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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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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校] [初校][谷川流][凉宫春日系列][第8卷][凉宫春日的愤慨][简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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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7 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xxxholic 于 2009-6-13 20:0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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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You@LTRS
轻之国度:http://www.lightnovel.cn
未经申请 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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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淡竹葉 于 2008-8-11 23: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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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7 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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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You@LTRS 于 2008-6-29 04:3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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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7 16: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主编★一直线



“不能采用。”
春日冷冷地丢下一句,将原稿退了回去。
“不行吗。”
朝比奈学姐发出绝望的声音。
“我已经绞尽脑汁了……”
“嗯,不行,完全不行,不是突然给你的东西啊。”
春日向后靠在团长桌上,用手将耳朵上夹着的红色圆珠笔取了下来,
“首先,引言部分太老套, 很久很久以前……老生常谈的写法没有一丝创意,多推敲一下,开头部分一定要吸引读者,第一印象很关键啊!”
“但是……”
朝比奈学姐畏畏缩缩地说:
“童话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
“那种思维也太过时了吧!”  
无所不能的春日给予了否定。
“思维转换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你的构思让人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么首先就要逆向思考,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产生新的东西,对吧?”
我们几个不断感觉到自己偏离了主流,不就是拜春日这种思维方式所赐吗?又不是投球手的牵制动作,什么都是反着来好。
“总之这个不能采用。”
说着就故意用红色的钢笔在原稿复印件上写上“作废”字样,然后很轻巧地投入桌旁的纸板箱里,原本装满橘子的箱子里,如今堆满了要进焚烧炉的纸屑。
“请再写份新的吧。”
“好吧。”
垂头丧气的朝比奈学姐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副非常可怜的样子,看到她紧握铅笔,抱着头的姿势,我心中不禁涌现出对她强烈的同情感。
不知不觉中,我的目光转向了桌旁一角。那可是活动室重要的一部分景观,可以看到没有在读书的长门身影。
“…………”
长门一声不吭,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每隔几秒钟就输些什么东西,于是凝结不动,再啪嗒啪嗒敲几下键盘,然后又变成了活动室里的装饰品。
长门用的电脑是她在游戏大赛中赢得的奖品———一台从电脑研究社赢来的笔记本电脑。顺便说一下,我和古泉也有同样的笔记本电脑,可并不怎么用,CPU风扇的散热效果不太令人满意。
古泉的手指轻快地敲动的样子和击键的声音令人很是不爽。这家伙真不赖啊,已经决定要写什么东西了。
只有对机械有成见的朝比奈学姐在复印纸上写字,但此时她却与我保持同步,手完全停了下来。
确实如此,没什么好写的,怎么打得出来呢。
“大家是不是也都这样想的啊!”
只有春日精力异常地充沛。
“不赶快交出原稿,就无法着手编辑工作,会赶不上装订的。要提高效率!只要稍微动动脑不就可以写出来吗?又不是写什么长篇小说,然后去拿什么文学奖的。”
  从春日兴高采烈的表情看,还是那种让人无法领会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这种自信绽放着,可现在却感觉像被虫子蛀过一般。
“阿虚,你的手这样一动不动,只盯着电脑画面,这样是写不出文章的啊。不管怎样,先试着写一写,然后打印出来让我看看,如果我觉得有意思就算合格,反之就不能被采用了。”
对朝比奈学姐的同情变成了对自己的怜悯。为什么我必须要做这种事情?不仅仅是我,旁边呻吟的朝比奈学姐,对面微笑着的古泉,是不是也该点燃叛逆的狼烟呢。
正因为说了也不听是凉宫春日这个SOS团团长的特性,话说回来为何这家伙能在团长的位子上如此随心所欲。
我的视线从春日那急切想把别人原稿扔进纸板箱的笑脸移到了镶嵌在胳膊上的袖标上。
平时是团长,也曾写过名侦探或电影导演的袖标上,非常醒目地写上了新的头衔。
这次的头衔是“主编”。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几天前。
那是在期末的脚步声“啪嗒啪嗒”敲击着耳朵的第三学期的某一天里,我本应该悠闲度过的午休时突然发生的。之前也稍微给我点预兆好不好。
“召见。”
说这话的是长门有希。为什么还有古泉一树修长的身影在她身边呢?这两个人会一起到教室来找我,再怎么想都找不出一微米好的预感。对中止了进食便当作业来到走廊的我来说。此时,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召见是指?”
