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铁塔下的剧院（未完）

reirockman

序章

算上今天这次，我已经是第三次来到这个剧院了。可是还是和前两次一样，没有别人在，只有肖祾一个人在剧院的楼梯上坐着。楼梯上是深红色的地毯，这深红色非常的鲜艳，在我看来就好像是新的一样。可是肖祾告诉过我，这地毯已经有10年以上的历史了，原因是肖祾自己在这里住了10年，可是从来没有人来更换或者清洗过地毯。而我只是来过这里三次的半吊子客人罢了，自然相信肖祾所说的。剧院总共有三层，规模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的表演厅也是非常宽敞，至少对于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剧院来说实在是犹如罪恶一样的奢侈。值得一说的是第三层，那里并不是一般的观看演出的地方，还有好像旅馆一样的客房。据说（当然还是据肖祾说）这些都是以前要住在剧院的演员的房间，这个所谓的“以前”看样子也要比10年还要早，因为肖祾说她已经孤身一人10年了，这个剧院10年来的除了最近闯进来的我以外，只有她一个人。
“不要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好不好，你又不是个剪票的。”肖祾有些生气。她抬起没有一点儿灰尘的脸，精致的下巴格外迷人。她特别讨厌剪票的，而我所知道的她为数不多的算是“骂人”的脏话之一就是“剪票的”。顺便一提，其他的还有“讨厌”，“骗子”，“烦死了”。而“剪票的”应该是程度比较重的一个。
“讨厌，你这个骗子，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迟到这么久！余等得都烦死了！”这下好了，剩余的“脏话”也全加诸我一人之身，果然不该迟到么。我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反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甚至开始摆弄放在门口的剪票的专用的剪刀。我比较期待她还有什么“脏话”可以对我说。她一看到我漫不经心的样子，一下子就着急了，从楼梯的扶手上滑了下来，快步走在我面前，一把夺过我的剪刀，鼓着脸颊说：“迟到了，你！！不要以为余会原谅你！”
“是是是，你不会原谅我，我也没有那个奢望，迟到也不是我要故意的，今天工作特别多，临时有好多事儿，我也没有办法嘛。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特别准备今天吃你做的饭，然后带你上铁塔上面玩，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够的话，我会留下来一直到你睡着为止，怎么样，这个道歉够诚意吧。”我挂着职业笑容说道，就好像眼前的肖祾是我的上司一样。
“你，你，你肯吃余做的饭？！这，这，这，这样子的，的，的话，不原谅你反，反倒是余不讲理了是不是？”原来这家伙在激动的时候会结巴，这个新发现让我颇有些诧异。不过我还是马上收起了我的诧异表情，点点头说：“是啊是啊，要是这样你都不肯原谅我，那你就真的是不讲理的人了。”望着肖祾那兴奋的脸，我几乎就想补充一句“为了吃你的东西我已经购买了十人份的胃药。”不过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还是不说那样的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言论了，说句老实话，就算我认认真真和她对打，我也会被揍得很惨，虽说我也是一直在从事有关打架的工作。
“虽说是这样子，但是余还是不打算收回刚刚的言论哦，你还是大骗子！说好了要在十二点之前来的，现在已经十二点一刻了，迟到的人是不被信任的，你要好好记住这一点！这是余给你的教导！”我不知道她这样每天都非常空闲的人为什么会如此注重时间观念，不过我也并不是习惯迟到的人，只是今天的工作确实有些过分，而我的右肋还在隐隐作痛，看样子逞强不去医院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迟到15分钟就会把一辈子的“脏话”全部用光的人就在我的眼前，医院之类的之好靠边站了。如果她真的等不及从剧院跑出去找我，那将会引发很大的骚乱，弄不好我所在的部队会被她全灭。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曾经告诉过她我的工作单位，虽然肖祾已经没有离开剧院10年了（据她自己说，具体的真实性我也懒得怀疑），不过她对这座城市，甚至是这个国家的任何地点都了若指掌。与其说是剧院的藏书阁的地图精准，不如说是这个国家10年来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既没有新建设的设施，也没有拆除旧的建筑，甚至是这些建筑物的用途以及室内装修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可能就是出入其中的人。在上次的交谈中，我无意间提到我的办公室的房间格局，肖祾居然把盆栽所摆放的位置都准确的形容出来，说实话这个连我都没有怎么注意，记得当时我只是随口应应，之后回到办公室后我才发现她形容的分毫不差。