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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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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醉余餐戏(Sweet Game)
弥美子的左手食指,每个月一次会贴上创口贴。
虽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过,不过不知为何,贴创口贴的日子,一定都
是发工资那天的隔日。
*****************
扑通!!
屏幕一下子变黑,正在敲键盘的手停了下来。
背后传来了后辈低声地抱怨“好痛好痛…”的声音。
“啊~又摔倒了……不过,幸好没有在端着茶的时候摔倒呢!Lucky~ Lucky~!”
发表完这番响当当的超正面思考,楠 云雀捡起刚刚绊倒时拽掉的插头,又若无其事地插了回去。
“这就行了~!”
云雀两手啪啪一拍,标志性的团子头也随着这份好心情左右晃着。
平时总是人丁稀少的‘公司’调停部事务室里,现在只有正在写报告书的弥美子和负责接电话的云雀在。
弥美子保持着手指和面部表情完全硬化的状态,直盯着眼前黑掉的电脑屏幕。
最后一次存盘……是午休之前了。也就是说,下午的工作已经全打了水漂。
“哪,云雀酱。”
“哈伊?怎么了,弥美子前辈?”
“让我揍一拳行不?”
“呃——?这样不行哦~~就算工作没有进展,把怒气发泄在电脑身上也不好呀。”
云雀一脸认真地指出了这一点。弥美子没了脾气。天然到能把一切讽刺无效化的程度,云雀也非常的深不可测。
弥美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表示放弃,把死气沉沉的眼神投向自己的超天然后辈。
“……那?刚才开始就在鼓捣什么呢?”
“当然是,工作咯!”
“电话可是一回也没有响哦?”
“人家在整理东西啦。咦?难道前辈您还没有听说吗?”
看到弥美子露出惊讶表情,云雀立刻两眼放光,亮出社内小道包打听的热忱,凑到弥美子耳边,悄悄地说道:
“哪,不是经理当中有一位木下先生吗?带着四边形的眼镜,看起来很顽固的样子~”
“噢,那个人啊。之前就是他不同意给把拉面费算到经费里面呢!你说过不过分?人家这么辛苦工作了整夜,还不能给付一顿夜宵的钱么!”
“啊呀,这种小事不要在意啦!”
“什么,小事?这怎么是小事!我以为可以给算经费,可是要了三人份的叉烧面啊!”
“是,是吗。那个木下经理他啊——”
“不不,真的不是小事呢……次郎先生外加小太郎还追加要了鸡蛋呢。全部加起来……嗯……二星亭的酱油拉面一般是六百元……”
“竟然在和女吸血鬼交往!而且一直让对方吸他的血呢!他们小心着不被别人察觉,等到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交往三个月啦!”
“三人份的叉烧面再加上两个鸡蛋……呃,咦咦?!”
掐指计算到一半,弥美子终于反应过来,愕然地望向云雀的脸。云雀脸颊泛着红晕,“嗯嗯”地点头确认。
“那,那不是很糟糕吗?‘公司’的职员要是让吸血鬼吸了自己的血……”
“所~以~说~,这不就在收拾东西吗。因为要让他转职到本岛的支部去啦~”
“啊呀……”
“对吧,对吧!很强吧~!明明看起来是个那么认真死板的人呢~啊,不过,好久以前就有这个谣言啦。而且你没发现木下先生最近不知为什么脸色一直不好,看以来也总是在发呆的样子么?然后你猜怎么着,果不其然!前天木下先生就在工作的时候因为贫血晕倒了!”
说到这,云雀看起来异常地兴奋。弥美子犹豫着低下声音:
“…………那难道是……”
“对的,是供血中毒呢!”
“…哦,这样……”
弥美子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被吸血鬼吸血的时候,人类会获得非比寻常的快感。因为和性快感相近,所以并不会给肉体带来太大的问题,但却会引起精神上的中毒。简单的说,就是会沉浸在被吸血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因此,对“公司”的职员而言,为吸血鬼提供血源的行为是被禁止的。特别是那些和吸血鬼接触的机会很多,可能会和他们产生厉害关系的调停员们,这方面更是被严格地禁止。
“……是吗……转职啊……”
不知为何,弥美子阴沉着一张脸叨念道。
“有点可怜呢~~说不定,只不过他喜欢上的人恰巧是吸血鬼罢了,却不得不因此转职呢……”
“恩——也没办法啦。要是人人都被吸血上瘾,‘公司’也就没办法运行了啊。”
“哎~前辈意外地很冷静呢。”
“当然啦,我好歹也是小组长一个嘛~”
弥美子装着平静的语气,拿出小组长的威严说道。
在两个种族之间中立,“公司”的立场非常的微妙。无论对人还是对吸血鬼,“公司”都必须追求公平的仲裁和处置。这也正是它设立的原因。
但是云雀却“噢呵呵”地诡笑着,
“话虽这么说~~前辈您还不是~~”
听到这儿,弥美子肩膀抽动了一下。
“这可不行啊~~就算会很舒服,也不可以随便给次郎先生血哦~~”
“呃…”
“呃?”
