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系】浮云记

qsqak

　　都说富兰克林很聪明，用瓶子搜集雷电，用双手写《独立宣言》。很多人都以为富兰克林是一个科学家，一个真政治家和一个实干主义者。他浑圆的外表和秃顶的后脑总是会让人引起误会，让人误以为他憨厚老实，聪明绝顶。他有很多头衔，令后人瞻仰；他有很多妻子，为他生下了整个美国。
　　就在富兰克林这个傻×冒着生命危险收集雷电的同时，19世纪初，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却涌现了一批收集甜蜜空气的诗人。他们废寝忘食，用陶罐和铁罐收集斯堪的纳维亚罕见的甜气。最终，他们周游了整个欧洲，不幸的是，他们并没能收集到甜气，但反因此成就了浪漫派。无益于把富兰克林和甜气诗人做一个比较。两者谁更傻也不做定论。我只想阐明一个观点：鄙人秉承甜气诗人的遗志，在1983年狂风肆虐的夜晚，把塑料袋系在我家窗户外的护栏上面，意欲收集到全世界最新的甜气。
　　但是啊，我亲爱的朋友们，我这一举动却显得意外的傻×！正是由于那天晚上狂风刮走了我的塑料袋，才使其碰撞到一块巨大乌云，撞出一个直径为四米的大窟窿，一大片一大片的云瞬间分崩离析，变成了瓢泼大雨。那年，我们那座城市遇到了百年未遇的大洪灾，而这场洪灾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一个满怀着梦幻的奇思妙想的英俊少年，尤其令人扼腕长叹。

