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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题,出于兴趣动笔所写的一部小说,希望能在这里得到各位前辈的指教。
简单介绍一下故事:女主角是一个被故乡(中国)驱逐的剑修,在欧洲遇到的男主角(勉强算是吧)是一个有着正太外表的古老生物,两人在欧洲组成搭档一起工作。在某个机缘巧合(都是这么说)下,主角接下一个回到中国去的任务,在故乡中发生了一系列的故事……
别说我土,简介一般都很土。
故事的中心思想是想讲述一个关于托付与传承的故事,托付与传承先辈的意志与理想、托付与传承过去的意志与理想——之类的故事。
设定什么的就不摆出来了,现在希望各位所给的是关于在下文笔的指点与批评,贴出的是第一章(不知道可不可以吧他当成序章,一般没这么长的吧?),8000余字,作为轻小说是不是太多了点呢?
闲话打住,下面请各位看文:
天空,一轮圆月镶嵌在夜幕中,洒下冰冷的光芒,在墨绿的树林间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连绵十余里的森林,如同坟场般死寂,枝叶在微风下沙沙作响、月色仿佛死者般苍白,笼罩在树林浓密的黑暗之外。
在这月光之下,红衣少女负手立于云端,长发随风飘舞,蠢蠢欲动的目光俯视着脚下的森林,嘴角仿佛嘲讽般微微扬起。在少女脚下,一柄匿藏于黑暗中的小巧短剑,在月辉下流动着若隐若现的红芒。
月光近乎静止地在身旁流动,少女独立在半空中,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忽然,一阵清脆的扑扇声远远传来,打破了夜空中的静寂。
“怎么样?”少女转过头去,向着远处的夜幕轻声唤道——原本隐匿于夜幕的容貌也因此暴露在月光下:黑发黑眸的标准东方面孔,清澈的目光映射出比月光更明亮的神采,皎好的面容带着恣意张扬的神态,一束垂鬓挂在脸颊左侧,末端系着一件棱形饰物,轻灵地反射着月辉。
下一刻,一道黑影从少女耳边飞过,掠起几缕发丝,几圈盘旋之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找到了,就在下面的森林里。”说话的是一只翠绿的珍珠鸟,脖颈处环绕着一圈金色的羽毛,有着一双异常清澈的深蓝色眼瞳。
此时它正站在少女肩头,以清脆稚嫩的嗓音说道:“看样子,这次的据点是真的了。”
“哈!找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了。”少女放肆地笑了声,露出得意表情,“果然就算是满月的时候你也很有用处呢。”说完少女足尖一点,脚下的短剑如同升降机般,带着她骤然下落,在少女身旁形成冷冽的气流。
“那么,出发吧。”稳稳踩着飞剑的少女露出一抹邪异的笑容。
“狩猎开始。”
世界是不同的。
从一开始就决定这一点,有限的世界中存在着无限地分化——从自然、种族,到文明、思想,乃至……命运。
有的存在占据着光明的世界,那么有的存在从诞生之初就注定要隐匿于黑暗,如同太阳分割了昼夜,命运的分割线也决定了万物的归属。
有的种族,诞生于光明之下,支配着世界,形成庞大的体系,制定统治之下的规则——譬如人类;有的种族,生存于黑暗之中,觊觎着世界,凭借游离的种群,破坏现有的规则……
他们,被统称为“黑暗生物”。
他们之中有千百年来渴望着毁灭的野兽、以人类为食的古老种族,也有曾经一度统御世界的昔日文明,或是过去与人类共同抗敌的盟族,但无论是那一种,对于统治了世界的人类而言都属于异端。
世界的统治者不允许威胁自身的事物存在,于是人类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抵御着来自黑暗的侵袭。
不同的地区、不同的人种、不同的理念,最终形成不同的组织——东方的“道士”与“除魔师”,西方的“仲裁者”、“守护者”,以及……狩魔师。
