度埋在地下的管式椅子里,随便挑了一个坐下,新八向舞台旁边的帐篷投去视线。
那里,阿通小姐应该已经到了吧。想到这些,新八几乎要[从全身的毛孔分泌出可疑的液体]似的兴奋着。
不过,兴奋还是留到正式演出时吧。
对亲卫队的指导结束后,现在可以以舒适的心情享受文化祭了。接下来,等到LIVE开幕的时候,一下子HIGH起来巧克力!
现在,在特设舞台上表演的,是由二年级企画的搞笑大会LIVE。
当然,这并不是邀请专业艺人的LIVE,学生们报名后,就可以上台展示自己的笑话段子。
嘛,看看这种不怎么严格的表演,放松一下也好。新八的注意力转向舞台。
“大家好,二年A组的企画《垂手可得的金牌》,热闹进行中——!”
手持话筒担任主持人的,是个与タモ一模一样的男生。
(注:タモ:本传里的宠物大赛主持人)
“接下来上场的是,来自三年Z组的选手——”
听到タモさん的话,新八头上冒出[???]。Z组?我们班还有报名的家伙啊……
タモさん继续说着。
“——桂先生与伊利莎白先生两人,打起精神来,有请——!”
哎哎?是这——样?新八从椅子上后仰倒。那两个人,居然报名了?
出场哨音响起,大吃一惊的新八面前,桂和伊丽莎白登上舞台。
走向中间放置的麦克风的二人,怎么看都像是准备讲相声。穿着学生装的桂和变异企鹅套装的伊丽莎白。桂先开口:
“大家好,我是桂。”
“我是伊丽莎白。”伊利莎白举起一块标语牌。
“二人一起,一、二……”
[一、二]听的一清二楚哟!你们是处女秀?
“我们是,Downsizing——!”
(downsizing,小规模化)
喂。冷场了。到底什么意思啊,那个组合名字。
桂:“哎呀——最近的恶性事件还是在增加哪”
伊丽莎白:“是——呀”
“最近也在电视上看到,[银行劫匪挟持人质闭门不出]这些事件的后续报道”
“是——吗”
“果然,警察还要更努力一点哪”
“到底为什么是S尺寸啊!”
呃,喂,搞错了吧!标语牌出示的顺序搞错了吧。另一方该吐槽了哟。
“哎——,那么接下来是短篇小品《来自北国》。”
喂,絮絮叨叨的到底说到哪了,讲到哪了!
啊啊,再加上新八的吐槽,不就可以成立三人组了——么?这过于胡扯的表演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咣咣咣”退场锣声响起。
从舞台侧幕走出的タモさん笑容亲切的说道:
“那么到此为止——。我说,你们到底在讲什么?快给我下去呀”
桂一幅[总的来说还过得去吧]的表情,与伊丽莎白一起下台了。
哎呀呀,虽说审查稍稍宽松一点不错,这实在是宽松过头了。话说回来,再三思考,也想不出那二人的目标是什么。
期待下一个出场者吧。新八看向主持人。
“那么,接下来的选手是——咦咦,这也是三年Z组的选手哪——”
还有?新八有不好的预感。
“最好的艺人,[屁奴罗先生]登场——!打起精神来,有请——!”
新八在椅子上结冰了。真的假的!?
出场哨响起,慢悠悠走上舞台的屁奴罗,站到中央的麦克风前:
“大家好,我是屁奴罗。……哎呀,前几天我Wife哪——”
呃,美式冷笑话么!新八的眼镜滑下来。
顶着鬼一样的脸,穿着学生装,然后,讲美式冷笑话?真是超现实主义呀~真是好可怕呀~新八的头脑中一片混乱。完全不在意这些,屁奴罗继续讲着笑话。以[如同从地底传来的最凶嗓音]讲着美式冷笑话。
“……所以我对Wife说哟,那个嘛是因为,那家伙是木工的[小弟弟]……”
屁奴罗在这里停了一下,看下面观众的反应。
“…………………………”
他在等……新八脸色苍白的想着。[屁奴罗在等。等我们笑。不,不笑的话……]
新八低声对周围的观众说:
“请,请笑一下。不不,一起笑吧。不然的话我们,会被杀——”
啊哈,啊哈哈,啊哇哈哈。散文一样平淡的笑声从观众席响起。
“咣咣咣”退场锣声响了,タモさん登上舞台。
“呀——非,非常感谢您的表演。实在是精彩的[恐怖与笑话二重奏],啊不对请不要杀我,可以的话退场时请不要往这边看。”
被面部抽筋的主持人送下去,屁奴罗走进舞台侧幕。
不行了……换个地方吧。新八疲惫不堪。阿通小姐的演唱会开始之前,我还是去模拟商店什么的吃东西打发时间吧……
这么想着,新八从座位上站起。此时,他听到背后传来对话声:
“不是掉在什么地方了?好好找找啊”
“不会呀,确实放进口袋了嘛”
回头看看,大概是一对情侣吧,一男一女脸色阴沉的交谈着。看来多半,是女生把钱包之类的掉了。
之后,注意到了。自己的钱包也从口袋里消失了。
“真的假的……?”
****************************************

