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之煉金術師同人］钢之机械铠技师

啊咧

钢之机械铠技师

                                     ——《钢之炼金术师》同人

1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
我刚躺倒在床上。屋外风雨雷鸣，夹杂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的心蓦的揪紧。
“比拿可奶奶……奶奶……”
是阿尔的声音，可是要比平时浑浊些。
我战战兢兢地打开大门，眼前的景象竟不堪入目。一个巨大的盔甲怀抱断了右手与左脚的爱德瘫倒在血泊中，鲜红伴随雨水肆意蔓延。
我惊得双手捂住嘴巴，停止了一切思维。摆在眼前的事实简直难以置信。
“奶奶，请您救救哥哥——”
止血、抢救、包扎，在奶奶的指挥下顺利进行。而我只能颤抖着站在一旁哭泣。
后来得知，所有的始作俑者都缘于炼金术，祸于人体炼成。那个盔甲，即是阿尔，准确地说是他的——灵魂。
什么炼金术，什么人体炼成？那不是很奇怪吗？还记得当爱德第一次在我面前炼成时，我害怕得直哭。
对于炼金术，我全然不知。仅仅知道它伤害了我的父母，这一次又轮到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2
总算，爱德恢复了意识，身体也逐渐康复。可失去的身体却复原不了了。
这天，闯入了两位穿有蓝色军装的军人。
“只要成为国家炼金术师，也许能找到让你们身体复原的方法……”
他们对坐在轮椅的爱德和变成盔甲的阿尔如是说道，语气不容置喙。
我讨厌军人。我的父母正式被带上战场而死的。现在他们又要把爱德和阿尔带走。
“请你们别带走他们……”
我的声音小如雨丝。我自知自己不能改变什么，但我也不愿放弃一丝希望，即便那希望渺茫。
“我们是不会带走他们的，这是由他们兄弟俩自己来做决定的事。”
其实，我自己也很清楚。
自从那天他们离开利塞布尔去拜师学艺，早已注定他们必须成长，往他们所选择的道路前进。不过这一次他们付出的代价确实巨大，大得让人无法承受。
“奶奶，我要当国家炼金术师。所以……请你让我的手脚能自由活动。”
当爱德用他那已经燃起斗志的眼神说出自己的决心时，他已不是当年和我一起嬉戏玩闹的爱德。
他选了一条艰难的路。
的确，他们都在成长呢。
那么，我也应该选择我所能走的路向前。这一次决不认输。
因此，在奶奶协助下，我尽力完成爱德的机械铠安装。
我不要再做那个颤抖的自己。我不要再做那个哭泣的自己。我也必须成长，和爱德阿尔一同长大。
我要成为——机械铠技师！
在爱德康复的日子里，每天每天不断重复检查与维护他的机械铠。使劲握紧手中的扳手，以此证明我的决心。这便是我选择前进的道路，唯一能帮上爱德与阿尔的路。

3
爱德终于可以行动自如。他们又一次离开了利塞布尔，真正踏上了他们应该向往的路。
我坚信，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他一定取得国家炼金术师的资格。
果然他们众望所归，结果却怎么也叫人兴奋不起来。
那天他们回来之后，爱德亲自放火烧掉自己的家。满屋子书籍、院子里的秋千、甚至小时候的照片一并毁于熊熊烈火之中。
“我们已经无法回头。”
他们斩断退路。一切关于小时候的过去已然剩下回忆，被大火吞噬，封存在内心深处。
燃烧着的血红火焰，是他们兄弟俩坚定决心的血祭。
爱德背负了「钢」之名义，一个厚重深沉的名号。一如那个惨痛的代价，有点讽刺。他们毫无犹豫就接受了。
而火焰开始蔓延，灼烧了我的心。
强烈的痛楚侵蚀我。但痛的不是我，痛的是近在眼前这两个人。我伸手却触摸不到。眼前浓烟滚滚，模糊了我们的视线。
我再次流下眼泪。不是发誓不再哭泣了么？
我攥紧拳头试图拭去眼泪，发现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然后我嚎啕大哭，一个劲地抽噎。哭声冲破烟雾，响彻天际。
“你一直是个爱哭鬼呢！温莉……”
反而要当事人勉强挤出笑容过来安慰。
“因为……因为……”
我不要只停留在他们的回忆中。我害怕连我在他们心中的存在也像这样简单就付之一炬。
我要追随他们。与他们一起背负「钢」之名义。我是个机械铠技师。至少让我这个机械铠技师有资格作为炼金术师的后盾，如钢铁一般坚强。
他们没有家了。那就让奶奶和我再为他们建立一个有家人在等待的家。
——因为，他们两兄弟根本不哭，所以由我这个作为家人的来代替他们哭泣啊。