以猎杀为名,单纯地消灭黑暗生物的群体。对理由不加修饰、否定所有的借口、同对手一样赤裸裸的侵略——以与之相同的敌意敌视对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最平等的定位。
也是从存在之初便在利益或仇恨的驱动下与黑暗战斗,是狩猎着匿藏于黑暗的恶魔、名副其实的……
猎人。
漆黑一片的森林中,星月的光芒被茂密的枝叶所遮蔽,地面上交错盘桓的树根彻底将地貌改变,成为黑暗阴险的绊索,寂静的空间中偶尔会出现几对微光、伴随着啮齿类生物的足音消失无踪。
沉闷的黑暗中,一个人影正轻灵地前行着,脚步无声、如幽灵般穿行在高大的树木间,身体同黑暗融为一体,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透出专注的目光,有如狩猎的野兽般,紧盯着远处的猎物。
然后……
“哇哈!”一声清脆的惨叫响起,黑影忽然以不雅的姿势摔倒在地上。
“小心脚下,这已经是第六次提醒了。”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伴随着翅膀拍打声停在黑影头顶。
“混、混蛋!这是什么鬼地方嘛,你确定我们没走错路?”黑影——红衣的少女一边扭动着从树根间拔出右脚,一边压低声音抱怨着,此时的少女丝毫没有在半空中的潇洒,若是在光亮中,还可以看见她满身落叶的狼狈样子。
“已经快到了,就在前面。”罗宾淡淡地回答道:“那里有一个魔法屏障,八成就是他的窝了。”
“切,早知道就不下来了,直接飞过去得了。”站起身的少女拍打着身上的落叶,郁闷地嘀咕着,开始怀念起自己踩在飞剑上的感觉。
“那样只会打草惊蛇,结果就是我们还得追上三五天。”
“那也比这样好,让那家伙逃到海边再打总好过在这种地方捉迷藏。”
对于少女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语,罗宾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拍了拍翅膀,以“一般性说明”的口吻提醒道:
“这样说是没错,不过,从这家伙选据点的品味来看……你确定他下一个逃跑的地点会是阳光明媚的海滩而不是阴森腐臭的坟地?”
“这个……好像是这样没错,”一副刚刚意识到的样子,少女沉吟片刻,继而突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啊啊,所以我才讨厌这种工作啊,为什么我们的对手不是躲在下水道里就是藏在深山老林——总是一昧地增加我们的负担啊!”
“一般来说他们这种行为叫‘保命’吧?”珍珠鸟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补充道,接着又拍了拍翅膀停了下来,用尖喙指了指前方。
“你也差不多该停止抱怨了,那里就是魔法屏障的边界,从那开始就是敌人的地盘了——给我提起点精神来吧。”
“喔,这里?”少女微微露出疑惑的表情——眼前所见的仍旧是漆黑一团的树影,完全不像能够藏人的样子。
“幻术吗?”
从自身的认识中找出类似的现象,少女试探性地踏入界限范围,随即,真实的景象出现在她眼前——
那是一块停车场大小的林中空地,少女所站的位置正好是空地边缘的树林内,一圈碧绿的魔法火焰矗立在空地外围,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阴森渗人的幽光;在空地中央,高高耸立着一座三米多高的祭坛,苍白骇人的骸骨交错重叠成祭坛的基座,最上一层的边沿紧密地镶嵌着一圈骷髅头骨,一根根骨刺从头骨之间刺出,形成宛若爪笼般的装饰。
除此之外,空地中再没有其他任何事物,只余下浓密的死亡气息以及如有实质的不祥。
“切,真是恶心的恶趣味,一看就知道所有者的低俗品味。”躲在最接近空地的一棵杉树后,少女一面探头警视着空地,一面一脸嫌恶地对同伴说道。
“一般来说,不同的阵营、不同的种族,要勉强理解对方的审美是不可能的。”停在少女肩头的珍珠鸟一如既往地客观评价道。
