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irondelle 于 2010-12-19 11:46 编辑
IIII
不夜子同学也就是伽岛不夜子,是我的同班同学兼现役学生会成员。职位好像是书记。因此,和一个人运营前学生会的崖村前辈有不少的深交,小串姐和黑理前辈也都认识她。顺带一说这些人际关系用图解说明的的话就是『不夜子同学->(敬畏)->崖村前辈』、『崖村前辈->(便利)->不夜子同学』、『不夜子同学->(不擅长)->小串姐』、『小串姐->(可爱)->不夜子同学』、『不夜子同学->(怀疑!)->黑理前辈』、『黑理前辈->(天敌!)->不夜子同学』。嘛大体上就是这个样子。不夜子同学是强硬好胜的女生即使以三年级学生为对手也不胆怯。因此与那个奇人三人众也经常交锋。虽然没有交锋的打算,可是正因为这层联系我也和不夜子同学有了深交。本来就是一个班的自然关系就好,不过要说到亲密起来果然还是不夜子同学进入学生会,第二学期开始之后的事情了。就像前面所说的那样,从第二学期开始,我去音乐室的次数多了起来,不过好歹是同班,和不夜子同学说话一类的还是可以的。因此到了现在构筑了可以把便当分给我一半的人际关系。 嗯。 但是人类不是总会如想象般行动的啊。 之类的,我一边想着这种事情,一边向作为碰头地点的教室,也就是我们的班级一年级A班走去。出了音乐室后,马上就给不夜子同学的手机发了短信。因为体育节临近了学生会应该很忙碌,大概会留下到八点左右,至少六点左右吧,这么盘算着,结果这个预计成功命中。 『事件发生事件发生。上总园学园一年级A班发生最高级事件。请现场附近的警官立即前去。』 对这样的短信,马上, 『明白。立即赶往现场。』 这么回复。 真是笨蛋似的人际关系。 不过这虽然是叫人出来的我说的,不过还在学校里说明学生会的工作还没结束吧,不夜子同学还真是奔放的学生会成员啊。 到达教室的时候,不夜子同学已经在那里了。一边寻找分叉似的摆弄着得意的马尾辫的发梢,无所事事的坐在无人的教室里。听到开门的声音,发觉到了我,「哦」的一声转过身来。 「你好啊,串中。」 感觉非常开朗的招呼。不过这个行动并不表明她和我特别要好。不夜子同学对谁都是这样的。与其说不胆怯,不如说是不怕生,面对他人的时候不设防的性格。 相对的。 「你好不夜子同学。特地叫您出来却让您等着真是抱歉。」 对同级生的朋友也用敬语。 这是我的特征。 不能说是设防,不过想保持一定距离也是没办法的吧。 「没事,正好工作上也遇到了瓶颈。要稍微转换下心情或者说重启一下。从这个意义上说串中的邀请也有种给我架了座桥的感觉。」 「嗯……」 搞错了但也没搞错。 难得她来了,也不用特地订正吧。 况且也不是值得吐槽的事情。 考虑着这种事情的时候那边,「那有什么事啊」不夜子同学这样问道。 「我爱你。这场战争结束了以后我们结婚吧。」 虽然想这么说,但只差一点,停留在了想象力。冷静点,不用动摇。这样简直就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家伙。这是要先酝酿气氛的大事。哦哦,总觉得我有点飘飘然了。 「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怀疑。」 哔,不夜子在自己胸前用食指比了个叉。 「那个,是谎话。」 「……确实是。」 对不夜子同学谎话是没有用的。这就是不夜子同学是黑理前辈天敌的理由。如果说黑理前辈是只说谎话的说谎村的居民的话,不夜子同学就是持有能以几乎百分百的精度看穿别人谎话的才能之人。如果说病院坂前辈是安静的逐客令的话,不夜子同学就是人形测谎仪。在我这种人看来那已经几乎是超能力的领域了,虽然比起特技该说是才能,不过不夜子同学就不夜子同学所说这是老练的警察一般都会用的,充其量只是人类的特技而已。虽然第一次听到说明的时候有种原来如此的想法,但是只有老练的警察才会使用的特技为什么初中一年级的她也会用呢,还是有这一点疑问,不过这个的解答也马上被提出来了。父亲的弟弟就是那样的警察。是跟那个人学会的。亲戚里有警察……在病院坂前辈读过很多的推理小说里的话貌似会是重要角色。 例。 「今天是我的生日。」 「怀疑。」 「我的生日是六月四日。」 「怀疑。」 「前一阵的语文考试得了满分。」 「怀疑。」 「今天我吃了自己的便当。」 「怀疑……都是谎话嘛。」 你是童野前辈吗,这样吐槽道。 地方性的吐槽。 「不不……我在想这可真是相当便利的特技啊。」 「也不全是哟。叔父那样的姑且不论,我的技巧也就只是宴会表演的水平而已。谎话被发现了也不说出实情的场合没有对策,而且弄错了的时候也无法应对。而且因为真正的骗子连自己都能骗过,那种情况就发现不了……了呢。还有,对刚才的你或是童野前辈这样只说谎话的人也不通用呐。」 「是这样吗?」 「全部是谎话的话全部怀疑就好了嘛。」 「啊,这样啊。」 那么发不发现就没有意义了。 嗯……但是在这个逻辑下,童野前辈至少,还没有自己把自己骗了。不是说谎癖而是有意图的说谎吗……呼嗯。但要是这样的话,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为什么黑理前辈只说谎话呢。