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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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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长篇] 【中二幻想其他系】病态者的空想世界.第四卷《歌罗西书》(11.22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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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8 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天灭子 于 2012-11-25 20:45 编辑

写了这么久才第四卷,这都已经过了多久了.......
这次的舞台是新学期,轻松的校园恋爱剧要开始了喔~
如果愿意花点时间做考据那会增色不少的,孤不打算把每个neta都列出来
1L照常会更新一些设定,不过除了新人物以外其他设定基本上都没用
你说魔导学院?什么魔导学院?!好吧,正在重写剧本(不可抗力)所以会暂时消失一段时间。
那么,就这么开始吧~
联动第三卷
对了,顺便一提的是,人设图什么的基本上是坑掉了,等多年以后漫画化时再补上吧~
应该一星期会更新一次吧,应该······是呢,应该·······
第四卷终于完结了呢,那么接下来第五卷开始就进入正题了,大家拭目以待吧。
这一卷的附加内容是《希伯来福音书》,会很快补上的啦,约瑟的故事和一些世界被修改前的细节。
 楼主| 发表于 2012-8-8 17: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天灭子 于 2012-8-8 22:54 编辑

[31]
最近发生了一些变故,但我们平静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被打破。
虽然维夫先生暂时被除开了.......但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想通吧,我不想失去同伴。
前段时间因为漫展的事被拍了一些照片,似乎在网上流传着?
但天灭子小姐说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所以不用做多考虑。
现在我们正在为班服的事展开讨论,虽然不需要召集大家进行会议,
但她似乎很认真地在进行设计,是因为有竞争对手的缘故?
她特地拜托我留下来帮忙,但我实在是帮不了什么忙啊
——虽然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但我只想穿朴素的水手服而已。
衣柜里除了白色的连衣裙就是她当初硬塞的那件布料很少的紧身裙........唔,我不想穿第二次了。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大脑完全一片空白........虽然之后与她的关系变好了。
“哈桑——”
啊啊,饶了我吧,天灭子小姐别再让我穿奇怪的东西了,我情愿出差半年也不愿意再穿第二次了。
“哈桑——?”
“啊?!”
“你在发呆吗?”
发呆?并没有......我.......的确,的确我在发呆,这个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抱歉......”
只好低声下气地道歉了,她虽然是我的挚友,但同时也是我的上级,而现在可以说是属于工作场合。
“最近缺少休息了吗?”
她这样关心地说到,能被她关心真是太好了,但这同时也放大了我心中的愧疚。
最近根本没怎么工作,维夫先生的事也是她自己去处理的,不如说我根本就是闲置着。
自己也有点放松自己了......根本就没怎么练习,肌肉似乎松弛下来了。
最近一直在偷懒,虽然有坚持花时间冥想、调制药剂之类的,但实际上还是在偷懒。
完了,会被责怪的,被她知道了一定会被怪罪的,到时候关系又会变差吧......
“那···那个···”
“诶?哈桑想说什么?没关系,说出来吧~”
她的脸色稍微的改变了,嘴角向下撇了,因为刚才久久没有灵感所以已经很不爽了吧......
我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说到
“十分抱歉···我最近一直偷懒给您添麻烦了!”
“噗——”
她差点没笑出来......这是并没有在生气的意思吗?
“哈桑还真是——这种性格得稍微改改啊,帮孤看看这张设计图如何?”
“当然!”
我不加迟疑地说到。
嗯,很不错,出自她手的东西不会有什么不好,但太过华丽了,并不是说不好,只是——
嗯,不符合我的性格而已,我并不想穿华丽的服饰,镶边看起来太浮华了,而且女生是超短裙。
并不是说不好,只是我个人不喜欢而已,我和天灭子小姐的意见并不一样。
逆反?!不,这不能算逆反,她也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吧。
......
小小的沉默后,我决定开口了。
“那个······”
“那个?”
“太过于···啊···怎么说呢···”
“这样啊~”
她接过去继续修改了,并没有等我把话说完,似乎已经理解了什么。
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稍微增添了一点疑惑的神色···完全看不出她的想法。
“哈桑去帮孤倒杯水吧,稍稍有点渴了,也给自己倒一杯。”
“嗯。”
我站起身准备往外走,但她却说了一句
“来不及了。”
“诶?”
[轰!!!!!!]
四周传来了一阵巨大的震动,我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
几块碎石从我眼前掠过,砸在我后面半开的门板上。
一股浓灰扑面而来,灯光也随之消失。
房间已经被隔成两半,我的另一边是废墟、残渣以及滚烫的金属。
而在那下面的是......
“骗人的吧。”
我瞪大了眼睛,无法再闭上,表情呆然地看着那边。
“骗人的吧。这···这是梦吧?哈?!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梦。”
我无法接受这事实,太荒唐了,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那是什么啊?那个金属是什么?
我瞪着那染血的巨大金属,虽然沾上的并不是她的血,而是其他的住户。
周围还有些断肢掉下来,这一定是梦吧,如果不是梦就太奇怪了。
她从来没说过自己会死,平时不都好好地复活了吗?但为什么这次?
我抱着双腿坐在墙角,就这么瞪着那庞然大物,虽然周围不时传来了垮塌的声音。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金属彻底倒塌,露出了后面的夜空,公寓楼附近挤满了围观的人,
警车、消防车、救护车的声音嘈杂得让人无法平静。
丝毫没有反应,并没有什么时间回溯的迹象,如果没有这个,那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骗人的吧。”
我在绝望中再次念了一遍,眼泪无法阻止地从眼眶溢出。
“少了她,这世界还能有什么意义,呐,谁来回答我啊。”
“呜呜······”
可恶,我现在不能像这样抱着双腿像小女孩一样哭啊,我得做点什么。
但是.......但是我能做什么?没有她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眼泪也枯竭了,我无法闭上干涩得发疼的左眼。
就这么一直坐着,一直,直到消防员破门而入,将我拉去安全的地面,我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知道这件事后也来到了现场,不断地摇晃着我的双肩,希望能问出什么。
“哈桑!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能理解啊.......
我推开他一个人走开了,现在的我又一次失去容身之所了,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
打算去校舍暂住一下,直到有什么奇迹出现,我心里最深处还是有希望之光存在的?
是吗,还存在啊?虽然校舍里的众人很快接纳我了,并忙碌着调查相关的事,但我只想安静地找个地方坐着。
...
...
我很担心她。虽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哈桑离去时的眼神让我感觉相当异常,
担忧,发至本能的惧怕,我不知道她会做出来些什么
——此时,我的心里被这些东西占据着,那栋公寓楼近一半已经崩坏了,剩下一半也即将崩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并不是自然崩塌,而是外力,就像是被钝器击打的骨骼那样轻易的破碎了,但那个[钝器]却不在现场。
真是非常古怪.....她应该知道些什么吧,如果有什么灵异事件,我想她应该是最清楚的了。
手机.......
.......
奇怪,找不到她的号码,难道被删掉了?我扶了一下额头,无可奈何地望着眼前这般场景。
刚才离去时,哈桑原本佩戴的面罩似乎长出了一个裸露的眼睛,
看起来非常让人感觉不舒服,就像恐怖片里的场景一样。
打电话也没有丝毫反应,根本不接......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就发生了这种事,我的人生真是多灾多难啊。
回家后不久就从电视上看到了现场报道,似乎有些人员伤亡,虽然主播说“并不严重”但实际上是很严重的意思吧。
......
等了很久,天灭子也没有回家,之前也不知道她是想出门做什么。
“哥哥。”
在沙发上没坐多久,桐花就从一个角落走出来了,怎么说呢......湿漉漉的,刚洗完澡?只穿着单薄的睡衣。
“怎么了.......”
没穿内衣。
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有这个习惯,但隐约能看到。
说起来,我记得她之前的睡衣是小孩子一样的睡衣睡裤,怎么现在却变成这种极具诱惑力的.....
不对,如果我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丝毫欲望,那就丧失为人的资格了,虽然的确在某些歌剧中有这种情况,
同时我们也不能说那些对自己妹妹产生欲望的伟人丧失为人资格,但就当前环境来讲与那时是不一样的。
“所以呢?之前行色匆匆地跑出去有什么收获?”
之前跑出去?嗯,在品鉴妹妹的设计图时的确行色匆匆地跑出去了,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担忧。
[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这种担忧,而的确发生了什么,从哈桑的脸色就看得出来,但究竟是什么事?
不知道,根本不能理解。
她翘起双手,坐在沙发的一边翘起二郎腿,以轻蔑的眼神看着新闻。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像这样说了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对于外人已经冷漠到绝情的地步了......
......
在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我很担心她但继续等下去也是徒劳。
稍微敷衍了一下,我就关灯洗漱回书房准备睡觉了。
约瑟似乎也不在......真是非常少见,我隐约觉得周围发生了什么变化。
有什么东西违反常理在运行着,嘛,并不是非常重要。
睡吧,在梦乡中期盼有什么好事发生。
...
...
无法入眠,我在校舍寝室的床上抱膝而坐,把整个头都埋进了黑暗中。
精神以及在崩溃边缘了,这件事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周围的一切语言都显得那么晦涩苍白。
“我该怎么办?”
我问自己,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要不要直接找他说出一切的缘由然后让这一切就这么坏掉?
“是啊,我该怎么才好?”
我反问自己,难道就这么自暴自弃地结束一切吗?
不,不对,一定还有另外一条道路,是的,另一条道路——变革。
就像我以前做的那样,再来一次就好了,再带来一次,就像父亲做的那样。
父亲.......我一直违背着父亲教我的那些信念,那些我曾经坚信的东西。
我坚信她会带给我更多,带给我那些父亲所不能理解的东西,那些充满生机的.......
虽然她一直在鼓励我“一切都会变好的。”但她已经不在了。
在很久以前的记忆也慢慢地浮现出来,我已经受够了。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大家都在互相欺骗的生活,但是......
“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鼓励着自己说到,之前的那些事就作罢好了,她始终都是会回来的。
“一切都会变好的。”
 楼主| 发表于 2012-8-16 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32]
彻夜未眠。
抱膝而坐的少女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虽然一直默念[一切都会变好的],
但事实摆在眼前——
根本没什么改变,根本没什么奇迹,这句话只是在骗自己而已,
为了舒缓自己的压力,勉强维持自己的精神而欺骗自己。
已经天亮了,春风从窗外吹来,这个校园的春季是恋爱的季节,
NPC们也会情侣一般的模拟着交往的场景。
浪漫,是的,浪漫的春天再继续,无论发生了什么也无法改变着一点,即使是这样的巨变。
“......”
她没吃早餐,连脸也不洗,面无表情地去了教室,连一直带在身上的圆筒包也留在了寝室。
覆盖右眼的骨片上出现了如裸露眼珠的浮雕,这已经不是平常的她了,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你,跟我出来一趟。”
她走到了曾经熟知的那个人以前,以冷淡的话语这样说着,
留海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到底怎么了,哈桑?到底发生什么了?!”
“......”
她的右眼,也就是那枚裸露的眼珠滚动了一下,
然后极快的偏向了右侧,直盯着讲台上的班主任。
“......”
接着上课铃声响了,于是她便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但并没有在听课,而是低着头将双手放在桌子上,似乎攥着什么。
纸团?将一个小小的纸团从左手滚动到右手,不时又滚动回去,就这么不断重复着。
恐怖——这股恐怖的压迫力从她身上不断地散发着,
裸露的右眼也不时滚动着,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
下课时间越来越近了,作为人类本能的危机感从少年身上散发着,
与那股压迫感形成了有趣的对应。
第35分钟时,班主任终于开口了:
“哈桑同学的身体似乎有点不舒服,那么,那位面相普通的同学就将她扶去医务室吧。”
“一点也不普通!”
原本以为他会这么讲,但那位普通的少年却也一言不发地将她抱了出去......公主抱?
而哈桑则显得异常慌张,
突然被一个穿着西服的变态男一言不发地公主抱,无论是谁都会惊讶的吧。
走廊传来了些许的反抗声,但很快便消失了,而我便继续一言不发,带着些许惶恐继续上课。
坐在窗口处的妹妹也不时将视线挪向这边,但在双目相对后便极快的转移了。

“.......”
少女仍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平时繁乱却显得整齐的留海彻底失去了原本的秩序感,崩坏而垂在面前,
除了那些许转动的眼珠,在少女脸上看不到其他东西。
“呼——”
少年吁了一口气,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虽然任务是将她带去医务室服用些许用于[稳定精神]的药物,但他却将哈桑带去了楼梯口。
她背靠墙壁站着,似乎不打算说一句话,在这僵局中少年首先开口了:
“哈桑——大家都很担心你,能别做奇怪的事吗?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你能负起责任来吗?”
......寂静,并没有其他人上课的声音,NPC只是呆坐在教室而已,现在不需要这无谓的噪音。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止住了,窗外也没有树叶与落花飘过,风似乎也停止了。
“那已经无所谓了。”
她这样说了一句,语气冷漠得如同不认识眼前的少年一般。
“不,你没懂我的意思。”他将话重新叙述了一遍
“大家都很[担心]你,能别做奇怪的事嘛?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你能负起责任来吗?”
一语双关,他重新叙述时语气有了些许威胁的改变。
“......”
少女思考了一下
“已经无所谓了。”
“等一下,哈桑,我——”
“已经无所谓了!”
她的左眼再次决堤了,为了不让眼前的少年看见自己哭泣的表情,
她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骨片上裸露的眼珠。
眼珠完全没有改变地只盯着眼前的少年,
无论她如何调整自己的头部,那颗眼珠都如幽浮在半空中一样。
“......”
