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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幻想系】零之境界 第一卷 梦境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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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9 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zhufer 于 2015-1-29 12:34 编辑

梦境残留 简介
[qq]295552639[/qq]


作者 春雪秋枫
擅长推理但却对万物不抱有兴趣的季无夏受到了一封恐怖的匿名信。 伴随着久远时期所爱之人的到来,引发的确是一桩桩触目惊心的猎奇杀人案件。 季无夏是否能保护住心爱之人,猎奇杀人案件背后的真相又是如何? 敬请期待,零之境界

























 第一章梦境残留

  <1>

  季无夏讨厌警察,因为他的父亲便是一名传说中的警探,在他受理的案件中,无一例外全都被完美的侦破,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人物。

  而正因如此,季无夏的记忆中,除了父亲那一身警察的制服以外,甚至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楚,他早在10年前便失踪了,连留言都不曾有过,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季无夏关于父亲最后的记忆便是,“我可是为了正义而努力工作的哦”的这种借口,那简直就是笑着说,我要为了人民去工作,所以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请你们一定要理解。

  他总会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忽视家人的感受。可是,所谓正义对于普通人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更何况只不过是个10岁的小男孩。

  在季无夏的眼中,警察总会用正义,为人民服务等理由来维护一定阶级的利益,所以季无夏讨厌警察。然而他却不得与警察为伍,他并非是警察,也绝不是侦探;只不过是为了寻找那个笨蛋父亲而游走与黑暗面的少年而已。

  然而很可惜,虽然希望通过接触社会黑暗面的案件来获得有关父亲的情报,可他从未得偿所愿,甚至连他的父亲是在哪里,遇到了什么案件才失踪的这种情报都不曾获得。

  就在季无夏就快放弃“父亲还尚在人间”的这种想法之时,他却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这种时代,除了快递以外,在邮箱能收到信件简直就像是看电视看到了黑白电影那般稀奇。不过对一切事物都抱有究极探索心的季无夏却没有将之遗弃。

  打开信封时,内部是一张A4纸张,不过很怪异的是,虽然用着打印机专用的A4纸,内部却是用毛笔书写的几行小字。这种奇怪组合形成的信件,连季无夏都不禁开始怀疑这是否是某人的恶作剧。

  抱着仅剩的好奇心,季无夏还是开始阅读这封怪异的书信。

  第一行的寒暄语对方惊奇的没有使用“尊敬的XXX”而是使用“亲爱的XXX”让季无夏差点起了鸡皮疙瘩,匿名信件却用这种亲昵的称呼,对方若不是精神病患者,那边一定是个变态。

  不过,当他硬着头皮继续阅读下去的时候,他却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白色的纸张上是数行清秀的毛笔字,不过内容却领让脊背发寒。简直就像是某人的恐吓信,或者是犯罪分子的犯罪申明。而行文中那瞧不起人的措辞,甚至有些将他痛扁一顿。

  【我想你一定十分想了解有关你父亲的事情。真不愧是那位传说警察的儿子,推断能力果然不同凡响,能解决掉那么多悬疑案件真让让人不禁拍手称道。

  你看到这里的时候,一定在想‘明明解决案件时并没有公布自己的身份,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不过你也不需要惊讶,我既然能查访到你的住址,甚至还能了解你和那些讨厌的条子合作的理由,想必你也应该放弃,我所写的只不过是封恶作剧信件的想法了吧。

  不过没有关系,即使你不相信也无妨,只要你还想知道你父亲的消息的话,就请乖乖的接受我善于的提醒吧。

  我只会善良的告诉你,数天之后你的身体会发生异变,而这次异变会让你的人生发生逆转。到那时你是否还能从容的面对那些离奇的死亡案件和熟人惨死时那悲伤的面孔呢?

  哈哈哈。抱歉抱歉,可能吓到你了。不过你也大可不去相信,只不过你身边的人只会接连死亡,而最后一名死者,将会是你自己。

  对了,请你务必别和那些条子商量,如果他们介入的话,事情会变的很麻烦。当然,你如果那么做的话,关于你父亲的情报我也就不会提供了,我相信,聪明的你一定会理解该怎么做吧。

  最后,我只想表明我对你可没有任何恶意,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一下罢了。那么,请好好努力挣扎下去吧。当然,如果你能活到新年的话,我自然会将有关你父亲的情报发给你。

  那么,祝你好运了。】

  除此之外,并没有标注日期和写信人。看完这段充满挑衅的信件之后,连一向冷静的季无夏都气的将这封信揉作一团,若不是在案件处理时养成了保护证物的习惯,他早就将这封信撕得粉碎并付之一炬了。

  而在此之前,对于信中所言,季无夏仍然是半信半疑。身体的异变究竟是指的什么呢?身边的人会接连死亡?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不过,不知是巧合还是对方的手段。20年的生命历程中从未出现过的梦境竟在收到那封信的第二天见突然出现。

  这让季无夏都有些难以置信。甚至还想起了向远山红叶提起自己从不做梦时,那家伙恶意的嘲笑。

  “别开玩笑了!人类可是和梦境相互依存的种族哦!脱离了梦境的人类可就不是人类了,所以,不可能会存在从不做梦的人类。即使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同样会做梦,这就像人生下来就要获取营养一样,是人类的天性,而你却说你从不做梦,真是的!那理由不就只有一个了吗?你可能不是人类吧!或许是宇宙人派往地球的间谍也说不定哦!”

  虽然那时想极力否定,不过季无夏确实没听过有人不会做梦的事件。即使是残疾人同样也脱离不了梦境。按远山红叶的话来说,梦境便是现实的分支,同样是人生的延伸。任何人的梦境都脱离不了主观意识的统帅,也就是说,每个人的梦都是脑部运作的产物,人不会梦到自己认知之外的事物,同时,每个人都会是自己梦境中的主角。否则的话,那已经不能成为梦境,而是幻想了。

  不过,季无夏的梦却在这种条理之外。

  莫名其妙的梦,形形色色的人出现在他的梦境中,而他始终只是一名旁观者。就如同站在海边观看着海市蜃楼一样,他无法对梦境中的任何人事产生干涉。就像一名实验的观测者,窥探着所有人的命运。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或许反而是一种乐趣。梦境里的一切感到竟是如此亲切,甚至让他开始从现实中脱离。