为什么决定只说谎话呢。有什么重要的理由吗?青梅竹马的崖村前辈的话可能会知道,不过小串姐知道吗?不,小串姐对黑理前辈的这个癖好,根本就不在意吧……。 「童野前辈好像觉得,我是她的天敌。好像不太明白的样子……啊,不过,还有比那更难办的模式呢。」 「是?」 「不说话的人。」 「………………」 「行使沉默权的话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叔父也是这么说的啊。沉默是金呐。」 原来如此。确实,不说话的话,谎言也好怀疑也好都毫无用武之地了。就是说对病院坂前辈级别的无口,不夜子同学的技巧也无法适用吧。这么说来不夜子同学知道病院坂前辈传闻以外的事情吗?虽然从谈话中听不出来……。 沉默是金。 话虽如此,不过病院坂前辈是步兵。 「不夜子同学……是什么呢。」 「嗯?在说什么?」 「不,把自己比作将棋的棋子的话,你觉得会是什么?顺带一说崖村前辈是金将黑理前辈是银将,小串姐是桂马。」 「嗯,嗯嗯……小串小姐是桂马啊。占了好棋子呐。我明明很喜欢桂马的。呼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香车?」 「呼呣。」 在一条直线上将对手贯穿的枪——香车。 确实有不夜子同学的印象。 不过,桂马和金银,步兵和香车吗……终觉得之前也说过,棋子还凑得满齐的。这样一来,不久说不定就能见到真的飞车或角行感觉的人。这么一来就能下人形将棋了呢。不,要想下人形将棋的话对手是必要的……但是说道飞车角行,是说什么样的人呢?要是崖村前辈都不是飞车的话—— 「那,有什么事啊。」 话题转回来了。 不,正题还连一行都没说呢。 「那个。」 营造气氛。总之先夸奖对手吧……夸奖她得意的马尾辫如何?也有头发是女人的生命这种说法。不等等,奇怪的夸奖容貌的话,也许会被误解为看上了外表。果然这种时候作为人,还是希望别人是被她的内涵所吸引吧。 「不夜子同学头脑好像很好呐。」 「哈啊?」 「好像一个人就能做出五元硬币的五重塔呢。」 「……那是头脑好的基准吗?」 那种快乐的事情要大家一起做啊,不夜子同学说。 我一句接一句。 「不不,这是认真的,我一直非常敬佩不夜子同学平时渗透出来的知性。我觉得不夜子一定有我一百倍的知性。」 「比起夸奖我来着更像是在骂自己……」 「不夜子同学是十的话我的知性就是零。」 「零什么的……」 那我不也是零了吗,不夜子同学有点呆掉的说。好像不是很心动的样子。实际上,不夜子同学成绩比我好很多(要不然也成不了学生会成员),不过头脑好的人被夸奖头脑好也不会特别高兴吧。 「还有,怀疑。你根本不那么想吧。」 「呣……」 奉承(?)不管用还真是麻烦啊。 啊,对了。用经常在漫画里读到的那手把。吊桥理论。在吊桥上表白的话成功率会上升的这种……会把恐惧感的忐忑错当成恋爱的忐忑的那个理论,在现实中应用一下吧。 「那个,不夜子同学,今天,你不是分给我便当了吗。」 「嗯?啊啊,好像是这样。」 「我想给你那个的谢礼。」 这句话将将在说谎与否的边缘线上,不过不夜子同学没有说「怀疑」。好像只要有感谢的心情和想给谢礼的心情就不会被判断为说谎。非常靠近边缘的,走钢丝一般的对话。 「呼嗯。是一般的礼仪呐。好啊,谢礼是什么都会收下的。要给什么?」 现实的女人。 为什么一定要向这种女人表白不可呢。 有点接受了无心的惩罚游戏的感觉。 「想带你去个好地方。请跟我来。」 带着没有说谎哟的感觉,我诱导不夜子同学似的走出了教室。不夜子同学虽然有些疑问但也不问目的地的啪嗒啪嗒地跟在了我后面。用『啪嗒啪嗒地』这种形容可能会产生一些误会,实际上,不夜子同学是比我还高的。我在男生里并不算高的,而不夜子同学是被排球部多次劝诱的女生。嘛不过,初中一年级的话经常会这样。成长期才刚开始,我现在还抱有着身高会再长高的希望。 「便当。」 「嗯?」 「放学后,小串姐交给我了。」 「……放学后。」 「能交给这件事本身是很高兴的啦……不过还是老样子的天然啊。」 「没有坏掉吗?」 「又不是夏天,应该没关系吧。」 而且,我对故意忘在家里也有些内疚,即使有一点点坏掉,也不能不吃。 「因为小串姐特地送来的呐。而且,腐烂了也是鲷鱼。」 【译注:腐烂了也是鲷鱼(腐っても鯛):形容好东西即使腐烂了也是好东西,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一类的意思。】 「腐烂了的话就不是鲷鱼了。」 不夜子同学对古人的谚语扔下了一块石头。 话说回来,目标是钟楼。分针停下了,只有时针在空虚的移动着的那个钟楼——可以说是失去了存在意义的那个钟楼。我怀抱着将不夜子同学带到那里去的企图,不,是想法。而且不仅仅是带到钟楼区——即使在这个上总园学园上学的学生中,多说一点的话包括教职员在内的全部关系者中,也只有非常有限的人知道的某条路径,我想告诉她。 应该没有哪个女人会不为这个心动。 一定。 钟楼是和讲堂中间是连着的。我从外侧开始并不是朝向钟楼,而是先走向讲堂,进到它舞台边上的休息室里。