“这倒是。”少女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低声嗤笑着,“要我理解这种恶心的骨头渣子艺术……”少女的右手掌浮现淡淡的红色纹路,开始进入了临战状态。
“恐怕得先变成腐臭僵尸这种同类才行。”说着,少女一个仰身离开树干,准备朝空地内冲去。
而就在这时——
“我想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伟大的不死永生’之艺术。”
一个沙哑空洞的声音从少女身后传来,伴随着一阵锐利的呼啸声——少女心中陡然一凛,仰起的身躯迅速低下。下一刻,背后的树干向内爆裂开来,一支巨大的灰白色骨矛从内部穿出,刺中少女扬起的长发。
而避开一击的少女则顺势抬起右腿,借着俯身的势头向后踢去,仅仅穿过了一半的骨矛被直接踢断,弹飞至树丛中。而收势不住的踢击继续向上,不偏不倚地正中树干——出乎少女意料,仅仅被贯穿了拳头大小空洞的树干竟在这一击之下折断,轰然倒下。
“怎——”
疑问还未出口,少女立刻注意到了树干的断口——在被骨矛贯穿的空洞周围、宛若传染病一般扩散开来的腐朽,使一整块枝干变成了脆弱的齑粉,并且还在不断向两端侵蚀着。
“相比于‘生’的脆弱、无法抵抗生命侵蚀的衰老,‘死’却是永恒的。将生命化为尘埃、在尸骨中得到永生,这才是真正的完美……”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令少女警觉地抬头望去——阻挡的杉树已经消失,空地中的祭坛赫然入目,原本空无一物的顶端,此时幽灵般出现一个灰白色的身影,宽大的法术长袍笼罩全身,仅露出干枯、老朽的容貌,像死人一样失去一切生机,仅在浑浊的眼瞳中流露出幽绿的光芒,看上去无比的诡异。
“这就是亡灵一族可笑的信仰吗?”像是对刚才的偷袭毫不在意,少女撇了撇嘴,即刻对对方的言论作出轻蔑的回应,“那我收回前言——恐怕连腐臭的僵尸也无法理解这种自以为是的理论。”
“这应该是永生的一个极端吧,为了逃避自然规律而选择‘死亡’……”在少女身后拍打着翅膀的罗宾淡淡搭腔道。
“对于你们的无知而言。这确实难以理解,”站在高台上的亡灵法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少女,死去的面孔上浮现一个难看的笑容,“不过你很快就能够同我一起去追求这种永恒了,工会的鬣狗。”
“哦?意思是要把我变成你的亡灵仆役吗?用什么方法?你的废话?”在清亮的嘲讽声中,少女抬起右手——满是血色纹路的手掌流动着异样的色泽——轻轻在空气中一抹,血红色、如液体般的红芒印在了虚空之中。
“阿月,注意分寸。”在身后,珍珠鸟简单地提醒道。
“放心吧,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啦。”少女头也不回地应道——眼前的液体在空气中不断地收缩变化、凝固成实体,少女将右手空抬、停在红芒的末端。
“首先是惯例——”少女将视线转向祭坛上的灰袍,敛去轻佻的表情、稍稍正容道,“亡灵法师,提克·拉莫,研习死灵巫术、狩猎人类,造成普通人类三百二十四人死亡,A级以下狩魔师四人牺牲……”紧盯着由数百尸骸构建而成的祭坛,少女缓缓说道:
“由狩魔师工会更新任务,任务等级A级、任务赏金五万欧元、任务目标……”
“消除。”
右手骤然握紧,将化为实质的“液体”握在手中,耀眼红光闪过后,一柄古朴的短剑出现在少女手中。血红色的剑刃,宽大无鄂的剑身,正反两面镂刻着密集的黑色纹路,散发出乌亮的异芒。
而另一边的亡灵法师也不再多言,灰色的袍子扬起,从内里伸出干枯瘦长的手臂,左手手掌中紧紧攥着一只骨杖。
只见他随意地一挥骨杖,一股灰烟从骨杖前端的婴儿头骨口中涌出,绕在提克脚边画出一个浅灰色的烟圈。接着,灰烟开始在这个圈内游走起来,留下一道道烟痕,很快,一个画满符文的魔法阵出现在了亡灵法师脚下,快速沉入祭坛之中。
