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月之雨物语（古茶）

阴影收割者

月之雨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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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自录组录入
作者：古茶
翻译：lviya
图源：雪名残
录入：阴影收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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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收割者

1# 阴影收割者

“只要得到‘月之泪’，任何愿望都能实现哦！”
  ——去看埃库·雷库吧。
  不论何时，会说出这些话的一定是拉娜。
  我们悄悄溜出家门，手拉着手跑在夜晚的野原上。皓白的明月将草原照的透亮，不用担心迷路。
  大人们说埃库·雷库什么的并不存在，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传说，现在已经消失了。
  但是，在我们面前，埃库·雷库一直都存在。
  我和拉娜两个人，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动，一直，一直凝望着那个姿态。
  在粼粼波光的彼方，披着像霜一样的青白色的月光，从夜晚的底端悄然浮上来的几座塔与城壁。
  ——在那里，有‘月之泪’哦。
  拉娜像口头禅一样说道。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在遥照着埃库·雷库的明月下。仿佛神圣的祷词般的话语。
  路克到那个叫做“尤依法”的小镇赴任，是在空气中还残留着少许微凉的初夏时分。
  实际上，他瞄准的目标原本是王都大天文塔的职务。而眼看就要射中靶心的箭端，却因为小镇的老观测士突然去世而转向。路克就被指名为了后任。搞不清是因为“以前住过的地方”还是什么的理由，总之，就是抽中了下下签。
  说老实话，路克挺沮丧的。虽然对出人头地没兴趣，但是对大天文塔充实的设备和文献多少还有留恋。然而，当他拿着地图拎着一个公文包，到达小镇外的观测小屋时，不论是窄小却完善的布置，还是整理得井井有条的至今为止的记录，都使他重新提起了干劲。
  由于他向来就喜欢观星，一旦埋头工作，其余的琐事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小屋也住惯了的时候，季节已经完全入夏。
  一日，路克正在阅读前任者留下的书籍时，窗户被咚咚的敲响了。
  “观测士大哥，我带山羊奶来咯。”
  附近的农家少年边说边从敞开的窗户旁探出脑袋的。他家除了田地以外还有几只山羊，似乎是从前任者的时代起，养成了把羊奶分给观测小屋的习惯。
“嗯，谢谢，里可。放在那里吧。”
  “我说大哥，你知道小镇上的传闻嘛？大概不知道吧，大哥你都不怎么去小镇上呢。”
  不知是不是没注意听路克的话，里可把上半身探进窗沿开始说道。除了一个妹妹之外没有其他兄弟的里可，对新来乍到的年轻观测士很是中意，常常接着来跑腿的当儿谈天说地。
  里可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秘密似得，一本正经地说。
  “据说啊，埃库·雷库出现了哦！”
  “埃库·雷库？那座满月之城？但那不是传说吗？”
  “不不。虽说是那样，但最近又开始流传啦。说是在起雾的夜晚，在萨萨原野出现啦。好像是对面镇上的孩子看到了哦。”
  “只是个怪谈吧。”
  “我说大哥啊，亏你整天看星星，却一点都不浪漫呐！”
  里可嘟起脸。
  “那么，你想去看埃库·雷库吗？”