少年一语不发,此时单纯的语言已经是无法传达的了。
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挚友,因为被视为威胁而会被自己所熟识的人清理掉,
这一切都在加重她的精神负担。
他决定更加主动一些,拯救眼前的少女,即便是他也不想失去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但无法不接受现实,有些事是无法被改变的,只能一边痛苦地接受一边活下去。
但不能,不能让这种痛苦再夺走其他人了,尤其是眼前的这位少女,尤其......
这份执念使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所谓的思考在此时彻底地被这份本能所替代。
他伸出手,轻抚着少女的额头,并擦干了她的泪水。
之后拥抱了她,虽然有短暂的抵抗但很快便消失了,并且也主动地将双手揽在他的腰间。
她将头埋进了这狭小而温暖的空间里,娇小的身躯以及发烫的身体使她产生了一种想法
“我可以依靠他。”
或者说
“我可以依靠他?”
这种天真的想法刚产生没多久便被疑问所替代了,她推开了眼前的少年并跑下了楼梯。
“......”
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了什么产生很深的印象,甚至弄不清自己的行为到底给了她什么。
少年就这么在楼梯口呆呆地站了几秒,
直到嘈杂的声音再度响起,窗外的春风重新吹起轻柔的落花。
春季是恋爱的季节。
不,并不是恋爱,但少年也弄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也就是这份迟钝感,并不是什么出色的男生,并没有瞬间的判断力。
身上还残留着少女的余温,手边也残留着她的眼泪。
“......”
他的表情些许的变化了,似乎正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下课铃声响起,NPC们也涌出教室,穿行的黑白人群中只有他还站在自己的位置。
少年没有多想便下定了决心,向着她离开的方向盲目地追了出去。

“我......”
哈桑内心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冲突漩涡。
她的记忆中没有世界毁灭的一部分,
她不知道那个人知道真相后这世界会变成怎样,甚至没有尝试过诱导他的想法。
此时她内心对于奇迹的向往已经被那些黑暗、负面的想法所战胜了,
但刚才被抱住的那一瞬间,那一瞬的悸动使她的想法更加模糊了。
“是的,这娇小的身体,作为女性来说,作为刺客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诶?”
“强韧、娇小,血统优良,朴素的服装以及完美的技巧,真不愧是我的继承者。”
她的脑中出现了其他人声音,苍老而空洞的男声
“哈桑·萨巴赫——如此优秀的你,到底是被什么所干扰了?干扰了那对信仰的追求。”
疼痛,一股巨大的疼痛从她右脸处的骨片传来,如同是肌肤被剥离般的疼痛。
“是的,连工具都不带,你那值得信赖的刀具呢?或者钝器和铁丝?都去哪里了呢?”
她的整个右脸都被逐渐扩大的骨片所包裹了,
同时丛中冒出了一些黑烟,这也同时带来了痛苦的灼烧感。
“我本以为你会成为出色的继承者,甚至要优秀于你的父亲,看来些许的管教是必须的。”
“父——亲?”
疼痛使她靠着墙壁,甚至跪了下来,
一手捂着自己不断被灼烧的右脸,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面前的石膏像。
“不够坚定,到底是被掺杂了什么呢?你那内心......也许我是个粗暴的长辈吧,但不许抵抗。”
她捂着右脸的手臂被整个黑烟吞噬了,
肌肉一瞬间被腐蚀得只剩骨头,但那缠绕在上面的黑烟仍然不放过她。
手臂扣着墙壁往上爬,强迫她站起来,
强迫她以平时的姿态忍耐这一切,不断地加重这巨大的折磨。
“唔——唔——”
她无声地哭泣着,右脸的骨片与她的头骨逐渐对接,
强迫她咬紧牙关,只从牙齿的缝隙中渗出些许痛苦的呻吟。
“哈桑?!”
少年追过来了,哈桑由于这折磨而不得不留在原地,被追上是理所当然的。
“少年,刚才是你让我的继承者产生那样的悸动吗?”
“什——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苍老的男声便再度响起了。
“不需要你这种无关的人提供帮助,她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庸夫。”
“......怪物,放开她”
“你又能做什么呢,庸夫,难不成要把我从她身上剥离,让她变成你这样的凡人?”
否定,这肯定是行不通的,如果这样做了的话,哈桑至今为止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经历了无数的苦难,终于有一天可以从那活地狱中脱离出来了,但如今又要再陷进去了?
“不过,我是一个不爱护晚辈的坏老头——我不想给亲人留下这样的映像啊。”
之后那声音便消失了,随着黑烟的消散,
手上的肌肉组织也回归了原位,骨片也变回了一小块,
甚至连上面的眼珠也再度分裂成了两块浮雕。
“......”
哈桑瘫倒在地上,用手撑着地板,不断地喘着粗气。
她的眼神就如同重获新生的临死之人,刚才一定被折磨得够呛。
少年不知道该做什么,便重新过去想要搀扶她,
哈桑身体完全失去了力气,无法进行任何抵抗,
虽然嘴上有气无力地低声说了一句“不用你管。”
但还是被送去了一个透气的阴凉处。
在稍微缓解了一下身体的疼痛后,便想要重新站起来。
“你还是别乱动为好。”
正在一旁看书的少年关切地说。
“就算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也为自己的性命考虑一下,你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需要血液样本。”
穿着白大褂的医务室姐姐难得地出现在了户外。
“还有皮肤、脑细胞,最好还有身体组织,不过这采集环境太糟糕了。”
“那个......”
“对了,如果有眼球就好了,右眼的那枚眼球,那个无法用常理去理解的崭新的资料。”
她的眼中发出了贪婪的光芒,拿着笔的右手不断搔弄着自己的额头。
“是啊,太棒了,这个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就算死而复生或者复制也比不上这个的魅力。”
“我是不会答应这种事的。”
“对啊,就是那个,那个散发光芒的.......你说什么?”
“我不会答应这种事。”
少年挡在哈桑的面前,与那个女人对峙着。
“你说你不答应?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她的身体?你是医生还是监护人?或者说是男友?”
她打趣地翻了翻自己手上的资料,然后像这样嘲弄着说。
“不是......”
“不是吗?这样啊......那你现在是想做什么?真的把这里当成什么恋爱校园了?”
她向前不断逼近着,然后回头背对着少年,并向校舍走去。
“我忘记带工具了,在我回来之前你得给我个答复。”
“......”
少年望了望哈桑,然后苦笑着,面对着无力改变的现实,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男友?就算说出来也会被否定掉吧,而眼睛被摘除后她的精神会进一步崩坏的。
男友?
......他决定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将影响自己一生的事。
“哈桑——”
同样低着头苦笑的哈桑将头抬了起来
“什么事?”
她的左眼黯淡无光,双手也没有再抓住些什么,背靠着树木淡定地坐在阴凉中。
“那个......就是......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
她眨了一下眼,头偏过去看着身附近的草地,
此时风不争气地停了,原本还在飞舞的花瓣如雪般缓缓落下。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重说了一遍。
“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哈桑。”
“......”
“......”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两个人相望着没说一句话。
就这么缓缓地、缓缓地,那位医务室的姐姐也没有重新出现,但时间却渐渐过去了。
巨大校园的一角,常常会发生一些没人知道的事,但这种现象却一直在延续,直到永远。

“那个.....班主任。”
办公室中,我向眼前这位擦枪的大叔询问着关于天灭子的情况。
班服一事也暂且作罢了,就如特意在掩盖什么一样。
“天灭子的事吗。”
他将那把枪放在了桌子上,从桌面取出一本书,并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是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如说,你还打算这样继续多久。”
“继续.......?”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晦暗的天空啊,在这穿行的灰色人群中我不过是渺小的一角,
不过是无法融入这片灰色的深黑而已。”
他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台词。
“你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吧,这里并不是你以前所处的地方。”
他面无表情地这样说。
“是的,我知道。”
我同时也承认了这个事实,虽然我之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但很久以前的确发生了什么。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没想过回去?”
“因为我——”
“理由,不用告诉我。”
他翻了一页书,眼角略微上抬了一点。
“什么时候才会有白色呢?
什么时候才会有那洁白无瑕的人群愿意让我融入呢?
那天边的灰鸽能告诉我吗?答案。”
同时再次念了一句台词,将快要滑下来的墨镜放回桌上,
合上书本并将双手抱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周围除了他一个其他的教职人员也没有,甚至连打扫清洁的清洁工也没有。
然而当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却陆续的有一些人从门口走进了办公室。
“这是——”
“你所期望的洁白无瑕,并不是这样对吧?”
“......”
“如果这就是你所想要的,那么维持原状就好了——我还得批改作业,你可以回去了。”
“抱歉打扰你了,班主任。”
我推开门并走了出去,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可在下个楼梯口却有几个人带着饮料与零食走上来。
答案
我需要答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他才能告诉我。
我直奔上了七楼,他所在的那个地方,那间活动室——
 楼主| 发表于 2012-8-27 23:37 | 显示全部楼层
[33]
破败感随着楼层的增加,变得越来越明显,就如同不是在攀上,
而是在堕落一般,蜘蛛网、积灰、在这一片宁静中不时传来违和的杂音,这种破败感——
如同废校舍一般,并且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我感觉自己已经回不到之前的楼层了,现在并不是处于教学楼七楼,
而是处于当时我们探索的废校舍当中。
事实上,窗外的风景也已经改变了,空气中传来腐朽的霉味,
玻璃窗也碎裂开来,每上一层便多一些异样。
并不是单纯的荒废,而是肆意的、毫无开发地将其放置了如此之久,
那种氛围,那种将人吞噬的恐惧感使我头皮发麻,但同时那种兴奋感。
一步步接近真相的惶恐与不安,人类本能的......
不,我现在并不能受这些所约束,不能再迟疑了,
这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弄清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一切。
终于,我来到了那扇铁门之前,赤色的铁锈在上面蔓延着,
形成了天然的花纹,看上去早已风化,但这种危险感......
这一层是没有灯的,天气也渐渐阴暗下来了,
而在铁门的另一边——也就是那楼梯口却垂着一盏吊灯,
古旧的黄色光芒传来,就如世界的分界线一般。
铁门并没有上锁,不如说是半敞开的,诡异。陷阱一般的诡异感,
就如同是故意不上锁的,在大多数恐怖游戏中都能看到这种场景吧。
“你来了。”
她如同早就在那里等着一般,少女双手抱在胸前,
背靠着墙壁,如同等了很久一般摆着不赖烦的表情望向这边。
是的,我那妹妹,头发略微的变长了、身材也略微变好了的妹妹背靠墙壁望着这边。
之前我见过的,应该还是在冬天吧......当时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
就如同在梦中一般,难以言喻的模糊感。
是的,我的确是有一个妹妹的,
而那个追求时尚,一头短发并非常看不起人的妹妹究竟是谁呢?
是的,我曾经是有一个妹妹的,
我并没有在搬出那个家后与她继续联系,也没有在网上看她连载的漫画。
她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去而变得独立、冷漠,也并不是那么的喜欢与他人划清界限。
是的,我的妹妹,我曾经的那个妹妹不同于我现在所见之物,她已经死去了。
当我赶到火灾现场,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甚至无法辨认出那一片焦炭中究竟那片才是她的尸骨。
伤痕,这巨大的打击在我心中刻下了这道痕迹,但这并不是我离开那个家的主要原因。
不如说,无论我的妹妹死活,最后我都离开那个家了,仅仅是因为.......
痛觉,我的大脑再一次痛得发胀,我不得不扶住最近的强,就连视线也变得模糊了。
是的,这一片废墟当中,我眼前的她究竟是谁呢?
并不是我那个死去的妹妹,也并不是那个蛮横的妹妹,我眼前的她究竟是?
熟悉感,虽然叫不上她的名字,但却觉得相识已久,
而越是努力回想,我的头便越发地疼了。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停下,不能停止对她的追忆。
她究竟是谁?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与我的关系......
我的冷汗从发梢滴落下来,双眼已经无法定睛与她身上了,连双腿也因为疼痛而无法动弹。
她看见了这样的情况,面带微笑的轻歩走了过来。
[别过来.......]
不要过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所以......]
不要过来......
无论我如何去追忆,我那愚蠢的大脑都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哥哥。”
她这样说着,把身体贴了过来,如恋人一般抱着我,并不是如妹妹那样。
是的,她是我已经死去的那个妹妹,现在回来了,
带着一身的伤痛与折磨,从地狱回到了我的身边。
“你为什么......”
但我提出了这样的质疑,她却放开了我,并向后退了三步,
在我的视线里如同虚幻的游戏角色一般,与我进行对话。
但那的确是活人的触感,那种血液澎湃的......刚才我双手触摸到的,的确是自己的妹妹。
“太好了,终于又一次见到哥哥了,这份喜悦是我无法理解的。”
“无法——理解?”
“是的喔,我无法理解这种喜悦之情,但内心迫切地希望能在一次的看见哥哥,
为了能达到这个目的我愿意付出一切。”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
“好想留在哥哥身边......好冷......”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她还是穿着冬装,即便如此也感到寒冷吗?
虽然我并不能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但从她的言语间却透露出一股迫切的、对归属感的追求。
是的,她回来了,我应该接受这个事实,即便只是短暂的......
“那么......你的名字是?”
我决定再确认一次。
“桐花,难道哥哥忘记了吗?”
无误
“不,并没有忘记。”
无论眼前的她是不是我真正的妹妹,但的确是与另一个人重合了。
“那么,哥哥是在怀疑我吗?”
“......”
“不,哥哥并不需要骗我,这是肯定的,毕竟我一直以来都不在哥哥身边。”
她的头沮丧地低下了稍许一的一瞬间,然后便抬起来了,并且元气地这样说
“但现在我不会再让哥哥迷失方向了,我会尊重哥哥的决定!”
