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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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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第二届征文]死亡的艺术(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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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2 16: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关尚宇一直把那家伙逼到了小巷的墙角。不需几个回合,刚刚还拿着匕首不可一世的家伙就被戴上了晶亮的手铐。
这时,关尚宇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该死,偏偏这种时候…喂,什么事?什么,是这样啊,好,我马上过来,回头见!”关尚宇挂了电话,不知所措地搔了搔头。
“烦死了,没看见人家正忙吗?”
他停下来想了想,将手铐的另一端锁在了院墙的下水管道上,叮嘱着败在自己手下的倒霉鬼。
“喂,咱有点急事,让你跟着只会碍手碍脚,所以给我老实呆在这,不准逃跑,听见了吗?”
被锁在水管上的人沉默地点点头。
“不,这样我还是不放心,说不定你身上藏着什么工具可以打开手铐的锁。”
“我没藏啊,不信你搜!”面前的俘虏慌忙为自己辩解。
“抱歉,现在可没闲工夫搜你的身,同事们还在等我呢。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对,只要这样做,你就跑不了了。”
关尚宇捡起地上一根铁棒,让铁棒的尖端朝着前方,他瞅准了犯人的左腿膝盖骨,然后握紧铁棒狠狠戮了下去。于是巷子里响起了惨叫声,听起来很凄厉。
“这样就算把手铐弄开你也跑不了了吧,为了保险起见,另一条腿也得这样加加工,快点伸过来。”
“求。。。求您了”犯人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我真的不会逃走啊。”
关尚宇笑了笑,手里握着的铁棒尖端再次瞄准犯人的右腿。
“我不信。”

