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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谈社] [联合翻译][倾物语][西尾维新]下载已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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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1:56 编辑

020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总之先将目前的状况加以整理是我一贯的作法,然而仅就这次来说,老实说并没有什么能够整理的状况。
因为应该整理的世界已经毁灭了。
整理也是没有意义的。
虽然不是借用忍的话,假设现在,从这种状况下——虽然状况什么的几乎等同于没有——能够找出什么值得安慰的东西的话,那就是我的记忆,看起来并没有随着「历史」而改变——特别是对于「没有毁灭的那个世界」的暑假,记得十分清楚。
我的,我所知道的暑假——没有毁灭的历史的暑假。
那个现在已经消失的暑假,像是妄想似的,记得一清二楚。
与贝木的交锋。
战场原的重生。
与影缝的战斗——这些恐怕在这个现代,这个历史下都不曾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
相应的,对于被改变的历史,记忆完全没有被补完——而且,是的,不仅仅是暑假,就连三个月前的那个母亲节。
与名为八九寺真宵的迷路的少女相遇的记忆,以及那以后一起快乐的聊天的记忆,也完全没有消失。
我在过去的确从交通事故中救下了八九寺,然后好好的将她送到了纲手家,那么应该她的怪异化已经确实的被阻止了。所以那个母亲节的相遇也应该不复存在才对——对于这些部分的记忆,似乎都没有被修正。
虽然解开了一个悬念。
但是,一想到在我眼前漫山遍野的悬念,这点事情实在说不上是什么救赎。
「哎呀哎呀……感觉就像是一不小心忘记了跟世界一起灭亡似的。」
「为什么会在这种状况下装酷。而且还很好莱坞式。」
「喜欢小学馆的忍酱,你知道在哆啦A梦第一期里面登场的某个,叫做独裁开关的道具吗?」
「不知道。」
「你这算哪门子的真藤子粉丝啊……」
「哆啦A梦只看过第二季啦。」
「那不是该说是新兴的藤子粉丝吗」
「那么,那个堵塞开关到底是什么?」
「是独裁开关。只要按下那个开关,讨厌的人就会从世界上消失的道具。并不是杀掉,而是从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不过那个道具,是连带周围人的记忆也一并抹除就是了。」
「哦,很便利的道具也是有的嘛」
「很可惜没有。嘛,是在那个作品风气中科幻要素很强的时代出现的道具啦……大雄又是那种类型的角色,结果最后通过那个道具,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消失掉了。」
「还真是不得了的独裁者呢。」
「虽然独裁者的资格中也有进行大屠杀的定义……不,我不是想要深究这个,只是觉得,现在这个世界的样子还真像是独裁开关启动了的状况啊。」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某处大雄真的存在吗!」
「不是。为什么会得到这个结论啊……而且喜欢大雄那种类型的人,很奇怪吧。大雄好萌什么的,完全没有来由嘛。啊,不说这个,人类一个不留全部消失的这种状况,果然一般来讲是无法想像的吧。就算发生过大屠杀,或者集团诱拐,只要不存在某种科幻要素,也是不可能的。从长期的角度来说。」
「嗯……」
本想能够简单易懂的说明才举了漫画作品的例子,结果似乎不大成功,但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传达到了。
在那以后,在去确认我房间的练习册之前,我们首先将屋里保存的报纸们加以了收集。
阿良良木家的双亲(也就是我的爸妈啦),做事相当的一丝不苟,因此报纸啊或者广告的关联啊,都整理的井井有条并加以保存。
喜欢整理也是会遗传的——如果世界是阶段性的,也就是说按照某种步骤「正儿八经」地毁灭了的话,那么那个经过,至少是前兆之类的,应该会在新闻报道中留下痕迹,——这就是我们的想法。
要是手机能够接续上网络的话就可以更快的检索出答案,然而这种时候所留下来的最后的媒体果然还是纸张。
嘛,这张纸,在数百数千年后也会风化掉就是了——而且,这个行为从结果上来说,可以说完全偏离了正确的方向。
不,就世界究竟是经过怎样的过程毁灭的这一点来说的确是偏离了方向,但也并非毫无收获。
阿良良木家保存的报纸,是截止到在六月十四日的晚报为止。
那以后的报纸一张也没有。
之后我去自己的房间调查了练习册,发现纸面停留在了同样的日期。
「当然在这一点上,这个历史的我在这一天放弃了练习册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要是有记日记什么的就好了。」
「去找找你妹妹们的日记如何?」
「不,我想那两个家伙应该也没有在记日记……就算是有,做兄长的也不能随便去偷看妹妹的日记吧。」
嘛。
不过既然各种迹象都相互吻合,那么相信这就是事实也没问题吧。另外顺带也确认了这个世界的我也有在认真准备考试这个事实,也让人倍感欣慰,但是——
「那么。」
回到客厅,再次打开六月十四日的晚报,我说道。
「这也就是说,看起来在六月十四日的半夜时分——晚报配送完毕,并且在早报印好之前——发生了什么,发生了某种情况,使得世界,不是阶段性的,而是一气呵成的,崩坏掉了,这么判断应该没问题吧。」
就像是独裁开关的某种东西。
充满科幻氛围的某种东西。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战争兵器到底发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但是要开发出能只把人类,并且是把所有人类都化为烟土的东西,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那么,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否应该考虑一下,这是某种类型的怪异现象呢?能够不被命运的修正论之类的东西的束缚的,只有怪异吧?所以你才能够进行时间移动,我也因此才能够救到八九寺——阻止了八九寺的怪异化。」
「原来如此,听上去蛮可能的。」
「嗯……」
虽然婉然进行了看似有模有样的分析。
而且大概这个推理,应该接近于真相——但是,那又怎样呢?
不管是不是怪异现象。
结果都还是一样。
那么分析还有什么意义吗?
该怎么说呢。
我,阿良良木历,自以为也算经历过相当多次的修罗场了。经历了包括常提到的春假时的地狱,以及黄金周的梦魇在内,数度的苦难,我也自以为在每一次的磨练中,自己在精神上都有所成长。
但是——这次真的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
至今为止,不管怎么说,终究只是个人级别的规模。能够将妖怪大战争防患于未然——即使是黑羽川暴走的那次,作为出现被害者最多的一次,终究也没有造成一般民众的死亡。
但是这次,别说是死人了。
活着的人全都消失不见,这太过异质了。
「唔,假设是在六月十四日,或者是六月十五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毁灭的世界,也就是毁灭后大约两个月的世界了……也就是说,毁灭比想象中要来的近啊」
这么说着——这么说着的忍,双手按着太阳穴,陷入了沉默。
还真是个精神不稳定的家伙,在调查报纸直面现实的过程中,情绪又暗淡下去了吗——虽然这么想过,然而这次却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只是。
看上去只是在烦恼。
「……怎么了吗?忍。」
「不……虽然好像想到了点什么……但是到底是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吾的记忆力真是不中用啊。」
「?什么啊。是有什么头绪吗?世界会变成这样的理由——如果世界会变成这样真的是因为怪异的话,对于这样的怪异有什么头绪吗?」
「唔……」
虽然忍歪着头,但是从可能性来说,却并非是不可能。忍在那个私塾的废墟——虽然现在到处都变成废墟了——的时候,接受过忍野的关于怪异的某种程度上讲座。
对于在那之前不管是什么种类,只要是怪异就吃掉的忍来说,就是记下食物的名字——那么。
「哦呀。但是,仔细想想的话,现在的情况下,在这个被改变了的历史中的忍,是否也同样从忍野那里接受过讲座,就很难说了……」
「就算这个世界的吾没有接受过讲座,在这里的吾也受过,跟那没关系。」
「啊,是吗。」
好混乱。
我的脑子里倒是出悖论了。
「稍等一下。虽然在这里吐槽的话,似乎情况会变得更加混乱……我和忍,在这个历史中到底处于一个怎样的立场?」
「所谓立场?」
「回到十一年前的过去的时候,我不是遇到了自己吗?当然正确的说不是不是遇到,只是偷看到而已。」
「是啊,好可爱啊。」
「可爱不可爱且放在一边。」
「不是那么说吧。吾可是在夸汝,表现的高兴一点啦。」
「现在这种状况下,被称赞七岁的时候可爱也高兴不起来啦……问题是,那可爱的孩子在十一年后,变成什么样了呢」
「要说变成什么样……不是变成扭曲的高中生了吗?」
「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阿良良木君,在高三的这个六月半,在X日这天,到底怎么样了。」
「…………」
「你在那个时候,应该还在私塾遗迹和忍野同居……但是,在这一点上历史也改变了吗?还有就是不管怎样,我也好你也好,是和其他人一起,消失了吗?」
死掉了——对于这样的表现还是有些抵抗。
虽然不是借斧乃木妹妹的话,但是要提及死亡,真的很困难。
最重要的是没有尸体。
「神隐系的怪异,应该有很多吧?人类全员都受其所害,感觉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现实的推理就是了……也就是说,我也没能抵抗住这个怪异吗?」
忍且不论——连忍野和羽川都消失了的话,我不认为我能够存活下来。
「汝啊。现在就把这个现象认定为怪异现象是不是还早了一点。」
「诶?为什么啊。刚刚你不还在表示同意么。」
「我只是说蛮有可能的。没有说一定就是那样——根据就是汝刚刚的发言。如果敌人是怪异的话,身为世间所有怪异的天敌的吾不会被轻易干掉,那个试图维持平衡的平衡者的夏威夷小鬼也不会放着想要毁灭世界的怪异不管吧。如果另有隐情的话姑且不论。」
「忍野啊……那个家伙的话,就算在什么地方活着也不奇怪就是了。」
嗯?
等一等。
六月半左右的时候,在本来的历史——当然事到如今这边才是本来的历史就是了——之中,不就是忍野离开这个城镇的时候吗?
虽然记不大清,但是感觉就是在那一段时间……这个一致性,是巧合吗?
会有什么意义吗?
「不过感觉这种想法还是太乐观了。」
忍说道。
「不管是吾还是汝,在这个世界都已经死了,这样考虑可能是最合理的吧。」
「是啊……这样的话还真的是导致了历史剧变啊。」
虽然不知道在改变了的历史中的阿良良木历,到底是怎样的家伙——但是对于自己已经不存在的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充满了巨大的异样感。
忘记了与世界一起毁灭的心情,虽然说的很漂亮,然而实际上阿良良木君也有好好的记得,跟世界一起毁灭掉了。
真是死板的家伙。
不愧是我。
「尽管如此,现在我却存在于这里,这果然还是很奇妙。」
「不过,总之还是有所收获的。至少判明了世界毁灭的日期」
「是啊。但是,问题是,那一天,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搞不清这个,就完全无法对应。」
「对应?汝啊,对于这个状况,你打算要做些什么来对应吗?」
「如果是神隐之类的状况的话,要是解决了那个怪异的问题,大家就能回到这个世界了吧?就算无法填补这两个月的空白,但是要将世界修正回原来的样子,一定是做得到的。」
虽然不太确定。
但是,还有那样的希望。
与火怜和月火,战场原和羽川她们,再度相见的希望,在这种意义上的确是存在的。
「所以,我才想知道世界毁灭的原因。」
「是吗。」
忍点了点头。
「这种死不放弃的精神,就是汝之所以是汝的原因吧——那么,我们去调查原因吧。」
「嗯?去调查?去哪儿?是说增大搜索的范围吗?扩大到城镇以外,甚至是东京附近的意思吗?」
「不不不。」
摆了摆手,摆出一副都事到如今了还不明白的样子,忍说道。
「再一次回到过去,回到六月十四日的晚上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一目了然了吧。」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1:56 编辑

021

「你啊,那个要是能做到的话,别说是找出原因了,就连消除那个原因也是做得到的吧!」
之类的下场并没有在等着您,所以请放心。再有五页事件就得以解决,剩下的全是我在抚摸忍的肋骨的细节描写,之类的事情也不会发生——那样的发展,只是所谓传说而已。
其理由,是因为即使回到过去也无法改变历史和命运——才怪。那种理由,到了现在不过是纸上谈兵的空论而已,因为由于我们的时间旅行,世界已经名副其实地毁灭掉了。
「不过,因为救了八九寺而导致世界毁灭,仔细想想这结论还是下得为时过早了。因为除那以外,我们在过去的世界,还进行了种种其他的活动。路过的女中学生,萝莉羽川,女警小姐,以及八九寺的父亲——或者是险些撞到我的那个卡车司机,我们和各式各样的人发生了关系。比如说,那个用书扔我们,而失去了那本书的羽川,以此为契机魔王化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也是,那个女孩的话……」
虽然原本只是随口说说,却奇妙的得到了忍的肯定,让人印象深刻。
虽说如此,如果要说蝴蝶效应的话,到底我们的行为中是哪一点导致了世界毁灭,完全搞不明白,不可能会明白。
只是,并没有必要再度回溯到十一年前去寻找那个原因——只要回到2个月之前就可以了。
世界毁灭的,人类毁灭的,直接的原因。
在六月十四日的晚上探寻就可以了。
「那么——能回到那个时候吗?」
「只能回去吧。虽然之前也说了,失败了话回到恐龙时代也是可能的——但是,就算真的如此,和这个已经毁灭的世界也不会有太大差别就是了。」
「大的差别啊……」
大的差别我想还是有的。
大概20:0的大差别。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比赛就是了。
但是,的确,这个连一只动物都找不见的世界,与数亿年前的世界相比,虽然的确存在很大差别,大致上也可以认为是差不多的东西,至少到了两者可以相提并论的程度。
「不过,稍微等下。即使是取回了吸血鬼的力量的你,就算能向未来移动也不可能向过去移动不是吗?要是取回比现在更多的力量的话——」
很糟糕吧?
本人也不愿意吧?
要是本人这么说的话,我也只能接受了,但是在现在这个状况下——
「没错。」
忍说道。
「而且就算是力量恢复到全盛期的程度,要向过去进行时间移动也不是一件易事。」
「呜……那么,要怎么办?」
「不不,汝想想看。如果说吾和汝在六月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然后世界毁灭,学校制度也成为浮云的话,当然的,你也不会留下暑假作业,吾在那个神社向十一年前jump的必要,以及可能性也当然消失了——在这个历史上,那个神社的灵能也就不会被耗费,应该还残留在那里。」
「啊。」
是啊。
是这个道理。
想想看的话这也是显然的——那么,利用那个能量,再次跳回到过去——然后阻止世界崩坏的原因,再从那个时间点开始重新来过的话,就算不能完全和原来一样,至少能够把历史修正到,比现在要好的形式吧。
「等等,仔细想想的话,也许连专门去阻止原因的必要都没有。就算回到恐龙时代是开玩笑的,忍,这次的时间旅行还是可能失败吧?」
「虽然吾不会失败,但是汝犯错的可能性却无法否定。」
「只是在你进行时间旅行的时候搭便车的我到底会犯下怎样的失败啊……」
「我说过了吧。基本来说,对于坐标进行修正的人是汝。因为吾欠缺关于时间的观念——旅行的终点,在某种程度上由你决定。之前向十一年前跳跃的那次,与其说是吾的失败或者是神的算计,不如说是你在跳跃的时候,妄想钻到那个迷路小姑娘的裙子里去了吧,现在想想这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啊。」
这倒是有可能。
虽然我绝对没有想过裙子里面。
但是的确有相当认真的,考虑过八九寺的事情。
「也就是说,只要我好好干的话,时间旅行就绝对不会失败吗?」
「不,这一点无法保证。我只是说,我负责蹬脚踏板,而你把车龙头,事故的原因到底在谁,追究也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要是我蹬得太猛,或者是你车龙头转不好,回到恐龙时代也是十分可能的。如果害怕这个风险的话,那就还是不要进行时间旅行比较好。」
就和夏威夷小鬼说的一样。
事到如今忍还说出这样的话。
真是过于事到如今了吧。
不过,就算是忍野,就算是那个好像看透一切是让人不快的中年大叔,也不可能预见到当下这个情况吧。
这要是哪门子的长脖子妖怪啊。
「不,忍。我想说的是,就算如此我们还是应该进行时间旅行。」
「?什么啊,突然对冒险感兴趣了吗?」
「那倒不是,要是失败了,没能回到六月十四日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算是回到七月七日,比如说战场原的生日附近,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有什么恶化。」
「没错。」
「而且,就算是回到了六月十四日之前,那也没什么问题——因为,只要从到达的那天开始,一边生活一边等待就可以了,总有一天六月十四日会到来的。」
「……不不,汝的脑髓像酱油一样发酵了吗?」
(译者注:日文里面的脑髓是脳味噌,后面部分与味噌汤相同)
「虽然不想对装腔作势的台词吐槽,但是既然味噌里面也加了酱油,那么味噌也是发酵食品哦。」
「诶?那么好吃的东西居然也已经腐烂了吗!?」
「你啊,还真是,除了发色以外外国要素为零呢。另外,要说的话酱油也很美味吧。」
「虽然并不难吃,但是那个,作为饮料来说太咸。了」
「酱油才不是饮料!」
「对瓶吹的。」
「会死的!」
「那么,你的脑髓是味噌汤吗?还是酱油?」
「味噌汤。」
「那么就小心些。误差在一两周,或者是一两个月的话可能还好,但是实际是多少可是不知道的哦?这可是只想回溯一天,却穿越到了十一年前的我们哦?虽然不能这么单纯的计算,但是以同样的倍率考虑的话可是会跳到六百八十年前的。那时候连吾都还没有出生。要是抱着失败也没关系的轻浮心情的话可真的会发生了哦。也不能每次都在未来和过去之间往复运动。历史变化太大的话,就不可收拾了。」
「所以啊忍,就算是六百八十年前也好,五亿年也好,不都没关系吗——因为,因为我和你都是不死身啊。」
「唔。」
「也就是说,可以一直守护历史——是否只在六月十四日的夜里才加以影响就好也不清楚。我说的,并非抱着轻浮的心情,而是抱着历经漫长的时间管理和监督历史的觉悟,回到过去。」
「这对话的级别一口气变大了啊……」
对于我的话,忍相当的无语的样子。不过我的确说了这样规模的话所以也没有办法。
不能使用纸币,不能使用货币,沦落到只能睡排水管的地步……这一切的一切只经历一宿就已经受不了了才是实话中的实话——但是,现在的状况早就不是解决这种问题就可以了的。
就算刚好能够回到X日,那之后也还有两个月——而如果失败的话,在那之后的数年之中就必须一直承担修正历史的使命。
如果历史不会自行进行修复的话——就只能由我们来负责了。
「并不是什么自我牺牲之类的高尚情操,只是,想再一次与战场原以及羽川她们——与妹妹们以及双亲相见,就算经历稍微长一些的时间,也要努力一把而已。要说的话,这就是我的暑假作业。」
与那个决意一起。
与那看上去试图装酷结果却失败了似的台词一起,我和忍,再度,向着北白蛇神社所在的那座小山前进。
这么说起来,回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山脚下并没有自行车(那个时候还在说这次终于被偷了么,然而这个历史中的我并没有为了时间旅行在八月二十日的晚上来到神社,所以没有停在那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那辆女式车也没有在家里。
嗯……
这个历史里的我是不骑车的吗——历史,会发生那么土鳖的变化吗?
不过,虽然对我来说是重要的爱车,但是在世界已经毁灭的现在,少了一台自行车什么的也不算什么问题,一边这么想着,走向了神社。
由于已经接近晚上,忍也并不会因为步行就感到疲劳,但是由于某种惰性,我还是将忍考拉抱背在背上。
会因此追究的女中学生或是警官,在这个城镇里都不存在。
虽然很老掉牙,不过在没有人居住的世界里,傍晚的时候就已经相当的灰暗——而天空,也像被抽空似的一片蔚蓝。
大概到了晚上的话。
能够见到漫天的繁星吧。
和战场原一起,去进行天体观测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
嗯。
那件事怎么样了呢?
在这个历史中有发生吗?
还是说没有赶上呢?
虽然具体的日期记不大清,那的确是六月的——
「嘛,因为吸血鬼性上升,就算小镇充满了灯光,大气污染也没有得到净化,星空还是可以想看就能看个够的。爬山也是拿手好菜。」
「是拿脚好菜吧」
能够产生出讲这种笑话的余裕,是因为情绪上来了,还是因为大意了呢。
虽然描写的好像是经过非常冷静的,逻辑性的思考才得出的结论,但是实际上,在得到今后要做什么的好点子的时候,我和忍互相称赞,甚至数度一边高呼YEAH!! YEAH!!地击掌庆祝(那过于兴奋的样子,真是羞于让各位看到),但是。
在真的,在已经完全习惯了的登山结束之后,来到北白蛇神社的时候。
「…………」
忍的脸上一下子布满了阴云。
可以说乌云滚滚透不下一丝阳光。
虽然看到那个表情,连专门去确认的必要也没有——不去问的话可能才是温柔吧,但是,怀抱着一丝希望,
「怎么了?」
我还是开了口。
「……呜」
忍从我的身上跳了下来。
「能量几乎一点都没剩下。」
「是吗。」
已经在数秒之前失望并且绝望过,因此回答也变得不带什么感情,但是——
但是并不代表就可以接受。
如果依照我和忍讨论过多次的理论而言,在没有发生过时间旅行的这个历史中,这里明明应该还留着满满的能量才对。
「原因,是啊。」
是这个吧。忍立刻就发现了——指向那边的方向。
虽然对于到底指的是什么搞不大清楚,但是忍已经啪嗒啪嗒快步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所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我也只得跟了上去。
这样子不是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被谁的影子所束缚了吗,一边这么想着——不过严密的说起来,将吸血鬼性发展到近乎极限的现在的忍的话,在一段时间内离开我的影子也没什么问题(我是充电器,而忍是子机一样的形式)。
而随着沿着参道前进,逐渐接近本殿,我也终于理解了忍想说的是什么。
那个破破烂烂的本殿。
不——贴在哪里的一枚的咒符。
「咦……?这是……」
我看着这张咒符——初见的时候虽然还不大明白,但是仔细看看的话,不禁歪了歪头。
当然,是知道的。
那是被忍野所拜托,我,正确的说是我和神原一起来贴的咒符, 没道理会不知道——那是将妖怪大战争防患于未然的,对于我来说有些过于沉重的一项任务。
所以记忆犹新。
包括那之后的千石的事,也记忆犹新。
但是——
「……这是另一张符呢。」
当然,对于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完全解读不能的字体的符咒们之间的区别,我是搞不大明白……
但是,连颜色都不一样。
我所贴在这个本殿上的符咒,是用赤色墨水所书写的——而现在贴在这里的这张,却是用黑色墨水所写。
「虽然不知道赤色的墨水,还能不能叫做墨水……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吾也没有从夏威夷小鬼那里得到全部真传……不过,与其说是种类,不如说是效果不同吧。」
在改变前的历史,和改变后的历史中,汝从夏威夷小鬼哪里拿到的符咒不同——忍如此说道。
「也就是说不仅是世界存亡,连这些很鸡毛蒜皮的细节,历史也都改变了吧。」
「这样啊……」
「虽然对吾们来说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了。汝所贴的符咒,是让灵能无法汇聚自行散去的药。而现在吾们面前的这张,却是吸收灵能的符咒。」
「吸……吸收」
「这比你所贴的那张,效能要过激数倍的咒符。不过对于预防妖怪大战争而言,结果倒是相同的就是了……」
「是啊。」
然而对于我们来说却全然不同。
本来准备用于时间旅行的灵能被那么吸收掉了的话,就回不到过去了。
我们的绝赞好主意,以及我们的干劲觉悟,都被区区一张符咒掀了一个底朝天。
Bug——果然还是bug。不具有再现性。
「虽然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是不负责任的,不过反正也没人听到就让我任性地说出来吧。给我想想办法啊忍野!」
「还真是任性啊……对于夏威夷小鬼来说,不管用的是哪张符,都是一样的呢……」
所以不需要特别的去考虑,习惯也好,顺手也罢,摸到哪张都没啥问题呢,忍说道。
这个嘛……的确如此。
就算是忍野,也不可能会想到我和忍之后可能会进行时间旅行,所以为了保险还是把集合起来的灵能保存下来的。
不……
就算想到了……那家伙也是个平衡者。
不可能会为我们那么费心。
「要播放2盘装的DVD的时候,是从DISK1开始放还是从DISK2开始放,和那是差不多的呢。」
「不,这差别还是蛮大的……」
要是先放了特典disk要怎么办啊。
不要随便举例子。
「但是我觉得,他不是一个会随便到因为习惯或者顺手来决定这么重要的事情的男人,一定是在这个历史中,有什么必然要这么做的理由……,不过要去追究这个,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是啊。」
「哈……变成这样,只能朝钱箱里面投点钱,向神祈祷了吧。」
之前明明还说过这么破烂的神社根本就没有神在这样挨雷劈的话,事到如今了才想起求神还真是没节操——然而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啊,等等。要是我们剥下这张符,然后一直耐心的等的话,这里的叫灵能的东西不是会再度聚集起来吗?反正这里是灵异地点是不会错的。虽然有妖怪大战争的再发生的风险,但现在也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汝!」
突兀间将手伸向符咒,忍虽然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晚了。
我碰到了符咒——然后。
被弹飞了出去。
不是被静电打到那种程度的东西,整个身体都被向后吹飞。平沙落雁式之后坐起身来,
「…………!」
指尖,被轻微的烧焦了。
不——应该说是碳化了。
是连神经都在一瞬间被烧断了吗,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当然,既然是已经吸血鬼化的我,这种程度的损伤应该瞬时就能回复——然而,让人吃惊的是,回复却进行的非常缓慢。
「吾说过了吧。符咒的种类不同——这张符,是汝……以及吾这样的,身属怪异的东西所无法接触的种类。别说是剥下来了,连碰都不能碰。就和十字架一样。会被吸收——被吞噬掉。」
「……但是,将它贴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啊?」
「把人家的话听完。所以说,虽然当时汝有同行,但是实际上拿着咒符的却是猴子的小姑娘对吧——那个小姑娘的话,只要不用左手拿的话就没有问题。」
「…………」
是吗。
那件工作让神原同行的必然性——在这边的历史中更加的高吗。或者,在这边的历史中,千石的事情,也以不同的形式在发生也说不一定。
但是……
但是这样的话。
「在这个世界里,别说是神原了,一个人都没有。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你我以外一个人都没有,也就是说,没人能够剥下这张咒符了吗……」
「是这样子吧」
「那么,刚刚的主意就无法实现了吗……」
不直接碰触咒符,把本殿本身整个搞掉怎么样呢?虽然这么想,但是这样就能够成功的话也太单纯过头了,多半,本殿整个都收到了符咒的影响吧,不能随便行动。
考虑到碳化掉的手指的话。
「而且就算能剥掉,也没有意义。这里所聚集的灵能,是因为全盛期的吾来到这个小镇才聚集起来的。要想再聚集起那么大的能量是不可能的。」
「是吗……那就绝望了啊。」
「绝望了呢。」
事已至此,让人真感觉是忍野故意的,为了让进行了时间旅行的我们为难而专门用了这张咒符似的——虽然我们并不认为他是那种因为没有听他的话,作为惩罚就故意妨碍试图让世界避免灭亡命运的我们的男人。
但是真的要强调公平的话,这么做也许才是正确的?
就算是为了拯救世界。
也不应该进行时间旅行。他会如此说吗?
作为一个平衡者。
「除了这里以外,日本还有其他的灵异地点吗?虽然灵异地点,按照流行的说法应该是能量地点才对。」
「虽然没有头绪,但是也只能去找了吧——」
就像这样。
在即便是已经只能绝望的状况下,我们仍然试图做最后的抵抗——寻求存在足以进行时间旅行的灵能的地点,就算不是忍野也不是羽川,就算无法远渡海外,也要在这个国家中浪迹试试看——具体来说,首先先去青森的恐山附近,或是静冈的富士山附近看看吧。虽然订立了这样的旅行计划——然而。
然而,事态却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人类毁灭的世界。
人类消失不见的世界。
但是,到底消失的人类——消失的大家,都去了哪里呢?这个答案,在这之后。
我立刻明白了。
是的,哪里都没有去这件事,
我明白了。
他们一直——都在这里。
不,正确的说。
他们的尸体,一直都在这里。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21: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1:57 编辑

