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30° 发表于 2014-11-24 22:19

【幻想系?】四方

写前说一下...这是楼主高中写的长篇、不想没有人看就丢了它。百分百肯定不会坑、但是会边码边改所以速度比较慢qwq楼主懒癌晚期、不定更、不介意的就看下去吧

sin30° 发表于 2014-11-24 22:20

本帖最后由 sin30° 于 2014-11-24 22:32 编辑

第一章



    燥热。
    夏日的燥热。
   夏日下午独有的燥热。
   景言觉得自己衣服背上已经全部湿透了。
   电风扇“嘎吱嘎吱”作响的让景言觉得心烦。他已经n次要求同屋的另一个住户装空调,不过无论几次,他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太麻烦,不装。
      这电风扇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
      几乎是神使鬼差的,景言凑了过去,将手将要触到电风扇的那一瞬间——
      霹雳咣啷。
      和直觉一样,电风扇散架了。
      怎么回事?!
      景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在发抖。
      很好,最后的解暑工具成功和景言说再见了。
       似乎是听到这动静,那个拒绝景言n次装空调的“同屋的另一个住户”跑了上来,看到这场景也并非很惊讶,道:“坏啦?”
       景言点了点头。——她也不是很惊讶的样子嘛?
       景言起身,道:“我出去转转,今天也基本没什么客人。这里也不需要我帮忙嘛?”
       她点点头。



       “请问需要塑料袋么?”
       请问光光是一根冰棍儿需要塑料袋么?——景言没法理解收银小姐的思考回路,边疑惑着边摇了摇头。
       当他走出便利店,看到了让本来反应速度就不怎么样的他吓在当场——
       有个梳着双马尾的,大约12岁的女孩正骑上他的自行车。
       因为不过是买个冰棍儿的功夫,景言也懒得锁了。
       但是,但是——
       “喂!你干嘛?!”
       终于反应过来的景言,冲了上去,抓住自行车的把手,让女孩动弹不得。
       “干嘛?!你这个愚民眼睛是瞎的嘛?!”那女孩似乎反而是理直气壮,“你的自行车被本公主征用了!待会会派人再到你们家里…”
       景言已经懒得管“公主”和“自行车”同时出现在一句话中的违和感,继续抓着把手不放。
       “哎呀!你这个愚民还不放手…再下去那些人就…”
       “找到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许多男人的声音。
       同时,传来的是——
       令人听的毛骨悚然的枪响。
       转过头去——
       一些穿着黑色西服的人举着枪对着自己,以及身旁的女孩。
       简直就是经典的黑社会打扮啊喂!
       “还呆着做什么?!”她道,“快…”
       不知是什么驱动了自己,景言直接扑倒了女孩,而在同时——
       又是一声枪响。
       “啊——”
       景言低头一看——子弹在女孩的手臂上轻轻擦过。
       她抬头看着自己:“还愣着做什么?!快跑!!”
       还未等景言自己脑子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女孩拖着跑了。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没有眼睛嘛?”女孩依旧理直气壮:“本公主在被追杀你看不出来嘛?”
      景言脑子还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



      丁尤挂了电话。
      “什么事?”一旁的太嫱问道——其实她已经能从丁尤刚刚电话的单方面发言能猜出个大概了。
      丁尤脸上写着“明知故问”,站起身来,道:“给长公主善后去。”



      跑到一个小巷子里。
      “终于…终于甩开了嘛…”两人都气喘吁吁。
      “不…”景言道。有一片不属于自己的影子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跟着直觉,突然转过身去——一拳打了过去。
      “哇,你…”女孩惊讶的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被景言打在地上的黑衣人。
       景言自己也很惊讶——他这种从来不打架的人拳头根本不会…这人身旁在地上渐渐流开的、黑红色的液体。
       沉寂了两三秒后,女孩率先反应过来。拉着景言的手,“跑!”



       “失误,居然漏了一个人。”太嫱轻松的笑笑——虽然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悔过之意。无视在她脚下被打败的、躺的横七竖八的黑衣人,悠悠的往漏掉的人逃走的方向走去。
      她自然是看到巷子里发生那一刻,令她感到微微惊讶的并非是被轻松打倒了的黑衣人——而是——那个少年。
       “看来,得和丁尤报告了。”

      两人终于停了下来,景言只管着喘气都来不及抬头看他们在哪里。
      “刚刚的…怎么回事?”
      “问你啊!”女孩对景言说道。“本来想不好意思把其他人卷进来,现在看看你也不是毫无关系的嘛。”
      不你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等下我不是毫无关系?!
      她看着景言困惑的样子,笑着说道:“恭喜你哦,你也摊上了一条人命,哈哈。”
      景言一点都不觉得这好笑。
      “反正你已经被卷进来了,先躲在我认识的人家里,到时候会有人帮你善后的。本公主保证。”
      景言只好点了点头。
      但抬头一看——
      这不是我家嘛?!



       女孩跑进了面前的茶楼里,跑上了二楼,不费事的找到了还在表演茶艺的女人。她依旧我行我素的穿着汉服,了无旁人的像没看到女孩出现一样,直到女孩唤了她的名,她才抬起头来。
       “秋娘。”
      她微微抬眼,看到了女孩,也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景言。
      “这是什么风把长公主吹来的啊?”她微微笑着,将茶壶放下,对着景言道:“把新到的龙井从阁楼里拿下来。”说罢,将茶杯推到了女孩的面前,“先喝茶。”
      这回轮到女孩惊讶了,他看着景言听着秋娘的话上楼拿茶叶。
      秋娘自然是看出了女孩的惊讶,道:“他是我儿子。”
      “啊?”
       “收养的。”

       秋娘挂了电话,对景言说:“有人来接小晴了,你去送送她。”
       虽然满肚子的困惑,景言点了点头。
       景言才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叫公孙天晴,但为什么自称“本公主”,为什么会被“追杀”,景言依旧是一头雾水。不正确的说他觉得刚刚这一切和做梦一样,他还没醒。
       说实话,简直就和电影一样。
       他送公孙天晴下楼,她走在前面,待看到停在茶楼下的白色悍马,以及从上面下来的,倚靠在车门旁的人,兴奋的奔在前面:“天赐!”
       天赐?天晴?兄妹?
       景言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这人。
       身高比较高,身材偏清瘦。长着一张就算是作为男人的景言也觉得好看的脸——好看到他觉得都可以直接去拍偶想剧了。他身着一件印着logo的白T,洗白的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总之一身白。
       看到公孙天赐宠溺的抱住公孙天晴,揉了揉她的头发,景言顿时有了“这家伙是个随和温柔的人”…的(日后看起来是)错觉。
       他看到了景言,笑了一笑。
       具体的说,是极不自然的笑了一笑。
       景言并非懂察言观色之人,所以无所察觉。而在一旁的公孙天晴,虽然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但到底是帝王家生的女儿,又和公孙天赐亲近,自然是很容易就看出来了——那日,看到景言的公孙天赐,很激动。因为从公孙天晴的角度来看,他的嘴唇都在抖动,眼里的什么东西就像要倾泻出来一样。
如此神情,实在不像他会有的失态。
      公孙天赐走上前去,依旧装作正常的样子,伸出手,道:“愚妹给你添麻烦了,”他再勾了勾唇,吸了一口气,想保持镇定,将那句“好久不见”硬生生吞回肚子里,继续说道,“初次见面,我是帝都皇家二皇子,公孙天晴的二哥,公孙天赐。”
       景言未察觉到公孙天赐的“异态”,只是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说道:“你好,我是景言。”



       “丁尤?”太嫱探出脑袋,看了看在房间里的丁尤。
       “他们见面了。”只不过一句淡淡的,听不出起伏的话。
       “你在担心?”
       “没,”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以他的脾气,也不会再想把他卷回来。”
       “那你是…?”
       丁尤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刚刚是秋娘的电话。只怕是又要忙起来了。”



       第二日。
       因为起床时间相比前几日提前了许多,景言的脑子依旧处于待机状态——原因很简单,今天开学。
       而大概是脑子处于待机状态,所以景言看到大清早出现在自家楼下的公孙天赐也反应不过来。         “早上好啊,早饭吃过了嘛?”公孙天赐又恢复常态。
      “吃…吃过了。你怎么会在我家…不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景言道。
      “你看小晴不是把你自行车弄破了嘛,所以我就帮她陪陪罪,暂时送你上下学。”
      “哦。”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景言怎么会拒绝。
      “上车吧。”



      “那啥…你知道我在哪个学校?”
      只见公孙天赐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校服。
      景言这才发现他和自己原来是一个学校的,不,这家伙是国学班的!
      景言说就读的是一个市内有名的私立学校,升学率还可以。而其中有特别的存在——国学班。一个年级里12个普通班,1个国学班。校舍与一般班级分开,普通班的校舍在西边,而国学班的校舍在东边。国学班的上课内容,所有的所有对于普通班的学生都是谜。
      也难怪景言看到公孙天赐的校服会惊讶。
      景言此时脑子里现在的问题和昨天的问题都混在一起了。
      “对了…昨天说的帝都皇家什么的,公主什么的…”景言道。
      公孙天赐将视线转到景言身上:“看来秋娘什么都没告诉你。”
      景言一头雾水。
      公孙天赐看到景言困惑的表情,笑了笑,道:“没事,到时候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
      等于没有回答!
      景言正欲开口,车停下来了,门也被开了。
      景言一看,是普通班校舍的大门。
      公孙天赐对着下车了的景言说:“我和你一个年级,到时候有事到国学班来找我。自行车到时候会送到你家里去的。”
      景言虽是点了点头,但心里想着:
      能有什么事啊?