讲堂只在晨会和集会一类的时候使用,放学后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可以放心行动。 「干什么?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 果然还是造成了些不安吧,总算是让不夜子同学这么问了。为了不让她太警戒着,我先说出了答案。不夜子同学的话应该不会害怕才对。 「钟楼的屋顶。」 「哎?什么?」 「所以说是钟楼的屋顶。你不想去看看吗?是这个学园里最高的地方哟。」 「……能去吗?」 「可以。」 正如我所料,哪里是害怕,不夜子同学相当感兴趣,眼中露骨的放出光芒。几乎可以听到闪闪发亮的效果音了。 「嘿。我都不知道。」 「但是要保密哟。虽然没有挂上禁止入内的牌子,不过那是不用说的事情了。嗯。」 说实话讲堂的休息室受到了和杂物室同样的待遇。碍事的东西,多余的东西,不用的东西都随手扔进去的样子。到处都有网啦绳子啦,在那之中下脚的话一不小心就可能受重伤,必须慎重的移动才行。我轻轻拿起设置(放置)在角落里的收纳箱,拿出里面用透明胶带固定的钥匙。有种家门口藏备用钥匙的地方的感觉,不过,藏的地方改变了。这么说了,我也很久没上到钟楼上面去了呐……。 「钥匙?」 「钥匙。然后,打开那扇门。」 「嗯嗯?那扇门……」 指着休息室深处墙壁上的铁门,不夜子同学歪着头说。 「那个,不是出到外面去的门吗?」 「对面的休息室好像是那样……不过这扇门是连接着钟楼里面的。不知可不可以算是暗门……」 不如说是苦肉计吧。从欧洲移建到日本来的,有很多不合适的地方呐。我用钥匙打开那扇门的锁,进到了里面。不夜子同学也马上进来了。这已经是钟楼里面了。气氛相当阴冷。即使穿着学生服也有点冷飕飕的。我把门关上,从内侧锁起来。 「……为什么要锁上?」 「小心一点。打开着放在那里,万一被谁发现就不好了。因为是秘密的游乐场哟。」 「秘密的游乐场……谁和谁的?」 「UFO研究会。」 「……也是啊。」 好像和预想的相同,不夜子同学确认道。 「是UFO研究会代代传下来的秘密地点。崖村前辈可以来经常来这里,真好呐。」 「但是,串中不是UFO研究会的吧。」 「嘛,虽然是那样……大概是五月份左右吧,为了安慰得了五月病的我,小串姐告诉我这个地方的哟。约定了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现在,不是告诉我了嘛。」 「嗯。所以请保密。」 因为她会生气的,这样。 不夜子同学哎呀哎呀的,垂下了肩部。 「对现役学生会成员还真敢说啊。实在不想卷入跟小串小姐对着干的事情啊……虽然不想说串中的姐姐的坏话,不过那个人,很难对付啊。」 「我知道哟。」 「不是太过上品了吗?那个人。比较起来崖村前辈或是童野前辈,强人全部压制住了。作为弟弟你觉得如何啊。」 「因为我是姐控啊。」 没有奇怪的意思。 要是被压制的话,我是最被小串姐压制的。 「不过,我觉得不夜子同学有能成为上品的素养。」 「哎?是吗?」 「先从在句末加上『活该』试试。」 「不是那种上品。」 「笑的方式用『嚯嚯嚯』试试一类的。」 「嗯……嘛,这种程度的话。」 咳嗯,清了清嗓子。 「HO——HO——HO——!」 「……」 像圣诞老人一样。 做了什么啊,这样的不夜子同学。 虽然没有特地耍你的意思。 「还有,我也没在羡慕小串小姐的上品啊。什么玩意。」 「确实小串姐和不夜子同学一点也不像呐。我是真这么想的哟。」 「嘛,一不做二不休吗……话说回来这里,没有灯吗?」 「有开关,不过坏掉了。」 「真是破破烂烂啊,钟楼。」 「因为没有必要呐。」 连分针的故障都放了半年没管。说不定最近就可能把它解体,不过那个费用还是很可惜……。 「嘛,虽然有点暗不过不至于看不见……然后呢?爬上那个楼梯就行了?」 不夜子同学指着入口不远处的螺旋楼梯。嘛,虽然这个钟楼内部除了楼梯什么都没有,这种事不必说也知道,不过让她得到主导权就麻烦啦。我, 「不,不对。」 这么说道。 「怀疑。」 「……」 「虽然有点儿暗,不过还是能看到脸的哟。」 不夜子同学说着,率先登上了楼梯。嘛虽然说出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话的是我,不过刚才不夜子同学的话里,带了一点儿暗示的感觉。还是能看到脸的哟。反过来说,看不见脸的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就不知道了吧。这样啊……确实呢。否则,考试的判断题应该就能全对了……当然,从语气和说话方式上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判断,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包括表情在内的本人的举止,本人的动作。那样的话和无口的人一样,对无表情的人,不夜子同学的技能就不通用。那,电话或短信的对话也好,背对着说的对话也好,看破谎话的精度不管怎样都会下降吧……。 呼嗯。意外地制约很多。这么说来确实,就像本人说的那样恐怕不是那么便利的技能。 「钟楼里面不怎么大呐。