当然她亦有失算的时候，那就是在形容我的办公桌的摆设的时候她几乎全部说错，虽然说桌子上有些什么她基本上说对了，可是位置完全不对，这让她耿耿于怀了将近20分钟，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这个人简直是坏透了，没有任何保留前辈“遗产”的觉悟。在她看来，那些东西的摆放必须是和以前一样，不过我对于这些东西向来不怎么介意，在部队里我素有吊儿郎当的名声，近几年来树玉给我的评价表上从来都是写着“能力出众，态度不端”，虽然我有抗议过多次，不过她每次都说我“只有在抗议的时候态度是端正的，希望在工作上也要端正”。这些话我已经听了好多次，现在连抗议都懒得说，于是评价表又多出一句“不思进取”。果然是部队的女人，简直是搞不定。还好薪水是没有变化过，于是也就不在意那么多了。我的目的可以说相当单纯，就算是评价表上写着我是个恶魔也没有问题，反正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清楚。不，也许正因为是自己所以才不清楚吧，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又怎么要求别人去在意。这么说来，我还真的是让那份小小的评价表所左右了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跟随肖祾来到了剧院的中庭。我敢肯定这个中庭以前是个非常高雅的花园，一定种着很多我完全不清楚种类的花儿，如果是那个花园还存在的话我一定会带着七七过来看看，她肯定可以给我解释花的知识。七七对花可以说是到了痴迷的地步。然则前提是这个花园还存在。现在这里只能称之为“菜园”。原本该是花圃的地方现在却有很多圆白菜耸立着，还有不少西红柿看起来也已经成熟，肖祾很满意地穿梭在蔬菜之间，手中的菜篮子里已经塞满了西红柿，看样子西红柿炒鸡蛋是她的得意菜肴，上次我在强忍着诡异的咸味说出了“色彩很漂亮”这句后患无穷的话，她从此打算次次都要做西红柿炒鸡蛋，而且西红柿的种植量也急剧增加。色彩很漂亮的确是实话，然则它遮盖了“味道差极了”“咸的要命”之类的实话，它的价值甚至不如“颜色恶心死了”这句谎言。那次在尝试过地狱一样的咸味的午餐之后，我小心翼翼地问起肖祾关于菜园的事情，然而她只是说她原本希望种花的，然而在仔细寻找之后发现剧院仅存的种子只有蔬菜的。“余本来觉得那是兰花，然而长出来的却是白菜。”她带着恶作剧的笑容说出这样的话，我这样的“无所谓”男人竟然也怀疑起她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种菜。可以说种植蔬菜是她的爱好吧。
毕竟，蔬菜这种“普通”的食物对于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根据余的经验。被阳光照到的西红柿红得更快，这是很有用的知识。你最好给余记着。”肖祾又对我说教着，明明我的年纪比她大好多，不过从来都是她对我说教。听她这样说着，我就抬头看看太阳。看来铁塔并没有遮挡住射向剧院中庭的阳光。铁塔的四个脚撑起了高达190米的巨大塔身，而很奇怪的是铁塔的第一层距地面的距离足足有23米，于是第一层距离地面的广阔空间里就有一座剧院。铁塔和剧院的设计全部出自很一位年轻天才工程师，他把这个不可能存在于现实的建筑物从空想之中搬来，而他也用上了世界最为先进的材料来制作他的作品，使整个建筑群都异常坚固。“就算是余力量全来也未必可以损伤这里一分一毫哦。”记得肖祾曾经这样说过，而知晓内幕的我明白如果肖祾稍微认真一些就算是我所在的那支号称本国最强的佣兵集团也是不堪一击。不过这里从来没有正式投入使用过。至多只是有部分演员在这里训练过罢了，另外就是还有少数工作人员（例如导演）在这个如梦似幻的演出场所看过彩排而已。现在在这里的只是完全不懂艺术的我和懒得上台表演的肖祾。
因为这里正要投入使用的时候，战争就爆发了。
“也许再美丽的东西，在战争面前也只是垂死之人挂在脸上的一抹纯真笑容罢了，既然马上会被战火所吞噬，又为什么要微笑呢？又为什么要留这个东西下来呢？果然是个愚笨的男人啊。”肖祾曾经带着没落的表情说出这番话。好像在嘲笑那位传说中的天才工程师一样。不过这样说着的肖祾，却是这个剧院以及铁塔的实际拥有者，无论从实际的使用情况还是从法律文书来说，她都拥有绝对的所有权。就算她极力否认这些，这还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就像是那位天才工程师实际上是肖祾的曾经的恋人一样，是个无法更改的事实。不过就算是肖祾，也不知道那位天才的真实姓名，实际上他就好像一个影子一样，一直在幕后进行着一切设计工作。据肖祾讲，这位天才根本就是不通世事的呆子，而肖祾本人也只是当时承办设计建造的公司（据她说这个公司现在还在暗中影响着世界，只是改头换面罢了）为了慰劳这位天才所提供的“服务人员”罢了——说白了就是雏妓。这位天才的设计“需要少女的刺激”，这是现今仅存的关于这位天才的书面资料中所特别提到的，看来这个必然是事实了，而肖祾也没有否认这些。不过我当时的疑问是“十多年前的肖祾甚至不是少女吧，只能说是幼女”，然而肖祾生气地瞪着我说“从一出生就是余就是少女，而且将一直是”。我对以上情报处理的结果就是那个所谓的天才还是有一定（不，应该是很大的）的变态倾向的。