      丁尤看到车上下来的只有公孙天赐一个人,道:“人呢?”
         公孙天赐依旧保持着标准微笑:“现阶段看起来没必要带到国学班。”
      “昨天秋娘打电话,”丁尤抬头,眼神直接和公孙天赐接触了,“把他接过来是她意思。”
      “再回去?”
      “秋娘说把他暂时交给我了。况且,现在他和你没关系,”丁尤转身,准备走开,“如果真想他没事,就保护好他,”末了三个字特别加重了,
“二皇子。”



       才把杂七杂八的交费之类开学第一天报到注册的事做完了,就有人叫道:“景言有人找你——”
       景言正准备应着出门,就看到一个身影不顾旁人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景言定睛看了看眼前这个人——穿着国学班的校服,身高才一米六出头,齐肩的头发,刘海正到眉毛,明显是自然卷。略有些婴儿肥的包子脸,桃花眼微微眯起来——眼前这人长得不惊艳,但气场十足。
      “高二A班的景言,是吧?”
      景言点了点头。
      “跟我来。”她微微开了口,用不用质疑的语气说。
      看到来人已经走了,景言只好跟了上去。

      “那…那个…”
      前面这人一路没说话,景言只好跟上去。
      走过一段景言都没看过的路,景言困惑的问:“这是…去哪?”
      前面这人终于说话了:“国学班。”
      “啊?为什么?”
         她微微转过脸,一个眼神,意思明显就是“别废话”。
         景言被这个眼色吓了一下,震了一下。抿抿嘴,一路之后也没问过什么了。
      “到了。”
      景言看看周围——百年前的红墙黑瓦的建筑。
      这就是国学班的校舍。

      景言跟着这人,进了一个有体育馆大小的建筑。
      她推开了有三米的大门,示意景言进去。
      他走进去,看了看周围——
      除了早上见过的公孙天赐,还有站在门边,即现在站在丁尤旁的,身高大约有一米七的剪着干练短发的女人,大约二十左右的样子。还有一站在公孙天赐一旁,绑着包子头,穿着绿色绣着白色莲花的练功服的女孩,年纪和景言他们相仿。看到景言他们的来到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向他们走来。
而此时此刻,在这屋内的另一个人,也是景言除了公孙天赐以外唯一认识的人——虽然国学班和普通班是分校舍分班级分开教学的,但校长还是一个。         这人便是他们学校的校长,也是创始人——云青木发话了,
       “现在开始景言的国学班入学认定测试。”


                                                         ——TBC——

sin30° 发表于 2014-11-25 13:44

第二章



       开、开始什么测试?
      景言并被未告诉任何情报,只能愣着那儿一脸茫然。
那绑着包子头的女生不知哪里掏出一把足足有三尺长的细剑,冲着景言他们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盯着景言身旁的人,道:“丁尤,今天一定要…”
      被唤作“丁尤”的,也是领着景言到这里的人似乎是很无奈的抱着胸说道:“云木闲,你的对手不是我,”她将视线向那个剪着干练短发的女人看去,“太嫱没和你说?”
       太嫱耸了耸肩。
       太强?什么名字?——还没等景言心里好好吐槽这个名字,而云木闲已经拿了把剑冲过来了。
       而此时丁尤在云木闲身旁耳语,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但景言的的确确听到了:“把他杀了我就做你对手。”
       什、什么?!
       景言的惊讶已经无以言表了。直到剑尖快挨到景言脸上的时候他才匆匆的往后避。
       看着景言慌忙的避着云木闲的青龙剑,公孙天赐觉得快把自己的牙筋咬断了。
       太嫱自然是把身旁这人细微的变化看在眼里——这是她多年锻炼出来的洞察力。她笑了笑,说:“没事,到时候不用你,情况不对了丁尤就会上去阻止的。”
      公孙天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许给我逃!”云木闲将剑横在自己身前,闭上眼,运气道:“木令——春风至则万物生,莺飞草长!”同时,她的身边出现了可以目视的到的青色的“木之气”
       “这…什么?!”景言脚下不知道怎么会窜出来的木枝,缠住了他的手脚。
       魔…魔法?
       “给我还击啊,难不成你是外行人?”
       树枝的分支扎进了景言的皮肤,都扎出了血来——弄得景言生疼。他开始挣扎,却越挣扎被缠的越牢。
       血腥味越来越重。
      【喂喂,这样下去别说是赢了,连命都要丢了。】
       景言的耳边传来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似乎很遥远又很近。
       哪里来的声音——
       他困惑的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依旧只有原来这几个人。
       “谁?”他轻轻问道。
      【我是谁不怎么重要,好了废话少说,把你的身体给我。】
       突然之间,“景言”身体周围都卷起了强大的气流,周身的树枝全被吹开了。
       “终于认真了嘛?”云木闲笑了笑。
       她刚想往前走,却被景言周身无色的气吹回来了。
       “什、什么?!”
       “差不多了。”丁尤低声喃喃道,往两人走去。
       “景言”慢慢的站了起来,而他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感觉明显与方才的不同。
       “啊!”眼看的“景言”身边的气要向云木闲攻击过来了,而云木闲还被“景言”突然散出来的强大的“气”震慑到了,一时动不了。
      一个身影将这气打了回去。
       “云木闲,你给我退下。”
       云木闲看着眼前的丁尤,依旧嘴硬:“别命令我!凭什么我要听你指挥啊!”
       “实力差,”她瞥了云木闲一眼,指着“景言”道,“你认为你赢得了他么?”
       “那…为什么要我和他打?”云木闲的好看的上吊眼张的老大,感觉就像被人利用了一样——其实从客观上来看,是被人利用了。
       “只不过是为了将‘它’引出来罢了。废话少说,给我退下去。”
       “切,”按着云木闲的大小姐脾气,就算是不如别人也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更何况现在是被莫名其妙的人未打先败,“我才懒得理你。”
       她拿起青龙剑走到丁尤前面,背对丁尤。
       “内讧么?”“景言”眯了眯眼。
       “和你没关系。”难得的,两人异口同声。
       “真是有胆的小姑娘,”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景言”已经在云木闲的跟前,抬起右手,手掌上全裹着“气”。
       丁尤自然是明白云木闲没有那样的反应神经,手一撑地,直接将“景言”狠狠的踹了出了几米远。
       “退后。”
       这下云木闲只能乖乖听话了。
       “你知道我是谁么?”“景言”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笑问道。
       “知道。”不知是哪里掏出来的一把红黑相间的手枪,丁尤将其对准了“景言”的脑门。
       “知道那你还.....?”“景言”依旧笑着,并未有任何惊讶之色。
       “就是因为知道才要阻止你。多年未经训练的身体是沉载不住你那么强大的[气]的。”
       “知道我是谁还敢挑战我你还是第一人,”“景言”缓缓的站起身来,丁尤的枪也随着他移动而移动,“令术师居然用枪做武器。”
      “没有人规定说不可以。”丁尤扣动了扳机,强烈的红光立即包裹了弹匣。
      “原来如此,在空弹匣里刻了令咒么......”“景言”皱了皱眉,伸出中指和食指,“阴阳阵......”
      以“景言”脚下为中心,浮现了一个八卦阵。
      “难道......”云木闲瞪大了眼睛,“这家伙是阴阳术士?!”
      而一旁的公孙天赐,抿住了唇不语。
      太嫱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表情。
      而雷公,则是两眼放光,似乎其余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一阵爆炸在两人之间产生。
      等待烟雾散去,只剩下站着的丁尤,和已经倒在地上,昏迷着的景言。