022

「!!」
吃了一惊。
除此以外,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
本以为并没有经过太长时间,注意到的时候周围却已经漆黑一片。与心情的阴暗所混同,所以才发现的晚了吗——不,以现在我的视力来说,不如说在晚上更加敏锐,就算变得昏暗也不会看不清楚,所以可能只是发现的太晚而已。
不管理由是什么其实都一样。
我们已经失了先机。
注意到的时候——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被包围了?
被什么?
要问的话,当然是尸体们了——只能如此回答。
而且,怎么说呢——腐烂的尸体。
粘粘糊糊溶化了似的,粘粘糊糊溃烂了似的,身体的肉和穿着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半交融在一起的那种,尸体。
啪唧,一声。
尸体的——一只手臂,掉落在了地上。
不,不是一只。
我们的周围,四面八方的丧尸的手臂,简直就像是水一样,滴落到地上,和地面融合在一起。
不,不仅仅是手臂。
有的是足,有的是身体,有的是头。
都像脆弱的粘土活儿似的,分崩离析。
但是他们却并不因此有丝毫的停滞。
就像把粘土活儿重新做一遍似的。
手臂呼啦的再生出来。
脚啪唧的再生出来。
身体呱啦的再生出来。
头咕噜的再生出来。
恢复原状,再继续崩坏。
不断的重复这个循环。
如同永远的不断死去的尸体一样,周而复始。
飘散着异臭,根本就不应该还能动的尸体,直立着扭动着,将我和忍包围起来。
就连去数都显得很白痴的数量,拥挤在绝对算不上宽阔的神社之内,然而由于实在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稍微数数看的话,有五十人以上。
不,用人数去计算尸体的话是不是有些奇怪?
应该说,有五十只以上吗?
还是说总算还是保有了人的身体的形态,所以终究还是应该作为人来对待呢?
这么做比较符合伦理吗?比较道德吗?
但是……将这种看似充满常识的一切都连根拔起的,是眼前这种压倒性的状况——在被腐烂的尸体,被缓慢移动的尸体们包围的,眼下这个压倒性的状况面前。
有的只是单纯的恐怖。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不仅仅是我。
连忍的脸色也青了起来。
虽然对于忍来说,感到的大概既不是惊讶也不是恐怖,而仅仅是有些混乱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家伙,是镇里的居民吗?是居民的尸体吗?嗅着吾们的气息,追到山上来了吗……?」
「居民……」
忍的话,也许并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向我提出的质问也说不一定,但是,就算是问我,我也不可能明白。
将我们包围的尸体的堆群,表面都粘粘糊糊溶解掉了,个人的区别完全没有被保留——从身形的大小上,勉强可以分清是大人还是小孩,是否能够分清楚性别都很难说。从骨格来判断就是极限了——但是,事到如今就算分清了男女,也没有任何意义。
是的。
对于这样的东西应该怎么称呼——我是知道的。
不仅仅是我,谁都知道。
「丧尸……」
「汝不要动哦……」
忍拉住虽然并不是想要做什么,却仍想迈出一步的我的衣襟。
脸色仍然铁青。
「总而言之待在这边的话,这些家伙看起来并不会再靠近。」
「诶……啊。」
说起来。
虽然丧尸们围成圆形,将我们团团包围,然而却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不靠近——虽然因为行动缓慢这一点很难发现就是了。
根据目测的距离,大概是三米。
在大概这个距离之外停下脚步,只是在那儿左右摇摆。
然而人数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
看起来都陆续爬上山来了。
「为什么……?但是为什么这些家伙,不再靠近呢……?」
「因为这张咒符的原因吧。」
忍答道。
指着身后本殿上贴着的咒符。
「这张咒符的效果汝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吧。汝的身体多少还残留着一些人类的成分所以才能够碰触到——而这些已经明显已经完全怪异化的家伙,连靠近也做不到吧。它们明白,再靠近就危险了」
「明白……?」
是吗?
的确,这帮家伙不再靠近,应该是这张咒符的原因——的确是托了这张咒符的福,但是。
但是这些家伙——真的是那么有意志性的东西吗?
不管哪一只都双目无神——不应该说,眼眶里埋着连是否还有视觉功能都可疑的腐烂眼球,感觉那只是一个坑吧……
「虽然不大明白……就是这些家伙毁灭了世界吗?记得丧尸什么的,的确是吃人肉的吧……?然后被咬了的人也会被传染,什么的。」
「谁知道呢。只能说关于这个有很多不同的说法——总之,在这个灵验的要死的符咒还有效果的期间,赶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诶?离开?只要在这里的话,不就是安全的吗?」
「正如汝所见,人数正在逐渐增多……说实话难以把握目前的状况。就算本人没有要靠过来的意思,由于混杂的原因被从后面推上来的展开也是蛮有可能的——而且,什么嘛。只要还身为怪异,就不是吾……以及汝的对手。」
的确。
虽然的确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并且带着不知道其在考虑什么的恐怖以及恶心——然而和那什么时候的吸血鬼猎人啊,猴子什么的比起来,感觉不到那种战斗力。
也就是数量很多而已。
虽然这数量才是问题所在——但是。
但是——然而。
「然而,一想到这些可能原本都是这个城镇的居民,可能是由这个城镇的居民的尸体做成的丧尸,也不能随便就把它们踢飞。」
「是啊——」
对于说出令人意料正经的话的忍,反而是我只能颔首同意。说实在话,我原本还觉得就算踢飞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反省反省。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搞不明白。
世界。
人类不是毁灭了吗?
还是说——难道。
难道。
「所以说总之要逃走咯,汝啊。」
「要说逃——但是,逃去哪儿?」
前后左右,被以一个正圆形围在当中——而且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丧尸的数量也还在继续上升。
能够逃走的地方,在哪里?
「既然前后左右都不行的话,那么就只能朝上面啰。」
这么说着的小忍,抱住我的腰间——然后,跳了起来。
并不是时间跳跃的那种意义上的,
而是实际跳了起来。
「呜哇……」
实际上,就连想像这样因为吃惊而大叫的时间可以说都没有——就是如此突然的,瞬间跳到了了不得的高度。
连膝盖都没有弯一下。
虽然那些丧尸们是否存在视力还是一个疑问,但是即便是有,也只会觉得我们突然从面前消失了吧。
在力量已经恢复到相当程度的现在才做得到的神技——但即便如此与全盛时期相比还是相距甚远这点,想想更加可怕。
说不定,在全盛时期,能不需要助跑一下子冲到宇宙呢。
什么时候把太阳打倒,这样听上去怪乱来的宣言,说不定并不是什么玩笑,而是切切实实,努力一把就能达到的目标也说不一定。
连星星可能都能毁灭。
自然能改变历史了。
「总之这样就算脱出成功了。」
「是啊……不过那帮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与其说是丧尸不如说——」
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台词却在中途停了下来。
应该说,既然向上跳就总有着地的时候,笔直向上跳再笔直落下来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意义,因此忍灵巧的在空中转动身体(带着我一起),屈伸着两腿利用大气的阻力,在空中蛇行,寻找着着陆的地点——也就是说寻找尽量远离那座山上的丧尸们的安全场所。但是。
从高空中俯视我们的城镇。
世界上。
安全的地方——已经不存在了。
「…………!」
「…………!」
我和忍,在空中一同失去了言语。
以吸血鬼的视力,俯视夜晚的街道,失去了言语。
并非山上——北白蛇神社中聚集了大量的丧尸。
五十只啊。
六十只啊。
最后大概是八十只左右吗?
有如此数量的丧尸把我们围在当中——然而,相比起来,那不过是少数派罢了。
「小镇中……丧尸正满溢出来」
寻找着陆点已经没有意义了。
真个城镇中,所有的地方——丧尸们都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架势,阔步前行着。
这岂止是失去了去数的意义,这数量,简直就和这个小镇的人口数基本相当。
不,不仅仅是这个小镇。
凝神看去的话可以勉强看到,在邻镇以及更远一些的区域——也发生着同样的现象。之前到底都藏在哪里啊,是埋在地下吗?出现的大量丧尸们,正摇摇晃晃的——在进行晚上的散步。
也就是说。
「人类全都,变成了丧尸……?」
人类毁灭了。
但是并不是消失了——大家,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尸体。
然后变为了怪异。
斧乃木妹妹所说的——持续死去的种类的怪异。
「怎么会这样……」
作为防止了八九寺怪异化的结果。
我好像——搞得全人类都怪异化了。
「这还真是……连借口都找不到的,弥天大错啊……只因为我进行时间穿梭试图改变过去,结果居然将全人类都变成了丧尸……」
「不,汝啊。这不是汝应该愧疚的事情。」
就这样抱着我,忍说道。
本以为是要给我一些安慰的话语——但并非如此。
忍她。
脸色铁青的吸血鬼,并不是想要安慰我,
「错的,是吾。」
而是,在忏悔。
「所有的一切都是吾的错。」
「……?这是怎么回事,在相互推卸责任之后,又相互包庇吗?虽然我是很高兴啦,但是啊忍,你看,我呢——」
「不,并不是在包庇。只是事实而已。严酷的事实。」
「忍。」
「好啦给吾听好。首先啊汝,那不是丧尸而是吸血鬼的末路。」
「吸——血鬼?」
那也就是说。
和我们,一样?
那种溶化得粘粘糊糊,只能说是会动的尸体一样的怪异的群体?
「应该说,只和汝一个人一样吧——要说为什么的话,那些家伙,都和汝一样,是被吾吸血鬼化了的前人类。」
「诶……你?」
「是的。」
忍答道。
用相当无力,而奇妙的表情。
「也就是说——在这个历史上,将这个世界毁灭的人,是吾」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21: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1:57 编辑