我叫叶蓓,今年二十一岁,是S市新上任的一名女警。
记得第一天,我刚推开局里办公室的门,就遭遇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一个高大的男警官在毫无预兆地情况下出现在面前,我猜大概是新的同事,准备跟他问好,结果他却猛然卡住我的脖子,他的手指几乎陷进了我的肉里,已经连“你在干什么?”这样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有人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做出任何解释,过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掐脖子的手,却又伸出脚把我绊倒,手臂一下子被牢牢抓住,同时,一阵剧痛从右臂关节处瞬间传遍全身。
这家伙,大概正将我的手臂使劲往外掰,既然如此,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也不能对他太客气。
我伏在地上,一个扫腿,将他也绊倒在地,然后迅速起身。
“这家伙怎么搞的?”我用困惑的眼光望着坐在一旁观战的同事们,可他们却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恭喜你合格了。”躺在地上的家伙站起身来,我仔细端详了他一下,这个人一身黑色的装束,尤其是那副毫不透光的墨镜几乎覆盖了他的大半个脸,就像一张面具,几乎完全无法看出那张面具后面是怎样的表情。
是个怪人。
“你说我合格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是唯一有资格做我搭档的人,因为,局里的每个人都没有通过我的测试。他们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作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反抗。除了你以外。小姐。”
也就是说,不管是男是女,坐在这间办公室的无辜人士都被他这样掐着脖子玩过。
“这人是谁?”我再次以相同的眼神望了望旁边看热闹的人们,结果还是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我叫关尚宇,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新搭档了。”
“啥?”我尽量将自己心中的惊讶表现在眼神上,不住地盯了半晌,他却不为所动,一把抓住我的手,直接拖出办公室,拖出警察局,最后拖进一辆黑色轿车。
这不是绑架犯又是什么呢?
“喂,你到底打算干什么?你真的是警察吗?”总觉得这人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怕。
“你是我的搭档吧,那就必须和我一起行动,刚刚得到消息,在一个废弃仓库里发现了火头的行踪。估计那地方就是那家伙的藏身之地。”
“你说是谁?….火头。。。?”
就是那个手上有几条人命的亡命徒吗,整个城市的善良市民都被他害得晚上不敢出门,难道你想凭我们两个人去制服那家伙吗
“不,不止我们,还有她。”关尚宇指了指身后。
我这才发现这辆车里还坐着一个人,是个拥有令人羡慕的苗条身材的女性。
“你好,我叫蔡云云”
我呆呆地看了她半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该不会还是个学生吧?”
“嗯,我是斯马德学校二年级学生。”
趁这位看起来清纯可人的娇柔女学生在欣赏飞驰而过的街景时,我悄悄地对关尚宇说
“这人能起什么作用啊?既然发现了重大嫌疑犯的行踪,不是应该立即向上面报告,然后让大家一起讨论对策的吗?”
这家伙没有理会我的质疑,却露出了电影中反派独有的那种奸笑。
结果,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和那个叫关尚宇的混蛋正紧握手枪站在空无一人的废弃仓库里,传说中的亡命徒就站在我们面前,他的一只手臂正死死勒住同行女学生的脖子。
“我手中可是有人质的哦,你们两个都给我不准动!”
罪犯脸上露出毫不亚于关尚宇的正宗无赖表情对着我们。
一个无辜的女学生不幸变成了人质,这究竟怪谁啊?
可是,此刻的关尚宇依旧面不改色。
“那个女孩会怎么样与我无关。”|
他说出了让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惊讶的话语。
“哼,你们警察会不顾人质死活吗?嘿嘿,别耍花招。”
“我想你是警匪片看多了,”关尚宇举起手枪。瞄准了犯人“你以为警察都跟菩萨似的大慈大悲?抱歉,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们要天天追捕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人渣,所以才会比你们更心狠手辣。”
罪犯顿时愣住了。
“你还以为我在说谎吗?好吧,你不是一直威胁要把人质杀掉吗,不需要你出手,我来帮这个忙。毕竟这个人质已经成了抓捕你的障碍,不清除的话,任务恐怕就完不成了。”
话音刚落,关尚宇瞄准了女学生,瞬间连射数枪。
女学生应声倒地,她白色的村衣被逐渐染红。
“你要是再不束手就擒的话,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说明关尚宇的这句话决不仅仅是威胁。因为枪口已经重新对准了傻眼的犯人,
“别…别开枪….我投降,求你了。”他已经完全被吓呆了,连忙扔掉短刀,高高地举起了双手。
“ok,真乖!”关尚宇掏出手铐铐住毫无还手之力的家伙,又利落地给他的后颈来了那么一下,最终把昏迷不醒的犯人扔进了黑色轿车。
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我,打从他开枪的时候就已经连思考都不会了。
“放心,她没死,一直都穿着装有血袋的防弹衣呢。不过挨了那么多枪,被子弹的冲击打昏过去是理所当然的。叶蓓,快点叫大家都过来好好帮忙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啊……是的。”直到现在我才回过神来。
难道说,刚才的人质事件,都是这家伙一手策划的?
“猜对了,这就跟鸣枪示威是一个道理,只要把敌人给吓住接下来就好对付了。不过,”关尚宇扶起昏迷的女学生“这丫头也太天真了,居然那么快就答应了我的请求,大概她以为穿着防弹衣就等于有了金刚之身呢。”
“这个女孩,不会是你连哄带骗雇来的吧?”
“可以这么说。”
…….这家伙,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啊。
总之,不管我愿不愿意,自己以后都得当这个危险分子的搭档了。
“我说呀,”在一次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我终于受不了心里的困惑,于是问道“你要我这个搭档到底是起什么作用的啊,迄今为止的所有任务,不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吗,完全就没叫别人帮忙啊。”
虽然这么说很丢脸,不过这是事实,这人本来就是个独断独行的孤僻家伙。没一个人跟他的关系处理得好,要不是功劳多,我想上级早就把他撤了吧。
而且这家伙自我认识的那一天起,就从没看见过他摘下那副大得有点夸张的墨镜。
“我的眼睛曾经受过伤,到后来就变得完全见不得光了。所以白天出门的时候都得戴上这个。”
对此,他是这样跟我解释的。
好吧,就算这个解释说的通,那么,关于搭档的问题又从何说起呢?
“其实我跟你们普通人不一样,我没有人类的感情。”
啥??????
“喜,怒,哀,乐,对命运不幸者的同情,对失去生命者的悲伤,对离去之人的思念,对卑鄙小人的愤怒,甚至连最起码的良心和人性。这些最基本的情感,我从来都没有体会到过。是的。好像社会上专门给我这种人起了个称号。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
“大概是‘衣冠禽兽’吧,反正不是个好的称谓。”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虚实,我故意说了会惹他生气的话。
“对,没错,像我这种‘衣冠禽兽’,最为社会舆论所不容,自己也担心有朝一日会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来。毕竟类似的事情以前发生的太多了,为了尽可能避免重蹈复撤,所以才需要一个心智健全的搭档,在关键时刻她必须能正确地对我进行引导。”: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才找搭档?”
“正是如此。”
。。。。。。。。其实对于他刚才那番话,我是一句都没听懂,不过,再这样问下去恐怕会没完没了的吧。
“哥们,咱们的目的地到了。”
“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这样叫我啦!”
我和关尚宇下了警车,拨开围观的人群,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记忆中从没见过的光景。
殷红的血就像油漆一般,把墙壁和地面都染上了同一种颜色。那是一种没有比它更为艳丽的红,远远望去像一朵怒放的玫瑰,散发着魅惑的光芒。
已经失去人类应有功能的身体就躺在这玫瑰的正中央,两个曾经起着视觉作用的圆球以离散的视线看着我们,宽阔的嘴角高高地向上翘起。
“看来,这家伙死的挺痛快啊。”
关尚宇的话让我一下子从仿佛虚幻般的梦境中恢复了过来。
“……”
“很难以置信对不对,你不觉得凶手是故意把现场布置成这样,为的就是要我们看到吗?”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场,不得不赞同他的看法。
被害者似乎是被人用什么尖锥之类的物体刺中了太阳穴。然后就一命呜呼了。
而且现场的一切似乎都遵从着某种原则被精心地整理过。
这是一件令人琢磨不透的案子,看来陷入僵局是不可避免了。
第二天,我们就获知了一个更惊人的消息。
在昨晚全国各地共发生了数十起凶杀案,案发地点水各不相同,但被害者竟然都是在同时死亡,几乎可以把时间误差精确到秒了。
我们几个专案小组的成员就已有的资料讨论了半天,并和其他地区的警员们交换了调查内容, 却都理不出一个头绪。只觉得调查得越深入,事情就越离奇。
首先,昨晚死于同一时间的被害者的身份都极为普通,查不出他们与周围的人存在什么利害关系,算得上是我们应该嘉许的良好市民。
另外也没发现死者身上的钱物有过遗失,他们的衣服和钱包不管在遇害前还是遇害后根本就没被别人翻过。
而且这些人生前的身份和行为都没什么交点,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毫无关联。
一群互不认识的人,某天忽然在同一时间内被同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无缘无故地杀害了。不一样的只是地点而已 。
这种事情,我还是头回听说。
“很不可思议对不对?连福尔摩斯都得甘拜下风,怪不得有人说,现实往往比小说更为离奇。”
几天过去了,我和同事们都为了这件扑朔迷离的案子而焦头烂额,而关尚宇这家伙却始终都躺在舒适的沙发上,一边抽着他的最爱红双喜,一边欣赏我们累死累活的样子。
现在居然还说起了风凉话。
“无用功而已,既然这起事件不同寻常,当然就必须也用非一般的方法去解决。
难道是要我们像你这样成天无所事事抽烟睡觉吗?
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劳累,我也是得休息休息了。最好去欣赏一些文艺节目,当然得有人陪我,于是我问他。
“我表弟所在的学校正要举办篝火晚会,你既然这么有空闲,那就和我一起去怎么样?学校似乎允许学生家长前去参观,也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去放松一下筋骨。”
“很抱歉,我只对属于成年人的大型艺术音乐会和美术展览感兴趣。”
不出所料。
要是这种人能像普通人那样兴致勃勃地接受邀请,那就太超现实了。毕竟和这家伙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性格孤僻到了什么程度我是一清二楚。
碰到任务时,他通常都会把我晾在一边,然后自己把整个任务包揽。
问他原因,他永远只会看都不看你一眼地回答
“因为你会碍事。”
从相处了这么久而两人之间却没有发生一点矛盾就可以看出。我是一个品格十分高尚的人。
算了,我决定不再跟他说话,继续埋首于成堆的资料中,好想睡觉。
“你表弟上的是哪所学校?”
“…..呃,三河里小学。”
“三河里小学的校长是不是叫刘斌?”
“听我表弟说….好像的确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想不到他居然也会问出这么普通的问题。
“啊,没什么。”
关尚宇露出一丝微笑,笑得极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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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2 16:34 | 显示全部楼层
“校长室的门锁真应该换换了。”
关尚宇注意了一下周围,现在正是放学期间,学校到处都没几个人,更别提平时就空荡寂寥的行政楼了。
确认没有人发现自己以后,他轻轻推开本该紧锁的防盗门。
“不愧是学校老大的专用工作室,简直就像一座小型艺术馆。”
校长室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看上去有点诡异的油画,之所以说它们诡异,是因为这些画都看不出明显的主题,几张画布上都涂满了红色和黄色颜料。就好像是小孩的涂鸦一样杂乱无章,艳丽的红色在关尚宇眼前不停地飞舞着,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又像飞溅而出的鲜血。
点起一支烟,关尚宇缓缓坐在舒适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油画,几乎要望得出神。
“刘斌,男,45岁,系公立三里河小学校长,3年前,他唯一的养子刘爱林因遭遇火灾而不幸身亡。据调查,火灾是有人故意纵火而引起的,其凶手目前仍在逃中。”
以上只是这个戴墨镜的男人在校长室里自言自语而已。