       景言睁开了眼。
       缓缓的起身,发现自己在一个中式装修的房间的一张床上。
       “我......这是......”
       “醒了?”
       景言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才看到站在门边的丁尤。
       夕阳映着她的脸庞,感觉有些不协调。
       景言一看到她,就条件反射性的往后不停的退,直到碰到墙角为止。
       丁尤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张开嘴说道:“原来如此,他出来时候的记忆是有的么?”
       景言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么,不过懂得大致意思——于是疯狂的点头。
       丁尤叹了一口气,道:“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任何攻击了,刚刚的行动不过是想请他回去而已。”
       “他是谁?”景言一头雾水。
       “你知道[令术师]么?”没有回答景言的问题,丁尤反倒反问了。
       景言摇了摇头。
       “看来秋娘真的是什么都没告诉你。”
       又是这句话,似乎上午公孙天赐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丁尤继续说道:“所谓[令术师],就是指能够借用令牌或者令咒等一系列工具和手段使用天地五行阴阳之力的人,”她看着景言依旧困惑的神情,想了想,补充道,“你也可以理解为魔法一类的,反正本质也差不了多少。”
       “科学上来说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景言终于反应过来,直了直身子,“魔法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不过是小说里才有的,人类想象的产物而已。”
       丁尤皱了皱眉:“你也应该看到了,云木闲所使用的令术。”
       “但是,科学......”
       “科学?”丁尤冷笑了一下,“你凭什么说科学就是解释这个世界的唯一途径,凭什么说科学就是真理?”
       景言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丁尤这才慢条斯理的解释起来:
      “薛定谔的猫。
       盒子里的猫究竟是活着的还是死着的,只有打开盒子才知道。在打开盒子之前,这只猫既是死的又是活的,两种结果都是正确的。就像人类现在依旧无法打开盒子一样,科学、令术、魔法充其量不过是人类所造出来的,看起来无比真实的假钥匙罢了。直到真正抵达真理之前,三者都是正确的,而在抵达真理之后说不定三者没有一样是对的。每一样解读这个世界都存在着缺陷,任何一样都不能完整的解读这个世界,”丁尤松了一口气,换了轻松点的语气说道,“就像我用令术点燃酒精灯,和用火柴点燃酒精灯,在表象上有什么不同么?”
         “没有。”景言很干脆的回答了。
         虽然他对丁尤的解释似懂非懂。
         丁尤又把话题转向了:“简单点来说,国学班就是学令术之类的知识,和实战。虽然大部分学生都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来到这里的。”
      “家里的原因?”
      “而且是贵族居多。”
      “贵族?”
      “现在是七都十二家,比如你所见到的......云木闲是仙都云家的独生女。而十二家的领头就是帝都皇家,比如公孙天赐是帝都皇家的第二子,人称二皇子。”
      “皇家?”公孙?
      于是景言瞬间明白公孙天晴自称的“本公主”了。
      但是皇家的公主......为什么会被追杀?
         “简单点来说,你可以理解为以前封建王朝的皇家。”
         “丁尤你是贵族么?”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景言脱口而出。
         “不是。”丁尤的回答很干脆。
      看起来丁尤像是很厉害的人啊......实际上也是。
      此时的景言听完丁尤的一番话,像是到达了另外一个世界了一样。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要紧事:“我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丁尤一脸“你终于问道点子上了”的表情:“有一部分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成为了[容器]——圣器、圣兽或是凶器、凶兽之类的,一般说是从属五行。就像令术师,一般都是五行中的一种。而你,却是特例中的特例。你不但是少有的阴阳属性的令术师,而且,”丁尤的脸凑近了一些,用前所未有严肃的表情说道:
       “你也是[容器]。”
       也?
       还有谁是[容器]?
       丁尤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失言,也并没在意景言脸上的困惑,而是径自讲了下去:“你是传说中的阴阳圣器——四方阴阳珠的[容器]。还有,我希望你记得......”




       景言回到家的时候,感觉有些恍惚。
       显然他还没有从丁尤的那番话中反应过来。
       他抬头看着秋娘——她昨天一副和公孙天晴很熟的样子,所以她肯定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景言如此推断着。
       他从未觉得她有这么陌生过。
       “你似乎有什么问题。”
       太多了!
       景言激动的几乎要将筷子咬断。
       国学班,令术师,容器......
       看到景言愤怒的咬着筷子去沉默不语的样子,秋娘叹了一口气,道:“我本身是不想把你拖回这个世界的......”
       “你早就知道我是[容器]?”
       秋娘并未回答景言的问题:“昨日你的[气]已经不慎流出了,那个电风扇和人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我才紧急联系丁尤让她帮忙好让你进国学班学习控制你自己的力量。不然的话,再下去就不是杀人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那我昨天是因为......”
      “是,”秋娘为难的表情、点了一下头,“不过不用担心,皇家那边说他们会处理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不!这不是最关键的问题!
      景言发现自己想问的话被带了过去:“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
      看着一脸坚定的景言,秋娘似乎是调整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道:“是,我早就知道......”
      景言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五年前以前的记忆。他所知道的所有,只是秋娘告诉他的:自己全家遭遇车祸,只有自己幸存下来,但是由于脑部受了重创导致失去了记忆。而眼前这位似乎被许多人称之为“秋娘”的女子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所以就收留了自己。
       现在想起来未免有些太扯。
       景言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过度:“你告诉我,我五年前的失忆和父母双亡是不是也和这些事有关......”
       秋娘又深吸了一口气:“你淡定一些。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父母的死亡不是你造成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还没等秋娘把话说完,景言就跑回自己房间,把房门反锁上了。

      完全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
      被隐瞒事实的愤怒,对过往的害怕,对未知的兴奋......
      景言只知道当时的自己在止不住的发抖,抖得都听得到上下牙床打架的声音。
      他轻轻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能够心境平和下来。
      可是不知为何,脑子里开始回响丁尤的那句话:
       “还有,我希望你记得,
      四方阴阳珠,拥有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TBC——

sin30° 发表于 2014-11-30 22:18

本帖最后由 sin30° 于 2014-12-10 13:16 编辑

第三章
      景言一脸忐忑的看着国学班的大门。
      想起昨天的“遭遇”,他身子还有点微微发抖。
      虽然换上了国学班的校服,出门前秋娘也塞给了他类似训练服的衣服什么的,但果然心里有点……
      而且皇家处理事情的速度似乎非常快,昨天新的自行车就送到了——而且还是死飞,相比景言以前骑的又老又破的女式自行车,景言突然觉得说不定遇到公孙天晴是件好事?
      话扯远了,但是就是因为如此,景言今天没有公孙天赐专车搭,所以是一个人来的。正当景言正在鼓起勇气进入这个陌生的、似乎还有一些危险的地方,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脑后响起——
      “你就是景言?”
      景言转头,是一位比景言足足高了大半个头,身材修长,戴着黑色全框眼镜,看起来…略有些成熟的男性学生。
      景言点了点头,过了会,才想起来问:“谁?”
      “居然连我都不知道…”他手半掩住脸,脸向上,但眼神依旧撇着景言,“我只说一次,我是下一任雪都张家当主张子雨,话先说在前面像你这种非贵族的庶民…”
      “非贵族的庶民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丁尤已经出现在他们身旁,话语似乎很平淡的样子,“大清早就发病么,中二。”
      “丁…尤…”张子雨一下子也被吓到的样子,不过马上冷静下来,扶了一下眼镜,“我说的是实话,像你们这种人进国学班的越来越多,无法保证令术师的血统纯正反而平民化了这样的话…”
       “有本事就不要耍嘴皮子。”丁尤似乎有些生气。
       “哼,正好——”张子雨指着丁尤,“我要让你看看我暑假特训的结果。到训练场来。”
       “可以是可以,不过别浪费一个月才一次的挑战机会。”丁尤挑了挑眉。
       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景言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这两个人又开始了?”
       似乎是熟悉的声音——景言一转头,发现是公孙天赐。这家伙什么时候在旁边的?而且靠的好近…
       景言反射性的往后缩了一缩:“什么?”
       “恩…怎么说呢?”公孙天赐似乎犹豫了一下,“张子雨是贵族派的代表人物,而且实战名次全校第二所以有点清高别太在意。”
       “贵族派?”
       “就是那些自恃清高的那些人,觉得令术应该由血统纯正的人来使用,不应该由他们所谓‘无知’的非贵族的庶民来使用,虽然这种力量滥用是不好但是也没必要由等级来限制。我是对贵族之类没什么的没兴趣,对皇位也是…”
      景言觉得他扯远了,只好委婉的打断他:“额,你说他们俩又开始了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公孙天赐像是刚刚想起一样,“张子雨是贵族派嘛,丁尤也是非贵族,但是排名又在张子雨之上…”
      “排名?”
      “这个学校无论年级,都有一个实战排名,目前是丁尤第一张子雨第二,顺便一说,原来第三的云木闲因为昨天被你打败了所以降到第四,我也顺带降到了第五,而你空降到了第三所以张子雨才会直接找上你的吧。”他耸了耸肩,“而且每个人一个月都有一次向排名上位的人提出挑战的机会,如果挑战成功排名互换。”
      景言总算弄懂了那两个人的对话内容。
      “没时间在这里磨蹭了,一起去观战吧,”公孙天赐不由分说抓起景言的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高水平决斗哦~”



