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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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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短篇] 【幻想系】智者与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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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1 17: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wetking 于 2009-6-17 23:00 编辑

序言
    这只是一个广为人知的传奇故事,毕竟传说终归只是传说,纵使跟历史难脱干系,但恐怕经过这样那样的异化,已经很难让有教养的人们以一种对待历史的严肃态度去审视之了。因此,笔者也只是用一种近乎戏谑的笔法去叙述这个有趣的故事。当然如此有失学术精神的行为,难免会招来一些绅士老爷的腹诽。不过正如主妇们不会在意糖跟盐的化学分子有何差别,她们只消扫一眼便知道那是糖还是盐。有时对于一些非真理性质的问题,我们还是可以不求甚解。故事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吧,不喜欢也就拉倒。

                             第一章   
    从前,有一个叫智者国的国家,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
    举国上下均为谈吐高雅,说话富有哲理而又不失幽默的上等人。当然,那些从事机械性工作的劳动者除外。而该国的公民们从未把这些他们美其名曰愚者的野蛮人视作同类。
    而这些野蛮人的存在却引起了延续数十年之久的争论,智者们无法理解,他们全能的神祗怎会作出如此让人费解的举措,这些跟他们本为同根生的血亲(虽然当初智者国的大多数公民,因一时无法从情感这一枷锁中解脱出来,而本能地高举理智的盾牌,捍卫他们高贵而纯洁的精神世界。但那少数挣脱枷锁的勇士们,却以他们理性的思维以及科学的精神,在那情感的乱流中站稳了脚跟,而且迈出了艰难却坚定的步子,最终以一系列无可辩驳的事实论证了这一猜想。真的猛士,你们为世人赢得了可贵的自由!你们将永垂不朽!①)怎会走上一条堕落的不归路。为此,不知多少智者耗尽一生心血投身于这伟大的研究事业,从生活环境,饮食习惯,乃至睡眠姿势,如此种种,穷尽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智者们还是得不到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最后也只好自我安慰地归结为造物主的智慧,这是凡人不能也不应该去揣测的。
    然而,纵使是智者国国王韦斯顿——智者中的智者,也预料不到,这一充分体现智者国国民执着于真理的探寻的优良传统的事件,却间接地为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正因为那个归结为造物主的智慧的结论的提出,坚定了部分企图挑战神的人的决心。既然那些经典②中记叙神创造人,并且赐予人智慧,那么为什么又存在这么一群没有智慧的野蛮人。难道全能的神也会犯错?还是那所谓的神根本就纯属子虚乌有?事件越演越烈,而激进派最终占了上风,在国王默许下,掀起了“高塔运动”,开始兴建通天塔,以便连通人间与天界,希望能在那云的彼端找到关于世界本源以及有关的一大堆问题的完满解答。
    下界这一举措让造物主大感惶恐,怎能让这些自作聪明的家伙打扰自己清净自在的生活!它便想尽办法阻挠那些愚蠢的凡人建造那该死的通天塔。但是无论它给凡人们制造怎样的阻碍,却非但没有丝毫动摇那些愚不可及的蝼蚁的决心,反倒激起了他们意志,这些一向只会讲求安逸舒适的家伙居然如此坚定而勤快地进行这一前无古人也后无来者的壮举。
    而正当造物主自怨自艾,为什么当初贪一时之快创造出这些让人厌烦的家伙?事到如今也就认命了。③然而,这时,奇迹发生了,当智者们为了突破天界结界而进行一个空前复杂的魔法仪式的时候,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④,魔法仪式失败并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整个人间界进入了魔法真空状态⑤,任何的魔法都无法施展,连带那些以魔力作为动力的各种高科技也顿时化作一堆废物。
    那些长期被歧视、放逐乃至奴役的愚者们终于从沉默中爆发,纷纷拿起刀剑,还有那些被智者屏弃的落后武器——非魔力驱动的热兵器。他们揭竿而起,天下云集响应,“高塔革命”爆发,为大陆历史揭开了崭新的一页。⑥失去了魔力的庇护,智者们在那些刀光剑影前根本毫无抵抗力。在短短的两年间,智者国除国都范达西外的所有领土沦陷敌手。
    范达西虽然失去了活力之源——魔力,然而凭借其结构之精巧,仍不失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要塞,愚者起义军也不见得能轻易攻克这铜墙铁壁。此时,那位被后世称为最倒霉国王的韦斯顿⑦却作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他选择了投降,这不但让他得到了后半生的安稳,也招来了百世骂名。
                                第二章
    根据一些野史资料⑧记载,正当他要出城向傅鲁俯首称臣之际,有一批爱国志士站在城楼顶痛骂他一顿,然后一起坠落到韦斯顿面前,壮烈地以身殉国。而韦斯顿只是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了句,“你们脑子里就只有魔力,别的都给遗忘掉了,我还能拿什么拯救你们呢?”