盛大的音乐会正在本市号称最豪华同时也是最昂贵的歌剧院里举行。与金碧辉煌的大厅相对应的,是毫不逊色于室内装饰物之精美的音乐表演。犹如天籁般的音乐让所有观众都觉得几百块钱门票还是出得挺值的。在所有节目中,一位不满十五岁少女的小提琴演奏尤其引人注目,当这位娇小的少女演奏结束后,全场依然是一片寂静,每一位听众都陶醉在了优美的琴声中无法自拔,差点连鼓掌都忘了。
音乐会刚结束,后台早已围了一大圈的人,大家都争先恐后想要一睹这位才女的风采。拉小提琴的女孩显得有点腼腆,红着脸耐心接受了大家各种各样的提问和要求,包括签名及合影。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有人这样问道。
“让我想想,嗯。。。。哎呀,糟糕想不起来了!”少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说着让人颇为吃惊的话。
过了一会儿,围住少女的人群逐渐开始散开,最后,只剩下一个穿着皮衣的中年男人依旧没有离去。
“请问,这位叔叔你还有什么事吗?”少女小心翼翼地问着,在她不确定的印象中,面前这个男人刚才好像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但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皮衣男人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却拉住了她的手腕,扭头就向外走。
少女一脸的困惑,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这个男人的后面。
渐渐地,少女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越来越荒凉,城市的喧嚣声离自己越来越远,但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看上去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请问,我们是要去哪?”少女不安地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条空无人迹的,寂寥的巷子。属于大城市的缝隙。
“就是这儿了。”男人头也不回地说“你是那个集团的成员吧,我是向你们寄了委托的。”
少女的眼神马上就变了。
“契约书有吗?给我看一下。”
男人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少女。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不需要再考虑一下?”
男人摇摇头。
“那好吧,在动手之前,按惯例,能让我先演奏一首曲子吗?”
在寂寥的巷子里,响起了小提琴特有的尖利而又凄婉的声音,曲调慢慢由舒缓转为急迫,然后越来越快,琴弓压琴弦,不停地左右飞舞着,仿佛要把人的灵魂从自己的躯壳里逼出来一般。
在最后一个音节响起的瞬间,还有另一个声音同时响起,那是人的皮肉被刺穿的破碎之声。
男人倒在地上,他头部太阳穴的位置被开了个不大不小的洞,鲜血像街心广场的喷泉一般奔涌而出,在黯淡的路灯底下,形成一朵美丽的浪花。
而少女手中紧握的琴弓,残留着和男人体内一模一样的液体。
她重新拿起小提琴,开始演奏一首大家应该都很熟悉的安魂曲。
这时,从巷子的深处传出掌声。
“杰作啊,真是杰作。”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戴着深色墨镜的人。
从少女有点惊讶的目光可以发现,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完全出于她意料之外。
“该叫你没有名字的艺术家,还是会拉小提琴的杀手?不行,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称呼来形容你啊,我的
大小姐?”
“你是什么人?”
“我只不过是被因你而起的案件弄得焦头烂额的警官而已。”关尚宇掏出警察证在少女面前晃了一下。“那件该死的案子正在让所有人感到困惑不已,数十个毫无关系的家伙在同一时间内被人杀死。我们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但是,我忽然想起来了,据民间流传有这么一种组织,只要有谁想自杀,就可以委托组织的成员来杀死自己,托他们的福,现今大家伙想自尽的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了,毕竟让别人来帮忙更轻松一点,另外听说这个集团有种怪癖,就是喜欢把几件委托的任务同时处理干净。这是个在全世界都有分部的大型宗教集团。虽然叫邪教组织更恰当,不过,当着组织成员面的我,为了保命,可不敢随便乱称呼啊,你说是不是,小姑娘?”
   少女叹了口气
“看样子组织的保密工作还有待加强,那么,你又是怎么发现是我的呢?”
“关于这个问题嘛,其实也是偶然,我这人平时就很喜欢去观看艺术展览什么的,对油画和音乐都是有一定鉴赏能力的,所以在几天前见识了那种命案现场以后,我立马就明白这不仅仅是单纯的杀人现场,而是迄今为止,从来没有过的,不同于史上任何门派,一件最为精美也最为华丽的艺术品,关于死亡的艺术。
但是,在今晚的音乐会上,我听到了与那件艺术品属同一风格的东西,就是你所演奏的曲子。尽管其他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不过他们都没有明白,你的音乐实际上是包裹在天鹅绒里的匕首。充满了恶意与绝望。
于是,出于对你的兴趣,我就悄悄跟在你后面,然后,非常意外地,竟然找到了那场命案的真凶。刚刚还亲眼目睹了你行凶的整个过程。出于礼貌,没有上前阻止,毕竟那家伙也是真的想去寻死。你该感谢我啊。”
少女愣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这根本不叫推理,尽管听起来挺玄妙的,但这番话哪个正常人会相信呢。所以,警官叔叔,你并不能把我绳之以法。”
“你说的很对,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主观臆断而已,想凭这套歪理把你当凶手抓起来确实欠点火候。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抓谁的意思,之所以要和你见面,主要是有件事要找个帮手,简单地说,就是有个坏家伙正在打邪恶的主意。希望你能跟我一起把他搞定。”
“很稀奇耶,你的部下难道都不肯听从上级的指挥吗?”
“不,这个家伙不是警察能解决得了的,包括我在内。唯一能当他对手的,只有像你这样的同类而已。”
“看来我还真是接受了一件危险的委托呢,你准备拿什么条件和我交换呢?”
关尚宇骚骚脑袋,掏出一根用透明糖纸包起来的冰糖葫芦递了过去,少女欢呼了一声,兴高采烈地接了过去。
“就这么定了,我们来拉钩吧。”少女一边喜滋滋地舔着冰糖葫芦,一边向关尚宇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叶蓓以惊讶的目光盯着突然出现在篝火晚会观众席上的关尚宇。连自己手中的零食袋已经滑落在地上都没发现。
“听说三河里小学的校长为了给今天的晚会增加看点,早就准备了一系列令人兴奋不已的精彩节目。我当然不能够错过了。”
“有什么节目会这样对你胃口啊?还真是令人困惑呢……还有,这孩子是谁?”
也难怪她这么吃惊,从一开始就有个背着小提琴盒,似乎正在很高兴地舔着冰糖葫芦的女孩子紧紧跟在关尚宇后边。
   “看起来像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小妹妹,你是准备待会儿拉小提琴给大家听的吗?”
“嗯!”女孩非常有活力地一点头,指着关尚宇说“是这个戴墨镜的怪叔叔让我来的。”
关尚宇轻轻敲了一下女孩的脑袋。然后递给她一块巧克力。
“谢谢叔叔。”
“记住不要吃太多甜食,会生虫牙的,还有…..”
最后半截话没来得及说完,关尚宇被叶蓓一把拉到了暗处。
“虽然我对你所做的事情一直是采取沉默态度,不过关于这个女孩的事情我已经没法子不管了。怎么看都像是你在利用食物作引诱拐骗无知少女,这是犯罪你知道吗?”
“喂喂请你弄清楚,我敢拐骗她?那岂不是玩命?”
关尚宇用力挣脱了叶蓓紧抓不放的手。
“走吧,晚会就要开始了,我可是非常期待今晚的节目啊。”