      “听说了没?张子雨又向丁尤挑战了!”
      “真的假的?”
      “开学第一场好戏啊!”
      “结局不是注定的么?”
      “不一定哦,听说张子雨暑假去修行了。”
      景言被公孙天赐拉到所谓的“训练场”——就是他昨天被测试的地方,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二楼和三楼有“观战席”。这人数差点把景言吓了一跳。看到公孙天赐来了,很多人纷纷让道——这就是皇家的待遇?虽然景言也蹭了这个待遇。
       “二皇子,那就是那个空降的新人?”一旁有人搭话。
       “是哦~”公孙天赐亲切的微笑着回答。
       “诶,看起来也一般嘛…”
       “凭什么他可以牵二皇子的手啊~真讨厌~”
       不姑娘你关注的重点错了…景言不得不囧着脸心中默默吐槽道。
       “哎别在意别人的眼光,空降第三名当然有很多微词啦别在意。现在最重要的看好戏看好戏。”
       不知不觉被带到所谓的特等席,而云木闲已经在那了,她看到他们立马站了起来。先瞪了景言一眼,然后笑着和公孙天赐说:“早上好啊天赐~稍微有点可惜了呢已经开始了~”
      “没事没事~”天赐也笑着说——和刚刚一样,公孙天赐似乎是有些客套性的笑,“没结束就好啦。”

      但是快要结束的样子。
      只见张子雨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而一旁的丁尤毫发无损的站着,静静的将手里的枪对准了张子雨。
       “说是修行过了,也没什么进步嘛。”旁边不知道是谁说道。
       “不,”云木闲发言了,“他暑假的时候特意恳请我爹把水山开放给他去收服式神,现在还没使出来。”
       看到景言略有些困惑的表情,公孙天赐立马解释道:“仙都云家自古以来都是水山的管理者。”
       而在此时,僵持已久的台上终于有了动作。
       张子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木制令牌,“式神令——”
       霎时他周身聚起了强大的水汽。
       “卧倒!”公孙天赐反应最快,把两人的头按下。
       水汽强大的直逼屋顶。
       等气慢慢平稳下来,景言才慢慢睁开眼——
       “这是什么?!”
       在众人眼前出现的,是透明的却能由肉眼可见的、由水汽凝聚起来的巨蛇。
       “水山水蛇。”只听到张子雨如此说道。
       众人惊呼。
       “珍兽么?”丁尤并没有惊讶,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同时也轻捷的避开了水蛇猛烈的攻击。
       丁尤不停的向蛇头射击,赤色的火球却被水蛇尽数吞下,毫无效果。
       水克火,这连景言这种外行人都懂。
       “看来是有翻盘的可能啊。”云木闲显的格外兴奋。
       “不,”公孙天赐道,“你看丁尤依旧那么淡定,毫无动摇。”
       景言将视线转向在训练场上的丁尤,只见她掏出了一刀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朱红色的符。
       “哼,终于认真起来了。”张子雨脸上溢出了得意的表情。
       “可恶,我都没逼到丁尤拿出令符。”
       “召唤令——”似乎是很用力地一扔,一张张的令符很规则地飘在丁尤面前,每一张都燃起了红色的火舌,“朱雀山守林鸟。”
       所有令符燃起的火舌里都飞出了一只中等大小的火鸟,甚至没有停留,直接冲向了水山水蛇。
       巨型水蛇瞬间分崩离析,然后尽数蒸发。
       “胜负已定。”



      “哎,还是毫无悬念的结束了。”公孙天赐耸了耸肩。
      “我还以为这次张子雨还有几率能赢的。”云木闲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鼓起了腮帮子。
      “那是丁尤从来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使出来过。”公孙天赐道,然后转向景言,“那么差不多该去上课了。景言你还不知道教室在哪吧?我带你去。”

      景言这才知道国学班的体系:国学班上午按年级分班,和普通班一样上文化课——国学班的学生大都不用参加高考所以没有升学压力,因为七都十二家在表面上都是各个领域的大型私企,所以贵族的孩子都会进自家公司“工作”。同时学校有一定名额保送各种大学哲学、宗教学、民俗学之类的专业。所以   参加高考的学生少之又少,如果只是通过会考,上半天文化课足矣。
      下午是令术课,五天里三天实战课,两天理论课。实战课按实战排名分班。理论课则按照属性分班,分为“金、木、水、火、土、阴阳”。因为阴阳术士极为稀少,且在景言来之前学校里根本没有阴阳术士,所以“阴阳”这个班形同虚设。
      今天下午正好是实战课,而景言由于空降第三,自动被编到了组成成员只有实战前五名的一班。
      “今天是太嫱啊。”只听到公孙天赐嘟囔了一句。
      太嫱?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
      景言顺着公孙天赐的视线看过去,的确是昨天那个短发女子。
      “诶,体术训练最讨厌了。”云木闲一脸的不情愿。
      “所以你才会那么容易被景言打败。”张子雨推了一下眼镜。
      而一旁的丁尤没有说话。
      太嫱拍了一下手,五人都不说话,看向她:“今天有新同学啊,姑且简单介绍下自己。”她看向景言,“我叫太嫱,是一班实战课的体术指导。这个学期也要大家多指教了。那么简单的讲一下这个学期的内容——新同学进行一个月基础的体力训练,无论是体术课还是令术课。之后就可以和大家一起上课了,当然前提是排名没有下滑到前五之外。这个就交给丁尤负责吧反正你实战课也没事干。”
      丁尤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实战课没事干?是因为太强了么?
      “其余的人就按照我定制的训练菜单来。以上,有什么异议么?”
      大家要不沉默,要不摇头。
   “好,那么开始上课吧。”

      “基础体力训练……是指什么?”等人都散开,景言问身旁的丁尤。
      丁尤递给他一张纸。
      上面写着:
                   仰卧起坐带转体20*5
                   仰卧俯身 20*5
                   俯卧撑20*5
                   深蹲100
                   直立脚弯举100
                   引体向上10*5
                   踮脚跳30m*5
                   鸭子步30m*5
                   50米折返跑20*4
                   长跑20圈(每圈不得多于2分20秒)
      这个训练菜单会死人的吧!
      看到景言的表情,丁尤则表示很淡定:“快点开始吧,不做完你我都回不去。”
      景言欲哭无泪。

      看着外面被迫接受魔鬼式体能训练的景言,公孙天赐还没来得急叹气,本能似的躲开了冲着自己来的拳头。
      “居然在和我对战的时候走神,看来我也是被小瞧了呢。”太嫱动了动脖子。
      “怎么可能,”公孙天赐一脸歉意,“我也清楚我对面的是太子专属独立部队‘鸩’之七姐妹的老大——太嫱啊。”
      “我现在是你的老师。”太嫱纠正道,“说是老大,只不过是因为年纪最大而已。”
      “但是作为唯一非令术师能编入‘鸩’,这战斗力明显不一般,”公孙天赐眯了眯眼,“说不定在丁尤之上吧。”
       “你今天话太多了,”太嫱道,“既然用废话来掩饰自己,果然是因为他么?”
       公孙天赐沉默了一会,脸上没有了从容不迫的笑容,然后岔开了话题:“让丁尤训练景言,是谁的意思?雷公?还是秋娘?”
      “照顾景言是秋娘的委托,但是这是丁尤本人的意思。”太嫱毫无迟疑的回答了,“别想太多,专心上课。”



      第二天。
      景言趴在课桌上,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没事吧?”公孙天赐苦笑着看着他。
      “我、看、起、来、像、没、事、么?”景言把每个字都咬的特别重。
      “这种日子要持续一个月呢,总之慢慢习惯它好好加油吧。”
      “为什么我要来做这种事啊…”景言欲哭无泪。
      “当然是为了让你学会控制你体内的那个‘它’,现在做的还是基础中的基础,”公孙天赐道,“这种体能训练不但在训练你的身体,也在培养你的精神。”
      抑制体内的…?
      “你也知道?”丁尤不是说是秘密么?
      公孙天赐的脸僵了一小下,然后笑着说:“放心,那天在场的只有丁尤、太嫱、我和雷公知道,云木闲想办法已经糊弄过去了。”
      景言突然觉得云木闲好可怜,虽然这不是重点。