我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但我的本能告诉我
——她已经不再是我原来的那个妹妹了。
稍微交流了一下,虽然她仍然有关于这些时代的记忆,
但爱好等都与那个傲娇的妹妹截然不同。
但更多的情报则没有得到,给人一种无法交流的感觉,
不如说她的脑袋坏掉了大约30%这个样子,
不,也许没坏掉的部分才是30%?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进去那个陷阱一样的地方,把维夫从里面揪出来。
我鼓起勇气进入了那个谜一般的地方,而妹妹也随之跟来了,
虽然我想与她并肩而走,但她却自顾自地挽上了我的手臂。
里面的楼梯只要短短的几阶,在那之后便是废楼走廊一般的风景。
发霉的墙壁传来腐朽的味道,石灰粉落了一地,也有些许处破损露出里面的白蚁巢穴。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头顶有一盏破旧的吊灯在摇晃着,
但无论是身后还是前方都一片漆黑,仅仅能看清四周而已。
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而她却不当一回事,
虽然眼神看上去很悲伤但却一直挂着微笑,不时地把头往我手臂上蹭了蹭。
我咽了一口唾沫,信任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妹妹”,
我还真是脑袋坏掉了,完全不止30%,也许更多。
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剧院一般的地方,不如说是一个有舞台的房间。
破烂的幕布遮挡着那个舞台,四周的破烂长椅也积灰许久,而此时,灯光熄灭了。
而幕布拉开的一瞬间,聚光灯照在了那上面,首先登场的是
......人偶?类似那种服装模特的人偶。
“父——”
熟悉的声音响起了,不知从何而来,接来下便是一段短小的话剧。
出演者有木偶、木偶、木偶,因为是等身大所以才称为话剧。
并没有看到线,他们的动作也如真人一般灵活,
表情也像真人一般丰富,完美地融入了话剧当中。
“哥哥,你觉得怎么样呢?”
谢幕后,妹妹歪歪头对我说,虽然微笑着,但有一丝困惑的感情。
“演员很不错,剧本也很不错,四星。”
诙谐的说,的确四星是个中肯的评价。
“不,实际上我不喜欢话剧——”
她揉了揉太阳穴,闭上双眼随口说道
“话剧是虚假的,是人类杜撰的、改编的,这是不需要的,
真实——只有真实才是我们最迫切需要的。”
她睁开一只眼睛,而此时我的周围又传来了那种声音
“兹——兹——”
微妙的电波声。
“是的,只有真实就足够了。”
“不,你这否定了人类的艺术。”
“不对喔~我并没有否定[艺术]”
她歪歪头,睁开了另一只眼睛,语气稍有变化。
“艺术是不真实的,不真实的东西是不存在的,不存在的东西是不需要否定的。”
她的眼睛中似乎跃动着一些奇异的波纹,但当我注意时,那些波纹便消失了。
“是吗?那句话还真是不错啊”
从后台走过来一个人,穿着黑底红纹的外套,
戴着耳机与眼镜,与以前一样拥有我无法匹敌的气场。
[主角][关键角色][人气角色]他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这样的气场。
“许久不见,实际上我正在忙有关话剧的事,
自从修学旅行回来就宅在这里了,让人担心真是抱歉呐——”
自顾自的这样说,实际上并没有令人担心,不如说我完全是把他当反派角色在处理。
这个世界肯定隐藏着什么,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究竟什么人才会告诉我真相呢?
与其去指望哈桑这样绝对忠诚的类型,或者凯莉姐那样暴虐的类型,不如指望这种煽动者。
“啊,哥哥。”
从刚开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桐花低着头这么说
“哥哥,可以出去买点什么吗?我想和维夫单独呆一会。”
想把我支开吗?
“初次见面,这位美丽的女士,虽不知你是从何得知我的姓名,但鄙人着实感到高兴。”
非常做作的措辞,不如说已经做作到不是故意就说不出口的程度了。
这两个人肯定认识,而且维夫应该也察觉到了,这个人就是我的妹妹。
于是便这么讽刺地说......不过,我是不会走开的。
虽然剧情进行不下去了,但我不会走开的,还有些问题没有问。
“没关系喔,我尊重哥哥的决定,所以哥哥可以留在这里。”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像这样说了一句。
“实际上,我也完全不知道这种事。”
而他当然知道我的来意,作沉思状这样说。
“我比较在意的是真相,而知道这真相的人,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是不会说出来的。”
“真相并不重要。”
她这样说,头发是不是比起刚才来说稍微短了一截?
“人们需要的并不是真相,而是充满真实感的世界,结局不一定非要去诠释些什么。”
她的表情比刚才来说也更加高傲了,已经变成平时的桐花了吗?
“而且,这衣服好恶心,维夫你那边有什么穿的吗?”
“嘛,后台还有一些,直接把人偶酱的衣服扒下来就行了。”
“那么人偶——人偶也有性别吗?”
“嘛,我想是没有的。”
我想,我是多余的,至少对现在来说。
这么想的我,在稍许一会之后就离开了那个地方,最终也没问出什么[真相]。
回去的路已经变得正常了,并没有破败到之前的程度,而我的日常也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但那都是之后的事了,现在我并没有什么心情与预测,
虽然知道傲娇桐是维夫的挚友,但还是少许的有不满情绪。
哥哥,果然是一个非常纠结的存在,果然。
“妹妹不就应该是哥哥的所有物吗?”
不,不对,实际上看见妹妹交到挚友是一件很棒的——
“妹妹只要有哥哥一个人就足够了,不是吗?”
......
不,不对,我不认可那种关系,虽然是义妹但桐花毕竟是
“但哥哥不是很喜欢桐花吗?不然为什么会难以做出选择呢?”
......
不对。
不对,不是这样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对我来说,是这样的喔,对桐花来说。”
即便如此,也是不可行的,因为——
因为.......

 楼主| 发表于 2012-9-9 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34]
在学校混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后,我便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桐花一直呆在维夫哪里,虽然没来上课,但学业对于我们来讲已经不怎么重要了吧......
班主任在之后便失踪了,听同办公室的那些人说,
他中午前便离开学校去做自己的事了,我也无从追究真假。
至于哈桑,她与普通君一起同样也从这个教室消失了,
权当他们去医务室就好了,我现在疲劳得只想在床上睡一觉。
希望一觉之后,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在那时,我便不需要再去烦恼,再去追寻些什么了,但是这样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是的,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只要有这样的人生便足够了,便足够幸福了。
[这真的是你所想的吗?]
......当然是我内心的想法,不然我为什么会......
我为什么会这样想?不,不对,我想要的不是那样,
不是那种油画一样的静态生活。
[所以,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是的......我......
归家路上,身后的夕阳显得异常落寞,在街道的转角处她出现了。
长发的那位桐花,也就是我原本的妹妹面带微笑地淑女般出场。
即便我问她那些细节,她也不会回答我吧。
“哥哥在为什么而烦恼呢?”
“不,我没在烦恼。”
“果然,哥哥也讨厌虚假吧,那快点回到现实中去才是当务之急。”
“但所谓的现实究竟是什么?”
“哥哥......真的忘记了吗?以前发生的那些事真的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有一件事我是记得的。”
“是关于我在火灾中死去的哪件事吧,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为了哥哥特意回来的喔。”
之后我们并没有继续谈话,就这么沉默着回到了家里。
“哥哥,感觉好吃吗?特地做的醋鱼喔。”
“味道.....很微妙,就像在哪里吃过一样,但却说不上来。”
“是呢,哥哥以前最喜欢的菜已经很久没吃过了吧,
一直以来都一个人生活着自然吃不上什么好东西吧。”
“实际上,我也是会做点菜的。”
“这样啊,意料之外~抱歉”
她歪歪头调皮地笑了一下,顺便一提的是,我的妹妹是不会做菜的。
内心的怀疑与恐惧不断地扩大着,但这种熟悉感却使我不得不去信任她。
我一定是忘记什么关键的东西了,这一切的起因到底是什么?
是的,一觉起来,那个衣着绮丽的女子坐在我的面前,
面带微笑,满不在乎地说要与我生活在一起。
之前的生活......真的是落寞地在电脑前玩游戏而已?真的是像这样无谓的度过暑假而已?
不,不可能是这样,一定发生了什么足以改变我生活的事。
在吃过晚饭后,我坐在沙发上痛苦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
“哥哥,要不要我给你一个提示呢?”
“如果可以的话。”
“不过,嘛,算了。”
“诶?”
“我超喜欢看哥哥思考的样子啊,那种拼命回想却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表情,
那样努力的哥哥真是充满魅力。”
“你在说什么.....”
“我希望哥哥早日振作起来,为此也会不断努力地,作为亲爱的妹妹——”
她的头偏了过去,我无法看见她的表情,而她便这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出来过。
虽然天灭子还没有回来,但我已经习惯在书房睡觉了,
而那位坐在书架上的少女也这样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我捏紧拳头用力砸了一下墙壁,但连灰尘都没掉下一片,
这样的无力,无法改变这一切的无力......
落寞地睡去后,第二天被她温柔地叫醒了,
至于是怎么叫醒的,类似一般漫画里妹妹叫哥哥起床的场景吧,我也不想在意了。
雨天,毫无征兆的暴雨洗礼着这个城镇,
打着雨伞顶着烈风终于在上课时间之前赶到了学校,而我看到的一幕是
“啊,你来了,把雨伞放在门口就好,我特意准备了雨伞架。”
“......”
哈桑今天给人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一样,是经历了什么吗?
虽然外貌、服装都没变化,仍然是白色连衣裙+红色丝带的朴素服饰。
脚下的金属凉靴仍未发出任何声音,但表情和语气却发生了变化,似乎更有女性魅力了。
并不是以前那样古朴迂腐的思考轨迹,变得更加温柔,给人感觉从从侍卫变成了女仆。
“不要那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不,哈桑。”
“没有脏东西啊——嗯......那为什么.....那种奇怪的眼神。”
“不,哈桑,你的性格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难道我做错了吗?但的确——”
“不是对错的关系啦,萌点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普通君似乎喜欢这种类型,所以——”
“所以?”
“作为女友,让他感觉幸福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
她偏偏头,感觉从她附近出现了一个问号状物体。
”我可从来没听说这种事。“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成为了情侣
“因为是昨天刚发生的,还没来得及和大家说,这是我的失职。”
“并不是失职之类的,并不是那种问题。”
哈桑的话,不用说爱上普通君,和他成为情侣了。
就连爱任何人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最多也就是喜欢的程度,特定的对几个人言听计从。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哈桑不但成为了那家伙的女友,性格还变成了这样。
简直是一场异变,可以说是灵异事件了。
“呀,哈桑酱~”
之后大体就是晒恩爱之类的情况,我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四周所有人散发的那股杀气。
“真好呢,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在神明的引导下走在了一起,真是幸福的场面。”
桐花这样说了一句,饶有趣味地看着那两人。
“如果两人是真爱的话,年龄、身份、性别、外貌、血缘都不重要吧,哥哥。”
然后把头偏了过来,半严肃地这样说。
“爱情,应该是双方的奉献,双方奉献自己的一切给对方,相互的证明自己更加深爱对方。”
她抬抬手,以演讲的语气这样说。
“充满了竞争性的运动,是人类情感的结晶,但同时双方又不断地说着谎言,这样的罪恶。”
然后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不需要爱情。哥哥也不需要那种东西吧?以谎言为前提的爱情,是不需要的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
“?”
“相互的包容应该是爱情的基础吧。”
“什么啊,哥哥——”
她蔑视的表情令人觉得很不爽,就像一瞬间听到什么蠢话了一样。
“比起包容,果然还是改变彼此更实际一些吧,哥哥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
“说起来。”
在眨眼的瞬间,她变回了以前的那个桐花,
似乎在他人面前,那个病娇的妹妹是不会出现的。
“好恶心,尼桑如果羡慕他们两人的话,
自己去找个女朋友不就好了,不过尼桑能找到女朋友才怪了呢”
语气也变回了那种冷嘲热讽的感觉,我实在弄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窗外的雨依旧不断地下着,而我的同桌与昨天一样空着,在这教室中形成了不协调感。
最后一排的贝雷帽大叔也同样感觉到这一点了吧,毕竟凯莉姐今天也未到校。
明明住在宿舍中,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吧,但即便我想去探究,也没有任何可行的手段。
“啊啊,你这家伙还真是喜欢给人添麻烦,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废弃的洋馆前两人相遇了,普通的找到了那坐在亭子里喝茶的少女而已。
“本来想放个假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到了,于是你想做什么?”
“哈?当然是把你狠揍一顿,然后用铁链子捆起来吊在校门上,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真是遗憾呢。”
少女叹叹气放下茶杯,指尖的黑雀飞向了一边的林子里。
“这个不在计划之内,所以孤不能陪你回去了,不想来一杯吗?这是稀有品。”
“谁会对那种软绵绵的红茶感兴趣,
而且我可没在和你商量,你知道哈桑变成什么样子了吗臭婊子。”
“那是暂时的,为了推动我们的计划,这种事也是不得不发生的,孤也有深思熟虑过。”
凯莉挠了挠额头,感觉无奈而愤怒,
但也拿她没什么办法,即使把她扭送回去了,肯定又会跑掉。
“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觉得什么时候该回去那就动身吧。”
她将最近的石块丢了过去,将亭子击毁成了废墟,但不多时便复原了。
“是的,孤知道了,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她喝了一口茶,注视着她说
“不带一把伞吗?孤记得你很讨厌雨水的。”
“少管我。”
她没好气地随手撕出一条裂缝,并从那里回到了学校。
“这样就好了,只要把齿轮推动起来,那些毛刺自然会被磨平的。”
她瞄了一眼废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即使重复了这么多次,她也未曾放弃希望。
而精神上的负担已经使她渐渐无法承担这一切了,
虽然那些暗质的东西被深深掩埋,但她的确迫切地需要休息。
同时,这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为了引导那两人而必须的行动。
她放下杯子,吻了一下脖子上的红宝石挂坠,然后站起身来向下一个地点移动。
“......”