　　那场水灾过后，天气一直很晴朗，大片大片的白云飘过蓝天，树木欣欣向荣，草儿向荣欣欣，被水灌坏了的花儿像脑残一样疯狂开放。看着外面的世界焕然一新，我简直乐透了，我决定出去玩玩。而我的母亲早就对这次郊游有所打算，她决定带着我去看大病一场的陈叔叔。
　　陈叔叔和我母亲的关系一直暧昧不清，他们是姊妹也是情侣，陈叔叔病重的那几天，母亲不顾父亲的反对，给陈叔叔拿了三百块慰问金。当然，我还是的说说时代前提，那是上个世纪80年代，三百块相当于现在的三十万，也算是一笔巨款了。可陈叔叔却并不感激，因为他不喜欢我母亲，他对更年期的少女没感觉。
　　不过我母亲还是经常去讨好卖乖，这非常不道德，何况她还要把我叫去和她一起献媚，这实在有辱今天的好天气，实在有辱今天的几朵白云在天上飘来飘去眷顾这世上的孩子。
　　“我不去！”我说。
　　于是，我妈二话没说，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指着我的头，她问道：“去不去。”
　　我哭了，在生与死面前，我表现得这么渺小，我哭着说：“你……你敢……开枪。”
　　随后，手枪嘭地发出巨响，我倒在了地上。
　　临死前，我回头看我妈脸上浮现出的笑意，她仿佛在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枪没子弹，但是下一次，我绝对会爆你的头，你去还是不去？”我妈又开始逼问我。
　　迫于这暴力，我无法选择不去。我只好由着她的性子来办事。我躺在地上，望着窗外的浮云，我想：它们多自由，他们可以到处乱飘不受人胁迫。而我恰巧没有想到：就在上一周，我的甜气也给浮云的脑袋开了花……
　　陈叔叔化疗出院后，一直住在河滨路的矮平房里，这是城里收容艾滋病人的地方，当年因为科技不发达，艾滋病被又称作超级癌症，所里理所当然，陈叔叔这种癌症患者也被收编在案，过着和艾滋病人一样的凄苦生活。现在社会发达了，就不会这样对待癌症病人了，因为我们可以用科学的方法知道，其实癌症是不能相互传染的。
　　病后的陈叔叔，样子憔悴了很多。妈妈情人眼里出潘安，他觉得陈叔叔长得愈发亭亭玉立了。她说他简直和电视剧贾宝玉一样玲珑剔透。陈叔叔苦涩地笑起来。他笑起来像个丑八怪，加上没有头发，如果再多长一只眼睛就像《七龙珠》里面的天津饭了。
　　陈叔叔说他的病刚刚有所好转不能到处走动，要是能去河滨路稍微走走还是合适，不过去更远的地方就不行了，实在要去，必须要坐小轿车。
　　这番说辞表明陈叔叔是一个杂种，他在提示我们要用接待市委领导的规格来接待他。我妈早就习惯了卑躬屈膝，她腼腆地笑着拉着陈叔叔那双汗津津的手儿，拍打着我的后背像河滨路走去。
　　此时正值夏季，洪水过后的骄阳让空气更加湿热，我浑身上下都留着汗水，妈妈也头上也是汗，只有陈叔叔没有汗水，他可以被当做一个稻草人。我们在河滨路看着周围建筑物浸泡后的水渍，赞叹这场大水灾给居民生活生产带来的不可估量的损失。妈妈看见前面有一个卖冰糕、雪糕的推车，忙过去给我们三个人买。陈叔叔看着我妈的黑丝袜发呆，无可否认，他从这个更年期少女的活泼姿态里擦觉出生活的希望，一个癌症病人多么迫切地需要这些精神支柱啊！
　　妈妈回来了，分别给我们两个大男人一人一个两块钱的雪糕，她自己嚼着两毛钱的小冰棍，看上去楚楚可怜。阳光照着她的老年斑，她还在傻笑，她以为自己是一个山林水泽仙女，实际上，他在我们连个男人眼里，不过是白雪公主丑陋的外婆。陈叔叔叹了一口气，他又去观察我妈曼妙的黑丝袜，可见我妈今天的装束为她的性感加了分。
　　半路上，我妈把该说的话重复了四十多遍，实在找不到话题了。陈叔叔也感到焦灼和乏味，便提议说：“天气这么热，回去吧！”
　　我是很赞同他的提议，可惜我妈实在不忍就这么退却，她把陈叔叔病怏怏的手抓得紧紧的，她说：“来，去我家。”
　　陈叔叔悲伤地摇摇头，他这全是装出来的，他只是不想和我妈这种老女人呆得太久。
　　“去吧，我们家安装了宽带，可以上网。”我妈两只手拉住了陈叔叔，她想用美国的信息高速公路来诱惑陈叔叔。陈叔叔不知道什么叫做宽带，更不知道什么叫上网，这极大地勾引了他的好奇心。
　　由于我妈的殷勤相劝，陈叔叔才决定屈尊降贵来到我们家吃一顿我妈弄的番茄鸡蛋饭，而在做饭期间，我妈安排我成为陈叔叔的上网助手。
　　到了家，陈叔叔迫不及待地问：“你们的网安装在什么地方的？”
　　他的两只眼睛迸发出希望的火花，我就不该怠慢这位对生活和网络同时充满着极大热诚的癌症病人了。我指点他来到我家的机房，打开电脑，准备联网。
　　“真神奇。”陈叔叔看着电脑，不由得发出低声的轻叹，他摩挲着键盘，如同抚摸少女的肌肤，他看着机箱，就好比看见了少女的胸部，他忍不住又去摸，摸来摸去耽误了不少宝贵时间。
　　等待电脑启动完毕，我打开了一个网页。我说：“这个网站可以看新闻，天下大事都在这里面。”
　　陈叔叔看着网站乏味的新闻和领导的头像不耐烦地用鼠标关掉了那个网页。
　　“你不喜欢看新闻吗？”我问道。
　　他摇摇头，一个要死的人难道还需要了解国家大事？
　　我又打开一个网页，我说：“这是一个音乐网站，全世界最好听的声音都被收集到了该网站旗下。”
　　陈叔叔似乎对音乐也不感兴趣。老天爷，没料到我妈竟然会爱上一个精神生活如此贫乏的男人，真不理解我妈为什么每天还要标榜她是一个新时代的女性。
　　我又打开了一个网站，我说：“这是足球网站，假如你热爱运动……”
　　陈叔叔站起身来，他走近我，用手捂住我的嘴，让我不要再说了，接下来，他要发言。
　　他说道：“小陈（他误认为我是他和我妈生下的孩子）啊，我听说网上有很多黄色网站，你能不能调出来给我看。”
　　我吃了一惊，浏览黄色网页是违法行为，为什么……这个陈叔叔要看这些破坏社会和谐引人走向罪恶深渊的毒草呢？
　　“不行。”我说，“我没有安装杀毒软件，黄色网站都是有病毒的。”
　　听了这话，陈叔叔的精神一下子就垮了，突然间就老了二十年。他说：“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再生之年没看过黄色网站，到了阴曹地府怎样向阎王爷交代？”
　　陈叔叔夙兴夜寐的追求还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阎王，这话有点打动我。
　　“小陈！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我给你下跪了。”
　　他声泪俱下，我不清楚为什么黄色网站居然会有这样大的魔力，把一个本来自尊心很强的人变成一个任人宰割的懦夫。
　　此时此刻，我如若不把珍藏多年的小黄网拿出来，这个男人势必不会干休。我只好豁处去了！我鼠标快速地操作着，关闭着那些不良网站弹出的窗口，心里暗忖：我的WINDOWS83可能会因此而崩溃，还好买的是盗版，到时候再去电脑城ghost一次就好了。即便如此，我依旧担着极大的心里负担把网站调出来给陈叔叔观摩学习。
　　我装着心不在焉的样子对陈叔叔说：“咯，这就是黄色网站。没什么好看的，就是这样。”
　　而陈叔叔却看得入了迷，他双手战抖，两眼发直，特别是遇到一些漂亮的女优还要说一些下流的笑话。他用力地点击着鼠标，每一次点击都是他的一次幻想，随着手指的灵活运动，他还舔着他干裂的嘴唇，这简直就是在沙漠里面看着了一抹绿洲，立马冲上去喝一口甘冽的泉水。
　　我亲爱的读者，可能你会觉得这个陈叔叔的表现不可思议。请原谅他吧，也请原谅那个时代。在那个时代，取乐的玩具太少，那个时代，人们的思想蒙昧，一下子赫然开朗往往容易引发狂躁和暴戾！
　　……
　　陈叔叔和我们家人吃过晚饭之后又要回到他那一间阴暗的停尸房了。临走前，他和我默契地对视片刻，我们两个人的羁绊到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在陈叔叔的眼中，我已经不单纯是一个讨人厌的孩子了，转而变成了一位与他共享秘密的密友！
　　本着处事淡定的原则，我并没有像我母亲宣扬我和陈叔叔之间的秘密。这也是我对即将死去的人的一种交待。
　　
　　漫步在河滨路，已经能感受到晚间退凉的丝丝河风。陈叔叔在言谈中，持续表现出兴奋和热情。自然而然，母亲今晚也很开心，这是一个难以忘怀的不眠之夜。陈叔叔到了家，他吻了母亲的手指，谢过我们母子二人为他带来的快乐。我们约定，等天气凉爽一点儿的时候我们再次相聚，还要举办一个真正的宴会，请很多的朋友都来参加，陈叔叔扬言说，他要亲自拟定赴会人员名单。
　　过完这个夏天，天气骤然寒冷，谁都不想出门，谁也不记得这场宴会，陈叔叔孤苦伶仃地生活在寒冷的平房里，不久死于癌症，享年43岁。（完）