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而且我对“天才”这类的人物向来是“谢绝再联络”这样的态度，我想这也不是出于所谓的嫉妒，只是单纯的追求平凡罢了，毕竟，平凡往往意味着平安，我需要平安，虽然做着危险的工作，但是总算是有人期待着我平安，要是我哪一天死翘翘了却没有一个人为我哭泣，我现在绝对跑去暗杀本国的元首，反正怎么样都无所谓，还不如去寻求刺激。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幼女（我认为绝对是幼女，我的话只会从客观去考虑一个人的属性，比如年龄），肖祾到底是肖祾，她完全俘获了那位天才的心，最后甚至出现了戏剧化的结果：现今的官方资料记载她是那位天才仅有的恋人（但是由于战火关于肖祾的身份资料几乎全毁，我想除去我以外现今没有人知道她的“物理性”资料，而关于她的剧院的所有权文书却被她本人好好保留着），亦是他最亲近的人。到最后那位天才竟然用多种合法以及非法的手段，从甚至可以影响到世界的公司手中得到了整座建筑的所有权，不用说，最后这些都合法的进入肖祾的手里，当时的肖祾只有11岁。“你是一个人和整个世界斗么？”这是我的评价。在我看来，对于当年的肖祾来说，除了她以外的一切就是“世界”。那位遭她嘲笑的天才，那个影响世界的“公司”，那些失去舞台的演员，那些放弃梦想的导演，那些眺望铁塔的平民，那些渴望游览的孩子，甚至是这座华美奢侈的剧院，这个俯瞰城市的铁塔，以及曾经蹂躏一个时代的战争，都是肖祾眼中的“世界”，而这一切本该都与她无关，然而她却深陷其中。
“终究你是个能够掌握世界可怜人罢了，嗯，虽然我也差不多就是了。”看着肖祾挎着菜篮子一蹦一跳的身影，我轻轻嘟囔着。不过敏感的她立刻有所察觉，回过头来，带着天真的笑脸说：“再胡说八道，小心余让你吃下十人份哦！”
这张笑脸，没有一丝灰尘，没有一点儿污垢，真的是纯真到极限的“幻觉”呢。一瞬间我是这样考虑的。“好的好的，就算今天是二十人份的，我也绝对奉陪到底，为了祾。”
我也尽量露出我最最没有职业意识的笑容，用我仅存的纯真去回应肖祾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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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七七，我回来了。”无论我带着怎样疲惫回到公寓，还是要在第一时间说出这句话。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场景了，这样的生活让我心满意足，就算是刚刚面对的是血腥和杀戮，我也可以安心地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我觉得你应该先对我打个招呼才对的，毕竟一回到这里你首先见到的是我，而且，租这里给你的也是我，再说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是你的指挥官，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先和我说话，而不是站在一楼就喊远在二楼的妹妹，啊啊，你果然是有恋妹情结么？”嘴这么毒的而且我又认识的女人只有树玉一人了。很不幸这家伙是我的房东，而且她说的以上话语有百分之八十是正确的。此时她正在和一堆蔬菜较劲，虽然看起来笨手笨脚的，不过相信不久之后她就会做出令她自己很满意的食物。至于说为什么我如此相信她的能力，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懒得帮她的忙，再就是，我和七七的食物是不需要她负责的。自从和七七一起生活以来，食物一直是由我来做的，或者说七七只吃我做的食物。偶尔我会因为工作的关系几天不回家，只得提前做出一大堆食物放在冰箱里，然而有时候是紧急任务导致来不及做东西出来，结果等我疲劳地回到家以后居然发现同样奄奄一息的七七躺在床上望着我发呆，这时候我只好不顾疲劳身体的抗议下厨做饭。自从我的评价表的分数直线下降之后（具体来说就是树玉成为我的房东之后），我就很少参加相对报酬很高的所谓紧急任务了，毕竟要是我拿了很多钱回来之后却看见饿得发晕的七七，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对于我来说我的首要任务就是不要让七七饿肚子。要说是我故意让评价下降在某些人眼里似乎是正确的，因为我这个嘴毒的房东的关系，我的“恋妹情结”似乎名声很响。我对于这样的事情本来也是无所谓的，我唯一不满的是明明今天下午树玉也是参加行动的(或者说有我的行动必然有她，她是我的直接指挥官)，凭什么她就可以回来得比我早？我和她这一组是最早完成作业的，我却是在夜深了以后才进的门，看她悠闲的样子似乎已经回来很久。这就是所谓“特权”么？看来我也需要得到她这个职位才好。