“该走了喔,约瑟。”
“......不要,不要再这样了,无论多少遍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不是你破坏孤计划的理由,况且,你就不想回家看看吗?接下来要去你家喔。”
“那里早就重建了,估计现在已经是居民楼了吧。”
“是呢,我们去看看你那醉鬼老爹都在做些什么吧,孤很感兴趣的。”
“......”
窗外的暴雨依旧下个不停,时不时的有些许人出入校门。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不知为何,我对这一切有莫名的愧疚,但到底是......
到底是为什么呢?
 楼主| 发表于 2012-9-18 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天灭子 于 2012-9-18 20:28 编辑

[35]
我讨厌雨
不,讨厌这个词太软了,我憎恶雨。
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旁人一定很喜欢雨吧,尤其是那个整天摆着臭脸的家伙,一定很享受雨水的侵蚀感。
但我不同,无论她怎么说“我们很类似、我们是同类”之类的疯言疯语,只有这一点上我是与她不同的。
我最早的记忆,可以追溯到儿童时期,当然了,并不是在这个蠢地方。那是一道白光......
“电击——”
剧烈的疼痛从我全身传来,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都在与身体相斥,就如同被各种药物不断腐蚀。
“有反应了。继续——”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非常的痛苦而疲倦,但大脑的疼痛使我本能地抽搐着,双眼无法闭上。
全身都被束缚着,仿佛被当成了什么东西的苗床一样,在那剧烈的白光下我不断地被做这些什么。
注射、电击、切割.......但我却记不清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被推进这个手术室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事才会让我经历这巨大的痛苦,这无尽的折磨——那无法想象的巨大变故。
那一定是非常恐怖的吧。
我在哪里?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的名字?这一切的问题都在抽搐中变得模糊而无法记起。
大脑一片空白,那白光使我无法思考,双眼的灼烧感让我不想去直视,但那巨大的刺激使我不得不睁开双目。
“啊啊啊啊啊啊”
我发疯似的嚎叫着,但周围的医生就像没听到一样。
“三号药物10ML”
之后我被注射了什么,又加上连续的几次电击,终于我无法再动弹了。
连流泪都办不到,如活尸一般躺在床上,被冰冷的器具分割着。
当我下一次记忆浮现时,是在一条街巷中,当时下着大雨,而我可以清晰地看见身上的缝合线,并感受到血液流淌。
血液在体内流淌,虽然每一条血管都传来巨大的疼痛但这是唯有生者才能感受到的,疼痛。
我的脑子在当时坏掉了,捂着头发疯似的大笑着,如果被什么驱魔人看见了一定为当做恶灵附体吧。
即使是如今,我也无法再次像那样大笑,实在是无法模仿。
现在想起来,真是可怕的经历,那什么心理学说我性格暴虐的一部分是当时造成的?谁知道呢~
“呵呵呵.......真是有趣啊——”
凯莉姐从雨中走来,直接从操场跃入了教室,并走回座位把双脚翘在桌子上。
一般诡异的笑着,一边说着什么东西很有趣,表情就像刚把什么东西做掉了一样。
但这已经与我无关了,即使凯莉姐想要去救赎些什么,仍然如此地坚定,但这已经够了。
我是说,我们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世界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我们的存在真是太渺小了。
是的,就算我们能救下一两条生命,一两座城池,但这又能怎么样呢?活下来的那些人真的是应该活下来的吗?
世界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运转着,而我的生命也变得越来越糟糕了,这一切到底能有什么意义。
“已经够了”
我默念了一句,下决心过自己该过是生活,下决心过真正的人生,在一切坏掉之前努力地.......
“我是存在的。”
我是存在的,并不是作为那个消亡的名字存在。
“我是拥有自我的,不同于这个名字的,真正的自我。”
[自我]这个词对我来说是不可有之物,虽然她一直在引导我去寻求自我,但我却一直都......
明明对她如此忠诚,做她布置的一切,但为何这个,为何对自我的渴望会被掩埋?
她一定会支持我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地支持我寻求此物,但我却如此地愚蠢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一直都知道的。”
我明明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对我的期盼。
无论何时,她都希望我抛弃这名字真正地活着。
即使不以刺客之名存留于历史上,也以自己真正的名字被一两个人牢记。
我原来的名字,那个我失去记忆之前的名字。
“那是不存在的。”
诶?
“我说,那是不存在的,我可爱的孩子。”
但——但是我——
“你真的想知道吗?抛弃自我成为哈桑·萨巴赫的原因,即使会产生更大的痛苦也想知道吗?”
我——
“你那可悲的怜悯之心是你最大的问题,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你自己而言。”
我想知道——
“就像你那可悲的父亲一样,无法抛弃这种怜悯之心。”
我想知道!
“在大声点吧?让我好好听听你的决心!”
“我想知道啊!我的过去!”
......
教室里一片宁静,大家都疑惑的看着我,之后我在凯莉姐的带领下来到了天台。
她点点头默许我后便靠着唯一的出入口守候着,视线离开了这边。
......
“让我想想,你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孤儿院里吧。”
战火,战火永远地蔓延着,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带来了无秩序与可观的财富,以及非人道的一切。
“啊......”
在那个响起枪声的国家,原本混乱的制度变得更加的混乱了,孤儿院也和其他设施一样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鱼生为什么如此好吃?因为他是未曾加工的鲜美鱼肉。
活下去,在这混乱的制度中活下去的话,只要活下去总会变好的。
......
“好痛——”
“那这样呢?”
“唔——啊啊啊啊啊”
“哈哈,真是可爱啊。”
“......”
我如往常那样,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与我同寝室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我想,她们一定是被接走了吧,父母也好,好心的客人也好。
“......她们一定很幸福的,沐浴在幸福的光芒中,离开这个地方。”
为什么她要哭呢?明明是那么幸运,双腿残疾的我无法被选中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一个个离开。
“呜——”
“呜呜——”
“呼呼呼.......”
“哈哈哈哈......”
双眼流泪地笑着,在是湿润的床单上睡着了。
我是不洁的、肮脏的、残废的、不完整的,这样的我真是太适合这地方了。
在我终于熟睡后,火炎笼罩了这里,恍如白昼。
他一个个地把药粉灌入她们口中,我双腿无法动弹只好在床上颤抖。
“喝掉吧,这个能减缓你的痛苦。”
“为什么?”
“我没什么时间了,那我就放在这里。”
“她马上就解脱了!你在做什么!你这白痴!”
“......”
“呜呜——”
我号泣着无力的拉扯着他,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
这里......我......啊,头好痛......
我是这样的人吗?我.......
......
[咚]
晕厥的我倒在天台上,再一次醒来时已经是在病室里了,世界变得如此黑暗。
虽然普通君坐在床边,默默地守候着我,但我无法感受到温暖了。
而现在,她回来了。
“哈桑酱——”
我搂着她哭了起来,这样的丑态在她面前还是第一次。
“一切都过去了,哈桑。”
“呜呜——我,我的——”
“想哭就哭出来吧,孤应该更早一点告诉你。”
她紧紧地抱着我,温暖的身体被我的泪水染湿。
“......”
终于,哈桑这边终于搞定了,那么下一个是。
刚从病室出来,就看到面色铁青的普通君站在那里。
“啊,普通君,哈桑已经睡着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呢,难道是没吃早餐吗?”
“别给我装傻,你这疯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
“你可以自己进去看看孤做了什么,难道你打算瞒她一辈子吗?”
“什——”
“哈桑找到自我是一件对她来说再好不过的事了,你一直都是知道她的过去的,为什么不亲自告诉她?”
“......”
“你就是打算瞒她一辈子吧,你这种无能的普通人简直令人作呕,这是没用。”
“我.......”
“比起和孤解释,你不如进去和哈桑独处一会,她更需要的是你啊。”
少女的脸上露出狡诈的神情,与她的微笑形成了奇异的不协调感。
“况且,孤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那么告辞了。”
她离去的背影里透出一丝腥红的魔力,侵蚀着昏暗的走廊。
......
少年进入了房间,原本浅睡的哈桑突然变得惊慌了起来。
“啊,那个,普通君——我,我们——”
她用模糊的话语搪塞着少年,而他却快步走上前,捉住了她乱动的双手,kiss。
第一次是浅吻,在确定对方的反应后将舌头搅到了一起,而少女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啊.......”
“没关系的,这种过去是没关系的。”
少女已经不再抵抗了,面颊潮红的她轻轻地推着少年的腹部,但她内心是明白的。
她的动作只是感官上的抗拒而已,以前那慢慢浮现的记忆加上对少年的爱使她无法再反抗了。
“不要......”
少年轻轻地舔舐着她的脖子,一手揉着她娇小的胸部,另一手托着她的背部使其紧靠自己。
少女先是无所适从地抓着床单,之后搂着她的腰间,四目交汇之后点点头默许了此事。
“......”
“唔——唔——”
“舌头——”
“你们两个在干嘛啊!”
“!!!”
从邻床传来了凯莉姐的声音。
“居然敢在老娘面前做这种事,别以为是病号——”
她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停止抱怨后急匆匆地出门了。
“......”
“那——那个——”
少女推开了少年,用床单裹着出汗的身体。
“额....嗯.......果然太早了吗......”
“嗯.....那个,能留下来吗?”
少女拉着少年的衣角,轻声说着。
......
放课后的教室外,她拿着一把随手拾来的消防斧,静静等着。
50秒。
“哥哥........”
“桐花,你在干嘛?”
妹妹压在他的哥哥身上,用手铐将他绑在了课桌上,衣服半敞开。
“终于呢,终于能把自己交给哥哥了。”
她迟疑了一下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她捂着头想了一下。
“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如此的深爱哥哥但不是这样的,这样对哥哥不好,很不好。”
她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
“抱歉,哥哥,在哥哥离开以后一定要记得原谅我。”
她流下一滴眼泪,对着哥哥的心脏
“等——”
[——————]
头颅被削掉的声音
.......
在我再一次失去记忆之前,看到了恐怖的光景。
暗红色的腐烂血液溅到了我的眼角膜上,腥臭的气息充斥着教室。
 楼主| 发表于 2012-9-26 00:04 | 显示全部楼层
[36]
“好冷”
明明是春天,窗外明明没有寒风呼啸之声,但空气却莫名地凝结了。
“......”
我从书房的地板上翻身起来,虽然之前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但直到世界毁灭之前,我都会一如既往的起床,
毕竟,在床上躺得越久,大脑就越是疲倦,
虽然不至于崩溃到无法起来的程度,但会影响心情。
我揉了揉疲倦的眼睛,用纸巾把腐臭的红色液体擦干净。
“约瑟......你对我做了什么?”
啊......忘记了,虽然天灭子已经回来了,但约瑟可能还有别的事,她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即便我非常好奇少女们的秘事,但也不想像个变态一样去偷窥,
除非我突然怀疑人生,但也会去想个万全之策。
今天似乎是周五,至少我手上的电子产品是这样显示的,
人类的科技应该是值得信赖的,对于我这个人类来说是值得信赖的。
“早安。”
刚出门便看到静候多时的她,我现在记忆有点混乱所以想快点吃完饭然后就去学校,
与迷之少女谈话是次要的了。
“早安。”
但还是回话了,如果不回话而保持沉默的话,任何剧情都是进行不下去的,
即使进行下去了,也会向BE偏离。
毕竟,我还是想要个好结局的,过程毕竟是美好的,
从一开始的天降少女、同学的改变、莫名其妙加入社团、妹妹回到身边。
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比如妹妹——似乎,变得没这么傲娇了,
并没有这么蛮横了,甚至开始亲自下厨了。
但那已经变得非常模糊了,我甚至认为那是梦里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
“那栋楼还没重建?”
她看着报纸,喝了一口早茶,漠不关心地说
“我还以为市民的利益更重要呢,比起卫星的回收工作。”
卫星?说起来,的确最近有一颗卫星掉在大楼上,但卫星.......
卫星可以砸出那种坑?完全违背了物理学,但这个应该没什么重要的,真正的理由是机密。
她穿着非常亮眼的、适合学生的服饰,高傲的表情与洁净的短发令人着迷。
“回收工作更重要啦,反正市民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吗?”
“.......”
“孤可是非常的期待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态变得很有趣了。”
她指着报纸背面的电视剧,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也将过去了,
班服一事也不了了之了,虽然是充满竞争性的一件事。
但已经推迟了,想必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发生了。
“那么我先走了。”
桐花提起单肩书包走出门外,连门都没有关上便消失了。
公寓楼的门外并没有寒风,新芽、花朵
春意盎然的一切都无所保留的展现了自己的美丽。
当我与天灭子踏出家门时,上班与上学的行人慢慢增多了,
幸好我只需步行就能到学校,不用与他们一起挤公车
“......”
不对。
我的确想起来了,想起了之前的事,但为什么无法追问?
不想,发至内心的不想去追问这件事。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处于这样模糊的状态,
一直以来都不想去追问那些我本该了解的一切。
“告诉你也是可以的。”
虽然我们向着学校方向移动,最后却到了一个建筑工地。
废弃的,常见的建筑工地,如果她想的话,随时都会出现这种地方。
“告诉你也是可以的,这一切的真相,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
“.......”
