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翼鈴 于 2009-8-12 12:36 编辑
老實說
本人作了也不知道主題在哪...囧
所以才想貼出來,要求大家給點意見
狠狠批評也可以,倒不如說我希望大家評論一下哪裡做得不好吧
我期望的,只是把故事完成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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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語漢字「硝子」就是玻璃,在中國古代亦稱之為琉璃。】
下課的鐘聲響起,和住常一樣,我開始收拾課本、整理物品。邁著往常一樣的腳步,向秘密場所走去。
秘密場所是我和兩個朋友一起找到、整理、練習的地方。平日放學之後,我們總會聚首一堂,練習到五、六時再混到社團完畢的學生群中離開。
可是,因為另外兩人有事在身,所以原定的練習時段在今天暫停一次。而我也好好地把握機會,特意放慢腳步,把時間留給會去那裡找東西的她。
要是我沒猜錯,看不到我們的她一定會去那間房室找她忘掉的東西吧!所以我毅然決定,趁現在好好地享受一下悠閒的時光,畢竟為了下月的比賽,近日來都比較勞碌。
走在走廊上,不少前往社團、準備回家的學生從身旁走過。其中還混著一些興奮地討論著要去哪裡玩的男生和到哪裡買東西的女生。
一陣清涼帶著一絲濕氣的微風從窗外吹進走廊,並帶來了伴手的禮物,為走廊與窗台鋪上了零碎的粉紅。
和印象中稍有不同的櫻坡從校門延伸到山下的城市,坡道上滿是離校的人群。而櫻坡看上去不同,大概是因為我身處於的地方是新校舍的原故。
就這樣,我靠在窗旁看著學生群漸散,走廊上也失去學生的蹤影後,我離開了新校舍,往著校舍後另一棟頗為殘舊,卻未至於日久失修的建築物走去。
嗯,現在已經離放學半小時,如果是現在,她應該已經到了吧?
這麼想著的我輕聲地推開了掛著「請勿內進」牌子的大門,踏著階梯,走了兩層,到達了音樂室。
門沒有打開,房內也異常安靜。可是我特地夾在門縫中的小紙片已經失去影蹤,証明午膳之後有其他人進過這個房間。
是其他同學?還是她呢?
不需要多想,只要打開眼前的門就可以解去我的疑惑。於是,為了不嚇到房中的人,我輕力推開了房門,把頭探進房間。
如我所料,今天她還是來了。
蓋上白布的巨型三角鋼琴坐落在房間一角,似乎是因為剛剛開學,沒有時間搬到新校舍而暫時放置在這裡。高瘦的鐵架子堆放在房間一旁,一個個厚舊的文件夾整齊地排放在設有玻璃門的鐵櫃子中。被蓋塵染得灰黑的窗簾在微風的吹拂下舞動,偏向西面凡太陽從簾間投進幾度光芒。
而她,正站在那裡。
遠山硝子,學校的校花。在學生之間,很難親近、不搭理人、冷淡、神秘已成為她的代名詞。未經化學物質染色的杏色長髮、如玉般亮白的肌膚、常常射出凌厲眼神的上吊眼以及近乎是發育不良的嬌小身材已成為她的標籤。雖說身材高度也有點問題,但她的外貌氣質卻不影響她得到校花的美喻。這樣的美人在自己學校,自然令不少步入青春期、開始發情的笨男生蜂擁而至,令人不爽。可是這情況只發生在學期初,離開學已經兩個月的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情況了。
硬要說原因,就是她完全式無視,也就是完完全全地「目中無人」的反應所致。
彷彿與她人之間建了一道牆。她把所有人當成是空氣,不回應她人的提問,不對他人作出反應。完全地沈淪於自己的世界,就連體育課也不上,老師問她問題也不答,然後一直坐到放學就消失無蹤。短短兩個月,五十二人向她告白的成績是全敗。老師們一開始只是把她看作奇怪的孩子,可是當測驗成績出來後,就沒有老師再對她有任何意見了。
而成績好、沈默寡言又神秘的她,不知從何時得到了「人型娃娃」的稱號,還有才子才女們「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評價。而想接近她的人至今還是多不勝數。
好,回想就到此為止。
現在的她在做什麼呢?