    在愚者眼中,智者尽是机关算尽的阴谋家,因此,韦斯顿的行动反倒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他们怎么也盘算不了韦斯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们便只有驻扎在城外静观其变。
    而当城门打开,韦斯顿单枪匹马地走向起义军营地之时,竟让起义军那些人变得神经兮兮起来,纷纷拔出武器,恍如面前有千军万马如潮水般涌来。而韦斯顿却是从容不迫且有点悠闲地一步步慢慢地走近。
    傅鲁扬手示意,让大军收起武器,独自迎了上去。他一手紧握拳头,一手紧紧握住剑柄,嘴里低声咕噜,“不就是个失去法力的术士,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我一剑就可以把你给劈成两半!难道我会怕了你不成!虚张声势的窝囊废!”他的额角开始渗着黄豆大的汗珠,两眼机警地死盯着韦斯顿。随着韦斯顿散漫地向他走近,他更是因为手心冒汗,而不得不在斗篷的掩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裤管上擦了擦手,又迅即死死地抓紧剑柄。他嘴里不断唠叨着,“先别慌。他玩不出什么花样的。”
    当他们走到彼此相隔不到一米距离的时候,大家都停住了脚步,韦斯顿仍然是那样的和颜悦色,嘴角还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傅鲁此时已经汗如雨下,纵使他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但手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两人对峙了好几秒钟,最终由韦斯顿打破了平衡,他对傅鲁行礼,“本人在此宣誓效忠愚者国,以及这国度伟大的王者傅鲁殿下;自此以后,为其喉舌,踏遍天涯与海角,穿越战火及升平,义无返顾,生死无间。直至我主解除誓约,或世界末日,至死方休。您的忠实追随者韦斯顿谨誓。”
    傅鲁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把那已经抽出大半的宝剑收回剑鞘。挥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水珠跟随起伟大的手臂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愚者国国王傅鲁,谨记阁下的誓言。朕将永记你的誓言,必定回应你的忠诚:以爱回应忠诚,以荣誉回应英勇,以背叛回应复仇!”话毕,傅鲁如释重负般喘了口大气。
    起义军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有人突然高呼“国王陛下万岁!”打破了这尴尬的僵局,欢呼声开始在平原上汹涌起来。
    而愚者国的官方史料记载的自然就是另一回事,这里也引用一下,以供广大读者参考。
    “解放战争进入第二年,起义军兵力迅速增长,装备有了很大改善,战斗力大大提高。而智者国的反动军队人数剧降,士气低落,被迫集中兵力,防守重要地区。经过起义军圆桌会议委员会讨论,认为战略决战时机已经成熟,发动最后战役,尽歼反动军主力于此一役。
    在高塔革命即将取得全国胜利的前夕,傅鲁国王在誓师大会上发出伟大的号召:将革命进行到底!”大会上,他还作出了重要的演讲,提出了促进革命取得全国胜利的方针。此次会议大大振奋了全体军民的革命精神!