来看看呀,这边!
手中的铲子上下翻飞着,长谷川此时精力十足。
正午时分,眼看着客人多起来。他忙得不亦乐乎。
从铁板上升起的热气与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一并拿毛巾擦掉。[来来一份四百日元、收您一千日元,找六百请拿好、那边的客人请稍等,马上就好嘞!这位客人要多少?两张?好嘞!]手和嘴都闲不下来。放在脚边的收银箱渐渐满了起来。
多好啊,他想着。不,不是说钱多好,是说像这样流淌着汗水赚钱——这种充实感让人HIGH的不得了。劳动万岁!文化祭万岁!
“麻烦来十份阿鲁。”
这么宣告的,不用说就知道是神乐。在她旁边,巨大的谜之犬定春也在。
“十,十份?”长谷川吃了一惊。
“哎哎,你上午不是吃了三份了嘛。而且还是白食。就那么中意长谷川Special么?”
“这次不是我,是定春要吃阿鲁。所以来十份。”
啊啊,像定春这种巨型生物,十份日式煎饼也就塞个牙缝吧。
“——呀,算了,对我来说谁吃都一样了。现在客人很多哟。可不可以稍微等一会?”
“已经等不及了阿鲁”
“哎呀,说等不及我也……”
话正说到一半,长谷川注意到了什么。神乐旁边的定春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正想到这,定春冲进了摊子里面,对着鸡蛋呀肉片呀卷心菜呀炸面球呀红姜呀绿海苔呀什么的,擅自开始享受大餐。
“啊!混蛋!你这家伙,你想干什么!”
不知该说他果敢还是无谋,长谷川揪住定春庞大的身体,企图阻止它偷吃东西。
于是下一个瞬间,他吃了定春一记强有力的巨掌、不幸被打的飞离地球表面。
“喂,喂!给我想办法控制住啊,那只狗!”
破碎的太阳镜就那么挂在脸上,长谷川大喊。
“没问题!”
回答着,神乐抓起已经做好的煎饼,开始吃起来。
“我说,边说[没问题]边开始吃,你这家伙的[没问题]算什么啊——!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四次元胃星球来的讨厌鬼?啊等等!不要连面粉也吃掉!煎饼的面粉留下!啊,糟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呀!”
遭到神乐袭来的第二次冲击问候的、长谷川的摊子旁,有两名女生进行着这样的对话:
“你呀,不要紧么?没受伤?”
一名女生,似乎不太确定的问同伴。
“外伤似乎没有,可……”
回答的这名女生的裙角,有一条数公分长的割裂。不知是美工刀还是剪子,总之可以认为,是被非常锐利的刃划破的。
“到底什么时候被割破的哪?”
“我也不知道……”
表情阴郁的二人的说话声之中,
“啊啊,我的摊子被……我的城啊啊——!”
交织着长谷川悲痛的叫喊。
*********************************************

钉在门上的《理事长室》的牌子,今天被《占卜之馆》取而代之。
企画着经营模拟商店等计划的,并不只有学生。
[难得的文化祭。就连我也想做点什么了啊。]所以,今天这里是登势理事长的占卜之馆。
坐在黑檀木桌前,缓缓吸着香烟的,正是歌舞伎町女王——登势。
在那桌前放置的椅子上,现在坐着的谈话者是服部全藏老师——本校的日本史教师。
“——反正,就是想了很多很多嘛。”服部老师说道。
“怎么说好呢,对于自己现在的境遇。那个,原庭番众……呃,本传里的设定嘛。不过反正也不是什么很强的角色,跟我现在这个设定比,哪个更痴呆一点?不如说,我的戏路就是痴呆系?
向着结结巴巴诉说心事的服部老师,理事长“呼——”吐出一口细细的烟。
“嘛,不是也不错么。还好不是那种一次性跑龙套。要想着有出场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至少再稍微,严肃的场面稍微多一点……”
“到时间了哟。”瞥了一眼手表,登势说道。
“哎?已经到了?呀,等等,我还没碎碎念够……”
“那方面已经没什么发展可能了哟,你的角色。”
“口胡,真过分!”
“总而言之,占卜费五千日元。”
“这就要五千!?”
“废话少说赶快拿来吧。”
被催促着,服部老师勉勉强强把手伸进西服内口袋。然而……
“哎?”
“又怎么了?”
“钱包……没了。”
的确记得放在口袋里的,却不见了。顺便提一下,连随身带着的备用痔疮药,也没了。
“钱,居然没带?”理事长的太阳穴处,某根筋抽动了一下。
“呀,不是的。确实放在口袋里呀,哎哎?怪了啊——?”
“想让我白给你看相,胆子不小嘛?”
“所以我说不是这样嘛。小偷,对对钱包一定是被偷走了哟,还有痔疮药!”
“我管你那么多!!!”
[额头被狠狠摁上香烟的]服部老师的悲鸣,在占卜之馆内回响。
“呜啊啊啊啊——”
************************************