“不要妄想了，体力劳动者就乖乖的去扛枪去，我的指挥官位置你想也不要想。”这个家伙似乎明白我的想法，不过我要是那么容易就被她看穿那我也就没有什么混下去的面子了。我根本就没有觊觎她的职位，只是想得到她的特权，至于说两者的区别么，我想就是前者需要我赶她下台，后者我只要赶别人下台就可以。基于一些理由我目前还不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想赶她下台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只需要告诉“塔”公司——也就是我们部队目前的雇主——我比这个女人优秀得多。这家公司从开始就非常“看好”我，多次在私下和我联络，希望我去指挥一个小队，不过我都拒绝了。基本上我不喜欢和这些一眼看过去还是黑漆漆的大公司有什么瓜葛，如果是他们扶持我肯定还是有什么目的的，也许会被一辈子锁在什么阴谋之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投靠他们的。这样说来就连在佣兵部队工作也不是我的本意。或者这样说才准确，之前一直没有什么感觉，对于正确或者错误都没有任何的意识，应该是七七教给我什么是生活吧，但是现实的情况是，就算我讨厌在这里工作，我也没有办法离开，除了经济方面的考虑之外，大概就是身份问题了——绝对不会有任何地方敢雇用我这样拥有血迹斑斑的过去的“理天”的。
“七七，我进来了哦。我们一起吃饭去吧。若果不想吃冰箱里我昨天做的东西，我可以再做一些。前提是你能忍受再饿30分钟，哈哈。”我无视树玉的冷言冷语，径直来到二楼七七的房间，没有敲门就进去了。这是我们之间的故有模式之一，我进她的房间从来不敲门，而她进我的房间却一定要敲门。虽然毫无意义，可是七七还是做出这样的规定，我也就懒得问她理由了，只要好好遵守就可以。不过房间里并没有七七的身影，这孩子哪儿去了？只要在我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她，我就会莫名其妙的焦躁，发现这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匆匆看了一眼房间，没有发现她，于是就立刻冲出去对树玉喊道：“喂，有没有见到七七？！”
“小七啊，没见。你自己的妹妹你还不知道，居然来问我。”知道就是这样的回答，我会问她简直是失算。姑且不管这么多了，我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就往出冲，不过就在此时我感到背后有一个弱到除了我这样的人以外别人都不会感受到的力量拉住了我的衣服——除了七七以外不会是别人了。我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转过身子说道：“今天又躲到哪里去了，我居然找不到你。”七七一边哧哧地笑着，一边接过我手中的外套说：“可是七七比较想知道的是哥要穿着我的外套去哪里。”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刚刚拿的是七七的外套。我们的衣服颜色一般都很像。这当然“归功于”衣服采买员七七。
“没有要去哪里，还不是你躲得太彻底导致我没有发现你呗。作为惩罚今天的晚饭你一定要吃光。”大概是突然放心了，脑袋不禁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我左手扶着墙壁，右手轻轻搭在七七的肩膀上。
“嗯嗯，哥做的什么七七都吃得下去哦。”七七大概感觉到我有些异样，甚至没有等我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答应。混账我怎么能让七七为我担心呢，于是强制从刚刚的眩晕中脱身。
“打断你们这么甜蜜的场景很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能注意一下，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们的爱情哦，虽然我是没所谓啦，不要在公共场合这样甜蜜就好了。作为我宽宏大量忍受你们这种变态爱情的答谢，今天晚饭就找你们兄妹解决吧，有意见没有？”树玉的厚脸皮又发挥作用了。这是她这个月第八次来蹭饭了。
“来吧来吧，一起吃热闹哦，树小姐。”七七立刻兴致高昂。
“既然七七同意了，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说是什么的树小姐，基本上说小姐已经是超龄了，七七你以后就叫她阿姨好了。”我只能说出这样的反击的言论了。
“好的哥，七七明白了。那么树阿姨，我们在那边等吧，哥从来都不让我帮忙做饭，嗯，或者说我也帮不到什么忙，哥什么都很在行的，嘿嘿。”七七带着如同液氧般蓝色的笑容说道，这样就算是树玉这样的毒舌妇也无话可说，只好乖乖地和七七走到客厅。接下来就是我的领域了。这个时代不管是从什么角度讲，我这样能开心地做饭的人都是非常少见了。战争已经结束了4年。在以往的历史中，战争会持续十年以上似乎是非常常见的，具体来说我没有系统学过历史所以也不怎么清楚，而且现在很多资料都消失殆尽。不过最近那场仅仅持续六年的战争却造成了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损害。除了没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几乎所有国家都卷入了战争，物质上的损失不必说明，对人类心灵的损害可以说空前绝后，战后经济比起战前倒退了何止官方宣称的20年，而最为诡异的是关于战争的所有资料几乎全部被毁，明明遭受战争洗礼而活下来的人有成千上万，可是现今没有人能说出战争的真实起因，就连所谓的战争导火索也是无人知晓，战争持续了六年而已，可是没有关于这六年的任何记录，现在的人们只知道那是一场战争。