紧接着,高大的祭坛开始如同生命体一般抖动起来,朝向少女一边的骨墙自行分离开来,形成一个齐人的空洞,从那里面走出来的是——
“喀拉,喀,喀拉……”
银色的手臂、银色的身躯与头颅、再加上银色的长剑——
通体银白的骷髅。
一个接一个地从祭坛之中走出,等到尸骸重新将开口封闭时,一共九只通体银灰的骷髅站在了少女前方,左右转动着脑袋,用空洞的眼窝茫然地扫视着四周。
“啊,麻烦了,”正当少女全神贯注地警戒着时,身后的罗宾突然再度开口道:“这是‘亡灵精炼’——难怪要这么大的祭坛……”
“啥?那是什么?”对西方魔法一无所知的少女皱眉问道。
“一种战争兵器,是连宗教裁判所也没能保留的古老魔法阵。”罗宾飞到少女的肩膀上平视着对面的骷髅——死去的骨骸们正在各自以生前的习惯检查着自己的兵器,完全没有普通骷髅的笨拙之态。
“小心,他们很强。”珍珠鸟补充道。
“废话,看它们长相就知道了——直接拿出去卖都能值好几千吧?”少女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我可不认为你知道了。”罗宾古怪地斜了少女一眼,然后双腿一蹬,飞向头顶的夜幕。
“啊?——”
少女面露疑惑地刚想追问,忽然眼角灰影一闪——想也没想,少女立刻将短剑横在胸前。“铮”的一声,突刺而来的长剑被牢牢架住,而持剑的骷髅则以幽深的眼窝紧盯着少女,手中的力道不断加强。
(速度很快,但力道不够。)
早已习惯了战斗的少女对突袭毫不在意,正在心中悠闲地评价着,剑上的压力却陡然一轻,一股挥空感从手中传来,错愕间身体已失去片刻的平衡。与此同时,又是两柄长剑从左右两侧刺来,时机拿捏得分毫不差。
少女脸色一变,不得不退后一步,险险躲过两支长剑;而当她准备蓄力还击时,先她一步收势的第一只骷髅再次抢先一步,自下而上的斩击狠狠撞上挥来的短剑——同刚才天壤之别的力道直接让少女连人帯剑倒飞出去,重重摔在被砍倒的杉树旁。
“咳,混蛋!”被击飞的少女还没站起身便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算哪门子骷髅啊——有谁见过骷髅渣子是这样打架的啊!”
灵敏的反应、精准的力道、紧密的配合——这根本就是标准的战士嘛!可眼前的应该是骷髅“兵”啊,一贯以人海战术取胜的“兵”啊。而且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可能是一个不懂战斗的法师在操控了——站起身的少女看了眼祭坛上的提克·拉莫,立刻否定了人为操控的猜想。
(能够量产‘这种程度’的亡灵士兵……难怪萝卜有那样的评价。)
“……果然是‘那样’吗?”一身狼狈却毫发无伤的少女自言自语地喃喃着,面对着持剑以待的九只骷髅,用力一挥短剑,在空气中留下“嗡嗡”作响的红芒。
魔法真是神奇……少女在心里总结着,随即迎上了面前的敌人。
提克·拉莫沉默地站在祭坛上,枯朽脸上毫无表情,但眼中取代了瞳孔的绿芒却格外明亮。
这是他狂热的表现——并非是为了战斗,而是因为再一次见证这股强大的力量、预见自身即将到来的地位而兴奋。
从当初得到这个魔法阵的那一刻起,提克·拉莫就有预感:亡灵一族的没落很快就会结束,他将成为新的亡灵导师,将永生的真理传承下去。
凭借这个象征亡灵昔日辉煌的魔法阵。
而在此之前,已经有四名高超的狩魔师用他们的生命证明了它的力量,而这四个人,无一例外地都成为了自己的收藏品……
现在,眼前这名年轻的狩魔师也是一样。
提克·拉莫无声地举起法杖,准备向下方的骷髅战士下达总攻的指令——
“……以大量尸骨为原料、以高等级魔法阵为媒介,令骷髅战士保有生前全部的战斗力与战争本能……曾经为‘亡灵大帝’冈拜尔制造出最恐怖的不死军团——确实是古老而著名的魔法阵啊。”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提克·拉莫身边响起——亡灵法师惊诧地转过头去,只见一旁向上刺出的骸骨上,一只翠绿的珍珠鸟正平稳地站立着,目光毫无惧色地同他对视,仿佛受邀前来的客人般平静。
“提克·拉莫先生,介意我在这打扰你一下吗?”