以前,也进到过灯塔里面……总有种,那种印象。」 「不像外面看见的那么大呐。好像叠了好几层砖的样子……比起功能性更重视坚固性的感觉。也有建造时代的原因吧。」 「啊。楼梯结束了。」 「从这里开始时梯子。」 爬上螺旋台阶,有一个小房间……并没有说这种事,到达了中二层。这里正好是时钟的里侧。但是这个空间里齿轮也好什么也好的机械都没有。那种东西,好像全都迈进构成钟楼的砖里面了。因此,如果要修理停下来的分针的话,只能从外侧修理了。要费很大功夫。对学校方面在修理问题上脚踩两只船的理由也是了解的。……不,本来就学校方面而言,有多少人知道这个钟楼的内部构造还另说。 不夜子同学在昏暗中找到了埋在砖墙里的梯子。 「爬上这个就可以了?」 「嗯。爬上去就是钟楼的屋顶了。上面虽然有井盖似的铁门盖着,不过没有锁。」 「是。……我可以先爬上去吗?」 到现在才问。 但是我满脸笑容的, 「请、请。女士优先。」 这么回答。 「哎。我都不知道。串中还挺温柔的呐。」 「我的一半是用百服宁做成的。」 「温柔只是四分之一啊……」 【译注:出自日本百服宁的著名广告「百服宁的一半是用温柔做成的」。】 「但是对感冒有用哦。」 「只有一半呐。」 不夜子同学的气量还没有狭小到对这种玩笑话都说怀疑。嘛既然让我先走那就走吧,这样,不夜子同学毫无迷茫的登上了梯子。 库、库、库,上钩了! 防备太天真了! 伴随着邪恶的笑容,我跟在不夜子同学后面爬上了梯子。 「……哈?!」 梯子爬到一半的时候不夜子同学发觉了。但是已经迟了。不夜子同学水手服裙子的里面,毫不吝啬的展现在了我眼前。 「笨、笨蛋!不许看!」 但是没法隐藏! 即使是不知恐惧的不夜子同学,在爬不习惯的梯子的途中也是没办法大幅度改变姿势的! 咔嚓。 咔嚓。 咔嚓。 「哎,这个姿势没法看到正下方所以不太清楚,串中,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手机照相机的快门的声音,怎么了?」 「你在拍朋友的内裤吗?!」 「录像机啦电脑啦互联网这些普及的原因都和工口分不开。同样的手机也……」 「手机普及的原因和工口无关!」 用了男孩子气的话。 但是内裤就是女孩子。 「住手住手住手!请不要在女子的裙子附近使用手机!」 「礼貌也一起被关闭电源了。」 「好口号!」 做着傻事的同时也在爬着梯子。出到屋顶上的盖子是铁质的,稍微有点沉,不过也没到女孩子举不起来的程度。而且要是不夜子同学。我跟着不夜子同学出到外面。本来,没有为了观景这一用途设置的梯子来看,也不是为此而建的屋顶,所以也没有听到屋顶时会会想象到的那种很大的地方。两个人怕上来就有点挤了。不管怎么看都最多只能站下四人。 「怎么样景色很好吧。」 「马上把刚才照的照片删掉。」 「哎。」 还在继续吗,那个话题。 不,肯定会继续吧。 「如果现在不马上删掉的话就绝交!」 「唔……绝交吗。」 真像是初一的威胁。 把人间关系看得很淡。 「是认真的哦!这可是和串中这样的笨蛋绝交的绝好的机会呢!和你绝交的话我可是心情绝好的哟!」 从还有说够不上文字游戏的领域的俏皮话的余裕这点来看,不觉得有那么认真。 不过生气了到像是真的。 「没有拍到脸就没关系嘛!反正那种阴暗的环境下也拍不出什么好照片嘛!」 假装反过来生气。 日常生活中是需要刺激的。 「怀疑!你用了闪关灯吧!」 「唔……轮到做敌人才第一次知道不夜子同学技能的恐怖……!」 「要不快点删去的话我就对全年级的女生说串中是工口大王!不,那还不够,在体育节的开场讲话中把你的所作所为一个不漏的发表出来。」 「你不在意谣言什么的吗?!」 上总园学园的初中部的校舍一共有三个,北校舍、南校舍、东校舍。这三个校舍全都是三层的,而这个钟楼比它们都高了一层左右。也就是说大约高十米?大概吧。在这种高度激烈吵架是需要不小的胆量的。而且,这之后还预定要表白(刚才想起来),还是早一点提出妥协方案终结这个对话比较好。 但是也不能光是消去照片了事。 「我知道了……我会做出让步的,不夜子同学。」 「让步?说来听听。」 「我照的照片有三张……你知道这不是说谎吧?」 「呼呣。」 「以不夜子同学说一句萌台词来交换,就删除一张照片。」 「有想这种坏主意……」 不夜子同学哎呀哎呀的抱着头。 然后数秒后。 「想照相的话好好说不就行了吗……。我会穿上,可爱的衣服的说。」 「好萌!」 全部删除决定! 受不了一张一张删了! 由于台词的内容的缘故和平常强硬好胜的不夜子同学有很大差别,在思考前身体已经动了起来,进入文件夹把三张照片都删除了。 带着这种感觉。 「好。请检查一下吧。」 「嗯……」 不夜子同学对递出来的手机,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去。 「碰别人的手机什么的,不太擅长。」 「是这样吗?」 「感觉踏进了隐私里,不太喜欢。」 「呼嗯……」 认真的呢。 嘛算了。 也有相信她的原因。 「相信什么的。」 轻轻笑了。 「包括到目前为止,不都是闹着玩儿的吗。」 「说的也是。」 我也点头。 嘛再过一年左右的话,这种事情就不能算是闹着玩了吧,不过目前我们还将将是有这个余裕的小孩子。 十三岁。 不,这么说来不夜子同学因为生日早,还只有十二岁。 