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征文]雙生花（完結。並有封面、插面）

砒霜

寫在前面的話：因某位大人的指引來到一神秘國度，正逢節日徵文，於是……

PS: 非常感謝浮遊城美圖區的版主Metalmouse幫忙畫了小說的插畫。^_^ 非常喜歡。

此文同時首發本人BLOG （妖言惑眾）PDF版本的下載：http://www.fs2you.com/files/96c4a27a-d065-11dc-9371-00142218fc6e/

[img=http://photo1.bababian.com/upload6/20080109/0FCB913409EA426A6E94C0F1EF90A02C_500.jpg]雙生花封面[/img]

有些话     从来不说         以为不说也懂

我们都害怕太浮夸         这世界又过于虚假
原谅我吗?



第一節 憶當時，初相見。

十月花。玉階桂影秋綽約，碧紗帳裡夢魂香。


已是過了金桂飄香的時節，可校園裡依舊有那麼幾棵開滿了潔白小花的桂樹，讓這略顯清冷的空氣裡瀰漫著美好的香氣。校園的馬路上，只有零星的幾個人。一個帶著眼鏡的長發女生站在樹下，只見她將樹上萎落的花瓣小心翼翼的採摘下來，完全沒有發覺那些途徑這裡向她投去的異樣眼光。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寧靜。
“梵蘇，梵蘇！”
“恩？”
“你怎麼還有這閒心啊，在這裡干這事？”

只見一略顯微胖的女生不由分說地拉起梵蘇的手，就往回拽扯著。“快跟我回去吧，大家就缺你了。”

“亞美，出什么事了嘛，你先別這麼用力，弄疼我了。”梵蘇費力地抽回被亞美生拉硬拽的手。“慢點，你慢點。小心我的花，別傷著它們了。”
“好，好，好，好。”亞美一連說了四個“好”，拉著梵蘇站在路邊，眼睛裡透著興奮，小聲說，“事情呢，是這樣的。都開學一個多月了，有人建議今天晚上呢，大家一起去K歌。快走吧，我的大小姐，別站這兒發呆了，大家都準備好了，就差你一個了。”

梵蘇只好將採摘下來的花瓣放進隨身帶來的塑料袋中，隨亞美回到宿舍。這時宿舍的人都穿戴整齊，正要出門，看到兩人回來，一高個子子女生大聲說道：“你們倆可算回來了，就差你倆了。快收拾一下吧，我們在樓下等你們哦。”一干人等說笑著就出了門。

一看這情景，亞美生怕落下了自己，慌忙急著說：“我可是收拾好了的啊，立馬就能出發。”然後對一旁的梵蘇說，“大小姐，你是不是還要收拾一下？梳妝打扮啊？要不你快點，我們在下面等你。你快點啊。”話音剛落，就見她不等梵蘇的回答就風風火火地追了上去。遠處亞美的聲音飄傳到梵蘇的耳朵裡，“你們猜,我去的時候她在做什么？你們啊肯定想不到！她啊，居然傻呆呆地站在校園裡的桂花樹下，摘桂花呢。”“誰知道呢，估計是把自己當林黛玉，準備葬花呢吧。我啊，是沒法和這個梵蘇相處的了，完全不是從地球來的。”

隨即而來的則是一串笑聲，梵蘇只是低頭暗自笑了笑，背靠著門，慢慢關上了門。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將塑料袋裡的花倒在了桌上，又從抽屜裡拿出了個瓶子。瓶子極為精緻，淡淡的藍色更顯得透澈潔凈，一個淡藍色的蝴蝶結扎在瓶口。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梵蘇起身去開門，心想“難不成自己沒下樓，她們又派人來催了？要真是，算了，還是和她們去吧，頂多早點回來就是了。”這麼想著，門也開了。
來人笑著說：“好啊，你還在這裡發呆呢，看她們一會怎麼罰你。”


“那也沒辦法，罰就罰吧。誰讓她們非要逼我去呢？”接著，梵蘇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看我這樣子，跟她們去那地方，還行吧？”
來人噗嗤一笑，“你啊，看你怎麼謝我。你放心吧，那伙瘋丫頭都已經走了，說等不及你，讓我來抓你。”

來人說話聲間輕柔悅耳，很是那麼好聽。再看長相，眉清目秀，丹鳳眼，柳葉眉，薄嘴唇，一頭長發在腦後梳成馬尾，顯得格外干凈利落。中等個頭，不胖不瘦極為勻稱。
梵蘇見這人這麼一說，就笑了。“恩？怎麼？謝什么？”


“我跟她們說，我有點不舒服，不想去了，胃有點疼，然後就回來咯。”
“那……這跟我有什么關係哦？”

梵蘇聽她這樣一說，心安理得地坐在了桌前，慢慢拾搗起那些花，只見她將花一個個仔細地放進桌上那個透明精緻的小瓶裡。
鳳眼女生在一旁詫異地看著，問道，“這花放進瓶裡還有香味嗎？”

梵蘇慢悠悠地說著：“我啊，把花放這裡存起來，擺在這書桌上。看書看昏頭時就拿起來聞聞，這樣啊，就可以整日整日地不用出門了。”說完，拿起還沒封口的瓶子，貪婪地用力吸了起來，那神情貌似將清馨淡雅的味道已浸入了她的心肺。
“我說，我的林妹妹，你就別在這裡吐酸水了。快讓我也聞聞。”說完鳳眼女生就湊了上去，也要聞那瓶子裡的味道。

梵蘇慌忙擋著，“素顏，你慢著，別搶，別搶，小心我那瓶子。”
話音未落，兩人就在桌前嬉鬧起來。

鳳眼女生，素顏，是梵蘇初到這所學校認識的第一個學生。萬萬沒想的是，兩人不僅是同班，而且還分在同一宿舍，更巧的是兩人還是上下鋪。只因入校第二天，素顏因突發胃病，趴在桌邊無法動彈。當梵蘇發覺她的異樣時，素顏全身正在發抖，腦門上直冒冷汗，四處找著藥。看到這情景，梵蘇急忙幫她找起來，等找到藥後，一陣陣的痙攣讓素顏已經無力去接梵蘇手中的藥。梵蘇想也沒想抱住了素顏，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將藥丸喂進她的嘴裡，又端起水杯，讓素顏喝了幾小口水，接著就任憑素顏死死用力地抓緊著自己的手。

那一時，梵蘇的心，突然和外面的雨夜一樣，濕漉漉的，望也望不到邊。

就這樣，梵蘇、素顏如同星星和月亮一樣。素顏，在學校裡總是那麼閃亮，惹人注目。開學的頭一天就有外系的男生打了賭，看誰能先追到素顏。素顏聽到這些話時，只說那些只是同鄉的戲言。梵蘇，就象是素顏的影子，上課、下課、水房、食堂都會在素顏的身邊。當有人問起素顏的事時，梵蘇只是笑笑。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將近整一個大學時光，轉眼已是大四時節。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后由 砒霜 于 2008-2-1 09:30 编辑 ]