  初次和梦境相遇的他,发现了梦境背后的恐怖之处:梦境是有力量的,会让人迷失自我。

  过于真实的梦境会让人无法认知自我,甚至连梦境与现实都无法分清。

  为了解析这种怪异的现象,季无夏想到了曾经将自己说成是宇宙间谍的家伙-远山红叶。

  虽然红叶那家伙所说的话总是莫名奇怪,但却意外的很有说服力,不知是因为是她那身科学家总引以为荣的白色马褂的原因,还是那充满知性的双眼的原因,她说的话语中总会充满着魔力,就像是心理暗示和催眠一样,莫名其妙就会被她说服。

  强忍着冬日的严寒,步行了10分钟,终于来到了远山红叶的研究所。简陋而毫无生气,连一直像个小松鼠一样活蹦乱跳的住手也不在。

  不过,对季无夏来说,没有碍事的人反而更加利于讲话。一如既往,把买来的阿根达斯扔到办公桌上,这才吸引到了远山红叶的注意力。不被外界干扰的集中力虽然确是科学家应有的良好素养,不过,连大声喊叫她的名字都没有反映着一点,却让季无夏哭笑不得。

  更何况,那集中力竟只会被一杯冰淇淋吸引到,他简直不知该说什么了,那什么阿根达斯的冰淇淋有那么好吃吗?

  在等待红叶将冰淇淋吃完之后,季无夏才向她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当然,关于那封匿名信的事情也在其内。虽然是个奇怪的研究者,远山红叶却是季无夏表面的监护人,对她隐瞒事情也没有任何好处。

  然而,听了季无夏长篇的叙述,远山红叶却沉默了数秒,然后扑哧一下,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不是外星间谍这一点可真让我意外啊!”

  看着笑的流出眼泪的红叶,季无夏这才想起来,当时红叶所说的话。有些不满地看向红叶,季无夏冷冷的开口反驳。

  “什么外星间谍!那只不过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哼,算了,先不谈这个,对于梦境,你有些研究吧,说来看看!”

  将冰淇淋的包装扔到一旁的垃圾桶,红叶将刚摘下的眼睛重新戴上。月音总算安心了,带上眼睛的红叶总算是有着科学家严谨的样子。

  “当然,外星间谍存不存在这依旧是个谜。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所遭遇的既不是幻想也并非是梦境,而是某人的现实吧!梦境和幻想如果是做梦者自身的理想延伸和境界分支的话,你所经历的便是他人的境界分支或是理想延伸!可能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你看到的景象无疑是其他人的命运,或者是过去的经历。

  简单来说,那可以称为预知能力。当然,即使你能看到他人的过往经历或是将来的遭遇,你和他们相遇的几率却是接近为0。不过,你可别想着依靠这种力量去拯救谁,那可不是你该做的事情。而至于那封匿名信,你最好不要把它当做儿戏为好,人类可远比你想象的更可怕,更为脆弱。总之,你只需正常生活就好,什么也不要多想。”

  <2>

  “无夏,季无夏。给我醒醒。”

  意识的深处,传来了女性的声音。

  明明脑中一片空白,却能清楚的听到在有人呼唤着我的名字。

  “是谁?是谁在喊我。”

  本能地如此回复,没有目的性的询问。明明即使知道了对方的姓名也毫无意义。

  “是我。你要是敢说不认识话我可绝对会赏你一耳光的。”

  虽然言辞十分尖锐,但那声音却十分清爽的,如同春雨一般让人心情舒畅。

  不过,在这之前,沉睡在大脑深处的记忆开始复苏,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那个人。

  有点难以置信,我睁开了眼睛。虚空中空无一物,纯白,令人联想到消亡的白色,仿佛会将万物吞噬一般。而在那白色的中央,一名少女正凝视着我。

  “谢欣,怎么会,....?这是哪里?”

  我惊愕的将视线缓缓上移,光从那及腰的长发来判断她的身份或许还有些难以让我信服。甚至连有关她的记忆碎片都有被大脑清理掉的时候,她没理由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高中时期的同桌,我似乎对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产生了类似爱恋的情感。

  我的人生中只有在那时明白了兴趣为何物。可是那恐怕也不过是可怜的单相思罢了。最终我也没能将这种令人费解的感情表达出来,就那样和她分道扬镳了,她则回到了故乡的四川继续就读大学,而我则选择留在西安。

  不知是否是月老突然起了坏心眼将我们彼此的红线剪短,还是从一开始这条线便断断续续,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或许她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过客罢了,永远不会上升成为主角。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可当我看到那双清澈的双眼时,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了。这并非出自我自身的意识,而是本能地被她吸引。

  到底是谁让她露出了那令人落泪的悲伤表情呢?黑色的瞳孔中绽放出比死亡还恐怖的灵魂呐喊,她就像是在挣扎,在犹豫。那明明是要向人求救的眼神,但是为何我却又充满令人难以忽视的抗拒感。回想起来的话,她呼唤我姓名时的声音也充满了微弱的颤抖,她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分别之后的日子她究竟又是怎样度过的呢?

  可是我却没能将那些本该说出口的话指纹出来,她的眼神早已将我拒之门外了!仿佛就在说:“关你什么事?别擅自来干涉我的事情!”

  而我那不着边际的遐想却被打断了!

  “哎....可恶。你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才会跑到这里来,你根本不属于这里。真是的,该死。不过事已至此,那也没办法了!”

  谢欣深深的叹了口气,说着完全不可能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去分析她话语中的含义,而是开始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谢欣。

  仔细看的话,她的身形也变得和高中时期完全不同,高挑的身材配合那既恰到好处的凹凸平衡让如今的她充满了女性的魅惑。只有那及腰的长发依然保持着当初的色泽,如墨般的浓黑似乎会吸收所有的光线。

  不过,这时,我反而确信了。大概,我是在梦中吧!先不论她是否异常的符合我对女性的审美这点,在此之前,家教甚严的她又怎么会被父母允许和男人单独见面呢?只有我们二人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于现实的,恐怕这也是依靠梦境的力量而建造的吧!

  “你在说什么莫名奇怪的话呢?这是我的梦境,我当然会存在于此了!”

  “梦境?你还在说这种天真话!真是和以前一点都没变呢,你!”

  天真?和以前一点也没变?要说逼真的话,这对话也过于逼真了?放佛就像是从本人口中说出来的一样。不过为何我却感到一股莫名的违和感呢?我的内心再抗拒着将眼前的少女视为伪物。

  也许是因为心有迷惑的关系,我的眉头似乎皱了起来。

  而谢欣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充满悲伤的眼睛再次看着我。

  “哎,傻瓜。就算是梦境?人也是无法随心所欲的,森罗万物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梦啊 !可是拥有力量的!”

