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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猎狼 转场：”轰——”一声。特写梵的面部。梵抽搐了一下，似乎从梦中惊醒。然后他抱着头，急促地喘着气，强忍痛苦。 镜1* 镜头往后移。是一个山洞。火堆边上坐着正在往手上缠绷带进行自我包扎的女杀手，以及头痛欲裂的梵。远处的洞口外是肆意乱窜的雪。 字幕飘过：格兰威尔042 – 春 女杀手听到了梵的喘息，抬起头。她的脸上依旧带着面具。 女杀手：师傅，你没事吧？ 女杀手的声音很坚韧，丝毫没有受伤的感觉。反观梵，他抬起头对着女杀手，那双无神的眼睛让他显得更加憔悴。 梵：没事，只是头有点痛。似乎隐隐约约地回想起了到了什么，但一旦使劲回忆细节，头就会钻心的痛。算是记忆剥离的后遗症。 女杀手：想不起来就别勉强了，都是过去的事情。 梵：刚才见到了浩，一下子就像是回到了三年前。但我的记忆里面空白很严重，怎么也补不上。 女杀手：……那些被秩序者抹杀的人，在现世中也会遭受类似的痛苦吧？ 梵：是的，恐怕比我还要厉害的多。很多人把自己大部分的意识投入到了格兰威尔，但却因为一些小过错而被抹杀。在现世中忍受着失忆的痛苦。 女杀手：这种“抹杀”的制度可恶至极！ 梵：格兰威尔的议会以稳定大局为重，一直置压着改变“抹杀”制度的呼声。而各地反抗的声音，也在秩序者的两次清剿行动之后变得越来越小了。 女杀手：我们也只能在这雪线之上忍气吞声。 女杀手发泄似的狠狠地拉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绷带。 女杀手：浩，这个混蛋……竟然也成了秩序者。 梵：刚才交手的时候，你有和他说清楚一些事吗？钰。 钰：没有，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梵：哎……我还是那句话，就我对他的了解来看。虽然在凯尔特的生活让他变得风流，但他心里一定隐藏这什么东西，很可能是对你的…… 钰：（大喊）别说了！那个家伙，只是一个敌人而已！ 梵低头，看着劈啪作响的火堆。 梵：他被布兰德利用了，只为了引我出现。 钰：那个傻瓜！还轻易地把架构者的名单给了鹰眼。 梵：的确，如果我的名字在那份名单上，布兰德一定可以将我的履历和弱点查得一清二楚，这对我们很不利。 梵顿了一下，继续说。 梵：但不能怪浩，如果不是他，也一定会有别人会这么做。如果是浩的话，我倒相信他会尽可能地保护我们。 钰：你的意思是，浩不会暴露你的信息？ 梵：我相信他。只是， 梵又顿了顿，视线移向了洞口，看着远方的风雪。 镜* 镜头顺着洞口望去，暴风雪的远方，乌云密闭，而乌云里时不时夹杂着红光。不像是闪电，反而是一种更加不详的征兆。 梵：我感觉到了，布兰德的行动速度比我们想像地要快得多。 钰：哼，对我来说，浩和其他秩序者一样，都是删除记忆的刽子手！我会和格兰威尔仅存的猎手们与他们一起抗争到底。 梵：不要。钰，你去山谷处把住那边的后路。布兰德那边由我来拖住，你负责随时准备撤出本格山。 钰：（惊讶）师傅！？ 梵：反围剿结束没多久，猎手部队四处分散。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是保存实力，在将部队重新集合之前，避免正面对抗。 钰：但是，为什么不用信号灯召唤其他的猎手？ 梵：既然布兰德已经来了，他就不可能放开本格山上方的天空让我们召唤援军。 钰：……明白了，我遵命。 梵：嗯。快点出发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钰稍微准备了一下，披上抗寒的夜行披风，带上了短刀和袖里剑，毫不迟疑地向着洞口外走去。 钰（在洞口回过头）：师傅，保重！ 梵向钰挥了挥手。钰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天空中的色彩变化越来越激烈，乌云之中似乎有千军万马向这边奔来。 梵把视线收回来，拿起身边的银枪。双手握住，端详着。 镜* 银枪枪杆，从下往上的特写。枪身很干净，围绕着细腻的狼图腾花纹，看上去就像新的一样。只有枪身和枪刃交接处的残破的绷带，才显示出这把枪已经久经沙场。锋利的枪刃闪着寒光，中间刻着一只正在对着天空嗷叫的狼头。 镜*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镜头继续聚焦银枪，背景是洞口。洞口处一位猎手匆匆赶来。镜头中只模糊显示猎手的下半身。 猎手B：布兰德的秩序者部队到达海汀哨所，我们前方的弟兄正在激战！ 梵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大的触动，继续看着银枪，沉思着。 梵：真是讽刺……鹰眼，你终于要来了。我，就是猎狼啊。 镜* 镜头穿过银枪，穿入篝火中，屏幕变白。