砒霜

第二節 挽住時光，不許動。

腊月花。窗外月華霜重，聽徹梅花弄。

又是一個圣誕節。一個下過雪的圣誕節。

華燈初上，被裝飾上彩燈的行道樹，這時已全部點亮。道路兩旁的店鋪早在月初就已是圣誕景象，更何況這平安夜更是不會放過。大街小巷都飄響著“Jingle bells，jingle bells……”的曲子，可行色匆匆的路人無瑕顧及這些。

這時，八音盒版“天空之城”的手機鈴聲響起，在這個被圣誕包圍的氛圍中格外突出。

梵蘇看了一眼手中依舊響著的手機。手機號碼顯示“素顏”。
“もしもし……”
“梵蘇，是我，素顏啦，我的手機沒有電了。你現在在哪裡？我今天主持晚會，你不要忘記了啊。”電話那邊一口氣將話說完。
“我知道的啦。你加油哦，總之，你會看到我的啦。”
“這是你答應的哦，不可以忘記了。”
把手機放回包裡，一陣冷風吹來，梵蘇把大衣裹了裹緊。前幾天剛剛下過雪，雖然天晴了，可也讓這一年的圣誕節跟往年比起來顯得更冷了一點。

一個月前，學校開始著手準備一年一度的“圣誕祭”。素顏理所應當的被學生會推選為“圣誕晚會”的主持人，梵蘇知道後，只是囑咐了一句“我會去看你主持晚會的。別累著自己了。”隨即而來的準備工作，讓素顏出現在屋裡的時間越來越少，與梵蘇說的話也越來越少。

“梵蘇，我還有個會要參加，要不你先去吃飯吧。不好意思了。”
“親愛的，你先去圖書舘吧。我這裡的有些節目上的問題，還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啊啊啊啊，你還在等我？快去吧，我回不來了，和他們在外面吃了。”
“今天要很晚回來了，我帶宿舍的鑰匙了，你先睡吧。”
“中午我不回來了，日子越來越近了。過兩天要彩排，我要再背一下台詞。”
“梵蘇，親愛的，幫我收一下書，占個座位吧。我要晚點回來了。”
每每看到手機上出現素顏的訊息，梵蘇都只會回一句話“知道了，別累著自己了。”今天也是如此。當聽到手機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後，梵蘇迅速地按下了一句訊息，“記得別累著自己了。過會我一定來的。”

梵蘇在街上轉了也有好幾個鍾頭了，眼看天色近暗，街上也冷清極了，畢竟大家都忙著趕回家，和家人共渡平安夜。

八音盒版“天空之城”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梵蘇連看也沒看手機上的號碼。
“我一定會來的。你放心嘛。一會就會出現啦。”
“你要出現在哪裡？”對方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梵蘇趕緊再看了眼手機，顯示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你是哪位？對不起，剛才我以為是我一個朋友打過來的。請問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嗎？”
“你抬頭看對面的公交車站。”

梵蘇聽男人這樣說，目光投向了馬路對面的公交車站，一個穿著軍裝的高個子男人正拿著手機沖著她直樂。
“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在當兵嗎？”
“嘿嘿。是在當兵啊，沒看穿著軍裝嗎？而且是個好兵。”
“你等等我。我馬上過來。”梵蘇一邊說著，一邊合上手機，繞到天橋，小跑著上了天橋，穿過街道，來到公交車站。

高高的個子，一身軍裝，顯得那麼突出，也格外的英姿颯爽。陽光般的笑容，讓這倍感寂冷的平安夜增加了一絲的溫暖。

男人張開雙臂抱住梵蘇，完全不顧忌周圍等車人詫異的目光。

“怎麼？不歡迎我來這裡看你？”
“哪有，姐是怕你會當逃兵哈。兵娃子。”
梵蘇一派姐姐模樣的說著，然後就上手要摸那男人的頭發。
“乖哦。一會姐姐帶你去看美女哦。給姐姐要好好的哦。”
“誰是兵娃子啊。別總用老眼光看人。”
“行。不是兵娃子。那現在在公司的職位是？副總裁？少幫主？這個不錯，少幫主，這樣總行了吧。”
“……隨你了。總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聽他這麼一說，梵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少幫主可願隨小的，去看演出？”
“什么演出？”
“總之，你來就沒錯了。”

學校禮堂早已被觀看演出的學生們圍得水泄不通了，畢竟學校的“圣誕祭”中最看好的就是這場圣誕晚會，更何況原創組製作的海報上大寫著“素顏”的名字，更是惹來很多外校的人都趕來觀看今年的晚會。

梵蘇和那個男人好不容易擠了進去，站在最後一排。這時節目已經開始，梵蘇向台上的素顏招了招手，也不管是否看得見這個微小的動作。台上的素顏光彩四射，言語投足中都倍顯得落落大方，水滎燈下控制著晚會的節奏。四周的掌聲，口哨聲回響不斷。

“啊啊啊~~親愛的，我看到你向我招手了。”缷了妝的素顏抱住了門口等她的梵蘇。
“嘻嘻，我以為你看不到呢。”
“怎麼會，我是什么眼神？火眼金睛”
“哦，火眼金睛啊。原來你是孫猴子轉世。哈哈。別撓我，我怕癢。你不是孫猴子，你是二師兄，行不？啊啊。救命啊。有人要行凶啊。”

梵蘇一邊求饒，一邊拉過隨行的男人，躲在後面。這時，還被演出的興奮包圍著的素顏才注意到有外人在場。

“好啊，你居然找了保鏢。老實交待，什么時候的事。”
“什么時候的事？不明白哎”聽到素顏這樣問自己，梵蘇倍感疑惑。
“這位帥哥是誰啊。還是個兵哥哥。你以為有當兵的，我就不敢冶你了嗎？”
男人有點臉紅，急忙說：“我是於期，梵蘇的弟弟。是保鏢，但不是你說的那種。”
“你這瘋丫頭，又亂說話。罰你。”
“是弟弟啊。是梵蘇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咯。下次姐姐給你買糖哦。今天嘛，你姐姐要罰我，你幫我受了吧。誰讓你不先介紹呢？”
“呀，下雪了。”
“哈哈。是啊。又下雪了。”
“走，去教學樓的樓頂。在那兒看看學校。一定很漂亮。”
“好啊。想到一個罰於期的方法。帥哥，出點血吧。快去買20根雪糕。買不到的話，會有更嚴厲的處罰哦。”
“雪糕……20根……”

雪，又開始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

教學樓的樓頂。

“呼，好冷。你們居然還在吃雪糕。簡直是是瘋子。”

看著身邊兩個女生，大口吃著手中的雪糕，完然一付大快朵頤的樣子。於期頓時感覺身上的暖和度指數又下降了5%。

“少幫主，別嫌姐姐們的口水，過來嘗嘗雪糕。”梵蘇沖於期眨著眼睛，故做可愛狀的說著。於期一臉無奈地朝梵蘇聳了聳肩，“慢點吃啊，小心你那身體。”