      景言之前还觉得既然实战课已经那样了,那么理论课怎么惨也会比实战课要好点吧——
      但事实又一次证明了景言的天真。
      景言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己眼前一脸严肃的丁尤和堆起来有半人身高的…书。
      “你说学校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阴阳系统的令术师,理论课的老师还没找到,先由你自修完成。”
       周易这种也就算了,为什么山海经都有?!
       “有完整的理论体系你才能将令术投入实战,当然了解其余相关知识也是很重要的。”丁尤道,“我负责监督你。”
      “你不用上课?”
      “不用。”她在景言面前坐了下来。
      全校第一的特权么?
      “别发呆了,”丁尤道,“开始吧。”
      景言几乎预见了自己之后悲惨的校园生活。


                                                                                                                ——TBC——

sin30° 发表于 2014-12-10 13:01

本帖最后由 sin30° 于 2014-12-10 13:15 编辑

第四章

       一个月后

       丁尤是恶魔,绝对的!
       站在训练场中央气喘吁吁的景言似乎是充满恨意的看着悠闲的坐着的丁尤。
       “瞪我也没用。”丁尤淡定的瞥了瞥景言,“不把阴阳阵成功召唤出来的话就别想放假。”
      景言以为一个月的魔鬼体能训练和阅读训练结束后就可以暂时解脱了,结果丁尤说作为这个月令术课的整体验收,要召唤出,正确的说是使用作为阴阳术士施展阴阳令术基础中的基础——阴阳阵。
       “使用阴阳阵是需要消耗大量体能而且需要扎实的理论基础,学会阴阳阵你以后学阴阳术就简单多了。”丁尤如此语。
       虽然丁尤说的事实,但是——
       “国庆节是国定假日啊!给我放假!”景言抗议。
      今天已经是10月3日了,而景言在丁尤的逼迫下在训练场里待了五天。
      再怎么着也应该给我放假吧!
      “你不想放假么?”景言像看着稀有物种的眼神看着丁尤。
      “无所谓。”
      景言只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继续练习。

       “天谓之阳,”左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聚起阳之气,“地谓之阴,”右手同样动作,聚起阴之气,“天地,阴阳…”左右手腕交叉,两手手指各画半圈,两种气漂浮在空中,半透明的气聚成阴阳的图样,“召——阴阳阵!”
       “终于成功了。”景言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表情。
       “是啊,”丁尤打了个哈欠,“陪你那么多时日,我也觉得乏了。”
       “又没人逼你…”景言小声嘀咕。
      不料这话却被丁尤听见了,这也是景言第一次看到她无奈的表情,似乎说了什么,但景言却没听清。
      丁尤的音量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我也是不得已,为了赎罪。”



       十月以来的第一个懒觉,破碎的原因并非闹钟,而是…
       “景言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再睡懒觉可是要遭雷劈的!”
       景言已经被他上楼的脚步声吵醒了,再加上他音调略高更是让本身脑子就有点涨的景言感觉更难过了,“我看把小长假里睡懒觉的人吵醒的人才会遭雷劈吧!”景言猛的掀开盖在自己脑袋上的被子同时坐起,抄起手边的枕头就向他砸去,“公孙天赐!”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流畅的毫无停顿,但是公孙天赐开始成功的躲开了枕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难得本皇子来找你玩~”
       景言瞅了瞅他,说:“我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大约是没有料到景言会这样回答自己,公孙天赐的脸冷了一下,不过马上笑容又回来了:“我在楼下等你。”
       说罢便关上了门。

       景言略有些不爽的跑到了楼下,看到了在等着的公孙天赐。
       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走吧。”公孙天赐笑了笑。
       “去哪?”景言理所当然问道。
       “你猜?”
       景言觉得自己有滴冷汗滴下来了:“我怎么知道。两个男人能去哪?”
       “两个男人…啊?”公孙天赐歪了歪头,“其实我觉得挺好的,女人实在太麻烦了。”景言认识公孙天赐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公孙天赐不耐烦的表情——因为他一直对所有人都很亲切礼貌,完全没有所谓“皇族”的架子,但感觉和每个人都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整天虽然都笑着,但别人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实际上景言打心里是不喜欢这一类人的,但总的来收相处的还行,关系也就熟络些。
       “云木闲也包括在里面?”这也算景言一个月来观察的结果——虽然他对于这种事不太感冒,但还是看得出来。云木闲喜欢公孙天赐,而公孙天赐从来没有明确的拒绝态度。
       “她不是女人?”
       从话语中听不出情绪,而因为公孙天赐走在前面,景言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所以,你大清早的把我从被窝里弄起来就是为了让我陪你坐船?”景言看着坐在对面看着窗外吹着风的公孙天赐,说的后半句都有些咬牙切齿。
       “如果你想做亭子里边喝茶边闻桂花香我也可以陪你,”依旧是看着窗外,“但是,你觉得爬山不是更有益于身心健康么?”
       “爬什么山?”虽说仙都说起来是依山傍水,但是可以用来作为“爬山”这一体育锻炼的山却基本没有。
       “无名山。”他指了指湖中央群山中的一座。
       “无名山有什么好爬的?”景言真想翻他白眼,“这不是仙湖景区中的普通景点么,特色也不是能爬。”
       “仙都三怪之一嘛,无名山非无名。虽然我是帝都人,在仙都住了两年,这还是知道的。”
       废话——景言内心如此吐槽道。
       “安啦我不会坑你的,”公孙天赐摆了摆手,“还是有很有趣的东西的。”
       不,你这样子怎么看都是像在坑我。

       “到了。”船渐渐靠近岸边,景言和公孙天赐一起跟着一些在黄金假期来旅游的游客一起下了船。
       “不和他们一起走么?”景言指了指走大路的旅游团。
       “我才不想听那些大嗓门导游的胡乱瞎扯。”公孙天赐一把拉过景言。
       他们走的…或许都不能被称之为路。
       不但没有石板铺起来,而且根本连条路的样子都没有——根本就是踩在没有草木的泥土上。
       虽说“人走的多了,就成了路”,这地方压根没有人回去走啊!
       忽的,公孙天赐停下了脚步,出神的景言差点撞上去。
       “公孙天赐?”
       发生什么了?
       只见公孙天赐依旧目视前方,大声说道:“出来吧,你刚刚就开始跟踪我们,到底想做什么?”
       景言四处张望,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依旧被浓密的山林包围,周围别说人了,连个鸟都没有。而公孙天赐一直把着自己的手却更用力了,搞得景言觉得有些生疼。公孙天赐另一只手深入口袋里,像是要掏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我应该说——真不愧是二皇子么?”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
      还没等景言反应过来,公孙天赐把他压倒在地上。强大的冰冷之气从他们身上掠过。让景言身上一阵发抖,公孙天赐放在他肩上的手紧了一紧,景言这才镇定下来。
      待景言能把眼睛睁开,才能开始睁开眼睛打量眼前的这个“人”。
      “她”穿着有蓝色刺绣的白纱汉服,乌色的秀发简单的盘起,用一根白色青花瓷做的钗插着。柳叶眉,杏仁眼,瓜子脸,薄薄的朱唇边勾着笑意。
好一个如梨花般可爱的江南美人!
       景言看得竟一时出神。