就拿我来说，战争爆发时我虽然只有18岁，可是我自认为已经成熟到可以考虑是否要参军或者为了什么参军，以及自己参加的战争到底是什么。就算我当时只是一个普通到极点的老百姓，我也应该有自己的一丝判断在其中。可是现在的我知道的，只是我莫名其妙地参了军，莫名其妙地战斗六年，最后莫名其妙地结束战争。现在的我甚至不知道我当时的枪口指着的到底是谁。不止一个人是我这样的状况，我们这一代似乎绝大多数是这样的。战争几乎夺取了我们百分之六十的同代人的生命，我们的父辈们几乎是全部丧生，历史的流动似乎就这样停止，社会的不安甚至超过了战时——毕竟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也不知道战争为什么结束。这种不安几乎摧毁了从战争中幸存的人们，却没有人出来阻止这种不安，战后的第一年，有数目难以统计的人自杀，很少有人拥有劫后余生的庆幸的感觉，悲观失望的情感主宰着人们。无疑这样的状况再持续下去，人类会自己毁灭自己。不过在战后第二年的四月份，突然销声匿迹很久的政府突然又出现了，人们甚至已经淡忘了在战争中被彻底消灭的各国政府，甚至叫不出国家的名字，比如我。而战后没有再组建新的政府组织，现在想起来真的是不可思议。在政府出现后，状况开始有了好转，不过还是有人在怀疑突然出现的政府的性质，毕竟对于战前的政府是什么样子有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说法。在我的印象中，各国政府应该是各自独立的才对，但是现在的政府似乎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而对世界的管理方式也和我的印象中不同——现在世界被划分成数个所谓的“公司”，而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从属于“塔”公司的。在公司的管理之下，世界又开始走上“正轨”，不过在我看来却是一潭死水罢了——没有战争，但是却没有活力，没有生机，没有变化。但是说到底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公司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切，掌握着全世界的尖端人才以及武装，各国的军队也只是名义上的摆设，真正的力量是受控于公司的佣兵部队。这个号称永不腐败的组织是所有人类的保障，亦是权利的顶峰，而具体的内幕就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了。我目前所在的部队就是塔公司的所有物，由于我在过去出色的战斗成绩我现在的职位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薪水可以养活我和七七。其实只要有钱可以让七七活得很舒服，我是做什么都无所谓。像七七这样的，从来都没有对这个世界抱有疑问的人现在也是越来越多了，但是相对的，对眼前的一切有强烈的不实感的人也有很多很多，尤其是塔公司的辖区是这样。而我的工作就是和这些人作战，这些人在过去应该是叫做“恐怖分子”吧，反抗公司和过去反抗政府是一样的性质。
“这些蠢才的血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后的祭品。”树玉在去年年底的工作总结会上说过这样的豪言壮语，颇被上司看好。在我看来无所谓什么祭品不祭品，只要能让我赚钱就好，毕竟战后经济是很不景气的。话说回来最近的物价似乎又上涨了的样子，看来有时候真的需要囤积一定的食物了，不然别说是眼前的炖菜了，估计有没有白饭吃都是问题。我不是反对公司对于食物价格的严格控制，控制起来的话的确是可以控制那些不安分的人们，不过牵扯到像七七一样的无辜市民就实在让我不舒服。
“树玉，就算你是我的房东也不要蹭饭蹭得理直气壮好不好，况且我也没有欠你的房租，你也来帮忙收拾一下餐具好么？”在准备好饭菜之后，我朝着客厅喊了一声，结果等了几分钟之后居然是七七啪嗒啪嗒跑了进来，笑嘻嘻地端起餐具。
“树玉呢？”
“不知道，刚刚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所以七七来拿餐具。而且哥。”七七有些异样地看着我。
“怎么？”我解下围群，边擦手边问。
“今天就我们两个，嘿嘿。”
“嘿嘿什么啊，好好给我吃饭。谁能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况且要是她出去了搞不好一会儿我也要出去。这种时间她出去绝对没有好事情。”我现在有些担心弄不好又是什么紧急任务。虽然我和树玉这一组很少有这样的麻烦事，不过运气不好了也会遇到。要真的是这样，说不定会在这种时候出动，几天都回不来。一想到这些，我就赶紧把刚才剩余的食材整理了一下，试图在很短的时间呢做出更多的储备粮，以防我不在期间七七因为讨厌吃别的食物而饿晕。
“哥，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啊。商量好一起出去，然后几天都不回来。”七七有些失落地说。
“哪有？再说我对老太婆没兴趣。”我一边说这些有的没的，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处理食物。