    起义军以神速动作,将敌人分割包围于各个据点,反动军成了‘瓮中之鳖’。起义军攻克数个重要据点后,由于国王傅鲁殿下的努力争取,苍天之眼的反动军队在反动头子韦斯顿率领下,接受和平改编,至此,愚者国全国国境和平解放,革命战争胜利结束。⑨”        
   
                             第三章
    自从愚者国建立以后,韦斯顿这个名字便一下子人间蒸发了。直到若干年后,他乘鹤西去之时,一些追悼性的文章记叙,他的投诚换来了宽大的处理,成为了监督委员会的常任委员,直至退休,然后便在家中过养鱼种花的逍遥日子。⑩
    监督委员会还是值得大书一笔,我们不得不对想出如此绝妙点子的天才表达我们万二分的钦佩之情,而且我们也不得不为这神来之笔欢呼喝彩!言归正传,当初监督委员会的设立是为了拉拢中立势力,那些人自以为投身其中就能在这场权力盛宴上分得一杯羹,因此便乐此不疲地挤身其中。
    而这么一批所谓的中立势力成分相当复杂,这里又要花点篇幅说明一下。这世界当然不存在非黑即白这么绝对的事情,除了愚者与智者两大显赫的势力外,还存在那些所谓的生活在夹缝的人。虽然两族间一直保持壁垒分明的状态,但交流与融合是无法阻止的。因此,一些特殊的群体便应运而生,一些融入非魔力环境生活的智者,主要来源是智者国被流放的犯人以及破产者;一些是学习并掌握智者国知识的愚者;还有更为特殊的一群,智者与愚者结合的后代。⑾
    而在愚者国建国初期,这组织确实起过举足轻重的作用,然而,这些势力或者因为没有明确的政治立场,也许没有争取领导权的意识,也许是只求自保而不思进取。在这段时期,这些势力大多也会盲目追随以傅鲁为首的统治集团愚者行会联盟。
    然而因为当时政府架构的失衡,相继发生了“霜月政变”以及“牧月政变”⑿,而随着这两次政变被迅速挫败,中间势力被大大削弱,而在政府的机构改革中,监督委员会的权利被架空,沦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组织。
    自此以后,监督委员会被人们称为失意者俱乐部,委员会成员包括那些被削去兵权的将领,退休官员,失宠官员,最后便是那些中间势力代表。委员会大多一个月也开不了一个会议,而那些委员会的办公地点,竟大部分都被那些什么球场,棋室之类的占领着,仅有那两三间可怜兮兮的办公室勉强充一下门面,好让人不至于遗忘这么一个事实,这里就是监督委员会。
    而韦斯顿就在这样的地方过他那逍遥自在的日子,他在这里练就“琴棋书画”四绝,成为委员会里的一时佳话。根据他的一个密友说,一次他们把酒言欢的时候,韦斯顿酒后吐真言,说他自己生来就不是帝皇命,终于落得个国破家亡的结局,保住小命已属万幸。想不到自己在艺术方面还是有点横溢的才气,可能过上个十年八载,还可能幸运地成为一代名家。话毕,他便取出文房四宝,即席挥毫,写了首词,一幅流芳百世的佳作就此诞生。
    韦斯顿虽然成了亡国之主,但最终却因祸得福,寻回自我,也属不枉此生。而当他弥留之际,家人问他有何心愿未了,他说,“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当大限将至,当世界末日来临,我想不出有比尼保尔更好的人在身边。只是想不到他竟先走一步,假如他还在,没有谁更适合写篇文章纪念一下我这倒霉蛋。也罢,当年,他走了,我也没为他写下片言只语,我们俩算是扯平。也好,也是时候跟他叙叙旧,他这人特别怕寂寞,要是再多呆那么三四年,恐怕他就吃不消了。”⒀
    无愧于最倒霉君主的美名,任何最倒霉的事情都让他碰上。
    大概因为舍不得这个对头,傅鲁在几天后便紧跟韦斯顿而去。国王驾崩,举国哀悼,而韦斯顿的葬礼识趣地草草收场。傅鲁最后一次技术性击倒对头,这位伟大的军事家、思想家、革命家一生建立无数显赫功业,虽然难逃老年昏庸的宿命,但毕竟只是白璧微瑕。
    而一些正人君子更是叹息那沉默的大多数的愚昧无知,伟人在晚年所做的一切是何等的惊天壮举,只是纵使英雄盖世也无法逆转历史的潮流,而伟人还能做到人不知而不愠实属难能可贵。伟人不顾身后骂名滚滚来,力图为人民开创一个理想的时代,纵使功败垂成,但世人总有一天会明白伟人的用心良苦,那成千上万不幸牺牲的灵魂也将安息,而伟人肯定会永垂不朽!