4
“……希望温莉你能出差到中央市来帮我……维修……”
真少见。出门在外的爱德居然会给我来电话，这尚属首次可偏偏是机械铠坏了才找上我。好像上次也是机械铠坏了他们才回家的。
同样这也是第一次离开利塞布尔。我得知的消息竟是爱德住院了，并且是医院。
看起来他受了挺重的伤。阿尔也似乎藏有什么心事。
“你们到底做的什么样危险的工作啊？”
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之前也一样，把我心爱的机械铠弄得支离破碎。现在倒好，把自己的身体连同性命也赌上去了。
难道是上次我修得不好的关系才让他受的伤。的确，我的技术还远远不够班。
可现在爱德伤得这么重，应该先把身体疗养好再说。我得去找间旅馆住下才行。
休斯先生在这种时候及时出现把我拖回他家。今天恰好是他宝贝女儿3周岁生日。
爱莉西亚真可爱，葛雷西亚太太很亲切，休斯先生好疼女儿啊。
我反而被这氛围弄得有点难为情。打扰他们和睦的一家。
“大家一起庆祝才更开心啊！欢迎光临休斯家！”
就这样，我们大家一起庆祝爱莉西亚的生日。
我好像多了个妹妹，真开心啊！我仿佛有看到了爸爸妈妈，仿佛重新回到了以前那个家。令人怀念。
“温莉——姐姐——”
爱丽西亚娇小的声音让我认清毕竟眼前的才是事实。
爱德一边接受医院治疗，我一边为他的机械铠维修保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看来，他们又得重新启程了。
每一次他们受伤，我都不能及时照顾他们。
就算成为了机械铠技师又如何。我懊悔自己，怎么能让爱德他们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地受伤。我可是个服务周到的机械铠技师啊呀。
这一次，我要陪着他们旅行。我所能帮上忙的就只有照顾好他们。
路途中的火车上，我拿出了葛雷西亚太太为我们亲手烤的拿手苹果派，飘着浓浓的香气。
“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吗？”
爱德津津有味地吃着。我也尝了一块。
妈妈的味道！还有爸爸！
休斯先生，遇到你们——真好！