站在房間中央,苦惱又後悔地看著一個空架子。苦惱的原因…嘛,我猜到一點。
不過我要煩惱的,應該是要如何出場呢?
要是他現在看過來的話,應該會看到我的頭以直角九十度從門中探出。應該還滿嚇人的吧?
可是正當我思考著這些無聊的問題時,她已經看到我了。
「…」
「傑呀!!!」
「傑呀」?真可愛的嚇叫聲耶~
「你…你你你…」
「不準指著別人,這樣很無禮。而且不是『你』,應該叫學長~」
「誰理你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真是個難答的問題,於是我決定先耍一會太極。
「那麼妳又為什麼在這裡?」
但顯然地,她並不接受我這一招,投來一記白眼後冷冷的道﹕「這裡是舊校舍,未經批准是不可以進來的!」
嗯…這是事實,再加上她殺氣騰騰的樣子,其他學生應該會被她唬走吧?果真是個如傳聞一樣難搞的女生。
可惜的是我與其他人不同,我了解她的本質,因為我們早在吃奶的人生階段已經結下孽緣。
「那麼妳呢?妳得到了老師的批准?」
「嗚……」
被我這麼一問,她剛才的氣勢一下子沒了,甚至變得有點退縮。她的表情也不再凌厲,反而像一個做錯事被父母抓包的孩子。看到平日那麼強勢的她露出這樣少有的表情,我也少有地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不過她似乎誤以為我在嘲笑她,於是氣衝衝地走向房門準備離開。
可當然地,我沒有讓她輕易離開。剛進房間的我就在房門旁邊,我輕易地關上門並上鎖。然後舉著腳步向她迫近。
她氣憤的臉上霎時露出一絲驚恐,腳步也隨著我的進迫而後退。「你…你想做什麼?」
為了化解誤會,我自信擺出了至今為止最漂亮的虛偽笑容道﹕「因為這是很難得的獨處機會啊……不是嗎?我當然不會這麼容易讓妳離開啦!」
說話的同時,我的腳步未曾停歇,而她也終於退到了牆邊。
盯著走近她的我,她雙手握在胸前,瞄了瞄房門位置就拔腿跑去。可是沒走到兩步,她就自己絆倒,一根頭的裁倒在地上。
「……」
我雙手默默地抓到她腋下,彷彿抱著嬰兒似的抱起了她,然後把她放回牆邊。以防她再度逃走,我彎下身子,雙手按在她的兩則,使我們的視線變得平行。同時,不得不彎下身近九十度才能水平看著她的我不禁有點感噗,她真是個輕巧嬌小的女孩啊…剛才輕易就把她抱起來了。被人誤以為是小學生也不奇怪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行為過度唐突,她顯得有點驚恐,完全沒有平日的氣勢。
也好,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如果她還是那麼強勢、固執,情況就有點辣手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妳不知道?」
經我這麼一問,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臉立時變得通紅,甚至開始顫抖起來,是因為太害羞?還是因為害怕呢?可是不論是哪一樣,也是時候說出我的來意了。
「老實說吧!自從那一次之後,我就時常回味那一刻,而我就在那時開始留意妳了,當我確定是妳後我更決定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妳。平日礙於學長的身份我沒有去妳課室找妳,現在終於有機會獨處,自然要把握機會了。」
這一段話已經傳達了我的意思,可是在我有意無意的說話與行為中,她的思想也被我有意無意地引導到某個方向。
看見她滿臉羞澀、手足無措,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忽然令我有點期說出事實後她那張吃驚,然後鼓起雙頰的睹氣樣子了。於是,我決定以我最後一次使壞來結束這場小小的戲弄。