“天哪，我們的林妹妹也會拋媚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錯，現在是月亮打西邊出來了。恩。圣誕老人很強大啊。居然人性都可以改變。”
“我說，素顏，這雪糕都不能把你的嘴堵上啊。你再不吃，我可要全吃光了哦。”
“不給你，剩下的全是我。”
“給我留一根啊……那根是我的……”

雪已將這城市的街道薄薄的蓋了一層。

“素顏，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對不？”
“不知道哎。總是要畢業的嘛，到時我們選同樣的公司就職，就可以在一起咯。”
“呵呵。是呢。同樣的公司就可以了。”
“嘿嘿。我們三個會永遠在一起的。肯定。”於期在一旁偷笑著說。
“臭美。誰跟你在一起啊。也就你姐姐會跟你在一起。”
“有我姐姐就可以了啊。你嘛，只不過是贈品性質。哈哈。”
“啊。氣死我了。梵蘇，你管管你弟弟吧。他居然說我是贈品。”

寂靜的夜裡，一串歡快的笑聲迴蕩著。

(to be continued……)

砒霜

[img=http://photo1.bababian.com/upload6/20080114/AF776B67E6A3256195F2017A13C3F046_500.jpg]第三節[/img]

第三節 思愈切，人愈遠。


四月花。兩岸曉煙楊柳綠，一園春雨杏花紅。


五年後。
“梵姐，最近在忙什么？我在部隊當班長了。”
“梵姐，嘿嘿。少幫主練習隊列的時候，過於嚴格的要求自己，把腳弄傷了，連長讓我修養一個月。哈哈。”
“梵姐，白天被個女兵表白哎。”
“梵姐，為什么女生總是要求很多哎。對了，我快退伍了。”
“梵姐，還是你最了解我。我退伍了。你現在在哪兒上班？”
“梵姐，我……和一個女生去開房了。呃……於期的第一次沒了。”
“梵姐，於期變得不再是從前的於期了。很多女生似乎只在乎我的錢，有錢似乎可以做一切了。心裡很難受，她們要的太多了。”
“小梵，我不想再叫你姐姐了。很寂寞。今天培訓遇到了一個女生。於期墮落了……”
“小梵，在我心裡真的把你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或許還有其他的感情在裡面，但我不想去面對，也不敢去面對。從小到大，在感情上從來沒有受過波折，許多事我都不明白，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大孩子，也許有一天我會明白很多，但同時我也就失去了很多。”


三年前大學畢業的梵蘇和素顏也因最終選擇了不同的公司就職而各奔東西。畢業原本可以留在一個繁華都市的梵蘇不知什么原因，去了遠離人群的北方，而素顏則隨同男友南下打拼。當初在圣誕平安夜許下的誓言在工作生活的繁瑣之事影響下逐漸消逝，越來越少的出現在人的話題中。
從於期當初的一封封來信，顯得有些稚嫩的筆跡，到現在一倏倏手機的短信和MSN的留言，卻成了投進梵蘇平靜心湖的一塊小石頭，幾許微瀾卻不曾蕩漾。只是淡淡回复。


“乖，不要再貪玩了。否則姐姐哪天就沖到你家打你的小PP。”
“墮落的於期，也是梵姐的弟弟。不會改變的。”
“在梵姐的心中，於期只是找不到人陪的乖孩子。所以不要再傷心了哦。”
如此而已。


The Seven Pub。
這個北方城市裡一家頗有名的酒吧。環境溫雅，沒有搖滾樂隊駐唱或頹唐的裝潢，沒有人高談說話。PUB中間位置有一塊突出的圓形金屬台。一個系著紅色蝴蝶結的MIC伫立在那裡，一個女生坐在它面前，抱著一把吉他緩緩唱著。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
望向孤單的晚燈是那傷感的記憶。
再次泛起心裡無數的思念，
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
願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的說聲
喜歡你”


一首Beyond的老歌從她的嘴裡唱出，少了幾分男生的高吭，多了一絲女孩子天生的淡定。干燥但不厚重的女聲。不華麗不喧嚷。

這時，一個高個子男人走了進來。唱歌的女生並沒有在意，因為這個城市雖然偏遠，但由於邊境貿易的發達，也引來不少的過客。他選擇靠近她的座位坐了下來。要了一杯Chivas，從口袋裡掏出一包seven star放在了小桌上。

他已是第三天來聽她的歌了。依舊坐在頭一天來時的那個座位。接著，點了一支煙，點煙在指間的瞬息，才看清她今晚的樣子。

一件深色的連衣裙，簡單樣式。紅格鑲嵌製成的仿和服領子。裙擺處的皮繩向上抽系著，斜露出裡面的紅格襯裙。雖然已是春天，但這裡卻還是冰雪剛融，春寒乍暖。一雙紅色的靴子。剛到膝蓋。頭發是扎起的馬尾。直直掛下。

他的煙蒂扔在煙灰缸的同時。她唱完歌起身，取下MIC上的紅色蝴蝶結，向Pub裡的客人輕輕鞠了一躬。接著，她輕輕笑了笑，走下圓形金屬台，在了與他相隔一個座位的地方，她坐下來。她向waiter招手，吧台後的年輕男孩點點頭。隨即桌上擺放上一杯BLACKLABEL和一包555香菸。


“姑娘，你一會還唱嗎？”他走了過去，問道。
正在點煙的她聽到這問題，顯得有些愕然，但很快又恢復那平靜如水的表情。
“恩？”
“很少有女孩子唱Beyond的歌。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隨便吧。”


說完，她把馬尾松了下來，長長的頭發垂了下來，遮住了臉龐。她低著頭，深吸一口煙，唯有在吐出來的時候，才會微微仰起頭。
他坐在了她的對面，貌似在等著什么人。
“呃。打擾下，能把你打火機借我用一下嗎？”他有些尷尬的問著。
她抬起頭來瞄了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一邊把迅速按著手機，一邊把右手遞到他面前。他掏出煙，湊到她手上的煙頭邊，對燃。細碎的紙張燃著的聲音，時間流過的聲音。對於這個顯得有些親昵曖昧的動作，她似乎不太在意。
她抬起頭，笑了笑，點點頭說，“我不叫姑娘，我叫梵蘇。我唱得不好，你好歹湊和著聽吧。”
一根煙很快就要抽完了，梵蘇看看那台上，又看了看手機，起身又走上圓台。


“盼望你沒有為我又再渡暗中淌淚，
我不想留底，你的心空虛；
盼望你別再讓我象背負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


無伴奏的歌聲響起，頓時Pub裡開始嘈雜的聲音消失了。他留在原地，有一瞬間的失神。
歌曲的間奏，梵蘇向他笑了笑，點了點頭。他舉杯還禮。隨著午夜臨近，Pub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等到他與周遭朋友寒喧幾場過後，卻發現已找不到梵蘇的蹤影。於是，惺惺然推開Pub的門，準備離去。

