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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拿这个参加五征短篇组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至于原因嘛,这个设定不是我的,我只是完成了这篇文章而已,于是就决定把它发在原创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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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来的暖流
原设定:解読不能
半明半昧的灯光此刻显得愈发的惨黄。纷纷扬扬的雪花仿佛也被这凄厉所感染决绝地放弃了无谓地挣扎,任凭北风蹂躏那单薄的身躯,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哀嚎。无数的罹难者支离破碎的身躯散落在了黑暗的大地上,吞没了它,然后将自身化成了更纯粹的黯。
“看样子......是回不去了。”
少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被渲染成枯叶一样色泽的脸庞上却贴上了一层薄薄的笑。
他小心翼翼地合上窗户,蹑手蹑脚地走到钢琴前面坐下来,简单地活动了一下已经冰凉的手指。
一个音节,然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真是一个傻瓜!”
他不由自主地自嘲起来,紧接着的是更为绵长而深邃的叹息。视线开始在这空旷的音乐教室里面游走,最终落脚在钢琴那泾渭分明的键盘上。
“这种装腔作势的东西......”
他粗暴的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捏在不住颤抖的手中。
“我才不需要呢!”
眼镜被粗暴地扔了出去,流畅的乐声和歌声随着灵巧的十指在黑白二色的狭长舞台上跳跃开始在这一个漆黑的结界中像是被放归大海的海豚肆无忌惮地游动起来。
Nobody shall sleep!... Nobody shall sleep!
Even you, o Princess, in your cold room,
watch the stars, that tremble with love and with hope.
But my secret is hidden within me, my name no one shall know...
突然,钢琴声和他的歌声戛然而止。
另外一个声音出现在了这个领域里面,不,更准确的说法是从外面突破了这个领域。
在某个不为他所觉察的时刻,用巧妙地方式突入了这个领域。
“是在外面走廊!”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入者”的位置,飞快地跑到门边打开了那一道屏障。
No!...No!... On your mouth I will tell it when the light shines. And my kiss will dissolve the silence that makes you mine!...
那个“侵入者”的精力完全注入了吟唱中,没有感觉到钢琴声的中断,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直到他和她四目相接的那一秒钟,她才停了下来。
“你......”
他的表情由惊愕迅速幻化到浅笑,虚假到他自己也因为背脊发麻而打了一个寒颤的笑。
“......唱的真好。”
扭曲的组合——虚伪到连自己都害怕的笑和第一次由衷的赞美。
他用习惯性地想要用手扶一扶眼镜,才注意到那累赘刚刚被自己丢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
右手抓住胸口,滚烫的脸侧到了一边,眼神开始漫无目的地游离起来。
她默默地低下头,不敢正视面前的这个家伙。
“我,我只是听到音乐声情不自禁,所以......”
她双手的食指开始不停地打结,话刚刚说到一小半,剩下的那大半截早就已经吞回到了肚子里面。
他转过身子,慢慢地回到钢琴前面,心不在焉地抱怨起这惹出麻烦的天气。
“这天气真是糟糕......”
他并没有坐回到位置上,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根本不打算继续弹下去。他想要的只是黑暗,能够吞没自己的黑暗,能够不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脸的黑暗。
“你......”
尽管走廊上的光很微弱,还是可以让他把面前的那个人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稍显朴素的长直发,眼睛里面黯淡无光似乎是由于戴着隐形眼镜,最醒目的是那个看起来随时会走“哔~”的超短裙。
“不怕冷吗?”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黑暗中的身影只是用摇头来作答。对她而言,天气似乎比起这个喜欢把自己藏起来的家伙的态度温暖多了。
“今夜无人入眠......”
他若无其事地说着,与其说是在对她说话,还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她的表情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于是轻声地重复起他的话。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今夜无人入眠......”
他望着那从窗帘缝隙钻进来的一丝淡淡的月色,用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腔调感慨起来。
“雪好像停了......月光真美啊!”
“是吗?”
“不过......比起你的歌声,这月光实在是太逊色了。”
他并非是在恭维,那歌声即使被奉做天籁也不足为过。这雪后的月光和它相比简直就是星火对燎原灼炎。
“......”
“能够听到你的歌声真是一种幸福......”
他忘情地赞叹却被她的一声咆哮所打断。
“才,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她开始莫名地颤抖起来,情绪似乎到达了失控的临界点。
“‘幸福’什么的完全没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所以......”
“我说的是事实,能够听到你的歌声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笨蛋!笨蛋!笨蛋!”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死也没有遗憾了’什么的鬼话,最讨厌了!”
“你怎么了?”
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她的面前,犹豫了老半天,想要搭在她肩膀上的双手只是移动到了半空中就利落地回到了裤子口袋里面。
“什么给人带来幸福的歌声,那都是骗人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歌声,爸爸妈妈也不会出交通事故......我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啊!”
她全身无力地跪在了地板上,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划过脸颊滴落到地板上。
“笨蛋!照你那么说,所有卖酒给那些酒后驾车的人都是杀人凶手了?如果他们不卖酒的话,那也不会有交通事故啦?”
他情绪激动地双手紧紧地捏住她的肩膀。
“......”
她被这个家伙出人意料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知道给自己找借口去逃避现实的家伙是最丢脸了!”
“......”
他涨红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突然,他松开了手,默不出声地走到墙边,把教室里面所有的灯全部都打开了,他那一张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着的脸清晰地呈现在了她的视野里面。
“......笨蛋!好像我才是最丢脸的人吧?”
“?”
她的头上浮现出一连串的问号。
而他再一次喃喃自语起来。
“是啊,害怕与人交往,害怕失败,就把自己藏匿在黑暗之中,并且还煞有介事地说自己‘其实最喜欢黑暗’了的家伙,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她只是望着他,一言不发地望着。
他对着她喊话。
“喂,你的父母很喜欢听你唱歌吧?”
“唔。”
她木讷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就这样放弃唱歌,他们就不会觉得失望吗?”
“......”
“做父母的最希望的是子女的幸福快乐吧?你这样压抑自己他们会开心吗?”
“......”
“来吧,趁着这美丽的夜晚高歌一曲吧。”
“可是......”
“什么可是?今天不是平安夜吗?就用你的歌声来向你天国的父母报告你的平安,让他们不再为你担心吧?”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展露出笑容,愉快地点了点头。
“今夜无人入眠......怎么样?”
“嗯!”
她的回答变得坚定。
钢琴声和少女的歌声在夜色中扩散开来,弥漫在了整个白茫茫的世界之中。在这音乐声中,隐隐约约传来电台广播的天气预报——
“今天夜间将有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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