  “....梦是有力量的?”

  “....啊..真是的!看你那一脸“你在胡说什么呢”的表情,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接触到世界的另一侧的?看来还真是有必要好好教导教导你了。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你进入这里意味着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点自觉啊?”

  不知为何?我只是默默的重复了这一句话,谢欣便变得无精打采了起来,就像是教导小孩的母亲似得说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话?

  “自觉?你指的是我认知到自己处于梦境的事情吗?”

  “啊.....真是的,傻瓜,我都懒得和你解释了。总之听好了,在我见到你之前,千万别轻举妄动。明白了吗?真是的,为什么非是你不可啊!真是啊,真是的!啊....啊...烦死人了,这样的话,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又算是什么啊?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死神有仇啊?”

  “死神?努力?”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在说些什么呢?什么叫轻举妄动?话说我本来就不会擅自去干涉自然现象。甚至,我也认为连人类的命运也不过是自然现象的一部分。

  而我正惊讶于谢欣那惊人的发言之时,谢欣的身影竟如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相对的,却再次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既然和我发生了关系的话!就别和其他的婊子卿卿我我的,你这的负心汉。”

  “唔唔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还没来得急转向声音的方向,剧烈的疼痛便让我喊出声来,即使能明确的知道这是梦,可为何这痛楚却是如此的真实。

  为何即使被这超越死亡的痛楚折磨得生不如死竟仍不会从梦境醒来....

  而在这时,被痛苦折磨得面目扭曲的我才察觉到。

  我的心脏处有着巨大的空洞,白色的刀刃闪烁着耀眼的血光,从那里喷洒出的鲜血是如此鲜艳,为何我看到那鲜血时嘴角竟扬起了一丝浅笑呢?

  而就在此时,一阵“叮叮叮......的噪音”将季无夏的视线夺走,白色的视野变成了黑色的深渊。

  再次张开眼睛,他已经在惊吓之中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是多亏了设置在7点钟的闹铃,才免去了那令人畏惧到颤抖的死亡模拟。

  擦了擦头上不停冒出的冷汗,季无夏的睡意早就被驱散的一干二净,这是他唯一一次感谢闹钟的存在。将叮铃作响的闹钟关掉之后,刚才梦中的景象再次浮现在脑海之内,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季无夏自言自语了起来。

  “如果梦境继续延续的话,我恐怕会死掉吧!虽然只是在梦境中死掉,但是在那之后我的意识会飞到哪里去呢?梦境又会被如何编织呢?可是,仔细想想的话,那究竟是否可以称之为梦境呢?梦境是无法控制的,并且梦境中的意识是无法意识到自身处于梦境的。

  而我却清楚的明白这一点,那么反过来说的话,那并不能称之为梦,灵魂出窍四字或者会更为贴切吧。”

  苦笑着耸了耸肩,季无夏这才想起来了今天是再次返校的日子,继续这样虚度下去的话,学分可是很危险的,出席次数不达标的话,连毕业都不被允许。

  要是让我留级的话,我宁可选择挥手而去,学习本身会被视作神圣的事情,而神圣的事情却并非充斥着乐趣,对他而言,那些镌刻在书本上的文字比起用生命体验的事实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远远没有那梦境中的感触来的真实。

  不过我似乎还欠缺逃离校园的勇气,如果那样做的话,恐怕有比找不到工作更恐怖的事情等着他,名为说教的训斥是父母特有的专利,无论长到多大,他们都不会失去这一资格。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和红叶见面已经过了三天了,事实上,自己的日常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值得惊愕的,恐怕还算是这场莫名其妙的梦吧!

  一想到红叶一副科学家的嘴脸,总是高高在上的进行莫名其妙的解说,季无夏便厌恶的双肩发抖,虽然红叶是位称得上“科学家”三字的研究者,但是喜欢将万物涂抹上她神秘主义色彩的性格却让季无夏十分头疼,因此,她的话语总要费功夫去理解,甚至推敲。

  不过,意外的是她的话总是正确的,如果在理解上没有偏差的话,她的话就像是神明下达的神谕一般准确,毫无偏差,而这也正是季无夏苦恼的原因。

  “红叶那家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也不说清楚,什么叫不能视为儿戏,什么叫正常生活就好啊?明明身为监护人,却一点也不负责任。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家伙才好。”

  揉着太阳穴,季无夏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从一开始就没准备依靠那家伙的力量,若不是遭遇了所谓的梦境,我才不想为了那家伙而大掏腰包呢。

  我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钱包,打开一看,果然已经所剩无几。和红叶交谈过后已经过了3天了,不过那封恶意信件中的事情却毫无要发生的迹象,恐怕就算是红叶,也有预测错误的时候吧,那种无理的恐吓,用科学都无法解释,如过真的有人能控制某人的命运的话,那家伙不是绝世的天才,便是神明。

  “哎,那就没办法了。我怎么可以坐以待毙,既然对方不行动的话,那只好我去主动侦查了,那种变态混蛋,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送到警察局去!”

  独自燃起了莫名其妙的探究心,季无夏利索的从床上起来。将窗帘打开,冬日的阳光便很自觉的照射了进来,不过屋内并没有多么明亮,毕竟现在也才7点钟而已。冬季的阳光并没有那般明媚,早就被严寒和冷风掩去了姿色。

  这所公寓唯一让季无夏满意的地方便是供暖了,因为使用的是地热供暖的关系,被窝内的温度和室内也相差不了多少。不过相比起来物理上的温暖,这间足有150平方米的居室却只有自己独自一人居住这点才真的让他感到冷清。

  这所房间从入住开始也只有母亲而远山红叶光临过,一边想着,这所房间恐怕很难找到她的女主人这种事情,季无夏整理好了床铺便朝着卧室左侧的洗手间进行每日的梳洗,看着镜中五官端正的自己,季无夏总会去思考“为什么自己如此没有女人缘”这种事情。

  因为一直秉持着“进食后的思维会变得迟钝”的这种观点,季无夏很少吃早餐,不过却意外的喜欢吃甜食。拿他的话说便是“甜食会让思维变得更加活跃”,因此,含有高能量的巧克力便是他最钟爱的食物之一,不过冷的东西便异常讨厌,尤其是红叶所钟爱的冰淇淋。