“恩？梵蘇？”他對著前面的一個背影大喊了一聲。
深夜的街道格外的安靜，這聲音透過空氣，傳向前方。前面的人影顯然是聽見了，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他趕忙緊走兩步。
“嘿嘿。又在這裡遇到你。”

梵蘇細細地笑了一笑，一直看著他，沒有任何的羞澀和不自然。兩個人站在一起，好像早已熟識多年，有一種淡定的默契，從容自知。
“怎麼？我下班了。準備回家。不可以？”
“當然可以。我也回家。一路？”
“恩？”梵蘇對這一邀請略微思考了一下，“行。不過先借我個火。”說完，揚了揚夾間指間的煙。
他笑了，點上了一支，低頭給她點火，凝視著梵蘇的眼，直到視線跌落。
梵蘇深吸了一口。
“你的名字？”
“葉青。”


就這樣兩人一路談天說地地走著。凌晨的夜晚還是很冷，梵蘇雙臂抱在胸前，打了個冷顫。葉青留意到梵蘇只穿了件連衣裙，有些不忍，便脫下自己的外套想她披上，卻被拒絕了。於是兩人推讓了一番。最後還是梵蘇輸了。葉青將衣服披在了梵蘇的身上，這才發現梵蘇身上已是極為冰涼。


“你……，真不好意思，讓你大半夜的陪我在街上走了這麼久。”葉青道歉著。
梵蘇不以為然地回答，“呵呵。沒事的。反正順路。我也快到家了。跟你聊天也蠻開心的。”說完，伸出手放在葉青的掌心。

這讓葉青更加真實的體會到她手掌冰涼的溫度。葉青緊緊握著她，想溫暖她，可是他的手都冷了下來，梵蘇的手還沒有絲毫溫暖的氣息。葉青沒多說話，伸手攬住了梵蘇的肩膀，把她用力摟在懷裡。梵蘇掙扎了幾下，身體藏在他的外套裡，頭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葉青，你知道嗎？你身上有著好聞的味道，讓我有些迷戀了。”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讓葉青低下頭想趁機去親吻梵蘇的嘴唇，卻在低頭的時候發現了她的眼角有淚痕。不知道為什么，梵蘇竟然哭了。

葉青問梵蘇，“你家……是不是快到了？還有幾個路口？”
“帶我去你住的地方吧。”梵蘇給了葉青另一個答案。


出租車上，葉青關掉了手機，側過身去吻梵蘇的唇，很主動也很激動。
葉青牽著梵蘇的手上樓，她不要，非要葉青背她。於是葉青蹲下身子，梵蘇很溫柔順從地趴在他的背上，把頭湊到葉青的耳邊和他說話。梵蘇的聲音很好聽，說話的氣息吹動葉青的發絲，這讓葉青覺得有些癢癢。
於是，就這樣背進了電梯，梵蘇還不肯下來。
於是葉青轉過頭去親吻她。
於是，就這樣吻著，電梯門開了。
於是，葉青牽著梵蘇進了屋。沒等把屋裡的燈打開，兩人的唇又貼在一起，舌頭絞纏在一起，比在大街上、電梯裡更加的肆無忌憚，吻得更瘋狂。就這樣，一時間兩人忘記了呼吸，久久地深吻著。

“你知道嗎？你真的很美。”葉青低聲地說著。
“你用這樣的話哄過多少女孩子？”
“沒有哦。我說的是真話。”
“哦？”一邊回答著，梵蘇一邊用指尖輕輕地來回捏著葉青的衣服扣子。“是嗎？”

一雙大膽而又誘惑的眼睛向上看著此時的這個男人。葉青將梵蘇壓在牆上，伸出雙臂緊緊攬住她的腰，讓她的腰身緊貼著他的身體。接著，騰出一只手摸著她的頭發，梵蘇感覺到他慾望的燥動，那雙飽含渴望的雙眼正盯著自己的唇、自己的頸。慾望是一種能量，激發著人的潛能，讓一切都變得失控。葉青幾近瘋狂地一邊吻著，唇齒間溫潤濕滑的糾纏，在靈動相吮的舌間傳遞著激情。略有粗燥而有力的手從梵蘇的腰移至胸前，隔著衣服摸著、揉捏著，慢慢地她的裙子就在這激情熱吻中不知不覺被葉青撩起，褪盡。

梵蘇有些反抗，但很快放棄了，順從著葉青，喃喃地說了一句，“別……別……別在這裡。”
葉青笑了，“怎麼？害羞了？”說完用鼻子蹭了蹭梵蘇的鼻子，抱起她，慢慢地把她放在床上。
已經脫去了上衣的葉青看著眼前的梵蘇，長發散落在床單上，光滑毫無遮攔的身體，一切都讓葉青迷失了。
“梵蘇，你的身體很好看。”葉青溫柔地說著。

梵蘇只是笑。並不說話。赤裸著躺在葉青面前的床上，平靜且坦然，沒有刻意揮霍的風情，也沒有剛才手足無措的羞澀，只是那樣純淨地敞開，任葉青滿含慾望的眼光灼熱地將她包圍。

突然梵蘇起身一下子把被子蒙上，腿盤在葉青的腰上，視線裡的她消失了，屋裡緊存的一點光亮也被被掩蓋了。梵蘇幫他褪去了最後的束縛。葉青無法忍受這種誘惑，一切都不允許他再有任何忍耐和耽擱，他雙手撐著身體，在黑暗中找尋著入口，在溫暖和潮濕的隧道裡長驅直入。剎那間的膨脹感讓梵蘇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兩人糾纏在一起，直到筋疲力盡……

天亮了，梵蘇醒來，旁邊的葉青還在沉沉的睡著，嘴角露出笑容，他似乎還在享受著昨夜的溫存。梵蘇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穿好衣服。在葉青的桌上，梵蘇找到一張白紙，寫了幾行字，拎著靴子，走出屋門，輕輕關上了門。

走了葉青所住的大廈，陽光有點刺眼。梵蘇一邊走著，一邊拿出手機，按下一行字。“我……419了。”在聯繫人中找到素顏和於期的名字，然後按下了“發送”。

這時，梵蘇已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紅燈。

“親愛的，要讓自己幸福。”
“…………小梵，為什么要這樣做。”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后由 砒霜 于 2008-1-15 22:42 编辑 ]

砒霜

第四節 胭脂淚，留人醉


六月花。柳外輕雷池上雨，雨聲滴碎荷聲。



“我……419了。”看著這倏信息，呆坐在公園裡的素顏思緒萬千。這倏幾個月前收到的短訊，依舊保存在素顏的手機裡。第一次看到這句話時，素顏不知道自己應該回復什么，只說“親愛的，要讓自己幸福。”，卻不知道話是不是應該這樣說。