随着宣布晚会开幕的音乐响起,十几个看起来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快步冲上舞台,他们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跳起了欢快热烈的舞蹈。
被火光照得通红的身体,与烧得越来越旺的火焰交相辉映着。一瞬间两者仿佛合二为一,只剩下浓烈的色彩在观众眼前飞舞着。
这个场景,让关尚宇不禁回想起了几天前在三河里小学校长室看到过的油画。
那红的黄的颜色,与这一切是多么相似啊。
几年前,关尚宇曾从同事那儿听说过这么一件事。
一所很有名的律师事务所,某天迎来了一位神色憔悴的男人。
这个男人向事务所的律师咨询道:父母能否与自己的养子脱离关系。
律师感到很震惊,连忙问了一下详细情况。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这个男人说出了事情的原委,他曾收养过一个孤儿,并把这个孩子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怎料这个孩子长大后忘恩负义,言行举止都与外边的流氓无异,还三天两头找自己的养父母要钱。男人的妻子因积虑成疾,躺在病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但这不肖之子仍然缠着夫妻俩不肯放手。这位伤心的父亲早已心灰意冷,所以才来到了律师事务所,希望能和养子脱离关系。
在对男人的境遇深表同情后,律师明确地告诉他:在法律上男人的要求是不被接受的。
事后,律师回忆说,他怎么也忘不了当时那个男人默默离开的背影。
男人名叫刘斌,他给他的养子取名叫刘爱农。
后来就发生了那起火灾,人们纷纷议论,这是那个不肖之子应得的报应。
但对警察来说,不明原因的事故不是一句报应就可以了结的事情。
尽管对刘斌进行了多次调查,却仍旧找不出他的一点蛛丝马迹。
有一点是清楚的,这个养父亲内心深处对子女的爱,早已化为了赤裸裸的憎恨。
不是对自己养子的仇恨,而是对某一类人的仇恨。
所以,当关尚宇知道关于篝火晚会的消息时,就猜到了可能会发生的事。
对于这个被现实逼疯的父亲来说,晚会的唯一节目,便是无差别的屠杀。
熊熊燃烧的火焰永远都是那人最有力的凶器,这团高温的烈焰,足以抹消自己所厌恶的一切。
不知在什么时候,现场已是哭声叫声响成一片。
一桶桶的汽油洒向了惊慌失措的人群。人群中大部分都是未满十二岁的儿童。
不过,这些无辜的孩子在这个父亲眼里,不过都是些和他的养子属同一货色,应该被抹消的对象吧。
学校的出口早已被牢牢锁死,任何人都出不去。
“实在舍不得将这样难得的美景给破坏掉啊。算了,擒贼先擒王,暂时不管这家伙请来的帮手,先给我把他搞定,可以吗?”
关尚宇对身边拉着小提琴的少女说。
“不需要你开口,”少女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兴奋“那位叔叔和我是同类,谢谢你给我这个与他邂逅的机会。”
“随便你吧,不过除他之外,能保证在场所有人的性命安全吗?”
话音未落,少女已经高高地跳起,瞬间站在了正准备往人群里扔火把的主犯面前,少女手中那又细又长的琴弓,转眼间已深深插进了刘斌的太阳穴。整套动作既轻快又熟练。
“干的漂亮,小姑娘。”
关尚宇不由地发起了感叹。
 楼主| 发表于 2008-3-2 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原本有个很幸福的家庭,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九岁那年,爸爸因病不幸去世了,留下我们姐妹二人,还有妈妈。
沉重的生活负担让妈妈感到力不从心。有一天,她忽然找我和姐姐商量,希望能帮我们再找一个爸爸。
姐姐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黄昏,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小房间里,开始演奏自己最心爱的小提琴。
每当自己感到忧郁的时候都会这么做。
姐姐是了解我的,她轻轻走进房间,开始象平时那样劝我。
我摇摇头,继父根本不会去疼爱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子女,类似的事例平时还见得不多吗?
没关系的,妈妈已经和我们约好了,会找一个真正疼爱我们的人做爸爸。
你也看到了,妈妈每天为了照顾我们都那么辛苦,这个家里的确也需要一个男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房间里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可姐姐温柔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最后,她缓缓抱住了我。就像以前妈妈所做的一样。
放心吧,我和妈妈,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天,我和姐姐第一次和我们的新爸爸见面。
他是一个看上去好像很老的中年男人,身材矮小,脸上满是皱纹,和妈妈站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妈妈还是挺年轻的。
但是,从这个男人不凡的穿着可以看出,他很富有。
见面第一天,新爸爸就带着我们到一家看起来很豪华的酒店吃晚餐。我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晚宴,几乎把肚子都撑住了。
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爸爸对我们一直都很好。
而且,他还特别喜欢找我们姐妹俩聊天。特别是姐姐,他们一聊就是几个小时,但是我看得出来,姐姐很明显只是在应付他而已,毕竟十几岁的女孩和将近五十的男人之间,是没有那么多话题可以谈的。
但是,姐姐努力不让自己的疲惫显露在脸上。这是对新爸爸起码的尊敬。事后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每回,都是爸爸主动来找姐姐,问长问短,说说笑笑。而姐姐,也从来都不会对他不理不睬,始终让自己保持一贯的微笑。
我当时只是天真地认为比起自己,爸爸更疼爱姐姐罢了,殊不知,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一天,        妈妈有事出了远门,几天都不会回来,当晚,只有我,姐姐,还有爸爸三个人呆在家里。
当我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看到爸爸抓着姐姐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啪的一声,在我面前紧紧地把房门锁了起来。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大概姐姐今晚要在爸爸房间里睡觉了吧。
第二天清晨,爸爸很早就出了门,一幅心满意足的样子,而姐姐久久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我好奇地走进房里,看到姐姐正坐在床上,身上只穿着内衣,她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肩膀一耸一耸地,似乎正在低声啜泣。
我拍了拍姐姐的肩膀,问她怎么了。
姐姐没有回答我,只是不停地哭泣着,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于是,我缓缓地抱住了她。就像以前的姐姐一样。
妈妈不在家的这几天时间里,姐姐一直都是在爸爸的房间里睡觉,仅仅是睡觉而已,我那时是这么以为的。
后来,姐姐渐渐地不再微笑了,平时她总是笑得比谁都高兴似的,而且经常有一个笑得比她更灿烂的男孩来找他,然后两个人,不,通常还要把我也带上,跑到风景秀丽的公园。一起玩呀,闹的,很开心。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看见那个男孩来过了。
姐姐一天比一天忧郁了,这种心理上的悲伤似乎让身体也受到了影响。那天,姐姐突然在我面前倒了下去,她双手捂着肚子,不停地呻吟着。把我吓得连忙给妈妈打电话。
后来,爸爸和妈妈都赶来了,妈妈关切地问姐姐到底哪不舒服,可姐姐却怎么也不肯说,甚至连医院都不想去,最后还是众人七手八脚把她强行送到了医院。
医院的大夫很快就检查出了姐姐的病因,我没听明白,但当他跟爸爸妈妈说明的时候,妈妈惊叫了一声,突然一把扯住爸爸的衣领开始不停地骂他,整个大楼几乎都能听见妈妈的声音。直到来了几个人硬是把他们给分开。
爸爸始终无动于衷,他平静地说
“既然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不如我们干脆离婚,我会让小隽作我的合法妻子,否则大家都不好过。”
爸爸妈妈平时都称呼姐姐叫小隽。
几天后,姐姐跟着那个曾经是我爸爸的人走了。
在离别的前天晚上,姐姐抱着我,哭了一整夜。
“姐姐,”我拿出手帕,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姐姐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我。
“你在家…..一定要好好听妈妈话。”
“要好好念书,将来就靠你……照顾妈妈了。”
“姐姐永远…..会为你和妈妈祝福的。”
“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你也会…..永远记住姐姐吗?”
“嗯。”我点了点头,“因为我最喜欢姐姐了。”
于是,我拿出了小提琴,为姐姐拉起了自己最擅长的曲子。
略显平板的曲调在黑暗的房间里回响着,听不出喜悦,也听不出悲哀。
姐姐走后,家里似乎显得更为冷清。
妈妈还是和以前一样卖力工作,现在回想起来,她那样做是为了逃避某样东西。
偶尔,还会听到妈妈在自己的房间里自言自语,带着哭腔
“小隽,妈妈对不起你…..”
一直一直地,重复着这句话。
“姐姐怎么了?”我问她。
“姐姐走了,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
“为什么?”我感到很惊讶。尽管有人跟我说过相同的话,但是我一直都把那些话当玩笑。可是,妈妈现在的表情,为何如此地认真。
“姐姐为什么会走,是爸爸干的吗?”
是啊,我之前怎么会完全没发觉呢?一定是那个男人,抢走了我的姐姐!
妈妈的沉默不语似乎默认了这个事实。
我转身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芸芸?”
“我去找姐姐!”
“你给我回来!”
我努力想要挣脱母亲的手,可是没有成功。
“放开我,我要去找姐姐回家。”
“不行!”
“我不能让姐姐一个人留在外面啊!”
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大人,可是,她竟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芸芸….姐姐已经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家庭,她不会再留恋这里的。”
你骗人!姐姐明明还说过最喜欢这个家,为什么现在又要抛弃它?
妈妈似乎越来越无精打采。整天都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大概从姐姐走的那一天起,她就完全在依靠惯性生活着。
但即使是惯性,也终究会有停止的时候。
某天早晨,我刚起床,发现客厅里似乎多了一件悬挂的物体。
妈妈的脖子上系着一根麻绳,单薄的身体随着一阵又一阵的风,无力地在空中摇晃着。