  钱包之所以会空空如也的原因也是因为买了许多高档的巧克力,从冰箱取出一盒巧克力,季无夏径直走向门口,穿上了一年四季都不会更换的黑色大衣,他朝着门口墙上的照片看了看,便出门了。

  <3>

  城市都会被严格的划分区域,西安也毫不例外。位于正中西的钟楼毫无疑问会被划分为商业区,城市的喧嚣被那些在白昼痛苦挣扎与那些在黑夜醉生梦死的灵魂描绘地淋漓尽致。

  而不知是否因为是生物在冬季的本能,冬季的西安显得格外寂静,虽然缺少了白雪的装扮,但是冬风的冷涩却让所有的行人不禁沉寂,连说句话都会冷到颤抖,没人愿意在外界多呆一秒。

  然而,也有不得不直面此等严寒的斗士存在,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旗帜下,身着服务员装饰的女性强忍着寒意的折磨而大声叫卖,上班的白领与上学的学生则不得不搓着双手等候公交的到来,路上赶路的行人也只好将头萎缩在衣领之内。

  恐怕除了流落在生命尽头的街边乞丐以外,没人愿意和冬日的严寒亲密接触。

  年近30的秋芬尤其厌恶这令人发憷的寒冷空气,简直就像自己被死人凝视着一般。

  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将眼镜摆正,秋芬露出左腕看了看毫不为冰寒所动的银质手表。

  “没问题。现在是6::50,没迟到就好。”

  确认了不会迟到之后,秋芬缓了一口气,冷峻的面容上总算显露出了一丝微笑。

  冬季所带来的起床困难症一直让她十分苦恼,因此她十分厌恶冬季,那在冬季显得格外冰冷的眼神完美的阐述着这一点。

  恐怕,若不是那冷峻的神色,也不至于让她这般的姿色沦落到年近30还尚未结婚的地步吧!

  而就在这时,如春雨般清爽的声音让她不禁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还是稍微有点问题的!老师,现在可已经是7.20分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所学校的教师必须在7点钟之前到校才行呢,否则好像是会扣工资的样子。”

  “你....你...别开玩笑了。现在..明明是6:50。”

  秋芬惊愕的瞥了眼身旁的少女,随后低下头,再次露出左腕确认了一遍。

  “你看...明明是6:50,你们这些学生,整天不知上进,就知道捉弄别人,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做出这些事情难道很有趣吗?”

  对于秋芬一连串的训斥,少女却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没有愤怒,也没有不满,更没有愉悦,只是单纯的笑着,但是,那声音却让人听得异常恐怖,不知为何少女却把用来固定头发的发带解了下来,及腰的长发诡异的在风中舞蹈。

  “唔呼呼......呼...不愧是教师,说的话就是不一样!”

  “有什么好笑的?”

  注意到少女语气中的嘲讽,秋芬挥着袖口怒斥道。想着如果是本校的学生的话,一定要好好训斥一番才行,抱着如此的想法,秋芬缓缓将视线落在少女身上。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不小心看的入了神。

  拥有如此美貌的少女仿佛并非是人类,看到少女的瞬间,秋芬便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如同桃瓣般红润的肤色显出身为少女特有的色泽,连那不经修饰的眉头也格外工整,而那秀眉之下的双眼散发出一股冷静而沉稳的气息。

  少女既没有染发,也没有化妆,更没有装戴同龄人所钟爱的项链,耳环或者是戒指等饰品,只不过,所有看到这幅美貌的人都会不禁去想。

  所有的外物装饰在少女的姿色面前反而显得多余,单纯是形象上的绮丽就让人不禁心动,就连同为女性的秋芬也甚至忘掉了应有的妒忌。

  不光如此,连那丝质的汉服也在她的身上显得异常优雅,明明是严寒到令人不禁开口咒骂的冬季,她却敞开白色的汉服外侧比雪更为洁白的高档长袍,鹅绒编制的服饰如同主动依附在少女的身边般将她从双肩到脚踝拥在自己的怀中,配合上白色的高筒棉靴,少女就像是传说中的雪女一般。

  只不过刚才那阴冷的笑声却显得格格不入,至今还在秋芬的脑内盘旋。当秋芬都忘了自己观察少女的本意之时,少女却再次开口了。

  “不,没什么。我所说绝非胡言乱语哦,老师!时间并不会出错,出错的只能是计量时间的工具而已。”

  “你说计量时间的工具?”秋芬不太相信地皱了皱眉。“那怎么可能,我这可是瑞士的劳力士手表,怎么可能会出错?”

  冷冷的凝视着少女,那是教师特有的严厉眼神,任何人都会在那压迫感之下沉寂。而少女反而却微微一笑,伸出了那纤细到似乎稍微用力就会折断的手指。

  “你看!没错吧,现在已是7::25分了,再不快点的话,可没资格当教师吧!”

  少女指向了这里标志性的建筑物,鼓楼。承载着历史与文化的古代建筑。而它的一侧则被带上了现代的翅膀。巨型的时钟滴答滴答的作响,时针和分针则清楚的表明了此时的时间—7:25分。

  “什么....”

  看到那时钟的瞬间,秋芬不禁羞愧到无地自容的境地。甚至连愤怒或是歉意这种交错的感情都忘得一干二净,想都没想便健步离开,迈向了眼前的巨型建筑区-钟楼大学。

  一向以纪律为己任的自己竟然迟到,那还有什么颜面去训斥季无夏呢?然而这一切的责任,秋芬却想起了最该怪责的对象,那该死的梦!

  将自己打入此等尴尬境地的罪魁祸首舍他其谁!原来睡前确认手表时间的例行日常只不过是梦境中的行为,自己回到公寓后便昏昏入睡了!

  而看着秋芬远去的背影,少女却再次发出了那令人不安的冷笑声,只不过不知为何,此时的冷笑却与那随风飘扬的长发十分相符。

  “唔呼呼呼.....,工具可不会出错,出错的只有人类而已!而谁又认识到这一点了呢?”

  看着巨大的时钟,少女并不是向谁发问,只不过是在喃喃自语!将在空中飘洒的黑发用手中的白色缎带绑起来,少女紧随秋芬进入了钟楼学院。

  <4>

  “喂喂,无夏,你该不会是被哪个看不惯你的家伙痛扁到住院了吧?”