第八章 鹰眼 转场：白色的屏幕渐渐出现半透明的数据灰色色块，和一张白色的床。浩躬身坐在床边上。 镜* 镜头定位在床头，顺着浩的背望去。远处灰白色的数据凝集成一道门，从门后走出一个女子。是女仆装束的忧伊，她端着一杯咖啡走到了浩身边。周围虽然安静地只听到忧伊的脚步声，但还是渐渐显示出吧台和酒桌，以及写着”Lost”的招牌，一切都是灰白并且半透明的。 忧伊：浩san，你终于醒了。 浩：（迷迷糊糊地）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忧伊：睡了将近一天呢。来，先喝点咖啡提提神。 浩：（喝了口咖啡）哎，清醒一些了……刚才我都觉得我已经被抹杀了。（浩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忧伊mm，你和你的酒吧，怎么会在这儿？ 忧伊：我的酒吧在猎手和秩序者交战时被毁了，只能在夹层中数据化显示……我也来到这儿避难…… 浩：可恶！……下次我一定出力把你的酒吧恢复原样。 忧伊：谢谢。不过你的状态才让人担心，在这儿昏睡了那么久……是不是在格兰威尔遇到了很危险的事？ 浩：嗯，让我想想……应该是格兰威尔时间两个多小时前吧，我被我最好的朋友打下了山崖。之后我应该下意识地就来到了夹层。 忧伊：啊……为什么你最好的朋友要与你为敌？ 浩：那个家伙似乎只会用他的银枪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冷酷，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情感。 浩顿了一下，似乎沉到了记忆中。 浩：不过，那个家伙要知道我堕落了那么多年才来到格兰威尔，也一定会很愤怒吧。 忧伊：啊……浩san，我不觉得你是堕落的人…… 浩：（自嘲地）我可是以南疆第一名的身份参加格兰威尔计划的深造，不过却是被格兰威尔计划淘汰的唯一一人，很厉害吧，哈哈哈！ 浩大声的自嘲，让忧伊有点害怕。 浩：曾经自以为最强的我，来到凯尔特之后，却一下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身边那些大城市来的人，每一个都比我强那么多，每一个都对我带着蔑视的眼光。 忧伊：凯尔特……格兰威尔计划…… 浩：我比不过他们，也不想和他们比。我选择了另一种生活，一种靡乱的生活，自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潇洒了……直到那个人出现。他是第一个鼓励我的人，第一个用一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的人。之后，我开始渐渐脱离堕落，试图让自己像那个人一样努力。 浩顿了顿，表情忽然变得非常愤怒，双手紧紧握拳。 浩：就当我拿到录取通知准备进入格兰威尔的时候，格兰威尔计划却被取消了！ 忧伊：啊？ 浩：之后的我就像失去风帆的船，在凯尔特到处游荡。直到酒色将我变得一无所有，直到再次听到格兰威尔计划的消息…… 镜* 忧伊后退了一步，眼睛里面出现了一点惊恐。 忧伊：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梵？ 浩：挨？你也认识梵？ 忧伊：是的……梵曾经有说过他有个南疆来的朋友。我还从他那里听说了关于格兰威尔计划的一些消息，也就是那个关于记忆剥离的研究。 浩喝了一口咖啡，情绪稳定一些了。 浩：和我说说梵这几年的情况吧。 忧伊：好。三年前我刚和梵认识。他是我们酒吧的常客，很亲切，也帮了我好多忙。 浩：（一脸坏笑）嘿嘿，梵这小子，一定对你很好吧？ 忧伊：（脸颊有点发红）没有……没有啦…… 浩会心一笑，示意忧伊继续刚才的话题。 忧伊：……只是，没过多久。梵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总是一个人提着一杆银枪，坐在角落里很冷漠地喝酒。 浩：嗯，应该就是我见到他时的那种感觉吧。 忧伊：不……应该比现在要冷漠的多。那时的他似乎失忆了。 浩：失忆？之前的事都记不得了吗？ 忧伊：似乎是部分失忆。我和他交谈时，经常到了一半，他的头就会特别痛然后回想不起来一些事。就算到了现在他也时常会这样。觉得他好痛苦……好希望能做点什么他恢复过来。 浩：哎……听说过一些格兰威尔的移民会有这种症状。但我记得他去格兰威尔时带上了全部的记忆，应该没问题才对。会不会跟记忆剥离有关？ 忧伊：记忆剥离？ 浩：是的，梵会不会把自己的记忆剥离了？ 忧伊：我不太清楚……梵失忆之后就再也没听他说起过和记忆剥离相关的事……等等，我想起来了……有一天格兰威尔似乎因为猎手清剿而全面戒严，戒严结束之后就听说某个研究所被关闭了——应该就是执行格兰威尔计划的研究所吧？ 忧伊的神情变得有点恍惚，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忧伊：当时，有一件事好可怕…… 浩：忧伊mm，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来，我陪你喝一杯，压压惊！ 忧伊：（似乎没有听到浩的话）不……不是的。那段回忆好像一下子清楚起来了……对了，是因为今天见到了……鹰眼大人。 浩：鹰眼？ 忧伊：对的，鹰眼大人的脸，还有那像秃鹰一样要把人吃掉的眼神，像极了三年前那天来到酒吧的那个小伙子。 浩：小伙子？鹰眼可是一个大叔啊。 忧伊：嗯……但他们脸上的神情真的很像。 浩：听上去挺有意思的。忧伊mm，那天发生了什么？ 镜* 忧伊脸部特写 忧伊：（忧伊顿了一下）嗯……那天深夜，因为戒严，外面时不时地响着枪声，酒吧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正在清理准备打烊时，突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然后，一个小伙子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转场，镜头以忧伊的黑色面具为中心模糊开来。