       “丁尤,丁尤…”
       丁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但透露出的尽是杀气。如果可以的话,明也不想叫醒熟睡中的丁尤,跟在丁尤旁边已经六年了,自然是知道丁尤神经衰弱,不易睡着,如果把熟睡中的她叫醒的话…那是把她弄醒的人不想活了。但这次实在属于特殊情况,情况也算紧急,不得已的情况才把丁尤弄醒的。
即使有一百个不愿意,丁尤也明白一般情况下黎是不会把自己吵醒的,而且也不该由明来和自己讲。所以她慢慢坐了起来,一脸的疲惫。她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比起说这个梦无比真实,倒不如说是真正发生过的。
      在燃起熊熊大火的屋子里,与丁尤年龄相仿的女孩趴在另一个年纪更小的男孩身上,放声大哭。她身下的男孩眼睛空洞无神,明显早已没有了呼吸。满脸泪水的女孩抬起了头,眼里的神情又悲伤转换为了愤怒,眼睛失神却还流着泪,对着丁尤像是用尽全身力量吼道…
       “你没事吧?”黎见丁尤虽然起了身,却少见的一个劲的发呆。
       “没事,”丁尤挠了挠头,“你把我推醒是为了什么事?”
       还没等明说话,倚在房门的黎便插嘴道:“公孙天赐把那个…那个叫什么…景言带到仙湖的无名山那儿去了。”
       “然后?”丁尤看了黎一眼,意思就是“挑重点讲”。
       “你知道最近那只湖精…”
       “那只湖精怎么了?”丁尤心想她最近可能收到什么消息说那个看起来貌美如花实际上本性和小孩子一般顽劣实际上还些许有些实力的小湖精最近怎么样。
       黎耸了耸肩,说“疯了。”
       “具体。”丁尤刚刚被吵醒,心情自然是非常不好。
       “那两人被带去了,她的目标也只可能是…”
       还没等明说完,丁尤便打断了。“太嫱呢?”丁尤皱着眉,按了按太阳穴。
       “回帝都的例行报告。”
       丁尤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了,哦不是脑子了——可能是还没睡醒吧。居然连这个都忘了。
       丁尤动了动脖子,能清晰的听到骨头“咯噔咯噔”的声音,但表情依旧似乎没醒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就风声走漏了,去查一下怎么回事。”
       “是。”
       “也没想到这么快会有家伙有勇无谋,想要那东西,”丁尤从床上下来,“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到这里,丁尤的眼神似乎有些暗淡。
       “哦对了,”丁尤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平时的整个仙都监视还要继续维持,有一点细微状况就要报告给我。景言尤其盯紧了。”
       “还有公孙天赐一直能避开我们下面所有鸟群的监视。”
       “意料之中,”丁尤换好了衣服,“他可是公孙天赐。既然监视没有用就把监视他用的分配到其他地方用。别浪费了,总感觉会有其他事情发生。”
       “是。”
       “以防万一,帮我给太嫱带话,让她召集齐‘鸩’。”
       “是。”
       见丁尤战斗服换好了,该拿的令符和令牌都拿好了,已经在玄关穿鞋子。
      “不需要我们去么?”黎和明难得异口同声。
      “你们在和谁说话?”丁尤站起身来,“不就是个湖精么。”


       “我还以为是谁,”等公孙天赐也看清了来人,手抓着景言的手臂,把他拎了起来——景言这才知道原来公孙天赐也有这么大的力气。       等到景言站定,公孙天赐才松开了手。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搞了半天,原来是你啊。”       那“女子”笑着作揖,道:“素卿见过二皇子。”      “认…认识?”       感情公孙天赐来“爬山”是来见美女的?       “她叫素卿,”公孙天赐向景言介绍道,“是仙湖的湖精。”然后转了个方向,“素卿,这是景言,是我朋友。”       刚刚这家伙还准备攻击我们吧?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看到素卿甜甜的笑着看着自己,景言就默认无视了这个事实。       “素卿见过景公子。”       “啊,恩…”       公孙天赐用手肘捅了捅景言的腹部,小声说道:“喂,哈喇子要流下来了。”       景言这才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想着要回礼才是。但突然觉得自己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刚想低头看看那是什么时,却被极速拖走直至撞上一棵大树的树干为止。       “景…”还没等公孙天赐那个“言”字还没说出口,因为回头看景言的公孙天赐对后面接近的素卿浑然不知。素卿突然在拉过公孙天赐,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瞬间失了神,倒在了地上。       景言瞬间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全身巨痛。撞在树上这下几乎是要让他晕死过去,他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头流到了脖子上。       他伸手一摸,黏糊糊的触感。       流血了。      看到在原处倒下的公孙天赐,景言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你…”景言看着眼前不怀好意的湖精。      “哎呀就算是我,对帝都皇家的人出手还是会很麻烦的,所以只好让他睡一会了。”素卿用衣袖捂着她笑着的嘴巴,“我的目标单单是你,何必要自寻麻烦?”       瞬间变了的笑容让景言觉得头皮发麻。       素卿走到景言面前,伸出手,说道:
       “给我吧,四方阴阳珠。”



——TBC——

sin30° 发表于 2014-12-10 13:03

本帖最后由 sin30° 于 2014-12-10 13:12 编辑

第五章
         初秋的风吹得丁尤太阳穴有些痛,本来睡了一半被打扰头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而那个梦里的女孩对自己说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本来想趁着这几天休息日好好休息一下,因为总觉得会有什么发生。而黎和明给自己的消息无疑打扰了自己的兴致,而且给自己多了一件麻烦事——仙湖的湖精近日不知是怎么了突然性情大变,或许是被“蛊惑”了,前些日子开始就每日都在神经兮兮的念着咒,目的似乎就是为了夺取四方阴阳珠。但是若是强行将四方阴阳珠从景言身体里拿出来的话…         丁尤想到这里,皱起了眉,握紧了缰绳,脚往“马肚”上又踢了一踢。         “平步青云”——是现在丁尤所使用的特殊令。此令不需要消耗精力,而且只要是令术师都可以使用,使用时会出现一匹“马”,此“马”可以在任意地方奔驰——不止是地上,甚至于天空和水上。马永远不知疲倦,也不会疲倦,是令术师绝佳的代步工具之一。但此令只有极少数的优秀皇家工匠才会做,里面的马制作然后培养起来过程甚至比造一台新型战斗机还要麻烦。所以这个令的造价极其昂贵而且极其稀少,拥有者只有皇族少量重要成员和部分显赫的、由皇帝直接赏赐此令的贵族家族的当主。         而现在,丁尤骑着她那匹枣红色的“马”,飞驰在仙都的高空。         一般说来,丁尤这样肯定会引起地面上人的注意——之所以没有引起骚动,是因为丁尤使用了一种特殊的令术,得以避开人的耳目。正当丁尤要赶到无名山时,“马”也在往下跑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群浅绿色的不明生物体。      丁尤定睛一看,原来是“飞鱼”。      飞鱼,顾名思义,就是“飞着的鱼”。是生活在湖中的普通小怪,身体实则是由湖水构成。身形酷似鲤鱼,但身上有着像蜻蜓一样的翅膀。平时在湖中生活,但也能在湖泊范围的空中飞翔,如果飞出湖泊的范围,那就变成普通的水了。      神、仙、人、鬼、妖、魔、怪,飞鱼虽为最低等的怪,但是或许是行动受限,所以异常的聪明,又通人性,一大部分还会说人话。      “素卿大人有令,任何人没有她的许可都不得侵入无名山。”飞在最前面,看似领头的飞鱼说道。      “所以才叫你们这帮小家伙看守么?”丁尤冷笑了一声,眯了眯眼,“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说罢,从口袋中掏出一小打令符。      飞鱼们大约是“摇了摇头”。      令符中飞出了百十只火鸟,停滞在丁尤周围。其数量远远超过了挡在丁尤前面的飞鱼群。枣色的马因为受不了这高温开始躁动,随后开始有些混乱而且嘶叫起来,似乎是有些急躁的丁尤拉紧了缰绳:“所有的天空都是我的领域,想要命的,都给我退下!”





      景言并没有回答素卿:“天谓之阳,地谓之阴,天地之中,阴阳之力,召——阴阳阵!”      阴阳阵召来的同时,缠在景言脚下的水变成的触手瞬间被“气”弹开,他也缓缓的落在地上:“你为什么要四方阴阳珠?四方阴阳珠到底是什么?”      “你居然自己身体里的这件阴阳宝器都不清楚?实在太浪费了!还不如给我!”素卿一甩袖子,她身后的湖水便像是有生命一样像景言攻击过去。      景言因为刚刚被拉着直接头部撞上了树而神志有些不清,其实连站立都快成为问题,更别说躲开湖精的攻击了。倒是那湖精刚刚那句话没由来的让他想起丁尤的那句话       “…我希望你记得,四方阴阳珠拥有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咳咳…你…你要四方阴阳珠做什么?”景言大口喘着气,不顾身上的伤势冲向湖精。       “与你…无关!”又一轮猛烈的水流攻击。       景言反正也没有退路,放着也是乖乖挨打,还不如——       似乎是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景言伸出右手,向那湖精的身体打入“阳”之气。       “啊——”湖精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正当景言以为他成功了,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       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向他的整个身躯。