我凝視著她淚汪汪的雙眼,冒著被毆一拳、被巴一掌的風險把臉漸漸靠近她。但如我所料,她沒有作出任何反擊。只是閉上雙眼、別過了臉,滿面通紅地頻頻發抖。
看著她別過臉後對著我的右耳,我壞心地輕吹一口氣,使她頓時一震。
我判斷這是應該收手的時候了,於是在她耳邊輕聲的道﹕「吉他,在我手上哦~」
「咦?」聽到我的話,她瞪圓雙眼,驚訝地猛的回頭。
同時,嘴唇上擦過了柔軟溫潤的觸感。
身體幾乎是下意識地退開,右手也霎時掩著嘴唇。留在唇上的感覺還未散去,心跳加速得令人輕易感覺得到,臉頰漸漸發熱並漫延至耳根。這不是什麼病,而是因為我意識到了,剛剛嘴唇所觸碰到的地方。
而她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白晢的肌膚早已透出淡淡的粉紅。
我掩著嘴,以還未平靜、有點顫抖的聲音道﹕「沒…沒人教妳不能夠忽然回頭的嗎!?」
「誰…誰會啊!?」
可惡,我的心臟快停下來啊!……停下來?我在說什麼啊…深呼吸深呼吸……
「哈……呼………」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後,我故作鎮定地道﹕「幾星期前在這裡彈吉他的就是妳吧?我可是聽出耳油呢!可是我來到時就發現不見人影了,只餘下吉他放在房間的一角。要不是我知道那吉他的來歷,也不會知道是妳呢!妳這幾天也有來這裡吧?我都知道哦!然後剛好今天有空就來暗算妳了。所以,成為我樂團的吉他手吧!」
因為心裡小鹿亂撞,還未平緩,我的話好像多了很多語氣詞。而她則是一問三不知,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說﹕「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倔強的性格又再出現,於是,我只好喊出多時沒說的稱呼﹕「硝子。」
看見她別過了臉,我知道我這一招管用了。於是我接著道﹕「遠山龍治,黑色搖滾星樂隊主音兼吉他手….妳父親的吉他,妳就不想要回來?」
「嗚……」
聽到她這樣的叫聲我就知道,她倔強的心又開始七上八下了。而人們想接近她的理由,他父親其實也是其中一個原因。硝音的父親是曾經當紅一時的樂隊的吉他兼主音,是在國內家喻戶曉的樂園成員。之所以稱之為「曾經」,是因為……
「不過真是想不到,妳會把妳父親的遺物就這樣放在這裡呢…要不是發現的是我,這吉他被人賣了也不出奇。其實那音樂室的隔音設備很差的。」
「有…有什麼辦法!一聽到下面有人開門,我就慌亂起來了…還以為是哪個老師來呢!其實都是你不好!」
看見她遷怒於我,我打趣的道﹕「是是是…是我害我的小老婆受驚了。」
「誰…誰是你老婆啦!?」她大聲地反駁道,臉卻比之前更紅了。
「哎呀……小時候明明天天說要嫁給我呢…真是個善忘的丫頭。」看到她羞紅著臉正想反駁,我搶先道﹕「好了,吉他我收了在一個隱閉的地方,現在就去拿吧!不過作為條件,妳要加入樂…」
「我不要。」
「團…」
這是什麼速度啊…我都沒把話說完就已經拒絕!?
不過看見她開始失落起來,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她對樂團反感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因為她父親正是趕去表現會場時發生車禍逝世的。
為了阻止她想下去,我決定轉移話題,引開她注意力道﹕「真是久違的吻呢…」
「什…什麼!?」
本來已經緩和的臉色被我這麼一說,瞬間化成熟透的蕃茄色。比較不妙的是,我自己的心臟又開始出現問題。這令我有點質疑,其實我是否有病而自己不知呢?