一片漆黑之后，渐渐显示出深夜的迷途者酒吧。字幕飘过：格兰威尔纪年: 039 镜* 镜头对着酒吧半掩上的门。 “轰——”巨大的爆炸声让整个酒吧都震了一下。酒吧里到处是玻璃器具碰撞的声音。 接着是“砰”的一声闷响，一个年轻人撞开了门，倚在门边。门外的暴风雪也跟着窜了进来。 忧伊：怎么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身。忧伊快步走到了年轻人的身边。 镜* 年轻人的特写。年轻人低着头，不规则地喘着粗气，显得很憔悴。破旧的牛仔裤，满是擦痕的皮衣，再加上杂乱的夹着雪花的棕色头发。 忧伊：你……没事吧？ 年轻人缓缓抬起头，用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盯着忧伊。奇怪的是眼睛里没有一点神色。 年轻人：……雪兰……雪…… 忧伊：hi 你振作一点！ 年轻人还没有把话说完，就晕了过去…… 转场，画面模糊，显白。然后回到了夹层。忧伊和浩仍然在聊天。 忧伊：……之后那个年轻人就躺在酒吧的地上昏睡了一晚，第二天就不知踪影了。 浩：（突然很惊讶）你刚才说，他迷迷糊糊地说了什么？ 忧伊：他……那天晚上说了好几次“雪兰”这个名字。 浩：雪兰？！ 忧伊：怎么了……雪兰……是你认识的人？ 浩：嗯……雪兰是我和f……（浩突然停顿）咳，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名字。哎，这种事情，重名的还是会有很多的啦！ 忧伊：嗯……不过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所以我还能记得住。 浩：那么，先不管他说的是不是我认识的“雪兰”。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如果你确定他是布兰德的话，为什么才过了不到三年时间，他就老了那么多？ 忧伊：是啊……我也觉得好奇怪。可是，总觉得梵、鹰眼和格兰威尔计划之间有某种联系。 浩：我加入秩序者的时候，布兰德还问我要了格兰威尔计划参与者的名单……看来这当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啪啪——” 突然黑白闪烁了一下，周围原本缓慢飘动的数据块也骤然间变得四处乱窜。整个夹层开始不规则地晃动。 忧伊：啊！ 浩：别怕，这是怎么了？ 忧伊：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有当格兰威尔出大事了才会影响到夹层。 “啪啪啪啪！” 周围不停地黑白闪动，夹层晃荡得越来越厉害。忧伊和浩只有扶着床才能勉强站定，但彼此的身躯上却出现了信号扭曲般的波纹。 忧伊：（忧伊抱着头，很害怕的样子）唔……看来我们没法在这儿躲下去了。 浩：也就是说，强制我们回到格兰威尔？ 忧伊：是的，一定出大事了…… 浩：别怕别怕。回去也好，现在待在这儿一定更危险…… 浩与忧伊的身影更模糊了，像是要消失掉的电波一般。 忧伊：浩……如果见到梵的话，请和他说一声，让他……一定……记忆…… 忧伊整个脸都开始变得模糊了，她动着嘴巴，但听不到接下来说的话。不过浩似乎已经了解了忧伊想说的。 浩：真是和那个时侯那个人说的一模一样啊。（梵你这个多情的小子。）忧伊mm，交给我吧，让我来解开所有的秘密！格兰威尔再见！ 浩满是自信的说着，不过他那自信的pose只持续了一秒钟，便消失在了夹层中。 转场：屏幕模糊。
第九章 最后的流星 转场：浩的第一人称，渐渐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白雪，浩躺在雪地里。天空中也开始飘起了雪花。 字幕飘过：格兰威尔 042 春 镜* 浩的身后视角。浩从雪地里慢慢爬起来，甩了甩头。 浩：呼…… 浩环顾四周，他处在本格山后方一个峡谷的底部。覆盖积雪的平地周围都是乱石和零散的几株青松。沿着平地望去，前方越来越窄，聚成了一条上山的蜿蜒小道。 浩又抬头看了看上方。隐约可以看到本格山上的山路。 浩：算起来，我应该掉到在这个地方有两个多小时了。 浩站了起来，挥动了一下手臂。 浩：嗯……没有冻僵也没有留下什么摔伤。抑或是在夹层中得到了恢复？ 浩一边继续舒活着筋骨，一边仍然抬头看着本格山的方向：飘着雪的天空中，偶尔闪着十分诡异的血红色。 浩：看来本格山那边的确有大事发生。我过去看看。 镜* 渐渐向高处移动，俯视。浩背对着镜头，往上山的方向走去，身后留下了一排孤寂的脚印。 镜头继续向后移。在一块突出的崖石上，出现了钰直立的背影。她全身黑衣，手缠绷带——如女忍者般的装束。而她发髻后面的两根丝带则在烈风中挣扎着飘荡。 钰：浩，既然你还在这儿。那就在本格山下把所有事情给我说个清楚！ 钰说着，侧过了脸，锐利的眼神盯着浩前进的方向。突然，她纵身一跃，消失在视线中。 镜* 镜头切换到浩的面前，聚焦浩身后的崖壁。 “唦唦……”浩的身后传来微弱的唦唦声，几丝雪块从崖壁上滑落。 镜头聚焦到浩的身上。浩停下了脚步，视线四处张望，警觉起来。 浩：有人？ “啪啪啪……”微弱而急促的脚步声，从一边穿梭到另一边。浩转着头，双手握紧了剑弩。可惜四周的乱石阻挡了浩的视线，让他完全摸不清敌人在哪儿。 浩：可恶，别躲躲藏藏的！ 钰：躲躲藏藏？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把戏么？ 浩：女杀手，是你！？ 