“……当然不,”惊异仅仅是一瞬间的事,亡灵法师随即便恢复常态,收回了抬起的手臂、饶有兴致地同不速之客交谈道:“我很乐意能同了解这伟大艺术的生物交流。”
“事实上,我对于这个魔法阵的了解也十分有限……”罗宾低下头望着由骸骨堆砌而成的祭坛,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它同传说中一样强大而残忍,但也如同传说、是早已消失历史长河中的尘埃——因此我很奇怪为什么它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奇怪?为什么要奇怪呢?”亡灵法师的声音缓慢而悠长,如同赞颂神祗一般,“这是古代亡灵帝国的结晶,理所当然应该被不死的信徒传承下去,最终重现昔日的辉煌……”
“可是这个传承者似乎不是你才对,”这次罗宾没有等对方说完便直接打断他的话,在提克惊异不解的目光中,珍珠鸟徐徐说道:“我查阅过宗教裁判所的卷宗,亡灵法师‘提克·拉莫’,在那上面确实有你的名字——一个在亡灵之途上走过漫长岁月的长者。”
“然而,即使这样,在一年前你仍在仲裁者的追杀下逃遍整个欧洲——在此期间,这个‘伟大’的魔法阵……”罗宾伸出翅膀碰了碰身边的骨刺,“并没有在档案上出现——即使是现在,你的‘亡灵帝国’也只有区区九个‘人’而已——”
“所以我想,你应该不是它真正的传承者……而是在不久前,你从‘什么人’那里得到了它。”
“……”提克·拉莫没有回答,只是阴沉地看着珍珠鸟,似乎从对方越来越接近真相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什么。
“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
对于亡灵法师的沉默,罗宾满不在乎地拍了拍翅膀,空气中出现一丝奇异的流动——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魔力在空气中刻画出一个黑色的图案:圆形的黑色边框中以血红色勾勒出一只扭曲的魔眼,狰狞地在虚空中变动着。
“你认识,这个图案吗?”
这次连沉默的掩饰也不必要,提克的眼中出现极度的震惊,随即是意识到某种事的明悟——
“……这就是你们真正在追寻的东西?”终于明白一贯对数量稀少的亡灵一族缺乏兴趣的狩魔师开始讨伐自己的原因,提克惊讶之余,露出一个冷酷的表情。
“没用的,就算你们知道了这个,也已经失去了意义,很快你就会同你的主人一样化为枯骨……”
“这么说的意思,即是你承认同这个图案的关系喽?”罗宾在亡灵法师的诅咒中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子就够了,我想我已经可以得出一些结论了……”
说着,珍珠鸟轻巧地跳到边缘的另一根骨刺上,在提克的注视中,朝下方被骷髅包围的一袭红衣喊道:
“好了,阿月,我这边搞定了——你也别玩了。”
“玩?!你看我这样哪像是在玩啊!”伴随着一阵恼怒的尖叫,战阵中的短剑突然爆发出一道异亮的红光,令围攻的骷髅顿了顿,红衣少女趁机从包围中跳出,落在树林边上。
“你倒好,在上面轻轻松松地聊天,让我一个人在下面累死累活——”虽然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不少口子,但少女气势不减地朝祭坛上的搭档抱怨着。
“我现在的样子只能做这个啊,”罗宾有条有理地分析着,“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你非要挑在今天动手?”说完,还适时地加上一句:
“再不快点它们又包上来喽。”
“切,回去再收拾你。”少女看了眼逼近的骷髅,不快地嘀咕着,脸上的神情再次改变,并非认真作战的专注,而是厌倦了什么似的、露出一种懒散的表情。
“游戏结束吧,恶心的骨头们。”
说着,少女将短剑横在身前,左手毫不迟疑地握上剑刃,细长的睫毛垂下,将视线落在暗红的剑身上——
“血炼铸魂。”
轻声吐出四个字,少女左手利落地向外一划,鲜血顺着剑锋向内流去,变成丝丝血线,流向布满剑身的刻痕。
接着,原本赤红的色泽如同被洗去般渐渐消退,最终消失在黑暗中。留下来的,只有仿佛虚像一般,散发着妖异血芒的密集纹路,以及那包裹着隐形了的剑身、同样血红色的气劲——剑罡。