夜已深。
我呆呆地望着面前那滚滚东逝的长江。
漆黑的江水,足以吞没世上的一切,当然也包括自己的生命。
妈妈走了,我只是想追随她而去。
双脚不自觉地离开了地面,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飞快地坠落。
一瞬间,一种冰凉的东西,从自己的皮肤直入骨髓。身体不由得打起了冷战。
那是这个世界的残酷,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体会到了这种如同恶魔般的存在。就是它,害了姐姐,杀了妈妈,最后连我都不放过。
世间任何事物都比不上的冰冷与无情,如今,它正隐藏在滔滔江水中狰狞地笑着,正等着我自己送上门来。
“救救我….”
最后,我向着暗淡的天空,伸出了双手。
………………….
 楼主| 发表于 2008-3-2 16:36 | 显示全部楼层
咦?
自己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睁开眼所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感觉如何,小丫头?”
听起来像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微微转过头,想看清他的面容。
“不要乱动,你现在还很虚弱,在江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别说小女孩,连我这样的成年人都受不了。拜托你要自杀的话也得换个好点的方式,最差劲的莫过于自杀和上吊了。”
这家伙,一句话就把我和妈妈全给否定了。
“这么小就不想活了,你该不会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苦孩子吧?”
别把人家说得可怜兮兮的!尽管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话。
“既然这样,你就先在我这儿住下吧。”
“你是谁?”我忍不住这样问道
“我是跟你一样不想活了的人。”
这个人以一种打趣似的口吻,说着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虽然我也没资格说别人就是了。
“等一下我想请你看样东西,是像你这样的人会感兴趣的,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过来?”
我没有理他,电视上的连续剧都放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更何况是跟着他一起走。
结果他却一把将我单手抱起。
“抱歉,我差点忘了你暂时还不能走动,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很重。”
丝毫不顾我的反对,这个男人,不,好像把他叫的太老了,看他的样子总觉得很年轻,这个看上去还有几分稚气的少年,一直抱着我走上了大街。
印象中记得这是一条十分繁华的街道,但此刻却显得冷冷清清,明明已经是晚上,可路灯却已经熄灭了,大街上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请问现在几点了啊?”我不安地问道。
“凌晨两点,怎么了吗?”
“已经这么晚了,究竟会有什么东西要我看啊?”
只记得以前读过的童话故事中,只有反角才会在很晚的时候夜出。
“等一下就知道了。”
就在我们沿着这条廖无人迹的公路越走越深时,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迎面走了过来。
“哟,你来了。”
听他的口气好像跟这个女孩熟识已久。
“你已经想好了吗?”
女孩点点头。
于是,抱着我的少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的右手在衣服里掏了半天,终于摸出一把黑亮的手枪。枪口对准了面前的少女。
转眼间,那个女孩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现在我才知道,所谓的枪声并不像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听到的那样震耳欲聋。事实上只是很平常很平常的一声,就像什么硬物撞到了木制门一样,一个生命就伴随这平淡无奇的声音悄然而逝。
我愣了好一会,终于缓过了神。
“你…..到底在干什么?”
“帮她超生。”
他淡淡地回答道。
“她跟你,跟我都一样。”

这个世界是个名副其实的地狱。
活在地狱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谁都受尽了折磨。
明明我们大家都有着自己的追求,可是,总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因素让它们无法实现。
即使献出了自己的全部,到后来也有可能是一无所获。
为什么现实总是与我们的期待截然相反?
为什么仅仅是为了生存,就不得不干明明自己最厌恶的事?
为什么命运常常如此作弄着人类,在它对大家许下美丽的诺言之后?
为什么,在一个人的一生中,悲伤总是多于喜悦?遗憾总是多于幸运?困难总是多于幸福?
为什么,为了这个世界的发展,我们就必须充当让时代进步的齿轮和不必要的牺牲品。到了最后,你为了别人失去了自己的一切,却没有任何人还记得你?
   为什么。面对这样的现实,大家仍能心安理得,继续在这个世界上苟且偷生下去?
不要执迷不悟了,我们都害怕下地狱,殊不知自己就一直生活在地狱里面。
我们都渴望上天堂,殊不知天堂在这里是根本不存在的。
那么,想要上天堂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地狱的恶魔想阻止人们通往天堂的行程,早在每一个人出生的时候,他就给他们加了一把锁,让人们轻易不会萌生想离开这里的想法。
这把锁就是人类求生的本能。是人们胆小的心理。
那么多的人,明明就还差一步就可以解脱了,却被本能所抑制,就是鼓不起最后的勇气。
所以,需要有人在他们下定决心的时候帮上一把。
于是,渐渐地开始出现一个组织,专门负责将他人从这万恶的地狱里救出去。
如果自己没办法下手的话,就让我们来帮你结束卑贱的生命。
只要立下了契约,就没有办法再更改。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会成为组织追杀的对象。因为我们的成员遍及各个角落。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自愿立下契约,因为他们都早已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并急切地渴望离开这里。
我们是天堂的摆渡者。
死亡是所有人共同的渴望,但我们宁愿自己留在地狱,以协助他人升上天堂。
你想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呢?既然已经有了觉悟,就应该去解救更多尚在地狱里挣扎的人。
快点决定吧,我在等待答复。