是伽岛不夜子(一年级·十二岁)。 「但是男生哈……真是笨蛋呐。」 「就稍微接受下批评吧。」 「要心甘情愿的接受啊!」 「那作为折中方案,我严肃的接受好了……不过不夜子同学。虽然不是继续前面的话题,工口可不是笨蛋哟。不夜子同学,你知道江户时代的基督教镇压的事吗?」 「嗯。小学的历史学到过。是叫做宗教镇压的残酷的事情呐。不过宗教是战争的原因的话,在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风潮……」 「这样,认真说来,这是有点阴暗的话题,不过不夜子同学,我们要换个看法从另一个侧面看这个问题。你能举出一个基督教镇压中的有名的例子来吗?」 「那就踩圣像吧。」 「对,不过那个踩圣像有着,女性在踩耶稣的画像时,要卷起衣服的下摆,双足隐约可见的场景相当的萌,以至于踩圣像的现场盛况空前,这么个说法。」 「骗人!」 不夜子同学反射性的吐槽。 不过这个,很可惜是真的。 能看穿谎话的不夜子同学马上就了解了这一点,「唔……」的呻吟了, 「男人,真是笨蛋啊……」 这么嘟囔道。 嘛,就是这样。 也不想否认。 「这么说来,景色不错吧。」 「确实。」 学园里最高的地方。 而且学院是建在高地上的,甚至说这个位置是这个城市里最高的地方也不为过。可以俯瞰全学园,而且也可是俯瞰全城。时间过去,即使出到了钟楼外面,也已经相当暗了——第一颗星星已经升了起来。 相当不错的场景。 「啊啊,不过不要站起来比较好。」 把入口的盖子盖上,我这么提醒着不夜子同学。 「从角度上,可能会被操场上的人看见。」 「哎……内裤吗?」 「不。」 内裤的话题已经够了。 「是头。姿势低一点会比较好。被看见就不好了。比起不好不如说是出大事了。比如说……」 我为了给不夜子同学展示容易理解的里子,展开自己的身体,在狭小的屋顶正中央站起身来,然后痛快的挺起胸左右张开双臂, 「呼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学园从现在开始就由我等支配了!愚民们哟,珍惜生命的话就匍匐在我脚下吧!」 这么大声嚷着,然后迅速蹲下。 然后,带着饶有介事的表情对不夜子同学说。 「做这种事被发现了的话,多半会被开除吧。」 「为什么要把身体展得那么开啊……」 「这种程度没关系的——吧。崖村前辈的体格都没关系,我的话还有余裕。」 不用我说,不夜子同学的身高也是,果然跟崖村前辈比起来,也就是平均水平。 「呼呣。」 虽然穿着裙子对蹲下有些抵抗,不过不愧是女孩子,不夜子同学漂亮的把裙子叠进膝盖后面,调整了姿势。 「嘿。不过,真是好地方呐。」 环视着周围,不夜子同学说。 「很好啊。我眼睛很好,所以非常喜欢这样眺望远处的景色。作为便当的谢礼,稍微有点太重了。」 「不敢当不敢当。你这么一说,我打破禁忌把你招待到这个地方来也算是值了。」 ……但是看起来,完全不觉得吊桥理论对不夜子同学通用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好像纯粹沉浸在高处的美景之中,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连好久都没上来过的我,虽然装出冷静的样子不过内心都怦怦直跳……这么下去反而会是我落得爱上不夜子同学的下场了。把自己套进吊桥理论里算什么。 「不过,稍微有点儿危险呐。」 我被这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是的台词一瞬间吓了一跳,不过好像没有这个意图似的(即使能发现谎言也不能读心),不夜子同学继续道。 「一般,不都会装栏杆吗?这样一来,脚下稍微一话就要掉下去了。」 「所以说,这不是为了观景而设的屋顶啊。要是那样的话就会装上栏杆和三角屋檐,做成更洒脱的设计吧。」 「那,是为了什么?」 「以前,这里有风向标哦。」 我把听来的话,原样告诉了不夜子同学。 「这里不是有一个可以插进棒子的洞吗?」 我指着屋顶的正中央。那里有一个在砖和转的缝隙间挖开的小小的洞。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里面像螺母一样,内侧雕刻着螺旋状的痕迹。 「风向标就是插在这里的。好像为了管理那个风向标,才把屋顶变成是可以出入的哟。」 「嘿哎。那,那个风向标呢?」 「好像在移建到日本的时候丢失了。」 「呼嗯。」 虽然是自己提出的话题可是却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似的,不夜子同学『呼嗯』的一声之后就不说话了。 不过还有后续呢,这个故事。 这个钟楼在欧洲的时候,是以在作为那个风向标支柱的铁棍上系上绳子的形式,从屋顶悬吊下来进行钟楼钟表的指针的管理的样子……这种后续。也就是说风向标不单只是能够知道风向的东西,挂住生命线的钩子的作用。 不论如何,在没有了风向标的现在,虽然是管理也好整备也好都无法进行的这个钟楼,不过分针停下了可时针还能继续指示基本正确的时间,从这一点来看,无疑是精度相当高的时钟。 