“我说啊……”校长开口。
“暂且确认一下,这是校长室吧?”
“确实是校长室哪。”教头回答。
“不到一个小时之前还……”
“哎——还不是这个样子,是吧?”
结束校内巡视后返回这里的校长和教头,愣愣的站着,看着室内的惨状。
校长室里,别说是地板和墙壁了,整个房间里被红色的喷漆:
——文化祭之类的给我取消!——狗屎文化祭!——妈的XX!
——庆贺动画化!——文化祭全废!
之类,乱涂乱写一气。从潦草的文字之中,可以感受到怨念般的东西。
“什么啊,这些涂鸦。虽然还有一句是祝贺的言辞……”
呆呆嘟囔着的校长身边,
“不过太好了,这样就没事了。”
这么说着,教头从桌上拿起《SuperJUMP》。
“所以我说要借你啊,WJ。”
**********************************************

自己的破坏活动,确确实实改变了校内的气氛。男子感觉到了成效。
“KUKUKU……”
静静的笑着的男人,此时在阴暗的厕所里。蹲在隔间的马桶上,此时正在[用便中]。
还不够……男子想着。好戏还在后面呢……
上完厕所,他从马桶上站起来。当然,没用冲马桶就出了厕所。
毫不犹豫的在走廊里前进,男子向有理科准备室的校舍走去。
************************************************************

“果然,很奇怪哪,今年的文化祭……”土方低声说。
地点是三年Z组的教室。班级制作课题——那个由银八巧妙编造出的《丸building》被扔掉之后,现在这里只是个空无一人的教室。当然,也没有参观者。
所以这里,现在被当成了土方他们的风纪委员会临时集会所。
此时从校内各处飞奔而来的风纪委员,正陆陆续续的前来这集会所复命。
由他们的报告得知——
校内的厕所里,被喷撒红色油漆的事件五起;
纷乱之中,制服被抹上墨水的事件七起;
同样,制服被锐利的刃器割破的事件四起;
钱包等随身物品被盗事件八起。
紧接着此时,又有一名风纪委员冲进教室,用紧张的声音报告:
“报告事件!这里一楼的厕所里,没有冲掉的大便就那么放置在马桶里——!”
“你说什么!”冲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那,大小呢?”
“不要问那么详细!”土方向冲田怒吼后,命令风纪委员:“给我去冲掉!”
“可是,现场保护……”冲田又问。
“不做也不要紧!”
土方的怒吼进一步膨胀。这时,近藤缓缓开口了:
“即使那样,也太过头了吧——,这事件的数量。”
说话的近藤的制服上,在[先前大家已经都知道了的]墨水的基础之上,又多了无数锐利的裂口。
“你一个人就占了两件哪,被害事件里。”
土方觉得有些微头痛。
可是哪,这数量确实有异常。
第一件被害报告之后,风纪委员会加强了校内的巡回体制。然而,事件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进一步增加了。这么短的时间之内。
“敌人不止一个吧?”冲田问。
“大概是吧。事件数这么多。”
如此回答着冲田,土方又把脸转向近藤。
“总而言之,委员长,这里最好增强人员配置。”
“即使说增强,现在这已经人满为患为满人了嘛。”
“这我知道,可是现在是非常事态——”说到一半,土方忽然注意到什么。
“喂,说起来那个家伙跑哪去了,山崎那家伙。这种忙成一锅屎的时候。”
“山崎的话在打羽毛球哦,羽毛球。”
冲田指着教室的角落。那里有山崎满身大汗的挥着羽毛球拍的身姿。
“你这混蛋——!”土方扑向羽毛球王子。
呜啊啊啊!山崎的悲鸣响起来。似乎被提醒到什么,冲田说道:
“委员长,这样的话,要拜托那个人吗?”
“那个人?”近藤眯起眼。
“在这学校里,即使是文化祭的日子里也最空闲的,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似乎并不是期待着,冲田继续说。
“嘛,有点用总比没有强。”
*********************************************************