是的,我原本有个曾经幸福的家庭。爸爸,妈妈。我,还有姐姐。
然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幸福对于我来说是如此地短暂。
而命运却不断地在折磨着我。
这一切,跟他所说的话竟是如此地相似。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契约书上签了字。
从此之后,我的身份就跟他一模一样了。
已经无意去怀疑这是真还是假。
只是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只是想让自己从无能为力中解脱出来。
“很好,”他冲我笑了笑“为了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摆渡人,我会传授一些基本的技巧。”
你有没有自己用熟用惯的东西?他问我。
我想了想,拿出了小提琴。
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每天练琴。
刚开始是迫于爸爸的命令,他说作为学生必须得有一点特长。
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小提琴那特有的尖利之音。
从琴弦与琴弓的相互作用中所传出的,是人类最古老原始的情感冲动,是拉琴人毫无掩饰的内心世界,它具有感染一切的魅力。
之后,我再也没像以前那样,在爸爸的再三催促下满腹牢骚地拿起小提琴了。直到爸爸去世之后,我把拉小提琴作为纪念他的仪式。不管碰到了什么事情,无论喜悦与悲伤,我都会演奏一曲,不知是拉给自己的,还
是已经不在这里的父亲。
   他把小提琴拿过去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
   “非常合适。”他说。
第一天,他递给我一块很厚的木板.
“充分运用你手中的工具把这块木板刺穿。不许重复地刺同一个地方,一次性完成,知道了吗?”
我呆呆地看着那块木板,有点不知所措了。所谓的工具只有自己手中的小提琴。他没有给我刀子之类的东西。
木板很厚重,上面还涂了一层光滑的油漆。
对着目标物发了半天愣,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奇妙的主意。
我把琴弓的尖端在粗糙地面上使劲地磨着,直到它变得像冰锥一样尖锐。然后右手握紧了琴弓,使尽全力向木板扎过去。
一瞬间,自己的手臂被震得生疼。
而木板仅仅只被弄破了一点漆。
右手似乎已经再也使不上劲了,一种沮丧的感觉涌了上来。
“没关系,毕竟你已经想到了好的方法,先把午饭吃了吧。任务的话可以不用那么急的。”
午餐很丰盛,几乎比家里还上乘。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上一顿这样的饭菜了,于是我也顾不上生为女孩子应有的矜持,很快把面前的一切扫得差不多了。
抬起头来,才发现他始终都坐在旁边沉默着,既没动筷子也没动碗。
“你….不吃吗?”我的口中塞满了饭菜,因此说话声音也是含糊不清。
“很早以前我就没有每天进餐的习惯了,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吃一点。所以这顿饭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可是,我们老师说过,不按时吃饭的话会生病的。”
“一个已经没有生存信念的人是不会去珍惜自己身体的,任何常识都无法适用于他们。吃饭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一件只会添麻烦的苦差事而已。当然能免则免。”
显然,他的眼神里没有对美味佳肴的渴望。
“现在你不过是个新手,仅仅只拥有死亡的觉悟,等真正变得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就会和我们一样了。”
手中的筷子不由自主滑落到地上。
“摆渡者不是那么好当的,能胜任它的人必须彻底舍弃对一切事物的希望,包括生为人类最起码的情感和求生的本能,你做得到吗?”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所幸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晚上,我睡在房里唯一一张床上,而他…..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反正不在屋内。
第二天,继续着没有完成的任务。
我决定暂时不管那块木板,先找些结构脆弱的东西作为目标物。
洁白的纸张一下子就被刺穿了。
破破烂烂的布料,也在转眼间被刺穿了。
田地里肥袄的土壤,我把琴弓深深插了进去,又马上将它拔了出来。就这样反复多次。
后来我将目标定为屋子里的窗玻璃,几天下来,屋内被弄得满是玻璃碎片,害得他不得不给我重新打扫并更换
从那之后,我不断地练习穿刺的技术。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柔弱了。
最后,我再次站在那块木板面前。
啪,声音很清脆,琴弓的尖端瞬间到达了木板的另一面。
将它拔出来后,木板上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我做到了,顿时,喜悦之情滥于言表。
但就在这时,某人突然给我浇了瓢冷水。
“干的不错,恭喜你完成了第一项任务,接着让我们进入第二项。”
他扔给我一把枪。
“你必须精通各种武器,不仅仅是自己的。”
于是每日的清晨,我就必须早早起床,开始整天的训练。
有时是拿着手枪练习打靶。
有时是手握短刀和他比划。
偶尔,他还会让我赤手空拳和他进行模拟战。。
他很厉害,我从没赢过一个回合。每次都是遍体鳞伤。
这种训练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很辛苦。有时也会感到非常沮丧。
那时我还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机能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

训练结束后,我通常会体力不支地躺在地上。
“喂,这么快就没劲了。”
而他永远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
只能说,这家伙从没把我当女孩子看待过。
他突然掏出手枪,对准了我。
“课程还没结束,快起来!”
等等,才刚挨过你的棍棒,稍微休息一下不行吗?
还没等我提出反对意见,枪声已经频繁地响了起来。

“我,要,去,洗,澡。”
   入夜,我没好气地扔下这句话,然后走进浴室并猛地关上门,把他一个人晾在了客厅里。
   脱下变得脏兮兮的衣服,望着自己五颜六色的身体,我心里不禁有点生气。
“谁叫你这么没用?居然一枪都没能躲过去。”
“那你也不能用颜料射我啊,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耶,不像你们男生这么不讲卫生。这颜料…根本洗不下来嘛!”
越说越觉得委屈,禁不住都要哭出来了。
“那好吧,如你所愿,明天咱们真枪实弹地来一次,事先说明,我可不付你医药费哦!”
我气得鼓起脸颊,决定不再理他。
“这是训练的必要项目,”他继续用那种永远一成不变的口吻说,“在处理任务的时候,常常会碰到委托人忽然改变心意而拼命反抗,或死者故交来找你寻仇,这时候就要会自我保护。躲避敌人的子弹是最基本同时也是必须得掌握的防护技巧。既然你不满意,那我事先就把颜料稀释一下总行了吧?”
好啦好啦,没办法,接下来的几天,自己都没逃过身上被弄得花花绿绿的命运。
 楼主| 发表于 2008-3-2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她跪在我的面前。
“姐姐…..”
我望着多日不见,自己最亲的那个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芸芸,杀了我吧。”
姐姐一直在流泪,就跟那天即将要离开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芸芸,求求你杀了我吧。”
印象中,姐姐是个很乐天的人,我无时看不到她灿烂的笑容。
可是,到现在,为什么她会…..
“你不知道世界其实是地狱吗?”
是的,我知道。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是没有希望的吗?”
是的,我知道。
“你忘了自己身为摆渡者的责任吗?”
是的,我永远都忘不了,自己成为了那个集团的一员,并且从来没有后悔过。
“那么,芸芸,请你杀了我吧。”
可是,可是,可是…..
自己的右手开始不由自主地行动了起来。
此刻的姐姐,就像那块被我好不容易刺穿了的木板,所不同的是,从她胸口的小洞里流出源源不断的红色液体。