      头发染成深褐色的少年一边拨弄着头发一边像欣赏节目一样看着古镜子里的景象。      被蛊惑的湖精,一旁昏倒在地的皇子,以及被湖精打得半死不活的令术初学者。      “偷窥别人是不好的习惯。”黑发少女在少年身边放下一个精致的托盘,将托盘上的英式田园风的茶杯放在少年跟前,再在茶杯中倒入飘香四溢的红茶。      “虽说她把这种麻烦事推给我了,唯一算得上好处的也就是这个东西啦,”少年托着腮,“不好好把玩一下都对不起我每天在她旁边兢兢业业做牛做马。”      我地位还在你下面呢——虽然想这样抱怨,但少女默默想了想少年直属上司,还是抖了抖,同情一下少年的平日“遭遇”。      “更何况,”少年补充道,“她把这个交给我不就是为了要我这样用么?”说罢看着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你说对吧,澍仔?”      一旁窝在羊皮沙发上玩PSV的少年抬起了头,扶了扶眼镜,小声嘀咕着:“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还是老样子呢,一心就只管完成任务。”少女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也是他的优点——”少女转头想看少年结果却发现——       少年看着托盘里的草莓蛋糕,幽幽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轻手轻脚想伸手过去——       却被少女一记毫不留情的手刀阻止了。       少年略带着哭腔的摸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的计划会进行的那么顺利,真不愧是‘他’呢,李某真是敬佩敬佩。”       “说实话,我也觉得那个计划不靠谱。”少女伸手把草莓蛋糕拿到自己这边,拿起叉子,“你敬佩到底是他呢还是那个‘他’呢?”       “明知故问。”他看了少女一眼,又随便扫了古镜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哎都错过好戏了,你看光顾着和你瞎扯,这边都game over了。”       “唔?”因为嘴巴里塞着蛋糕,少女发音有些含糊。       少年指了指镜子,道:“最强的救星登场了。”





       景言全身发疼的都神志不清了,脑子都没法运转了,对应这个事态都没有什么想法了。他默默闭上了眼。       “终于放弃了么?——结束了!”       耳边是素卿近乎疯了的嘶吼。       景言几乎绝望了。       突然间被人拎住了衣领,然后开始了反向运动,耳边闪过了马的嘶叫——景言第一反应是穿越了。       实际上,自从他入了令术师这个圈之后,他就几乎是穿越了。       待景言睁开眼睛的时候,来者已经将他安置在一棵树旁边。       景言艰难的睁开眼:“丁…丁尤?”       景言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丁尤和马。       “干嘛?”丁尤将“平步青云”收回令牌之内。       原来这马是令术——景言看到丁尤着实一颗大石头落了地,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认为是谁的原因?”丁尤幽幽的看了景言一眼。       景言立马不敢说话了。       “原来是你,”素卿一脸的愤怒,好看的五官都扭在一起了:“你召来那么多朱雀山护林鸟是想烧了我的无名山么?!”       “是你让那么多幺蛾子来挡我的路,为了开路,我也是迫不得已。”丁尤说的很轻松。       景言这才发现无名山上盘旋着众多火鸟——就是景言曾经在训练场里看到丁尤和张子雨一战里用到过的一样的火鸟,但数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这次至少有三位数。      “既然看清楚我们俩的实力差了,就此收手吧,我也算饶你一次。”丁尤似乎是在诚心诚意的劝说。      素卿咬了咬下唇。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令术师,”素卿的音调变低了,也相较刚刚变强硬了,“别说普通的令术师了,就算七都十二家的当家同时召唤十几只护林鸟已经是极限了。而你却一下子召唤百十只都大气都不喘一下…”       丁尤沉默的看着她。       “不过我倒是好趁着这次机会,撕开你的真面目,”她甩了甩袖子,像是命令什么的样子,“高山流水。”       无名山四周的湖水全部都升成一个个水柱,攻击着护林鸟,一时间,景言觉得自己耳边都是护林鸟的惨叫,鸟都变回了一张张黄色的符,浸湿了水全部飘下来。       “水克火,我还是有属性上的优势。”素卿抿嘴笑了。       丁尤也冷笑了一下,随即便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素卿,毫不留情地往她腹部打了好几拳而且速度极快,景言觉得自己的肉眼跟不上那拳的速度。       怎么看也太惨了。       “等…等下,丁尤,怎么说也没必要这样…”景言想试着站起来,却因为脑部的疼痛而又双腿失力,摔坐在地上。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而且你也没有说话余力。”丁尤瞥了他一眼,转头把住湖精的脖子,将其按在了树上,对着她说:“是谁?”       “什么…是谁?”素卿无力的把住丁尤的手,正确的说只是松松的搭在上面。整张脸都红胀,眼睛半睁着。       “谁给你下的蛊毒?”丁尤的手加重了力道。       “没有人给我下过…啊!”就听到一声刺耳的惊叫。只因为赤橙色的火焰似乎是要烧上她的身躯。        霎时间她的眼泪就哗啦哗啦的下来了:“不…不要…”       但实际上烧起来的是她身后的大树,从树根道到每一根细末的树枝,都毫不避免的烧了起来。巨大的热量连景言这个距离都能感觉到,燃烧着的大树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而素卿本人没事。       但实际上威慑力远远比烧素卿来的大,也更能达到威慑的效果。       丁尤皱着眉头,眼里终于透出了杀气,靠近了素卿的脸,压低了声音说道:“下一个就是你了,若你坚持不说,就别怪我…”       素卿好久没感觉到了如此的恐惧,全身都在发抖。瞳孔放大,似乎看到了丁尤黑色的眸子里燃起了红色的火。       素卿已经失去了言语能力,不停留着泪,哑着嗓子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然后不停摇着头。       丁尤的另一只手抓住了素卿的脑袋,在她的恐慌之中在她头上燃起了火焰——与刚刚完全不同的火,不光是在颜色上。刚刚的火焰是赤橙色的,而现在的火焰却像血一样的红色。而且刚刚的火焰很普通,普通的甚至有些喧嚣。但现在的火焰,用不恰当的比喻来说,就像是静静的在燃烧——景言被这火焰的美丽所震慑住了,似乎再也不能顾上其他事了,耳朵听不进,脑子里也想不了其他东西了。景言知道虽然这样说有些傻,但景言觉得那火十分纯净,纯净得容不下任何杂质。       简直就像——       生命一样美丽,生命一样容不得任何杂质。       实际上丁尤烧的特殊火焰不过才十几秒,而景言只觉得过了才好几年之久。       火焰停止燃烧之后,素卿便白眼一翻,像是晕死过去,倒在了地上。而几乎同时,在地上倒了很久的公孙天赐终于醒了,默默的爬起来,一脸困惑的看着四周的情况。一脸的茫然。       “唔…”丁尤不知为什么,似乎是全身发痛,睁大了眼,冷汗一滴一滴的低了下来。      只见她紧紧皱着眉头,咬紧着牙,整个人发着抖蹲到了地上,她轻声鼓囊着:“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随后丁尤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丁尤突然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晕倒在地上的公孙天赐会突然醒过来。但他唯一清清楚楚明白的是危机已经过去了,或许是因为感觉到放心了,景言一放松就头一倒,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神情恍惚之中,景言似乎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说道:      “失败了呢。”
——TBC——

sin30° 发表于 2014-12-18 12:23

第六章


        待景言再能把眼睛睁开,只觉得眼皮很重,头像是要裂开一样。入得视线的是一片雪白,浓重的消毒药水味道刺激着鼻粘膜。视线往右上移,看到了悬在右手边一个个的吊瓶。
        点滴?
        耳边似乎还有“滴——滴——”的声音,像是心电机。
      “醒了?”语气很温柔。
      景言费力的看了一看,发现是公孙天赐。
      “感觉怎么样?”
      景言并没直接回答,反而问公孙天赐:“我睡了多长时间?”
      而他一转头,就能看到窗外飞夕阳烧的天空血红。
      “今天是10月6日,”公孙天赐叹了一口气,满怀歉意地看着景言,“抱歉,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把你拖到…”
      又来了——景言着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个大男人居然在自己面前一副泪眼婆娑的小媳妇样子数落自己的不是,于是景言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堂堂帝都皇家二皇子。
      “…所以当我一醒来便看到你和丁尤倒在地上,特别是你,还满身的血…”
      “话说回来,丁尤呢?”像是想起什么遗忘已久的,景言问道。
      “她应该在隔壁…”
      还没等公孙天赐说完,就有人敲了敲门。
      公孙天赐侧过身去,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门口,才发现是护士。
      “ 换盐水。”看着景言困惑的表情,公孙天赐笑了笑。
      抬头一看,自己这瓶似乎是快没有了。
      护士利索的换好了,似乎是随口一说:“虽然偷听不是我的兴趣,但是如果二皇子说的是隔壁的女病人的话,刚刚已经办了转院手续。而且是雨二爷亲自带走的。”
       连医院护士都叫公孙天赐二皇子,不对等下…
       “雨二爷?”
       “知道了,谢谢。”公孙天赐向护士点头示意,然后才转过身来向景言解释,“讲的就是张子雨。张子雨在本家排名老二所以一般张家的都叫雨二爷。”
       公孙天赐顿了一顿,再补充道:“顺带一提,你现在住的是雪都张家全国连锁的私人医院仙都分院。”