浩听到了钰的声音，但山谷里四处飘荡的回声让浩仍然判断不出对方的方位。 浩：（大声，带着挑衅）原来你没死啊，真是命大。 “唰——”不只是什么锐物突然从浩的左后方飞了过来，浩下意识地移步躲开。 “嚓，嚓！”浩在躲避的瞬间，打开了剑弩，转身向锐物飞来的方向射出两支箭。 镜* 慢镜头，顺着金箭。两支金箭毫无威胁地射在了乱石上，只是擦出的火花，似乎比想象中的亮得多—— 镜* 镜头切向浩。 “轰！！”浩突然被身后很强的爆炸气流推翻在地。浩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袭击他的锐物，是带有火药的袖里剑。在他转身试图反击的瞬间，却把自己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爆炸冲击波之下。 浩吃力地从地上半起身。他的黑色战斗皮衣已被炸得满是破痕。 浩：（擦了一下脸上的硝烟，低着头）哼，老子没想到你有这一招。 浩抱怨了一句，抬起头正想从地上站起来。突然，一把短刀直直地对着他的眉间——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浩的身前，愤怒地盯着浩。 钰：躲藏到此结束，我们做个了结吧！ 浩也被钰那咄人的杀气惊了一下，但很快回过了神来。 浩：姑娘。既然马上要成为你的刀下亡魂，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感觉你对我有血海深仇似的？ 钰：……（钰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浩） 浩：我虽然花天酒地，但从来没有和那些走马灯般的女人结下过怨恨。我真不记得我见过你了。 浩，顿了一下，靠在后背的右手闪着微弱的光。 浩：要不你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到底有几分姿色？ 钰：你？！这个混蛋！！ 钰的双眸突然像红宝石般通红，遏制不住的愤怒驱使她手中的短刀狠狠地向浩刺去。就在这瞬间，浩重构了四周的环境。雪地刹那变成了一个大坑，浩和钰都跌了下去。 钰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化而乱了手脚——毕竟她也曾经是秩序者。她很快在空中调整好了姿势。 钰：浩，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钰喊着，又向浩射出了三支螺旋镖。 这时浩已经踩到洞的底部，准备跳回到地面。然而三支螺旋镖却在他的身体周围死死地缠绕着，让他无法行动。 浩：姑娘，别气坏了身子，我们静下心来叙叙旧？ 说罢，浩打掉了最后一只螺旋镖，从洞底一跃而起。 钰：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花言巧语！我要用我的刀让你闭嘴！ 钰见浩跳向了地面，也在墙壁上借力跳向了浩，并且再次亮出短刀。 浩：又要用短刀对付我的剑弩？想再一次自杀么……对不住了！ 浩双手握剑，与钰在半空中展开厮杀。不同于上次在摩托车上短兵相接时的一刀决胜，这一次两人缠打在了一起。到处飞溅的火花将两人周围的雪片都融化成了水珠。虽然钰的攻击频率很快，但短刀在近战上毕竟不如剑来得攻守自如。浩在挡下钰如子弹般的攻势之后，抓住钰攻击中间的一丝空隙，向她的右胸口用力刺去。 “砰！” 钰虽然用短刀挡住了这一击，但整个人还是被极强的冲击力按倒在地上。短刀也被折成两断，前半部分飞了出去。 短刀的前端刀刃深深地插在了不远处的雪里，而钰的面罩，不偏不倚地飘落在这片刀刃之上。 “啪！”浩落在了距离钰大约有15米远的地方，立即直立身躯，左手张开金弩瞄准。 浩：呼……姑娘，请不要试图再次攻击，不然我就要做一回冷血的秩序者了。 浩喘着粗气，刚才的缠斗对他的消耗也很大。 钰：哼，我真是蠢。明知道近战打不过你，每次却都想着再走近一点确认你是否真的堕落…… 浩：堕落？…… 钰低着头，半跪在雪地里。她扔掉了手里的短刀，用绷带擦了一下手上的血迹。她的发髻也在刚才的冲击下散掉了——山谷的寒风让她的黑发无序地飘着。 15米外的浩继续警戒地盯着那让人一头雾水的女子。浩注意到她的面具已经脱落，但飘动的头发仍然遮住了大半边脸。 只是，浩的心中突然又闪过那一丝直觉，那关于流星雨的直觉。 钰：曾经那个阳光帅气的男生，曾经那个要出去闯荡并把全世界的幸福都带回来的…… 这时，钰站起来了，踉踉跄跄地向浩走过来。 镜* 转成对浩的特写。 浩：请你……不要动。 钰：浩！ 钰的呐喊让浩吃了一惊。但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他彻底惊呆了。 镜* 镜头顺着浩的眼眸进入，然后看到了浩所看到的情景。白色的雪地，被黄沙取代；周围的乱石，变成了一座座沙丘；空中的雪和乌云都一点点地散去，露出的是挂满繁星的黑夜。一切的变化从钰的身后由远至近蔓延开来，不一会儿整个山谷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沙漠，连本格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镜* 回到浩和钰之间。 浩：你也是……秩序者？ 浩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重构”，简直就像进入了另一个时空一样。而且，对他来说，现在的场景是如此地熟悉，如此刺痛着他的记忆。 