“啊,没,那个……这,这还用问吗!!我可是调停员啊!!这种事情,当然的吧!”
“呵呵,说得也是呢。身为调停员要是让吸血鬼吸了血,可不是转职就完事,会马上被炒鱿鱼呢!”
“对对没错~~讨厌啦~~云雀酱你在说什么呀~~阿哈哈——”
脸上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弥美子用左手挠头掩饰自己的心虚。听见“解雇”这个词,表情地僵硬程度又增加了一倍。
云雀伸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呵呵,对不起啦,开玩笑而已~~咦?前辈,你左手的指头怎么了?为什么贴了创口贴?”
“(扑通!!)”
“扑通?”
“啊,那个,恩……因为做饭时用了刚磨好的菜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而已!说起来萝卜这种东西真是硬啊~~啊呵呵~~”
努力露出一个问心无愧的灿烂笑容,弥美子迅速把左手藏到背后。虽然这个举动怎么看也很可疑,天然派的云雀却立刻表示了理解。
“啊,原来如此!是被菜刀割的啊~我明白的!我也经常会被割到呢——嗯?说起来前辈,上个月你也在同·一·个·地·方贴了创口贴吧……咦咦?好像上·上·个·月也是月末的时候……”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啊~~真是的!!不行啊?!我—我笨手笨脚的啦!经常会切到的,一点不奇怪啦!”
“哈啊。所以才经常从公司的急救包里拿创口贴回去啊。”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早纪前辈她们都无奈了呢~斯旺前辈还大笑来着。“
”……居然还这么多人知道……“
弥美子无力地喃喃自语道。云雀则是做出握拳打气的pose,
”不要在意,前辈!!下次我把我常用的防刃手套借给你!附赠防水和耐热功能,非常好用!一幅入手,做饭不愁哦!“
”……你啊,难不成要带防刃手套才能做得了饭么……?“
那还真是惨烈啊~弥美子把后半截感想吞进肚,因为云雀一边说着"怎么样,不错吧?"一边露出了天然无害的微笑。
然后,表情又变得认真了几分问道,
”但是,次郎先生吸血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呢?“
”恩——主要是用血液包啦。“
弥美子说明道,耸了耸肩膀。
“公司”以其他的名义同时经营着血液中心。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定居了众多吸血鬼的“特区”,因为供血引起的大小问题简直数也数不清。所以,为了多少抑制吸血鬼们对血的“饥渴”,公司利用这些血液中心制成血液包,然后秘密地提供给他们。弥美子交给次郎的,就是这种东西。
但是云雀听到弥美子的回答瞪圆了眼睛。
“咦~~?次郎先生一直忍耐着只用血液包吗?”
“是、是啊,他可是个护卫耶!要是他跑去吸人血不就麻烦大了!”
“但是,次郎先生可是被称作‘古血’的吸血鬼哦?像这样的大人物,一般不是根本不屑于用血液包‘解渴’么?”
正如云雀所说,血液包据说味道非常糟糕,在吸血鬼当中的评价很差。实际上,正是因为不满足于血液包的吸血鬼为数众多,弥美子她们调停员的工作才没完没了,而且不断加码。
“…这个……呃……有、有时候他好像也会跑出去吸血的啦!”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只是‘有时候’才出去吸血,不正说明次郎先生是为了自己以及前辈您的立场才忍耐的吗?次郎先生,真的很了不起呢!”
对着仍然在感慨“了不起了不起”的后辈,弥美子支支吾吾地应了句“恩,是啊…”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这之后,云雀回到主题,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讲开了有关木下的大小消息,完全没有注意到弥美子诡异的态度,讲完就满意地回到工作上去了。
弥美子偷偷地叹了一口气,低头去看食指上的创口贴。
被菜刀切破什么的当然是瞎编的。要用创口贴隐藏的不是别的,正是被次郎咬破的伤口。
不过,要说受伤,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因为弥美子的手指上只留下了轻微的伤痕而已。
“果然……他是在忍耐着吧……”
呆呆地自言自语之后,弥美子又重重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这种廉价的同情是要不得的呀!弥美子!这可是事关饭碗的啊!!”