此時的素顏回想起五年前的畢業時節。也是這樣的一個六月。也是這樣的一個會在傍晚下雷陣雨的六月。也是這樣一個荷葉鋪滿學校池塘的六月。

“梵蘇，快點跑啊。你看，那邊，天好黑，要下雨了哎。”
“快要跑得累死我了。你饒了我吧。我寧愿被雨淋濕。”
“呼……呼……你要是淋雨啊，我陪你一起淋，夠姐妹吧。”
“是啊，是啊。要不要我以身相許啊。要不還是你嫁給我吧，我會好好對你的。”
“哈哈……說真的哦。這算不算是求婚啊？”
“你要是答應的話，就是咯。明兒就改口，叫老婆。”
“哈哈哈哈哈……那估計地上要多出好多公斤的雞皮疙瘩了。”
“累死我了，我看這雨一時半會下不下來，別跑了吧。累死我了。反正我不管，明兒我就是要叫。”
梵蘇慢慢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喘著。擺著手。“老婆，我不跑了啦。累死了。來吧，就讓那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跑在前面的素顏回頭說：“好啊。那我一會就看看暴風雨是怎麼個猛烈法的。哈哈。看你是怎麼被淋成落湯雞的。”
“哼哼。你就這麼對待老公的呀。看我一會回去怎麼收拾你。”
這時，“轟隆隆”一聲，“嘩……”的傾盆大雨澆了下來。
“啊……梵蘇，都是你不肯跑。這下全淋濕了。”
“哈哈。老天爺，你太好了。我愛你。素顏，這才是夫妻嘛，老天都看不過去，要你跟我患難與同了。”
“呸呸呸……你快點跟我一起跑回宿舍，好好擦干自己。”說著，素顏過來一把抓住梵蘇的手，一起向宿舍樓跑去。

坐在公園秋千上的素顏，一邊隨著千秋晃著，一邊看著遠處踢球嬉戲的孩子。
“看這天快要下雨了……”
“是啊，天這麼悶。下場雨也涼快些。”

聽著路人這樣說著，素顏抬頭看看天。天黑壓壓的，大有掉下來的感覺。
一滴。兩滴。三滴。很快馬路就變成了水淋淋的。遠處的孩子們都向四處快速散去。大雨迅速地降落下來。

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素顏拿著毛巾擦著自己的濕頭發。一邊看著，卻發現鏡子裡的自己變成了梵蘇。

“別鬧了。你快把自己擦干吧。再不擦干，會感冒的。”素顏一邊阻止著梵蘇的搗亂，一邊用毛巾擦拭著自己的濕頭發。
“就不就不。就不擦。俺要俺的親親老婆幫俺擦。嘿嘿。”梵蘇一臉賴皮地笑著說。
“你啊……怎麼就長不大呢？”素顏用手指戳了一下面前這個眼鏡女的額頭。“我真是欠你的了。好嘛，一會我幫你擦。”
“老婆，你說我們會不會永遠在一起？”此時乖得如貓一樣的梵蘇，突然輕輕地問了一句。
“你又說啥夢話呢？當然會在一起的。畢業了我們去同一家公司，不就可以在一起了？”
“嘿嘿。老婆，你真好。”
“梵蘇，你有沒有喜歡的男生？”
“我？冇啊……”梵蘇用廣東腔回答。“怎麼了？老婆？你？”
“……你覺得景雲怎麼樣？”
“……………………不知道。你，喜歡他？”
“有點吧。最近總是和他在一起。”
“哦，什么時候發生的事。你沒有提起過。”
“我想事情還不到時候，所以就……梵蘇，你怎麼了？”
“沒……沒……沒什么的。”梵蘇掩飾住自己有點失落的神情，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記住，一定要讓自己幸福哦。嘿嘿。好了。我也干得差不多了。出去一下。”說完，從素顏的手裡掙脫開，點上一支香菸，吸了一口，拉開房門，急匆匆走了出去。
只留下拿著毛巾的素顏呆站在原地。

“素顏，你在衛生間還要呆多久啊？我還有個應酬要去，你快點吧。”
景雲的聲音把素顏從回憶中叫了回來，定神一看，鏡子裡的仍舊是自己。
素顏回了一聲，“哦。知道了。馬上就好。”
隨即打開衛生間的門，走了出來。景雲正在臥室的大櫃裡找著什么。“素顏，看到上次買的那件白色T恤了嗎？”
“在左邊的抽屜裡。晚上你什么時候回來？”素顏斜坐在沙發上，抱著一個抱枕，問道。
“不知道呢。今天和一個重要的客戶談事情，可能會晚點回來。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沒等素顏回聲，“呯”的一聲，景雲已經關上大門出去了。

素顏拿出手機，找到梵蘇的名字。
“親愛的，最近好嗎？”
“恩。還行。老婆呢？工作忙不？”
“老樣子。親，要好好對待自己。知道不？我們都要好好的。”
“恩。你怎麼了，老婆？出什么事了？”
“沒大事的。就是很想你。”
“^_^ 那讓老公我親口吧。MMMMMMMMA~ 我正在用當年你送我的杯子在喝水。”
“杯子……。”

宿舍樓的天台上。
“梵蘇，這幾天你都去哪兒了？好幾天不見你在屋裡了。”素顏氣沖沖地問著梵蘇。
梵蘇叼著一支555香菸，散漫地回道：“沒去哪兒。總是不湊巧罷了。其實一直都在學校。你上課的時候，我只是沒去，那老師的課也沒啥聽頭，講得我總想睡覺，自己看書都比那只講得要清楚得多。”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只有天台上的風聲可以聽到。

“素顏……”梵蘇輕輕的叫一聲。
“恩？”
“以前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什么話？”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
“恩。”素顏點點頭。“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就象我的家人一樣。當然算的。”
“呵呵。家人。素顏，別走……。很害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說什么傻話呢。我為什么要走啊。”
“我不知道。我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你了。永遠做我老婆吧。”
素顏愣住了。梵蘇的話讓她難以回答。幾秒鍾的空白。
“對了。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你。我已經答應景雲，畢業和他南下去打拼一番事業了。”素顏故作無事的樣子，把手中的袋子伸到了梵蘇的面前。
梵蘇接過袋子。“是什么？”
“你打開看看嘛。挑了很久的，我想你會喜歡。我買了兩個，你一個我一個。”
聽素顏這樣一說，梵蘇更加疑惑了。她小心翼翼地把袋子打開，一個很精緻的小盒。素錦鍛面，很有中國風。打開一瞧，一個玻璃杯，一個笑臉娃娃印在上面。
“這個？”
“我也有一個。呵呵。和這個一樣的。以後，你一喝水，就可以看到笑臉娃娃，這樣呢就不會一天到晚愁眉苦臉了。”
“一個杯子……一輩子……”梵蘇喃喃自語著。

“一個杯子……一輩子……”倒在沙發上的素顏拿著手機喃喃自語著。

(to be continued……)

砒霜

第五節 良辰丟了美景

丹桂飄。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

在機場的侯機大廳裡，顯示航班到達信息的顯示屏前站了不少人，都在努力搜尋著自己所期待的航班的號碼，期望可以按時到達。原本应该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却因为一连幾天的霧霾之天，讓很多架航班不得不推遲延期了，也讓原本就很熙攘的侯機大廳在此時更象一個三流的火車站，到處都是等候的人。