托银八自由散漫的鉴赏态度,一般客人的身影已经从多媒体教室里消失了。
坐在最后一排的椅子里,脚搭在桌子上的正是银八。好几名学生聚集上来,想要包围住他。
“总之,今年的文化祭太奇怪了!有变态——的混蛋在学校里到处作恶!”
近藤这么诉说着,新八也开口:
“就是说呀,连我的钱包也被偷了。而且钱包里面,还放着阿通小姐下个月在东京巨蛋的演唱会入场券……”
“我说啊”银八还是叼着烟,两手托腮,吊儿郎当的目光投向众学生。
“跑过来说钱包、油漆、大便什么的哟,跟我没关系嘛。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听到这想要划清界限似的口气,学生们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是啊老师”说话的是土方。
“你不是很闲嘛?帮忙协助我们搜查犯人不是也蛮好?”
“不要。”
“不考虑一下么?”土方一个趔趄。
“我说啊——你们是不是把这跟本传搞混——了?我现在,是XUEXIAO的老师哟。不是万事屋——哪。”
“可是——”近藤不肯罢休。
“其实,Z组的学生也遭到毒手了。”
“特别是你们几个,遭殃先导吧?”银八很冷静。
“老师,拜托你了啊。”新八向前跨出一步。
“老师不是我们的班主任吗?也就是说不想当主人公了吗?不是登在《JUMP》封面上的人了吗?拜托你了啊。”
[请找到犯人],[请保护我们的文化祭],学生们低下头。
“文化祭什么的,那么值得保护么?”
银八丝毫不带人情味的声音响起。
[滋——]烟草烧焦的声音。银八眯着死鱼眼继续说道:
“我说——哟,你们知道的吧?我啊,最讨——厌文化祭了哪。”
“喜欢还是讨厌,这个时候已经没关系了啊。”新八厉声喊着。
“这个学校里,这银魂高校里,现在有人正遭到毒手哪。来访者之中,混杂着恶棍。对于这个一点感想都没有吗?”
“就是因为办了文化祭,就是因为参加文化祭,才碰到这些事——这观点也没错吧。”
不是么?银八说着,眉毛向上挑起。
“被,被将军了——”新八摇着头退缩了。
“为什么,这么冷淡……”
“不管怎么说,讨厌——就是讨厌哟。”
说着,银八咯吱咯吱挠着那头白发。
“就那样讨厌文化祭吗?”
哈塔校长和教头来了。教头似乎很珍惜的把那本《SuperJUMP》挟在腋下。
“啊,又是你们哪。”银八的声音冷冷的。
“坂田老师”校长继续说着:
“来这里的途中,从风纪委员那里听说了,似乎有想要妨害文化祭的家伙存在哪。”
“所以?”银八的眼角瞄向校长。
“为什么要对我讲?跟我没关系吧。”
“[没有关系]说的也太绝了吧?”说着,校长的眯缝眼亮了起来。
“什么意思——啊?”校长继续说下去:
“就在刚才,校长室被贼侵入了。”
贼?学生们吃了一惊,不过银八毫无反应。
“校长室的墙上,写着——文化祭之类的给我取消这样的涂鸦哪,用喷漆。看来多半,犯人极度厌恶文化祭的样子……”
这么说着,校长的话意味深长的停在这里。
“到底想说什么?”银八的声调毫无变化。
“也就是说,乱写乱画的是你这家伙吧——胡作非为的事情”教头爽快的说着。
“哎呀,稍微婉转一点嘛,用糯米纸包一下嘛!”校长慌了。
“在下认为兜大圈子没有意义!”
声音渐渐大起来的校长旁边,银八活动起来。轻快的站起来,无言的定定看着校长的脸。
噗哧——!
银八毫不犹豫的揪下校长的触角。
校长额头上的鲜血、口中的惨叫一起迸发出来。
“痛痛痛!干吗拔掉!不对,干吗又拔掉!就那么诱人下手么?我这里!”
“请不要再讲无聊的事情哟。”
说着,银八把拔下来的触角向教头扔去。教头大喊“好恶心!”甩开那触角。
“总之啊”重新坐到椅子上,银八继续说下去。
“犯人很讨厌文化祭对吧?也就是说,文化祭结束时骚动也就结束了——对吧?”
这句话如同最后通牒一样响起。
再也没有人发话,先是风纪委员们离开教室,接着是新八,随后校长和教头也将多媒体教室抛在了身后。
*******************************************