而前方的亡灵骷髅们显然没有感应对手变化的能力,依旧以同样的方式冲上来。但这次它们的对手却更快一步——红衣少女脚下猛然一蹬,掠影般闯入敌阵,反手一剑挥出,一只来不及反应的骷髅被拦腰斩断,上半身高高地飞了出去。
而对手的反击在那具残骸落地时才堪堪到来——面朝少女的一只骷髅本能地举剑劈下,意图将贴近自身的对手逼开,而少女却不闪不避,血红的剑罡迎着银白色的骨剑挥去,一触之下、仿佛毫无阻隔般将骷髅连人带剑切成两半,甚至剑势不停地穿过断折的残躯,将躲在其身后、准备突袭的另一柄长剑一同斩断。
紧接着,站在敌阵中心的少女又陡然转身,架住身后砍来的四柄长剑——这次骨剑没有被斩断,反而是少女向后退了一步,短剑上的红芒如液体般流淌,化作一道新月形的剑气喷涌而出,在格开长剑的同时也将其中一只骷髅吞没,化为齑粉。而少女则踏回原来的位置,手腕轻转,绝美的剑舞顿时在夜幕中绽放。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看到自己麾下最强的亡灵战士在少女的剑花下化作尘土,提克几乎目眦尽裂,踉跄着倒退几步,难以置信地低喃道:“这是亡灵大帝的魔法……是昔日辉煌的结晶……怎麽会——”
“‘亡灵精炼’本来就是使用于战争的魔法阵,在与强者的对决中却存在着显而易见的弱点……”那个清脆的声音再次在提克身旁响起,对于此时的亡灵法师而言却格外刺耳——灰袍法师骤然转过头来,死死盯着那双蔚蓝色的眼瞳,目光中充满了恨意。
然而——
“连这一点也不知道的你,足以说明亡灵一族的没落。”
那双眼中的沉静与深邃却让提克的意志不禁动摇,心中的恐惧不断地放大开来,在喉咙中发出一阵如野兽般的嘶吼后,亡灵法师终于选择了逃逸,转身向祭坛的阶梯跑去。
(骷髅战士虽然完了,但这座祭坛的骨骸还可以转化为亡灵仆役,应该可以阻挡一下……)
正这样想着,提克突然感到脚下一绊,重心不稳地摔倒在阶梯前,当他下意识地支起身时,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被粗大的蔓藤紧紧束缚——从构成祭坛的骸骨缝隙中生长出来的蔓藤,摇动着碧绿的身躯,在不知不觉间竟遍布了整个坛顶。
“这,这是……”提克瞠目结舌地盯着这意料之外的景象,没有表情的面孔惊恐地扭曲着。
在他转过的视线中,已落在祭坛中央、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上的珍珠鸟,正以同样的沉静目光盯着他——
此刻东方的天空已微微泛白,魔性的圆月也在这晨曦之中消隐;在第一缕晨光之下,只见一阵碧绿的光芒从那只珍珠鸟的体内透射而出,如活物般盘旋上升——那是由魔力所构成蔓藤——比缠绕亡灵法师双腿的粗大数倍的碧绿蔓藤围绕着珍珠鸟,盘旋交错成半人高的藤塔,将它完全笼罩在里面。
随即,整个虚像彻底破裂,在点点散落的荧光中,一个赤裸的男孩出现在珍珠鸟的位置上。
淡金色的柔顺短发下有着一双天空般蔚蓝的眼瞳,稚嫩的脸庞却毫无天真的气息,眼中的沉稳带着岁月的沧桑,宛若古老的森林;一片奇异的墨绿色魔文纹画在男孩右胸,为这个圣子般的少年增添些许野性。
男孩坐在充满死亡气息的祭坛上,却散发出凌驾所有尸骸的生机,整片森林在这股气息下仿佛受到了召唤一样,整齐地抖动着枝叶,吟唱起只有自然子民才能聆听的圣歌。
这是生命的景象,让亡灵法师恐惧的气息——提克·拉莫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象征着古老、神秘与永恒的名字。
“德,德鲁伊——”
“没错,”回应他的是来自身后阶梯上的声音,清亮悦耳却有如死神般冰冷。
亡灵法师惊恐地转过头来,看到的却是一柄暗红色的短剑,仅在视线中一闪而过,穿透了自己的胸口,接着,是比自己这具亡者之躯更加不祥的气息、透过短剑在提克体内扩散。
“另外,如果你想要变成真正的‘亡灵’回来复仇的话,最好也记得我的名字……”在意识渐渐被吞噬的迷蒙中,提克·拉莫听到了最后的声音,一个恣意张扬的声音——
“我叫,梦-绯-月。”
请各位随意发言,但可以的话,希望前辈们优先在以下三个方面点评:
1.情节节奏
2.人物形象
3.动作描写
在此,在下先谢过各位的指教——
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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