    而那位开历史的倒车的反动君主韦斯顿,虽然及时痛改前非,但他骨子里还是潜伏着反动的因子。龙生龙,凤生凤,也许他真的有悔改之心,不过本质上终究是反动分子。难保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他又将复辟,带领那些潜伏的敌人毁掉人民用无数血泪换来的革命果实。历史是公证的,这个潜伏在人民内部的流氓、工贼、拆白党,终究被人民群众所遗忘。
                              第四章
    那个韦斯顿临终提及的尼保尔究竟是何许人也?恐怕这个名字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相当的陌生。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路克,在“高塔革命”期间英勇牺牲的
著名爱国诗人。而尼保尔是路克的同学,两人更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尼保尔曾经说过,如果自己安分地从事学术研究,成就肯定会超越路克,而自成一家也不是难事。但是到了今天,为什么这两个人,一个成了名垂青史的爱国诗人,而另一个却被大家所遗忘。也许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路克在一个适合的时间抽身离去,而尼保尔却贪恋尘世而深陷泥潭。
    作为中间势力中知识分子的领军人物之一,尼保尔理所当然进入了监督委员会。然而,尼保尔其人虽然热心政治,但是却严重缺乏作为一个政客所必须的素质。当时竟真的以一个监督者自居,他自诩为人民的喉舌,不断针砭时弊,好不威风,却意识不到这已为他日后的命运埋下伏笔。
    “霜月政变”与“牧月政变”牵连甚广,不少人揣测到圣意,知道傅鲁有意大力削弱中间势力,便趁机浑水摸鱼,这年的怪事怪案无端地多了起来。而尼保尔这人争强好胜,那张得势不饶人的嘴巴不知道开罪了多少人,只是他毕竟也是身居高位,那些人只有不敢言而敢怒。而当这些人逮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契机,便一起发难。如果尼保尔懂得明哲保身,恐怕这些人也不能轻易把他掰到。但是尼保尔却自以为光明磊落,不怕这些一众牛鬼蛇神,结果事实证明了一句老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当时坊间流传过这样传闻,尼保尔的那句“想不到也有卡比图大学博士被博达教育学院学士领导的时候。⒁”传到了傅鲁耳中,他老人家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最是记恨,这明摆着就是歧视嘛。
    尼保尔被定为反动头目,成为重点批判对象,被拉到公民法庭上公审。初期他以为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舌战群儒不在话下,但到了法庭上,他才醒悟,他根本没有申辩的机会,等待他的只有那无止境的批判。法庭竟纠集一大批学者,以车轮战的方式作证,揭批尼保尔的种种恶行。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些跟他针锋相对多年的老冤家一个也没有出现,没有对手了,反倒有点寂寞。
    而尼保尔纵使是精神上的硬汉,但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扰攘了大约两三年的光景,他最终只有无奈地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他是事件当中最后一个认罪的人,其他人大多几个月下来便屈服了。
    结果,尼保尔被连降十级,被贬到一个清水衙门,做着个可有可无的闲职。也许傅鲁还是怕落得个兔死狗烹的名声,所以便留下了尼保尔的小命。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相反,我们欣赏到的只是序幕而已。不久,“新教运动”⒂把这个新生的国家再次淹没在革命的烈火之海当中。国教教徒受到不恰当对待的事件层出不穷,而政府则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仍由事件发展下去。及后,傅鲁更发动了“西进运动”⒃,让全国顿时回到世界的常态之中。
    而尼保尔终于要为他的放荡不羁付出代价,他那早被掏空了的残躯,根本不适合回到那些高度工业化的环境。虽然他侥幸地没遭到什么迫害,但没有比寂寞更来得煎熬的。不久,他就无声无息地倒在了那间狭窄简陋的住所里,直到尸体发臭了才被人发现。
    而他仅有的几个亲属很快便来帮他处理了后事。把他家里能拿的都拿了,除了他的骨灰,而后来他的骨灰也顺理成章地失踪了,引证了他当初一句戏言,“我这种人注定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不过嘛,天下间还有比这美丽世界更华丽的棺材吗?”