我想要知道吗?我想要知道的话,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去问过。
她不断地凑近着后退的我,直到靠着一面破旧的水泥墙壁。
“果然想要知道吧,只要说一句,只要说一句[请告诉我]就行了,
这也是孤长久以来一直在等待的。”
“知道......什么?”
“当然是一切的真相啊,为什么孤会出现在你身边?为
什么这个世界会突然改变?为什么你的妹妹会死而复生?”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这一切的答案你是真的不知道?是忘记了吗——还是不愿意想起来。”
“我根本不知道那种事!”
“突然就生气了,真是的,正因为如此孤才不想告诉你答案啊,越是接近就越是不可控。”
“......”
“冷静下来了吗?”
她的装束,今天并不是一如既往的黑红,而是白色。
虽然服装并没有改变,但却变成白色了,金属装饰也变成了银色,
同时佩戴着上个圣诞节收到的红宝石项链。
不管怎样,这与她的银发红瞳非常搭配,
但却有些许的违和感,因为从来没看见她这么穿过?
“果然白色更加有说服力吗,这真是不错的颜色呢,
虽然是这样的令人厌恶的,但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她旋转了一下身体,银色的金属裙摆第一次传来碰撞声
——似乎在之前,无论是旋转还是奔跑,它们从未发出声音。
“这一切最开始是......”
“......”
“嘛,算了。”
“.......”
“不想告诉你了,因为实在没意思。”
“什么叫[没意思]?”
“就算孤告诉你,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你会忘记这一切然后继续这种生活。”
“.......”
“希望你能自己去思考自己的过去,这一切的起因,这可比孤告诉你要强多了。”
“但我想要知道。”
“想要知道......什么?”
“这一切的起因,到底是什么?”
“.......答应孤不要忘记喔。”
“不会忘记的,我在这里起誓。”
她将身体凑了过来,踮起脚尖让嘴唇靠拢我的耳朵。
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吐息,并不是冰冷的,也不是温和的,而是发烫的吐息。
这种温度,虽然她并没有脸红,但身体却滚烫......难道是发烧了?
“哈啊——哈啊——”
她用手搭着我的肩膀,吐息声越来越明显了,似乎连站起来就非常吃力了。
“听好喔,孤可不会说第二次的.......”
她的呼吸已经跟不上话语了,每一个字都显得是那么的吃力。
“喂,你没事吧”
“没关系的,孤......”
“......”
晕过去了。
所以,现在我应该怎么办?不可能把她就在这里不管,这个是常识。
应该带她去医院,或者就这么带去别的地方,比如学校之类的。
正义感驱使着我的身体,不可能把她带去宾馆当做施法材料,所以医院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呢,如果是人类的话,带去医院的确是可行的
以公主抱的姿势,我将她送去了最近的医院,虽
然医生马上将她推入了急症室,但我所关心的并不是她的病情。
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因为发烧而进入医院,如果是那个像是最终BOSS一样的她。
那么,到底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想要告诉我真相,
而被世界列为了抹消对象,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啦。
走廊的灯光突然闪烁了起来,从刚才开始,急症室前的走廊便空无一人了。
是啊,反正又会发生什么了吧,我差不多也该习以为常了,
就算冒出个兔子说“你叫爱丽丝,我是你爸”我也能接受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跳出来的并不是兔子而是哈桑酱,
而且她既没有穿短筒裙也没有穿兔女郎装,而是穿的普通的白色连衣裙。
回归之前的风格了吗?看来和普通君的恋情也不能阻止她对朴素的追求,或者说——
满足普通的恋人用普通的服饰就足够了?
应该是这样的吧,虽然我也无暇去顾及她们的恋情,但也不能说是早恋。
毕竟世界观是有变化的,真正的早恋应该是正太萝莉......
不,比那更早,幼女的程度?应该更早一点。
似乎,可以追溯到胎盘时期了,但也有指腹为婚这种远程恋爱的存在,
所以是受精卵的程度?
没错,从受精卵之后的恋爱都不能称之为早恋呢。
“天灭子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
“抢救中,[脱离生命危险了,随时都可以长跑三万米]的程度。”
“是吗,太好了,这样的话应该还没有说出来。”
[我打算在她醒来过后去追问一下]这种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毕竟她摆出一副矛盾的表情
“请不要为难天灭子小姐,她已经非常劳累了,最近也发生了很多事......”
“实际上我没有为难她,是她主动来找我谈的。”
我现在看上去就像某个人渣一样,但这是事实,
毫无欺骗、隐瞒的纯粹的事实,可以说得理所因当的事实。
但为什么,这个画面看起来是这么的人渣化......
“......天灭子小姐的目的,我并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想毁灭世界的邪恶组织,
你完全属于那种在倒数第二集才打败的心腹啊。”
“并、并不是想要毁灭世界!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看上去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从她的性格来分析,的确是真的不知道。
这下就麻烦了,原本以为的确是什么想要毁灭世界的邪恶组织,
但现在看来人际关系网变得相当复杂了。
“那哈桑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
“但这个不符合规定......”
“谁的规定?是她的规定吗?”
“总之就是规定啦,不能告诉你太多,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可以告诉你。”
不要让她有所顾虑,就算可以从细节里整理出真相也不要告诉她这一点。
“就算是细节,也请告诉我吧。”
“首先,我们是被称为[使徒]的存在,虽然外表与常人无异,但有一些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
“唔嗯......比如凯莉姐那种食物链顶端的战斗力啦。”
“.......”
“除此之外的都不能讲了。”
“太少了点吧。”
“请不要为难我啦,就算得到天灭子小姐的许可也是不能讲的。”
“.......”
稍微思考了一下后,我实在无法从这些细节中得出什么结论。
他们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我都是有见过的,就算不说也知道,
至于[使徒],只是个随处可见的名词而已。
“也就是说,虽然是作为使徒的存在,但她是首脑?”
“并不是这样的,大家的处事方法各有不同,我因为非常尊敬她,所以会执行她的命令。”
哈桑的取向.......真是模糊啊,如果这是什么漫画世界,那她一定会被画不少的百合本。
我稍微脑补了一下场面,无论是任何一对CP都是可行的,
这种百搭角色可以与其他所有人组合,真不愧是刺客之位的继承者。
虽然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位面,但[因为很厉害,所以不愧是]这句话可以在任意场合使用。
但上次我使用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在餐馆喝道了味道很好的果汁?
因为菜很难吃所以一直在喝水......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实在是倒胃口,打算等下去吃个盒饭也作罢了。
“哈桑你要留在这里?”
“是的,直到天灭子小姐恢复精神以前。”
“说起来,你和普通君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的?”
“那、那个是!”
来了,哈桑她那作为少女纯真敏感的一面,
真是个非常好欺负的孩子呢,以后到底要怎样继承刺客之位啊。
虽然我不知道刺客的业内信息,而她也没有在我眼前展现过实力,
但最主要的果然是性格问题。
但这并不是我应该担心的。
“只是开玩笑式的询问啦,不需要在意~”
打趣的这么说了一句,让她从害羞模式中回复过来,
不然会被路过的牧师使用净化术的,这就和世界观不符了
“唔,不要这样啦!”
少见的,哈桑开始抱怨这种“欺负”了,果然是因为前段时间天灭子做了什么。
前段时间的记忆浮现出来了........那种斩首场景
.......并没有呕吐,因为这已经出现过相当的次数了。
不同的死法、不同的角色,一次、一次、一次,不断地、不断地,
只是有点略微的恶心感而已,人类本能的恶心感,对于死亡的抗拒。
“那我先回了。”
“啊——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啦,我还得上学什么的,在那之前还得准备点什么。”
“那么,就没有阻止你的理由了,我还有大家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真是没有说服力啊,哈桑。”
在那之后,我离开了这座说不上名字的医院。
发表于 2012-9-26 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还行,支持,不过我喜欢纯爱的有点搞笑新鲜的。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 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37]
刚走出那座医院,便接到了来自桐花的电话,
虽然时不时看见家属进出,但里面却空无一人。
医生、护士、家属、病人,
而当我觉察到这一点时,下个路口又能看到些许家属在一起聊天了。
“喂,桐花——现在是下课时间吗,与其给我打电话不如和班上的人聊聊天之类的。”
如果我的妹妹要年轻个5岁,也许我会很高兴她能给我打电话,
但很可惜的是,我的妹妹与我年纪相近,而且是个傲娇。
不过,也许是另一个妹妹?
“尼桑,今天不来上学是为什么呢?这样下去会让人头疼啊。”
并不是另一个妹妹,看来她是被斩首无异了,
但肢体的破坏应该会同时影响两个精神?无法理解这种事啊,完全不符合逻辑。
乐观点想,至少我没有生命危险了,但却连自己为什么有生命危险都没弄明白。
在她晕倒之前,的确有提到过这个词语
[电器街]
只是模糊的,断断续续地提到了这个词语,
与商业街不同的是,电器街不过是小商贩的聚集市场而已。
于那种高楼不同的是,一般都由二~三层的建筑组成,
也有非常多的暗巷与地下市场,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
——就像是自己创造的一般,虽不曾去过但却清楚它的构造,清楚它的结构,
清楚每一个商铺与每一个暗巷。
为什么?明明是没有去过的地方,而现在我所处的这个路口左转便是不为人知的世界了。
电器街并不是偏僻的,因为维修、DIY、以及买一些稀奇古怪的科技产品都需要到这里来,
但从这个路口左转便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蒸汽朋克的街道、时不时擦肩而过的西服高礼帽,那些打着洋伞的贵妇人。
同时,暗巷中那些潜藏的、让人不寒而栗的黑影也是这片区域的魅力所在。
并没有在地图上标示的一片区域,不属于这个年代、这个城市甚至这个世界的区域.......
就像站台的那根柱子一样,像我这种麻瓜能够进入实乃三生有幸。
“.......”
这还真是意想不到啊
“这还真是意想不到啊,别人也就算了,现在连凯莉姐也挡在我的面前。”
穿着大衣的她挡在我的面前,给人一种[此路不通]的威慑感,
那种可怕的压迫力足以让一般人难以直视。
可现在,如果我绕道而行的话,便再也无法回到这里了,
便再也无法找到真相了,更别提就这么离开。
只是道路的偏差便足以让我心怀愧疚地度过余生,她想让我就此止住步伐?
就这么继续沉沦在暗质的日常中?
“小子你可别误会了啊,我不过是有一件事不明白而已,
真要阻止你的话,你还能完好的站在这里?”
“真是搞不明白你们的目的啊,如果就想我放弃追寻真相的话,
随便用点什么药物不就行了,何必像这样呢。”
“真相对你来说,重要到什么程度?即便那是你不想要的,
甚至不想触碰的东西,你也想去追寻?”
“不找到又怎么能知道是不是我想要的?”
“就算你忘记了你所做的一切,也能隐约记得到底是些什么吧,你这白痴!”
一切吗......那还真是忘记了,不但忘记了,而且凭模糊的映像完全无法回忆起来。
反而是她在那里强忍着怒火.......果然,我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但究竟是什么。
一切的答案都在这条路的前方吧,就算我需要背负什么罪名,那也是不重要的了
“那么,我继续前进了,如你所说的那样不要阻止我就行了。”

脖子被抓住了,无法呼吸,被提起来了
“唔.....额.......”
超乎常人的力量,像是漫画那样直接把敌人从地面上提到了半空中,
“老娘的确有说过这种话,不会阻止你追寻真相,但真是让人火大啊,被无视的感觉。”
“咳——咳——”
“正视问题,不要总想着逃避,就算你一时半会地追寻到什么真相,过两个小时又忘了。”
她将我脱力的身体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大量的空气涌入了我的肺部。
“哈啊——哈啊——”
我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但紧接着被她抓着头发强制性地站了起来。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到底重要到了什么程度?没有真相就不能继续生活了?”
真相.......真相才不是这种东西,才不是和物质生活挂钩的东西,那是精神上的。
精神上.......不过是自私的求知欲而已.......为了追求真相,已经耗费了太多东西了
但是、但是这对于我的人生来讲真的非常重要,重要到可以影响接下来的一切。
所以、所以
“如果我不知道真相的话,余生又有什么意义!”
“是这样啊。”
她轻蔑的嘲笑了一句,然后随手将我丢到了一旁,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了
“那我也得去问问什么了,还意义呢,真是不成熟啊。”
她离开了这条暗巷,影子变得扭曲而非人型,让人费解的她.......
不如说,她一开始就没有阻止我的意思?那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搞不懂啊,身上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不过,我还是扶着墙走出了第一歩,缓缓向真相挪动着身体。

“啊——凯莉姐,为什么突然来医院?”
“说得就像老娘不能来一样,你看上去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啊,这两天脑子烧坏了吗?”
“并没有,凯莉姐,如果是探望天灭子小姐的话,直接进去就好了,请不要使用暴力。”
“真是识趣啊,以前那种誓死捍卫的决心呢?难道说不想和我动身?”
“.......”
“既然你不想说话了,那我就进去了。”
“谁?啊,原来是凯莉啊,不用担心孤啦,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的,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还以为你又在计划什么,是真的生病了?猫耳和眼罩都取下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只是小风寒而已。”
“你当我是白痴吗?”
“孤是认真的,仅此一次是认真的。”
“真麻烦啊,你说拜托老娘——是什么意思?比我好的人选多了去了。”
“没有什么其他人选了,你已经是孤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那个你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一直都在病房前等你啊。”
“.......”
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这幅身体就快坏掉了,至少在最后引导了哈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这世界是一个谎言,而我们的存在却将这弥天大谎一直延续着,真是莫大的讽刺。
但只要一个齿轮,便可以让故事朝一个不为人知的结局发展,那更好的、不同以往的结局。
“喂!你怎么回事?!”