钰：浩，你还记得南疆吗？ 钰一点点地走近浩。浩渐渐看清楚了长发下她的脸，那张虽然因为岁月而消去了稚气，但依旧十分清秀的脸庞。浩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上的弓弩，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之中。他似乎在翻看记忆的最深处。 浩：…………钰。为什么你来到了这儿？为什么你卖掉了灵魂成了秩序者？ 钰：浩，你知道吗？从那天之后，我一直相信着我们在一起的美好宣言。可是，你去了凯尔特之后，无论是电话、信件都联系不到你，毫无音讯。 浩：（沉默了一会）……对不起，我……没有经受住那边的压力…… 这时，钰已经走到浩的面前了。可能是因为重构消耗了太多的灵力，她的身体比起几分钟前显得更加虚弱。只有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地充满坚毅，让浩不敢直视。 钰：你躲了我多久了？当你可以在那个花花世界纸醉金迷，而我，却连走出这片南疆的机会都没有！ 钰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声。顿了一下，声音变小了很多。 钰：直到我用所有的意识作为代价进入了格兰威尔……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你的足迹，找回记忆中那个浩。 浩：（看到钰虚弱的样子，大喊）为什么你总是要不顾一切地来到我的身边？我有什么值得你期待的？我的心，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啊！ 钰：（苦笑了一下）呵呵，我是那么地傻：以为就算是潘多拉魔盒，我也可以成为那个被埋在最底下，最不起眼的…… 这时候，远方的夜空中闪出点点亮光。 镜* 镜头隔着两个相对的脸，聚焦在后面的夜空中。凄美的流星一颗接着一颗地从两人的脸之间滑过。和五年前简直一模一样。 钰：无论是一米，还是一万里，哪怕是另一个时空……（颤音）我只希望我的记忆里能有你，哪怕只留下对你的恨…… 钰的颤音，和那时也一模一样。 她缓缓地把头靠到了浩的肩上。浩直立着，呆呆地望着天空中的流星。 钰：……可惜……现在的我，连恨你的力气都没有了…… 钰闭上眼睛，她的脸虚脱般地从浩的肩上滑下。 这时浩才回过神来，他试着抱住钰，低下头看着她的脸。可是…… 钰的下半身已经开始灵体化了。 浩：钰，钰！为什么，你要那么拼命？我……我…… 钰闭着眼睛，她的长发一点点地变成如萤火般的细沙，向四周飘散。这时，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钰：浩，谢谢你心里还有我……或许再见的时候，我真的可以看见那全世界的幸福呢…… 钰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过，最后的那滴眼泪，也如流星般消逝在夜空中。 浩跪倒在地，痛苦地仰天长啸。四周的环境也在瞬间变回了原样。 “啊！！！！！！！！！！—————” 转场，镜头顺着喊声迅速抬高，转向仍然乌云密布的天空。
第十章 记忆 镜* 镜头对着乌云密布，不时夹着血红色闪光的天空。突然，从天空中射下不少烧红的铁块。 “轰——” 镜* 镜头顺着一块铁块落下去，落到了浩的边上。 浩：（吃惊）啊，这是？ 一个秩序者机器人的头颅，还冒着黑烟。 “嗖——嗖——” 镜* 镜头迅速向上转。刹那间，乌云从最血红的部分开出一个螺旋状的口子，里面冲出了两个人。镜头顺着两人落下的轨迹，瞬时便停在距离浩50米左右的空地。 站在左边的是布兰德。他身着犀皮甲胄，左手持一杆巨大的三叉戟，戟尖分为红、紫、蓝三色，被恐怖的魔法气息包围。而更加令人恐惧的是，他竟然露出了诡异而疯狂的笑容。 布兰德：哈哈哈！你一定是猎狼，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受到了！而且…… “啪！” 这时候天上掉下了另一只秩序者机器人，落在布兰德的脚边，吃力地爬着。 机器人A：大……人…… 布兰德冷冷得看了一眼，轻轻一挥武器，戟尖上的强大魔力就把那个奄奄一息的家伙炸得粉碎。 布兰德：（回过头）既然找到了你，那些杂碎们就失去了跟从我的意义。 面对布兰德杀掉自己属下的惊讶举动，站在右边的梵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一直保持着战斗姿态，双手紧握银枪，警惕着布兰德的每一个行动。 梵：果然，你没有人类的普遍情感。 布兰德：那又如何？面对这些追杀我的所谓的秩序者，我需要假惺惺地去怜悯么？ 梵：追杀…… 布兰德：他们绝对没有想到，在几乎空无一物的夹层，我活了20年。他们更不会想到，在禁止任何暴力的夹层，我却炼就了让他们无法仰止的战斗力。很讽刺吧，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却成为了那些想要追杀我的人的头。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些人臣服着，一个个地死去。 梵：布兰德，你心中的怨念真的很重。 布兰德：哈哈，你为我的怨念感到恐惧了吗，梵？虽然某个人给我的列表里面“很巧”地缺了你的信息， 这时布兰德冷冷地看了一眼50米开外的浩。 布兰德：但是，你一定不是（像某人）那么弱的角色。 