    现在还流传着一本他写的回忆录,不过文字晦涩难懂,一方面他已经被世人遗忘了大半,另一方面,专家们也对这个鸡肋文本无可奈何。而他在书中的前言写了这么一句话,“懂得美的真谛是上帝专有的才能,不许为人类所拥有,我偶然窥见了这秘密,我有罪!圣灵都不能宽恕的罪!请赐予我一把匕首!”算是对我们的最后嘲讽吧。
    这个文本确实不好解读,完全都是些诗意的文字,而且经过作者有意的扭曲,放大,重组等改造后,这文本基本可以算是个期待完全受挫的文本。但其价值还是不容置疑,因此笔者只有硬着头皮,勉强以拙笔试图将部分片段还原。
    “当时窗外是个盛大的舞会,不断有人敲击我们的窗户,大概是想邀约我们,我想大概应该是子弹吧,这是我事后猜测的,当时我正跟谈锋甚健的A忘我地沉醉在那浩瀚的文学之海中。A正手舞足蹈地给讲述一个叫做时间零的概念,他活像个顽皮的野孩子。而我们的傲慢终于激怒了窗外的贵客,它野蛮地冲了进来,在墙壁上乱涂乱画了一会还不解气,然后它便直接越过了A的咽喉。大概它的雷厉风行实在太突然,当它夺门而出之际,A还对我说了句,这就是时间零,我当时顿悟般地懂了,而且还像小孩子般哭了起来。这大概就是我人生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
    ……
    韦斯顿这小子居然到了这时候还活得逍遥自在,每天携眷到卡比图这鬼地方散步,还挂着那个不伦不类的大牌子,我看这家伙肯定是疯了。不过这小子倒还有点好处,勇气都收到骨子里了,比我这勇气写在脸上的要强。
   
    ……
   
    想不到今年的生日是如此热闹,做梦也想不到,竟被一圈圈的躁动的面孔包围着,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或许太热闹了,我不习惯,有点高处不胜寒。那些朋友也太有意思了,很多我早就忘光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今天便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娓娓动听,不过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我倒有点不好意思。只有韦斯顿这家伙最不是东西,竟然当众揭我老底,喜好杯中物跟美女有什么问题,食色,性也。不过在这样的场合公开宣扬,就是要让我下不了台嘛。
    ……
    艾姆迪⒄!力与美的水乳交融!孕育新时代的母体!你没有那生机昂然的生命之绿,也没有延绵不绝的奔流之蓝,但那炽热鼓动的毁灭之红,那澎湃汹涌的深沉之黑,也化作无数虔诚的朝拜者心中的不灭的烙印。我在此起誓,当范达西倾覆于地狱的怨灵之火,当死神在我身后高举收割之镰,我将与你同在,义无返顾,至死不渝!