随着时间渐渐接近LIVE的开始时间——下午两点,舞台附近聚集的人数不断增加着。
离舞台最近的站席观众区域里,亲卫队已经集结起来了。
当然,新八也在。他站在最前排指挥布阵,对最终声援的指导充满热情。
“听好了,大家,都打起精神研究会!”
打起精神研究会——!亲卫队们唱和着。
似乎对这回答很满意的点点头,其实新八新八一肚子的不满。
对于刚才银八的态度。太不近人情了。没由来的让人火大。
[看错你了啊,银八老师。]这种心情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喜欢文化祭,这我知道。可是就算如此,那种冷淡的反应到底算什么嘛。简直就像,把享受文化祭乐趣的人们都看成白痴嘛。
我很开心哦。新八确认着自己的心情。今天阿童小姐的LIVE,期待的不得了……
可是,心中的不安情绪仍在起伏着。今天的到场者中潜藏着反文化祭分子。
LIVE中,要是一切顺利就好了……
****************************************************

[只要为了找乐子什么都无所谓]、[能看见当红明星的话去看看也好]包着些许这种心情的客人也包含在内,LIVE会场已经满员了。忙于经营模拟商店或其他项目的学生们,在LIVE期间也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这里。
志村妙、长谷川还有神乐,此时也都在观众席里。屁奴罗、桂也来了,连一直在空教室里举办老鼠讲座的凯瑟琳,现在也关了教室来到这里。阿猿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偷偷在包里藏了粗绳子,带了过来。
为了警戒可能潜伏于观众中的恶棍,风纪委员会的干部成员——近藤、土方、冲田、羽毛球王子山崎也来了。
以及理事长、校长及教头,叼着香烟的松平老师,得痔疮的服部老师,都来了。
不管怎么说,大家此时是聚齐了。
对于马上就要开始的压轴大戏,观众席内兴奋的情绪愈发高涨。
已经到了下午两点。然而,像这类演出的惯例,开演的时间没有定数。
校舍墙壁里镶嵌的钟表指向两点十分。
熄灭的舞台灯光亮起的同时——
**********************************************

大家——、让我们一起HIGH起来黑暗魔导士!
黑暗魔导士!
以像往常一样的喝彩+奇怪句尾,寺门通的LIVE拉开序幕。
第一首歌是大受欢迎的《你到底有几个老妈啊?》
随着熟悉的旋律,幕布升起,不用说亲卫队了,看热闹的人们也被感染,观众席沸腾了。
然而,事情发生了。
前奏结束的一瞬间,演出器材的电力供应全部中断,舞台上发出的光和声音全部消失了。当然,因为是白天的室外,不会落得一片漆黑。但,这的确是异常事态。
观众席响起嘈杂的议论声,舞台上的阿通与乐队成员们,也惊讶的面面相觑。
此时,一名男子的身影冲上舞台。
帽子深深遮住眼眉、穿着短夹克、背着背包的这名男子,手里正提着灭火器。
“阿通小——”
新八话音未落,男子已经将喷嘴对准乐队成员们,猛喷一气。
鼓手、贝司手、吉他手、键盘手——乐队依次被白烟包裹。被袭击的乐队成员们,发出悲鸣,从舞台上连滚带爬的逃了下去。
接着,似乎一开始就计划好似的,唯独阿通,男子没有将喷嘴朝向她进行攻击。
男子将灭火器丢到地板上,步步逼近阿通。动作之机敏,不带一点留情。
“阿通小姐!”
新八终于喊出声音的时候,为时已晚。
“救,救救我田纳西州华尔兹!”阿通尖叫。
(注:田纳西州华尔兹=テネシーワルツ是工藤静香的一首歌)
“不要吵——!”这时,男子第一次发出声音。好像对什么充满了愤怒和憎恨,男人的声音破碎沙哑。
这一声大喝封住了阿通的悲鸣。随后,男人走向舞台中央设置的麦克风,大喊起来:
“给我把理事长叫来!”
人群渐渐的从观众席消失。不过,可以看到群众们渐渐跑动成隔岸观火之架势。
新八还站在站立观众席的最前排。在他旁边,几位风纪委员也排在一起。
“喂!你是什么玩艺啊——混蛋!”土方向男子怒吼。
“闭嘴——!学生对我没用——!快把理事长叫来啊!”
“不是理事长,委员长行不行!”近藤向前一步。
“不需要——可恶!不是称号里带个‘长’的家伙谁都可以啊啊!”
男人用充满怒气的声音细致周到的吐槽。
会,会变成怎样,该怎么办,到底怎么做才好……?
新八惊慌失措的呆立在场地里。
****************************************