“是么？可是七七觉得树小姐还是很不错的，有房子，又有车。”这丫头似乎在闹别扭，又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讲。
“所以说，是树阿姨！小姐什么的不适合她。要么就叫她树奶奶好了。反正你哥我是对她毫无兴趣。”
“哥你否认地这么强烈反而很让我怀疑哦。”看来否认太快起了反效果，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说什么七七都打算给我难看。不好好解释是看样子是不可以的了，明明不存在的事实在七七眼中也许是一种担心。
“不过算了，哥不让七七再伤心就可以了。”然而在我开口之前，七七这样说道。
“七七
……”我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七七的眼睛，“我怎么会，不，我绝对不会……喂？树玉啊，怎么？紧急任务？知道了，21分钟后到。七七，这些东西在锅里煮着，一定要在二十五分钟之后关火，等冷却之后放到冰箱里，饿了就自己热着吃。说不定哥会几天都不回来。自己一定要小心用火哦。”虽然她也很能干的没有错，不过我还是要一一交待。
“知道了哥，你安心工作吧，七七会小心的。注意安全，早早回来！”七七马上就改了刚刚一直保持的暗淡的表情，用笑脸面对着我。
“这个不用七七操心啦。我会注意的。”我穿上才扔下不久的军服，摸摸七七的头。
“对了七七，我把刚刚的话说完。”
“什么啊？”
“我啊，一次也没有让七七伤心过哦。回来后我们把树老太婆赶走，好好享受一下兄妹独处怎么样？”
“嗯，知道了。七七会等的！”七七笑着回应我。
不过是我的错觉么？觉得七七这个笑容非常的勉强。

1．2

“太慢了彼雾！！我知道你在享受和妹妹的晚餐时间，可是你也要为我考虑一下啊，别的组都出动了，只有我们组在等你而在这里发闲！如果被别的组抢先了我们的奖金就泡汤啦！”树玉站在楼下咆哮着。
“什么我们的奖金啊，那是你的奖金吧。这么长时间了我根本没有见过奖金的影子，八成全给你克扣了。再说了我哪有享受晚餐，还不是和你一样在饿肚子。”和这个家伙吐槽不是我的爱好，而是逼不得已。
“啊？！难道你们连饭都不吃就开展深夜运动啦？我只是不在一会儿就这么火热啊。彼雾你还真是不简单。不过我是不介意哦。我也不会追究你迟到的责任的，现在我来说明一下我们的任务！”
她的言论直接导致其他的队友用鄙视的眼光看我。要是向他们解释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我也懒得说明了，反正我的名声向来不好。就算是给当成变态我亦是莫可奈何。现在重要的是赶紧结束这个麻烦的工作，我肚子还是很饿。通过树玉的简单说明我大致了解了这次事件内容。简言之就是有人侵入了塔公司在本市的支部，盗取了目前部分珍贵的文件资料——无疑这些都是战前的资料，可以说在对现今的世界是异常珍贵的。姑且不管文件的具体内容，光是入侵塔公司就是非常重的罪行了。如果文件的保密级别够高，入侵者可能面临终身监禁——前提是我们抓到他。
“可不可以告诉一下文件是什么时候被盗的？”我发现树玉一直对此事闭口不谈，一定是不好开口而等着别人问。
“具体时间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是今天下午。”树玉面无表情地宣布。
“下午？这不可能！那时候我们的确在外面而不在公司，可是仅仅是我们而已啊，像树玉你这样的指挥人员还是在公司的么！就算你们再怎么没用，也不可能不会使用那套防入侵系统吧！这个世界上难道有人能通过那个变态的防入侵系统么？”我认为这简直不可思议。就算是我这样的精于入侵业务的人，也不可能通过那个系统，不，应该说通过还是可以的，但是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对方至少有两个能力，一个是“神速”，一个是“掩饰”，而且都是A级或以上的水准。不过这个我也可以做到，这些分析是没有意义的。可以猜想到这个入侵者应该还有“解析”一类的能力，不然怎么可能知道防卫系统的弱点在哪里。但是……
“这样的能力还存在么？”我不禁喃喃自语。如果解析的能力还存在而且还是很高的级别，那真的对这个世界很方便啊，因为现在所谓的资料缺失，不仅仅是很多资料被毁，更重要的残存的资料无法解读。很多资料被加了很复杂的密码保护，也许前人是害怕敌方知道自己的重要信息，可是对于现在的人可是造成了巨大的障碍。理论上说应该还有拥有名为“解析”或者“解密”的“理天”能力者存在的，这些人可以解读很复杂的密码或者禁锢，而且这也应该不是什么罕见的能力——毕竟所谓的“理天”只是人的普通能力的强化罢了，相信有很多人拥有强的理解力或者解谜能力，比如猜谜高手之类的，只要这些人觉醒了自己的“理天”，就可以解开现在很多珍贵的资料。不过很遗憾，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虽说理天的数目在增加中——包括人造的理天。但是还是没有人能利用理天能力来解开文件的加密或者防卫系统的阻碍。
不过这次事件的情况有所不同。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侵入了公司的内部盗走了珍贵的文件而没有人发觉，连号称固若金汤的塔公司防卫系统都是在每晚的例行检查时才发现有文件被盗。对方极有可能拥有那种罕见的能力。而且这样想来的话的确合情合理，因为被盗的文件也是加过密的，普通的贼就算有能力偷也没有能力看。