  “唔——看是想看，但我可不想去呢。因为在埃库·雷库里啊……”
  月亮升上来了，盈满欲滴的银色的月亮。
  仿佛撒上了一层银粉的野原上，妮亚一个人奔跑着。
  被遍布荆棘的草丛划伤的脸，被河边砾石的割伤的脚都在渗出血水，隐隐作痛。然而，这些痛楚对妮亚来说并不能成为驻足的理由。她只是心无旁骛地，用近乎狂乱的脚步拼命奔跑着。
  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通过的道路，现在只剩一个人。
  不安瞬间掠过妮亚的内心。是的，一直都是两个人。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不能使埃库·雷库出现该怎么办？
  不可能的。今晚埃库·雷库也一定会在那个地方！妮亚甩了甩头，拼命抛开了不好的预感。
  一定、一定要去埃库·雷库！不是像一直以来那样只是眺望着，而是要到波浪彼方的那座海之城里面。
  去了城里该怎么做，妮亚不知道。唯一的依据只是听了无数遍的拉娜的话。
  只要得到埃库·雷库里的“月之泪”任何愿望都能实现。
  所以，要向“月之泪”许愿。
  无论如何将我那天说的话抹消吧！
  希望拉娜哪里都不要去！
  青白的雾气轻轻摩挲卢克的鼻尖。
  天空很晴朗，澄澈的蓝色天盖上挂着明亮的满月。卢克登上屋顶的观测台，正要调整观测装置，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刚伸出的手，忽的抬起头。
  似乎有什么从视界的边缘掠过。
  从小镇到小屋有相当的距离，而且在这对面就是萨萨原野，除此之外就是在广阔的原野上零星点缀的小小的森林。这个时间不可能会有人来这种地方。然而，回头望去，果然隐约可见一个人应从薄雾的对面跑过。
  从身高来看，应该是个孩子。难道是里可？
  前些日子从里可那里听来的传闻忽的浮上卢克的脑海。
  起舞的夜晚，埃库·雷库出现在萨萨原野……
  今晚是满月之夜，还起雾了。而人影，则向着萨萨原野的方向跑去。
  难道是里可相信了传闻，就出门去找埃库·雷库了吗？那个孩子倒是很可能做出这种程度的冒险。想到这里，立刻就飞也似的跑出了小屋，连提灯也忘了拿。
  尽管时值盛夏，夜晚的空气还是很凉。雾气就像在清澄的大气底端游泳似的，缓缓流动。在雾气对面若隐若现的人影，连丝毫犹豫的迹象也没有，笔直的向前跑着。
  虽然路克也是跑着追在后面，但由于对方的速度很快，怎么也追不上。随之不经意地，人影像是被什么绊倒，一个跟头摔倒在地。路克喊了声“里可”，正要跑上前，却不禁刹住了脚步。
  那一瞬映入他眼中的侧脸，并不是属于里可的。
  路克所追上的不是那个精力十足的少年，而是个长发的少女。
  “是谁？谁在那里？”
  那就是，最初听到的拉娜的声音。
  那是，妮亚吓了一跳，正打算逃跑。要是被发现私自走到外面，肯定会被狠狠训一顿，妮亚想到。但是，被月光映照出得女孩的脸上一点也没有害怕的神情，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双瞳看起来十分温柔，使妮亚把想要逃跑的念头完全抛诸脑后了。
  在做什么，拉娜问。没做什么，妮亚回答——只是想到外面来而已。
  那么，和我一起玩吧，拉娜说。一个人多无聊啊。
  从那以后，妮亚和拉娜就瞒着大人们，一起到夜晚的森林里玩耍。两个人还肩并肩坐在树根旁，吃着拉娜偷偷从厨房带出来的烤饼干。拉娜很爱说话，很爱笑。只要有拉娜在就会很开心。妮亚总是翘首盼望夜晚的到来。
  于是有一晚，轻盈的从窗户探出脑袋的拉娜这样说道。
  “呐，妮亚。去不去看埃库·雷库？”
  穿过森林，走过广阔的野原。妮亚还是第一次走到那么远的地方。来数铃兰草的光点吧——拉娜告诉他。
  拉娜为何那么想看埃库·雷库，想向“月之泪”许什么愿望，妮亚终究也不知道。拉娜什么也没有说，妮亚也没问。一直都能两个人一起眺望那座美丽的城堡，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唯有一次，妮亚问道