自己突然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漆黑的房间里,依旧只有我一个人。
我重新闭上眼睛,准备再次进入梦乡。
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时,我听到了窗外稀疏的枪声。
起初只是若有若无的几声,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就像电视剧里那样震耳欲聋。
我慢慢下床,穿好衣服并背起小提琴盒,走到了门前,
可以确认他们就在门的另一边激战着。
我悄悄把门拉开一条缝,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几个人各拿着把看起来相当厉害的武器,正在围攻他孤身一个。
而他也拿着手枪对敌人还以颜色,似乎非常从容。
我推开门,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他惊讶地回过头来,望着我。
“你这混蛋来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跑?”
语气听起来相当惊慌。
然而自己的身体此时却移动不了分毫。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大脑里早已一片空白了。
他只好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我把头深深埋进了他的衣服里,闭上眼睛,感到他的胸口非常温暖。
就跟姐姐一样。
期间,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晃动着。密集的枪声也渐渐地变成了毫无节奏的嗡嗡之声。
终于,万籁俱静。
我的脚再次踏上了坚实的地面。
“你这家伙,睡不着觉跑到外面瞎晃什么?没看见那群人都要向你开枪了吗?”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担心。.”我小声嗫嚅着。几乎不敢看他。
“笨蛋!像你这样根本就没有资格当摆渡者!从来就没有一个摆渡者关心过自己的生死,更何况是别人的。我们就没有把自己的生命当过一回事……”
最后,他的话没有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借助依稀的月光,我看到他的白色村衣不知什么时候被染成了红色。
“不行,像你这样得去医院….”
我立即准备呼叫救护车,刚掏出手机,却一下子被他打掉了
“笨蛋,像这种伤根本不能去公立医院治疗,万一把警察招来了怎么办?”
“可是,不能放着不管啊。”
已经没心思去计较他连着三次骂我笨蛋了,只希望面前这个人能平安无事。
“没…没事。只是有点贫血而已。”他吃力站了起来,朝我笑了笑。“没想到我竟然会为了救一个小丫头不惜自己吃枪子,看来我八成也出了什么毛病…..”
许久,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来训练吧。”他说。
“练什么?”
“躲避敌人的子弹,由于现在已经来不及去换颜料了,所以,将会用上真正的子弹,小丫头,这就是你的结业考试,不过关的话可是会死的哦。”
“你…是认真的吗?”
在这种时候做练习,而且用得还是真子弹,他在开什么玩笑啊?
“考试合格条件是,你把我杀死。不合格条件是,我把你杀死,二者必有一亡,好了,别再拖泥带水的,马上开始吧。”
   的确没有说假话。
   因为一发真正的子弹,在他话音刚落之际,穿过了我的衣角。
这不再是单纯的练习,而是真正的,生与死的角逐。
我不得不从小提琴盒里拿出琴弓,并让自己进入最高警戒状态,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
第二枚子弹飞了过来,我侧身躲了过去。
然后是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越来越觉得密集。
想起平时所做的练习,我不禁感到恐惧。
自己不可能战胜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也许被他杀掉还轻松一点。
本来一开始就应该是如此。
就这样站着不动,让自己中弹吧。
一瞬间,姐姐的笑容浮现在我眼前。
现在已经感觉非常遥远了,跟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就像很久以前做的一个梦。
我还不能扔下姐姐。
我也无法轻易放过,那个伤害了她跟妈妈的人。
我还没有资格,让自己一个人上天堂,而让世间这么多无辜的人继续在生活的夹缝中挣扎。
所以,不能死。
我既不想被他杀,也不想杀死他。
我没有自信能说服他放弃攻击。只能采取强制手段,暂时限制他的行动吧。
在躲避子弹的同时,我慢慢地往前走,一步步接近他。
等到他发觉我的企图时,已经晚了。
我站在他面前,几乎近在咫尺。
他还没反应过来,我的琴弓就刮伤了他的眼睛。
经过那么久的训练,这件属于自己的特殊武器我早已能运用自如。
至少现在,他的枪没法瞄准了。
然而自己想错了。
由于失去了警惕,一枚子弹差点就击中了我。
“没用的,就算眼睛看不到,凭着我丰富的实战经验,也能准确地猜到你的位置。”
是的,我比不上他。
无论遇到多么不利的情况,他都能从容而冷静地去应对。
心中的恐惧与惊讶已经让自己的大脑无法思考。
身体不再听从于我的意识,它开始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活动起来。
于是,右手再次握紧琴弓,在刹那之间,深深插进了他的胸口。
也许,这就是人类求生的本能。
为了活命而不择手段。
我,居然输给了这种最浅薄的东西。

夜空底下,我跪在他的面前。
他躺在地上,呼吸声越来越微弱。
“干得不错…..小丫头。”听得出,他说起话来非常吃力。
这是一个人临终的预兆。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声音变得哽咽,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在平时的模拟练习中,我根本就一次没赢过,被他射得满身都是颜料是常有的事。
为什么,唯独这一次安然无恙?
这家伙,刚才的每一枪都是故意射偏的。
他的真正目的是:逼我杀了他。
“笨蛋,你就这么想死吗?”
我使劲地拍打着他,就和以前跟姐姐撒娇的时候一样。
“是啊,比起你,说不定我才是笨蛋呢。”
他的语气现在听起来仍是那样平静。
“明天会有组织的人来接你的,到时候…..你就是正式的摆渡者了…….”
“另外,我建议你以后….直接把琴弓插进对方的太阳穴……这样才能…..一击毙命…..”
他没有再继续说了。
触到我脸颊的手,也在这个时候放了下去。
我再次拿起手机,由于太过于慌乱,几次都把急救电话的号码拨错了。
几分钟后,救护车赶来了,问了我几句话,医生们把他抬上了车,然后就匆匆离去。
我没有随着他们一起上车。
因为不想知道那最后的结果。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结局。
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始终跪在坚硬粗糙的地面上,直到夜幕浮现出一点白色。
 楼主| 发表于 2008-3-2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和他说的一样,几个陌生人来到了我的卧室里。
他们交给我一张卡,上面清晰地印着我的头像和编号。并且在一所看起来非常豪华的宾馆里给我安排了一套单人房间。
很快,我就接到了上级派下来的第一件工作。
我背上琴盒,按照任务表上的地址,在深夜来到了与委托人约定好的地方。
那个人似乎老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出乎意料的是,我所看到的,正是长久以来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
“姐姐…..”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似乎也吃了一惊。
“芸芸….你怎么……”
姐姐明显地比分别的时候瘦了不少,她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不知是被谁打的。
没想到,失散的姐妹,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度重逢。
没想到,那个噩梦,在不知不觉中化为了现实。
我看着她,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芸芸,这几年你很辛苦啊…..”
姐姐走了过来,就像很久以前那样抱紧了我。
“知道吗,芸芸….这几年…..姐姐一直都很想你和妈妈……”
“姐姐现在生活的那个地方,简直就是地狱……”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到后来….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姐姐在哭。
一直一直地,趴在我的肩头,不停抽泣着。
“放心吧,姐姐。”
我悄悄从琴盒中抽出了琴弓。
“你,不会再感到痛苦了。”
太阳穴,我让琴弓的尖端对准了那个部位。
“我,永远会和你在一起….”
瞬间,姐姐温热的血液溅到了我脸上。
姐姐的双手,无声地松开了我的身体。
她软塌塌地倒在地上,脸上保持着惊讶的表情,但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光泽。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黑色的地面。
斑驳的院墙。
暗淡的路灯。
毫无生机的人体。
还有,血色的天空。
我突然听见自己在笑。
那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极度狂喜的笑声。
太美了!
这景象真是太美了!
简直就是艺术!
没有任何一件作品能和它相其并论!
“恭喜你,姐姐。”
在恋恋不舍地离开之前。我留下了这句话。
“这,不是永别。”