“总之，对方有夸张的身体方面的理天来躲开物理性的防卫，也有罕见的类似解析类的能力解开公司的防卫系统而不留痕迹，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也说不定是个组织，不过鉴于其有有用能力，公司方面希望我们抓活的。”树玉看见我们似乎有所动摇，只好先做个小结。“我们这组是这样安排的，首先是由我们著名的身体笨蛋彼雾突入对方的固有屏蔽，然后由TOVC和琨曦堵住出口，儿玉琰提供火力支援，我来进行整体指挥和临时调动。”
“什么身体笨蛋啊，说话不要这么刺耳。不过照你这么说好像是已经找到对方了。我要是那家伙早就跑到月球去了，谁会留下来给抓。这家伙要是有神速的话可是A级以上啊。”还是给她吐槽回去。东西是下午丢的，现在是晚上八点三刻。
“可是事实上，那家伙就是跑到距此地67公里的废弃区域就在没有动过。我们的追踪系统还是在起作用的。现在其他组已经确认了他就在那里。”树玉的发言叫我很诧异。这不是明摆着叫我们追么？对方既然有能力摆平防卫系统，为什么没有废掉追踪系统呢？根据树玉所说的，一会儿还要我去突破对方的固有屏蔽，这简直就是等待我们的攻击，这是不是个陷阱啊。不过他有自信对付我们整个部队，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总之多想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我们先赶赴现场比较好。我们已经晚出发将近十八分钟了，都是某个有恋妹情结的人害的。”
“就算我们不去，不是还有其他组么？缺了我们也无所谓，你就直说你是为了你的年终奖金好了。”
“遗憾，我们必须去了。其他组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联络给我，估计已经伤亡惨重，该是我们塔公司最强之剑出动的时候了！！”
基本上，最强之剑是谁封的？再就是，其他人挂了就该我们出动了？说白了还是树玉这家伙的私欲罢了。这种人是指挥官看来我们组的命运还真是不好说呢。特别是我这样的前线人员，任务就是直接面对敌人，我甚至已经感觉到琰的同情的视线了，这小子明明和我同时进入公司的，可是待遇比我好得多，至少危险系数比我低。不过念在他很少损我是恋妹情结，我和他基本没有冲突。不过他今天同情的眼神要我超不爽，好似我一去不复返一样，等回头一定要让他买盒泡芙送给七七。
“在本人的指挥之下按照自己的能力行动，个人的安全本人不负责。死了可不要怨我。好了现在出发。”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像个指挥官了。不过她连个“给我活着回来”这样的煽情话都不说，简直是没有感情。最近越来越想炒了她。虽然前路叫人不安，不过以往都可以回来，也就不怕这一次。比起之前的战争现在的行动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也还算是有个明确的目的。
目的地是位于67公里之外的市郊。在这里已经住了将近四年的我一次也没有到过那里。据说战前那里也不是郊外，而是城市的一部分，战争让城市的规模缩小了很多，现在的人类基本上都龟缩在城市中。但是说实话，就算是我一次也没有到过那里，毕竟也是城市的郊外而已，可是我听到要去那里后还是有了一种莫名感觉。简言之就是“我不想去那里”的身体上本能的抵触。要说起来我的身体能力应该是现今“理天”中最强的——这是公司评价的结果。我本人是第一代觉醒的理天，在现存的所有理天（包括人造的）中是最高级别的，而且就算是第一代中，我也是比较特别的一个，因为我可以把有关于身体能力的一切能力发挥到A级以上的水准，比如加速系的“神速”或者攻击系的“爆裂”。这是非常方便的能力，同时也是很罕见的素质，不过我本人没有使用的自觉就是了，因为战争已经结束，现在只是有一些不识时务的家伙存在罢了，就算我不来什么佣兵部队他们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我只是为了赚钱才来的。正是因为我是这样特别的体质，所以我本人也很相信自己身体的直觉，要是我这个怪物一样的身体也害怕而加以排斥的东西，八成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对付的，是其他公司暴走的实验品也说不定，三个月前有过这样的例子，“隧道”公司似乎在制造新品种的人造理天，据说是关于精神性的，不过实验失败然后导致大爆炸，智商几乎是零的实验体冲到塔公司的地区，我们部队全体战斗了将近一天才将实验体回收，虽然不明白在这样的和平时代要那样的实验有什么意义，但是工作就是工作，我因此拿了不少钱也是事实。记得那次的伤足足养了一周才好，对于我来说真的非常少见，就算是在战争中也是很少见的。为了不让七七知道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好歹是瞒过去了，不然要她担心我拿的那些钱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在那次行动之前，我也有和今天一样的怪感觉，不，应该说今天的感觉更为强烈吧。莫非真的是别的公司的实验品?或者根本就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产物？总之就是一些恶心的东西吧。队友们似乎也有这方面的怀疑，而树玉更是一反常态的安静地坐着，并没有在车里乱蹦。再怎么想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过去，然后搞定收工，回去吃饭。我现在不是一般的饿。