5
听说途中我们会经过修拉巴雷。
在伊修瓦尔内乱时，促进了这座城镇义肢技术的发展，如同它的别名「有些热闹的山谷」一样，是机械铠技师的圣地。
这里果真名不虚传。先进的技术、崭新的机械铠、配套完善的工具，连一个小小的螺丝钉都令我亢奋不已。
机缘巧合之下遇到的帕妮娘，她的双腿也是机械铠，更出乎意料她的机械铠居然安装有武器。
在我恳求之下她带我去了安装这对机械铠的老技师家中。在附近一个偏僻的深山里。
多明尼克先生，他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
我们聊了很多机械铠方面的知识。
我请他帮我看看我制作的机械铠，他一语破的道出其中缺点。而这缺点还是会对爱德造成影响。
与其沮丧，我灵机一闪，倒不如趁此机会拜多明尼克先生为师。我便可以进行更多修行来增长技术。
“我不要——”
他考虑都不考虑便拒绝了我。
在一旁的帕妮娘把她偷到爱德的象征国家炼金术师的银怀表交还给我。她告知怎样都无法打开。
平时爱德都不告诉我关于他们兄弟俩的事。我只不过想更了解他们而已。
我动用了我对机械的娴熟手艺，打开了代的用炼金术重新构筑封死的银怀表。
“——Don’t  forget  3.OCT.11”
怀表上刻着的字。一个刻骨铭心的日期。灼热的火焰重又浮现眼前，燃烧着我的心。
我拼命擒住眼眶的泪。那一天，不仅他不能忘记，我也不该忘怀，还有我的决心。
我鼓起勇气跑到多明尼克先生跟前，再三请求他收下我为徒。
此时莎特拉小姐一脸痛苦地倒在一旁。她就快要生了。
大家慌乱地忙做一团。多明尼克先生打算出去请医生。外面却暴雨打雷，连通城镇的桥也断了。
已经没有迟疑的时间。作为洛克贝尔家族的女儿，我要有所觉悟。
凭借以前看过的医学书还是不够吗？爸爸——妈妈——
“温莉——！加油！”
我知道了！一路走来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就应该也有责任努力做好。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看见了，婴儿的头，接着一片哭声。
“生出来了——！”
我仍旧紧张得跪倒在地上。可能是因为放下心来，腿整个都软了。
为了让他能更安心地踏上旅程，为了让自己能真正帮到他，我必须让自己的技术变得更好，并为他装上更好的机械铠。
自己做出的决定，就应该——
我重新整理好心情。多明尼克先生竟然认识奶奶？这是他不收我为徒的决定性理由。不过，他介绍我到另一个技术不错的技师那里学习。
在卡菲尔先生的店里，生意还真不少。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也许这样更好，能最大程度地提高机械铠技术。我逐渐有了自己的顾客群。
看来，我还得在修拉巴雷待上好一段日子。

6
一路上，我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呢。
特别是休斯先生。我还想再见见妹妹爱利西亚和葛雷西亚太太。
正好卡菲尔先生放我休假，我跟着爱德阿尔回到中央。上次住在休斯先生家还没有好好道过谢。
路人经过，拿在他手上的报纸的头版新闻震惊了我。
“——玛莉亚·罗斯少尉被认定为马斯·休斯被杀案的凶手！”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抓紧报纸大街小巷询问真相，得知葛雷西亚太太和女儿搬去了新家。我二话不说跑去找他们。
葛雷西亚太太神情显得无比憔悴。抱着年幼的爱利西亚，想起当年那个幼小的我，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幸好她还有一个坚强的妈妈。
为什么？每个照顾帮助过我们的人都牺牲了。一切都是个阴谋。难道我们从一开始的选择就错了么？
“如果他是为了帮助别人而死的，那还真是他的风格呢。”
葛雷西亚太太勉强挤出笑容。
忽然想起我的爸爸妈妈。洛克贝尔医生夫妇是被他们救起的伤患，也就是伊修瓦尔人杀死的。
我学着做葛雷西亚太太教我的苹果派，回味妈妈的味道，还有爸爸。这是家的味道。
“我好希望休斯先生也能吃到美味的苹果派。”
休斯先生是个温柔的你爸爸。在他身上我看到了爸爸的身影。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7
是的，我的父母是医生，并且在当年的伊修巴尔歼灭战中战死的。
我最后看到的只是父母离开家走向战场的伟岸背影。
所以我讨厌把父母带上战场的军人，仇恨杀死我父母的伊修巴尔人。在我看来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听说那个杀害国家炼金术师的伊修巴尔人又出现了……”
街上的人正窸窸窣窣地讨论着。
伊修巴尔人？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昨晚爱德他们说有事要办便出去了。他们离去的背影与当年父母的真的很像。
我最担心的事始终还是要发生么？
我闯街窜巷焦急地追寻他们的去向。
不远的一处地方发生爆炸，一直延续到了街尾。随之而来的暴乱造成无数恐慌。
我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果然爱德与阿尔都在那里。看到他们平安无事，我松了口气。
还有一个黑色皮肤、红色眼眸的人站在旁边，是伊修巴尔人。我一下又呆住了。他脸上一个大大交叉的伤疤，右手臂上奇怪的纹身，预示着他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过往。
“斯卡——！你还记得那对救了你却被你杀死的医生夫妇吗？”
那个人没有否认。
他叫斯卡？他是爸爸妈妈救过的病人？最重要的，他是伊修巴尔人！
眼前骤然一片空洞，直至脑袋、心脏也死一般沉寂。唯有这个真相在脑中纠缠缭绕，将欲撕裂开来。
“把他们还给我——！把爸爸妈妈还给我——！”