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按照仔细调查后所取得的地址,我最终站在了一栋豪华别墅的门前,按响了门铃。
“你是谁?”
从猫眼里传来冷冷的声音。
这是,自己熟悉的声音。
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害死了我的妈妈和姐姐。
一股怒气猛地涌上心头。
我没有用工具,直接用脚踹开了厚重的防盗门。
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我,那副表情十分狼狈。
“放心,我没有打算杀你。”
我再次抽出了琴弓。
“因为你这种人没资格去天堂。”
自己一步一步地逼近了他。
“就给我在人世间永远向姐姐和妈妈谢罪吧!”
我瞅准了这个混蛋两腿之间的胯下,使尽全力将手中的琴弓刺入了那个地方。
顿时,他发出了犹如杀鸡般的惨叫声。
我故意放慢动作,让琴弓深深陷在他的身体里来回搅动,就像搅拌一杯咖啡,一圈,两圈,三圈……
他的叫声越来越凄惨,渐渐地不再像人的声音,而是像鸡。
鸡叫声开始变弱,当我拔出琴弓时,他已经昏了过去。
我刻意等了十分钟,然后拨通了医院的电话,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是的,不能让他死。
我要彻底剥夺他死的权力。
要让这个恶人,在人间这个地狱里忍受折磨。
回到宾馆后,我立即与组织相关人士取得了联系。
简明地说明了一下事情的始末之后,组织接受了我的请求,他们已经把这个人的名字记了下来,以后永远都不接受这个人的委托。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必须杀了他(她)。
如果你憎恨一个人,就得让他(她)永远活着。
 楼主| 发表于 2008-3-2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天色应该已经比开篝火晚会的时候更暗了。
但警车特有的暗红色灯光却把这个夜空照得颇为明亮。
在三河里小学的门口,济满了闻讯赶来的警察,急救班的医生,以及看热闹的人群。
受伤的人都被送上救护车。
与事件脱离不了关系的人都被押上了警车。
一场严重的事故,就这样被人们视为普通的纵火案悄然处理掉了,

“特地跑到这个僻静地方,就是要我来听你的故事的吗?”
关尚宇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在他面前的地上躺着11根崭新的烟头。
“不,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背着小提琴盒的少女就坐在自己身边,关尚宇却没有正眼看一下她。
“那么,为什么要说给我听呢?”
“因为我觉得你这个人好象不会有什么感情起伏,就算跟你说了,也不会表示同情或者愤怒吧。”
“小丫头,你看人的眼光还真厉害!”
“你跟他很像。.”
“谁?”
“我师父。”
“喂喂,别把我和一个杀人犯扯到一块。”
“…….”
“你说过,喜欢一个人的话就杀了他,是吧?”
“嗯。”
“那么,为什么那时候,你师父身受重伤,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你却还把救护车叫来了呢?”
少女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你其实是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去的吧?应该说直到现在,你仍旧对生命保持着一种敬畏,包括别人的,还有你自己的。有没有想过,你的师父可能还活着呢?”
“不,不会的。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活得了,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相信….虚无缥缈的希望了。”
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少女故装坚定地说道。
“算了,怎么认为是你的问题,我已经没有时间继续闲聊了,小丫头,今晚的事情谢谢了,但愿你以后可千万别落到除我之外的人手里。”
“好吧,我会注意的啦,再见罗,戴墨镜的怪叔叔。”
关尚宇告别了少女,在一条被月光照亮的小路上独自散着步,从远处的黑暗中,又依稀传来小提琴特有的凄婉哀伤的声音。
“奇怪,我怎么觉得眼睛又开始不舒服了?”
关尚宇好奇地摘下墨镜,墨镜底下,是一张十分年轻,犹如十几岁少年一般的脸庞。
他仔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指尖触到一点冰凉的东西。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流泪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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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5 21:52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发表于 2008-3-6 18:12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写得挺不错 细看 我个人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很有轻小说感觉 看得不疲惫
不过整体看上去就有点怪.....开始以叶蓓第一人称来写 我也看得投入了 但之后就慢慢没有第一人称的主观感 最后还有一个长长的回忆......结局主角也消失了(或许主角也不是那个叶蓓...... (本人不是专业人士.....乱说一通而已)
但我还是支持作者的 加油写啊~别放弃
发表于 2008-3-7 01:56 | 显示全部楼层
  唔,排版也是一个大问题。这样看着挺累的哦。

  另外在话语间适当添加一些描述可以控制读者的阅读速度,这样对于更细腻地表现文章很有帮助……虽然在下至今也没能很好地掌握这一技能啦,唔。

  另外,例如这里:
  在恋恋不舍地离开之前。我留下了这句话。
  “这,不是永别。”

  虽然是简捷有力的字句,但只要想象一下把这句作为话语说出来的情形,就会觉得有点……微妙,唔。除此之外,“之前”后面明显应该用逗号。全句号流可不一定是好事啊~楼主。

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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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backwards + 5 認真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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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8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发表于 2008-3-12 11: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呀,程兄。
比你以前讲的更完善了
发表于 2008-3-14 21:32 | 显示全部楼层
情节还行恩有些地方有点不喜欢
发表于 2008-11-20 15: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完以后将地址发给同学,他们说觉得不错啊。至于我嘛~那还用说,赞!!
发表于 2008-11-23 00:16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亡的艺术 标题不错 不过要慢慢看...
发表于 2008-11-28 11:35 | 显示全部楼层
LZ很好很强大=V=~~~UP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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