就我现在的状态而言只想得到这句话了。因为从小卖部抱着数种面包和哈密瓜饮料回来的谷口一句“阿虚,你的伙伴来了哦”,结果跑出来一看是这两人。的确是充满意外性的组合,但从长门与谁一起单独行动这点来看,我可不觉得这是可以让人接受的组合。
我望向从说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宇宙人,等了三秒钟后还是放弃了,于是转向古泉那英俊的面孔:
“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当然了,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古泉伸头向五班教室看了看说道:
“凉宫同学不会很快回来吧!"
春日的话第四节课一下就飞奔出去了。现在搞不好正在食堂里啃桌子呢。
“太好了。这件事其实不太想让她听到。”
我预感这肯定也不是我想听的情报。
“实际上———”
古泉你把声音压得很深沉,不过怎么看都是一副相当高兴的样子。
“是吗,这件事是否值得高兴也是因人而异啦。”
“好了,快说吧!”
“学生会长发出了召唤指令,指令内容就是今天放学后到学生会活动室。简而言之就是传唤。”
啊哈~
我立刻就理解到是怎么回事了!
“终于来了吗。”
学生会长的召集命令———我可不是听过之后还会想“为什么?”的毫无自知之明之辈。这一年里,学生会对SOS团不管在校内还是校外所引发的恶行一直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在我看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最开始是什么来着,从电脑研究会强抢电脑的事件吗?不对,那个在去年秋天的游戏对决后应该已经解决了。据我所知。电脑研究社是对学生会提出了诉讼,游戏失败后不久,就听说部长无条件撤消了诉讼。
是因为拍摄电影闹得太过火了?要是这样的话时间也隔得太久了,校庆之后学生会好像改选了。现任会长到现在才想起解决前会长的遗留工作吗?还是说由附近神社散发的印有我们画像的通辑令终于流传到北高了?正月那次去神社初次参拜时到处乱跑乱撞,还是做得太过分了。
“没办法啊,我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我耸耸肩,望着窗边最后那张主人不在的桌子。
“春日她啊,一定会欣喜若狂地杀到会长面前。看对方的态度,搞不好会演变成乱斗呢。到时候,调停的责任就交给你了,古泉。”
“不对。”
古泉很明确地给予了否定。
“被传唤的不是凉宫同学。”
那难道是我吗?喂!喂!这讲不通啊!就算春日拥有像鲸须做成的发条一样强有力的反弹力,把可以沟通的我找来当替罪羊可也真够卑鄙无耻啊。我虽然知道学生会是学校方面的提线木偶,可腰身软到这个份上还真是不禁让人失望呀。
“不,也不是找你。”
一副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古泉显得越发清爽地说道:
“受到传唤的人只有长门同学一人。”
你说什么?这不是更讲不通了吗?我承认,不管别人对长门说什么她都会保持沉默这点,作为说教的对象是很合适啦,但毫无疑问的她会至始至终毫无反应,我想最后也不会产生什么成就感的。
“找长门?学生会长?”
“宾语和主语对上了呢。没错,会长指名传唤长门同学。”
可长门本人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一旁,平静地接受着我发出的惊奇目光,额头的刘海轻轻地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学生会长会有什么事找长门,难道想挖她当学生会的书记吗?”
“不是的,书记的话已经有人了。”
那就快说出来呀。难道说连你的DNA上刻有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的基因吗?
“抱歉,那我就简单明了地说吧。要见长门同学的理由很简单,听取关于文艺部活动情况的汇报以及该社团今后废存问题的讨论。”
“文艺部?这———”
我差点就说出了“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吗?”。
“…………”
长门一动不动地望着走廊的尽头。
从表面上看和那时戴着眼镜的白皙面孔一模一样。还是那副我至今都难以忘怀的,被春日拖着冲进社团活动室时看到的,缓缓抬起头时的面无表情。
“原来如此。文艺部吗,是这么回事呀。”
虽然SOS团长期占据文艺部活动室作为基地的行为至今为止仍是现在进行时。但是正式的文艺部成员从一开始就只有长门一人。我们只是单纯的寄居者,也许应该算是非法占据者才对。
虽然春日很想确保自己对文艺部的绝对占有权。不过学生会一定主张别的普遍的标准化意见吧。
古泉一定是读懂了我的表情:
“这事他们已经联系过我了,放学后直接和会长谈。学生会首先通知的是我,之后我才告诉长门。”
为什么先通知的是你呢?