    ……
    ”
            
                                后记
        
    至于后面的故事就不必搬来折磨大家的耐心,大多正派的上等人都知道经过若干年后愚者国熬过了那段阵痛期,社会进入繁荣安定时期。愚者智者这类老掉了牙的词汇早已退出历史舞台,没有谁会去深究自己的祖上是什么人。国教早已被历史学者们敝帚自珍起来。而新教仍旧是社会地位的证明,新教徒都是那些有教养的正人君子。
    而笔者的拙作恐怕会惹得不少赫赫业业在历史这一伟大事业上耕耘多年的君子们不快,根本就是穿凿附会的无稽之谈嘛。诚然,笔者所写的确实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支持,不过嘛,历史这事情总是会被统一起来的,至于当中很多玄机已经没有人会去过问,因为有些事情已经被看作理所当然。能博得那些正派的上等人一开金口,那荒唐二字已经让笔者感激流涕,不能自已。
    满纸荒唐言,也不过是为博众看官一笑而已。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①:关于这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事件的叙述,笔者根据《智者国记》的残本中记述有关内容,辅以笔者的整理润饰,在忠于历史的大前提下,予以重现事件的来龙去脉。《智者国记》于“高塔革命”中毁于战火,现存于世的残本还远未及如此皇皇巨著之十一,实乃一大憾事。
②:根据《智者国记》有关记载,当时国内流传有好几本关于神,创世,进化等事情的经典著作,但这些著作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一直存在争议,保守派坚持,是那些能跟身沟通的远古智者记录的神的意旨,而激进派则认为是前人假托神的名义写的伪经。因为其内容多涉及超验领域,所以无法以科学的手段加以考证。
③:以上关于造物主的记叙,都是参考于一本“高塔革命”前后的经典神学著作,作者一再坚称自己是被造物主选中的圣者,为了避免后世重演这样让人痛心疾首的悲剧,他履行一个神使的使命,忠实记录这段历史,让后世引以为鉴。虽然笔者对这本所谓经典的真实性有所保留,但经过笔者,对那浩如烟海的有关著作进行了长时间的深入研究后,勉为其难地采用了这一相对较为合理的记叙。如果将来出现更为合理的史料,笔者必定以科学的态度予以跟进。
④:著名的历史疑案,且不论导致仪式失败的原因,就连这究竟是一个怎样仪式也是个难解之谜。鉴于各种坊间流传的说法都纯属无稽之谈,因此笔者选择把这谜题留给聪明的读者去解答。
⑤:所谓的魔法真空状态,就是说某一个区域内任何魔力或魔法介质,甚至是两者都完全消失。或者,根据魔力守衡定律,以一个更科学的说法来解释,就是说那些魔力都流失到了别处,详细请参见《魔力守衡定律》、《魔力学概论》以及《论魔法的精神》中的有关论述。
⑥:关于“高塔革命”以及其领导傅鲁(也就是后来愚者国的开国君主)事迹,大多见于愚者国的官方史料,但笔者对其可信度有所保留,而除却这些,便只剩下那些遗老遗少们的满纸荒唐言。笔者只有选择一笔带过。
⑦:韦斯顿是个颇惹人争议的传奇人物。后世大多喜欢戏称他为最倒霉的君主,根据一些零星的记载,韦斯顿还是颇有几分治国之才,若不是他刚即位不久便碰上“高塔运动”这样的天灾人祸,他可能会成为一代英主。在建造通天塔以及后来“高塔革命”中,他的表现还是得到国民的理解乃至赞许,毕竟在这非人力可以抗拒的历史洪流中,没有谁敢说能作出比他更妥善的处理。然而,自其献城投降开始,他的举动便变得让人费解,而且自此以后,他很快就从人们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直到他仙逝,人们才想起这个庸庸碌碌的倒霉蛋。
⑧:笔者参考了《愚者国秘史》,然后加以整理润饰,写成本章。《愚者国秘史》作者不详,这类书籍大多如此,而书的序及后记中一再强调,作者曾从事国家档案管理工作多年,掌握大量鲜为人知的第一手资料云云。
⑨:摘自《愚者国古代史》的68至71页。
⑩:虽然当时确实有不少关于韦斯顿的纪念性文章,然而大多无助于后世了解其生平。以《纪念韦斯顿君》为代表的一大堆文章,通篇都是套语,更有甚者,文章大半都是详细描述葬礼的情况,作为记叙葬礼的文章而言,堪称难得佳作。而有数篇文章,笔下生花,以其缠绕繁复的笔调将韦斯顿的形象描绘得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然而,这些形象各有特色,让人怀疑韦斯顿是否有多重性格。
⑾:其实中间势力的成分要比这里叙述的复杂得多,只列举这三类人,因为他们是这些势力的中坚力量,毕竟他们同时占有智者与愚者的长处,也许这也是他们为两者所嫉恨的理由吧。这里顺带一提的是,傅鲁也是接受过智者国知识洗礼的愚者。