镜* 镜头特写布兰德，从脸庞渐渐向下方移动到他的右手。 布兰德的右臂冒出红色的魔法烟雾，右手突然握拳，一颗魔法光弹猛然向浩射去。 镜* 镜头从浩的眼眸里出来，特写浩瞬间吃惊的表情和仓皇防御的姿势。 “轰！——”刚刚与钰大战过后筋疲力尽的浩，完全无法挡住这次突袭，整个人被炸飞到空中。 “嗖——嗖——”还没等浩从刚才的冲击中睁开眼睛，又有两颗光弹向他袭来，这一次他连防御姿态都无法调整了。 “轰！！——” 镜* 慢镜。红色的爆炸冲击波瞬间将空中的雪花湮灭。红光散去之后，是缓缓睁开眼睛的浩，以及挡在浩前面，紧握银枪的梵。枪尖因为刚才的高温攻击仍然闪着微光，像即将燃尽的烟头一样冒着烟雾。 镜* 镜头俯视对着布兰德。 这时的布兰德，仍然像雕塑一样立在地上，似乎在欣赏眼前这一幕。 布兰德：救得好！那么接下来，就拿出你的真实实力，和我一决胜负！ 布兰德突然双手握戟，右腿前移了半步，做好了准备向上跳跃的半蹲姿势。 布兰德：就算没有任何资料，我也要打败你， 刹那，布兰德从地上高高跃起，（镜头突然向上），黑色的身躯完全挡住了后面若隐若现的月光。 布兰德：接招吧，我的本体！ 布兰德如一头雄鹰一般猛地俯冲下来，巨大的三叉戟直直地刺向还没有落地的梵（刺向镜头）。 “砰！” 三叉戟和银枪撞在了一起，激烈的碰撞让周围的气流混乱旋转。布兰德以极快地频率向梵攻击，而梵则冷静地用银枪将攻击一一格挡。两个人在半空中扭打在一起。 “轰！” 布兰德一个猛击，梵借力落到了地上，防御的姿势仍然毫无破绽。两人第一回合的交手不分伯仲。 梵：对不起，我不应该创造你。我本以为你只是一个继承记忆的类人生命体，但没想到我的痛苦记忆却给你造成那么大的怨念。 布兰德也落到了地上，微微冷笑。 布兰德：哼哼，我倒要感谢你，让我了解了人类！ 梵：鹰眼，到底把多糟糕的记忆继承给了你，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可以的话，我希望取回那些记忆，解脱你的痛苦。 布兰德：取回记忆？你是希望我回到培养槽里继续当你们的试验品么？ 布兰德紧紧地握了一下三叉戟，戟尖顿时被的魔法气息顿时像烈火般燃烧。 布兰德：为什么，为什么不把你的记忆全给我呢？让我好好看看你的人生！！ 布兰德再次向梵冲了过来。就在这瞬间，梵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骤然舍弃了防御，摆出了强攻的架势。 “轰！！！！！” 镜* 远景。巨大的爆炸声和混乱的气流一起回荡在山谷。周围山崖上的积雪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而那些碎石翻滚着跌落到谷底。谷底的硝烟散去，地上留下的是一道长长的裂痕。裂痕的源头，是喘着粗气的梵。他使出了与浩交战时一样的冲击波。或许是因为山谷气流的帮助，这次冲击波的威力明显要更大。 裂痕一直贯穿到山崖边的乱石堆里。那一堆凌乱的石头中冒着诡异的魔法烟雾。 “轰！” 乱石堆被炸开了，布兰德在一个红色半透明魔法壳的包裹下从地面跃起。他的肩甲因为刚才的冲击，碎掉了一半。 布兰德：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梵，你刚才那一招让我浑身都充满了战斗的欲望！ 布兰德肆无忌惮地大喊着。他周围的魔法壳越来越厚。 布兰德：那么，接下来我就邀请你到我的世界里，一起享受痛苦吧。 “咔嚓！” 突然，魔法壳碎裂，魔法颗粒四散而去。梵调整好了气息，一言不发地盯着布兰德的一举一动。 可是接下来的变化，让他感到一种要窒息的恐惧： 四射开来的魔法颗粒化成一块块黑色的幕布，黑色的区域不断扩大。周围的空气停止了流动，黑暗很快笼罩了月亮、乌云和夜空，吞噬了本格山和周围的一切。梵发现自己的眼前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就连自己的银枪，也只有通过双手的触觉才能感受到。 镜* 镜头对着梵，打着暗光。 梵：这是你的，重构？ 布兰德：是的。你了解夹层里的那种纯白色吗？那可是最接近黑暗的颜色。只要向纯白色的反方向再跨出去一步。哈哈！这就是我在夹层炼就的完美黑暗！ 布兰德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这个黑暗的密闭空间，不仅仅阻断了视线，连听觉都受到了干扰。 布兰德：没有了你擅长的雪地和气流，在这无止境的黑暗面前，是不是感到很无助呢？ 梵死死地守着防御阵势，但完全无法感受对方的气息，更不知道对方会以什么形式发动突袭。 梵：可恶，这是我见过最无解的重构。 布兰德：哈哈。这么强大的重构能力，也是拜你所赐啊。作为受体的我，没有现世躯体的我，天生就是成为秩序者的最佳人选。 梵：格兰威尔计划当初的确疏忽了这一点，没有现世的牵挂，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布兰德：不过，托你的记忆，我很想去现世看看一个人。那个被你背叛着而被我爱着的，雪兰。 布兰德话音刚落，红绿两道激光划破了黑暗，猛地射向梵。梵用银枪挡开了绿色光束，却被红色光束射中了右肩。 梵左手护着肩，半跪下来。他抬头，看到了一红一绿两根戟尖在他的上方徘徊——这在黑暗之中特别显眼。 布兰德：（急促地）告诉我，雪兰是谁？ 梵：雪……兰……（梵想着，突然紧闭双眼，头痛欲裂） 布兰德：看来你是记不起来了。那么和雪兰相关的别的人呢？ 两根戟尖再次向梵射击，这次梵后跳了一步躲开了。但是他肩上的伤和混乱的思绪，使他像困兽一样，完全没有回击的机会。 