理事长走向舞台。
“我就是理事长哟。”抬头看着舞台上的男子,理事长毫不怯缩。
“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帽子阴影下的眼睛发出亮光,男人说:
“废止文化祭。从明年开始,直到未来永劫。现在在这里,给我宣誓这句话。”
这一瞬间,新八——不对应该称为了解这次的骚动的全貌的人,恍然大悟。
是这家伙。今天在校内到处散布恶意的,正是这个男人。在厕所里喷满油漆、弄脏割破学生的制服,干出这一系列勾当的这名男人,把自己破坏活动的高潮,设定为妨害阿通小姐的LIVE,才做出这一举动。
“废止文化祭,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理事长瞪着男子回答。
“因为无聊——啊,文化祭。”
低声说话的男子的声音,与之前银八的声调竟有些接近。
看来真的很讨厌文化祭啊,这家伙……新八可以体会到这种感觉。
“废止掉!总之给我把文化祭废止!那句宣言,现在在这给我宣誓!”
理事长直指男子:
“我拒绝!”她的声音没有一丝害怕。
“被你这样的叛乱分子命令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同意宣誓啊!”
理事长声音之尖锐,几乎可以听得到[刷——]的效果音。
这声音的效果,连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和家长们也波及到了:
“同意——同意——!”“文化祭废止,没门!”“文化祭万岁!”人们的声音从四方响起。
“同意——!文化祭万岁!反对吃霸王餐!”长谷川也在喊。
“我和伊丽莎白讲相声的地方被夺走,很头痛啊!”桂喊着,
“……明年我还想讲更华丽的笑话哪”这是最凶嗓音屁奴罗。
“俱乐部《高校摇篮曲》永久不灭哟!”“总之至少把痔疮药还我”“根据偶滴方案制订出滴系统确素有利益——”
等等等等,从四面八方响起的声音里,随着大流,新八也喊起来。
“对啊——!总之先放了阿通小姐雪山救人犬!”
“吵死了——啊!你们这些愚民!”
借助麦克风之力,男人的声音更大一些。一时间,人群的声音暂且平息下来。
“谁是玉米果汁软糖啊你这混蛋——!”近藤说着,
“不是玉米,是愚民。你血管里又不是果汁。”
土方徒劳的订正之后,男子继续:
“你们——的紧张感一高起来,就吵的要死——哟。什么文化祭。好了好了赶快宣布废止呀。”
“没门!”理事长的回复没有改变。
男子的嘴角难看的歪起来。
“哎呀,你不能拒绝。”
说着,男人从背包侧面口袋里,取出一个不知装着什么液体的瓶子。将那瓶子拿近阿通的脸旁边,男人自鸣得意的继续说下去。
“是盐酸。刚才从理科准备室偷来的。”
盐酸!交头接耳着,场上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
“理事长,你要是不肯决定废止文化祭——的话,我可要把盐酸泼到这女孩身上了哦。”
“……卑鄙的男人哪。”理事长愤恨的咬着下唇。
“阿通……”
新八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深吸一口气,重新喊道:
“放了阿通小姐!跟阿通小姐没关系吧!”
男子看向新八,缓缓摇了摇头。
“不对,有关系。……因为,这女孩不是也来参加文化祭了吗——”
男子薄薄的嘴唇挤出一个笑的形状。
“……”
疯了……新八吞了一口口水。这家伙……
就在此时。
“真是的,吵吵嚷嚷的都没法集中精神看电影——了啊”
声音传来。不是什么特别响亮的声音,却充满了不可思议感。
分开人墙,便宜拖鞋啪嗒啪嗒作响,走到舞台前的,正是银八。
“银八老师!”新八兴奋的大喊。
银八!银八老师!老师!银八老师!人群似乎重新注入活力般再次响起喊声。
“就是你这家伙,好不容易在电影研究会拼命要求——,才上映了《隔壁的屁奴罗》啊——,现在都被你吵完啊,混蛋”
即使站在叛乱者面前,银八的口气也丝毫没有紧张感。
新八感到,郁积在心中的乌云正在散去。
一定……他想着。一定没问题。这个人来了的话……
**********************************
“谁啊——你?”男子瞪着银八。
“大家的英雄,银八大人哟。”
“来干什么”
“该问你——才是吧,到底来干什么的,拿出那么危险——的东东——”
“我要来废止文化祭。这种垃圾一样的活动,决不允许举办第二次——哪。”
“哦?”银八浅笑。
“不是跟我说的一样——嘛”说着,银八看向站在旁边的理事长。
“我说啊,真的不能废止吗,理事长?”
“站在哪边啊,你这混蛋——!”理事长恶狠狠的打断他。
银八挠着头,嘛,说得也是——小声嘀咕着。
随后,他重新转向男子,继续说道:
“我说——啊,不管什么文化祭还是咖喱祭,对我来说变成怎么样都无所谓——哟。”
“老师,这两个,差了十万八千里。”新八吐槽。
银八继续:
“可是哟,麻烦离那个小姑娘远一点”
“哼……”
男子用鼻子哼了一声,箍着阿通脖子的右腕格外加了力道。
“你——也是这女孩的FAN?”
“不是什么FAN啦。只是哟,把那小姑娘请到学校来的,是我哪。”
新八想起来了。原来——哎,原来如此!
提出文化祭邀请阿通小姐来的企画的,正是银八老师。
那是假期小考的对策会议的时候。为了说服不肯作弊的新八,银八说过,
——这次文化祭的嘉宾,请人气偶像寺门通来!提交这个企画怎样!
正是通过那企画,才有了今天的LIVE。
“那小姑娘要是在这遭到什么毒手,我会睡不着觉——哪。”
“那样的话,你也向理事长要求,废止文化祭啊”
男人说着,向银八旁边的理事长扬扬下巴。总之,这一点决不让步。男人充满这种气魄和觉悟。
“文化祭这种东西哪,继续下去也没有任何好处——。”
男子不吐不快似的:
“[留到很晚制作作品好开心哪~]看到这种无聊地家伙就想吐哟,还有微笑凝视着的老师也很让人火大哟,文化祭这种活动的存在,不就是对自己的毒害——吗”