“树，树队长？”琰突然发问。
“要是对我的队长身份抱有怀疑就不要勉强叫嘛。怎么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今天我的工作还是后方火力支援吧。”
“没错。我们组的前锋只有彼雾一人而已，危险的事情只要交给变态做就可以了，我们只要在后方好好工作就可以了。”树玉对我以外的队员都是很温柔的，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事实。
“可是今天好像很不对劲啊，到现在了还没有其他组的人的联络，难道真的是全灭了？这样我们公司不就剩下我们了么？我们要不要通知其他的公司呢？万一是我们无法处理的事件就麻烦了。”
“我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不过我没有这个权限啊。”
“克劳撒那个老头子呢？”我忍不住也插话了。
“很反常，老头子今天居然随队出发了。以往他都是坐在办公室啊。看样子今天的事件的确是很麻烦，而且现在也没有他的新指示，我也没有办法对之前的战斗指示做出太多的修正。所以我们先过去看看。”树玉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车继续行驶，一点儿也没有不安的意思。
“祝你好运了。要是你死了，我就管你妹妹要房租。”树玉再次放弃了她仅有的人性。队友们也进入了自己的战斗位置，我能感觉到儿玉琰在远处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射来的视线。我也该行动了。现在可以确定，对方肯定在等我们。他的固有屏蔽的强度正好维持在防御最强和攻击最强的中间位置，这样显然就是表明了他在等待合适人选进入的态度——突破不了的就滚回去，突入进去的就和他干一仗。不过我所惊讶的是，明明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到过这里了，毕竟其他组也有很多人可以突破这个屏障，但是眼下这个屏蔽和新的一模一样，仿佛从来没有人试图突破过。就算是防御最大的固有屏蔽，受到公司诸多高手的攻击后也会产生一定的紊乱，况且这是个攻防参半的屏蔽，不可能像现在似的完整新鲜。
“对方一定是个数学疯子，精于计算如何平衡固有屏蔽，不然不可能修复的如此迅速。”这就是我的结论。虽然像个半吊子，但是我还是不敢承认对方是个可怕的理天强者。说到固有屏蔽这种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简单讲就是一种类似存在感的东西。比如说在生活中存在一些人，他们在咖啡店坐了将近30分钟了还没有服务生搭理他，也就是存在感很薄弱，就算是他活生生地在那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这就是防御性的固有屏蔽的最简单例子。没有存在感的人如果在这方面加以觉醒，就会制造那样的屏蔽。一般来讲，会制造防御性的，都会制造攻击性的，因为只要将制造机理反过来就可以了。简单理解，就是一个人在咖啡馆终于坐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大喊大叫，或者耍脾气，这时候一般人都会知晓他，而且会比平常更注意他，这就是一种攻击性。说白了，这种在战场上相当有用的东西其实就是小孩子耍脾气的产物，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不过，会制造不一定就是会平衡，这种固有屏蔽非常难以维持，它的物理状态不是说谁都能稳定的，就仿佛一个人无法以人力控制自己的存在感一样。如果想要控制好这种东西，就要有相当的精神力和自制力。众所周知这种能力就算在佣兵部队里也很少见。而我现在所面对的，就是一个极为稳定的固有屏蔽，相信即使我很轻松的打开它，屏蔽的主人也会及时修复，外行人就无法进入。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我家里也有个一般市民，基本能理解普通人是不想卷入我们这样的战斗机器的纷争的心情。
现在还有的问题是，我们完全联络不到先前来的部队，就连克劳撒这个老不死的也不知所踪。前面的部队虽然没有我这样的怪物存在，但是也不至于弱到被消灭得干干净净，更何况敌人是不是我们想象的强大也是未知数。不过事实就是我们和他们失去了联系，最要命的就是我这样的前锋队员，简直就是送死。要是我是指挥官，我不会为了年终奖金就把我的部下往火坑里推，不过这个也没有说服力，好像七七没有新大衣了，想买个今年的新款，相信价格不菲。既然我有这样的心思，估计树玉也有什么苦衷，姑且听她的，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战败，怎么说也是身价不菲的佣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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