「好了,走吧。」
為了掩飾,我轉身離開課室,只是以腳步聲來確認她跟在身後。離開課室時,「笨蛋……」她小聲地說著。
從課室走出,我們走到了校舍的一樓,進入了教員室後道﹕「好,到了。」
面對寫著「宣佈室」的鐵門,她疑惑地看著我問﹕「這不是宣佈室嗎?門應該是打不開的吧?」
「當然,如果是其他人或許打不開,可是我就沒問題了。」
回了她一句,我握著門把,用力拉了拉門,然後以全身的力度壓到門把上。
「拍搭」一聲,門就這樣開了。
回頭看向她驚訝的樣子,我笑說道﹕「歡迎來到練習室。」
推開房門,一間設了幾部機械、堆放了不少音樂用品的房間出現在眼前。
「上一年學生還在舊校舍上課,當時每到午膳、放學,學生會都會到這裡來進行點唱節目,所以房間中早就放了不少影音器材,又有隔音設計,用來練習最好不過了。」
「嗯…?」好聽完我的解說後就開始研究起房中的機器。
我關上了門走向旁邊,提起放在架子上、裝在袋子中的吉他道﹕「好,作為拿回吉他的代價,妳就加入我的樂團吧!我只是想參加下月文化祭的音樂比賽,比賽之後妳想退出可以退出啊。」
然而,完全沒有細想、考慮,她已經以同樣的回應拒絕了我﹕「我不要!」
啊…果然,要這大小姐順自己意思去做真是件苦差事啊。於是我決定繼續說服﹕「妳父親也不希望妳這樣想吧?而且音樂應該是件快樂的事吧?妳就高高興興地去彈不就行了嗎?」我頓了一頓,思考著有什麼方法去遊說她加入。卻不料她忽然「啊」的叫了一聲,指著房間的一角。
嗯…是蟑螂?還是老鼠?
沿著她所指的地方看去,我看到了出乎意料的東西。一個已經早已遺忘,不知是誰放在哪裡的東西。不過其實想一想就知道,應該是樂團另外兩個成員做的吧!
硝子走近了它,拍出蓋在上面的灰塵,有點失落的道﹕「你…已經很久沒有拉了嗎?」
看到硝音拿起了它,我的心中頓時湧起一陣不暢,只能冷冷的回應﹕
「啊…」從這短短的語音中夾雜著無限的厭惡感。
「已經…不再拉了嗎…」
「不…最少我不想為了金錢與名譽去拉…」
「可是…明明拉得很好的說…明明以前…你常常都會拉給我聽……」
「我知道,妳還會唱出自己創作的歌詞吧?這些我都記得…」
一瞬間,房間陷入了沈默。房中的空氣彷彿靜止了一樣停流不動,令人感到一點沈重。打破這片氣氛的,還是硝子柔和的嗓音。
「你剛剛不是說了嗎…音樂應該是件快樂的事吧?你就不能開心地去拉?其實你自己也放不下吧?所以它才會在這裡…..」
「音樂的確是一樣令人高興的東西,可是妳知道吧…妳知道的吧?為何我會離開妳,離開他,來到這陌生的地方就讀寄舍高中……我剛開始是為了母親才去學的,為了拉給她聽,為了讓她高興。就連她也想不到我這麼有天賦吧?可是她離去後,父親就把我當搖錢樹…」
被硝子勾起、早已封閉的回憶如洪水般湧出,胸口傳來一陣抽痛,喉頭彷彿被什麼堵住一樣令人呼吸不暢。
縱是如此,我依然把話說了下去,以沙啞的聲音。
「每當我拉的時候,我就會想起那些不快的回憶…所以逃出來後我就決定了,我不要再拉了,最少不會在其他人面前拉。為了不想回想起那些討厭的事情,把那些回憶埋藏在心底的深處。」
為了消去心中的鬱悶、傷痛,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把話接下去﹕
「可是,正如妳所說的,我放不下它,也放不下音樂…於是,我決定不再拉了,去彈吧,所以我成為了貝斯手。上年我和三個朋友組成了樂團,過程真的很快樂,可是其中一人在上年畢業了,而他正是樂團的中心,唯一的吉他與主音。為了能夠讓這種快樂繼續下去,我們都在找新的吉他兼主音。」