“呼,简直像是在窥视我的大脑皮层嘛”
银八微微一笑,转向理事长。
“所以理事长,废——”
“所以我说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啊!”理事长理所当然的回敬。
挠着头,银八重新打起精神对男子开口:
“——嘛,你很讨厌文化祭这一点我知道了。说明理由嘛,理由。”
“理由?”男人紧紧眯起眼。
“就是你——到现在为止憎恨文化祭的理由哟。”
银八的这个问题,似乎刺激到了男子内心的某处。
“那——我就告诉你……”
男子用低低的声音开始讲起。
“我哪,一开始既不喜欢也不讨厌文化祭。……不对,应该说是喜欢。十年前,我……上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班决定做个图腾柱。现在想起来简直就是个破烂——的展示品哟。然而,虽说是那种东西,那时连我也乐在其中啊。”
男子作远目状。不过,箍住阿通的手臂没有松懈的依然用着力。
“……在制作那个课题的过程中,我对同班的一名女生产生了感情。能理解吧?准备文化祭的时候、和平时很少交谈的女生讲话机会多起来,哎哎?仔细一看这家伙还蛮可爱的嘛!而且还对我格外温柔?就是类似这样的心情。
……我也是这样啊,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子。”
银八默默的听着。
“……可是啊,那是一个大陷阱!”男子忽然睁大眼睛。
“我在文化祭第二天,向那女生告白了!可是,轻易的就被拒绝了![对不起,我只是把你当成同学,没有其他……]开什么玩笑啊混蛋!那,为什么对我露出笑颜?为什么对我温柔?既然没那个意思就不要瞎温柔——啊!把告白的我当成白痴么!不如说,要是我对文化祭不那么重视,也就不会引起那种女人注意了吧!我是大白痴!文化祭大白痴!”
滔滔不绝讲到这里,男子平复了一下呼吸,又继续讲下去。
“……这种事情,高二也有一次,高三又有一次哟。”
冷静的,男子的独白结束了。
现场的气氛,产生了某种说不清楚的变化。虽然无法表达的很具体……[本以为是神秘电影后来发现是鬼片]这种,啊不对,不是吧,那就是[热心的话,一说出口就变得无聊透顶了]这种,说不上更偏向哪一方,总之就是这种感觉在周围浮现。
结果啊……新八想。也就是这个被文化祭甩了的男人的迁怒?
“嘛,你悲惨回忆的这一页我虽然明白了……”银八说了一半,
“不是一页!是三页!从高一开始一直到高三啊!”
“嘛,页数有多少都好,还有一件想要问你”
“什么?”
“为什么是我们学校?文化祭什么的,哪个学校都有办——吧。为什么盯上这个学校?”
“还用说么!我是这儿毕业的学生哟!”
银八扬起眉毛,看着理事长。
“他这么说哦,理事长。”
“没印象了,那学生。”理事长坦率的说。
银八又转向男子。
“嘛,你的事情我明白了。可是哪,这么多年了,不回来[还礼]也没关系了——嘛。”
“……一直在忍耐着。”男人略微低下头。
“毕业后数年间,我一直忍受着这段悲惨的回忆。每年一到文化祭的时候,就会来煎熬折磨我的这段回忆。今年也有像我一样,被文化祭的热情冲的飘飘然,结果有了悲哀经历的家伙吧……相反,变成情侣高兴的不知所谓的家伙也有吧……这数年间,我的心一直在狂暴着不得安宁哪。”
这份压力,今天在这里爆发出来了吧。
新八想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同情这男人。
跟我们没关系嘛!你在文化祭被甩了的事情,跟参加今年文化祭的我们——
“跟我们没关系嘛!”新八的心情变成声音飞了出来。
“你自己的悲惨过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闭嘴——!”男子的唾沫随着喊声四溅。
“都是文化祭的错!废止掉最好!赶快给我发表废止宣言!不然的话,这女人的脸——!”
边说着,男子将盐酸瓶进一步逼近阿通的脸。从阿通的口中漏出短短的悲鸣。看到这一状况的众人,有些动摇了。
这时,银八的声音再起。
“等等。……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最讨厌文化祭。”
银八的声音,无论何时都不会动摇。
“……可是啊,我还有一样很讨厌的东西哦。”
“……?”
男子眯起眼,微微向前探出脖子。
“那就是——”银八说着,右脚向后挪了一点点。
“——把自己的境遇归咎给别人的大混蛋哟!”
说话的同时,银八的右腿高高扬起。
“砰”的一声,从银八的脚尖有什么东西——是便宜拖鞋,发射出去。
高速飞出的拖鞋响亮的命中男子的脸,瓶子从他手中落下。瓶子破了,里面的盐酸[啪沙——]腐蚀了地面。不过,不要紧,飞沫没有溅到任何人身上。
“呜——”
男子胆怯的瞬间,阿通果敢的赏了他心口一记肘击。
男子因痛楚向前弯下身子时,银八敏捷的跃上舞台。
阿童从男子手边逃离的同时,
“说再见吧,老处男。”
银八的拳头向男子的脸狠狠打去。随着拳头和鼻子相撞时[咯刺——]一声闷响,男子跪在地上。被鼻血染了一脸的男人说着:
“……我,我,处男,才不是……”
奄奄一息的留下这几句话,就面朝地板倒下不动了。
哇地一下,人群里爆发出欢欣之声。
成功了哟!厉害——!新八快活的大喊着。在那种情况下使出拖鞋飞杀,虽然不能说是破罐子破摔也……可是,真厉害——!居然命中了!
阿童在舞台下被教职员们保护起来,舞台上的男子也同样,被教职员们押了下去。
在这喧闹之中,
“啊——刚才正是由三年Z组的坂田银八老师漂亮的击退了暴徒,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银八在中央麦克风前向听众们宣告着。
人们的欢呼声经久不息。
**************************************************