023

终于,历代未闻,成为毁灭世界的最大嫌疑人的主人公二人组,空前绝后的双刃剑。如果在此心生反感而读不下去我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此在这里缄口不言可能才是作为罪人最起码的礼貌,虽然知道这有些不知廉耻,但是作为义务,请还是让我将这以后的展开记述下来吧。
布满在城镇中的丧尸的群落。
不管着陆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安全可言。
虽然不清楚它们有没有明确的意识,但是想想刚刚在北白蛇神社的事态,可以想见在落地的瞬间就会被它们袭击。
虽然不知道会对我们做些什么。
考虑到在那粘粘糊糊快要融掉的肉体中,唯一显眼的利器就是牙齿——是的,像吸血鬼一样的牙齿,和吸血鬼同样的牙齿,大概也能想象出来了。
当然我和忍,可以说是身经百战。
特别是现在,相互提高了吸血鬼度,就算丧尸的数量是无限的,也会像游戏中心里面的射击游戏一样,能够将它们「踢飞」。
但是,它们原本是人类——而且还是原来的居民的话,正如忍所说,也不能就这么干掉。
但是即便如此,再度回到北白蛇神社跟它们僵持也不见得就安全。而且如忍所说,在那个背后就是符咒的地方,跟大量的丧尸挤来挤去也不是良策。
要说我们之后怎么办了的话——要说在不管在哪儿落地都是丧尸们的乐园的情况下,不加考虑的飞上天的我们之后怎么办了的话,答案实在是过于无趣没什么新意实在很抱歉,结果是,我们就不落地了。
对于质问你们到底可以在空中说多久废话啊的读者,请回想一下。
忍野忍是可以飞的。
背上长出像蝙蝠一样的翅膀的话。
顺便一提只是要长出翅膀的话(装饰用?),即使力量没有回复的easy mode的时候也可以做到,不过那是后话了。
这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神技。
虽然要真的能够飞行的话,对应的也得进入吸血鬼模式才行——幼女的姿态听说也飞不了——那也是当然的,既然说了是像蝙蝠一样,那就既不是乘着风也不是依靠浮力,而是真正的,依靠力量呆在空中的飞行方式。
张开巨大的翅膀,感觉好像蜜蜂似的。
不过被称为虫类似乎心情不佳,是像蜂鸟的样子,本人如此主张道。
总而言之。
就这样保持在高度三百米左右,我们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真是很逊的主人公二人组(提要都变成骗人了,什么物语史上最强的二人组啊),不过,考虑到在高度三百米漂浮了将近十个小时,所需要的体力和精神力的话,仅就这一点来说还是可以挽回一点颜面。
虽说如此只是浮在天上也毫无意思(忍也许有但是我没有),在这近十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在空中飞来飞去,观察下界的情况。
市镇村,不管是哪里都是一样。
在差不多要跨越县边境的时候,彻悟了这次巡逻只会得出跟白天的探索一样的绝望结果,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有点像超人小天使(译者注:藤子不二雄在哆啦A梦之后的一部漫画)的巡逻呢。本来想对藤子粉丝的忍这么说,然而忍的情绪从刚才开始就持续低落,还是算了吧。
虽然正因为情绪低落可能才应该说也说不一定——至少,在搞清楚她那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那句话的真意之前,还是不要说太戏谑的话比较好。
这个判断大概是正确的吧。
我也偶尔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啊——于是到了黎明。
太阳从东方的天空升起的时间点,地上的丧尸群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这种场合,消失这种说法正如它字面上的意思……明明不记得目光有从地面上离开过,它们却在不知不觉中不见了。
简直就像是设定了与黎明一起消失的计数器似的。是钻到地里去了吗,还是躲在日阴中了呢——但是,也不会因为黎明的到来,行动就能突然变得机敏吧。
不过不管怎样,与黎明的到来一起,忍(和我)的力量也同样被削弱。我们突然无法保证高度,结果一直线的急剧落下,以如果是普通人铁定会死掉的着地方式摔到了地上。因此,它们的消灭对我们来说还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说是消灭。
其实也不是真的化为乌有了吧。
也不会就真的不存在了吧。
就在这里——哪儿都有。
然后我们回到了阿良良木家——穿过直到刚刚为止还是丧尸们散步场,现在却找不见一丝痕迹的废墟小镇,回到阿良良木家,在起居室里跟忍谈了起来。
正确的说是听忍述说。
到头来在天上的时候,始终没有谈及过此事。
「那么——说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什么意思,忍。告诉我。」
在依旧连饮料都无法准备的状况下,我单刀直入地向忍问道。怎么说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把忍抱在怀里。
面对面的讲话。
「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进行了时间栓所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是共犯——而且提出来的人是我,所以我的罪还要更重一些。但是,按照你的口气,简直就像是你自己的单独犯罪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吾的错。」
忍她。
忍她用疲惫之际的口吻说道。
疲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在空中飞了一整夜吧。
「正确的说,是在这个历史中的,吾的错」
「……?所谓这个历史的话。」
也就是说。
在这个被改变的历史——被我们改变的历史中的,忍野忍的意思吗?
「是的。这个世界的吾,非吾之吾在两个月前,将全人类都吸血鬼化了——就是这么回事。」
「就是这点不明白啦,忍。那哪里像吸血鬼了?不过的确,广义的吸血鬼可能也包括会动的尸体——啊,是吗。也叫做夜行者(night walker)吧?的确那帮家伙是在夜里徘徊——好像没什么目的的,到处晃悠,好像真的实在散步似的。是这个意思吗?」
「唉。看来汝和吾都同样的很混乱,吾还是从头说起吧。这种情况下——啊,果然还是相当难以说明。」
「不,与其说同样,我想我要混乱的多吧。白天的幽灵城,晚上的丧尸围城。人类全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却主张,那都是你的错。此时此刻,我有信心是世界上最最混乱的人哦——虽然这么说,世界上也只剩下你我而已。」
「…………」
「喂,都说别阴着脸啦。」
「当然要阴。要是吾把吾做过的事告诉汝的话,汝可能会真的生气——当然就算生气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
「别这么说。」
对于有些尴尬的别开目光,有些犹豫不定的忍——对于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的忍,我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说明。
「没什么好吞吞吐吐的。那个啊,忍。要说从头开始的话,我也按照顺序,先说在前头。不管是这个历史的你也好,现在在我面前的你也好。」
我伸出双手,抓住忍的双肩。
从沙发上直起身,再弯下腰,配合她脸的高度。
直直的凝视着她金色的双瞳。
「我和你是一心同体的。」
说道。
「我做的事就是你做的事,你做的事就是我做的事。如果你做错了什么事,我可能的确会生气,但是我绝对不会因此离弃你。我最喜欢的人是战场原,比任何人都尊敬羽川,和八九寺一起闲聊的时候最开心,但是,如果要选一个共赴黄泉的伴侣的话,我会选择你。」
「……汝」
「如果真的要背负什么的话,不要独自承担。那是应该由我和你共同背负的重荷。一定要说的话,你对我有什么隐瞒反而更让我受伤。」
不知是不是握住幼女的双肩的力量太强了一些——忍有些疼似的扭过了身子。看到她的反应,我慌忙放开手——忍已经,不再别开眼神。
然后。
「吾也。」
说道。
「吾也想,在死的时候,能跟汝在一起。」
「……是啊。那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甚至不用说出口。」
忍若是明天死去的话,我的性命也到明天为止。
这个誓言,从未有过动摇。
刻在我的心底。
深深的,深深的。
无可再深。
化为血肉——铭刻在骨头上。
「嗯……那么果然,还是按照顺序来说吧。应该说,从最开始就并非全无头绪——不是什么也没有想到。而看到报纸的时候,也并非没有在意的地方。」
「是啊……这么说起来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什么来着,记忆不大清晰,什么的。」
「六月十四日。」
「嗯。」
「那一天是什么日子,刚刚吾终于想起来了——虽然说已经错过了时机……不,大概没这回事吧。不管怎样,都已经晚了。」
「那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汝应该也记得才对。应该是印象深刻的一天才对。还是想不起来吗?」
「那天,是世界毁灭的那天吧?印象深刻也是当然的。六月十四日的晚上,或者是六月十五日——」
「不不,不是指那个,吾是指,在本来的——原来的历史中的,六月十四日的晚上。」
「就算你这么说啊——那张报纸上好像没有登什么能成为头绪的报导。」
「不,跟报导什么的都没关系。现在重要的只是,这个日期本身。」
「六月十四日啊……十四日,十四日……那个,是星期三——那么十五日就是星期四——」
让手机表示出那个月的日历,果然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来想不起来呢。」
忍有些遗憾地说道。
我的理解能力过差,的确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不
从接下来的话来看,忍感到遗憾的不仅仅是我的理解能力吧——该怎么说呢。
对我身为一个人的,遗憾程度。
感到遗憾吧。
「如果说六月十五日是文化祭的前一天的话,汝就明白了吧。」
「……啊!」
是吗。
被提示到这个份上——我终于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自己的迟钝。
六月十四日——文化祭的前一天的,前一天。
被告知那一天其实是有这样的意义的一天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实际上连回想都用不着。
应该说,根本不可能忘记。
那一天,是我和战场原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约会——去天体观测的第二天,那也是,羽川翼第二次黑羽川化的那天——而且。
也是在废墟中与忍野咩咩住在一起的忍离家出走的那天——我为了寻找忍,找遍了小镇的东西南北的那天。
最后那也是,忍野咩咩,从这个小镇离开的那天。
「好像注意到了呢。」
「啊,是啊……」
「真是最糟的男人呢。和恋人的初次约会的日子,平时那样恩人恩人挂在嘴边的原班长的身上发生了重大事件的日子,吾的离家出走,以及夏威夷小鬼离开的日子,居然全都忘光光了。」
「…………」
无言以对。
是啊。读者们也一定早就发现笑而不语了吧。
嘛嘛,大家已经,因为过于无语而扔书了吧。
嗯,真相大白的这个场面没有人在读真是太好了。
「但是啊,虽然我一直被人说娘娘腔,但也不会想女生一样把纪念日都留在记忆了啦。又没有在写日记什么的。」
「就算如此也应该记得吧。那么重要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的日子。」
「第二天的文化祭玩的太开心结果忘记了。」
虽然姑且如此解释,但对于这点还是乖乖的有在反省。
但是。
「但是,要说因此就怎样了的话,我还是完全不明白。虽然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就算如此,世界还是不会就毁灭了啊。」
不管是和战场原的约会,还是黑羽川,抑或是忍和忍野——这些行动,应该都不会和世界毁灭扯上关系。
就算历史多少有些改变——
「一定要说的话,黑羽川的乱来,是和怪异现象有些联系……但是就算如此,那个时候的黑羽川,与黄金周的时候相比也乖了很多……啊但是,那个时候,我好像差点被杀掉来着。」
「不,黑羽川虽然并非和现象毫无关系,但是重要的是吾的离家出走。」
「你的——离家出走?但是,那才真是什么问题都没发生就解决了不是吗——」
不。
不对。
什么问题都没发生就解决了的,充其量只是我们所知道的,我们所经历的那个历史——也就是说,在这个历史中。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说没有能够解决吗。
「结果,关于那次离家出走的详细情形,吾什么都没有对汝说过,汝也没有再问过吾。吾对这份体贴表示感激,所以在这里也不准备详细说明,但是有一点事实,再也无法隐瞒,吾就明说了吧。」
「喔,煞有介事呢。」
「那一天,如果汝没有能找到吾的话,吾是准备毁灭世界的。」
「那居然是如此大的事件啊!」
不!
虽然感觉是相当具有悲壮感的一次离家出走——没想到居然能到这种程度!
世界啊!
「你的规模也太大了吧!」
「嘛,姑且,也是遍游过世界的吸血鬼……」
「这遍游的也过头了吧。为,为什么……?」
「自暴自弃——应该说,是迁怒吧。」
一定要说的话。
忍说着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不,虽然这么说,失去了力量的吾,不可能能做到这种事情。虽然说了,但也就是想想而已……恐怕,在这个世界就不同了。」
「…………」
说起来,以前也说过呢。
在活着的五百年(实际上是六百年)的时光中,曾经有数度想把人类毁灭掉……其中的一次,就是那一天吗。
连想都没有想过。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啊,虽然很麻烦啦,这个历史的阿良良木历,在那个六月十四日,并没有找到你吗?」
「应该是这么回事——吧。因为,汝想想,最先注意到吾离家出走的,不就是那个迷路的小姑娘吗?」
「这么说起来的话……」
还是老样子,对于细节的记忆太过暧昧,真是抱歉。不过这么一说的话。
「八九寺,在美仕唐纳滋前面见到你,也在那天的吗……」
虽然记得不大清楚,不过和战场原一起去天文台约会的事情,第二天早上,有跟在上学途中遇到的八九寺炫耀过的样子。
那个时候——听说了。
忍正离家出走的事情。
「所以,要是我没有从八九寺那里听来这件事的话,自然也就找不到你了——」
不。
不,但是,大概,也不会因此就找不到忍的。
那之后在寻找忍的时候,虽然也拜托了八九寺帮忙——但是,虽然叫了人帮忙还这么说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很过分,但是从结果来说,能够找到忍,八九寺的贡献并不那么大。
关于忍离家出走的事情,就算没有八九寺告诉我,用不了多久也会发现……
所以我的推测是这样的。
并不仅仅是那一天的事情。
八九寺——作为怪异的八九寺不在的话,别说是六月十四日了,那个母亲节我就不会遇到八九寺——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阿良良木历,是没有遇到过八九寺的阿良良木历。
这或多或少,对于他(这里请允许我用三人称称呼)的行动,人格完全不产生影响的可能——想想看的话,应该是不可能存在的。
并不仅仅是母亲节那天。
从五月十五日到六月十四日为止。
差不多刚好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与八九寺相遇的这个时代的我——就是那样的我,才没有能够,找到忍野忍。
一定是在那一个瞬间。
成为故事关键的那个瞬间。
我没有能够向忍求助。
「……是吗。这样的话,我在那个时候——大概,被黑羽川杀掉了吧。」
这个历史。
大概就是这样的历史吧。
「忍,下面这个也是,如果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的提问,抱着轻松的心情来听就好……应该说,说实话,这也是我连考虑都不想考虑的问题。但是,会怎么样呢?我和你,从春假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处于这样相互束缚的状况。在这种状况下,我或者是你,如果有一方因为意外的事故丢了性命的话,那么另外一方会怎么样呢?」
既然束缚在一起,那么会搭车上路共赴黄泉吗?
还是说——
「是汝所想的『还是说』的情况。」
忍立刻答道。
虽然立刻就给出了回答,但这并不说明她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从她的神情来看,不如说恰好相反。
然而立刻回答了。
「那个豆渣脑袋的猫娘是绝不会明白这一点的吧……不过,那个夏威夷小鬼应该明白吧。他应该对汝也说过吧。任何时候都可以舍弃吾,回到人类的身份——」
「……也就是说,换个想法的话,我要是死了……我被杀了的话,你就能取回原来的力量,成为传说中最强的吸血鬼——回归为成为铁血热血以及冷血的吸血鬼咯。」
也就是说,在这个历史中。
忍野忍——漂亮地,可喜可贺地,回归为了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
大概可以说是狂气回归。
「难怪女式车会不见了……哈哈……」
对于这个事实——以及这个现实。
我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要死的话也要和你一起这个誓言,从这个视点来看也没有错啊。」
能和我进同一口棺材吗——什么的。
还真是了不得的求婚。
「是的。而在这个世界,汝的那个誓言,很遗憾的未能实现——所以吾就。」
真的把世界毁灭了。
忍如此说道。
带着可以说是悲痛的神情。
「按这个说法,最开始袭击的对象就是黑羽川——也就是那个前班长了吧。」
这,
大概是忍最难对我说明的部分吧,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但是——当然了。
我并没有对此有任何责备。
因为,我明明有可能能够阻止的——稍微再努力那么一点点,就能够轻易的阻止的。
「也可以这么说。这个世界,是一个bad end的世界。」
1.求助
2.不求助
选择了1的是现在的我,而选择了2的——不,没有来得及选择就用尽时间的是,这个历史的我。
Bad end的。
Dead end的阿良良木历。
「本来的话,与吾相遇的时候就是bad end呢。立刻袭击了杀死汝的前班长,之后吾,——取回了全盛时期力量的吾,将世界毁灭了。具体来说。」
将这个小镇的人。
将全日本的人。
将全世界的人。
都吸血鬼化了。
——与刚刚相反,忍加重了语气说道。
「将人类都——吸血鬼化。」
「嘛,现实中直接被吾吸血的,只有最开始的几个人吧。但是就如同汝所知道的——应该说,汝知道的最为清楚,制造眷属就是制造奴隶,制造仆人。吸取汝的血液的时候,吾正处在生死关头,所以给了汝一定的自由度,但是本来是应该跟吾的分身一样的东西。」
「分身……?」
「也就是说直接被吸血的数人,会变成与吾一样想要毁灭世界的吸血鬼,不断的吸噬周围人类的血液。就像丧尸会传染一样——吸血鬼也会传染。这样产生的吸血鬼,回溯起来仍是吾的眷属。也同样是,想要毁灭世界的吸血鬼。这样,就和老鼠一样,成等比数列的增殖——不用多久,就把世界,不,应该说把人类这个种族给消滅掉了吧。」
「…………」
「嘛,因为发源地在这个小镇,所以这个小镇,以及周边的都市附近还比较整洁,但临近的都道府县,恐怕都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吧。这里是幽灵城的话,东京或者大阪之类的大都市,被一把火化为了荒原也不奇怪。」
「嘛……」
这种规模的混乱的话,自卫队无疑会行动吧——再扩展到海外的话。
发展到核战争级别的事态也不奇怪。
但是。
「但是,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你的——以及你的眷属的对手吧……,Guillotinecutter啊Dramasword什么的属于某某教会的家伙大概也会出动吧,不过……」
不管这些专家怎么拼命——也阻挡不了成集团的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吧。
那个传说中的吸血鬼,要说为什么还能勉强被别人压制住的话,那就是她——绝对不制造眷属。
不增殖类型的吸血鬼。
因为个体数量极少,才能抑制她的威胁。
这一生之中,实际上除了我,以及另外一个人是例外之外,从未制造过其他眷属的吸血鬼,认真地制造起同伴——不,关系网来。
连想象都觉得可怕的事情发生——不。
是发生过了。
在这个历史中。
「征服这个地方只需一晚,而制压日本需要一日。而制压全世界,也就是十天左右的功夫吗——」
「嗯……」
是这样吗。
果然,不是在仅仅一个晚上就将世界毁灭的啊——即便如此,这个速度也相当惊人。
嘛,因为跟老鼠一样,真的是以不得了的速度在增殖……起始是数人,假设是五人的话,这五人会变成二十五人,二十五人又会变成一百二十五人,一百二十五人变成六百二十五人,六百二十五人变成三千一百二十五人,三千一百二十五人变成——再往后我已经没法心算了。
不用多久便达到了六十五亿人。
「而且,最开始的一个人是羽川的话——那就不是黑羽川而是血腥羽川了吗。」
好想看,好想亲眼看到!
呃,太过于不谨慎了。
「那家伙的话,一定会勤勉地将人类变为吸血鬼吧——我甚至觉得她会成为总指挥。」
「那样的话可能世界五天就毁灭了呢。」
忍说道。
然后陷入了沉默。
啊,你在这个时候陷入沉默我也很为难啦——话还没有说完呢。
这样的话,的确世界毁灭的原因是明白了——那在夜间的百鬼夜行,以及人类全都怪异化的理由我也明白了,但是——
「那些怪异看上去不像吸血鬼,却像丧尸又是为什么呢?虽然和我一样变成了眷属,变成吸血鬼的形式,却好像完全不一样啊。我可没有像那样,粘粘糊糊要化了了样子。另外,那如果是你完全形态的眷属的话,跟你一样能在天上飞行也不奇怪……而且,根据这个推理,虽然我死了,但是你并没有死吧?在这个历史的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那个毁灭了世界之后的你。啊,你是在这里——」
「这两个疑问,可以用同一个理由同时加以解释。」
对于我近乎素朴的疑问,忍就像早就预见到了似的,抛出了准备好的答案。
「恐怕,这个历史的吾已经死了。」
「——死了?」
诶?
稍微等一下,稍微等一下。
这样前提不就循环了吗。
因为你毁灭了世界才会有这样的现状,要是你已经死了的话——
「不,所以说——是在毁灭世界以后,死掉了。」
「……?不是因为人类的抵抗,被化学兵器什么的杀掉了吧?那么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能杀了你?」
「自不用说,能够杀掉全盛时期的吾的只有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吾本人。」
忍指着自己说道。
「也就是说是自杀」
「…………」
怎么可能——我说不出口。
原本,忍——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就是为了自杀,才来到日本的这个小镇的。
自杀志愿的吸血鬼。
因为在春假的时候与我相遇——因为我救了她,她才没有自杀成功。
所以。
正因为如此。
在我死后——并且在迁怒之后,她也就失去了再活下去的理由。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作为吸血鬼。
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而由于我的死,眷属的吸血鬼全部都丧尸化了。」
「诶……?是这样的吗?按照你刚刚的说法,你死之后,眷属应该变回原来的人类才对……」
「那是与吾相互束缚的吾和汝的情况。吾和汝的情况,是互为主从关系的结合。一方既是对方的主人,又是对方的奴隶——但是眷属不一样 。完全的眷属不一样。没有主人就无法活下去,尽管如此却又无法死去,仅仅只是奴隶。」
「六十五亿人的奴隶吗……」
好可怕的规模。
绝对王权也有个限度吧。
但是那个王,却大事不妙自杀掉了——全国上下,全世界上下一片混乱也是必然的。
发生暴动。
应该说——吸血鬼的血液,暴走了吗。
「为了从吸血鬼回到人类的话,虽然有亲手杀死你的方法……不过既然你都已经死了,那么也就没办法复原了。明明吸血鬼的血在暴走,却也只能放任不管吗。」
那个结果——就是丧尸吗。
意志的消失。
回复机能的暴走。
还残留着只有目的——只有毁灭人类的目的而已。
所以才会把我和忍都包围起来。
我也好忍也好,虽然有一半是吸血鬼,另一半也是人类一样的东西——是要将那一半的血液,吸尽吗。
为了将我们变为吸血鬼。
「这样的话,不是很蠢的一件事吗?我姑且不论,你可是那帮家伙的主人啊。」
「全盛期的吾,与现在的吾,在存在上就是不同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它们是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仆人,并不是忍野忍的仆人」
「是吗——那么就算它们吸了你的血,也不会复原啰。」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给它们呢。」
我本来只是随口说说,忍却好像当真了的样子——用低沉的声音如此说道。
对于这个事实,我无法相信。
对于忍来说,人类——只是别的种族,明明只是跟饮料一样的东西而已。
尽管如此。
「对不起。」
她却,
说出了不像她作风,不适合她到可怕的,台词。
对我。
「吾没有打算做这样的事情的——吾只是,想被汝找到而已。明明如此,却因为小孩子闹别扭一样的理由,把汝所珍视的世界给毁灭掉了——」
「停下。不要道歉。」
这样的忍,让人实在看不下去,我再度,打断了她。
「不要责备自己。的确在这个历史的你可能毁灭了这个历史的世界,但是那是和你不同的你。」
「虽,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毫无疑问还是吾。」
垂头丧气的忍。
该怎么说呢……还真是精神层面太过脆弱啊。
在这个历史中自杀掉的忍的心,也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不,就算是不同构成的历史,知道是自己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字面上的意思毁灭了世界的话,能够保持冷静可能才比较奇怪。
连我也被震惊。
不是因为忍毁灭了世界,而是为让忍毁灭了世界的我这一存在,震惊了。
那一天。
六月十四日,对于进入了没能找到忍的分支的阿良良木历存在这一事实,相当的难以接受。
这似乎是比——在这个时间系中,这个历史中我被杀死,而且是被黑羽川,说白了就是羽川翼所杀,死掉了的事实,还要使人揪心。
所以这果然还是——彼此彼此。
应该两个人一起背负的罪过。
「你能够像那样为我考虑,我十分的高兴,忍。」
「但是就算汝这么说,不至少让吾贡献出一根肋骨的话,吾难以心安。」
「太可怕了啦。」
我还没有嗜好到这种程度。
充其量只不过是觉得人体中的,也就是说被皮肉包裹的骨头很赞……不。
这个还是下回再讨论吧。
现在不是搞这种事情的时候。
「……不,其实也无所谓『现在不是搞这种事情的时候』吧。从今以后,在这个已经毁灭的世界,只有时间是要多少都有。」
我这才注意到。
是啊。
需要着急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真的——一件都没有。
「总之,忍。已经不需要再道歉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至少在我面前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从今以后,我们要孤身二人,在这个已经毁灭的世界,这个一个人都没有的可怕世界,以及大量的丧尸阔步游荡的令人胆寒的世界,生活下去。让我们比以前更加紧密的,互助前进吧。」
「汝啊——」
「忍没有做错任何事。」
是的。
如果一定要说错的是谁的话——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未能完成暑假作业,处在已经消失的那个历史中的,现在就在这里的阿良良木历,也就是——我了。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1:58 编辑