既然事关饭碗,还哪儿顾得上同情他!弥美子对自己说道。
血液,是工资的一部分。血对吸血鬼而言,虽然是“维系生命的食粮”,但这种血液的供求关系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沉重。而自己让次郎吸血,当然更不是因为很舒服什么的——这个可能性根本就应该抛到讨论范围外!
因为这只是,单纯的劳动代价而已。
“没错没错,只不过是一笔交易、交易而已~!而且还是绝对名正言顺的。说起来那家伙,不总是很平常地做那种事么!所以,完全没问题!!”
弥美子断然地下了结论。
****************************
“你这个贪婪的臭小子——!!!”
“呜哇啊啊!!等、等一下!!我、我没干什么坏事呀!”
“什么,居然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没干坏事?!”
脸色苍白的年轻吸血鬼吃了次郎一记上勾拳,身体以挑战跳高世界纪录的姿态飞到半空,然后头朝下栽到地面。
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太郎一如平时开心地笑着,啪唧啪唧地拍手叫好。弥美子则是保持半笑不笑的微妙表情,一边的脸颊抽动不止。
次郎露出恶鬼般的凶恶表情,一边掰着手指一边向倒在地上的吸血鬼走了过去。
黑发黑瞳,次郎冷峻的脸上只有愤怒。包裹着修长身材的红色大衣,好像火焰一般摇曳着。
最近有个刚刚转变的吸血鬼在到处吸人血,而且牺牲者多得离谱。得知这件事,弥美子他们展开了调查。事实证明,这个情报没有错。这个刚变成吸血鬼的家伙,居然对大街上碰到的所有人类都挨个袭击:要不就对女性一通奉承谄媚,让她们失去戒心,然后再给她们施以催眠;不然就给醉倒的男性嗅睡眠药,把对方撂倒再下手;总之方法还都非常巧妙诡黠。弥美子她们开始监视才四个小时,他就已经吸了三个人类的血了。然后,当他对第四个牺牲者——看起来像在风化街工作的女性搭讪的时候,次郎终于忍耐不住,冲了过去。那个女人看了次郎的表情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好、好过分耶……为什么我要被揍啊~!“
“闭嘴!!不管你就给我一个又一个地……!!一晚上你要吸多少人的血才满足啊?!”
“什、什么呀?!有什么不行啊~~这不是小心着没有被对方发现过嘛~!‘公司’连吸血鬼吸点血都要管啊?!”
“允许也有个‘限度’吧!!而且你这家伙,这三天每天晚上你不是都去吸血了吗?!”
“因、因为人家食欲旺盛嘛~~”
“不是有血液包吗!!”
次郎两眼冒着火大吼道。但那个吸血鬼听到这里,却立刻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喂喂,什么呀。适可而止吧你。”
他换了口气,脸上一幅“什么嘛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哪,我知道你是谁啦~你不就是那个‘银刀’么?听说你现在在‘公司’里作调停员的护卫啊,那不是超级大人物嘛。我说,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没必要和我这种小角色较真吧~”
听到这番奉承话,次郎停下了拳头。看到次郎的反应,他一边爬起身子,一边乘胜追击道,
“‘公司’肯定不会不管你的吧?准是把你当贵宾对待的吧?每天让美女服饰着,还随便你吸血吧?羡慕死人了啦~啊呀…我也想要这种生活呀~”
“………”
“啊,当然,我也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唷?所以现在我出手的范围可是非常有限的,对不?”
“…………”
“但是啊——不管怎么说,也没人会真用那什么血液包的吧?当然,‘银刀’老大估计根本不知道那东西的味道吧!那根本就不是吸血鬼能入得了口的玩意啊?把那玩意嘶嘶吸几口,有谁能满足得了啊?!所以说不管怎么样,血液包这种东西我可绝对受不了!”
“………………”
“哪~拜托啦~‘银刀‘大人~!就饶了我吧~好不好?你想象一下嘛,我们这些刚转变的吸血鬼,连像样点的血也吸不到、只能忍耐着凑合着吸这么一点点必要的量,这是多么可悲呀~~您就发扬一下那什么‘被幸运眷顾者的慈悲’,还有富人的‘慈爱之心’什么的——”
“………………了你……”
“了你?”
口才不错的吸血鬼自以为是地说了大半天之后,听到次郎的反应,不解地歪头。
次郎低着头,肩膀因为狂怒而颤抖着。突然,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把身体像拉开的弓一样弯下去,露出一个让人汗毛直树的笑容。
“……你这个”
猛踏地面,扭转身子,
“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高高掀起的右脚,向吸血鬼的延髓部位狠狠地踹了下去。
吸血鬼发出“咕哇”一声惨叫,撞向了地面。随着撞击的轰鸣,柏油路陷了下去,裂纹一直延伸到人行道的另一头。
“是‘回旋裂踢(Rolling Sobbat)’呢!!”