月下清辉

陈叔叔。。。。。是陈冠希吗？
1983年有网络吗？
前面一段跟后面有什么关系？
看设定那是乱伦啊！

不过有的地方写的还是有写作的功力的

qsqak

月下清辉 发表于 2012-7-30 18:16
陈叔叔。。。。。是陈冠希吗？
1983年有网络吗？
前面一段跟后面有什么关系？

陈叔叔并不是冠希，他老人家现在活得滋滋润润的怎么会是他呢？这个陈叔叔是我现实中的一个长辈，也确实已经过世了，让我帮他找黄网也真有其事……不然为什么要叫现实系呢？现实系，它首先这和现实是有一定联系的。所以我设定的人物和发生的事情有一定的可信度。

1983年有网络吗？要是这个问题在一次基督教的步道大会上，总有一两个神父会这样回答你：上帝说有光，于是就有光了；上帝说有动物，于是就有动物了；上帝说有人，于是就有人了；上帝说1983年有网络，那1983年为什么不能有网络呢？当然，宗教当中有很多事情都是上帝说了算，而那些神父、教主、索莱尔、黎塞留都自称上帝。而我这里之所以这样写并不是出于这种宗教意图（我是说我目前还没有狂妄到那种地步……我不是浦泽直树书上的所谓朋友那类的宗教色彩浓厚的大反派。），我的目的是产生一种很大的反差，博得读者会心一笑或是难以置信，从而印象深刻。

前面一段主要是想烘托气氛，因为本文总体给人的感觉是半真不假的，所以前面一段也采用了一种半真不假的开头烘托出一种怪诞的氛围。不然太沉闷或者太正式的开场白会让人感到乏味。内容上的联系确实不大，可能应该能够做得更好一点，然而我并没有写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草稿，只是在脑子里构思了一下，如果能够写草稿修改，效果应该更好，但是文章的内容可能会是现在的两倍，我已经十分害怕去写一篇稍微有点长的小说了，那往往是一种繁重的工程，需要好几周的时间，往往写出来也没人愿意从头看完，往往还容易写出许多错别字，往往也难以进行校对。

同时感谢阅读全文，可惜没有那个经济条件为你颁发一个优秀读者奖或者读完全文奖，等我以后发了财再说吧……顺便提一句，那可能遥遥无期。

月下清辉

qsqak 发表于 2012-8-1 00:33
陈叔叔并不是冠希，他老人家现在活得滋滋润润的怎么会是他呢？这个陈叔叔是我现实中的一个长辈，也确实已 ...

如果是这样，那很多地方就能解释通了
不过楼主不要放弃啦，写文一途都会经历风雨的，唉~~

y01tatf52

其实我有点没弄清楚为什么题目叫做《浮云记》，是带着“浮生若梦”的涵义么？在轻之国度里面，看到这种现实题材小说并不多。陈叔叔上色情网站的情节让人印象深刻。
个人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