我俯視著硝音那對澄澈的眼睛道﹕
「幾天前我在這裡聽到吉他的聲音後,我就決定要讓彈出那段音樂的人進樂團,卻想不到原來那人就是妳。所以,我希望…」
「你這樣其實是逃避吧!你逃出了家,不去處理你們的問題。你決定不再拉奏,因為你不想回想,不去正視現實。」
「妳也不是嗎!?」聽到硝子的指責,我憤怒地喊出了這句話,然後怒道﹕「妳不也是嗎?明明知道妳父親的死是意外,卻把責任歸咎於樂團!」
可是,當我喊完這句話後我發現了。明明知道她沒有說錯,明明知道她是對的,我卻依然不由衷地向她怒吼,遷怒於他。
心中的鬱悶感有增無減,並開始對自己的幼稚而感到討厭。
看向硝子,她正底下頭抓著衣角,看來好像在哭。這樣子令我的罪惡感增加了,但我卻不知應該做什麼。總之先道歉吧…
「呃…那個…對…」
「好!我決定了!」硝子特然充滿幹勁地喊話道。然後拉開了那個我早已遺忘之物的拉鍊,拿出了放在裡面,未有保養卻尤如至新的東西。
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的我愣了一下,定眼看著她手上那把白色,有著金屬花紋的小提琴。而她就在這時把手中的琴與弓遞向了我,對我喊出了久違、只有她會叫的名字﹕「小矽,拉給我聽吧!只要係答應每天拉給我聽,我就加入你的樂團。」
硝子開出了她的條件,但我的反應就和剛才的她如出一轍﹕「我不要!」
「為什麼?」硝子驚訝地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會在其他人面前拉的了。」
「可…可是…」
硝子的話開始有點支吾,顯得有點猶豫,但最後她還是吞吞吐吐地說道﹕「你…你剛剛不是說了嗎…?你學小提琴是為了拉給你媽媽聽,為了讓她高興……」
「…嗯…。」看到她別扭的樣子,我摸不著頭腦地回應著。
「那…那麼……」
底著頭的她偷偷地看了我一下,然後抓緊了裙擺,硬著身子,斷斷續續地說﹕「那麼…不是……金錢…我…這…行嗎…」
「什…什麼?」只不過她的聲線太小,我只能聽到其中一點字詞。
聽到我的話,硝子抬起了頭大聲的喊叫著﹕「那麼不是為了金錢和名譽,而是為了喜歡你、喜歡你小提琴的我而拉奏,這樣也不行嗎!?」好像把多年來儲蓄在肺中的空氣一吐而出似的,她似有睹氣,拚死地喊出了此翻話。顫抖的聲音、羞紅的臉、正視我的雙眼,每一部份都能令人感覺到她的羞怯與想法。
我愣住了,然後用了幾秒時間去理解這話的意思。一種奇怪的感覺填補了心中的苦痛,而我則不能控制、情不自禁、稀有、出奇、突然地……笑了。
沒有任何原因、想法,只是單純地讓身體自由行動的我緩緩地踏著腳步,走到硝子面前。然後在她頭上亂摸一把。
「嗚嘩!你在做什麼啦!」
沒有理會她的反抗,我把她的頭髮弄亂,掩著她的眼睛。然後彎下身子,在她耳邊細語道﹕「妳啊…真是作出了這世人最差的選擇了!」
從她手上接過了琴與弓,我把牠們放到了應在的位置,然後閉上雙眼,感受著久別的拍當。應該是我長大了吧?感覺上小提琴比以前小了。不過這不影響我的拉奏。
流水般的樂聲緩緩奏起,一首柔和的樂章開始在房間中迴響,一個個滿懷感傷的音符在琴弦中跳出,我與硝子也熟悉不過的樂章就此開始。
我輕閉著眼,感受著那令人懷念的琴音,藉著音聲傳遞我的心。早就退到房間一旁的硝子也隨著前奏的結束而開始唱出她自創、連我也未曾聽過的歌詞。
從遇見你的那刻
故事經已開始
盡管世有不如意事,你也對我關懷扶持
只是我們距離太近,未能認清自己內心
那期待、那盼望
我倆早已在感情之中迷失
曾經,我問你愛的真意
然而,你卻說你並不知