「我啊,说到钟楼,总觉得里面会被齿轮什么的塞得满满的。」 「我以前也这么想呐。不过,想想看只是让两根针动而已,不需要那么多机构吧。因为只是大了些而已,基本上和手表没什么区别啊。」 把齿轮一类的都埋进砖里面了样子这件事告诉她时,不夜子同学嘿了一声。 ……所以说不要发起不感兴趣的话题啊。 但是我也一样不感兴趣——即使是颇有历史,来源正宗的钟楼也好,对我也没什么意义。 因为我是为了表白才把不夜子同学招待到这个地方来的(又忘记了)。 但是吊桥理论不通用的话(这么说来不夜子同学好像最喜欢过山车或者蹦极一类的了),要怎么办好呢。不如说到了这个地步,总觉得吊桥理论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奉承也不管用。 说点儿帅气的话比较好吧。 「不夜子同学……我喜欢晚霞哟。」 看着西方的天边上即将沉下的太阳心驰神往,我说了这样的话。 「哎?为什么?因为影子看起来更长吗?」 「唔……!」 这个女人。 给你瞧瞧小串姐式的天然状态。 「把这个天然hamachi……」 「hamachi?」 【译注:上一句的天然ぶり(天然状态)中的ぶり也有鰤鱼的意思,而はまち(hamati)则是鰤鱼的幼仔……】 「呼……」 确实。装帅也没用吗。还是放弃小伎俩,大方的,痛痛快快表白,痛痛快快结束吧。 正想着这些敷衍的事情的时候, 「不过,真好呐。」 不夜子同学说话了。 「像这样变换下视角,是必要的呢。果然。」 「……」 「我不是说了学生会的工作遇到了瓶颈吗。这样有种烦恼不见了的感觉。在学校里啊,不是只能看见学校里的东西吗?不过世界不光只有学校呐。从这里一看——终于明白了。」 这个——和我在图书室跟小串姐说的事情,非常相似。而且这真是意外。病院坂前辈的话还说得过去,不过不夜子同学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跟我思考同样的事情。 「特别是我们学校,不是被高墙围困着吗?其余外面的都看不见呐。」 被围困着。 这和我想到的印象重叠了。 「不过,从这里看的话,那个墙壁的另一侧也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东西——在学校体会到了世界的狭小呢。体育节的准备遇到了瓶颈什么的,那算得了什么呢。」 HO——HO——HO——,不夜子同学像圣诞老人似的上品地笑了。 五月,小串姐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时候,她也告诉了我这些事情吧——不,我不觉得天然呆的小串姐会想到这一步。本来这个地方对UFO研究会来说就是说着『金托拉金托拉』,手拉着手跟宇宙人取得接触的地方,我和不夜子同学怀抱的心情,和这里本来的用途完全不对头。 「……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学校外面什么都没有呐。」 「哎?是说五月的时候?」 「不,虽然是小学生时候的事情。」 「嘿。你是什么样的小学生啊。」 「被人欺负的孩子。」 「怀疑。」 不夜子同学一语道破。 「不要说这种恶心的谎话。」 「是……不,不过,在班里确实很轻浮……」 「和现在没什么大变嘛。」 「算吧。」 其实我是一年级奇人候补生之一。努力的话,将来可能可以和小串姐啦崖村前辈啦黑理前辈啦,还有病院坂前辈并列……相当微妙呢。 顺便一说不夜子同学不是奇人候补生。 是普通人。 但是普通人的她和我说了相似的事情——是受了我,还有UFO研究会的前辈们的坏影响吗? 不,本来,我就觉得不夜子同学有这种素质。 「学校外面什么也没有是,什么意思啊。」 「所以说——没有学校外面的世界这回事。在家里度过的时间,全部都是像做梦一样的东西——像错觉一样的,全部都是从到达学校的那个瞬间开始,在离开学校的同时结束。」 「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呐。虽然考虑到这地步有点极端,不过我们的生活总是以学校为中心旋转着呢——即使是去私塾的孩子,这一点也不会变。不过,要是成为了大人的话,肯定会说出反过来的话吧。上学时的事情,像做梦一样,像错觉一样。」 「或许呐。」 「梦什么的大体上,还是很快乐的嘛。」 忽然。 视线投向下面的时候,在校门处看见了正要走出学校的学生的身影。在这种时间,还留在校内的学生几乎没有了——那个学生也,已经要回去了。之所以注视着那个学生,是因为认出了那个学生服造型。虽然不夜子同学的眼睛好像也很好,不过我对自己的视力也很得意。话说回来,没怎么读过书没怎么玩过游戏没怎么看过电视的话,基本上视力是不会下降的。 学生服造型。 不过不是男生。 是穿着长款学生服的女生——病院坂迷路。 一个人的社团活动好像结束了。 这时,病院坂前辈转向我这边。不,应该看不见我吧,是在确认钟楼的时间。这种距离下即使对方是病院坂前辈也看不出细微的表情,不过大体上,摆出了看上去是,差不多快到六点了呢,的表情这种程度还是知道的。不过,既然从这边可以看到那边,那边也应该可以看见这边,要小心一点才行……。 唔嗯。 