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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秋的风吹得丁尤太阳穴有些痛,本来睡了一半被打扰头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而那个梦里的女孩对自己说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本来想趁着这几天休息日好好休息一下,因为总觉得会有什么发生。而黎和明给自己的消息无疑打扰了自己的兴致,而且给自己多了一件麻烦事——仙湖的湖精近日不知是怎么了突然性情大变,或许是被“蛊惑”了,前些日子开始就每日都在神经兮兮的念着咒,目的似乎就是为了夺取四方阴阳珠。但是若是强行将四方阴阳珠从景言身体里拿出来的话… 丁尤想到这里,皱起了眉,握紧了缰绳,脚往“马肚”上又踢了一踢。 “平步青云”——是现在丁尤所使用的特殊令。此令不需要消耗精力,而且只要是令术师都可以使用,使用时会出现一匹“马”,此“马”可以在任意地方奔驰——不止是地上,甚至于天空和水上。马永远不知疲倦,也不会疲倦,是令术师绝佳的代步工具之一。但此令只有极少数的优秀皇家工匠才会做,里面的马制作然后培养起来过程甚至比造一台新型战斗机还要麻烦。所以这个令的造价极其昂贵而且极其稀少,拥有者只有皇族少量重要成员和部分显赫的、由皇帝直接赏赐此令的贵族家族的当主。 而现在,丁尤骑着她那匹枣红色的“马”,飞驰在仙都的高空。 一般说来,丁尤这样肯定会引起地面上人的注意——之所以没有引起骚动,是因为丁尤使用了一种特殊的令术,得以避开人的耳目。 正当丁尤要赶到无名山时,“马”也在往下跑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群浅绿色的不明生物体。 丁尤定睛一看,原来是“飞鱼”。 飞鱼,顾名思义,就是“飞着的鱼”。是生活在湖中的普通小怪,身体实则是由湖水构成。身形酷似鲤鱼,但身上有着像蜻蜓一样的翅膀。平时在湖中生活,但也能在湖泊范围的空中飞翔,如果飞出湖泊的范围,那就变成普通的水了。 神、仙、人、鬼、妖、魔、怪,飞鱼虽为最低等的怪,但是或许是行动受限,所以异常的聪明,又通人性,一大部分还会说人话。 “素卿大人有令,任何人没有她的许可都不得侵入无名山。”飞在最前面,看似领头的飞鱼说道。 “所以才叫你们这帮小家伙看守么?”丁尤冷笑了一声,眯了眯眼,“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说罢,从口袋中掏出一小打令符。 飞鱼们大约是“摇了摇头”。 令符中飞出了百十只火鸟,停滞在丁尤周围。其数量远远超过了挡在丁尤前面的飞鱼群。枣色的马因为受不了这高温开始躁动,随后开始有些混乱而且嘶叫起来,似乎是有些急躁的丁尤拉紧了缰绳:“所有的天空都是我的领域,想要命的,都给我退下!”
景言并没有回答素卿:“天谓之阳,地谓之阴,天地之中,阴阳之力,召——阴阳阵!” 阴阳阵召来的同时,缠在景言脚下的水变成的触手瞬间被“气”弹开,他也缓缓的落在地上:“你为什么要四方阴阳珠?四方阴阳珠到底是什么?” “你居然自己身体里的这件阴阳宝器都不清楚?实在太浪费了!还不如给我!”素卿一甩袖子,她身后的湖水便像是有生命一样像景言攻击过去。 景言因为刚刚被拉着直接头部撞上了树而神志有些不清,其实连站立都快成为问题,更别说躲开湖精的攻击了。倒是那湖精刚刚那句话没由来的让他想起丁尤的那句话 “…我希望你记得,四方阴阳珠拥有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咳咳…你…你要四方阴阳珠做什么?”景言大口喘着气,不顾身上的伤势冲向湖精。 “与你…无关!”又一轮猛烈的水流攻击。 景言反正也没有退路,放着也是乖乖挨打,还不如—— 似乎是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景言伸出右手,向那湖精的身体打入“阳”之气。 “啊——”湖精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正当景言以为他成功了,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 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向他的整个身躯。
头发染成深褐色的少年一边拨弄着头发一边像欣赏节目一样看着古镜子里的景象。 被蛊惑的湖精,一旁昏倒在地的皇子,以及被湖精打得半死不活的令术初学者。 “偷窥别人是不好的习惯。”黑发少女在少年身边放下一个精致的托盘,将托盘上的英式田园风的茶杯放在少年跟前,再在茶杯中倒入飘香四溢的红茶。 “虽说她把这种麻烦事推给我了,唯一算得上好处的也就是这个东西啦,”少年托着腮,“不好好把玩一下都对不起我每天在她旁边兢兢业业做牛做马。” 我地位还在你下面呢——虽然想这样抱怨,但少女默默想了想少年直属上司,还是抖了抖,同情一下少年的平日“遭遇”。 “更何况,”少年补充道,“她把这个交给我不就是为了要我这样用么?”说罢看着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你说对吧,澍仔?” 一旁窝在羊皮沙发上玩PSV的少年抬起了头,扶了扶眼镜,小声嘀咕着:“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还是老样子呢,一心就只管完成任务。”少女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也是他的优点——”少女转头想看少年结果却发现—— 少年看着托盘里的草莓蛋糕,幽幽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轻手轻脚想伸手过去—— 却被少女一记毫不留情的手刀阻止了。 少年略带着哭腔的摸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的计划会进行的那么顺利,真不愧是‘他’呢,李某真是敬佩敬佩。” “说实话,我也觉得那个计划不靠谱。”少女伸手把草莓蛋糕拿到自己这边,拿起叉子,“你敬佩到底是他呢还是那个‘他’呢?” “明知故问。”他看了少女一眼,又随便扫了古镜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哎都错过好戏了,你看光顾着和你瞎扯,这边都game over了。” “唔?”因为嘴巴里塞着蛋糕,少女发音有些含糊。 少年指了指镜子,道:“最强的救星登场了。”