於期看了一下手表，又看看周遭吵鬧的人群，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其實，為了應付可能出現的任何難以預料的情況，於期早就給自己預留了充足的時間和思想準備。因此，現在他所能做的就只是盡量放鬆自己了，讓自己可以平靜的度過接下來的那一個漫長的一小時。於期走進Starbucks，買一杯咖啡，然後在能看到侯機大廳的門的地方找了一個坐位，坐在那裡靜靜等待著。當他小心翼翼地啜飲著那熱氣騰騰的咖啡，並竭力想使自己放鬆的時候，思緒不禁又回到了幾天前接到的那個電話。

“もしもし……是我。”已是下班時刻，而於期正被一堆單證包圍著，這時手機鈴聲大作，一開始並沒有理睬，可發現對方並沒有掛斷的意思。於期不耐煩的接起正在響著不停的手機，一個女聲從手機裡傳過來。
“還在上班？現在方便說話嗎？”
“恩。方便。小梵出什么事了？”聽到梵蘇的聲音，他知道自己目前無法拒絕手機裡傳來的這個聲音提出的任何要求。於期離開面前堆了滿桌的單證，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邊，看著寫字樓下那車馬川流不息，燈光閃爍的道路，等待著梵蘇會告訴自己什么。
“於期，我為什么忘不了她。還是會想起她。”
“素顏嗎？”
“……”梵蘇聽到這個名字，沉默了。過了許久，空氣都已近停滯。直到聽到於期在另一方不停叫著自己，才回過神來。“恩。是。”
“或許是你沒有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吧。”
“這麼些年，我讓自己遠離她，甚至也去接受男人的愛。可我還是想念她。”
“小梵，給我一個機會吧。讓我試著溫暖你一次，可以嗎？”
“……於期，你……。你也很寂寞嗎？”
“我？身邊的女人總是要得太多，每一個離開時都會對我說，你是個好人。我喜歡的人覺得我太小，太嬾，不懂如何討女人歡心；喜歡我的人又覺得我太花心，對身邊的女人個個都太好。哈哈。”
“不知道為什么，離開她這麼多年，我還是忘不了她。會想她。不知道她和景雲過得開心不。其實只要她開心，我也就放心了。至於我是什么樣的，都無所謂了。”
“小梵，別再傷害自己了。”
“你是指419？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傷害。我只想自己睡醒時，可以沒有眼淚。”
“小梵，如果你再傷害自己，於期會讓自己從此墮落。”
“不要！不准你再墮落了。不准你再和自己不愛的人玩那種遊戲了。你是個好孩子。只是那些女人不懂你。”
“你在哪兒？你從來不告訴我。我想來看你，想把你抱在懷裡。”
“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不想成為你的束縛。”
“那我們拉勾，我也不會成為你的負擔，你的束縛。我想看看你。因為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忙吧。我挂了。”
“…………さよなら”

凌晨三點，於期的手機傳來“滴滴”幾聲，剛躺下不久的於期摸索著，迷糊地看了眼手機，顯示著“收到一倏短信”。
“如果於期也很寂寞，需要我的溫暖，今天下午機場見。”

在機場已經等了近一天的於期，咖啡已經繼杯幾次，看著手機上的這倏信息，沒有航班號，沒有到達時間，唯有時間在等待中一點一滴的流逝。

一陣巨大的轟嗚聲響徹整個機場的上空。“…………已抵到”侯機大廳的廣播裡再次傳來標準的溫柔女聲。侯機的人們全都迅速地向出口涌去，人潮已經聚焦在了出口處用繩子圍成的柵欄之外。乘客們無論是單身還是有伴同行，全都開始蜂擁向出口。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張張充滿期盼的臉，一雙雙來回尋覓的眼睛。當有人找到自己正在等待的朋友或家人時，人群中就會有人興奮地揮著手或激動地尖叫著。轉眼之間，那揮舞著手臂、高聲的尖叫就已經此起彼伏，不時地在侯機的人群中爆發出來。

於期並沒有急著擠進人群，只是離得稍遠的地方，靜靜地期待著，期待這次可以看到他想見到人。

從出口走的人逐漸稀少起來，人流變得稀稀拉拉。一個長發女子慢慢走了出來，似乎她並不急於和朋友相見，也不著急和家人團聚，輕裝簡從，拖著一只旅行箱在身後，走到出口時，停了一下，四處張望了一下，似乎在找尋著什么人。於期就這樣一直遠遠地看著她，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卻並不急於沖上前，只是站在原處很想看看這女子會做些什么，卻沒想那女子徑直地走向自己。

“我來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呵呵。只希望你不會後悔。”
“那現在可以後悔嗎？”
“似乎已經晚了。”
“只希望你不會和其他男人一樣，就好。”
“不會的。”

夜晚，街上的霓虹燈格外的溫柔，那柔和的燈光灑在人們身上，有種朦朧的詩意。於期牽著梵蘇的手，十指相扣，如同當初答應過她的那般，慢慢走著，邊走邊說，而梵蘇只是聽著，很少出聲，對於這些，於期並不在意，依舊介紹著這個城市的情況。

“於期，我有點累了。”
“恩。那我送你回賓館。好好睡一覺，第二天我再來看你。”

出租車上，於期一直緊握著梵蘇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手很大，不再象一個小男生的手，手心有幾個老茧，幾年前的軍旅生涯改變了他很多，讓他變得更加成熟。

“等我洗完澡，你再走，好嗎？”
“恩。”
坐在賓館的床上，看著電視機裡無聊的綜藝節目，於期只見幾個無聊的主持人開開合合的嘴不知所雲的彼此調侃著。浴室裡傳來水聲，一時讓於期局促不安。正在踟躕，梵蘇已經出來，裹著浴巾，頭發嘀嗒著水。她伸手要他抱，於期站起身來走向她，浴巾在他面前滑落。

“小梵，不要這樣。”
“……不要哪樣？這？難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一邊說著，梵蘇一邊向前邁了一步，身體緊貼於期。於期閉上眼，“小梵，你別這樣。我想你來，並不是想和你這樣。”
“於期，能看著我嗎？”
“小梵，你別……我不會看的。”
“你不敢？是嗎？你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對嗎？”此時的梵蘇將自己緊緊靠在於期的胸膛，“你的心跳得真快。紫霞在椰子裡留下了一顆眼淚，我能在你的心裡留下什么東西嗎？”

於期一把抱住了梵蘇，幾近瘋狂地親吻著她的唇，雙手揉捏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一種要將她揉捏入骨的粗野。梵蘇順從著，用自己伶俐細緻的身體承受著於期的狂燥，只覺處自己會在他炙烈燃燒的慾望中被焚成灰燼。於期抱起梵蘇，將她放在床上，梵蘇閉著雙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激情。

“小梵，對不起。”於期說完，輕輕地溫柔地親了一下梵蘇的額頭，然後將毯子拉過來蓋在梵蘇的身上。“好好睡覺，小梵。明天我再來看你。”
眼淚順著梵蘇的眼角淌下，手緊緊的抓著於期手，指甲掐進肉裡，牙齒緊咬雙唇，嗚咽著。