       “谢谢。”丁尤接过张子雨递过来的茶水。
       她抿了一口,抬眼看了看张子雨:“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不知道你有如此重病,而且私人医生还是…”
       “私人医生什么的不是重点吧,”丁尤笑着说道,“你是在怜悯生了重病的我呢,还是在愤怒就算使出全力却连这样的病人都打不过的自己呢。”
       张子雨瘪了瘪嘴,道:“我这是看在我们好歹是同班同学的份上,而且你是病人才不和你计较。就算我再看不惯你,但是根据家训…”
       还没等张子雨说完,丁尤直接打断:“是么,难得的体贴呢,张子雨。”
       如果让张子雨继续说下去的话,估计真的是没完没了——张子雨是七都十二家里现代少有的自命不凡的少爷,虽然看不起庶民,但同时相对的也保持相当高的贵族自豪感。就单从这一点来说,丁尤的确也不讨厌他。但是等张子雨一提起自己的家族,雪都张家,也就是七都十二家中唯一的医学世家,话就多的很可怕。简单的来说就是两个字——“啰嗦”。所以丁尤觉得自己说两句违心的好话封住这家伙的嘴才是上策。
       正好这时,等候室走进来一个人。
       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原是全黑的及肩的半长的梨花卷发发尾染了深蓝色。黑蓝色的半框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看不出神情。来者面无表情,毫无起伏的语气像是念书一样:“张医师到了,让我来叫丁小姐。”
      张子雨只知道这人是丁尤的私人医生,也就是张子雨大哥张子云的私人助手,但姓甚名谁他却不知道。
      丁尤起身,对着张子雨道:“你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辛苦你了,张子雨。”

      说是丁尤跟着这人,倒不如说是丁尤走在前头,而少女却跟在后面。
      “收到太嫱通知了么?”
      “是。”少女的音量明显小了很多,微微低头。
      “和子云说了么?”
      “没。”
      “我知道了。”丁尤打开门,里面已经有人了。

      “大老远让你从意大利赶回来,辛苦你了。”丁尤坐了下来。还没等对面这人说话,丁尤道:“六勺还好用么?”
      “拜你所赐,”他道,“医术资质和能力都在我之上,你把她给我打下手是想嘲笑我么?”
      “学习总是好事,”丁尤笑道,“更何况是向令术界两大天才‘北张南刘’的张子云学习。”
      “给我拍马屁也没好处。”张子云皱起了好看的眉——张子云在令术界有名的理由之一是他是有名的两大天才之一,还因为他是有名的美男子。丁尤只需稍稍瞥了他一眼,就能看到白大褂内英国手工定制的黑色西服将他北方人特有的修长身材衬的很好。张子云皮肤白皙,脸型线条棱角分明,双眉之下是颇有风韵的丹凤眼,鼻子侧面看来就是一条直线,性感的薄唇——整个人都有让所有青春期少女都为之疯狂的资本。
      “最近我这有点事,需要召回。”
      “请便。”张子云并没有直视丁尤,只是默默的将报告再看了一遍。
        “话说你弟弟,真是崇拜你崇拜的五体投地,”丁尤道,“如果他知道你不是他亲哥哥还会这样么?”
        “你做了什么?”张子云富有磁性的嗓音把话题转到了重点上,“你一旦想掩饰什么的时候废话就特别多。”
      丁尤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全世界能那么了解她的加上张子云不超过三个人,就是因为彼此实在太熟了,所以两个平时不善言辞的人此时才会放得那么开。她叹了一口气,道:“我用了命火。”
      似乎是用很轻松的语气。
      “你疯了。”张子云终于抬眼看了丁尤一眼,“你的病情完全恶化了。”
      丁尤并未表现出惊慌,不紧不慢的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似乎事不关己一般。
      “就你现在这个状况,如果不加干涉,最多一个月。”
      “那用干涉的话?”
      “你想活多久?”张子云浅笑着看着她。
      丁尤差点把茶吐出来——这个一笑倾城的…男人!
      但实际重点不在这里。
      张子云之所以敢这样说,自然是因为有实力才有的自信。之所以能和古都刘家的刘泯并称“北张南刘”,而且能被张家收养,他是有异于常人的医术能力和战斗能力,更因为他也是传说中的容器之一。
      “至少到春天吧。”等丁尤气平复过来,然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如此说道。
      然后加了一句:“不然什么事都结束不了。”
      “可以,”张子云将自己手里的报告放下,“不过在此之前,作为私人医生,不得不问一下,为什么你要用命火?”
      “仙都仙湖受了蛊毒,”丁尤似乎异常的激动,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一看就知道是那家伙下的手…”
      张子云停下了正在写药房的笔:“他?该不会…”
      “对,就是他。”丁尤的眼里似乎有些杀气。
      “时隔十几年又出现了么,这次估计是新容器?”
      丁尤点了点头。
      “但是他惑湖精有什么好处,的确他的蛊毒…”
      “他的蛊毒从原则上来说根本没有解药,除了以生命为燃料燃起的‘命火’以外。”
      “代价太大了,无论是你来说,还是他。”张子云道,“我记得他每下一次蛊毒无论多好的容器都要休息半把个月。”
      丁尤原本搭在桌子上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沉着声音说道:“因为他的目标是…
      四方阴阳珠。”



         景言醒来之后留院观察了一天,就被放回来了。而这两天公孙天赐全程陪着,景言不得不感叹这货是有多闲。
         “都说了不用送了,”景言叹了一口气,“我一个大老爷们要你送什么,又不会发生什么事。”
         “不不不,”公孙天赐似乎很认真的表情,“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会发生什么,你受一身的伤都是我的缘故,至少以表我的歉意也要送你回去。”
         不过景言也知道推脱也没用,就随他去了,他爱送就送。

         “送到这里就够了,”景言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我也不磨叽了,”公孙天赐点了点头,“所幸你受的伤都是皮肉伤,内脏和脑子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记得马上联系我,现在   丁尤不在仙都,张子雨和你关系也不大好。切记切记。”
      景言真的觉得他好啰嗦。
      “我知道了啦,你真的好回去了。”
      景言推了公孙天赐。
      他目送公孙天赐走了挺久,公孙天赐突然转过头来大声说道:
         “记得有事给我打电话噢~”
         “知道了!快走!”

         “二皇子送你回来的?”
      秋娘这眼神,大有偷看到有小伙子送自己姑娘回家的架势——夸张点来说,脸上似乎写着“捉奸”的样子。
      景言觉得自己有点背脊发凉。
      他勉强笑了一下,转身上了楼梯,进了自己的房间。

      比起自己儿子受伤状况更关心是不是二皇子把儿子送回来的?
      什么人啊。
      不不不说不定是有人已经把自己受伤状况告诉过她了——景言想着办法帮秋娘解释。
      他失力的、几乎是倒在了床上,这时他才细细回想整件事情的始末。
      他这才觉得奇怪。
      说是奇怪,更不如说整个事件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协调感。
      无论是这个时期公孙天赐把他带出去,单独两个人在荒无人迹的山中央,然后正好被盯上四方阴阳珠的湖精袭击了,然后丁尤正好在最危急的时候出现,然后打败之后正好丁尤和自己晕过去的当头公孙天赐醒了。
      虽然仔细想想每个细节好似都能解释的通,但是却存在着极强的不协调感。
      突然想起湖精和丁尤的对话,景言整个人就突然坐起来了——虽然搞的他全身还没痊愈的伤还有些生疼。
      景言直觉秋娘是知道很多事情的,实际上也是。
      于是他决定出房门去问问——不过秋娘还是刚刚那个表情就算了。

      他悄悄的打开门,看着还在洗碗的秋娘的背影,悄悄的凑上去。
       “四方阴阳珠到底是什么?”
       “啊!”明显秋娘被景言吓了一跳,餐具都差点摔碎了。等她反应过来,才缓缓舒了一口气,“能不这样吓我么,先打声招呼不行么?”
       “不好意思。”景言尴尬的退后了一步,“能回答我的问题么?”
       “恩…一言难尽。现在的你也没必要知道,要知道有时候知道太多事也不是好事。到时候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几乎没有回答嘛。
       景言瘪了瘪嘴,于是换了一个问题:“那丁尤…到底是什么人?和我的过去有关系么”
       根据那湖精的说法,丁尤似乎强的过分而且没有道理。而且在学校里的地位明显也异于常人,反倒所谓的皇家成员公孙天赐和一个普通学生没啥区别——除了可怕的人缘以外。
      扯远了。
      直觉告诉景言,丁尤和秋娘绝对认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而且或多或少和自己的过去有些关系。
      而打断了景言脑子里运转的,是瓷器独有的打碎的清脆声响。
      把“在神游”的景言整个思绪拉了回来,而且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秋娘慢慢蹲下身来,景言也蹲下身来帮她收拾时,碰到她的手时她赶紧缩了回去。景言无意中看到了她晃过的神情,楞了一下。
      他从未看过秋娘如此慌张的神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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