啊,没注意到,原来感官已经如此迟钝了,暴露了自己的丑态呢。
“即使是站起来便非常吃力了,更被提再去计划些什么了,凯莉你再靠近点好吗?”
“......”
“就这一次,拜托了,事后就算你想杀掉孤多少次也可以。”
“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务必,把管理权交给老娘然后安心去死吧。”
“这样就可以放心休息了,凯莉.......帮孤照顾好大家。”
“.......”
“凯莉姐?你义眼上那是什么?”
“管理权啦管理权,被拜托了所以只能答应,超麻烦的。”
“........是吗。”
她看上去很沮丧的样子,因为没被完全信任所以自尊心受打击了?没办法,安慰下她吧。
“嫉妒心好像有点膨胀了?”
“不要这样说啊,凯莉姐,既然你获得了管理权,我也会像对待天灭子小姐那样对待你的。”
“不过那算是死了?看上去很安详的样子。”
“别用这种事开玩笑啊凯莉姐!”
“哈哈,对不起啦~”
“对了,天.......凯莉姐有什么计划吗?”
“果然你的记忆里保留的是关于她的那一部分?”
“是的,生活的点点滴滴,我为了天灭子小姐即使付出生命也是可以的!”
“可能是我们的生活有所不同吧,我非常讨厌这种愚忠。”
真受不了,果然我很讨厌愚忠,即便是她,即便在一起生活了久,我也无法接受。
回电器街看看好了,现在差不多也到点了。
“等一下啊凯莉姐,我不会开传送门的!”
“你不用跟过来啊,你先回宿舍一趟吧”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我更喜欢单人行动。”
“......”
又一次.......变成这样了?不要,不要这样啊!
独立的活着对我来说实在太困难了,我必须要有所用处,得到认同感才能活着。
那样的认同感,太可贵了,对这样肮脏的我来说,能够得到认同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但为什么,为什么得不到天灭子小姐的信任?在她离去之后我能够好好管理这一切啊。
“天灭子小姐?”
已经睡着了吗?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只是合上了双眼而已,身体很温暖。
手臂、面颊,一点温度都没有失去,皮肤也非常的.......
我在做什么?
“想要一直在你的身边”
这样抱着,紧靠着。
“永远都不离开。”
这种负罪感,如果被发现了,一定会被责骂、被鄙视、被厌恶,但是......
无法说出的那些话,也就只有这段时间才能说出口了
——也就只有这段时间,能够与她如此接近,毫无距离的。
“今天,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今天留在这里好了,与她同床共枕,平时也会答应但是,但是那距离感是无法被根除的。

“.......”
我面前的这块巨大的液晶屏是不符合这里时代特征的违和存在,
而刚才则放映了一些我不想看到的东西。
“这是什么?”
无法理解,那晦涩的事件剪辑看起来非常重要但却是支离破碎的,无法让人深刻理解的。
当我拖着身体移动到这里时,似乎已经放映了一部分,电影中除了黑白也就只有红色了。
狂气,简直能把人拖进去的疯狂气息——
在我脑内不断地蔓延着,光是保持冷静就让人感觉很疲劳了。
“我记得是个人传记,具体是谁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凯莉姐从我的背后出现,令我惊讶的是,
刚才的路已经消失了,我现在并没有身处不存在的区域。
而是——电器街的电视橱窗前?周围有些许的行人,天气并不阴沉而是美丽的黄昏。
黄昏?应该还有段时间.......果然又发生了什么吗?真是让人厌倦啊,也太频繁了。
“个人传记?超恶趣味的,不过还算凑合啦。”
“说的也是啊,我也搞不懂啦,那种东西太复杂了。”
她用手指挠了挠下巴,看起来像是刻意隐瞒些什么,眼睛上好像浮现了奇怪的图案?
那个和天灭子的眼罩上........似乎还与一些日用品的商标一样,到底是什么?
不过,就算过问此事也是没用的吧,因为看起来很重要的样子
“去吃饭吧,今天老娘请客喔,带你看看大人的餐馆。”
“不必了,桐花还在等我回——”
“叫她一起来不就行了嘛,我又没在找你商量笨蛋蛞蝓。”
“等我先打个电话”
“拖拖拉拉的还是不是男人啊——”
她将我强拉着带去了一处夜市,看起来今天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脸上挂着能完美诠释暴力美学的完美笑容,
有一种被熊拖走的感觉,
不过这脆弱的日常能继续维持真是太好了,在其他什么危机出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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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ah + 1 「想要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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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7 19: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天灭子 于 2012-10-17 22:38 编辑

[38]
夜市,顾名思义就是夜间的市场,多由食品贩卖设施组成,
简易的桌椅搭配一些快餐,是部分市民的最爱。
怎么说呢,味道很奇怪,虽然我之前也有幸吃过几次,
但每道类似的菜肴都与目前的这些应该打马赛克的存在相差甚远,
这个贩卖店主要出售的的是各类海鲜、河鲜或者别的什么水中生物.....比如这条触手。
极为粗大的触手被一根竹签串好并烧烤,撒上各种调味料并三串一碟地进行贩卖,
诡异的皱纹,颜色由生涩的绿变成诡异的紫
——先不提味道,光是这颜色便让人没了胃口,但凯莉姐还是就这么拿着开始撕咬了。
“我还以为是咸的,结果却是甜辣味的,真倒胃口啊。”
甜味?总之,我是被强行拖到了这个夜市,现在正坐在简易雨棚下的一张方桌前,
桌上不断地运来由未知生物做成的菜,大多是烧烤制品。
但也有诸如面、关东煮、饺子、包子的[正常食品],虽然原料不一定如我所想。
周围的人也异常诡异,我真的怀疑这个夜市是不是非人族的聚集地,
建立在“兽人与人形生物不属于人类”这个基础上。
虽然凯莉姐完全没有什么异常感,但我却有一种随时可能被吃掉的预感。
“那个.......凯莉姐,你有没有感觉这夜市有什么不对的?”
“放心啦,这都什么年代了——不会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啦,就算有也不会在这里出现的。”
“该有的还是会有吧,比如食人魔之类的?”
“那东西在三年前就已经灭绝啦——不,应该还剩下一两只吧。”
“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以前我被抓去做实验,回去复仇的时候看了一些文件,大体的我也忘了。”
她喝了一口酒,继续傻笑着吃肉串。
“我点的是两人份,连食物都知道珍惜自己的时候,你就更应该珍惜食物了。”
“就算你叫我吃,但这个要怎么才能吃下去啊。”
“你小子敢说吃不下去?”
她拿起一个包子,然后直接塞进了我的嘴里,
不断挤压我的面部直到我艰难的咀嚼并吞下食物残渣。
果然不是一般的馅料,里面有些脆脆的,
像是鱼鳞或者甲壳一类的碎片,混杂着一些带汤汁的碎肉。
味道像鸡肉,但吃下未知的物种还是让我产生了反胃感。
“这个是什么肉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啦~”
她傻笑着咬了一口包子,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正吃什么,
但果然很享受目前的生活,完全没有停下进食的意思。
“记得以前啊,我也经常吃莫名其妙的东西,本来在超市打工结果莫名其妙地被抢劫了,没办法只好做点别的什么填饱肚子。”
“但你现在也在吃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且莫名其妙的程度简直变本加厉,差不多有本金的500%这个样子——”
“但是味道还算过的去啊,当时吃那些东西的时候我连咀嚼都没有进行就直接咽下去了,你说——三明治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
“肉、蔬菜还有酱料?”
“当然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当时我还以为三明治是专门给丧尸提供的新鲜腐肉营养餐。”
“不对,腐肉根本不可能是新鲜的而且对丧尸来说也没什么营养。”
“吐槽的重点错了,总之,今天请你吃饭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来了吗?果然不是单纯的请吃饭这么简单,一般这种场合都会出现一些事件,
比如中年大叔互相借钱,或者是聊聊最近的八卦。
那么,凯莉姐又会和我进行怎样的交谈,关于使徒或者别的什么异常?
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周围会出现这些非人生物。
或者说他们的目的、世界的变动以及莫名其妙的失忆和时间回溯。
“那家伙真的非常努力啊——”
那家伙指的是?
“反正我是办不到,把一切都埋在自己心里,背负一切罪恶与惩罚,明明不是自己的责任也同样背负。”
指的是她吗?突然的,我有一种预感,我下次见到她时,这世界又会发生什么异变了。
“不必想太多啦,一步一步来就行,我会支持你的。”
“支持......什么?”
“当然是对真相的追求啦,如果有哪个碍眼的混蛋阻止你我会把他打飞的。”
她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大口吃着饭菜,
之后大体的就是大叔与晚辈之间的谈心吧,她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暴虐。
不如说只是脾气暴躁了一点,内心还是好的
——说这种话就像“虽然是个杀了上万人的侩子手,但是个好人。”
简直是荒谬啊,虽然很合理,但的确是荒谬的,实际存在的有违常理的话,
但出奇的好用,可以被人所接受。
“你是说,我们的历史是不存在的?”
“我可没那么说啦,历史当然存在,但已经是可以被随意修改的了。”
“我们可以回到过去把人类的祖先杀掉?”
“历史是一种欺诈,具体是什么样的都无所谓啊,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我这忽悠谁呢。”
“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周围的这些生物与我们有很接近的外表,但不一定就是同类,他们是被人创造出来的消耗品啊。”
“.......”
“作品里的主角有主角的生活,配角有配角的生活,而那些没有被提起的[人]呢?当然也是实际存在的。”
“他们也是人类。”
“我知道他们也是人类,但并不是纯正的人类啊,用则取之,闲则弃之,就是这种物品一样的存在。”
她的眼中放出光芒,之后夜市渐渐地散开了,只剩下我们一桌。
皎洁的月光代替了灯光直射在街道上,周围的连一丝灯光也没有,
唯有宁静的.......与时不时传来的鸟兽虫鸣。
“不要太在意他们啦,你从未没遇见推销员吧——在这些年的人生里。”
“那么人类历史的起点是什么时候?”
“是什么时候呢?——”
她站起身来,吐息中充满酒气,但却连丝毫醉酒的迹象都没有。
“那个就得你自己去想了。”
然后离开了这个街道,留下桌椅与还处于迷茫与戒备中的我。
她一边笑着一边向街的尽头走去,月光下这狂气的笑声仿佛将人吞噬,
而又令人着迷,如同月下的亡魂一般。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存在的世界是一个........弥天大谎?”
第二天的社团活动时,维夫在一块白板上整理着线索,
天灭子不出所料的缺席了,而令人意外的是哈桑仍然参加了活动。
当然,我没指望从她的嘴里套出什么线索,虽然有很多想要问她的,但应该没什么用?
“你第一次遇见天灭子是什么时候?”
“上学期开学前吧,8月底。”
“是吗,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呢?哈桑酱。”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根本没有在意日期便询问哈桑当时的行动,有点针对的意思。
“与天灭子小姐一起出现在这个校园里。”
“而在那之前呢?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受她......邀请,不对,我不想谈论这个了。”
“是吗。嘛,这就可以了。非常感谢你的合作,哈桑酱。”
“维夫,不要欺负哈桑行吗,你问不出什么的。”
“就算你这么说,能得到一点线索也好啊,对于真相来说。”
比起真相,一定有更重要的东西——就算我想这么说,
但自己的立场根本与这句话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对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啊,桐花。”
“什么事?”
她在一边默默使用着笔记本电脑,想必是在与读者交流之类的。
“你是双重人格。”
“喂.......”
我可没想到他会说这件事。
“.......双重人格?”
“虽然原因不明,但桐花你似乎有两个状态,从外貌上来看一个长发、一个短发,这一点你的哥哥应该更清楚。”
她恶狠狠的看向这边,仿佛迫切的想要知道什么。
“诶........”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
“什么叫双重人格,你小说看多了吧白痴,别以为是这种时候就能戏弄我。”
“.......”
“你这失格的兄长!”
“你也说点什么啊!为什么突然就变成我被骂了。”
“因为很有趣所以看入迷了,兄妹之间的关系真好。”
“一点也不好,维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有看见长发版的你,表情、行为、衣着、身材完全不一样啊,[你]”
她就像在说[啊,真相也不过如此]一样,摆出一副轻蔑的表情。
“是这样啊,那么我就接受这个现实了。”
“作为哥哥我的心在流血。”
“闭嘴,你这恶心的渣滓。”
“好啦,总之另一个桐花想做什么?”
“杀掉我。”
“是这样啊。”
他捂着脸露出牙齿笑着,似乎比起一般人更加的尖锐。
“也就是说,如果你死掉这世界就会发生剧变了吧。”
“这么浓烈的杀气——”
“开个玩笑,虽然我真的想动手,但这位刺客小姐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的吧。”
“我赞成。”
桐花冷笑着说了一句,把头偏向一旁。
“只要你动手,那他就一定会死的。”
“这一点我也有想过,看时间是测试正误的时候了。”
对面教学楼传来了爆破声,之后逐渐倒塌。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人呼救,似乎里面连[消耗品]都不存在。
但一个人影却撞碎玻璃进入活动室中,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坑洼。
“社团活动时间结束了,小猫崽们。”
她原本的大衣上加装了[风纪委员]的袖章,看来刚才的爆破连她也受到牵连了。
“刚才那场红莲大火,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是我干的。”
他不假思索的举起手来,完全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反而有一股挑衅的意味,而且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我想你已经有必死的觉悟了是把,少年。”
她握了握拳然后就像脱缰的猛兽一样追了出去,但出乎意料的是......