  一进学校就缠着我的家伙竟毫不关心朋友的健康而说出了这种失礼的话。对此,我不禁冷哼了一声。

  “双驹,少胡说八道,我可没有尖锐到令人憎恶到那种境地。虽然我承认我是个不苟言笑之人,但我很自知我懂得人情世故,况且我从未招惹过别人。最为重要的是,被人痛恨或者讨厌的前提是和对方有所关联和接触。

  闭眼冥想,我可从未主动去接触过任何人,主动接触我的家伙也大多都在不久后和我保持距离了,能一直站在我身边的人可只有你一个。如果说有人会对我产生怨念的话,那也就非你莫属了吧!”

  不知为何,听了我这一长串自白的李双驹却突然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那非常具有感染力的笑声让我都不禁想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这家伙!亏你能自己说出这种话来,你难道不觉得害羞吗?话说,你这该不会是在对我表白吧!看起整天连我推荐的美女都不正眼想看,你该不会是BOYS LOVE(男同性恋)吧!”

  这家伙竟然大声的说着这种不害臊的话,真要说不知羞耻的话,他可比我要强1000倍吧!

  不过,正因为他是这种不拘小节的性格,所以才能待在我身边吧。

  “做白日梦的话请去你教室的温床里去做!话说,我没在学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知为何,我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明明我并不是很想了解,其他人无论怎样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和友人一起并肩行走时,人总会想去聊些什么,而这便是我找到的话题。

  “你....你没事吧?你该不会真的是病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吧!”

  而双驹却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连口中的牛奶都喷了出来。仿佛就像是我说了做梦也不可能听到的话似得。

  “有什么好吃惊的?我可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恩..”双驹摇了摇头,“哪里是奇怪啊?简直就是奇怪的要死!真不敢相信是从你嘴里说出的话?”

  对此,我却不是很理解,只不过是模仿其他相伴而行之人,说出了理所当然的话题而已。可为何他的眼中却充满了不解。

  就在我刚想解释之时,他就叹了口气。

  “喂,无夏,你以前可是从来不会关心学校里的事情,整天像个木偶一样的读书,学习。在你的眼睛里我根本看不到欲望二字,甚至有时我会产生很可怕的想法:你究竟是不是人类?你是为了什么而生存?”

  不知何为,他的话在我的心中久久回荡,心脏感到了久违的颤动。

  欲望?生存?在我的认知里没有那种东西,生存恐怕也只是畏惧死亡而已。没有明确想要存活的意志却对死亡感到恐惧,恐怕没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了。

  而听到这席话的瞬间,不知为何她的容颜却再次浮现在了我的脑海内。也许这便是我得出的答案。

  “人是有差异性的。即使没有欲望,在物种定义上,我自然也是属于人类范畴的!而生存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解析一切未知了!只有知识才能消除人类的迷惑。”

  “哈哈哈,什么知识不知识的,只要随心所欲的活着就好了啦。进食,恋爱,睡觉,生育。这样就是人类了,知识是为了这些服务而存在的。而你却把求知当做了首要任务,真是的!果然你是个怪人。”双驹再次笑了起来,随后静静的看着我。

  “不过....却是个有深度的怪人!”

  “我劝你读了《语言的艺术》之后再去夸奖别人如何?”

  对于他怪异的言辞,我只能这样回答。而就在我微笑着前行之时,双驹竟没有欣赏着擦肩而过的美人,反而再次开口了。

  “喂,无夏,你刚才有问学校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对吧?”

  “没错,怎么,现在你心血来潮,想说给我听了吗?”

  我微微耸了耸肩如此答复。

  “哼,你就不敢坦率的回答你想知道吗?...哎..算了,真是受不了你这家伙,我想,你要是变成女人的话,一定会十分惹人怜爱才对。”

  对于这莫名其妙的幻想,我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回答才好,只是默默的走着,而沉寂了数秒,双驹却突然停了下来。

  “学校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什么大变化呢?还是一往如常枯燥到要死!只是,最近,韩佳人倒是一直在打听你的情况,似乎对你很关心的样子?”

  “韩佳人?你是说我们班的班长?”

  我对双驹的话有些没有实感。准确来说,我和韩佳人没有什么大的关联,虽然是大学的同学,但是因为课程分散,上课也是多个班级一起的关系,我们并没有多少接触。而连和人接触都畏畏缩缩的她又怎么会来关注我?实在是有点难以置信。

  “恩...正是她。”双驹点了点头,只不过,不知为何他的眼中去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那是我从未见过的。

  “那个既安静又温柔的家伙。连向别人说话都畏手畏脚的,真是像个傻瓜一样。”

  “喂,这可一点都不向你啊。竟然说女孩子的坏话,你是不是脑子短路了。”

  我惊讶的反驳道,毕竟双驹对待女孩子从来都是温柔体贴,这样的他太过于反常。可双驹却把一直低沉的头抬了起来,眼眶湿润了起来,仿佛就像是再婉怀过世子女的父亲一般,他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和怀念。

  “韩佳人她....和我的妹妹实在是太像了,温柔到无可救药,却又脆弱的不堪一击,当我看到她提及你时所露出的悲伤神色,我就实在是无法忍耐住了,那样的家伙,必须要受到所有人的保护才行,否则,她是无法生存下去的,所以我才大清早等候你,希望你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和她谈谈,尽量答应她的请求。”

  看着显得有些憔悴的双驹,我用肯定的眼神答复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担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那样优秀而善良的人,老天是不会待他不公的,只不过,你所说的妹妹是?....我可从未听你提起过...”

  听我如此问道,双驹似乎是找到了可以发泄感情的时机似得,全身松软了下来,他低着头呼了口气,随后开口说道。

  “我呢。....虽然没给你说过,可我也曾有个妹妹。”

  说到这里,双驹却微微笑了笑,满脸幸福,我从未见过他那般心驰神往的表情。

  不过,“曾经”这儿子却更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立刻就意识到了,那个妹妹一定遭遇了什么不幸,从他微微颤抖的声音中便能判断出来。我并没有打断他,而是在一旁静静聆听。

  “恩,然后呢?”

  “她和韩佳人基本是同样的性格,害怕陌生人,安静,但是却十分温柔哦。即使是自己很喜欢的食物,还总是会拿来分给我。明明就是4.5岁的小孩而已,没人教授他分享这个道理,可她却比任何人都明白。可是后来.....后来....”