“於期，你答應過，不離開的。”
“小梵，我錯了。我不應該讓你用這樣的方式傷害你自己。”
“…………是我錯了。我以為你和別的男人會不一樣。你說你會溫暖我。可你卻……”
“我想溫暖你。可不是這樣的方式。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么，可我不能讓你這樣做。梵姐！於期，答應你，永遠做你的弟弟。”
“…………對不起，於期，你走吧。”
梵蘇松開了手，轉過身。於期看著梵蘇的背影，嘆了口氣。
“梵姐，我走了，明早我來看你。”
“呯”的一聲，房間的門關上了。

電梯裡，於期拿出手機，一倏信息。
“……………………我這樣做，無非是想讓自己肯定你的想法。我愿意放棄一切，你可愿意帶我走？呵呵。我知道你終究是不肯的，我只是說給我自己聽。於期，小梵愛戀你，所以知道你一定會舍不得這樣對我。因為我住不進你的心裡，在你的心裡，一定還有另一個人，她比我肯定更重要。只是我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時候，我在什么人眼中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這倏短信，於期只回了一句“知我者小梵也。”
“取個名字送我吧，只屬於你的。”
“鵺。”
“小梵，以後就是於期的鵺。保護好人一世。”

第二天，於期一早趕到賓館，來到梵蘇的房間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卻半天沒有聲響。於期拿出手機，按下梵蘇的手機號，房間裡卻沒有傳來那熟悉的“天空之城”的鈴聲。

正在於期疑惑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背後說道，“先生，這房間的客人已經退房了。”
於期急忙回頭，看見一個服務生站在自己的背後，急忙問：“什么時候退房的？”
“就在一個小時前。”
“什么？”於期聽到這個消息後，腦子一片空白。
“對了，那位客人交待如果有人找她，就把這個交給找她的人。”服務生說著，遞給於期一個信封。
“謝謝你。”於期接過信封，從口袋裡拿出10元錢，正要給服務生。
“不用了，先生。那位小姐已經給過了。沒什么事的話，我去做別的事了。”說完，看於期沒有什么事情要問，就轉身離去了。

於期站在樓道裡，打開信封，展開折疊得十分整齊的信紙。

“於期：
         謝謝你送給小梵的名字，鵺。我會好好保護好我愛的人，但我這個鵺妖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殺死那些壞人。

         以後我們還會說話嗎？雖然我很想讓這個答案是肯定，但我知道你一定不太想和我說話了，因為要避免某些麻煩的事情。而之前曾經有過的那些太過於親近和關心的話，也只可以冷淡對待了。

         於期，你為什么那麼了解我，是不是因為正是這樣的了解，所以在機場你才會遠遠的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時我也恨自己為什么會如此了解你，所以在機場我才會假裝視而不見。但我卻無法拒絕你那壞壞的笑。

         還記得我們曾經伸出小指拉勾時的決定嗎？某年某月之後的某天在某個地點見面，如果那麼，我會不會墊著腳，親吻你，然後使勁拽住你的衣袖不讓你離開，會不會緊緊擁抱我迷戀的男人。

         可當一切實現時，你卻離開了。

         於期，要永遠記得你答應過鵺的話，好好照顧自己，不再回到墮落的生活。現實的生活雖然枯燥無比，但卻沒辦法按Ctrl+Z讓一切重來。

         有人說過一種行為變成一種習慣，只需要24天。那麼就讓我將一切變成一種習慣吧。當一切不經過大腦思考而下意識的反應時，一切也就會這樣潛移默化的存在了。雖然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良辰美景奈何天。良辰無數遍。你卻不是良辰，而我也不是美景。

         あなだ，梵姐心裡永遠的乖孩子，再見，再也不見。

         ごめんなさい。さようなら。
                                                                                                                     鵺。”

（to be continued……）

砒霜

第六節 陌上花開緩緩歸



雙生花。梅花看似雪，紅塵一如夢。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大雪早已在十月就降臨在這個北方城市了，現已臨近圣誕，這個城市更是銀裝素裹，分外妖嬈。商場裡到處都是紅衣服紅鼻子的老頭，行道樹也被裝點上銀光點點的小燈，到處都飄著“Jingle bell”的歌聲。不知是因為過於寒冷還是人們已疲於應付各種節日的到過，今年的圣誕變得與往年很不一樣了，沒有了浮躁喧嘩和塵埃，走在路上的人們也都顯得淡定，廣場上有幾個孩子在打雪仗，還有幾個在忙著堆雪人。

一個身穿桃紅色羽絨服的女人，烏黑的頭發梳成兩股垂在胸前，獨坐在廣場一側的長椅上，一邊很有滋味地看著打雪仗的孩子們，一邊大口大口的咬著手中的冰淇淋，經過的路人看到她時都不經意地打個冷顫。

“姐姐，你不冷嗎？”一旁堆雪人的孩子終於忍不住問。
“恩？不冷啊。那你玩雪，手會不會冷啊？”
“不會啊。可熱呢。姐姐，你看，我都出汗了。”說完，那孩子就要摘掉頭上戴著的帽子。
“快別，別凍感冒了，快戴好。你看你手碰那麼冷的雪都不冷，姐姐吃冰淇淋到肚肚裡，當然也不會冷啊，都化成水了嘛。嘻嘻。我要走了，還要去找一個好朋友。Bye。”一邊吃著一邊起身，向孩子道了別，離開了廣場。

一個廢棄的倉庫門口。

“師傅，請問這個公司還有人在上班嗎？”一個穿著桃紅色羽絨服的女人隔著傳達室的玻璃問著裡面的人。
“這公司前兩年就倒閉了，沒什么人上班，就這倉庫還租給別人。你有什么事？”
“哦。我想問問師傅您認識一個叫梵蘇的嗎？”
“不認識。我也是頭兩個月才來這裡值班的。”
女人聽到這回答有點失望，這時又聽見裡面的人說，“對了，你問問旁邊的雜貨鋪吧，他們一直在這裡的，或許會認識。”女人喜形於色，急忙謝道，轉身向旁邊的雜貨鋪走去。

“梵蘇？是不是個子跟你差不多？也和你一樣，大冷天還在吃冰棍的姑娘？”雜貨鋪的老板娘回想著。
女人猛然地點著頭，“對，對。就是她。她也愛大冷天吃冰棍。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去哪兒就不知道了。這公司沒倒閉前，她就沒在這公司上班了。大冷天就她來買冰棍，我們這店啊冬天的冰棍幾乎就是為她準備的。後來她不來了，也沒人愛冬天買冰棍了。不過聽他們公司的人說，她好象在什么酒吧唱歌。”
“酒吧？唱歌？哦。謝謝啊。給您冰棍錢。謝謝。”聽老板娘這麼一說，女人有點疑惑，不知道老板娘說的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這個女人正是素顏。幾個月前，和景雲的一次大吵之後，兩人徹底地分道揚鑣，結束這數年的無味婚姻。從法院回到家，素顏收到梵蘇的傳真。