布兰德：你的记忆，让我这个本来没有情感的生物，看到了人类最丑陋的一面：背叛，然后在背叛之后悔恨，最后在悔恨之中选择忘却和逃避！！你把你对雪兰的一切都毫不留情地扔给了我！ 梵：…… 梵沉默着。但布兰德却不希望这个黑暗世界变得安静。 “啪！！” 镜* 镜头转到梵的侧面。 一个黑影忽然立在了梵的面前。梵循声抬头，看到了布兰德那无神的双眸，和有点扭曲的表情。布兰德猛地横甩三叉戟，戟杆一下子将梵振出去好远。而紧接着的，是如骤雨般倾泻下来的魔法光束。梵手和腿被光束贯穿，虽然他仍然紧紧握着银枪，但巨大的疼痛让他暂时失去了抵抗能力。 梵：………… 布兰德又一个健步来到梵的面前。 布兰德：还是不说话么？对于雪兰的感情，你似乎有难言之隐呢……那好吧，我就让你永远沉默下去！ 说罢，布兰德向梵猛刺了过去。 “唰——”类似烟花升空的声音。 镜* 镜头对着梵和布兰德之间，屏幕上方突闪亮光。之后镜头顺着布兰德的视线移动。 突如其来的光亮打乱了布兰德的行动，他抬头看，一盏信号灯射入天空。信号灯独有的复原能力不一会儿将布兰德的黑暗结界去除，四周变回了山谷、乌云和雪花。 “嗷呜——嗷呜————” 伴着信号灯的光芒，整个格兰威尔此起彼伏地响彻着狼嚎。 布兰德：是谁放的信号灯？！！ 布兰德愤怒地转头，循着信号灯上升的轨迹望去，搜查这地面上的一切。 而梵，却得到了难得的喘息。他蹒跚着后退到距离布兰德10米的地方，已经是遍体鳞伤。 梵：鹰眼…… 布兰德：可恶的狼嚎，四散各地猎手们看来很快就会来到这里。 梵：或许我们可以下次好好谈谈……你一定不想和“狼群”作战吧？ 布兰德并没有理会梵的话，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一个地方，表情十分恼怒。突然，他往那个方向重重地扔出一条红色的魔法链。 梵这才发现，布兰德注视的地方，是已几乎成为废墟的迷途者酒吧。 “啪！” 忧伊：啊—— 忧伊瞬间被红色的法链从迷途者酒吧绑到这里，被重重地摔在了布兰德脚下。接着，布兰德冷冷地用左手掐着忧伊的脖子，把她架了起来。 布兰德：迷途酒店的服务员啊，你怎么会想不开来帮助梵呢？ 忧伊：……啊啊…… 忧伊挣扎着，勉强睁开了眼睛，看了梵一眼 ——此时的梵，似乎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伤痛，直直地站在雪地里。他的双眸不再无神，眼神里闪着狼在夜晚独有的寒光。 梵：……请你，放开忧伊。 布兰德也注意到了梵的变化，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布兰德：哈哈哈，你的变化真有意思。梵，忧伊是你的什么人？ 这时候梵的周围冒出了银色的雾气。 梵：请你，放开忧伊！！ 布兰德：看来我有点懂了，这个女人，就是让你埋葬雪兰感情的源头吧！！！ “咔嚓！” 镜* 镜头黑白化，定格。 布兰德话音刚落，便用三叉戟刺穿了忧伊的腹部。 镜* 镜头恢复色彩，聚焦忧伊的面纱，慢镜头。 沾上鲜血的忧伊的面纱，从她的脸上飘下。刚刚接触到白色的雪地，就化成了无数闪光颗粒，消散在空中。 布兰德：啊？！这是…… 镜* 镜头特写布兰德的侧脸和颤抖的手臂。 或许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布兰德露出了带有恐惧而不知所措的表情。他颤抖着松开架在忧伊脖子上的左手。忧伊的身体滑落到地上，她的衣角已经开始灵体化了。 镜* 镜头跟随忧伊滑落，特写忧伊的面庞。 忧伊的眼睛虚弱地半睁着，双眸中闪着泪光。左眼眼角上，有一颗美丽的泪痣。 镜* 镜头回到特写布兰德的侧脸。 布兰德：为什么，会这样…… “啪啪啪啪！——” 七杆银枪突然从天而降，将布兰德死死地架住，使他动弹不得——事实上，自忧伊从他手上滑落的那一刻起，他就呆若木鸡地站在这儿，僵硬地保持着刺杀忧伊时的姿势——那七杆银枪的枪尾仍然冒着白烟。 镜* 镜头偏移，聚焦到不远处的梵身上。（更远处，是浩模糊的身影。镜头一条直线，依次是布兰德、忧伊、梵和浩） 寒光早已充满了梵的眼眶，他的神态就像一头怒不可遏的独狼。面对抹杀了忧伊的布兰德，梵心中残留的同情已荡然无存。他全身周围冒着和那七把枪上一样的白烟。而那七把枪，一定是梵用愤怒召唤出来的狼群。 梵：我本来是同情你，知道我不该创造你……但是，你只是个冷血的……混蛋！！！ 梵怒吼着，一个健步，以极快的速度径直刺向布兰德。 浩：不要！！ 忧伊：不要…… “砰！” 浩和忧伊的喊声同时响起，而一支金箭更是打偏了银枪的突刺路线，让梵在布兰德的面前停了下来。 镜* 镜头先是聚焦远处射出那支金箭的浩，浩半跪着，几乎用尽剩下的全部力气，射出了这支箭。 浩：兄弟，你别拿自己的记忆开玩笑！无论是现世的还是格兰威尔的。 浩：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记忆！ 忧伊：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记忆…… 镜* 再次听到忧伊的声音。镜头拉近，转下，聚焦到忧伊身上。忧伊无力地拉着梵的腿，但是她的手闪着荧光，已经开始灵体化了。 忧伊：（弱声说）梵，鹰眼大人他有你的记忆，虽然可能是你不想回忆的记忆…… 梵低下了头，眼睛里的寒光少了许多。 忧伊：……记忆这条长线，虽然会有缠绕会有打结，但真的不应该去剪断它呢…… 忧伊说着，她的双手已经完全消失了。但她还是努力地睁着眼睛，微笑地看着梵。 