景言全身发疼的都神志不清了,脑子都没法运转了,对应这个事态都没有什么想法了。他默默闭上了眼。 “终于放弃了么?——结束了!” 耳边是素卿近乎疯了的嘶吼。 景言几乎绝望了。 突然间被人拎住了衣领,然后开始了反向运动,耳边闪过了马的嘶叫——景言第一反应是穿越了。 实际上,自从他入了令术师这个圈之后,他就几乎是穿越了。 待景言睁开眼睛的时候,来者已经将他安置在一棵树旁边。 景言艰难的睁开眼:“丁…丁尤?” 景言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丁尤和马。 “干嘛?”丁尤将“平步青云”收回令牌之内。 原来这马是令术——景言看到丁尤着实一颗大石头落了地,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认为是谁的原因?”丁尤幽幽的看了景言一眼。 景言立马不敢说话了。 “原来是你,”素卿一脸的愤怒,好看的五官都扭在一起了:“你召来那么多朱雀山护林鸟是想烧了我的无名山么?!” “是你让那么多幺蛾子来挡我的路,为了开路,我也是迫不得已。”丁尤说的很轻松。 景言这才发现无名山上盘旋着众多火鸟——就是景言曾经在训练场里看到丁尤和张子雨一战里用到过的一样的火鸟,但数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这次至少有三位数。 “既然看清楚我们俩的实力差了,就此收手吧,我也算饶你一次。”丁尤似乎是在诚心诚意的劝说。 素卿咬了咬下唇。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令术师,”素卿的音调变低了,也相较刚刚变强硬了,“别说普通的令术师了,就算七都十二家的当家同时召唤十几只护林鸟已经是极限了。而你却一下子召唤百十只都大气都不喘一下…” 丁尤沉默的看着她。 “不过我倒是好趁着这次机会,撕开你的真面目,”她甩了甩袖子,像是命令什么的样子,“高山流水。” 无名山四周的湖水全部都升成一个个水柱,攻击着护林鸟,一时间,景言觉得自己耳边都是护林鸟的惨叫,鸟都变回了一张张黄色的符,浸湿了水全部飘下来。 “水克火,我还是有属性上的优势。”素卿抿嘴笑了。 丁尤也冷笑了一下,随即便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素卿,毫不留情地往她腹部打了好几拳而且速度极快,景言觉得自己的肉眼跟不上那拳的速度。 怎么看也太惨了。 “等…等下,丁尤,怎么说也没必要这样…”景言想试着站起来,却因为脑部的疼痛而又双腿失力,摔坐在地上。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而且你也没有说话余力。”丁尤瞥了他一眼,转头把住湖精的脖子,将其按在了树上,对着她说:“是谁?” “什么…是谁?”素卿无力的把住丁尤的手,正确的说只是松松的搭在上面。整张脸都红胀,眼睛半睁着。 “谁给你下的蛊毒?”丁尤的手加重了力道。 “没有人给我下过…啊!”就听到一声刺耳的惊叫。只因为赤橙色的火焰似乎是要烧上她的身躯。 霎时间她的眼泪就哗啦哗啦的下来了:“不…不要…” 但实际上烧起来的是她身后的大树,从树根道到每一根细末的树枝,都毫不避免的烧了起来。巨大的热量连景言这个距离都能感觉到,燃烧着的大树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而素卿本人没事。 但实际上威慑力远远比烧素卿来的大,也更能达到威慑的效果。 丁尤皱着眉头,眼里终于透出了杀气,靠近了素卿的脸,压低了声音说道:“下一个就是你了,若你坚持不说,就别怪我…” 素卿好久没感觉到了如此的恐惧,全身都在发抖。瞳孔放大,似乎看到了丁尤黑色的眸子里燃起了红色的火。 素卿已经失去了言语能力,不停留着泪,哑着嗓子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然后不停摇着头。 丁尤的另一只手抓住了素卿的脑袋,在她的恐慌之中在她头上燃起了火焰——与刚刚完全不同的火,不光是在颜色上。刚刚的火焰是赤橙色的,而现在的火焰却像血一样的红色。而且刚刚的火焰很普通,普通的甚至有些喧嚣。但现在的火焰,用不恰当的比喻来说,就像是静静的在燃烧——景言被这火焰的美丽所震慑住了,似乎再也不能顾上其他事了,耳朵听不进,脑子里也想不了其他东西了。景言知道虽然这样说有些傻,但景言觉得那火十分纯净,纯净得容不下任何杂质。 简直就像—— 生命一样美丽,生命一样容不得任何杂质。 实际上丁尤烧的特殊火焰不过才十几秒,而景言只觉得过了才好几年之久。 火焰停止燃烧之后,素卿便白眼一翻,像是晕死过去,倒在了地上。而几乎同时,在地上倒了很久的公孙天赐终于醒了,默默的爬起来,一脸困惑的看着四周的情况。一脸的茫然。 “唔…”丁尤不知为什么,似乎是全身发痛,睁大了眼,冷汗一滴一滴的低了下来。 只见她紧紧皱着眉头,咬紧着牙,整个人发着抖蹲到了地上,她轻声鼓囊着:“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随后丁尤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丁尤突然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晕倒在地上的公孙天赐会突然醒过来。但他唯一清清楚楚明白的是危机已经过去了,或许是因为感觉到放心了,景言一放松就头一倒,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神情恍惚之中,景言似乎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说道: “失败了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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