“素顏，老婆，我想你。你在我這裡永遠是自由的鳥兒，可以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和快樂，看著你開心看著你笑，就是我最大的開心。我不敢再次對你說出畢業時說過的那句話，因為我害怕你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又說要離開我。那種不動聲色的離開，是那麼的光明正大，無法阻攔。”

“老婆，還記得以前你告訴過我的一句話，愛情是場不公平的遊戲，而我是這個遊戲的輸家。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場賭博，贏得話就能帶走你的心，可是輸了的話，心會被你帶走，只留下傷害。直到現在，我發現自己再也賭不起了。我並不想要因為自己要獨佔你而失去你，我只想自己還被你需要，還可以叫你一聲老婆，哪怕就算是開玩笑。”

“老婆，真的很愛你。那個杯子，我會一輩子留著的。”

一邊看傳真，素顏一邊撥打著梵蘇的電話。“您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侯再撥。”一個機械的女聲說道。素顏暗暗地罵了聲“shit。”

就這樣，花了很多波折，才打聽到梵蘇畢業時去的公司地址，等打理完一切事，素顏來到這個北方城市，可卻發現人去已樓空。

下午的酒吧一倏街，也因這冬日的寒冷顯得格外冷清。素顏走到“Seven Pub”的門口，正在猶豫是否要進去時，從裡面出來一個服務生。素顏攔住了他。

“呃……請問……？”
“我們下午不營業的。晚上來吧。”
“我想打聽一個人。”
“哦。那晚上再來問吧。晚上人多。我這兒還正忙著呢。”服務生不耐煩地回答著。
“就打擾一會。我想問下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叫梵蘇的？”
“你什么人啊？打聽梵蘇干什么？”
“我是她朋友，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她朋友？她好象沒什么朋友吧。而且她朋友，我差不多都認識。”服務生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著素顏，然後轉身向裡面喊道。“噯……葉青……有人找梵蘇。”

從裡面出來一個高個子男人，一邊抽著煙一邊從裡面出來，“誰找梵蘇？”
“是我。我是她朋友。她在嗎？”
“她不在，她離開這裡很長時間了。你是……？你是素顏？”
素顏很吃驚，沒想到眼前的男人會知道她的名字。“恩。我是素顏。請問你怎麼會？”
“呵呵。常聽梵蘇提起你的名字。”
“那您是？梵蘇的老板？”素顏疑惑的問著。
一旁的服務生插話說：“他啊，他是為了梵蘇留在這裡的老板。”
葉青聽道後，揮手要打那服務生的頭，結果被閃過，打了個空。
於是他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我是在這裡等梵蘇回來的人。因為一些事，我想知道答案，所以決定盤下這家店，等她回來告訴我，可我剛才一看到你，就知道她也許不會回來了。素顏，梵蘇真的很愛你。或許有時愛情就是守候，所以我也決定在這裡會一直等梵蘇回來。至於梵蘇去哪兒了，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肯定早就去找她了。她還有其他別的什么朋友嗎?要不你打個電話問他們？我店裡有電話，要不進來打？外面也冷的得慌。”說著，葉青側身，把素顏往裡讓。素顏急忙道聲謝謝，轉身著了。

“於期，我是素顏。你知道你梵姐去哪兒了嗎？”素顏撥通了於期的電話。
“素顏？？小梵出什么事了？”
“我怎麼打梵蘇的電話都說關機。而且幾個月前告訴我，她走了。我現在在她呆的城市，可沒人知道她去哪兒了。”
“……素顏，如果連你都不知道小梵去哪兒的話，這世上就沒人知道了。小梵她真的很愛你。或許你沒有察覺過。如果看到小梵，告訴她，我要結婚了，讓她放心，有鵺守護的於期長大了。”

在機場侯機大廳裡呆坐的素顏，拿著手機，一遍一遍地撥打著梵蘇的手機。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侯再撥。”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侯再撥。”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侯再撥。”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侯再撥。”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侯再撥。”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侯再撥。”

一次次傳來電腦那甜美的聲音，這甜美的聲音在素顏的腦海裡空洞的回響著。

坐在飛機上的素顏，喃喃自語著。“你說過我們永遠在一起的。你說過我們老得再也走不動路的時候，老到得了痴呆症，彼此流著口水，也要手拉手，一起看夕陽。你還說過我們要一直拍銀婚的結婚照的。”一時間素顏已淚流滿面，無法自已。

從機場出來，這時已經華燈初上，夜幕早已降臨在這個南方繁華都市。素顏心想，白天自己的雙腳還踩在厚厚的積雪上，體會著梵蘇曾經告訴過自己的那吱嘎吱嘎的腳步聲，而此時自己卻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對於周遭那些充滿著異樣的眼神，早已無暇顧及，只想可以回到家，躲進房間，大哭一場。

就這個素顏坐上出租車，回到自己所住的小區。拖著疲憊的身體，素顏上了樓，和往常不同的是，她並沒有乘電梯，而是從安全通道一步一步沿著樓梯，走到7樓。

推開安全通道的門，素顏又拿出手機，一邊撥打著梵蘇的手機，一邊朝自己家門的方向走著。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侯再撥。”
“shit。”素顏罵了一句，將手機放好，在隨身的包裡摸著鑰匙。隱約中卻發現家門口有一個黑影蹲坐在那裡。素顏不由的緊張起來，咽了一下口水，故意將自己隨身的東西發出很大的聲音。可卻發現那個黑影沒有動。

此時，素顏已走到黑影前，急忙打開過道的應急燈，一個人抱頭蜷縮地坐在自己的家門口。

燈光讓那人緩緩地抬起頭，因為長時間的在黑暗裡，突然襲來的燈光，讓那人覺得有點刺眼，抬頭眯縫著眼，看著素顏。

“老婆，圣誕快樂。給你帶的雪……”梵蘇笑著，舉起一個瓶子。瓶子極為精緻，淡淡的藍色更顯得透澈潔凈，一個淡藍色的蝴蝶結扎在瓶口。“可惜，這兒實在太熱，雪都化成水了。對不起，老婆。”

“………………梵蘇……”素顏跪下，緊緊抱住了梵蘇。“別再離開……別再消失……我們永遠在一起。”

“乖……老婆……我們永遠在一起。”

（The End）

[ 本帖最后由 砒霜 于 2008-1-27 21:04 编辑 ]

砒霜

圖片相冊使用的是巴巴變。如果第一次看到是大紅XX，請多刷新兩遍就好了。請見諒~

guanlik

嗯。。。有的下吗？整理还是作者本身整理比较好。。。

ixalare

标题包括每章题头的文字总觉得和整个的文字风格也好，环境风格也好都不是很搭，诗词的出现感觉很诡异……

砒霜

上傳這裡時發現超出了，所以上傳到Fs2You了。這只放出PDF的版本了（主要是比較方便，按打印就可以制成>.<|| 承認這只比較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