  “拉娜，能一直和我做朋友吗？”
  其实有少许不安。也许没办法一直在一起。也许分别的那一天终会到来。因为我和拉娜是不一样的。
  随之拉娜有些生气似得回过头。
  “说什么嘛。一直做朋友什么的。那还用问吗？我们啊，会一直在一起！”
  于是妮亚安心的笑了，拉娜也露出了笑容。
  “约定好咯，妮亚。”
  拉娜。唯一的，最重要的朋友。
  一想起拉娜的笑容，泪水就忍不住渗出来。随之乱了脚步，一个踉跄摔倒了。尽管野原的地面柔和地托住了妮亚，但这回手掌又割破了。
  很快了。很快就到海边了。已经可以闻到夹杂在风里的潮腥味。妮亚急促的喘着气站了起来。尽管痛苦，但不得不跑，在变得无法挽回之前。
  就算知道那不是里可，路克也不能就这样返回。
  那个孩子是谁？小镇上有这样的孩子吗？长长的头发。只穿着一件朴素的白色连衣裙，连鞋子也没穿。
  这样的深夜里一个人要去哪里？尽管答案早就浮上心头，但路克还是强迫自己往其他方面想。不可能是埃库·雷库。满月之城只是个单纯的故事。只是个传说。那种东西，实际上并不存在。没办法放着这孩子不管而回小屋去，也是因为担心一个孩子在夜晚的野原迷路而已。身为发现者，卢克有义务看着那个少女在“一时兴起的玩耍之后”乖乖回家去。
  与此同时，雾气越来越浓了，路克开始不确定自己现在在萨萨原野的哪个位置。光是不跟丢少女就已经够困难了。
  即使从体格上来考虑，跑的更快的也该是路克。但是与好似滑行般奔跑着的少女的距离，却丝毫没有缩短。而少女的背影终究还是从视界中消失了。只见她突然融入雾气的彼方，当路克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连踏着草地的些微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就在路克无计可施而停下脚步的同时，突然刮起了一股强风。青白的雾气分子被吹得四散开来，视界豁然开朗。
  随之，听到了潮音。
  埃库·雷库果然就在那里。浮现在月光中的坚牢的城堡。
  人儿，拦在海岸和埃库·雷库之间的是闪耀着银光的宽阔海面。妮亚不会游泳。要如何才能渠道那里呢？她揣着仿佛灼烧着心底的不安走下沙滩。但是，却发觉铺陈在眼前的风景和以往不同。
  沙滩比记忆中的要宽广得多。以往海浪能拍打到的地方，现在也尽是一味承接月光的全新沙地。海浪仅仅延伸至正好能拍打到埃库·雷库下端的位置为止。简直就像在召唤着妮亚一样。
  呆然的立在原地的妮亚，就像被牵引一样踏出了脚步。一步、又一步。脚步一点点加快，最后跑了出去。
  拉娜。拉娜没有害怕我。拉娜对我笑了。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讨厌我？
  喜欢对自己笑的拉娜。喜欢牵着自己的手的拉娜。但是拉娜，在最后应该放开那只手的。——应该弃我于不顾的。
  告诉别人，肯定会被说是做梦吧。
  那里有海。
  尽管听说过海这种东西，但从来没有见到过。而原本，在这前方一直延伸到更远处的也该是绵长的萨萨野原。
  但是现在，在澄澈的月光下铺着的，的确是海。
  第一次闻到的海风的气味。仿佛回响至体内深处的有节律的潮音。在海浪的冲刷下闪闪发光的细沙，是多么的柔滑。
  还有，在一重接一重的波浪涌向的前方……从明亮的不可思议的夜色中浮上来的，巨大的影子。
  啊啊，是埃库·雷库！
  并不是有谁告诉自己，而是自然而然地，如此认同了。
  仿佛被引导一般不由自主的走近。然后，就像在说“来，进来吧”似的，门自动敞开了。对于踏足未知的领域，没有感到半点恐惧。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被照的青白的埃库·雷库里面一个人踱步了。
  城壁内侧的空间，与其说是城堡，不如说是个城塞都市。交错的楼梯复杂的重合在一起，还遍布着像是广场，公园，果树园的场所。想必一定是热闹繁华的街道吧。如果这里有人住的话。如果埃库·雷库有过这样的时代的话。
  内部是空荡荡的。就连被动物当做巢的迹象都没有。到处是残垣断壁，爬满了葛藤。简直就是个废墟。