文化祭破坏者被警察们带走,寺门通SpecialLIVE决定一个小时后重新开始。
没了触角的校长在舞台的麦克风前这么一通知,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站立观众区的最前沿,新八对亲卫队们说:
“你们给我听好!虽然脸差一点点——就被盐酸碰到,不过阿通小姐很好!一小时后的LIVE,都给我活跃点约克郡棕长毛小玩赏狗!”
约克郡棕长毛小玩赏狗!亲卫队声嘶力竭。
此时,新八发现了向校舍方向走去的银八背影。
把亲卫队的指导交给一名干部,新八向银八的方向追去。
“老师!”
“啊——?”银八停下脚步。
“老师不看LIVE吗?”
“不是一小时后嘛。”银八重新点燃一根香烟,继续说:
“心血来潮的话就来看。”
“这样啊……”
这么回答着,新八一时不知该继续说什么。
坦率的说谢谢,这样比较好吧。想到这里,他说了出来:
“老师,真的非常感谢。挽救了我们的文化祭。”
“笨?蛋”银八呼出一口烟。
“所以我才讨厌文化祭啊——。逼我干多余的体力活。明年绝对不来啦,文化祭的时候。”
银八隔着白衣服边挠屁股,边准备回校舍去。
向着那背影,新八又叫道:
“老师”
“嗯——?”银八站住了,却没有回头。
“老师,明年的文化祭也——”新八停了一会,继续道:
“如果,明年的文化祭又发生什么事情的话……那个时候,还可以找老师你帮忙吗?”
银八回头看着新八:
“笨蛋。你们明年就毕业了吧——。想留级吗?”
“啊——”
[对啊,]新八想起来。[我们,现在已经是高三了啊。]他脸变得通红。
[可是,]新八心里继续想着。[要是又发生什么事情的话……
我们陷入困境的时候……
请多多关照了哟,阿银。]
白衣的背影,随着懒洋洋的脚步逐渐消失在校园中。

评分

参与人数 1轻币 +10 收起 理由
longzon + 10 我很赞同

查看全部评分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轻之国度

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

  

GMT+8, 2024-6-3 09:54

Powered by Discuz! X3.4 Licensed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