其實你我相處之時,早已理解它的意思
接納、互信、忍耐、包容
不怒言、不自誇、不嫉妒、不張狂
這陣旋律是心靈的奏鳴,這些歌詞代表我的心聲
期盼著,我們間能優美如畫
頌讚吧!我倆奏起的愛之詩…
清晰、清雅、清澈、清脆,銀鈴般令人懷念、磁性地吸引著人的美妙歌聲像是要驅散音樂中的傷感、寂寞、孤單,伴隨住音樂唱出了美麗的音色。
令我不禁改變手中的旋律,附和著她的歌聲。
房中的樂器也被我們的樂曲所帶動,以微弱的聲音回應,與我們的音色共嗚。
一首洋溢著輕鬆、快樂與某種感情的歌曲就此樣交奏而出。同時,心中一慟,湧起了一陣情感的我終於明白到,其實我早已患病了。一種無法防禦,老舊得連說出來也覺得老土的古病。
離開時,我問硝子﹕「對了…妳升讀這間高中是為了找我的吧?但為什麼開學兩個月了,妳都沒有來找我?」
她沒有多想,立即就回答了我﹕「因為我怕你忘記我了。」
真是多餘的擔心,才一年沒見吧?我又不是健忘症患者,怎會這麼快就忘了。而且,就算我想忘也忘不掉吧?這個總是會亂入我人生,然後打亂一切的傢伙,這一年內我可是每天都想起呢!
但是,我並沒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我又想起了她在學生間的評價…
「對了!妳不要因為害羞就不答理人,其他人都把妳當成是自我封閉的丫頭了。啊!還有不準因為自己發育不良又笨手笨腳,是個天然呆就借機會不上體育課!」
「誰…誰是『笨手笨腳發育不良天然呆』啊!?」
「………就妳自己啊……」否認也沒用,明明就是個跑不到兩步就自己絆倒的笨蛋……
就這樣,我們的重逢在開學後兩個月發生。走在櫻坡上,我的壞心眼再度發作,於是特發奇想,有預謀地問道﹕
「對了,妳是何時學吉他的?」
「嗯…大概是你離開之後一個月吧…」硝子微微歪頭,然後抬頭思考著。這是她的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而引起她這動作正正是我陰謀的目的。
然後。
我吻了下去。
其實戀愛正是如此。
當兩人靠得太近,我們總不能理清自己心意。當兩人分開,人們方會得知自己的意思。在戀愛的過程中,總有時候要鼓出拼死的勇氣。在二人的相處中,不免會有不開心的事情。但是我們會在爭執、磨擦、迷惑中慢慢成長,尋找出二人相處之道。然後在相處、交心的時間中,了解到各自的優點缺點,為了能相處更好而加以改善。
世界上,每一對戀人都會有各自的相處之道。就算是再有經驗、知識的人也好,在戀愛路上,能夠找出這一條道的人也只有戀人自己,其他人的意見只能起輔助作用。而唯一一樣秘密武器,每個人都有,對每對戀人都有效的東西,就是真心與坦誠。
真心地說出自己的感受,坦誠地說出對方的缺點,直接地說出自己所想,由衷地說出自己的不滿。有時,這樣做,反而是救助一段關係最好的方法。
在艱辛險峻的人生路中,間中欺負、激怒對方,其實就像為平淡的湯裡灑點鹽一樣,為日常增加一點意思。當然,得無傷大雅而適可而止。
相信今後,我還會擔任著硝子保鑣、保母、欺負她又逗回她的奇怪角色吧?
至於發現硝子當時為了報復而偷偷打開了宣佈室廣播鍵,以至全部留校學生也聽到我們歌曲;在文化祭音樂比賽上以壓倒性票數獲得優勝;同學看到我和她互動之後解除了對她的誤會;我們的樂團成立了輕音部。
這一切一切,已經是之後的事了。
【 「矽」,「硅」的舊稱。一種非金屬化學元素,很堅硬,有光澤,是用來製造玻璃及半導體的重要材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