  一发现楼梯，就一个劲得往上登。于是，终于登上了屋顶。硕大的满月一下子占据了整个视界。
  那里是庭园。不，不是庭园。而是野原。和一直走着的萨萨原野一样，又宽又广的野原。
  尽管吃了一惊，但并不感到怀疑。因为这里可是埃库·雷库啊。
  而在那正中央，立着一棵树。
  那是一棵巨大的树。能让人感觉到累积在它身上的时间的气味的，雄伟的老树。那是什么树呢？
  一阵风，树叶随之沙沙作响。繁茂的树叶泛着光泽随风翻动。仔细看便会发现，闪耀着的并不是树叶，而是从叶片上飞散出去的无数的水滴。而几乎就在同时，从头上降下了金色的光露。
  雨？抬头望去，天空依然一片澄明。皓白的月亮照耀着。通透的金色雨滴仿佛融化了的月亮的碎片。令人不由自主的想——原来，这并不是云之雨，而是月之雨啊。
  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向树所在的地方缓缓走去。在那之前竟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在中途没有想起来呢？那个听过不知多少遍的传说——在埃库·雷库里，栖息着吃人的怪物。
  恐怖和嫌恶、愤怒、以及无畏混杂在一起的、数对眼睛望着自己。
  与拉娜两个人，手牵着手逃了。然而却被追上。背后是一堆岩石，二人无处可逃。
  那一天。妮亚和拉娜时而跑到村外玩的事情被大人们发现的夜晚。
  “到这里来，拉娜！”
  “你只是被附身，被迷惑了。来，放开那只手，回这边来！”
  “不要。”
  不管被怎么说，拉娜都坚定的一动不动。
  “我们约定好了。我不会再让妮亚孤零零的一个人！”
  牵住妮亚的手更加注了力道。望着那只手，妮亚不禁“啊”的发出一声轻微的悲鸣。
  “拉娜，手……！”
  握住的拉娜的手开始变色了。就像腐烂一样，黑的异样的不详的颜色。颜色往肘部越变越淡，但看起来继续被侵蚀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尽管如此，拉娜依然咬紧嘴唇，用闪闪发光的瞳孔瞪着村民们。
  从村民中传出了呻吟声。
  “怎么会这样……血觉醒了吗？”
  “果然不行啊！真不该养大和怪物一起出生的孩子！”
  “早该在出生的时候就杀死啊！”
  “但是，没有神谕就杀死的话会引起灾难啊！”
  “那个孩子还有救。趁还来得及的时候……”
  “拉开她们！把怪物关到牢里。那个孩子带到昆托峡谷，在下一个满月之夜举行仪式。”二人被村民们拉开了。妮亚喊着拉娜的名字。拉娜喊着妮亚的名字。然而，拼命伸长的手却无法触碰到对方。
  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和我在一起！都怪我，想要一直在一起什么的……才会害的拉娜变成那样！
  满月的夜晚，妮亚抱着拼死的决心逃了出来，然而拉娜已经不在村里了。已经，被带往遥远又可怕的地方去了。
  这样下去，拉娜会消失，就算不能一直做朋友也不要紧。再也见不到也没关系。只是，激将发生在拉娜身上的可怕的事情绝不能变成现实。
  所以——“月之泪”哟，请一定要救救拉娜！
  雾散开之后，可以看到那是在一个小小的悬崖上。
  本该一直延伸至前方的野原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静谧的夜之海。
  少女站在悬崖的边缘目不转睛的望着海的方向。那视线的前方所连接的是，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光芒的海边之城——埃库·雷库。
  “你是谁？”
  路克问道。少女回过头，长长的头发轻轻摇摆。随之，用清澈的声音回答道。
  “拉娜。”少女一直知道，在出生之前，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但是，她没有对任何人说。无论是双亲还是周围的人，都把自己当作独生女，好似有意不让她嗅到“兄弟”的气味。正是这种奇妙的违和感，使少女噤口不言。