  “在这里停下吧!你不必在说下去了。”

  我笔直的看着双驹的眼睛,希望他能冷静下来。可是他却摇了摇头,眼中划过了一丝愧疚。

  “不....让我说,让我说下去。妹妹的事情我对任何人都不曾提过,即使是那些所谓的挚友。可是...对你...我却不想再隐瞒下去。”

  “恩...我知道的...你说出来吧!说出来一定会好受些。”

  明明不擅长安慰别人,我却说着从恋爱小说中学来的台词。只有发泄出来,人才会得到解脱,但发泄过度,反而会让人丧失理智,迷失于过往,而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似乎是对我难能可贵的温柔为之一惊,双驹的肩膀微微一颤,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明明妹妹如此信赖我,但我却亲手谋害了他..!那是一个罕见的阴雨天,狂风呼啸,阴雨连绵,持续了3天的阴雨在那天达到了最高降雨量,空气中都弥漫出透骨的冰寒,而妹妹也因此发了高烧,可家里的大人都没在,而我身为兄长,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必须得照顾好妹妹才行。毕竟小孩子发烧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所以我独自跑到药店去买来了感冒药。可....可是...”

  说道这里,双驹再次痛苦的颤抖了起来,眼角也不禁再次渗出了泪水。而我却找不到什么安慰他的话语,我并没有兄妹,兄妹之间的感情自然也无法理解,所以我只是静静的听着,最起码也要当一名合格的聆听者。我很明白,能救赎自己的人只有自己而已,能原谅自己的人也只有自己而已。

  “可是,妹妹吃了我买来的感冒药之后却......却变得奇怪了起来...。一直喊叫着’有人要杀雪儿,哥哥救救雪儿,雪儿不想死。’,即使看了任何医生都不起作用,最后在邻居之间还传出了雪儿得了精神病的传闻。最终还引来了精神病院的那群家伙,明明根本不是那回事,雪儿却被那群混蛋带进了精神病院。”

  说着,李双驹一拳打在了教学楼的墙壁上,痛苦的转过头来。

  “可即使如此,那群狗屁医生还是坚持药物没有任何问题,一定是家里的虐待或者其他原因形成的,那根本就是撒谎,他们就是在隐瞒真相,就是不想负责任而已!我们所有人都很爱雪儿,她没理由会疯掉的!那都是骗人...骗人...”

  双驹不禁愤怒的大叫了起来,路过的人群都是投来嘲笑的视线。他们一定认为眼前的人物是个疯子吧!大白天大喊大叫的真是不知羞耻。而我却同时也为自己感到羞耻。

  而那并不是因为我也一样认为双驹疯掉了,而是...比起同情和怜悯他的遭遇,或是去安慰他,我竟然开始分析起了事情的真相,更想听他说下去,我觉得事情远远没有就此结束。不过一想起精神病院的事情,事情便渐渐明朗了起来。

  2010年的精神病院少女自杀案件,........死亡少女的名字叫小雪。根据当时报道的少女形象想对比的话,那名自杀的少女恐怕指的就是雪儿。那么小的小孩子,在精神失常之后还被带去精神病院,结果可想而知。

  孩子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过于脆弱,不谙世事的他们根本不会理解人类语言的恐怖,而促使她自杀的并非是那些医生或是家人,而是邻居的流言蜚语,原本便孤零零的少女,在幼年失去不但失去了和家人相处的机会,更加抹灭了她和同龄人相处的时间。

  而将少女禁锢起来的便是精神病院。如果说,将精神病人禁锢与此是对所有人生命安全的保障的话,那将非精神病患者囚禁于此,那便是某人精心策划的谋杀,而这所精神病院也会变为冰冷而恐怖的裁决之所。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恐惧了起来。难道之前那封匿名信中所说的事情会变成现实?我不禁身体一抖,看了看拳头被握得咯吱作响的李双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憎恨,然而讽刺的是,他却连应该憎恨的对象都不得而知。

  愤怒之下的人类便是魔鬼,这句话绝对是人类所下的最合适于人类的定义。如果不让他冷静下来的话,一旦发现事情的真相,他毫无疑问会将凶手置之死地。

  轻轻喘了口气,将思绪整理好,我静静的将准备好的结论说出口。

  “我想,那些药物专家检验的结果应该不是撒谎才对。”

  听了这话,双驹惊愕的转过头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吼了起来,他的表情就像是发现自己的妻子外遇的丈夫那般愤怒而不解。

  “难道你也想包庇那群所谓的医生吗?”

  “不....当然不是...你可能想的太简单了。”

  我有些支吾的回答,善意的谎言只不过是致命的毒药而已,往往会让人沉醉于幻想之中。而当幻想破灭之时,反而会让人更为精神崩溃。

  作为有人,我该做的并非是在他的伤口上涂上膏药,而是告诉他如何不再受伤。

  “药物都是有国家监督局发行的,药物的检测是十分严格的,因此,假药很难流入市场,况且,,足矣促使引发精神失常的假药国家没可能检测不出来。更何况,当时的受害人应该只有你的妹妹一人,而并非是大群人,所以这恐怕并非是偶然,而是人为的必然。”

  抱着复杂的心情,我看向了远方,不知为何,此时的我却难以直视双驹的眼睛,我只是聆听着恐怕和他的内心一般苦涩的冷风呼啸之声。而我却说着比冷风更为尖锐的话,我口中的真相便是最为锋利的刺刀,即使没有看,我也能听到,双驹的心愕然的扭曲了起来,连他的呼吸的变得极为不顺畅,而我却不得继续拿着刺刀直插他的心脏,只有这饱含痛苦的脉动才能让他看清现实的残酷。

  萧瑟的寒风中渐渐远去的,不是双驹一往精神抖擞的背影,而是一只满身疮痍去不得不苟延残喘的灵魂。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季无夏并未感到后悔,可是他的心却和此时的环境一般喧嚣,让人躁动不安,而能让他回归平静的,只有一处圣地,那便是图书馆。

  <5>

  周二的第一节并没有安排课程,虽然很在意双驹所说的话,不过季无夏却独自埋在图书管里,虽然他的外表并算不上格外出众,但也称得上是五官端正,中长的黑发也总会被打理的整整齐齐,随后用白色的缎带绑成一束小辫子,而出乎意料,这种罕见的发型却意外受欢迎。而胡须和眉梢也会定时修整,整体看来,他不过是命面向成熟而总是难以接近的一般学生而已。若不是那双对万物都缺乏兴趣的双眼以外,他恐怕也会成为校内数一数二的人气帅哥,当然,这反而会使他更为困惑,他讨厌麻烦的人,更讨厌麻烦的事,因此才会梳理小辫子这种发型,易于打理。不过,若是遇到自己极为感兴趣的事物便总会不屈不挠的通向终点。