我发出近乎绝望悲鸣的惨叫。冲到我的仇人面前恨不得捶胸顿足指责他。随手捡起丢在一旁的枪，毫不迟疑指向了他。
我告诉自己：我不是当年那个一味掉泪的自己了，现在的我还能——报仇。一个可怕的念头完全吞噬掉我。但我已不顾那么多了。
握枪的双手不住发抖，我潸然泪下。我失去了控制，完全乱了心智。
“你有权利向我开枪。”
我要把握这难得的机会。
“温莉——！不要——别开枪。”
可是——可是——连爱德和阿尔也差点被他杀死了呀。
慌乱中，爱德冲到我面前，真整个身体挡住了我手中紧握的枪。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接过枪。温暖沁入心脾。
“想想你接生的那个孩子，想想你安装机械铠的客人。你还给了我再次站立的手脚……”
“你的手不是用来杀人的手，而是能让人活下去的手。”
我听到了爱德的声音，无法开枪。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在黑暗中发出夺目的光，将我从深渊中拯救出来。
我后怕起来，差点做了罪人，隶属于复仇的傀儡。跟着又有谁来向我复仇，一环接一环，无限地死循环下去，直至世界终结。
我不敢再往下想。慢慢地，我冷静下来。双手下意识地拼命捂住被泪水洇湿的脸，一时间我无法面对所有爱我的人。包括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也一定不希望我做出愚蠢的行为。
斯卡，我不要报仇了，但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或许这是我对父母亲最后的感情了。
我重又回到了这个世界。这里有关爱我的人，有等待我回去的人，还有——需要我的人——爱德、阿尔他们兄弟俩。
我回来了，而他们又走了。
不过我依旧会等他们回来，在他们需要我的时候出现。

8
眼前的一切白皑皑一片，不愧是北方的布里克斯。第一次见到雪，大开了眼界。
在店里接到军方打来的电话，随后我就赶到这里。
说起来，爱德的机械铠面对这么低温的环境，性能肯定大大降低。还有答应给阿尔擦身的机油我也带来了。
虽然多少有点担心，但一想到能和他们见面就不自觉兴奋起来，哪怕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
这回，我能见识北方的机械铠技术，我又离出色的机械铠技师迈出了一大步。
我赶忙把爱德的机械铠改装成能适应北方恶劣气候的强度。
可为什么偏偏是在监狱？他们为何又被关起来了？
“实际上，现在的你相当于人质。”
冷不防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当爱德跟我解释的时候，我诧异了。
“真是的，我变成了你们的枷锁。”
懊恼与自责侵略这我。我不会哭的。因为我跟他们约定好了，下次再哭的时候，一定是喜极而泣。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即使很不甘心，但正说明我有我的存在价值。我也是爱德他们重要的人。
是什么都没关系了，我现在反倒更加珍惜还活着的爱德和阿尔。
为了不成为他们的枷锁，我要用我的方式来战斗。
终于走上了这一步，我可以同他们并肩作战了。为我们的共同目标而战。赌上相同的「钢」之名义。

9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当一高一低两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我终于可以卸下手中的扳手了，去迎接他们兄弟俩久违的笑容。
“欢迎回来——！”
手里捧着刚刚烤好的苹果派，香气旋即逸散开来，和那时候的味道一样。
所有一切都回到原点。没有什么炼金术师，也不会有什么机械铠技师。
仅有钢铁般坚固的家和家人在等待我们。

我始终坚信：会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