024

关于此后更上一层的绝望,我就用画蛇添足的方式来记个几笔吧。
首先是昨夜,在北白蛇神社说过的主意——寻找日本其他有名的灵地,利用那里的灵能回到过去的主意,在夜晚到来后立刻就付诸实施了——当然,移动的方法是忍抱着我在空中飞行。在地上移动的时候是我抱着忍,在空中移动时是忍抱着我的方程式成立了——但是,虽然仅限于恐山啊富士山这种有名到让人都快感到害羞地步的地方,我们还是花了一整个晚上,把能想到的地方都试了一遍(时速九十公里,也许再快一点),却全部以徒劳而告终。
当然,在这些地方之中每一处拥有北白蛇神社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庞大灵能。
「不行啊。不管哪里,都完美地被封印了。」
就是如此。
忍鉴定道。
「仔细一想也是当然的——那个夏威夷衫小鬼,是因为那个神社成为了怪异的风眼,而把贴符印的事交给了汝。其他地方自然——更何况是那些名胜之地,就算不是那个夏威夷小鬼亲自出马,其他研究妖怪变化的专家,当然也会将其一一封印起来。」
「是吗……也是啊……只是灵地还不行。既得是灵地,又得没被专家们注意到,亦即如果不是专家们还不知道的一个新灵地的话,就不能成为时间旅行的动力……」
「封印的方法也相当完美了。就算还残留着灵能,也被动了各种手脚无法使用了。」
要是之前能想到就好了。
完全白跑了一次——话虽如此,但是,也不全是。
因为在夜间移动,所以当然的,我们是一边俯视着地上一边飞行的——丧尸再次,不知何时,真的是不知何时就会在地上出现,一副跳梁跋扈的样子——而且真的只是夜间散步,既没有进行破坏活动,也没有进行其他任何奇怪的行动——在仔细观察,而且是以上空的视点观察之后,发现以我们的城镇为中心,破坏应该正在向外扩展的忍的观点,得到了证实。
离城镇越远。
该叫做恐慌的痕迹吗……展示发生过惨状的痕迹也就越明显。
惨不忍睹。
却不得不看的痕迹。
「怎么说呢,忍。」
「嗯?」
回去的路上——其实是回去的飞行中。
我和忍有了了以下对话。
「以前的故事常常会使用这样的主题——最近在少年小说中也是风靡一时的主题,将世界和平和一个女孩子的性命,放在天平上时,主人公选择了女孩这种故事,你知道吗?」
「嘛,这种电影挺多的。」
「这种主人公,很动人很帅气吧。没有你的世界没有活着的意义之类,我才不要杀了你去救这个世界之类——但是啊。其实,若是直面选择世界还是一个女孩子的问题,这种时候应该,认真地选择世界才对。」
「……」
「总觉得,那只是逃避严酷决断的做法。既然是针对伦理提出的问题,一个人的性命和一百个人的性命,任何人都会选择去拯救一百个人吧。」
「但是——这个,和汝的主义是相反的吧?你不是一直——」
「没错,就是这么做的。但是那个女孩,不是会给她添麻烦吗。她可是用世界为交换而得救的,就好像,生日那天突然有人送了辆凯迪拉克,会不知所措吧……被这么大规模的爱着,老实说,会很恐怖吧。」
「汝……是在后悔救了那个迷路女孩吗?」
「是不是呢,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帮助八九寺会关系到世界灭亡这件事被八九寺知道了,那家伙是不会原谅我的吧。十几年间一直在迷路,却是那么不情愿连累别人,她就是这么个人啊——」
我。
在这种意义上,虽然没有看到过那家伙真正生气的样子——知道我为了她而毁灭了世界的话,就不只是生气了。
不。
即使如此她也不会生气——也不会责备我。
只是,会悲伤。
也许只是会哭。
「——嘛,反正那家伙在几天之后,就会因为交通事故还是什么的结果还是会死,既不会哭也不会生气了。」
「……这种说法吾无法赞同啊。」
吾,忍说着。
忍保持着飞行速度——说道。
「在春假時,汝救了瀕死的吾时,吾可是很高兴的啊。毫不犹豫地就救了吾的那个时候,明明不是与世界进行交换,汝还是用自己的生命救了吾,吾非常喜悦。」
「……」
「虽然汝,最后对此感到后悔——没有意识到帮助了吾之后会引发那种事态的汝,在后悔之后打算再次杀了吾——也许汝现在还在后悔,即使如此,最初那喜悦也不会消失。」
忍的心情。
我是——第一次听到。
世界毁灭之后,第一次听忍说了她的真心话。
「话虽如此,吾若是那迷路女孩,绝不希望汝像这样后悔。」
「会不会后悔我还不知道啦。只是单纯的……」
单纯的——
觉得失落。
因为我的肤浅。
被历史,被命运给予了过于沉重的反击。
「既然如此,那这样如何。若是春假没有帮助吾,世界也不会灭亡——这样比较好吗?」
「这……是啊。的确,也不能说不是这样吧。」
但这两者不是一回事。
正如斧乃木所言。
虽然有不幸。
但还有幸福。
所以——后悔是没有意义的。
「说这种话,也许汝会比较轻松,所以才说了这种非常常见的话来安慰吾。汝为了这种事情而困扰,不觉得全身不自在吗?」
「不自在……?什么意思?」
「这次,汝借助吾的力量进行了时间穿梭这种,人类的伦理还无法覆盖的行为,汝也许会觉得这是严重地犯规行为——但是在人类的常识中,看到马上就要发生车祸的小孩,上去救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
「有人溺水就去救他。有人有困难就去帮他。这不就是人类,用了数千年培养起来的良知这玩意吗?汝——不正是遵照这良知,救了吾吗?」
「这……是啊。虽然如此。」
「是吧。但是,在车祸中救出来的孩子,谁也不能否定他将来会成为杀人犯的可能吧?救起来的溺水的小孩,也许将来的死法更残酷。」
救了的吸血鬼——也可能会毁灭世界。
「——这种时候,你真的能说你决定救人的判断是正确的?」
「……」
「也有相反的例子吧。你中意的班长,她正是因为被自己所有的父母虐待,所以才能得到人类几乎不可能拥有的高超能力。那么她就应该感谢双亲吗?谢谢你们不爱我,谢谢你们虐待我?」
「这个——」
当然不可能。
这就和,让战场原对贝木说谢谢一样——善意就是善意,恶意就是恶意。
不可能因为结果就将其反过来理解。
不可能。
「相反的,被父母宠爱过头——被溺爱着结果变得什么都不会做的例子也存在吧——忍野说过,人是不可能救得了别人的,人只能自救,这句话的真意,我虽然还没有完全接受——意外的,确实就是这样呢。对他人施以援手否真的起到了正面的作用,这只有让时间去证明。」
忍野。
那家伙说不定,看到现在的我——会给我什么谏言吧。
不、不会给我谏言吧。
即使是这种状况、那家伙——也不会帮我的吧。
「……说起来、灵地被封印是在你毁灭世界很久之前的事了,也就是说代代都被妥善保管着,那么封印方面的专家,例如忍野或者影缝小姐啦斧乃木妹妹之类的,还有某位我不太愿意想起的人物,而且那家伙和之前的那几位还有些不同,就是贝木啦……他们那样的人,在世界毁灭之时,到底在做什么呢?」
「那些人全灭了吧。」
「全灭……啊。但是忍野可是挖出了全盛期的你的心脏哦,而影缝小姐也是专门对付不死妖怪的专家——」
「嘛,就算他们是专家,吾也真的会陷入苦战,但是,那是在只有吾一个人的情况下。要是做出大量的,真的是大量的眷属之后,他们就完全不是对手了。」
毕竟只是人类罢了,忍说道。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夸耀,但是似乎是立刻察觉了自己的不谨慎,忍呼地叹口气。
嘛,以我的角度来看,忍有着相当程度的自我评价过高的倾向,可不能完全相信她就像自己说的那么从容——但是,至少我所知道的那三个专家之中,忍野是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不管,他应该有什么应对方法的——然而,既然我们的世界迎来了这样的结局。
无论是怎样的过程。
就算是惨败就算是苦战。
忍野应该是输了吧。
他——他们,败北了。
在大量的吸血鬼面前。
「但是……吾真是不愿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么轻率地创造眷属。简直就像是因为被喜欢的男人给甩了受到打击,于是随便谁都无所谓自暴自弃的女人一样。」
「?你那是举例子吧?」
「嗯,啊,不是不是,对了,当然是举例子啊。」
不知何故忍突然慌张起来,高度也下降了一点。这时天已经开始亮起来了,就算坠落在地上,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无论如何,那些专家们,在吸血鬼化后的结果就是丧尸化吧」
「忍野是丧尸啊……」
嗯。
本来就是个像丧尸一样的家伙。
「这点想一下就觉得心情低落呢……忍野自不用说,第一个被你的牙所感染的羽川自不用说,战场原神原千石火怜月火,大家都变成了吸血鬼,不管是谁都变成丧尸了……」
难道,在北白蛇神社包围我们的丧尸之中,我的朋友熟人也许都在里面。
不管是脸还是身体,当然腰的形状也是,都融化地粘糊糊的,根本无法分辨——这种可能性,至少比寻求到救赎要高吧。
「这个真的别去想比较好哦。就是想了,也没用,」
「是啊——若是在这里寻求救赎,那就是在此之前已经死了的八九寺,至少她没有变成丧尸吧,」
对我来说,这是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八九寺不变成怪异的代价,是全人类变成怪异。
无论别人如何鼓励我,在这个事实的面前,我依然抬不起头来。当然,若我在这里真的泄气的话——忍也会灰心,所以无论我明白自己的罪有多深。
也不能就那样失落。
……也许,又会变成比起世界却选择一个女孩的发展——或许,这只是单纯地,不想去进行严酷的决断,而逃避的姿态。
「顺道告诉你狗啊猫啊的已经找不到了,你觉得动物方面也一点不留的灭亡了吗?」
「那个啊,动物和人类之间的区别,吸血鬼先不说了,丧尸真的可以分辨吗……」
「嗯……虫子和植物之类倒还活着」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人类就算灭亡了,世界也还没有灭亡,可以说地球依然是充满活力吧。
只不过说出这种陈腐的台词之后便有种人类的负面之处全都暴露了的感觉,所以不是很想这么说,但或许,人类的灭亡对地球来说是好事。
在进行这些话的时候我们回到了镇上——回到了我们的幽灵小镇。
社会制度已经完全崩坏的现在,虽然还叫做小镇但是作为小镇的机能已经完全丧失了,以这个角度而言回到这里的必要性和意义已经没有了,即使如此,话虽如此,我还是爱着长年居住的小镇。
先不管我们最终会变得如何,暂时我们是打算以这里为据点的。
……话说回来,离这个小镇越远,人类的都市就越荒凉,现在,这个小镇应该是世界第一适合居住的地方。
我们生活的平凡乡下小镇,居然有一天会有如此光辉的荣誉,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然后,降落至地面之后,这次换我抱起忍,向着超市走去。
我的肚子饿得也快到极限了,于是盘算着去买些食物之类目前需要的物资——不,买东西这件事,现在已经做不到了吧。
我当然有这个时代的货币,但是却没有应当将货款交给她的售货员。到了晚上,说不定会变成丧尸跑出来,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也不会收现金吧。
再也没有什么职业意识,只是来吸我的血。
「但是,变成了这样就随便拿走商品还是有些罪恶感啊……」
「胆小鬼。」
「我就是那种在游戏厅里,怕被人怀疑是业务用兑换,所以不把千元纸钞换的百元硬币用光是不会出店的男人。」
「你胆小过头了。」
「干脆把钱存在柜台好了。」
「别说胆小了,汝那根本是没胆。」
当然,我也不可能一直干这种事,只有第一次。
大半的食物都坏掉了,所以店内飘荡着一股恶臭,罐装和零食类,还有饮料类这种在保质期内的还没事,就主要拿这些。
之后在店里物色一些合适的东西。
衣服的话,嘛,目前还不需要。
等到了冬天再来就好了——不不,没必要买冬装吧。
「嘛,说到底,衣服什么的用吾的物质创造能力做出来不就行了」
「啊……但是,唯独粮食是没办法的啊。你吸我的血就能得到营养,但是我可不能这样啊。要是和你互相吸血,能量总会用尽的。」
不妙啊。
自给自足这件事,意外地很困难啊。
用瓦斯炉的话也许能做点料理,但是瓦斯罐,总有一天就会尽——而且不是存量是否足够支撑我们一辈子的问题,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
还有罐装食品,也没有那么多。
怎么办。
吸血鬼的寿命,还真是漫长得毫无意义啊。
说来忍不知何时说过——吸血鬼的死因,一大半都是自杀。
不只限于这个历史里的忍。
「大概,现在我们所感受到的,某种意义上不谨慎的高亢的感觉,就好像被流放到无人岛上一样心跳加速蠢蠢欲动的感觉,最多也就持续一周的时间……在这兴奋感高涨的一周里,能将准备进行到什么地步,决定着今后我们的漂流生活的方向。」
「回去的路上会路过书店,是不是该去找找荒野求生的书?大概吾等不得不放弃文明的世界了。」
「算了,我们两个努力一段时间的话,总会有新生命诞生的,他们会进化成人类,然后,会再次构筑起文明吧。」
「就算是吸血鬼,不死之身也没到这种地步啊。」
「不是永远地活着不老不死吗。」
「那是修辞上的意思。亦即,和死了的幽灵还有丧尸不同。吾等不能忘记,吾等依然还活着。」
「是吗……那么,我已经,再也玩不到PS3的游戏了吧。」
「期待着新人类的理由是PS3的开发吗,汝还真有意思……可无论怎样,新人类一旦诞生,立刻就会被变成丧尸的同伙灭绝了啊」
「是吗……」
这下可头大了啊。
人类不止灭亡了,而且还不会再次出现在地上了。
「羽川造就了现在的我,之前我就想了——当然这个想法没错,但是,也不止如此吧。八九寺,你——还有战场原,神原,千石,忍野,因为你们,才有了今天的我,当然没有我的父母我也不可能生出来,火怜酱和月火酱也必须存在,和贝木的过招也是很好的教训,和影缝小姐战斗改变了我的价值观——就是这么回事。这或许是很常见的说法了,是的……我轻视了,那叫做命运的家伙。」
「轻——视。」
「命运是大家一起创造的,我一个人就想改变实在是太过傲慢了——就是这么回事。」
「……吾觉得汝想太多也没用。虽然说让汝不要想又太过为难人了。汝已经对吾道过歉了。那么,汝也就无需反省无需后悔了。汝的后悔和反省,不是今后生存需要的——已经必须得两个人一起活下去了,要是一直活在互相指责或者自责中也太愚蠢了。」
「嘛,这也是,就像飞起来的山椒鱼一样。」
或许,是因为我很冷漠。
这种情况。
应该更多地责备忍,或者更多地责怪自己。
但是,总觉得。
是的,总觉得。
果然还是因为冲击太大,所以精神上跟不上——正如字面上的意思,不管是白天空无一人的小镇,还是夜晚充斥着大量丧尸的小镇,总觉得有些滑稽,毫不夸张的说,我还觉得,这就像是个玩笑一样。
有种玩笑的感觉。
历史啊,命运啊,世界啊。
这种度量,我根本就是没有的吧。
不管是变成吸血鬼还是穿越时空。
我只是一个高中生。
命运。
根本不需要命运出手,就连现实——面对现实的器量都没有。
输了。
「忍。」
「怎么了。」
「万一,我之后,也不知道是一年后还是十年后,精神崩溃了,因为世界灭亡的事,我也许会责怪你,但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精神不正常。你不要在意,听过就算了吧。好好安抚歇斯底里的我啊。」
「……我知道了。」
忍严肃地点点头。
「嗯。但是,如果不买衣服的话,就没有太多必需品了啊。没想到,人类啊,是两手空空也能活下去的啊。屋大不过占地一叠啊。嘛,我和你,虽然一半是吸血鬼啦。书店就先不管了,姑且,回去的时候绕路去趟高中,借点各种教材吧。」
就这么做吧。
别说高中了,我志愿的大学也一样,还不知道有没有建筑物留下来呢——这都是受到了羽川和战场原的影响。
虽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是无意义地打发时间,只不过是逃避现实,但我还是想要继续学习一阵子。
对我而言。
这便是暑假的作业。
「……嗯。」
突然。
我,停下来脚步。
在超市的三层,某个展示架之前——商品并没有放进商品架里,只是被堆放在那里,但是在某个成列架的面前——让人想起夏天的这个超市里,我停下了脚步。
停下,然后——
「?怎么了,汝?」
「不……那个。」
我,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但是手已经伸向展示架——拿起了那个。说起来今年夏天还一次都——不,更甚者,已经有很久,我都没做过这种事了。
既然如此。
「我想试试一件事。」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1:58 编辑