  季无夏并不喜欢主动和外人接触的性格,而书籍则成为了他与世界沟通最为合适的桥梁,不必说过多的话语,不必在意他人的眼色,更不必考虑他人的感受,对他而言,书则最为单纯,人则最为复杂,正因复杂,所以讨厌。

  很意外的是,他这种阴沉,不理世事的态度反而却勾起了部分少女那偏执的爱好。在她们的眼里,却把这类型的男生称为高贵冷艳,因此,还是有不少女性希望能和季无夏成为朋友甚至恋人的关系。不过,从一开始就从四周投来的视线却让季无夏有些浑身不自在,如果视线可以强大到将人射穿的话,季无夏恐怕已然千疮百孔。而此时,他却在思考,“望眼欲穿”这个词,如果望文生义的理解的话,恐怕最适合于现在的情景。

  季无夏虽然读书破万卷,但是对于男女两性的知识却不是单单从书本上就能理解的东西,不亲自体会又怎能理解那其中的奥妙呢?那些视线在他看来,就会认定一定是自己被讨厌了,或者是自己的穿着怪异,亦或是自己做了什么怪异的事情。

  而这也是季无夏总喜欢把图书借走来看而不是待在图书馆的原因之一。不过,既然已经进入了严冬,再怎么样,不在室内呆着的话,一定会被感冒袭击的吧!

  “啊....真是的,为什么我非得受到这种高级的待遇才行啊!”

  我明明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大家怎么老用那种让人浑身不舒服的眼神看着我?大冬天却要在外面游荡,可真是有够悲剧的!

  一边叹着气,季无夏从椅子上起身,将租借的《苍白的世界》放回原处,随后整理了下褶皱的衣服便起身从图书馆离开了。然而他却完全没注意到那些露出一副“别走啊,我都没找到好时机和你说话呢?”遗憾表情的少女们。

  相比起沿海地区,西安的气候还算不错,之所以说不错,并不是因为它冬暖夏凉,与其正相反,西安的夏日酷热到让人站在烈日下30分钟就会出现脱水症状,而冬日则寒冷到在外界停留一小时便会让人手脚失去知觉。因此,没人愿意在夏冬季节在外活动。只不过,西安的气候却相对比较稳定,不会阴晴不定,忽风忽雨。

  季无夏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他的母亲对夏季讨厌到可以一季度不出门的境地,甚至希望太阳从世界上消失。小时候的无夏虽然不大懂自己名字的含义,可如今长大了却不禁深深叹气,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含义,单纯是将厌恶情绪的凝结而已。

  抬头望了望一望无垠的天空,苍白的工业废气早将应有的蓝色扼杀在摇篮之中,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鱼肚白般的灰白色,连乌云都很难观测到,不过以现在的温度和乌云密集度来看,季无夏判断今天还不至于会下雪。事实上,西安的雪一向来的比较晚,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在一个礼拜前而已。

  “真是的!如果下雪的话,还能跑到屋顶去观雪,说不定还挺有趣的,可现在该去哪里呢?突然发现,所以的学校还真是无趣,那些人还真能在这种地方呆那么久,可以的话,我倒是想离开这种鬼地方,当个侦探调查猎奇杀人案。”

  独自发了发牢骚,我倒是突然想起了李双驹那家伙,不知他到底能从悲伤中缓解过来?悲伤的表情可一点也不适合他,就像是让卓别林去演悲剧一样格格不入,他天生就有张喜庆的脸,看到他的人不禁都会被驱散内心的阴暗。

  可是,他妹妹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年,事到如今也很难入手调查,更何况,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真相他一定难以接受,人生总会是这般悲喜无常,人能预料到的事情总是有限的。而每个人的剧本总会有所起伏,不然作为观测者的上天,恐怕会觉得索然无味而将一生平平的人无端抹杀掉,而以主观的角度看,那便是平凡之人选择自杀的理由。

  不过提到自杀的话,楼顶便和自杀不可分离了,不过在我看来,特意选择跳楼作为自杀的人,其实本来并不想自杀,而更加接近于小孩子的任性一般。只要哭泣,就会被父母满足自己的要求,而选择跳楼自杀之人,无非是希望能得到他人的关注,希望这种以自身性命相要挟的手段能得到他人的同情,甚至改变所生存的恶劣环境。因此,他们才会选择如此显眼的方式,而在死亡之前总会犹豫半天,而这犹豫则正是因为他们缺乏面对死亡的勇气,更是他们并非真的执着于结束生命这一论点的最佳论据。

  可是楼顶的话?说起来,我已经好久都没上过楼顶了。话说这学校会有楼顶吗?怎么看,那充满现代化建设的楼房都不可能会给人创造跳楼的机会。

  不过,这种充满优越感和自负感的人才集中营内,又有几个会像我在这里闲逛呢?更别说自杀了,他们的人生可谓是一片光明,恐怕永远也不会和自杀扯上关系。

  暗自感叹了一番,季无夏还是决定探索一下,这所学院究竟是否存在所谓跳楼场所。平均高度高度10层的楼房遍布整个学院,如果单纯是想去理解跳楼之人的心理的话,果然还是中心教务楼最佳,那里高度高达20层,视野则会更加广阔,高出坠落的恐惧感则会更为迫切。

  然而,在冬季似乎所有生物的积极性都会被大打折扣,更何况是讨厌麻烦之事的季无夏,即使对跳楼死亡这种迫切的恐惧感抱有兴趣,可季无夏却十分讨厌麻烦的事物,如果说,考试取得60分,旁人便不会闲言闲语的话,他无疑会只做能得到60分的试题,若不是在海外的母亲格外在意学习成绩的高低,季无夏便会采取60分万岁的行动。只是体验坠落恐惧的话,没有必要到达20层的楼顶的必要,更何况,身处那般的高处,会让人领略到致命严寒的真正意义。最终,季无夏还是选择了在图书馆右侧不远的教学一号楼,8层的高度就证明了这所学院的学生也绝非少数。

  为了让身体暖和起来,季无夏决定徒步上楼,虽然平时并不怎么喜欢运动,可季无夏拜母亲所赐而造就的强健体魄在此时却发挥了良好的作用,在保证了取暖的目的下同时也没有让自己进去气喘吁吁的状态。