追不上。
不是说完全追不上,而是她的每一次跃击都在巧合之下被阻挡了,
或者是楼道突然崩塌,天花板突然砸下来。
而且还给了维夫休息的时间,他甚至停下来用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果汁,
然后贩卖机突然爆炸将凯莉姐挡了一两秒。
“我说我们还要继续吗?”
终于他体力不支了,而凯莉姐却享受着追猎,完全不顾粘在身上的饮料土灰混合物。
“跑啊,你小子怎么不跑了?”
接着将他扑倒并压在身下,双手勒着他的脖子,终于抓住了这只猎物。
“嘛......反正实验做到这里就可以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吧。”
“那你——”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从一侧飞来将她撞开,整个身体都陷进了墙里。
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球?不对,那个吊车是什么?
“不是在这里施工的嘛?我们今天是要强拆个哪里来着?”
“不是这里啊你这二货!还有两个街区!”
“拆哪里不都一样嘛,反正我们有个整体规划!”
“有你个毛线的整体规划!”
两个便当有效地吸引了仇恨,不过凯莉姐出乎意料的不记仇啊,果然是活在当下的人吗。
她将那两人开膛破肚之后就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我们再一次看到她时已经是放学了。
“那个,我有话要和你讲。”
放学后哈桑把我约到了一处谈不上名字的教室,到底想说什么呢?
少女身后的刀刃在暮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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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ah + 1 “支持......什么?”“当然是对小姐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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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4 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39]
我从未想过成为他们的一员,那些传奇的,超乎常人想象的存在。
是的,我坚信他们存在,也曾经希望这能发生在自己身边,但我——但我,不想被否认。
不想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被否认,他们的存在变得一文不值,
曾经信任的国家、历史、制度、文学化为乌有。
那些研发的成果,那些军队的荣耀,那些在文学道路上不屈的英豪,都是不存在的?
亦或是,他们的存在只是一种物品?可有可无的物品而已,从来没能影响什么。
“哈桑。”
这位无名少女所使用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也是历史长河中遗留下来的刺客之名。
但她的组织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又是否有所意义,
是否尽了自己的责任惩奸除恶而不是打着幌子以谋利益?
“找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你也知道的,最近发生了很多所以.......”
“哈桑.....啊,那个名字已经不存在了。”
这个真是出人意料,原本不可被触及的底线却被她自己舍弃了。
“.......”
“曾经我这么想过[也许有一天我也会为这个名字而死],但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
“.......真的是哈桑吗?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伪装”
“不想再作为[哈桑]活着了,已经不想再去背负这种莫须有的名字了。”
少女心中是这样想的
[人们一开始便借着这名字行恶,而不是向父亲那样贯彻自己的正义。]
[而我的父亲,从一开始便没有依赖过这个名字,未像那些先人一样留下过哈桑之名。]
[名字是一种信念,但不能以此为枷锁,束缚一个人。]
[我也是因为......父亲想要挣脱这枷锁,才从孤儿院中活下来的,自我实在太渺小了。]
[渺小到,不得不将它扩大,重新成为自己,重新存在于世上。]
“哈......不,你为什么叫我来,如果是这种事的话,叫普通君来这里更加合适?”
“因为......他与我是不同的,他是个非常......胆小的人。”
“不对吧,他并不是——”
“他不想否定自己的存在!不想否定那个曾经的自己只想去修正他,没办法割弃!”
少女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在桌子上刻下一道刀痕。
“也没办法......帮到我。”
“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帮到你的,对于你们来说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请给我勇气吧。”
她脸上露出微笑,轻轻的说。
颤抖的双手捏紧了匕首,对着自己的脸庞。
准确的说,是对着自己脸上的骨片,似乎想把它......剖下来?
[我无法鼓起勇气去否定这个名字,所以才产生了那个,那个先祖,只是我的幻想。]
[它是不存在的,但我却一步步地在把自己逼入绝路,而他也是。]
[作为我的一部分,所以啊也想让我找回自我吧,但自身的立场,啊,好乱。]
[只要鼓起勇气......只要把这个万恶之源割弃,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
[真正的活着!]
“喂,等下!”
“啊啊啊!!!”
黑色的淤血从她的眼眶里流出,眼罩在匕首的搅动与连刺下慢慢松动破裂。
她跪倒在地上,用手强行地把眼罩往外拉,同时匕首在眼眶中不断撬着。
“拜托......帮帮我。”
她低声地乞求着,希望我能帮忙把那个面具取下来,帮忙在血水中帮她挣脱枷锁。
但是我.......
.......
只有这样做了吧?
并不是什么分支,而是唯一的选项,只能帮她取下来了。
无论她怎么挣扎,也只是造成一些裂缝而已,是无法取下来的。
只有我能帮她取下来?
这段时间她所经历的残忍的一切,我是不得而知的。
只是同样的在给她增加负担,想从她口中得知真相,扮演着这样的恶人。
我应该考虑到她的感受?应该去帮助她,作为友人,出于友人。
于是我伸出了手,但很奇怪的是......
眼罩轻易地剥落了。
就这么轻轻的掉了下来,之后她破碎的眼球伴随着神经与淤血从眼眶中脱落。
空洞的眼眶往外继续流着血泪,同时传来腥臭的铁锈味。
“终于.......”
她勉强地做出笑容,另一只眼也不断地流着热泪。
.......
“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吧,马上就会变好的,不用管我。”
“就算你这么说——”
“拜托了......不要管我!”
她用手轻轻地接触着还在往外流着液体的眼眶,又因为剧痛而缩了回来。
此时有一件事,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内心,就算还未找到真相但这件事我不会忘记。
她已经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哈桑了,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另一种可怕的生物。
不是人类,也不是使徒,而是另一种存在。
这件事不会平息,会慢慢地影响、侵蚀这一切,而我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啊......你回来了。”
在我找了点绷带之后再回去时,少女已经不在了,只留下地上的血迹与一片眼罩。
我拾起后将它带回了家里,虽然感觉不到一丝有“魔力”的气息。
而桐花则早早的回来了,似乎并没有因为[另一个人格]的存在而有丝毫的烦恼。
还是一副傲娇相,一如既往的看着电视里不明所以的节目——那个电视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是说......播放着一些意义不明的电波系节目,虽然我有时无聊想看看但却找不到。
对我而言,就像桐花一个人的专属电视台一样,从未听说过有这种电视台播放着这种节目。
之后我回到了书房,研究着那片眼罩。
书上是没有记载的,也不像是人类的头骨,而刚才的裂痕与破碎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感觉.......就是一片普通的眼罩,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贴合到脸上的,
平时在哈桑左眼处的眼罩并没有什么皮筋。
也不像是胶水或者别的什么,紧紧地贴合着,就像身体的一部分......这一点还真是奇妙。
虽然我想说“这片眼罩有着一股魔力,诱惑着周围的任何人戴上去。”
但根本就没有什么魔力,反而因为外形诡异让人不想戴上去,她戴着是很合适啦.......
但不知为何,产生了一股抵触情绪,
从里到外的抵触、憎恨,就像曾经于这眼罩之间发生了什么一样。
当我思考着这件事时,电话响了起来。
“怎么这时候——”
我抱怨了一声,对方是个陌生的号码,这时候的电话不是打错了就是电话诈骗之类的吧。
[你从未没遇见推销员吧——在这些年的人生里]
......还是接听好了,毕竟是电话,陌生的电话也有接听的价值。
结果却没有任何声音,反而让我感觉头痛。
挂断这莫名其妙的电话后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便把电话簿里的[哈桑]改成了[未命名]。
“呐,尼桑。”
“这还真是少见啊,我愚蠢.....不,可爱的妹妹居然主动来找我。”
“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
“怎么说呢,因为已经熟悉这个书房了,而且也挺不错的,冬暖夏凉。”
“随你便吧,反正也不是来找你谈这件事的。”
“不过,为什么你穿着女仆服?”
“怎么了——看见穿女仆服的妹妹于是就像是笼中兽一样发情了?”
“我是说真的,如果我的傲娇妹妹突然穿起女仆服来,我会不知所措的。”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既然是你的妹妹,当然会与你一样向往非日常,但——”
“但并不是真正的向往?”
“是的,而哥哥,为什么不能割弃这份虚假的向往,回归正常的生活呢?”
仅仅是一瞬间,我面前的妹妹便成了那个差点杀死我,并在我面前掉下头颅的存在。
我向后退了两步,将随手拾到的钝器握在手中。
“哥哥,那次是我过激了,我会考虑用恰当的方式让你脱离这无尽的梦魇。”
“我啊,虽然不是热爱着这样的生活,
但也谈不上讨厌或者惧怕啊,习惯之后的现在只要了解真相就能继续了。”
“哥哥,我不想被你讨厌,被你当做敌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从黑暗的尽头回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是唯一的理由吗?回来的唯一理由就是想要杀掉我?”
“哥哥,唯一的理由只是我对哥哥的爱而已,真正的毫无虚假的爱,任何方面的。”
“以杀掉我为前提的爱不管怎么说都是错误的。”
“知道了,哥哥,我会采用温和的方式,尽量的温和。”
我所处的世界一定出了什么大问题,
在那个人消失之后与桐花闲扯了几句便各自梳洗睡觉了。
那个贤淑的妹妹真是让人放不下心啊,
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的感觉,那才算是真正的梦魇吧。

“好疼........终于止血了吗。”
“哈桑,别乱动,还有就是不至于这样。”
“别那样叫我——普通君,我会尽快找到一个名字的。”
“你无法否定自己的过去,你我都办不到这一点,况且恋人之间的称呼应该随意一些。”
少年叹了一声,继续包扎着她的伤口,并询问着她的下一步行动。
“你打算留在这里?”
“是的,不想一个人独居,与普通君在一起更好。”
“真是美好的同居生活啊~”
“家里的布置.......很普通啊,完全不像有人住过,就像一张照片。”
“不管怎么去修改,第二天都会恢复原状,说不定哈桑你能去改改。”
“不必了——这种感觉很不错,是普通君的风格呢。”
包扎是多余的,那种伤口很快便能恢复,但她很享受过程,
在温柔包扎后被轻轻敲一下头,手掌间的轻触。
“那之后,你打算继续学院生活?”
“只能这样了,这是唯一能见到大家的方法。”
“有时真的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啊.......反正我作为背景存在着,在哪都无足轻重。”
“因为普通君太过于沉默了。”
少女轻轻肘击了一下他,一脸不满地说
“和大家多交流一下就好了,随便什么话题都行的。”
“疼,真不愧是设定上的刺客啊——那也没什么用,况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是个笨蛋。”
又一次肘击,力道似乎有所增大。
“哈桑,刚才的事我明明看着却无法帮到你........”
而少年却抱住了她,双方有过不完整的肌肤之亲所以对她来说,拥抱变得异常敏感。
自从那之后,得到那种记忆,被灌输那种记忆之后,她便对肌肤接触变得相当抵触。
“放开我。”
她下意识地用一把短刀抵着少年的胸膛,机械的重复
“放开我。”
“不会再放开你了,哈桑。”
“.......”
轻轻的撕裂了他身上的T恤,但却与肉体没有一丝的接触。
而少年的拥抱却变得更加紧了,更加的难以挣脱,热烈的,温暖的。
“普通君.......”
机械的声线变得害羞了起来,声音也小声了很多
“只是哈桑一个人,只有哈桑一个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无论什么。”
“普通君......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爱情果然是伟大的。”
语气改变了,虽然声音没变但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不像是那个他所认识的哈桑,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头脑中出现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这个语气真是非常熟悉,我似乎长久的接触过。]
是的,这个语气。
“你这怪物,从她身上滚开。”
“怪物?这个不是你所爱的哈桑酱吗,
肤色、性格、外貌,连身上的伤口都没变,为什么普通君突然说这种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并不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哈桑不该在那个时候走得太近,
但现在已经没办法了,人格已经被植入了。”
“.......”
少年握紧了拳头,但却面前的她没有丝毫办法,
如果仅仅是那个人,那个人强占了她的身体,那一定为毫不留情地杀掉。
即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毁掉面前的这个存在,
但没办法.......哈桑的人格还保留着,作为多重人格患者。
先祖的灵魂、自我的存在,现在又多了第三者,
这个强插进来的恶魔,她的大脑已经被弄得一团乱了。
不能让她有所察觉,现在身体里的那些异样的存在不是她可以知道的,所以只能妥协。
只能向面前这个万恶之源妥协,商量、服从、追随,直到她离开或者放弃这具身体。
“你头脑中在想什么,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从你的双目中透出。”
“.......”
“放心啦,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顺便帮哈桑把那些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
“说不出口的?”
“是啊,说不出口的。”
她卸下了无用的包扎,将一团混沌的杂质塞入眼眶,然后用一片眼罩封住。
“普通君啊。”
脱下了身上的连衣裙,只剩下朴素的白色内衣
“只有普通君一个,可以享有这具污浊的身体,只有普通君一个,可以随意的。”
“住嘴——不用再说了”
“就算普通君闭上双眼也无法否认,她已经被改变了,被改造成了你不认识的那个人。”
“闭嘴——”
“不,你认识的,就是以前那个哈桑,以前那个差点毁掉一切的侩子手啊。”
“现在,事态会怎么发展呢,拯救哈桑的职责就在你的身上了,不要重蹈覆辙啊。”
“.......”
“记住你该记住的,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记住这个,这是你的当务之急,不,排第二。”
“第.......二?”
“第一件事,好好的拥抱她,你得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负起责任,先从一起沐浴开始。”
“.......”