总有种不夜子同学的台词里气势被削减了的感觉。 是机会吧。 「……不夜子同学。这个,虽然是从朋友的朋友那里听来的。」 「是?」 「是有一个大学生,把女朋友请到他租借的出租公寓里房间里的故事哟。总是很开朗的女朋友,不知为何在那天总也冷静不下来。是因为进到异性的房间里紧张吗?坐在床上的大学生歪了歪头。然后突然,女朋友说要吃冰淇凌。那一会儿一起去便利店买吧,大学生这么说着,女朋友却主张不管怎样马上就想吃。对那个阴森森的表情,大学生虽然怀疑,不过还是为了买冰淇凌离开了房间。走到外面,离开了出租公寓的时候,女朋友『现在马上叫警察!』这么对大学生说道。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女朋友颤抖着回答了。『你坐着的那张床底下……有拿着国书的遣隋使啊!』」 「那不是小野妹子吗!」 对着前面的话太长还不好懂,而且要是不知道那个都市传说的话也不管用的傻瓜笑话,不夜子同学吐槽道。 【既然有人问还是译注一下:小野妹子,男,隋朝的时候被日本天皇派来中国的观光留学团(也就是遣隋使)团长,史书中记载他带了一封天皇的信给隋炀帝(也许是隋文帝,不太记得了),开头是「日出处天子致日落处天子」,基本上就是日本这个国名的由来,所以非常有名。所以小野妹子的『标准像』就是拿着国书的遣隋使。另外,至于这里有什么笑点,就如不夜子吐槽的那样,是需要事先知道一个叫『斧男』的都市传说才能看懂的,其内容就是上述把最后一句话换成『拿着斧子的满是是血的人』。关于斧男的故事,推荐成田良悟的《世界的中心、针山先生》第一本第一章。】 真是贵重的友人。 我像是避开病院坂前辈的视线似的把姿势放得更低,向出入口方向移动着, 「天也暗了,这里危险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这么对不夜子同学说。 「嗯?嗯嗯。」 不夜子同学虽然点了头不过还有点不满足的样子。是还想再享受一会儿这个景色吧……虽然不是不了解她的心情,概率虽然低不过要是和UFO研究会的前辈们撞见了就麻烦了。 离别时最要紧。 「不不,我在学生会室里也还有工作,差不多必须得回去了呢。」 她难为情的笑着说道。 「什么啊,因为被串中好像别有深意的带到这种地方来了啊。有种奇怪的紧张感,还想着是不是要被表白了呢哟。真是丢人。」 「……」 对不夜子同学说的那些话,我闭起嘴,背转身去把出入口的盖子打开,什么都没有回答。对看破谎话技能的所有者她这能这么做。不过,嘛总之,要遵照小串姐难得的忠告生活在恋爱的道路上,我似乎太过年轻了。 因此今天(十一月十日)的日记。 ·忘记带便当了。 ·被小串姐鼓励了。 ·被黑理前辈抛弃了。 ·被崖村前辈发怒了。 ·被病院坂前辈抛弃了。 ·对不夜子同学表白失败了。 这种程度的话,不管怎么说都是日常。 我的世界还是如往常一样被围困着。
V
然后翌日。 我通过校门的时候,看见了黑理前辈可爱的背影。 「黑理前辈——」 我亲切的冲着她的背影说。虽然只有不足一年的交往时间,不过通过小串姐交往的很深,一定只听声音也知道是我,黑理前辈并没有转头。 呣。 好,这里就装成笨蛋后辈好了。 「黑理前辈早上好,黑理前辈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呐,黑理前辈不过差不多快要变冷了呐,黑理前辈差不多要穿外套了呢,黑理前辈黑理前辈穿外套的样子一定很漂亮呐,黑理前辈~~~~~~~~~~~~~」 最后采用了小串姐的『像轻小说一样发音』,果然黑理前辈一转身,只是这点动作鞋底几乎要磨损沥青的气势转过身来,冒冒失失的冲着我走上了回头路。什么啊,不用特地走过来只要停下加布我就会走过去的。虽然校门附近有很多上学的上总园学园学生,不过毫不顾忌大家的目光逆流而行,不愧是我憧憬之人,黑理前辈。 这么感动着的时候, 「再多叫几句黑理前辈!」 这么怒吼道。 笨蛋后辈和变态前辈这样的组合诞生了。 ……话说回来。 「啊嘞……?难道说黑理前辈,不喜欢黑理前辈这个称呼吗?」 【译注:童野黑理的名字黑理读作kurori,不过弔士称呼她的时候叫的是名字的一半rori前辈,也就是……萝莉前辈的感觉……顺带一提弔士称串中小串为kogu姐,kogu是小(ko)串(gushi)的前一半,不过因为没办法拆所以就翻译成小串姐。】 「才不会讨厌!不如说是最喜欢了!我的网名就是『萝莉前辈』哦!」 好像很讨厌。 是这样吗。但是为什么到今天才说呢……从认识以来正好半年,从知道黑理前辈的本名开始就一直这么称呼着。难道说,这就是我被黑理前辈讨厌的理由吗?好像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虽然其实没说),呼、呼,的,黑理前辈的肩膀抖动着。不,那个肩膀是因为愤怒的吧?就像昨天下课后,图书室里小串姐的存在一样,三年级奇人三人众之一的黑理前辈的奇行也好像有默契似的,上学中的上总园学园学生,像是要避开堵在校门通往校舍的路正中交谈的(虽然没有田园诗的气氛)我和黑理前辈似的,就那样向校舍走去。 ……不过,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崖村前辈的事情可以另说,不过不出意外,小串姐或黑理前辈这样的事例一直发展下去的话,可能也会变成病院坂前辈那样的『安静的逐客令』吧。不过,不过即使这样,黑理前辈的情况也稍微有些特殊。 不管怎么想都是自作自受。 「知道了吗?所以说弔士君,从现在开始请继续称呼我为黑理前辈。不这么叫的话绝对饶不了你。」 「……」 说起来到了这个地步,比起说谎村的居民来说感觉好像只是个傲娇而已。 「是,我知道我!从今往后也会继续称呼前辈为黑理前辈的!」 「……谢、谢谢你……我很高兴。」 用脸上抽筋的表情说着感想的话。 这么看来有种这个前辈,即使突然揉胸,在言语上也会允许,表面上还会感谢的感觉,不过那果然还是有点太过了。要是做了那种事情,过后不知道要被崖村前辈怎样修理。 「黑理前辈,一起走到校舍吧。」 「对不起,现在一定要去公园摘花才行。朋友因为交通事故住院了,是探望时要拿着的花。」 黑理前辈这么说着,身子转了半圈,回到了原来的路线。我不管这些,和黑理前辈步幅一致(没有特地保持一致本来我和黑理前辈的步幅差的就不多),并排走着。有妄想癖的我,总觉得体会到了一点架空的情侣的气氛。三年级和一年级是在同一个校舍。 不过,昨天在和不夜子同学说话时也想到了,黑理前辈她,是因为什么理由决定只说谎话了呢。 问问看吧。 「黑理前辈您为什么只说谎话呢?」 「小时候被坏魔女施了魔法哟。如果我说出了一句真话的话,就会变成老鼠的。」 「哈。」 问也没用。 问什么要问啊。 我做了个哎呀哎呀的,抬头望天的动作——这时。 「啊嘞……」 保持一致的步调,自然的停止了。对笨蛋后辈装作没看见的变态前辈,毫不理会我望着天上凝固了的样子,就这么急忙先走了——我抓住了这样做的黑理前辈的裙摆,把她拉住了。 「为什么是裙摆啊,一般不都是上衣的下摆……放着不抓,抓裙摆很合适……」 她是即使是脊髓反射性的感情上的吐槽,也还是顺从了自己角色的前辈。 但是,虽然是自己引起的,不过现在不是萌黑理前辈的反应的场合——至少是对我来说。 「黑理前辈……钟动了。」 「……哎?」 说着——黑理前辈把视线移向钟楼。在那里,本应只有时针在动的耸立在上总园学园中心的钟楼的种——分针也一起动了。 没有注意到。 谁也没用注意到。 即使半年前坏掉的,之后再也没修理过的时钟动起来了——时至今日,也没有回抬头看那个钟的学生了,因此没人主要到。说当然也是当然,想知道时间的话看看手机就知道了。 但是——我,还有作为UFO研究会的人的黑理前辈,对那个钟楼,抱着和一般人不同的想法。 对破坏日常的异常——预感到了。 「……要去看看吗。」 「放学后去吧。我今天值日哟。」 黑理前辈的那个回答等同于首肯。我们不向校舍而转向讲堂的方向——两人一起,不过并没有跑起来。虽然很着急,不过跑起来的话,就承认了那件事了——刚才我们预感到了什么这件事。 不,黑理前辈是怎么样我并不知道。黑理前辈打着什么主意,在这个情况下为什么不跑起来,而是和应该很讨厌的我同一步调,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心中有一个确定的预感。 「……黑理前辈。」 「…………」 「呐,黑理前辈——」 对我的招呼黑理前辈没有回答。讲堂前面有不少人。我想错了,注意到一直停着的分针动起来的学生有这么多啊——这么想着,我并没有觉得放松。聚集在这里的人们,并没有在意钟的事情。证据就是谁也没有向着天上看——不是钟楼的钟,而是向着钟楼脚下送出视线。 什么。那里有什么吗。 但是那里聚集着相当多的人,以我的体格很难挤进去。跑到近处,全力跳起来看也好,同样的以我的身高没办法看到人群的另一侧。黑理前辈也一样。就算是三年级的奇人三人众之一也好,在这个状况下也没用。畜生。那么听听这里的人说的话——不,离开这里进到南校舍,从二层或三层走廊的窗户看下来的话—— 啪。 这么一声一只手放在了我肩上。 转过身,在那里的是谁呢——是病院坂迷路前辈。娃娃头长款学生服,男装的二年生。对了,这个人是——在这个学院里,会用钟楼确认时间的稀有的人。昨天傍晚,离开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这个人,和我一样看了天上—— 交给我吧。 含着这样话语瞥了我一眼,病院坂前辈踏出了一部——正当这时,聚集起来的人墙,被分开了。简直就像圣人的一句话能分开大海那样——上总园学园学生左右分开,让开了一条路。 不愧是一人奇人,安静的逐客令。 脱离常轨的被讨厌着。 一看,黑理前辈也,不知什么时候移动到了隔开几米的地方。就算同样是奇人,黑理前辈和病院坂前辈相比作为奇人的水平不同。不过好像完全不在意周围这样的反应,病院坂前辈,来,这么说着似的,用下巴催促着我。但是,病院坂前辈就像字面意思那样用身体作出来的道路,我没有走上去的必要。 应该是无法走上去。从生下来的十三年间一直在一起,即使在这个距离下也不可能看错。道路通向的前方——钟楼的脚下是我的姐姐,串中小串像推理小说似的摔下来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