忧伊：似乎，我的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了呢……总觉得，我在现世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欢你了…… 梵蹲了下来，扶着忧伊的头。他眼中的寒光全部变成了夺眶而出的泪水。 梵：忧伊…… 忧伊：可是……我怎么也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剪断了记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呢…… 梵：对不起……我心里…… 忧伊：（微笑着，摇了摇头）梵，你在现世的时候，一定还有自己喜欢过的女孩子吧，一定……不要忘了她…… 说完这些，忧伊闭上了眼睛。她的脸变成了半透明，即将消散。 梵：不……不…… 忧伊：……最后还能够感觉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或许，我们，现世再见吧…… 忧伊的最后一句话，围绕在整个山谷，深深地刻到了梵最后的记忆里。到最后，他什么也没说。三年前掐断了自己的思念，他本以为这样可以飞的更高。 而这一次，风筝却要落地了。
夜， 静的可怕。 云散，风停， 繁星，明月。 猎狼，鹰眼， 没有怨，没有恨， 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 两个对站着的男人的侧影。 三叉戟对着银枪，在毫无生息的月色下。 “咔嚓！！！” 冷兵器戳穿肉体的寒冷的声音， 贯穿天际， 凄凉，血， 回忆， 散。 镜* 远景，月光下面梵与布兰德的侧影。梵主动与布兰德互刺。两人的身躯不一会儿就如剪碎的纸片一样消散。 …… 镜* 镜头上扬，对着皎洁的明月，放大。下方飘出字幕。 “格兰威尔042年，春。本格山地区发生小规模冲突，部分猎手残党被圣服，本格山地区负责人鹰眼失踪。据知情人透露，这次暴动和三年前的格兰威尔计划有关，该计划相关人员已被扣留。” 转场：屏幕被月光覆盖，很亮。
尾声： 转场：屏幕亮度渐渐变低。 字幕飘过：格兰威尔 043 春 镜* 俯视。显现在眼前的，是烈日下的一片沙漠，像极了南疆的荒漠。从一条破败不堪的小路下方，缓缓走入一个年轻人，披着暗红色的披风，戴着风帽。小路的前端，有一个供旅人休息的篷子，篷子上黑布已经被风沙摧残得破败不堪。 年轻人走到了篷子内，在一张木凳上坐下。他喝了口水，卸下风帽，侧过头（半对着镜头）。 浩：呼，格兰威尔真他妈的大，走了一年了还没到头。 浩对着烈日，眯着眼睛。除了脸上的一点灰土，他和一年前看上去并没有太大变化。 浩：对了，终于收到那小子的信了。 浩低下头，打开身上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封信。他掏出了里面白色的信纸，饶有兴趣地读了起来。 镜* 镜头模糊，显示出梵穿着大方的休闲装，在书桌前低头写字的身影。 梵的自白： “浩， 希望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你一切顺利。最近有那个姑娘的消息了没？我也相信她一定还活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加油！ 时间好快，一下子，我回到现世已经有一年了。 谢谢你，一直通过夹层告诉我各种关于我的事情，让我渐渐了解了自己的过去。我似乎曾经还是个很厉害的人呢（笑）。不过，我倒更喜欢现在这种普通生活。 随着意识的渐渐恢复，我也开始和身边的人打交道了。疗养院里面的人都很友好。很多人都会像长辈一样热心地帮我，教会我在现世生活的方法。 对了，最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她的失忆程度和我一样严重，除了自己的名字，别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在很努力地帮她，和她讲一些现世和格兰威尔的事。每次聊天时她总是微笑着，虽然很少说话，但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镜* 这时候梵抬起了头，那双眼睛已经不再是那么无神了，里面充满着对于生活的希望。 “当我把这些都写下来的时候，记忆，就不会再丢了吧。” …… 镜* 镜头回到浩身上，他合上信纸。 浩：呵呵，梵这家伙…… 边说着，浩起身，带上风帽，继续前进。 浩：走吧！ 镜* 镜头渐渐后退，变成远景。 一个漫步前行的年轻人的背影。细沙被微风吹拂在空中飘散，沙丘上像缠绕着一层金色的薄纱。 年轻人身后不远处，沙漠的幻像被微风吹散。在温和的阳光下，沙丘被翠绿的草皮覆盖；空中的细沙变成了正在飘落的粉红色樱花花瓣；蜿蜒的小路两旁，尽是成排的樱花树。 格兰威尔美不胜收的春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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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3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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