025

我手伸向的目标,是烟花套装。
不是那种拿在手上的仙女棒,而是发射型的烟花。本来我希望是能找到更大规模的东西,认真找的话(比如用电话簿找烟花工场,好好物色一番的话)也会找到吧,总之先用这些来试试看吧,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吧。
若要说我在企图什么,那自然是,发射型的烟花除了射出去之外没有别的用途。我可没有想要利用烟花的能量回到过去。
但是——这个可以成为信号吧。
SOS信号。
话虽如此,还是有点不同——告知,告知我这个人类在这里,亦即是代替信号弹的作用。
也许又变成会变成漫画的例子,记得是达伊的大冒险里,在已经灭亡的巴普尼卡,主人公们就做过这种事。嘛,虽然在现实中是信号弹,但我可没有为此就去军队仓库翻箱倒柜的热情,还是用烟花代替吧。
(译者注:DRAGON QUEST达伊的大冒险,勇者都恶龙的漫画番外,漫画37卷,动画46话)
「把这种东西射出去又怎样?不过,作为宣告日本夏天结束的装饰倒是很不错的趣味——」
「哎呀,和你两个人一起享受烟花,也是一种风雅啦。」
虽然还不至于到惊讶的地步,但是我这种某种意义上看起来相当悠闲的举动,还是让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我得好好对她讲明白。
「尽管这个世界看起来好像灭亡了,但是说不定还有谁,虽然只是万一,还有活下来的人吧?怎么说呢……害怕夜晚出现的大量丧尸,而躲起来的人。」
「嗯……」
原来如此,忍如是道。
「嘛,虽然可能性很低……,但还是有,吧?六月十四日的夜晚开始的吸血鬼增殖现象,只要能够熬过最初的那几天……从之后的丧尸群里存活下来,也不是不可能。那些家伙只是数量多,动作却很慢。而且视觉和嗅觉,都在人类之下——没错,总有几个人……不,从全世界来看,各自行动的话,就算有几万人活下来,也并非不可思议。」
「不,其实没有才对吧。」
我不想抱着无意义的期待,事实上也是无人存活的可能性比较大,我故意假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
「全人类都变成了吸血鬼,之后又变成丧尸活跃于也玩,我不认为有人能活下来。对那些丧尸而言,他们的目的只有毁灭人类这一个,即使变成了那样也还记得吧?所以,不可能容许有人活下来吧——另外有个问题,被吸血鬼咬到会变成吸血鬼,那被丧尸咬到会怎样?」
「不会变成吸血鬼而会变成丧尸。已经不属于吾的眷属——会在夜里活动吧。」
「是吗——那更不用说了。不过嘛,还是试一下吧。」
「试一试,吗。不过啊。」
忍看向我手里的烟花。
「不过啊,这种个人都能买到的烟花,不管声音还是光,都传不了多远吧?」
「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所以,你还是就当这只是一场烟花大会吧。」
「哼。」
忍,是认为有放手一搏的价值呢,还是觉得这只是浪费时间呢,她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总之她没有反对。
这就行了。
想想我们之后必须对付那多到不行的闲暇时间,实在是没必要去像这样的余兴活动。
说不定她心理其实很期待烟花大会。
关于地点,我打算选择浪白公园——在那里,也有开阔的空地。
游乐设施倒是没多少。
说起来那个公园,在十一年前的世界里就没有什么游乐设施啊——这么说来,莫非这座公园不是因为安全性的问题而把游乐设施拆除的吗。
至于说补习学校的废墟,倒也不是因为怀念,充满了回忆什么的,那里草木很多,一个不小心也许会引起火灾。
虽然那是一座摇摇欲坠,何时倒塌都不显奇怪的废墟,但那里毕竟是凝结了大家诸多回忆的地方,可不能烧在我手里。
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比起烟花,火光也许更显眼,但是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像纵火魔一样的行为来,又不是八百屋阿七。
所以作为候补我也只能想到学校的操场或者浪白公园了。选择后者只是因为距离问题。
不,说不定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不过汝啊,那吾就必须给你一个忠告了。」
「嗯?什么忠告?」
「SOS信号是没问题。」
突然。
忍稍微停了一下说道。
「吾想,汝是不是打算到夜晚放烟火啊。」
「是啊。」
「在到处都是丧尸的镇里,汝是打算怎么沉浸于烟花大会中呢。」
「……」
办不到啊。
真是异想天开。
为什么我们要自己放烟花,特意把那些家伙引来呢。
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那么,烟花大会中止吧。嗯,不过虽然说了SOS信号什么的,但果然还是因为很期待这种欢乐的活动吧……」
说起来,这样的话,夜晚要怎么过才算正确呢。就算在家里也不一定安全——如果是真正的吸血鬼,那还有不经许可就不能进入别人家这一招,但是我们的对手是丧尸。
这点也许会非常干脆地给无视掉——话说回来,就算这条法则适用,要是有火怜或者月火的丧尸存在,还是能进去阿良良木家。
火怜变成了丧尸也还是很厉害吧。
月火变成了丧尸页还是很……嗯?
那家伙变成了丧尸会怎样?
因为那家伙……。
呃。
「哎呀呀,汝啊。汝并不需要中止烟花大会本身。若是夜间不行的话,那白天来不就好了。」
「……」
呃,这个……说的也是。
吸血鬼怕太阳,丧尸也是,所以只有夜间能活动——就是这么回事。
「这个总觉得,和印象中的活动不大一样呢……」
但是从安全角度来考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嘛,就算有活下来的人在这附近,在一群昂首阔步的丧尸中,我们冒着风险发射了烟花,他们也不会找过来吧——
果然白天放烟花才是正确的。
「那么,至少。」
说着,我仰望天空。
今天也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太阳真是很灿烂——灿烂到能将我们灼伤的地步。
「至少,哪怕就只有一点,为了让更远处的人也能看到烟花,我们等到阴天的时候再放吧……」
我一边产生了这种和普通条件下完全相反的念头,一边说道。
想放个烟花,却必须选择白天,而且还得期待天气变坏……这到底是何等扭曲啊。
「不过,第一目的是寻找生存者,这也没办法。」
不管说得再怎么遗憾,对于事到如今好不容易才决定要举行的烟花大会,还是充满了期待。
就算是在这种已经毁灭的世界里。
然后,实际举行这令人期待的烟花大会,是在那一日之后的第三天——在已经毁灭的世界里日期也许没什么意义,不过就日历而言是八月二十六日,星期六。
绝妙的阴天。
妙到再等一天也许就会下雨一般的阴天——云层的颜色,不是灰色而已经是黑色了,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这是最适合放烟花的日子。
这三天,白天一直和忍在阿良良木家睡觉,而晚上则一直和忍在空中扯淡。若要说恢复了不少体力,一整晚都飞在空中对忍也是不小的负担,应该要抓紧时间想出一个近期的对策才行——嘛,这里报告一下吧,和忍的夜间飞行,是相当美妙的体验。
三天三夜。
我和忍的扯淡内容,保密。
然后三天后。
烟花大会当天。
说起来,我一直都是把这种事交给火怜和月火,所以这还是我第一次亲自给烟花点火。按照说明书,用合适的石头固定起来,用打火机点着,然后迅速离开那里。
因为是在店存放了一段时间的烟花,说不定会受潮或者时间太长老化什么的,所以我还抱着可能会失败的担心,幸好——不过,仔细想想这是只要有父母陪伴小学生也能玩的烟花,要失败说不定更有难度——光轮完美地散开了。
嘛,又是白天。
又是阴天的,要说完美,这烟花也不显眼了。
「玉~屋。」
「键~屋。」
「顺道问汝,玉屋是什么。」
「玉屋和键屋,都是江户时代的烟花铺的名字。」
「啊对对!有的有的,那种店。吾在国外听过。」
「你干嘛做出一副知道的样子……」
「不过就是说,就算不是玉屋和键屋的烟花,也要叫玉屋和键屋吗?」
「嗯。就和以前的人把所以听音乐的东西都叫做随身听(Walkman)一样。」
「随身听。最近停产了的那个啊——好像风靡了一代人啊。不过其他的烟花店受得了吗?」
「那就是关键了啊。」
「真是巧合。」
(译者注:玉屋的日语是たまや,忍受的日语是たまる,巧合的日语是たまたま,再加上键屋和关键,就是这样的文字游戏……)
总觉得,我们的对话真是悠闲。
我们将烟花一个接一个地发射出去。
将超市货架上陈列着的烟花,全都用掉了。本来也有分成几天用完的想法来着,但本来就认为这是无意义的行为,也就不想重复了。
要做就做的华丽点。
就算是不显眼的烟花,也要尽可能做的华丽。
「玉屋~」
「键屋~」
就算说是全部的烟花,但这也只是乡下小镇的超市,那数量可想而知,结果,连一个小时都不到,烟花大会就结束了。
不给力啊。
也许有点多余,不过我还是说说视觉效果吧,那时,我和忍身上穿的是和服。烟花大会果然还是应该穿浴衣,遵循着这种传统,确切来说其实是怀着恶作剧的心态穿上了礼服一样的外套,没想到,忍那金发浴衣幼女的形象让我眼前一亮。
「……幼女是多余的。」
「所以就说别要读我的心。」
「汝穿的浴衣样子真是少见。汝不是总穿着校服要不就是夹克么。」
「才没有那种总是。」
「大家是不是都很受欢迎呢?」
「别模仿那种人见人爱的班长的举动。」
「在新番宣传里也有很多哦。」
「嘛……」
没法完全回避这一点呢。
顺便一提,忍的浴衣虽然是她用物质创造能力创造出来的,但是我的却是家里本来就有的。
忘了是何时,和服控的妹妹月火挑给我的。
鞋子是学校鞋这点真可爱。
「不过,偶尔这样也不错。」
「正好用来补偿因为考试复习而没能去参加的夏日祭。」
「没有庙会也没有跳舞盆舞的,这个夏日祭还真是寂寞——那么,我们就先等待天黑吧。」
「嗯。」
「不过,还是不要报奇怪的期望比较好。本来,小镇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认为还有人还活着,另外,就算,真的是万一,还有逃过一劫悄悄活下来,我也不觉得他会被烟花钓出来。人类因为吸血鬼而灭亡了,所以小心谨慎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陷阱也不奇怪吧,而且——」
「喂。」
脚被忍踩了。
还转着圈碾。
忍穿着相当结实的木屐,所以杀伤力相当大。
「咕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没有痛到要发出这么大声音来惨叫吧……」
忍吃了一惊,松开了脚。
「虽然抱着过度的期待是不好,但是就因此变得过度悲观也无济于事吧。与其在一直期盼着的同时想着没用没用,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和那个被你引出来的还活着的人沟通。对方可不一定就是女中学生哦。」
「是啊。」
也对,这样才比较积极。
「要是来了一个非常没品的穿着马甲的大叔怎么办。」
「尽全力逃跑。」
「汝这家伙真老实……」
「用吸血鬼的全力。」
「讨厌到这种地步啊……」
「只要不是女中学生都逃。」
「……」
就算这里没别人汝也是老实过头了,忍说着又踩了我一脚。
而且还是转着圈碾。
所以说真的很痛啊。
但是我们在这之后——事实上,并没有逃跑。
无须逃跑便结束了。
在随时下雨都不显得奇怪的天空下,我将忍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坐在浪白公园的长椅上闲聊,时而迷迷糊糊地睡会——然后。
无须逃跑便结束了。
谁也没来——并非是这样的含义。
有谁来了。
然后,并不是非常没品的穿着马甲的大叔。
但也不是女中学生。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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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1:58 编辑

026

「……!」
这一次也——和之前那次一样,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包围了,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对于我们被包围了这件事,差点完全没有发觉才对。
没有气息。
没有声音。
然后当然的,也没有逃走的时间——坐在浪白公园长椅上的我和忍,被大量出现的丧尸包围了。
溶解地黏糊糊的人类的尸体。
溶解地黏糊糊的吸血鬼的下场。
已经死去。
正因为已经死了所以才无法死去。
这个小镇的居民——虽然完全无法分辨个体,另一种意思就是,这些丧尸之中,也许有我认识的人。
从人数来看,这个概率绝对不会低。
完全无法和在北白蛇神社被包围时相比。
怎么看都超过了一百人。
比二百人还要多得多。
三百人?
五百人?
难道有一千人?不不,怎么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但也是接近此的——人数。
公园已经是密密麻麻全是丧尸,丧尸挤着丧尸。丧尸之间互相接触到皮肤的话,会不会个体之间互相融化了呢,明明是这种场合我却对这点在意地不得了。
不——实际上。
这种场合说不定才正合适。
因为我们,说不定也会加入他们的行列——他们。
丧尸们——本是人类,本是忍的眷属的丧尸们。
用甚至连空洞都算不上的眼睛,看着——我们。
步步逼近。
其实应该说是迟钝地——缓慢地靠近我们。
「诶……?为什么,这些家伙——」
我慌忙抬起头看向天空。
不知不觉中——难道是在我抱着忍亲亲我我的时候,已经过了逢魔时刻,进入了夜晚了吗。
到了他们的时间——妖怪的时间。
是这样吗。
「这可真是大意——我只是摸肋骨摸地太高兴了而已!」
「因为这种理由死了就不只是大意了。」
忍沉默着把手表给我看。
手表上显示的时间还不到四点——离夜晚还早,连逢魔时刻也算不上。
那么为什么。
他们会在这里。
「……放的烟花看来是把这些家伙给招来了——」
忍说道。
就算是她,对这个状况也感到焦躁——不是没道理的。
和前几天不同。
前后左右都被包围了,而且这次,还无法逃到空中去。
忍只有在夜间才能飞。
而且吸血鬼性,在这期间也会下降——就算能变出翅膀来,那也只是一种装饰。
「——哼,真是了不起的SOS信号啊。」
「为什么啊……这些家伙,就算是丧尸,原本还是吸血鬼吧?在有太阳的时候应该不能活动啊——」
应该不能的啊。
不是吗。
「……不,是不行。汝看,他们的行动比之前要缓慢,皮肤的融化程度,也更严重。」
「诶……」
这么一说再看——不,就算是说了再看,丧尸的丧尸程度,我也不可能仔细地分出等级来——但是,个体之间是不是会融合的这个印象,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这点。
因为行动太过缓慢,互相之间违法避开——然后皮肤。
肌肉,说是黏糊糊的不如说是耷拉下来的。
「根据白天出动这点,可以看出他们是勉强行动的——恐怕。」
忍说着,抬头看向天空。
「是因为阴天吧。那么厚的云彩,遮蔽的太阳光——那些家伙勉强,能行动了吧。」
「……!」
完全是反效果啊。
为了烟花大会而等来的天气——完全是反效果。
的确,日照的强度,对和吸血鬼差不多的我,也有着影响——也有着影响!
这么说来我在吸血鬼时代,曾有一次在太阳的照射下——虽然身体燃烧起来了,但是在回复力的作用下燃烧的部分不断重生,也没有瞬间就灰飞烟灭——而我们眼前的丧尸们,粘哒哒融化的部分,似乎也恢复了。
它们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痛苦。
但是——
「但是,其实能感觉到一些吧?动作的幅度不是让人觉得每一步都很艰辛吗。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它们还要白天行动呢——」
「因为吾等把烟花发射上天了吧——这些家伙的脑子里,不,不是脑子呢,本能之中,印刻着要毁灭人类的命令。所以——只要能活动,就算是再勉强也要来毁灭人类。」
最初的命令,好像顽固的电脑程序一样——明明发送命令的吸血鬼主人已经不在了。
或者说。
明明现在想要毁灭的两个人之一,才是他们的吸血鬼主人。
「那么我来整理一下,因为我把烟花射上了天,所以才把我们的存在明确地告诉它们,偶然听到,说偶然听到可以吗?丧尸们,明明是在白天也勉强自己集中起来……这么说可以吗?」
「就是这么回事」
「哎嗨……」
哎嗨,你个头啊。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抱着试一试心态放出的SOS信号,招来了不得了的后果啊——已经不是自作自受了,这简直就是自我毁灭。
感觉就像一个接一个引来了反效果。
感觉这才是阿良良木的真实形态。
「汝……要怎么办。」
「怎么做……我觉得总之得先从这里逃出去……」
面对着从正面而来的威胁,想要向后退去,但是我的背后有椅子,再后面,果然还是步步逼近的威胁。
无法采取行动。
这下完全是被将死了。
就好像四面八方的信号灯都是红的。
「……你,现在马上吸我的血直到极限的话,能飞起来吗?」
「吾一个人可以。抱着人的飞行就不行了。」
「是吗。那么。」
「就是说不能飞。」
没有吾一人逃开这种选项,忍如是道——清楚地断言道。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她的这份坚持让我很高兴,但是已经没有时间感动了——不管动作再怎么迟缓,一点一点,真的是一点一点,但又确实地井然地,丧尸们缩短着和我们之间的距离。
这甚至不能算是均衡状态。
要说的话——死刑前的倒计时。
「……那么,就只能战斗了啊。」
「是啊。再怎么,也不能乖乖等着被吸血啊——但是,这可不简单哦。在白天力量被压抑的,不止是对方,吾等也同样。」
最重要的是,忍说道。
明知道是无用功,还是向着周围包围而来的丧尸怒目而视。
「它们是吾的眷属。」
「……」
「虽然从吸血鬼变为了丧尸,但本来的,根本的力量没有失去——而且这个数量,别想着赢了。只能找个缺口冲出去了。」
「哪里来的缺口啊。」
「是啊。」
「那么我抱着你,虽然不能飞到空中但可以跳着,踩着那些家伙的头跑。」
把丧尸们看作波涛,然后冲浪——之后一口气跑到丧尸群的边缘。
把可能是熟人的丧尸们踢飞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内疚的(而且他们变成丧尸还是我们的错),不过这种举动能不能实现(就算丧尸再怎么迟缓,在逃出去之前,也许就被某只拉下来了)还是个问题——
但是,眼下也没有其他可以让我们逃脱这个危机的手段。
「好,决定了的话,就快点实行吧。那么,我喊一,二,三就走了哦。」
「好吧。」
「一,二——」
三!
说着——那一瞬间,忍扑向我的腰,我从她背后弯起手臂,与此同时,踏出脚——
但是。
这个时机,还有好像特攻精神一样的决意,全都落空了。
就在我踏出脚步的瞬间,雨落了下来。
有雨滴落在我头上。
阴天转为雨天了,那么,太阳的光被遮蔽得就更多了,丧尸们的力量也许会更强了——而且在丧尸头上行走,也许会脚滑——于是,我的危机感越来越重了。
但是。
但是,落下的却不是雨。
落在我们头上的是——
「……米?」
米。
是——白米。
不是雨,而是大量的白米,从我们的头上降下——与此同时,
「—————————————————————————————————————————————————————————————————————————————!」
丧尸们发出悲鸣。
发出了不成悲鸣的悲鸣——只有被赋予的命令,没有意志没有痛苦没有疼痛感的丧尸,就连白天这时间也能置之度外登场的妖怪,发出了悲鸣。
好像被太阳直射的吸血鬼——
「—————————————————————————————————————————————————————————————————————————————!」
然后,之后的事全都发生在一瞬间。
包围着我们的包围网,那就连蚂蚁都爬不出一只的铜墙铁壁——在一瞬间崩坏了,我们还什么都没做,丧尸们就三三五五地散去了。
就像黎明到来了一样——也不知是去向哪里,是隐藏还是消失——总之,那么多的丧尸,让人觉得最终也许有将近千人的集中过来的丧尸群,不见了。
一只不剩。
不,还剩了一个。
有一个——留了下来。
但是并不是丧尸。
她是。
在那里的她。
她左右两边各一代抱着空空的,一端破掉的米袋——不是丧尸,也不是吸血鬼。
当然也不是幽灵——
一个,活生生的人。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是它们好像很怕米哦,那些人,像那样来一顿大米浴,至少还是能赶走它们。」
这样有点浪费了所以等会帮我收集起来吧——。
她如是道。
我——无法做出回答。
一个个子很高的女生。
为了便于行动,将一直延伸到腰部的黑色长发,绑在了肩部。水润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纹理细腻的肌肤和丰盈的双唇,显得十分健康。完全不像化过妆的样子。
宽腿裤,似乎是在强调胸部一样的紧身无袖T恤,上面披着素色的看起来很结实的军装夹克。鞋,是一双由女性穿着会有些违和的简便的运动鞋,但是果然看着很结实,而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便于行动这点,这是一身以运动性最优先的打扮吧。
后背的帆布包也像去登山一样,在腰上用绳子固定着,是不贴身的那种类型。十公斤级的两个米袋,也是那样背在身后的吧。
「那么。」
她说道。
仔细一看,她右手还准备着一把军刀。仿佛这并不是为了警戒,而是理所当然的礼仪。
尽管刀刃并没有向着我们,而是向下的——
「刚才在这里放烟花的就是你们吧?」
「是——是的。」
我语无伦次地回答着。
并不是因为对方拿着军刀我才语无伦次的。而且,在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幸存者的情况下,换言之就是随便试试放上去的烟花,真的有效,还真有人活下来,而且还来找我们,不仅如此更用一场大米浴救了我们,我完全没有预想过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再加上好不容易才从丧尸的包围中逃出一命,所以我紧张得不行——并非如此。
不对。
这种事,并不是我变得结结巴巴的原因。
「哦,是吗。那果然来对了。很危险的哦,你们那样做——那些家伙就算在白天,只要拿出毅力还是能动的。那是什么?你们打算发SOS信号?不行的哦,那样的谁也不会来啦。别人只会觉得是什么陷阱,要不然也是个危险的信号。」
她继续说着。
从双方接触下来的感觉,她大概判断我们『没有危险』吧,将军刀收进了腰间的鞘中,然后对着我们露齿一笑。
嘛的确。
以她的角度来看——我们就是小孩子吧。
不需要这么特别防范。
想要照顾我们。
想要为我们发射烟花这种大失败的举动来善后——这些都是当然的。
没错。
就像过去的我,对她那样做的——
「我……我的名字是,阿良良木历。」
颤抖的声音——完全无法隐藏我的动摇,我如是道。
就这样,问她。
这也是过去。
曾经问过的问题。
「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

