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現實嗎?

翖羽

如果說人一生中都在尋找夢想,也有人的一生中都在夢想中迷失
有人迷惘,有人堅定,有人妥協,各式各樣的人都有,但是那都無所謂
[到了現在,還想面對我嗎?]
他帶著愉快的嗓音裂嘴笑著,這種情景不知道重覆過幾次了
[是阿,那就不要再多說廢話]
雙手握起垂落在地面的單刃巨劍,將力量全部集中在右腳,向前躍進
瞬間移動了數公尺的距離,將對方拉近自己的攻擊範圍,踏出左腳,強制停止自己的身體慣性,扭轉全身,揮舞手中的巨劍橫向斬擊
但他紋風不動的站在那,依然保持著充滿自信的笑容,我知道的,非常明白的其中的原因
[連自己都不相信,怎麼可能...傷的了我!]
他單單只是舉起了右腕就將我的攻擊抵擋了下來,就像是打在堅硬無比的牆壁上一樣,瞬間停止,其產生的反作用力傳達到刀柄的瞬間時差點握不住劍
[用這種理由怎麼可能傷害到我,這種只是藉口]
收回擋住劍右手,握緊拳頭,右下往上的擊中劍身,僅僅一瞬間的動作,即使看到了也來不及閃避
手中的劍傳來巨大的震動,死命的握緊它,但是...
[看?不就碎了]
劍身有一半都硬生生的被打成碎片,赤手空拳的一擊
[還要挑戰我多少次,還要失敗多少次,接受我就好了,渾渾噩噩不明不白得過一生不就好了?]
雙手敞開的表示迎接我,以緩慢的步伐向我前進
時間宛如快壞掉的時鐘一樣,越走越慢,他的腳步聲,聽起來格外的沉重
要再次選擇什麼的不做的接受他嗎?
難道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一生中只能這樣盲目的度過嗎?
[別開玩笑!]
不是對著他狂吼,而是對著自己,沒用的自己,毫無決心的自己
即使只是錯覺也好,催眠自己也好,什麼都好,我不想在安於現狀
[那就打倒我吧]
世界就像是突然停頓了一下,一時還無法了解發生了甚麼事情
他在我的耳邊輕聲的講著,感覺非常的愉快
[嗚...嘔~~]
接著感受到腹部遭受重擊,不協調感瞬間奔串全身,由腹部開始擴散到身體的末端,全身上下的都在悲鳴著,以痛的方式向我傳達
我因為疼痛一時失去了意識,等再次看到這東西時,身體傷痕累累,呼吸也十分困難,身體陷進了巨大的樹幹,貶了貶眼,看清眼前的景象,那兒有一條路,無數的樹木因為某種東西撞擊而被摧毀
看起來...是我被打飛了...
[阿...可惡...]
咬著牙抱怨著,使勁的想讓自己站起來,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辦到
[給我動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那熟悉的聲音再度出現,跟剛剛一樣,毫無預兆的
[在怎麼抵抗也是不可能的]
一股力量從胸口上傳來,身體更加的陷入了樹幹裡
在怎麼痛,也不能叫出口,不能認輸,緊咬著牙忍著,怒視著前方
[這一次,你又輸了喔?]
他踩著我的胸口,這次連動都無法動
[你明明知道的,過了好幾年了,都還是這樣,沒救了,這跟癌症一樣啊]
不要聽,不能聽,不能絕望,不能接受,不能放棄
[你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啊,你比誰都了解我,我也都比誰都了解你,你想抵抗我的心情也不是說不能了解]
縮回了踩著我胸口的腳,肺部終於能順利的吸進空氣
[但．是．我．就．是．要．扮．演．這．種．角．色．,你．也．知．道．的．吧?]
他一個一個字的緩慢說著,而腳也配合的講一個字的踩一下,我只能忍著任由他宰割
[所以,再度接受我吧?]
踐踏完以後,他不再將腳放在我的身上,他的臉上浮現溫柔的笑容
[人呢,都會想要改變,因為討厭現在的自己,會想要跟過去揮別,然而,失敗過一次以後,就很難成功,就跟毒癮犯一樣,不再有人相信,然後連自己都不相信能做得到]
我了解...我當然知道,但是...
[不要擺出這種表情,到了明天一定就會忘今天的誓言,然後再度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直到某天再度想起又想做的時候,再度失敗]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咬著下唇,雙眼被湧出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心中有的只有悔恨
[那麼該結束了]
直到現在,才能真正的看清他的面容,雖然從開始的時候就隱約的知道了
他就是...
[下次再見,我自己]
沒有痛覺,只是知道自己的胸膛被硬生生的貫穿
我死了,認知到這個想法時,世界變成一片的黑暗,什麼都感覺不到,腦中一片混亂,有許多的東西正在逐漸的消失
好不容易睜開了雙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黑漆漆的世界,爬起身子來看著四周
這是我的房間,手邊是散亂的棉被
[做夢...嗎?]
心中有揮之不去的不適感,感覺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但是通通都已經想不起來
好像跟誰講過話,做過什麼事情,很不舒服,看著時鐘,現在只是凌晨三點多,距離上班還有一些時間
雖然很難過,還是繼續睡覺吧
蓋上棉被時,揉了揉眼睛,接著擦了擦臉頰
[...眼淚?]
擦拭的時候有一種沾到水痕的感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