小太郎鼓掌喝彩,弥美子则是“呜哇”地惊叫一声,用手捂起了脸。
吃了这一记,吸血鬼立刻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他从柏油路的大坑里,颤抖着伸出一只抽动的手,像是要求救一样。
但是,次郎却毫不留情地把那只手一脚踩了下去。
“满口说些自以为是的混账话!这下看你还说不说!说不说!”
不止一脚两脚,次郎的怨念攻击格外地执拗。就算是极端恶劣的黑社会,大概也不会这样打落水狗吧。
“哼~~不够解恨!小太郎!把‘银刀’拿过来!”
“好~~~”
金发碧眼,漂亮的脸蛋,小太郎带着无邪的笑容一蹦一跳向哥哥的方向跑去。他的背上,正驮着一只和他差不多高的熊布偶。它被小太郎起名字叫“帕乌瓦卿”。
“请~大哥~!”
小太郎原地向右转。
次郎把手插进“帕乌瓦卿”的嘴里,从熊肚子里掏出了一柄长刀——正是收藏在其中的,次郎的爱刀——“银刀”。
“……那么”
次郎把银刀挥向夜空,冰冷的眼神俯视着倒在脚下的吸血鬼。
“你、你要干啥啊!?”
“………暴饮暴食之后一定肚子胀得挺难受的吧…我帮你切几刀,放点血出来,就会舒服多了…………”
一边呵呵呵地冷笑(……次郎Orz||||||||),次郎把闪着寒光的刀身靠近脸前,用舌头慢慢蹭着刀身,表情宛如鬼魅。
而站在一旁的小太郎好像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露出天使般的笑容,乐呵呵地看着那只吸血鬼——尽管吸了那么多的血,现在他的脸上,可是没有一点血色了。
“那么——”
“大哥~Fight!!”
“咿咿咿——!!!”
次郎把银刀高举过头,小太郎在一旁兴高采烈地加油,倒霉的吸血鬼干脆失禁了。
千钧一发之际,弥美子挡在了次郎面前。
“到此为止了,次郎先生!”
“干什么,弥美子小姐!你要阻拦我么!?”
“冷静点!已经够了吧!吸血这件事本身,‘公司’是不予干涉的啦!”
“我不是为‘公司’而挥刀的!这是天诛!是我作为一个吸血鬼给予他的制裁!!”
“这才是问题所在啊!!好了!你也是!这下该吸取点教训了吧?以后给我忍耐,老老实实地用血液包,明白了没?!”
弥美子转过头去冲吸血鬼吼道。这个倒霉鬼像是坏掉的人偶一样,咔哒咔哒地不停点头。然后,尽管刚刚被揍得不成样子,为了逃命,还是以惊人的速度逃走了。
次郎不服气的眼神盯着吸血鬼逃走的方向,嘴里“啧”、“啧”了好几声,终于不情不愿地收起了刀子。看来为了压抑上去坎他的怒气费了很大的劲。
“好啦冷静点,次郎先生。这可不像平常的你哦?”
听到弥美子的责备,次郎不满地瞥了瞥嘴。
“弥美子小姐,你太天真了。放任那种没有自觉的小鬼,会坏了整个特区的规矩的!”
“这个也是啦……不过既然已经狠狠地教训过他了,应该不会再犯了吧。”
一边说着,弥美子偷偷斜眼去看次郎的表情。刚刚那个吸血鬼所说的,其实跟白天云雀说的那些话是相通的。这确实是个复杂难解的问题。所以,虽然嘴上劝着次郎,弥美子心里却并不怎么好受。
然后,
“哪,大哥啊,”
小太郎仰头望着自己的哥哥问道,
“血液包不就是哥哥时不时在喝的那种塑料包嘛?那东西真的那么难喝吗?”
小太郎露出很不可思议的表情歪过脑袋。站在一旁的弥美子顿时浑身僵直。
听到弟弟的提问,次郎一边依然瞥着嘴,一边皱起了眉头。
“味道的问题还在其次。身为吸血鬼,就该对血表示应有的敬意才对……”
“………也就是说果然还是很难喝呀……”
“嗯?什么,弥美子小姐?”
“啥、啥都没有啦!好了,工作也完成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回家咯~~”
慌慌张张地掩饰着,弥美子赶紧转身走掉了。
次郎和小太郎被留在原地,彼此莫名其妙地对望一眼,然后追上弥美子的脚步,三个人一起向家的方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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