「八九寺真宵小姐。」

她如此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嗯。
虽然是问了——但其实完全不需要她报上名号。
我从开始就知道。
哈哈。
我真的知道。
明明已经经过了十一年——而且是十一年后的样子。
外表,声音,语言习惯,都完全不一样了。
也不会咬舌头了。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吗……还活着啊。」
你。
活着啊。
没有死。
也没有变成妖怪。
还活着。
我松开手将原本抱在腋下的忍放下——其实,本来是想就这么趁势抱住八九寺的,但对方是成年女性我不能就这么一时冲动地做出这种举动。
不不,就算不是如此。
我也无法用八九寺来直呼其名了。
我的年纪——比她小。
「还活着——从那时起一直。」
命运没有被修正。
十一年前的母亲节,见过纲手女士之后——翌日还有之后的翌日,那幼小的生命都没有陨落——非但如此。
还从忍野忍发起的人类灭亡计划之中,活了下来。一直到到今天,都活着。
好好地——活了下来。
「突然之间难以置信啊……不但有人活下来,而且这个活下来的,还是汝的熟人……」
忍一副意外的样子,小声嘀咕着——我都已经放开手了,但她还是拉着我,看来是真的很意外。
大噶她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偶然。
可是,这样她的说法就稍微有点问题——因为。
在这个历史中,阿良良木历和八九寺真宵,完全是陌生人——阿良良木历,并没有在母亲节那天和八九寺真宵相遇,就死了。
十一年前,那一次,虽然曾因为交通事故中救过她一次——那种只能叫做一瞬间的相遇,谁也不可能记得。
实际上八九寺小姐,看到我和忍那惊讶的样子,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
她问道。
很担心的样子——这是我所认识的,还是少女的八九寺真宵,绝对不会露出的表情。
「你好像快哭了。有那么害怕吗?」
我慌忙地,
「不,那个……是吓了一跳。」
糊弄过去。
「我还以为,大家肯定都已经死了——还能碰到活人,呃,我很高兴。」
「嗯?没有那回事啦。还有很多人哦?活下来的。虽然这周边只有我一个人了……嗯,你们至今为止都没碰到别人吗?那么,倒是干的不错啊——你们。」
八九寺小姐好像十分佩服似的用有些惊讶的语气说道。
「然后就大意地,放烟花吗——」
「……」
看来,人类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放弃的——并没有沉默着被消灭。
嗯,确实很容易理解。
的确,在这已经灭亡的世界,八九寺真宵成为唯一的幸存者,这种发展怎么看都太过利己主义了。
怎么看都。
太过于命运了。
以世界为单位来看还有几万人存活着——这种,忍的看法,意外的,也许非常准确。
「不过,那些活着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被丧尸袭击了——大家陆续地,都无法取得联系了。我也有好几次差点死了。」
为什么。
八九寺小姐,能完全没有悲壮感地,说着这些。
她好坚强。
但是我并不意外。
我所认识的那个少女——长大成人的话,一定也像这样,坚强,可靠。
「——说起来,我再问一遍行吗?」
八九寺小姐,对现在还没有从动摇中恢复————不知道改用喜悦还是怎样的心情来接受这种重逢的我,说道。
「阿良良木历?」
「……是。那个……阿谀奉承的阿,无印良品的良连在一起,木是呆若木鸡的木……名字是日历的历」
我以为她是不明白汉字怎么写,忙补充道。
「是吗。你就是阿良良木啊。」
那么我来得真是太好了,地说着。
奇妙地——接受了。
她点了点头。
「……?」
怎么了?
她这反应,好像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一样——不,这应该不可能。
住的地方不一样,而且年龄也不一样。
只要八九寺没有在十一年前的母亲节,在没有见到母亲纲手女士之前就死了,并且也没有变成妖怪——我和八九寺之间就不会产生连接点——在这个历史之中的我。
没有和八九寺的相遇。
没有和八九寺的遭遇。
被杀——死了。
本该如此的。
「没想到真的遇到你了——吓我一跳。不过,倒也不算意外。应该说是意料之中。」
说着,八九寺小姐将背上的登山包放下来,在里面找着什么。
「是吗是吗,原来真实存在的啊,阿良良木历君。他还说过你会和一个金发的女孩子在一起呢。」
「他、还说过?」
「说是会和一个金发的女孩子非常亲密的黏在一起呢。」
「这么具体的事,谁说的!?」
不。
等等——我应该知道的。
会说这种事的家伙,我知道一个——而且是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记忆之中。
会说这种事。
说这种仿佛看透一切的话的——
那个穿着轻薄的夏威夷衫的家伙。
「你要问是谁说的,是一个告诉我那些丧尸怕大米浴的名叫忍野的人——这个人把想要交给你的信,交给我保管哦。」
八九寺小姐说着。
非常郑重地把一封还没有变旧的信封,交给了我。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2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2:01 编辑

027

『哟,阿良良木君。
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你想让我等多久呢。
我们好久不见了啊——本来最了解你的我和现在这个我是不一样的人,我所认识的阿良良木和你,也是完全不同的人。比起另一个人也许说陌生人更好。即使如此也还是本人。
我觉得这样应该是最好的,所以将信交给了八九寺。我祈祷着这封信能交到你手上——在你毁灭的这个世界里,只要你还没有放弃和别人相遇,就一定能收到信吧。
人和人之间是有联系的。
因为命运是个圆。
轻浮的我要是按照平时的调调侃侃而谈的话,便笺瞬间就会没有了吧——纸在现在也是贵重物品啊。
长话短说。
长话短问。
你做了什么,有过了怎样的经历,然后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而你又在想些什么,老实说,我不明白——虽然你经常说我是个看透一切的男人,但是我也并非知晓一切的人。只是在年轻人面前充胖子而已,不如说我不明白的事还多的很。
比如,我不知道其他命运的事。
不知道其他世界的事。
不,该说是别的路线比较好吧。
游戏时代,游戏脑内化。
所以在我将告诉给你的情报中,可能会有些许错误,也有不少失误的情况我先告诉你一声。这部分你就自己修正吧。
因为——你是已经成功的阿良良木历。
在我的路线上,就是这个路线上的阿良良木君,很遗憾他失败了——他在和小忍构筑关系时失败了,悲惨地丢掉了性命。
不是BAD END而是DEAD END。
这是件非常悲伤的事。
我觉得眼睁睁地看着朋友死去是一件非常过意不去的事情。话虽如此,这也并非代表这个路线的阿良良木君不曾努力。
请不要失望。
他已经尽最大努力了。
无论何时都是拼命去做的。
和你一样呢。
我现在说的话,是以你这个阿良良木君,会来为前提的——老实说,这也是在赌博。
我想赌一把和忍搞好关系的阿良良木这一可能性,我体内的赌徒之血在骚动着。
我不是赌徒。
你读下去的话肯定会这么吐槽吧?
不过,这不是没有胜算的赌博。
反而,是有八成胜算的,铁板赌局,我是这么想的。我可以押上全部财产,还有我的性命也可以押上。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完全没有成功的路线。
我想让你看看站在你对面的八九寺小姐——她在小时候,似乎被迷之高中生救过。
她在某个母亲节,在去因为家庭原因而生别(这么说好像有点夸张)的母亲的家的路上——在红灯处差点遭遇交通事故时,被推开了。
好像还是被变态追着掀裙子时的事——八九寺小姐,本不该被救,之后,那个高中生,应该是将迷路的自己带到了母亲家,她对这件事似乎还有印象。
见过那个人的她,那时,没有对那个高中生说过一句谢谢,她对此非常后悔。
嘛我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是一个好像在和自己的影子对话,有些奇怪的高中生。
这件事,发生在我在你和小班长之间发生这样那样(在你路线上应该也有这样那样吧)的黄金周之前,就已经听说了。是我在城中巡回,收集各种怪异谈时的事。
不止是八九寺小姐,很多人都记得关于这个高中生的事。
和八九寺小姐相遇时他好像是一个人——大部分的证言是,他是和一个金发的女孩(有说是幼女的,也有说是归国子女一样的女中学生的)的两人组合。
真的是有很多人。
都,记得那个谜之高中生。
当时还是女中学生的公司职员,最近退休的,当时还是交通执勤的女交警,还有,主张碾到他的卡车司机。
不过就算不是这些直接接触过的人,像抱树袋熊一样抱着金发幼女四处徘徊的高中生,也不会不给人留下印象。
那时,镇子似乎还引起了点恐慌。
这也难怪。
难怪会这样。
你太过成谜,太过可疑了。
还有潜入电线杆的阴影里,监视着某处居民家的的传言——不过这部分,应该是没影儿的谎话吧。
都市传说。
道听途说。
街谈巷说。
我一眼就识破了。
因为那时的我已经在春假结束,认识了阿良良木,以及幼女化的忍了——本来,小忍是一步也没有踏出我所爱的那栋废墟大楼的。
也而没有潜入你的影子里。
没错。
无需多言这是你们的事。
你们也许是想按照你们的做法去尽力做到最好,如同科幻小说中经常出现的那样,尽可能不和其他人,不和历史以及命运产生关联的情况下去努力,可是人类想要完全不在其他人的记忆当中留下痕迹地去行动是不可能的。
人对历史的影响——就算只有一个人,就算只是一次,恐怕也是非常大的。
的确,只是在路上擦肩而过的人,也许是记不住的。
或许会将你认作路边的风景,认作吹过的轻风。
就好像到了中学就会忘记小学的同学——就好像成了高中生就会忘记中学时的同学——但是,和他们曾在一个班的这个现实,就算不成记忆,也会变成回忆,留在心中。
就算没有留在脑中,也会留在心里。
这就是人生。就是历史。
而且不可能不对世界产生影响。
你们的痕迹,会保留在世界上。
虽然会变得有些破碎。
而我就是收集这些的。
作为怪谈。
作为怪异谈。
当然一些细节我并不了解,但我还是发现阿良良木君——不是这个路线的,我所知道的阿良良木君,而是读这封信的你这个阿良良木——会,为了帮助八九寺小姐,穿越时空吧?为了帮助八九寺小姐而借助了忍的力量到了过去吧?大概在你的路线之中,八九寺小姐因为交通事故死去了,而在她死后你和八九寺小姐相识了,因为同情她,你才想改变过去吧。
不用隐藏。
不用羞愧。
我不想责备你穿越时空这点。
不,我本来就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因为救了八九寺小姐,而让世界毁灭的话,那这可误会大了。
或许该说这是非常严重的误解。
当然要说这主要原因并无不可,但是也可以认为这是间接原因。因为你们好好地避开了这个路线的阿良良木君,我还有羽川。
你对历史造成的影响的确是很大。
但这份庞大的影响,拥有同样影响力的我们肯定能抵消掉它。
而且,就算劝小忍不要进行时空转移,我也不觉得全部路线的小忍都会遵守。
特别是。
和你关系良好的小忍——
一定会在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使出这一手吧。
不过,总不会像大雄一样,因为暑假作业没写完这种开玩笑一样的理由,而使用这种能力吧。
没问题吧?
跟理解吗?
你要是觉得读得有点累,那就来开个老熟人忍野式的玩笑吧?
OK。那么我们继续。
你舍身的努力是有价值的,正如你所见,八九寺小姐一直活到了现在——但是有一点,希望你能认识到,这个八九寺小姐,和你认识的八九寺是不同的人。
不只是活着,和死了的区别。
她是别的路线的八九寺。
成为都市传说的你的行动我分析了一下,大概是你们对时间旅行有着重大的误解。
我虽然对小忍仔细说明过,看来她,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这边的路线也是。
嘛没办法。
唯独这一点,不论是那条路线的她,大概都会将其当耳旁风吧。
首先我想在引言的部分就大声的说出结论,想通过时间旅行来改变命运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一不可动摇的现实。
命运可能改变。
会因人而改变。
但是通过时间转移这种方法却无法改变。
话虽如此,回到过去的时间移动,至少是小忍所用的这种类型的回到过去的时间转移,不是时间空间转移而是异空间转移而已。
不是从未来转移向过去,而是从一个世界转移到另一个世界。
是从一个路线移动到另一个路线。
我用更可能会引起误解的说法来说,这个历史,这毁灭的世界,对你们来说是平行世界。
是不同的世界。
所以你放心,成功了的阿良良木君。
还有成功了的小忍。
你们的世界,依然平安无事地在继续着。
你们成功了的世界怎么可能被毁灭呢,真是笨蛋。
为了考试不得不用功读书的阿良良木君的现实,还在那里等着你们呢。
真好。
嘛,不过这样只说结论的话,阿良良木君也许还不能理解,我按顺序来说明吧。
哎呀,也不是什么复杂的话啦。
首先,你先想想世界其实有无数个。
大量存在的,平行世界。
平行的空间。
平行的路线。
你也可以想想成名古屋附近的道路。
如果你和小忍关系良好的的世界是路线A,那么这个毁灭的世界,就是路线B——不,这样会让你觉得世界的数量是有限的,你就认为这个世界,是路线X,稍微拉开点距离来想象吧。
你打算是跳到路线A的过去——十一年前的过去而穿越的。虽然十一年前只是我的猜测,但是都市传说中的你是穿着校服的,所以我猜你是在高中的时候穿越的。
不过你要是留级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你们穿越的终点,不是路线A的十一年前,而是路线X的十一年前。其实在跨越路线的时候,说实话时间的概念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空间不同的话时间就没有意义了。
就是说你们在混沌的交差点,就好像过渡斜面的东西一样——在完成目的之后,从路线X的十一年前,到了路线X的十一年后——亦即纵向到达了,这个现代。
关于未来移动,相同路线内的时间移动是有可能的——这些话,小忍告诉你了吗?比起向未来移动,向过去移动更消耗能量也更加困难……。
要问为什么你们会来到这个路线X——在无数的路线中,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个『被毁灭的世界』,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是无数的世界中,唯一,『八九寺真宵会活着的世界』吧。
我大概能想到小忍在哪里做的时光隧道——大概是,北白蛇神社吧。说中了吧?阿良良木君让小千石穿着学校泳装示众的,那个神社。
应该是用了那里的鸟居吧。
如果不利用那里的能量,幼女化的小忍是无法进行异空间跳跃的。
在我的路线里,为了不让你们做这种事,我在那里放置了吸收灵能力的装置,在你和小忍的关系良好的线路里,我们不会做到那种地步吧。
反而从综合角度来考虑,身为平衡主义的我,对你,对你们是否利用那个地方的灵力,应该留有选择的余地。
而在潜入鸟居时,反正阿良良木君你就把小忍的话,随便听了听吧?
所以你才会胡思乱想这么多。
例如——
八九寺小姐活着的世界,这种命运,是不可能的吧,之类。
这种事,和小忍连接着的你如果考虑这种事的话,你的这种想法正是成了导航系统,你们会来到这个路线X的理由也就简单明了了。
小忍是脚踏板的话——阿良良木君就是车把。
这个推理如何?
说中了吗?
还是没中?
嘛,如果没说中,那该怎么解释就交给你了。想个好理由吧。
反过来说,也不是不能说正因为阿良良木君期望着八九寺小姐的存活,所以这个路线才会作为这个路线而存在——穿越时空而来的你们如果没有在十一年前救了八九寺小姐的话,果然这时,她就已经死了。
关于此,就算是我,也不能说八九寺小姐是自救的。
并不是你的举动毁灭了世界。
正确的是,只有你的行为,是无法毁灭世界的。
但是,能救八九寺小姐的,却只有你——自豪吧。
哈哈哈,好奇怪的气氛啊,总觉得,一想到你是其他路线的阿良良木君,就觉得能够坦率地表扬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成功了的阿良良木君。
于是,阿良良木君。
如果你读到了这封信——这么说,总觉得,我现在好像已经死了,嘛是否还活着,身处在这种时代也难说啊,这点怎样都好——小忍错以为向过去移动和向未来移动是一样的,是相似的,所以你们才来到了这路线X。
或者该说,没有错,所以你们才能收到这封信。
瞄准了目标,扭转方向盘,果然是因为阿良良木君,期望着想看到『八九寺小姐没有和自己相遇的世界』。
而这个和小忍的理解错误重叠在一起,就会有很高几率的,你会在这里,看着这封信。
对这场赌局的胜利。
我相当有自信。
所以拜托你们了,阿良良木君——还有小忍。
能不能请你们拯救这个世界呢。
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应该已经察觉到这个世界毁灭了,但是她还活着,你知道现在威胁着勉强活下来的人类的是什么吗?
她自杀失败了。
还活着。
哈哈,你以为她自杀了,已经死了吗?这也不是没道理。
但是她失败了。
而且她失败的地方不只是自杀——她制作眷属也失败了。她计算着将全世界的人类都变成吸血鬼,而通过此让世界毁灭,但是那么匆忙的方法是无法制作眷属的。
吸血鬼化。
大多数没有成型而暴走了。
就算是那样的她——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她,也有做得到和做不到的事。不如说,本来,在那么漫长的人生中只制作了包括你在内的两个眷属的她,通过这种老鼠繁衍一样的理想论,是不可能做出眷属的。
对吸血鬼来说,眷属就像分身一样,所以就好像持续无性繁殖的话细胞就会劣化——而失败。
失败了的吸血鬼。
那些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吧,看到了,被吓到了吧,被那些丧尸。
如果你们误会是因为小忍自杀失败,而引起她的眷属的吸血鬼暴走那就错了,他们不是成功的产物而是失败的产物。
不是最后才暴走的,而是最初就暴走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和八九寺小姐一样的人活下来。
以吸血鬼为对手人类是不可能活着的。
正因为是丧尸,我们才勉强活了下来——现在也只能这样说了。
顺便告诉你们,Heartunderblade,在自杀未遂之后,就下落不明,我也在找她。
你也知道,她是——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别名怪异杀手的她,是最强的吸血鬼,就算是拼上性命,谁也无法阻止她。
不像春假时,有可趁之机。
我所能做的事几乎已经没有了。想和认识的暴力阴阳师啊诈欺师的组个队,来个最后的特攻,大概也只会是以失败告终吧。
全人类都丧尸化了,但并非是Heartunderblade的完全眷属,而是不完全眷属。
失败了的吸血鬼,换个说法就是,半成品的吸血鬼。
因为是半成品——所以能复原。
能恢复成人类。
如果我们的队伍成功地打败她的话——丧尸化的全人类,怪异化的全人类,都会变回人,灭亡的世界也会复兴。
这可以说是希望吧?
但是这个计划,其实很理想化。
认真起来的Heartunderblade。
变得疯狂的Heartunderblade。
谁都无法阻止——没错,除了你们。
除了身为当事人的,你们。
话虽如此,你们,失去了吸血鬼性的你们是无法战胜全盛时期的吸血鬼的,不管怎么想。
嘛要是这样就算了吧。
我不能强求。
对你们来说,这个世界的毁灭也是别的路线的事。
但是,阿良良木君。
请你看看把这封信交给你的她。
你救了的八九寺小姐。
她,如果继续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也会被丧尸抓到而死去吧——她很聪明,也是个很坚强的女性,为了让她可以活到和你相遇的那个时候,我教给了她最低限度的活下去的方法,但她也是个普通人。
曾经救过一次的性命,第二次却撒手不顾,对阿良良木君来说不是会后悔的吗?
请求你拯救世界是我自私的愿望,你完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但是,阿良良木君。
你应该救救眼前的女孩。
                                                  你亲爱的友人
                                                  忍野咩咩

说起来,这个路线X的阿良良木君颇为出乎意料地和战场原交往了,在你的世界里又是和谁交往了呢?』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2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2:02 编辑