  不过,倒是很意外,这所学院的楼顶还是开放的,似乎是因为供暖的关系,而在楼顶建设了太阳能光板,利用日光来取暖制冷确实想法不错,只不过在冬季似乎就排不上用场了。穿过8层楼走廊右侧的一条隐蔽楼梯,推开了铁质的大门,金属和地面摩擦而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噪音伴随着寒风的呼呼声,可谓是地狱镇魂歌了,在让人听觉受到痛苦折磨的同时,寄居于冬日的恶魔也不忘让其他感官心理平衡,一股令人冷到发抖的寒风袭了过来。

  因为上了八层楼的关系,倒是稍微减轻了些寒风带来的刺激,季无夏将黑色的外套扣紧,将手放在外套的口袋内走到楼顶的边缘。而此时冬风却呼啸的更加厉害了,仿佛就是在阻止季无夏继续前行一般。

  不过,季无夏自然没有尝试高处坠落的想法和勇气,他只是有些在意这楼顶的设施安全。虽然这除了正中央的巨型太阳能光板以外便十分空旷的楼顶还算比较广阔,也不至于让人一不小心就会失足坠落;可水泥制成的拦板却只有50公分高这点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若是小学楼顶的话,自然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因为身高的限制,只要比中心所处的地方高,一般就不会很容易从楼顶坠落,可以大学生的身高和重心比例计算的话,这却远远过低。不光如此,上方却完全没有附加的栅栏之类的东西,干净的就像是专门为人准备的跳楼台一样。

  而就在这时,季无夏却突然察觉到了风中埋没的声音,那分明就是人类的嗓音,粗糙的男性低音和较细的女性高音。男性的声音中明显充满了焦躁和愤怒,女性则充满了恐惧。

  季无夏曾在一本名为《声音的解析》中看过有关描写音调和感情的关联性的图书,因此他能很清楚的判断出,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寻常事,女性必定受到了恐吓和胁迫。

  顺着声音的方向,季无夏跑到了隔着太阳能光板的另一侧,因为视野盲区的关系,他没可能看到光板后方的景象。

  而就在看到那景象的瞬间,季无夏却不禁眉头怒皱,不知觉便将拳头紧握了起来。

  那简直是禽兽?为什么能对女人做出那种事情。这是人干的事?

  不知为何?我居然因为眼前的景象愤怒了起来,那画面实在是过于冲击,让我一时间都有些难以相信?这还是我所居住的那个和平西安吗?而且还是在这种所谓的精英集中营?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而我为何会觉得枯草,无趣呢?难道就是因为没有这种丧心病狂案件的出现?和平有什么不好的?真是可恶!我怎么会这么傻!竟然一直期望着这种事情。

  我是因为对自己的愤怒,还是对那些恶徒的愤怒呢?我恐怕已经分不清楚了,或许仅仅是对我自己的羞愧。

  我竟然还认为人类社会的弱肉强食也是理所当然的?真是?那些书都读到狗的肚子里去了?根本没有什么理所当然,全部都是借口。

  “混蛋!”

  季无夏愤怒的一拳打到了水泥墙上,甚至连隐隐作痛的手都没注意到,只是一副快落泪的表情怒视着另一楼层顶端的惨案。

  离他所在不远处的楼层顶端,两名粗暴的男子正在无情的侵犯着一位少女,明明女子一副痛苦的表情在喊

  “住手,请不要这样!我还是处女!”

  甚至用生命在呐喊。

  “要我干什么都可以,要我给你们多少钱都可以。”

  男子们却毫不在意,只是继续持续着他们的暴行。那无言的痛苦即使不是女性的季无夏,也能深切的体会到,如果是正常的男性的话,看到那副景象或多或少都会本能的产生性兴奋,而季无夏的内心却只有愤怒和杀意,仿佛将一切的愤怒都表现了出来,他的面目竟如同恶鬼般扭曲。

  而那恐怕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如果自己能早点察觉到那声音的话,也许少女就不会遭受这种残忍的命运了。

  “可恶可恶可恶!!!什么狗屁正义,什么狗屁精英,都去死吧,没人性的畜生!”

  如同猛虎般怒吼着,终于对面的人终于察觉了如同恶鬼般恐怖的季无夏。可是,距离对面楼层尚有10米之远的季无夏是根本无法到达对面的。那些恶徒为了掩蔽自己的恶性早已经将唯一通向顶层的大门封锁住了。

  更何况他们手里有着少女致命的把柄,就算对方知道是他们干的好事,也完全那她没办法。最为可恶的是,他们却有着身为精英应有的知识与技能,从避孕到精斑检测的隐患,他们都完全有办法消除,而季无夏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他们身上那白色的马褂就最为明显的表面了他们的身份,那一副鬼畜表情的禽兽可耻的利用生物学上的知识来隐瞒他们的暴行,简直就是极大的羞耻。

  即使季无夏再怎么愤怒,都拿他们毫无办法,他们的眼神充满了自信和鄙视,对自己的暴行竟没有一丝后悔和歉意,那简直就是人间的渣滓,就算死了也没有任何人会同情。

  无视了充满杀意的季无夏,那群禽兽竟然还不屑的露出了中指给季无夏看,随后继续着他们的暴行,少女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抖出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如此的自信。

  “呵呵....呵呵呵,真是狗屁人生!什么破烂世界,如果都是些你们这样的猪屎的话!就让我把你们全都松进地狱去!”

  季无夏连他自身都未察觉的冷笑了起来,说着从出生以来从未说过的脏话,似乎不如此咒骂那群恶徒根本无法表达自己的愤怒。

  “你以为这样我就过不去,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你们这群蠢狗!”

  再次咒骂的同时,季无夏从黑色的长靴中取出了一把短刀,反射着冷气的刀刃在他的手中游走如龙,只见刀光一现,他黑色大衣的内侧竟被开了一条细细的口子。

  那刀法如同武侠片般梦幻,行家一看便知道那没有三五年的修行是绝对无法达成那般境界的,衣服的开口不深也不浅,刚刚将内层划破。

  如同下定决心似得,季无夏低下了头。此时她才明白了母亲将这些工具隐藏在自己一副内部的原由!去否定母亲,对她的职业嗤之以鼻又是多么的愚蠢。

  自己竟然执着于人类自身所规定的准则这么多年,简直就是个傻瓜!

  而下一秒,他的手中便拿出了从大衣内隐藏的看家武器,双侧鹰头勾。

 楼主| 发表于 2015-1-29 12:5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轻小说,现代,都市爱情,人性和犯罪,希望大家能喜欢,多给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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