“不进来的话,这具身体会在浴缸里割腕自杀也说不定。”
“切——”
之后从浴室传来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女的尖叫,以及各式飞刀扎进墙面的声音。
“干、干什么啊普通君,为什么你会进来?!啊啊啊啊——”
全身通红的少女在开启炮台模式击毁敌机后马上用飞行刀具关上了浴室的门。
在长久的一段沉默后,紧紧包裹着浴巾的少女对坐在沙发上读着异国文书本的少年说
“等会可以同床睡,但......那种事还太早了所以不行,仅限于同床而已。”
而少年欣然接受了,并表示衣橱里有多余的睡衣。
不仅仅是睡衣,包括各式女装,女仆装、兔女郎、女王装、铠甲,
除去普通的装扮,这样的衣服也是有的。
少女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可能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吧
[为什么他的衣橱里有这种东西?]
这种事根本没有出现在她的内心里,反而是为同床一事坐立不安。
恋人......所谓的恋人,就是在浪漫之时做浪漫之事,是一种责任,一种美好的关系,爱情。
但他并不理解什么是恋人,虽然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但经验不丰富,不如说根本没有任何交往的经验。
小说、影视作品,她几乎是连一部都没看过,
不,唯一接触的几部所描写的都是中世纪的爱情了。
而且只是断断续续的、修行中的放松而已,她工作狂的性格不能容忍自己懒惰下来。
次日,她的连衣裙上多了一些精美的蕾丝花边,
左眼的骨片被白色的眼罩所取代,脸上浮现出异样的微笑。
从未属于过她的,对她来说几乎是奢侈的微笑,
现在成为了她的标准表情,而与之相反的,害羞的表情是越来越少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2 17:33 | 显示全部楼层
[40]
“喜欢吗?”
“哈?你指的什么?”
“孤,喜欢吗?”
“不,并不喜欢,不如说非常讨厌,非常厌恶,非常厌烦,恨不得你死掉。”
“结论是讨厌吗........指的是哪方面?讨厌哪方面呢?”
“没有理由的,没有区别的全部讨厌,因为不讨厌自己就无法活下去。”
“是吗,不讨厌自己就无法活下去这一点,孤也是明白的,但真是异常。”
“讨厌自己的人是不存在的。”
“是啊,讨厌自己的人是不存在的。”
“所以,只好由你来讨厌孤了,那么接下来就好好打扫一下这里吧。”
昏暗的研究所。
常年没有被打扫过的研究所。
肮脏的,布满血迹的研究所。
发霉的墙壁,久无人居的研究所。
少女自言自语的说
“这座研究所还真是脏啊。”
少女自问自答的说
“到处都是血,看来不好好打扫是不行了。”
“但是哈桑在度假,果然打个电话找家政人员?”
“还在度假?因为是挚友所以太宽松了点吧。”
“是啊,因为是挚友所以得好好地体谅一下。”
“那么一号,你去打扫储藏室。”
“不要,而且一这个数字笨死了,孤想当二十三号。”
“那么至少得二十三人,性格里有守序的一部分所以无法承认不存在的数字。”
“好挤啊。”
“不过这下人手就足够了,去打扫储藏室啦笨蛋二十三号。”
“才不要,脏死了。”
“啊,孤也想当二十三号。”
“是啊,二十三号超赞的,让给孤吧。”
“乱死了。”
少女挥挥手,研究所又恢复了平静。
“还是孤一个人来吧。”
“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储藏室.......脏死了,还是找家政人员吧。”
奇迹,指的是不同寻常的,人们自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个名字从世界里被剔除了,同样的还有很多名字。
这些名字我清楚的记得,其中也包括我自己的。
但即便如此,无法写出,无法用任何形式说出,无法叙述。
我清楚的知道这世界的一切,清楚的知道自己来自何方,清楚的知道自己经历的一切。
但我头脑中的一切,仅仅是存在的一切而已,无法创造任何价值,没有任何作用。
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被这个世界否定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那一切。
“啊,约瑟。”
少女挂断刚拨通的电话,将一个围裙递给她。
“来帮忙吧。”
接着地给她扫帚和一大堆各种样式的打扫工具,散落在走廊各处。
“搞不懂你。”

“说起来。”
这个声音是
“说起来,大家对超自然现象怎么看呢?”
是她的声音,那么现在是梦吗?
是的,梦.......
她并没有佩戴眼罩,而在她身旁的哈桑也同样没有。
大家穿着固定的校服,也就作为学长的维夫款式稍有不同。
活动室内非常平静,大家做着各自的事,桐花的黑色长发映衬出精致的脸庞。
梦,不如说是过去发生的事吧。早已经忘记的,理不清时间的那些事。
“超自然现象,说的是那些超出人类科技水品的,不符合人类认知逻辑的事?”
维夫推了下眼镜,平静的说。
“暂且不论对错,这是一种奇迹,光凭这一点就应该用正面的态度去看待。”
“但我们不是应该加以管制吗?如果它威胁到我们。”
“自然会有人去管制的,但不是我们,也不应该是我们。”
“这样说起来,做人应该有信仰吧。”
“信仰?指的是宗教吗?”
“大体可以这样说,但不同于现在的宗教,那些让人提不起兴趣的空乏言论。”
“那就去创造一个好了。”
“创造?”
“创造,发明一个宗教,然后当其为自己的信仰,借此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种说法真是邪恶呢~”
“那是宗教的本质,所以比起去寻找,创造更加方便。”
“首先应该想个名字,如果是糟糕的名字——我根本提不起兴趣啊。”
“是啊,名字,[——]怎么样?”
“很好的名字。”
“一般般啦。”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我当然会认同。”
梦......果然是梦吗。
意味不明的梦,意味不明的回忆,转瞬即逝的一切。
那是很早以前发生的事,在这个世界变成现在这样之前发生的。
使徒们所创造的宗教。
......
也许,只是也许,只是我个人的推断。
这个世界被修改的原因与那个宗教有关。
还在头痛的我拨通了电话,将大家约出来讨论这件事。
毕竟是周六,在忍受哈桑与普通君一周不间断的晒恩爱之后,今天也不得清闲。
他们正在同居,这说明他们上下学与三餐都形影不离,这实在是.......
虽然哈桑不至于点了一杯冰水,但还是非常节俭的点了一杯相当便宜的饮料。
所谓的贤妻指的就是这种类型?差不多吧~
“于是呢,你想起什么了?”
在闲聊一小段时间之后,维夫展开了话题。
在把那些事告诉维夫之后,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恐怖、贪婪,吸收着一切有用的信息。
“你是说,天灭子小姐她——”
哈桑倒是非常惊讶,想必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事,与之前的我一样完全忘记了。
“那是不可能的,我一直以来都佩戴着,在遇见天灭子小姐之前就佩戴着了。”
“我有一个猜想。”
维夫平静的语气与他的神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创造那个宗教后,她得到了什么力量,然后重铸了这个世界。”
“你在说什么傻话。”
桐花打断了他的叙述。
“如果这个世界被重铸了,那我们算什么。”
......
“桐花酱,我们的人生理所当然的重新开始了,在被修改之后。”
“哈桑成了刺客,我因为心理障碍而不得不接受治疗,而桐花酱也正常的生活到了今日。”
“过去的我们是怎样活着的呢?”
普通君开口了,正常的,与平时的他不同的言论。
我们必须弄清的,过去的我们所经历的一切。
“在我看来,过去的我们经历着很正常的,平凡的人生。”
“正常的生活吗......我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过正常的生活了。”
“但关键的一点果然是那个宗教,名字是什么?”
“不知道,被杂音盖过去了。”
“是这样吗。”
他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只好作罢了,但乐观的想也不是毫无进展。”
大家闲谈一段时间后便各自散开了。
“桐花。”
“嗯?”
“关于那件事,你有什么知道的吗?”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哥哥。”
“这样啊。”
“就这么相信我了?真少见~”
“虽然我知道你在说谎,但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哥哥真是温柔啊,作为奖励,透露一些细节好了。”
突然间。
周围的景色变了。
荒凉,宁静,白色的粉尘钻入了呼吸道,墙壁变得破旧了许多。
“过去的我们所经历的,并不是什么正常、平凡的生活,只是更加悲惨的生活而已。”
“更加——”
“提示到此为止,哥哥你得自己去找出真相。”
繁华的商业街。
人群中的两人对视着。
“干嘛那样看着我,你突然有变态属性了?”
“又变回来了啊......”
“听着,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占什么便宜,我就杀了你,绝对。”
仇视。
并不是在仇视人类,而是在看下位者。
虫兽。
我的妹妹就没有娇过,至少对我这个哥哥一直以来都是傲。
就算以傲娇为卖点,不娇也是没用的。
今后怎么嫁的出去啊.......不,这世上的男人每三个里就有一个是M,一定嫁的出去。
就算我想啰嗦一大堆,但会被更加鄙视......算了吧。
“约瑟?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刚回到家便看见那个裹着床单的少女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不知名的,泛黄的书。
许久不见的,已经有点遗忘但一见面就重新铭记的面容。
“尼桑......你在和谁说话,幽灵吗?”
“约瑟啦,以前提起过的。”
“不管你了,惹回来什么怨灵你自己解决。”
头也不回的去了自己的房间。
“给,特产。”
“所以你去哪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还以为被路过的和尚超度升天了。”
“我只是存在感低又不是幽灵,回了趟老家。”
“老家?指的是异域吗......”
“不是异域,我只不过是在那里迷路了而已,找不到回家的路blahblahblah”
精致的盒子里装着一瓶液体,陶瓷的瓶子上雕着触手怪一样的纹路。
“这是什么?酒?”
“蓬莱药——骗你的,就是酒。”
“虽然特产是酒......但就算带两个饭团回来也比这个要合适吧。”
“不要抱怨礼物,这个是作为人类必备的常识,
况且也没什么不好的,用这个来脱离少年成为男人。”
“凭这种东西就能成为男人,那也太廉价了。”
“是嘛,这世界上的雄性生物分为少年,男人(处男),男人。”
“不不不,我觉得那种分类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不要在意这种事了,总之,回来的感觉真好。”
“突然就严肃起来了,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放点伤感的音乐。”
“嘛——”
看着眼前的约瑟,我是这么想的。
总有一天,我会查明真相,然后这一切都会改变吧。
到时候,大家心里就不会有什么隔阂了,一定会更加幸福的。
所以.......
所以我一定要........
一定要,这样欺骗自己吗?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6 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遥远的曙光 {约瑟 之章}

想听听我的故事?真的吗?很久以前我也讲过这些事,但已经很久没回想起了。
我并不像他所想的那么幸福,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我也无法分辨两者的强弱。
父亲真的很爱他的第二任妻子,哥哥们的继母,也是我的亲生母亲。
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我,与那相反的,我想.......我一定被恨透了吧。
毕竟,母亲被我害死了,在产下我不久后便痛苦地死去了。
“原本不是这样的。”
每次醉酒后,他都这样念叨
“原本我们可以很幸福的。”
对啊
“这都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啊。
哥哥们也一直以来折磨着我,父亲丝毫没有反对,也就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我是增添的,多余的一个人。
父亲开始酗酒,败坏着家族的名声,败坏着家里的产业。
我即使心痛,想要改变而又能怎么样呢?取代吗?那就不是我了。
况且我的人生大多数时间是在禁闭中度过的,很多外人也许都不知道有我这个女儿。
我被架空了。
而就在那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很长一段时间,那家人在我眼前消失了。
这个宅子被卖给了其他人,而我也被当作附赠品一起卖掉了。
“太好了。”
“我的存在终于有所价值了。”
虽然我清楚的明白,自己只是宅子的附赠品而已。
但太好了,那亮闪闪的金币亲手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我的[价值]就是这样了吧。
房屋的新主人是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人,相貌也相当的接近。
只能说,她的气质是我所不及的,毕竟我从未上过什么礼仪课,也未正常生活过。
见到我的第一面,她是这样说的
“你是这座房子的家具吗?有些区别吧。”
我自由了。
“我不会赶你走,也不会关起来,空房间有很多,餐桌也不少两个面包。”
被包容了
“努力活下去吧。”
太好了,我存在的价值又一次消失了,被无意间抹杀了。
“你说想帮忙做家务?”
这里的管家看肤色是异国人,但已经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同样的与我相仿,但稍微高这么一点。
女管家是很少见的,但如果能力达到也不是不能考虑。
“嗯,可以的,你能来帮忙真是太好了。但千万别去地下室。”
地下室?
“要说理由的话,在那里工作的人不喜欢被打扰,就算是我也不怎么前往啊。”
她叹了口气,似乎在为无法帮忙而感到可惜。
啊......突然发现一件事。
我不懂得怎么打扫。
会添倒忙的吧。
这工作不需要创造力,不需要能力,只是经验的积累。
但恰巧的,我所缺乏的就是第三项,没有什么时间和场合能让我积累经验。
会被责骂?
“你......曾经没做过家务?没关系啦,慢慢就会熟悉的。”
是吗。
是个温柔的人。
“总之,帮着大家做点小事吧,整天呆在房间也不是个好办法。”
帮忙吗。
能力所及的事,我就帮下忙好了。
他们研究的东西我也很感兴趣。
“你知道这个?”
“嗯,在一本书上看到过。”
“帮我把这份报告书完善一下吧,我还得去忙实验,之后交给她就行了。”
“我知道了。”
“就这样吧,忙完我请你去喝茶~哈,如果你愿意走出门就太好了。”
笑了,真开朗啊,那个人的话........其实与我很接近不是吗?
物以类聚,也许吧,我们能成为朋友。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在这长久的阴冷下,就像一道曙光,让枯黄的书页染上自己的颜色。
更多的?
到这里就足够了,我的故事仅此而已。
至于接下来的一切,正在发生着不是吗?
多数的事,慢慢就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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