⑿:当初愚者国机构设立是为了贯彻三权分立以及限制皇权的思想,统治委员会拥有行政权,司法委员会拥有司法权,最后监督委员会拥有立法权;而国王对军国大事作出重大决定时必须经过统治及监督委员会通过,当然国王也拥有否决权。然而,为了稳住那些中间势力,傅鲁还赋予了监督委员会监督各项重要事务的权限,但是正因为这个权限,竟让监督委员会的一些实力派,也就是那些割据势力,趁机插手行政事务,这些实力派也趁机壮大起来,在其势力范围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这些割据势力与王国冲突日渐升级,终于触发了那两次政变。但他们终究不是当权派的对手,很快便被剿灭,中间势力影响力也随之大减。
⒀:以上资料都是出自一些韦斯顿的后人所写的回忆录,在“新教运动”结束后以及其后数十年这类关于当时一些名人的回忆录大量涌现,提供大量珍贵的史料。
⒁:卡比图大学是智者国最高学府,培育名人无数,毕业生大多成为社会栋梁。博达教育学院,那些开设在偏远地区的教育学院的统称,其办学宗旨是让学生学会一技之长从而可以养活自己。
⒂:在愚者国初期,智者们还是笃信他们的国教,而愚者则信奉所谓的新教。其实新教可算是国教的分支,愚者本身并没有发展出自己的宗教,而是把国教借了过来,然后慢慢便演变成所谓新教,教义经过改动,更接近他们的价值观,而在仪式方面也大大简化,经过数十年的努力,终于完成国教的本土化。虽然国家行会联盟强调宗教信仰自由,但却赋予新教徒各种特权,新教迅速壮大。新教企图全面取缔国教,新教运动由此掀起。
⒃:在愚者国建国初期,大量愚者涌入智者国的城市,因此引发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傅鲁发起到西边去的号召,号召年轻人到原来愚者居住那些工业城市中去。出于狂热或出于无奈,那一辈人大多都到了西边的愚者城市,这就是“西进运动”。
⒄:“高塔革命”前的愚者城邦联盟的中心城市,后来人们习惯称之为旧都。西进运动中,尼保尔被派往此地,终老于此,后来被安葬在艾姆迪公墓。

评分

参与人数 1轻币 +20 +5 收起 理由
hun19860812 + 20 + 5 好长的后记,完结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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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4 20:16 | 显示全部楼层
內容不錯~~~~~可惜有點短~~~不過後記加深了作品的深度~~~~~
发表于 2009-6-15 07:41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常杰出的文笔和故事的把握能力,虽然这并不能归类到小说范畴,但作者优秀的作品完全可以在本区获得高亮。
对资料的充分积累和独特的个人见解,足够了。
发表于 2009-6-15 09:06 | 显示全部楼层
倒霉王还真是一位强者,面对如此洪流还能够全身而退,实在难得

不过最后被拿出婊的那位仁兄还真像我……
头像被屏蔽
发表于 2009-6-15 09:07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发表于 2009-6-15 09: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直看下来还挺好看的 ,不过别说lz还真会吹 ,让人想起点历史事件 ,横贯东西古今中外 ,不过有的一样一不明
 楼主| 发表于 2009-6-15 10:09 | 显示全部楼层
to 背叛者的挽歌君
想请教一下为什么不能算作小说?这是彻头彻尾的虚构作品的说。。。

至于那个含沙射影的问题呢。。主题确实有那么一点敏感。。。关于知识分子在某高度集权的环境下的命运。。。至于引发这个那个联想。。。大概因为有些事情发生的时间不是太遥远,所以容易引发联想而已。。。在下绝对是良民的说。。。虽然若干年前写这东西时还是比较愤。。。
发表于 2009-6-16 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说呢,完全不像小说也显然不对,说小说呢总还是有点不妥。小说之定义到处都有我也不当复读机,个人而言小说更注重的是一种对人物和事件的刻画和对生活的一种感悟,折射。虚构的确是其中一个特征,不过LZ之作更略偏向第三人称的历史观测和点评的味道——当然各人定义和出发点不同,也只是因人而异的观点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6-16 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了解。这大概是因为在下对小说的口味问题。。。那时还是比较迷恋卡尔维诺,所以有意甚至过分追求某种反小说的形式。
此外。。。大概因为当时比较愤青的关系。。确实过去突出与某些现实的关连。。。。明显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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