  于是某个夜晚，受小小的冒险精神驱使而偷偷溜出家门的少女，与坐落在村外的，从很久以前就不再使用的古词中的少女相遇了。
  那是一个异形的少女。
  有着左右异色的瞳孔。上肢的手肘以下并不是属于人类的东西——皮肤呈现红黑色的条纹状，取代五根手指的是四根钩爪。下肢的膝盖以下也是同样。从头顶长出歪得奇特的，像角一样的东西。
  但是，其他的部分与自己无异。一样的发色。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
  既不感到恐惧也不感到嫌恶。她立刻明白了，这个异形的少女正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半身。一个做为人，一个作为怪物诞生的孪生子。
  “妮亚没有察觉，我们是孪生子，所以我没说。”
  在埃库·雷库里像滑行一样前进的拉娜说道。
  “为什么？”走在旁边的路克问道。
  “就算不是孪生子，我也和妮亚在一起啊。”
  不是被血束缚。而是自己选择的羁绊。然后，不知什么时候二人登完了楼梯，站在硕大的月亮照耀的广阔野原上。月之雨淅沥沥的洒下来，使那里镀上一层美丽的金色光芒。
  “‘月之泪’。”
  拉娜像唱歌一样细语道。
  “雨停的时候啊，用双手接住宿在树叶上的露珠，一饮而尽。然后，最初许下的愿望就会被实现哦。”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古老的传承。听着那个声音，路克开始向立于野原正中央的大树走去。
  寄宿着“月之泪”的，静静发着光的老树。接着，终于看到了树根旁的小小身影。路克对于来尤依法一事感到抵触的真正原因，并不仅仅因为不能去大天文塔工作。
  小的时候，还住在尤依法的时候，路克曾经来过一次埃库·雷库。
  那时路克也同样在埃库·雷库中走着，同样走到这棵树旁，看着同样的东西。
  仿佛被老树的树根抱入怀中一样，一半嵌在树里的少女。
  那时，少女对吓呆了的路克这样说道：“呐，要不要和我做朋友？”
  卢克惨叫着逃跑了。一旦接近就会被钩爪撕裂、被生吞活剥，路克想。
  然而其实在心里的某处察觉到了。少女的瞳孔中浮现的，只是纯粹的寂寞和恳求而已。但是路克却仅仅因为害怕那个异形的姿态，而吓得逃了出来。
  比起遇到怪物的恐惧，对那双寂寞的瞳孔弃而不顾这件事，日后也一直折磨着路克。
  所以路克强迫自己把那当作了一场梦。埃库·雷库什么的不存在，那只是个噩梦——一直这样对自己说，装作忘记了。
  风吹了起来，“月之泪”被吹散了。在那声音中，仿佛微眠着的妮亚缓缓睁开了眼睛。
  “妮亚。”拉娜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路克在妮亚面前曲下膝盖，轻轻伸出手。
  语言仿佛，从那时起就一直等待被路克说出口似的，自然地，流畅地从口中滑出。
  “要不要和我做朋友，妮亚？”
  妮亚望着路克，然后微微地，开心地微笑了。
  作为实现愿望的代价，被埃库·雷库囚禁了的妮亚。
  被“月之泪”赋予了生命，与埃库·雷库共同生存下去的拉娜。
  从那以后，埃库·雷库再也没有出现在路克面前了。但是每到满月的夜晚，路克都会停下观测的手想到——
  如果现在，有谁听到从哪个草原的彼方传来的潮音的话，哪怕只是一小会儿，在这轮月亮沉下之前，能成为那两个人的朋友就好了。
  月之雨降了下来，在美丽的永恒之城里。

canman2010

我第一个来支持~~~请问有插图的么？

r05fex

嗯~慢了一步排第二了~不过还是看看短篇独特的味道（我不会吃的啦~)

yaji

印象很深的是如同画一般虚幻的景色描写。
人物逻辑关系有些分不清楚，分不情两个女孩子的身份
同满是灰色欲望的俗世不同，关在梦幻般的城堡里，时间停止，只有彼此，永远活下去的少女
男主虽然有机会碰触她们，但终究没有被“选中”
感觉很有象征性的故事……

lei6835912

好象有一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