028

「我被嘱托,如果名叫阿良良木历的男子,带着一个金发幼女的话就把这封信交给他——就是那个,叫忍野的人。我还说怎么可能有我们小镇上流传的都市传说一样的二人组存在呢……真是被吓了一跳。」
虽然好像没穿着校服和连衣裙,八九寺说道。
说着西装外套什么的。
换上浴衣可以算是换对了——总之似乎是没想起来,我和忍就是就是横跨步行道把她撞开的都市传说的本人。
不过,都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了,记忆也模糊了吧。
而且十一年前的高中生,也不会想到现在还是高中生吧。
那得留级多少年啊。
「忍野就是世界毁灭之前在镇子里到处转悠的人,我就是那时认识他的——我说他怎么对这个都市传说这么感兴趣呢,原来如此。是有相似的熟人啊。」
「……是这样吧,大概。」
我随便回应着。
只是回应她的话就已经耗去全部精神了,和她的眼神相对我根本就做不到——原来如此。
忍野。
忍野——在这个时代也是。
那种人——这种人啊。
不管是那条路线都被他看透了——就连其他路线的事,也被他看透了。
就是这样的男人啊。
「谢谢你,帮大忙了。」
「?写了什么?」
「嘛……汇合的地点啦,遗言啦,之类的东西。」
「哦……」
八九寺小姐,好像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不过大概是觉得对私人信件的内容太感兴趣不好,所以也没再追问。
「呐,阿良良木君。」
她说道。
「如果你没有去处的话,阿良良木君,要不要一起来?两个小孩的话,还是有照顾价值的。我,现在住的地方,在这附近——以前,是我母亲的家。虽然没有什么储备能分给你们,但是忍野交给我的,生存手段,还是可以教给你们哦。」
「……」
「怎么怎么——来啊。我一个人也挺寂寞的。」
「……是吗」
长成了一个好人啊,我想着。
比我年长的八九寺真宵,从前辈的角度来看,虽然觉得有点怪——但是,嘛,这家伙就是这样吧。
没错。
就算这里不是我的世界——这样的世界,也有可能存在的。
太好了。
救了她的是我,虽然就连忍野也这样说了——可是。
怎么看。
都应该说是我,被救了。
「真是个亲切的人啊——八九寺小姐。」
「嗯,没有啦。不过啊,我在小的时候,有不认识的人对我很好哦。所以,我决定,尽可能地也要对不认识的人亲切一点。」
「这样——啊。」
「那么,要怎么办?茶的话,我还得拿得出来的哦。」
「不——难得你邀请我们,但是,我们还得去别的地方。」
「?是吗?」
「诶。得快点出发,对不起了。那烟花,也不是用来联络的信号,而是随便玩玩。」
「这样啊……那你可真是个怪人。」
「嗯嗯。我是个怪人哦。」
没问题。
一定很快就不会寂寞了。
说着,我向忍招招手。
虽然忍好像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和八九寺小姐看着对方,这个多话的幼女难得的——没说话。
她也会看气氛吧。
还是说读懂了——前后文。
「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
「不,能把被托付的信交出去就好——呐,」
叫住了想急忙离开公园的我们,八九寺小姐说道。
「呐,阿良良木君。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谁知道呢。嘛,也许在哪里擦肩而过吧?道路,全国到处都有啊,」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哦。我只是路过这里的,」
我说道。
大概是,是笑着的。
「但是,谢谢你还活着,」
然后就那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浪白公园。
成年的她,应该知道这个公园的名字该怎么读吧——我一如既往的,想着这些琐事。
「这样好吗,汝不是。」
走了一会之后,忍终于开口了。
一边如同醉汉一般在裂开的柏油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
「汝不是有话要对她说吗?」
「没有啦。在这个世界,她并不认识我。虽然忍野从中牵线,见到了她——」
虽然不明白这样做有多大的几率,对忍野来说,这其实并不能算赌博。
八九寺小姐,和从别的路线而来的我的相遇——是必然的。
「——因为这个路线的我和,这个路线的八九寺小姐,最终并没有见面。」
「路线啊。原来如此,还有这种理由啊。向过去的时间移动的问题有多难,这样就清楚了——写出来就明白多了。要是画个图,就更浅显易懂了。」
「要是用交叉点来比喻的话也只能接受了。不过,关于这个,这么重要的事却没让你理解了也是忍野不好。」
结果我们为此绕了好大一圈。
说起来,本来也就没办法。
可这么一来暑假作业之类的,就算回到了过去也没有意义。
帮别的路线的自己写了些无意义作业。
「忍,你看过龙珠吗。」
「嗯。」
「在那个漫画里,特兰克斯不是从未来来到过去了吗。为了打倒在未来的世界里胡作非为的人造人。但是,因为是平行世界,就算在过去的世界里打倒了人造人,未来也没有改变。关于这点,可以说成是『他希望人造人被打倒的世界存在』——在小孩子的时候,还不能完全理解这点。」
我说道。
心中感慨万千。
「现在明白了。特兰克斯的心情。」
「汝似乎是个很容易自我意识膨胀的家伙啊……装特兰克斯吗。」
忍一脸呆相。
看来我俩合不上节拍,就和平时一样——这样能否叫做成功建立良好关系的阿良良木历,还稍微有点微妙啊。
「那么,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汝看了那个夏威夷小鬼的信,心情虽然改变了,但是现实还是没变。在北白蛇神社的能量消失的现在,就跟回不去过去那个路线A是一样的。吾和汝,在这个历史——或者说,这个世界里,不得不继续生活下去。那么,就算不那么耍帅地离开,老老实实拜托那个女孩,把生存之道交给汝不也是个办法吗?」
「……」
「或者,拜托她告诉吾等关于其他幸存者的事情也好吧。」
比如说那个傲娇小妞啦前班长啦汝的妹妹啦,这些人的事,她说不定也知道哦——忍说道。
嗯。
虽然我从来不没想过,但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可能性。
真好。
「但是不行啊,忍。」
「不行……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有目的地吗。八九寺不是说没有目的地的话就去她那里吗——所以,不行。」
「目的地啊。」
忍无奈地耸耸肩。
「就是说,你要去救这个世界吗?」
「不是哦,是去救女孩子的。」
一开始,不就是这样吗?
所以要做到最后啊。
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所以这次也是——要继续这么做。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没想到,又一次要和你战斗了。」
「哼——你不是活下来了吗。自杀志愿的吸血鬼,转职成了和自杀未遂的吸血鬼……那可必须得替他超度才行呢。」
「其他路线的你,吗。并不是类型A类型B之间的区别,而是路线X呢。如何,你要和自己说话吗?」
「尝过了美滋唐纳仕还要毁灭世界的家伙,吾才不承认那是吾呢。」
「也有可能不知道啊。在黄金周的时候,你还没吃过甜甜圈呢吧。」
「也许吧。」
「如果能打倒路线X的你,丧尸化的人类就会全部复原。」
「真是方便的设定啊。自杀失败,在此之前制作眷属也失败,这个路线的吾那呆笨的样子,吾都不忍心看了。」
「多亏这样它才能出来啊。那个叫希望的家伙。」
「是啊。」
「本来在我影子里的你,不也总是失败吗。说起来在把我变成吸血鬼的时候,你不也很容易被名为暴走的家伙看上。」
「吾一次都没失败过。」
「你还能这么说啊……真是厉害。」
「没错,吾超厉害的。……对了,如果丧尸全部变回人类的话,汝就可以代替已经死去的阿良良木历,在这个路线里活下去了。这个路线的傲娇小妞啦这个路线的前班长啦,这个路线的妹妹们啦,也还能继续欢乐地——」
「那不可能啦。虽然看起来也许一样,但是性格不同——和他们构筑人际关系的,是这个路线的阿良良木君。不可能从中插入的。」
「……」
「嘛,在拯救了世界之后,我就和你两个人,到哪里去放浪吧。就我们两个。」
「哈哈。汝的提议真好。」
「你能帮助我吗?」
「没办法。」
忍笑了——凄惨地笑了。
不。
是会心一笑,开心地笑。
「汝是说,要死也一起死吗。」
「……你果然觉得会死吗。」
「不可能会赢吧。以全盛期的吸血鬼为对手,就一个半吊子吸血鬼的吾和一个半吊子人类的汝的组合。说起来吾等就像是二人三脚去挑战。」
「也许吧。」
忍野的信里也是这么写的。
所以就是这么回事吧。
一定是这样。
「但是,我们的战斗,不一直都是如此的吗。绝对赢不了这种小事,就能让我退缩吗?」
「……哼。」
「并非是因为忍野的托付。我怎么能够允许拥有八九寺活着可能性的路线,转变成世界毁灭的路线呢。我明明期待着那家伙活着的路线是一条好路线的不是吗。」
「的确,要是只是活着就能让世界毁灭,那得是多么倾国倾城的美女才行啊。」
「倾国的美女啊。」
「虽然仅凭一个人就想改变世界是很难的,但是要倾覆世界,也不是不能做到啊。」
「如果不是世界,而是故事的话,谁都能倾覆的。」
「倾物语吗?」
「只不过在这个世界里,是由我们来倾覆。」
「耍帅。」
「别否定啊。」
「咔咔咔。汝,如果要倾覆的话,要怎么倾覆?」
「是啊。总之,先为了眼前的女孩先试着去倾覆世界吧。」
「刚才不还说将世界和女孩放在天枰上,结果选择了女孩的家伙不行么。」
「已经过时了。」
「咔咔咔。」
「既要拯救世界,也要拯救女孩。这种强欲才是当今英雄的形象。」
「那么。」
说完了,忍说道,然后牵起我的手。
手指和手指相扣。
「嘛,如果能死在一起的话——活着的时候,就更要一起了。」
「这个不错。」
我也,会心一笑。
原来如此。
这么看来的确是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呢——直到现在,然后今后,也一定会继续下去。
那么。
现在开始创造吧。
创造未来。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21: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2:02 编辑

029

「僵尸。」
(译者注:所有的丧尸对应Zombie,僵尸则对应日本漫画中常出现的那种头上帖符的中国僵尸形象)
太阳业已西下——夜晚。
我们登上这几日不知造访过几次的山道,来到了北白蛇神社的境内。我们互相提升着对方的吸血鬼度直到极限,而且还将妖刀『心渡』复制出了四把,做出每人拿着两把的最大武器装备。
忍没有将肉体变为战斗用的,维持着幼女的样子,把和自己体型不相称的大长刀一样的妖刀抗在肩膀上摆出姿势。
将吸血鬼度提高到极限——亦即将将人类度减低到极限,所以丧尸们没来。
如果是在市中心活动的话也许会被发现,但因为这里是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气的神社——而且也有大殿上贴的符的效果吧,神社内非常安静。
以防万一在周围撒上了(从商店运到山上的)大米,或许这才是最有效的部分。
当然。
如果真的是想要寻求万全的话,也不是没有,下定决心,让忍完全吸血鬼化这个办法——这样,忍就能取回全盛时期的力量——或者说,她将从忍野忍,变回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
这样就应该会变成势均力敌的战斗——不,仅仅是产生了我这个完全的眷属这点,就能占有优势。但是,这个方案,大概我和忍,虽然都想到了,但是都不会开口说出。
不是信任的问题。
取回力量,是不是就等同于背叛了我,这件事并不是忍不安的源头——这种不安,已经消失了。
看了忍野的信。
我们觉得可以渡过这次危机。
但是,在此基础上——我们,不想改变现在的关系。
我们是彼此的主人,也是彼此的奴隶,就是如此奇妙的关系。
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比起生命更注重彼此的羁绊。
就是如此。
这也许是无聊的坚持,但是我们,对越是无聊的东西就愈加重视。
当然,我并不打算把它放在比世界更重要的位置上——我们会认真地拯救世界的。
「原来,大陆的怪异——变成这种事了啊。不像吸血鬼,一开始就被剥夺了死亡的权利,该叫它们『活着的尸体』才对。」
「中国的僵尸啊。以前,好像有流行过。」
是我父母那辈的事了,所以我并不清楚。
「我和斧乃木妹妹谈起过这些呢。不过,如果害怕米的话,就是这样吧。」
「绝对不能出席婚礼吧。」
「这么说来吸血鬼,也是怕十字架的吧……什么来着,还有,听说女孩子很可爱。」
「不是只有小点点很可爱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小点点。」
(译者注:小点点是电影《幽幻道士》系列和电视剧《未来!丧尸》之中的一个台湾少女,这个女孩在当时的日本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只是,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比起『复活的死者』,施术者的奴隶这一印象更加深刻——用符来制御的地方,有和斧乃木妹妹一样的式神的感觉。而小点点,则是幽幻道士在使役着僵尸。
虽然按忍的说法和丧尸不同,嘛,和柔软的丧尸不同,僵尸给人坚硬的感觉。
「吾觉得是死后僵硬的感觉吧。这个嘛,大部分——将死者复活都需要支付一定的代价。」
「代价,啊。」
我暂时,将二刀流的妖刀『心渡』夹在腋下,认真地开始伸展运动。或许吸血鬼的身体不用这么做,而且也没必要非得这么做,就当成是心理的准备活动吧。
「虽然不是还魂之术,但是帮助八九寺的代价,就是世界毁灭的话,嘛,会不会有这种事呢。」
「但是感觉这交易不等价啊。」
「是啊。因为八九寺或者所以世界毁灭了这种理由,我绝对不承认。就算这是命运也好。」
那样。
不就简直像在说那家伙是世界不需要的一样吗——这不可能。
不管是生是死。
不管是少女还是成人。
「正因为有那家伙这才叫世界啊。」
是啊,忍说道。
二刀流的姿势准备就绪,
「那么。」
说着。
「那么,时间也差不多,该把我们那可恨的敌人叫出来了。」
并非有什么特殊的契机。
仿佛用尽全力,仿佛抛开一切——忍,大大地吸了口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扩音器一样,向天喊叫着。
声音虽然非常大,但是我并没有带上耳塞——这这声音向外发散的瞬间,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和在公园里向天上发射烟花一样,与其说是求救信号,不如说是告诉对方我们在这里的记号。
就像蝙蝠可以发出超声波来确认互相的位置一样——吸血鬼之间,也有宣称自己地盘的暗号,就是这种信号吧。
在这个世界里,如果像忍野说的,她还活着的话——她不可能不来到这个和自己发出完全一样信号的地方。
也有可能会唤来丧尸——但是比起行动迟缓的他们,身为真正的吸血鬼的她应该会先到。
「……这样就不能逃也不能躲藏了。」
信号发送完成,忍有些气喘地回到我身边,说道。
「我既没打算逃也没打算藏起来。」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嘛,这个我也没计划。」
「呵呵。」
真像你的作风啊,忍说道。
确实很像我的作风。
只是我没有抱着玉碎的觉悟,也不打算去做白白送死的特攻。
其实我是打算赢了。
「这把妖刀,对全盛时期的你也能造出伤害吧?」
「应该可以。本来,全盛期的吾是无视任何现存常识的。意料外地强盛。本来。」
忍似乎在将自己的两把刀,和我的两把刀做比较——因为是她自己做的复制品,就算比较也应该发现不了什么不同吧。
「变成妖刀系列了,在全盛期的吾拿的『心渡』面前,这就和钝刀没什么两样。」
「那么,只能寻找她的破绽下手了。」
强大的家伙就会大意,我提出了这样一个算不上提案的提案。
「有破绽就好了。那样的吾,发现和自己一样的信号,也会全身心地戒备吧。」
「嗯。不会大意的你是最强的啊……那么,该怎么做呢。不死之身这点我们也是一样……」
就算同样是不死之身,全盛期的忍和我们,事实上还是有些不同的。
「要是有胜算,就是这个世界的吾,跨过了某条界限而暴走这一点。」
「这会成为胜利的契机?」
「是的。本来,应该是成为败因的——但是,暴走了的吾,大概已经相当自暴自弃了。」
在经历了自杀未遂后到现在应该也还有这自杀的愿望,忍说道。
呼。
自杀志愿的自暴自弃吗。
果然这点,还是很可怕的啊。
「但是,和影缝或者贝木组队进行特攻的忍野,那之后,怎样了呢?将那封信托付给八九寺小姐时的忍野。如果那家伙最后的战斗胜利了的话,感觉我们的举动就非常愚蠢了耶。」
「看看现在丧尸横行的状况,就知道他们至少没赢吧。」
「啊,是吗。」
「仅靠大米浴就能杀出重围的手段,在六十五亿的丧尸群里也起不了作用。虽然信里写了,但是最后的特攻也没有成功吧——只能祈祷他们是还在搜寻这个世界的吾了。」
「不是这样的话,就会变成丧尸?」
「也可能就是被杀了。」
「这可真是讨厌的可能性啊。就算是贝木,死了我也会于心不忍的。」
那家伙的诈欺师本性,反正死了也不会改的。
结果,看起来像是在制定最后的作战计划,但其实我和忍直到最后时刻在做的,都只有杂谈而已。
这其实,也是——很像我的风格。
很像我们的风格。
「呵呵呵。」
「哈哈哈。」
「哼哼。」
「诶嘿嘿。」
最后,不知为何互相看着笑了起来。
然后——那一刻来临。
她来了。
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来了。
「……呜。」
毕竟是超越了人类智慧的存在。
会采用什么样的登场方法,我们也不知道——从空中以陨石降落的速度下来,会让人觉得还真是标准的模式。
长着翅膀以月亮为背景浮在空中,也有可能吧。可以将身体变化成雾的吸血鬼,会比那些丧尸更加自然,等注意到时也许已经在眼前了。
就是从地面飞出去,某种意义上也不会吃惊吧。
意外地,是咬破我和忍的身体而登场的,这种变态的登场方法,我也想到了。
不过,不管是哪种登场方式,就我所知,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出卑鄙的偷袭这种行为来的,在这种意义上,我们也许可以松口气。
所以我们警戒着四周,却也多少有些不谨慎的期待。
全盛期的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会采用何种的登场方式呢。
但是——她的登场。
体无完肤的背叛了我们所有的预测,所有的期待。
而且。
是负面意义上的背叛。
她——怪异杀手的吸血鬼,毁灭了这个世界的传说中的吸血鬼,极其普通的,就和我们做的一样,登上山道,在这里就和文字缩写的一样,登场了。
就意外性来说还在丧尸之下。
穿过在鸟居——来到了了境内。
对这样的她,已经够让我们哑口无言了。
「唔……」
「——嗯。」
在只能发出呻吟的我的身边,忍控制着嘴角的运动,一边仿佛接受了地,点头。
全身都烧烂了。
散发着一股腐败的异臭,拖着一只断脚出现了,看着这个路线的自己,那可以说是可以凄惨的样子——点了点头。
比丧尸还像丧尸。
比死者还死。
看着这样的自己,点了点头。
「果然吾——是选择烧死来自杀啊。」
和那个男人一样。
一样。
忍说着。
那个男人——之前我也听说过,是忍最初制造的眷属。
短短几年就对变成了吸血鬼的自己感到绝望而自杀的那个眷属。
是的。
他是——把自己曝晒在太阳之下。
自焚而自杀的。
他,自杀成功了。
我眼前的忍——不,是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也做了同样的事吧。
是追随着他而去的吧。
在目睹人类灭亡的时候——同样的,将自己曝晒于太阳之下。
然后失败了。
全身都被烧烂,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快死的样子。
然后。
「……真是凄惨啊。」
忍在我旁边,说道。
痛苦地说道。
「做到这种地步,却依然无法死去,吾还真是愚蠢到无聊的不死身——不,这该说是理所当然的报应吧。与汝相知——与汝相识之后,还落到如此境地。」
只能称为失败。
我觉得她是在对我说,但是看着她的表情,恐怕是自言自语吧。
悲伤的。
痛苦的。
无法和我共有的,自言自语。
「为何会想死呢——这个吾。」
「哈。」
Kissshot,发出了声音。
那个声音是什么,一开始我并不知道。
喉咙有超过一半的部分被烧伤,所以声音不好发出来吧——我这么想着,但是那含混不清的声音之后也在继续——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那是她的笑声。
她的。
哄然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个身子都被烧烂——快死的样子。
自杀志愿也好自杀未遂也好。
失败也好,
虽然如此依旧高声地。
凄惨地笑着。
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
无法可施的不死之身。
无论到哪里都是怪物般的——究极的美丽。
我,还有忍,都无法打断她的大笑,就连转动身体也不行。
是的。
这个情况下——因为殉情未遂,自杀未遂,而陷入半身不遂的情况下,Kissshot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
那种状态下——一点也没有变弱。
就算是全身都被烧伤濒临死亡的状态,我和忍,忍野和影缝,还有所有的『人类』依然都不是她的敌手的,妖怪。
妖怪变化。
既是妖怪杀手,也是全员杀手。
想要压倒那高亢的笑声当然也有方法——但就算能抵消掉笑声,我们还是动不了。
用意气来做些什么吧。
用气势来填补差距吧。
这种少年漫画式的想法,真的是连一厘米也用不到,我们用自己的肌肤真切的感受到了,在这种距离之下——拿着『心渡』的双手是多么无力。
紧紧地握住刀柄,手心都渗出血来,可如果不做到这一步,就连刀都拿不住——轻轻松松的,这张最后的王牌就是去了效力。
令人怀念。
而且我领悟了。
是吗——现在才明白。
春假时,和我互相厮杀时,这家伙对我留了多少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吗」
她。
说道。
她,发出了,像语言一样的声音。
「是吗……有的啊。这样的未来。这样的世界。这样的路线——吾和尔,也有这样,靠在一起的可能啊」
这样说着的她,一边笑着——一边哭了出来。
就像春假时那样。
血泪滴滴落下——哭着。
「呵呵呵——这可真是杰作啊。而吾还无聊地嫉妒着自己——全部都没用了啊。因为吾离家而失去了汝,虽然那是将一边翅膀,将半身撕下的那种感觉,可是……也没有如此痛苦。将这种可能性,摆在吾的面前,居然是如此痛苦。」
「……」
「原来如此——那个夏威夷小鬼所说的,结果是正确的啊。真的是,看透一切的男人呢——真是滑稽。呐,不这么觉得吗?」
尔等。
说着,用盈满血泪的眼睛,用溶化混浊的眼球,她第一次,向我们开口说道。
她连小手指都不用就能杀了我们——但是,却没有这样做。
保持着僵硬的笑容。
她问我们提问道。
「是啊。」
回答的人,是忍。
由本人问,由本人答。
「不错的丑角呢,尔。搞笑到这种程度也是不容易了。怎么了,那幅样子——变成那样也死不了吗。不死也要有个限度——死也死得不利落就是说尔。尔这个老不死的。先说好,尔和吾之间,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周围的人际关系有些不同——」
只是八九寺活着。
只是八九寺死了。
「——条件并没有什么不同。而这个,是吾可以修正的不同,吾,稍微妥协了一下而已。然后再少许,对这个男人敞开心扉——相信吾,只要尔那么做了,就能成为和吾一样的人。历史应该也能被修正。说真的,吾完全不明白尔为何会失败——啊。」
「……哈哈。被说道这个份上也太难堪了。吾才是,完全不明白尔为何会成功啊。」
都想要本攻略了,她说道。
说着Kissshot,坐了下来——不,说是坐了下来,不如说在这北白蛇神社的境内,力量都消失了再也站不住了的感觉。
虽然,依然没有透露出无力的感觉。
但是血泪——已经停止了。
「另一个世界的吾。还有——另一个世界的,吾之仆从。」
然后凝视着我们,
「尔等,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吧。」
她,如是道。
「……诶?」
那一瞬间,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们。
不,本来,为何Kissshot立刻就知道我们是别的路线来的旅行者呢——的确我和忍,是她所熟悉的样子,但是一瞬间,也不可能将真相明白地如此透彻。
很抱歉这么说,但她并没有这么厉害的推理能力。
可她却——在疑问涌上心头的瞬间,我也察觉到了答案。
是忍野。
是忍野咩咩。
忍野,在收集怪异奇谈时,将十一年前的我和忍作为都市传说收集了起来——亦即,他在四,五月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别的路线的我们可能会来这里。
那么关于此,就能解释了。
如果——在那个废弃的私塾里一起生活的时候,将这些都告诉她的话。
路线论。
平行世界的存在,如果那是已经告诉她的话。
当然,就算告诉她了,她也不会听进去的——如果她有那么认真,世界也不会陷入这副惨境。
但是实际遇到了我们。
看到了互相亲近。
互相协作的,忍野忍和阿良良木历——她,Kissshot就回忆起来了。
然后。
立刻就明白了。
因为这副景象——和谁在一起的自己这副光景,她一直,经历了数百年时间,一直在追寻着——
「回到原来的世界……什么意思?」
忍毫不隐藏自己的惊讶,注视着自己。
某种意义上,真是可怕的不会看气氛。
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内心——虽然都是自己,但世界不同的话,果然还是会像别人,或者像陌生人一样。
过去的世界啊,未来的世界,本该都是遇不到自己的——所以十一年前我注意着不去遇见自己——现在。
她们,看到了什么,在想着什么。
不相容到了——什么地步。
所谓不同的自己。
「怎么了,尔等对这毁灭了的——被吾毁灭了的世界,并不想常住吧?若能回去,也是想回去的吧?」
回到原本的世界,她说着——Kissshot似乎在试探我们。
「这是当然——但是,回去的能量不足。」
对于忍的这个回答,「那么只要能量足够就行了吧?」Kissshot如此回答道。
「假如——比如说,将在小镇里跳梁跋扈的,未能成为吾的眷属的失败作——将吾的眷属的失败作吃了的话,就能得到那能量了吧。」
「……还以为尔要说什么,真是愚蠢。就是因为那种事,尔才失败了啊。那些丧尸,本来是这城市的居民吧。是人类吧。吾怎么可能将他们变为能量。」
「人类不能作为能量吗。」
「当然不能。」
「不像——吾的作为啊。」
「在现在吾的看来,这才是吾的作为。」
「那么就将吾变为能量吧。」
Kissshot又回道。
将手压在自己的胸前。
「虽说要死了,但是将全盛时期的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变成灵能的话,移动到别的路线的单行道,还是能够创造出来的吧。」
何止是可能——如果那样。
如果那样,显然还能收到找零。
我,这次——扔掉了二刀流的妖刀。
是的。
虽然忍野在信中,将拯救世界这么伟大的事情托付给了我——但是绝对,没有一行,没有一个字,说想要我打倒Kissshot。
这种妄想一般的事,他从来没有希望我来做。
像这样面对着她。
能让她看到我们就好。
只是这样的事——就能拯救她。
就能拯救世界。
眼前的女孩——是六百岁的Kissshot。
……其实,如果忍野在这里,看到大费周章架着四把大太刀的我和忍的样子,看到我们这么暴力的样子,一定会这么说。
精神真不错啊,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至少。
对她而言,是好事。
所以。
对我们,也是。
「将尔变成灵能——亦即吸尔的血。」
「就是如此。」
「尔会死。」
「吾已经死了。」
「是吗。」
只是如此而已。
忍野忍和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所进行的对话,仅此而已——大概,她们也没有互相理解吧。
到头来,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别人,是陌生人。
既没有互相理解也没有心灵互通。
可是,正因为如此。
她们不需要多余的语言。
忍走近Kissshot,我也跟上前——而在我走近她们的时候,
「呐,别的路线的吾之仆从。」
她叫了我。
Kissshot。
「也不能算是交易,也不是交换条件,只是吾的心愿——能摸摸吾的头吗?」
「——乐意之至。」
我立刻回答道,然后将手放在她的头上。
轻轻地。
将全身都像泥一样溶化但却依然柔软,手感非常舒适的头发弄乱之后——我这样做了之后,她那一直冷峻的表情,终于感到了幸福似的缓和了下来。
就算,是被忍咬着脖子,她的表情也没有改变。
就这样,我们的夏日冒险结束了。
这比暑假作业让我学到的更多。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2:03 编辑

030

后日谈,本次的结局。
翌日,就算已经是专家老手的两个妹妹,也没把倒着躺在北白蛇神社和地上连接的台阶上的我叫醒,我在那天,正常地悠闲地,在太阳光中醒了过来。
「起来了啊,汝。」
「……哦。等很久了吗。」
「吾也是刚起来。」
我和忍说着好像约好见面时的话。
不过,就是像约好见面一样。
忍给我做了个膝枕。
我念念不忘的膝枕。
幼女的大腿基本没什么肉,不能说是什么性能极佳的枕头,当然,这可不能说出来。
是心情的问题。
用手机查了一下日期,已经是八月二十一日的星期一了,就是说是第二学期开始的,开学典礼的当天。
「回来了吗?不……」
我直起身,看着楼梯上面。
「说不定,也许只是个梦呢。那天夜里,在你的劝诱下去了鸟居,结果从台阶上掉了下来,一直昏迷到了早晨,说不定只是如此呢。」
「又想从头开始那个争论了吗?」
「啊!什么啊,只是梦啊!」
「手冢治虫老师会生气的。」
「哎呀,但是,手塚老师其实真的有说不行吗。我觉得这结局不错啊,梦结局。说不定,可以用诺克斯十诫来解释呢?老师也是。」
(译者注:诺克斯十诫,由资深编辑暨作家隆纳德·诺克斯在1928年立下的著名的「推理十诫」,Ten Commandments of Detection)
「不要小看手塚老师的才能!」
「诶?不是大家做了相同的梦吗?」
「不要说这种老掉牙的台词!」
「怎么回事,虽然不记得是怎样的梦,但是好想哭……」
「不要说这种老得牙都掉两次的台词!」
「什么?这个首饰。我好想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汝的角色已经女性化了……」
不过,我和忍就算做了同样的梦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虽然不能再确认一次……那个梦里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呢。大家都平安地,变回来的话……说来,要是能变回人类就好了。」
「不可能全员都变回来吧。在妖怪化之前,就被卷入暴动而死的人怎么也会有的——至少,在吾暴走之前就死了的汝是不会生还了。」
「嘛,这也没办法。」
「嗯?」
「我已经决定要和你死在一起了。虽然到头来还是间隔了两个月,但是说要和你一起死,应该也是那个路线的阿良良木君的,愿望。」
「当然——吾也一样。」
忍说道。
虽然是很别扭的说法,但这才是她坦率的表达。
「话说,战场原啦羽川啦,还有妹妹们,如果能平安无事地变回人类,会为我的死感到悲伤吧——这点我才最担心。」
「说不定,被还魂之术复活了呢」
「那边也是,非常严峻的故事展开呢……」
物语。
那本来是,我不该干涉的。
那个路线有着那个路线的战斗。
我能做的,最多就是,注意着不要在自己路线上也引发这样的事。
站了起来,我弹了弹身上沾着的土。
在那个路线,穿越鸟居的时候,我将浴衣换回了一开始穿的衣服,结果比开始,脏了很多。
回到家,先洗衣服。
然后洗个澡。
「……嗯?回到家的话?等等,我只注意日期了……忍,现在几点了!」
「嗯?是用十二小时制说好呢,还是用二十四小时制说好?」
「随便哪个啦。」
「没有随便这个选项哦,经过这会汝该学到了吧。每一个选择,都会造成不同的未来啊。」
「不要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教训我!你!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几点了!」
「嘛,等等,吾现在来造个表。」
「把你手腕上带的我的表还给我!」
「哎呀,不行啊,这块手表还没有调整回现在的时间,现在不准。」
「那你就早说!」
所以为什么我问个时间这么花时间啊!
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所以我再次拿出手机。
仔细一看电池也快没电了。
电池挤出最后一份电力,告诉了我现在的时刻——
「……不妙了。果然,开学典礼已经开始了。」
怎么办。
先回家一次,然后就算全力冲刺,到了那里开学典礼也已经结束,说不定连班会也结束了。
结果还是迟到啊。
羽川和战场原会生气的。
会被杀的。
会变成死人的。
「为了不变成这样,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汝也明白的吧——汝若死了,吾一定会将这世界毁灭的。」
努力想想之后该怎么战斗吧——说着仿佛在确认我刚才所下决心的话,忍潜进我的影子里。
看来,那如同在约定地方等待着一般的,刚刚起来的说法是个谎言——现在开始要好好地补上一觉吧。
「真是的……完全就是盛夏之夜的梦的感觉。」
不过我还没有读过呢。
哪来的自信啊。
说着随便的话,我一阶一阶地走下台阶——如果这下面的世界还是毁灭的世界该怎么办,脑子里想着这种事。
就算没有毁灭,但却是完全不同的时间轴……又一次失败了,又来到了完全不同的路线……嗯。
有可能。
只是移动到别的路线的灵能已经用完了,如果发生那种事,这次可就真的变成要永远住在别的路线了……不过,明明是充满危机的时间旅行,偏偏只有回去的路上是一路顺风的,作为展开感觉有些顺利过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我已经习惯了出现一两个意外的发展,总觉得太顺利了些……。
嗯。
至少按照剩下的页数来计算的话应该是没问题,但也有可能是上下卷。我只是想避开那种有名的科幻电影般的超现实主义结局。
但是,话虽如此,我已经受够了跑错路线这种展开了——
「阿良良木啊喂————————————嗯!」
突然。
来到山下,想先打开还放在那里的自行车的锁时,我的背,受到了一个仿佛从山上冲下来的卡车一样的小小的肉块的冲击。
小小的肉块,其实是个少女。
双马尾的少女。
「我找你好久了哦阿良良木先生!虽然从一大早就以阿良良木先生的家为中心开始在镇上找你了,但是到处都找不到,所以我担心你是不是跑到哪个异次元空间去了!哎呀你没事就太好了!请再抱抱我吧,请再摸我吧,请再舔我吧!」
「路线不对啊!」
我将背后的少女,就是伪八九寺真宵甩开。
呜啊!
不合理的结局!
我已经回不到本来的世界了!
「哈?路线不对?伪八九寺?你在说什么啊阿良良木先生。因为炎热的天气你的脑子终于被熔化了吗?」
「我的脑子又不是哈根达斯。别把我和巧克力软夹心混为一谈。」
「那就拿你和南瓜口味的来比好了。」
「为什么你会提到限定商品?」
「那么就从粘糊糊的样子来联想,比喻为丧尸吧。」
「这个更不能拿来比了吧。」
「心血来潮想要按照之前说起过的那样给阿良良木先生来个大杀必死的,反应真冷淡啊」
被甩飞出去,摔了个屁股着地的八九寺说着完全不知所谓的话语,然后站了起来。我正觉得她的动作怎么比以前灵敏了,就发现,这个八九寺,没有背着登山包。
总觉得这样是在大家来找茬一样,但这件事,果然说明这个少女,是假的。
「不不,是这样的啦阿良良木先生。我,昨天,把背包忘在你的房间里了。我想在你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前取回来,所以才大清早地就这么来来往往。」
「你对我的信任连一厘米都没有吗。」
我根本就没看过。
嗯……。
不过,昨天,啊。
至少就时间轴的问题来说,我的确是回到了之前的时间——但问题是,这个世界,是我所知道的,我养成的,我所进行的那个路线吗。
因为八九寺那难以置信的登场方式,变得微妙起来了。
「哎呀,反正都要被抱的话,不如由我自己掌控时间来抱你比较好,至少没有让裙子里风光暴露的危险,这样你明白了吗?」
八九寺一边说着别人的坏话,独自一人做出一副已经理解了的样子。
真是的,让人困扰啊。
真伪判别,这样一看还真是难呢。
结果,这个八九寺,是八九寺真宵呢,还是八九寺伪宵。
「喂,八九寺。你,是不是,爱着我呢?」
「哈?不,这怎么可能。如果说我是喜欢你还是讨厌你,那就是讨厌了。」
「果然别的路线啊!平行世界啊!」
「哈?平行的是阿良良木先生的脑内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rallerallelellelpalpara脑哦。」
(译者注:大概是parallel->pa|ra|lle|l,然后按照类似本少爷是魔法少女的那句咒文一样来逆转+反复,嗯,我猜的……)
「虽然意思还是不明白,但是我却懂了!你居然,只将恶意的部分传达地这么清楚!」
「说起来平行木先生。」
「你不要顺着现在的话题就这么咬到舌头了!我可不是假的!不要趁着咬舌头偷懒,我的名字是阿良良木!」
「失礼了。我咬到舌头了。」
「不对,你是故意的……」
「咬到整根了。」
「你不是故意的!?」
「要吗。」
「省略了!?咬到舌头了吗的省略!?我完全没有感到你对自己失误的诚意!你绝对成不了声优啊!」
「流行不起来啊。要吗。」
「绝对不会再叫你来试第二次镜的。」
我结束了唇枪舌战。
我确信了,这里是原来的世界——是路线A。
嗯,绝对不会有错。
我不觉得在其他的世界当中有哪个八九寺也具有如此娴熟的技巧。
这位八九寺。
是在过去的那几个月中,在和我的闲聊扯淡中,产生出的八九寺真宵。
我——能够毫不犹豫的这样断言。
就好像现在的我不能没有八九寺一样——这位八九寺也不能没有我。
「干吗笑嘻嘻的,好恶心的感觉。」
「没什么……不过,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背包对吧。我也正想着要交给你呢。好吧,那就一起回我家去拿吧。自行车的后座会坐吗?」
「我可不想和阿良良木先生坐同一辆自行车。」
「等等八九寺,现在你可别拿出这种讨厌我的态度来。不然我就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哪条路线了。」
「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来阻止别人的发言是怎样……」
「因为我刚刚经历过壮大的冒险,可能的话你还是坐上来吧。」
「大冒险……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去做这种有趣的事情呢,阿良良木先生。」
「不不,你也在哦。」
「哈?你在说什么呢?标题上大大地冠上了我的名字,可是至今为止的发展让人觉得我是不是被座敷童子化了哦。我刚才还对羽川小姐撒了谎。」
「啊啊,对了。八九寺,趁着我还没忘记,说一件事。」
「什么问题。」
「我至今为止一直都说你现在的那种外表才是巅峰的,不过没想到就算是过了二十岁也完全没问题呢。」
「这种可疑的发言是怎样啊!」
「你,有没有想过要活过来?」
「没有哦。因为死了所以才能活得长。」
「哦。也许吧。」
「就是如此。」
「假如有个人,比如灵能者之类的人出现了,可以将你复活成僵尸一样的东西,你怎么办?」
「我讨厌僵尸一样的复活。不愿意。」
「那就不像僵尸一样好了。」
「果然还是不愿意。」
「为什么。」
「不知为何呢。阿良良木先生,就算能变回人类,也不要吧?」
「这个,是啊。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和你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
「那么。你,作为幽灵,幸福吗?」
「变成幽灵是不幸的。但是,碰到阿良良木先生却是幸福的。」
「……」
「所以啊,总体来说我是幸福的。虽然在活着的时候没能见到母亲,然后怀着悔恨死去,但因此我和阿良良木先生相遇了。」
「是啊。我们,相遇了。」
结果因为要遵守法令,我和八九寺并没有两人同骑自行车,而是推着,配合着八九寺的步伐,走了起来。一如往常地进行着毫无营养的杂谈,偶尔回头看看,偶尔犯点错,偶尔迷下路,但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在这个路线里。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轻之国度日翻组 于 2011-2-27 22:04 编辑

后记

只要是人类,任何人都会有「这种经历」要是再来一次还不如吊死算了,这种程度的心灵创伤,但是不管有多少心灵创伤,非常不可思议的是,这本令人厌恶的创伤却恰恰造就了这个人。亦即,回顾过去若是没有这个创伤人生也不能说就会变得更好,更有甚者,没有创伤的人生其实异常乏味,而且这种情况下更多的会遇到不是过去式而是现在进行时的创伤。就结果而言,这又成为了心灵创伤,或许也是算是符合因果了,但是总觉得心灵创伤这种东西还是在小孩子的时候就背负了比较好。说是心灵创伤也许有点过,不过在健全的成长过程中,一定程度的压力是不可或缺的。话虽如此谁都希望没有痛苦地度过一生,可是,就算拼尽全力去避免心灵创伤拼尽全力不去背负压力,世界也不会简单的如你所愿,怕什么来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若是用「过去的集合体是现在,现在联系着未来」这种说法,就会立刻觉得不管过去还是未来都很有价值了,但是过去基本上都不轻松,面向未来活下去也充满了困难,那现在怎么样呢,它就是夹在过去与未来之间两头受气,被过去束缚着还要讨好未来,心情经常有如中间管理阶层,这就是现在的形象。正因如此,凭借「现在觉得痛苦的回忆,会造就未来的自己」这种错觉才能勉强地努力下去,这就是所谓人生吧,不不,我完全不懂在说什么。
本书能成为物语系列第二季的第二话吗?我完全不知道。说起来,内容好像和以前在哪里预告过的完全不同了,对不起。其实我真的想把副标题改成『真宵(丧尸)Zombie』的,但是完结的时候还是没赶上。我在这里披露,为了不让这本书变成只有阿良良木和幼女出场的小说,我进行了无数次的修正改正后终于有了本作。哎呀,日程表真是差点爆了。这种心灵创伤,也能造就将来的我就好了,可要是依靠乱来通关一次之后这种乱来就成为惯例的话我可就头大了。面向未来的心灵创伤?就是这种感觉,本书是用百分之修罗写成的小说,『倾物语』第闲话,真宵僵尸。
封面的真宵是她第一次以彩色形象出现呢。VOFAN老师,多谢你了。还有各位读者,感谢你们的阅读。顺便一提,本话的结尾没有休息,直接接着下次的花物语。不管是作者还是登场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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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7 22: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razorsh 于 2011-2-27 22:10 编辑

沙发坐到了~
话说这图修起来不给力
发表于 2011-2-27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zhuxuanyu8 于 2011-2-27 22:09 编辑

只有板凳么 = =悲剧了
发表于 2011-2-27 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nidalaowo 于 2011-2-27 22:11 编辑

上啊,抢前排!抢到了板凳,还不错

联翻必须支持。。。
发表于 2011-2-27 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ichaelTai 于 2011-2-27 22:15 编辑

搶搶呀!!我要沙發~ 只得板凳...

真討厭呀...人家第1次來搶都不讓讓人家...
发表于 2011-2-27 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前排观看~~辛苦各位啊
发表于 2011-2-27 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Ryuki 于 2011-2-27 22:11 编辑

前排支持...不过只抢到地板...
发表于 2011-2-27 22: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直等着大大们的翻译而没有看精品堂的版本啊~~后排支持!
发表于 2011-2-27 22:15 | 显示全部楼层
開始啃了....在加速7來到之前先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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