“因为直接告诉长门的话,也肯定会被无视吧。”
话虽这么说,你和我一样都与文艺部没有任何关系吧。
“话是如此,不过这么说事情也不会变得简单,或说是火上浇油吧?因为,本不是文艺部成员的学生在文艺部活动室里,从事一些与文艺部没有任何关系的活动,即便是学生会以外的人也都觉得可疑,当然……不,简直可以说是众所周知了,只是直到现在都完全对此置之不理罢了。”
说出事情真正原委的古泉露出不知跟谁站在同一阵线的微笑。
要是我作为执行部的一员,可能也会想来找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就像是懒惰的户主不怎么会去修理漏雨的屋顶一样,SOS团难道没有被学生会无视吗?
“上届学生会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现任会长好像觉得用普通的办法已经不能对付我们了。”
古泉微笑着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斜视了一下长门。
当然,长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把目光的焦点从走廊的尽头转移到了我的脚边。无意中觉得她好像在为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而表示道歉。
显然,我根本没有觉得长门给我添麻烦了。麻烦啊———那是理所当然的。据我所知在每次行动中会向空中播撒名为麻烦这东西的家伙只有一个。
我对着天空深呼了一口气,发出了感叹。
“无论何时,春日都会带来麻烦的。”
自从那家伙大叫“从现在起,这间教室就是我们的活动室啦!”的那天开始,
古泉说:“希望你能对凉宫保守秘密。”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有点麻烦。所以放学时趁凉宫看不到的时候来学生会吧。”
啊!说明白的同时,我也意识到了危险。
“等下,为什么我也要去,又没有点名让我去,我又不是那种恬不知耻介入他人事务而得意忘形的人啊!”
当然如果是长门希望我一同前去的话,我是很愿意合作的,不过就算这样也没理由由古泉来拜托我吧?而且我想那倒不如让长门一个人去比较合适,因为我觉得对方看到长门也许会感到胆怯害怕吧。
“对方(学生会长)也答应了,所以我才奉命传达消息的。虽然就这样作为长门同学的代理人,将所有的事情承担起来也可以,但是要是以后发生意外的话就不好办了。哪的代理人也不会把我的工作纳入正规。再说,平心而论,你不也是凉宫的代理人吗!
“如果让春日本人去不是更好吗?”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古泉夸张地瞪大了眼睛。
对这家伙那蹩脚的演技,我只好故作姿态地答应了。明白我是明白的,把这样一个劲爆女扔到学生会无疑只会造成一次“爆炸”。想想冬天的那次合宿中春日对长门的重视度就知道了。当春日听到“长门被学生会的人传唤了”,———仅仅是听到“长门被学生会……”那家伙就可能会立刻飞出去,一口气跑到学生会教室,破门而入。如果是这样还好,搞不好那家伙还会突袭教师办公室甚至校长办公室。这样做的话,那家伙肯定感到很痛快啦,不过之后头痛的一定是我。我和古泉不一样,又没有什么家庭背景,所以转校的事我想也不敢去想。
“那就拜托了。”
古泉一副一开始就已明白我回答的笑容。
“会长方面我会先跟他说明情况的了。那么放学后学生会见吧!”
在春日的地盘表明了态度后,古泉非常轻快地从五班教室前离去。之后,娇小的长门也渐渐远去了。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我好像感觉到一学期很快就要结束了。
说什么,古泉和长门可能都是为了SOS团的面子才安于现状的。朋友之间共享,但是应该对春日隐瞒的秘密,在以月为单位逐渐增加……
这应该属于不必要的感伤吧。
为什么古泉对成为学生会会长的信鸽一事处之泰然,我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第六感好得离奇的春日完全没有在意我可疑的举动。———到发现时已是第五节课结束时的休息时间了。
春日和往常一样一边用尖东西在我背上捅,一边对转过身的我说到:
“为什么那么心神不定啊?"
春日边用手指转着自动笔,边说,
“一副简直像是要被谁传唤的样子。”
我学会了在这种时候不能说出虚构成分含有率为百分之百的谎话。
“是啊!被冈部叫过去了。午休时他特地跑来跟我说的。”
我就好像嘴里含着什么东西似的回答。
“是对我的成绩有什么意见和要求。看我这学期期末考试的结果,他好像已经打算去我家里告状了。要想升学的话,从现在开始就得下决心调整心态了。”
虽说想调整心态,可我心里没底啊。虽说无法和虚无的事物进行交换,但刚才的老生常谈也并不是信口胡说。因为谷口就被灌输过相同的话,根据情报交换得到的结论是,我们应该在教我们的老师身上感觉到亲人般的温暖,因为他们像亲人一样担心我们的前途。
最重要的是,因为谷口就在附近,那家伙可以满不在乎地那么做,而我也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现在唯一的紧迫感也变淡了。有时想想,为什么国木田总能毫无理由地保持着那样好的成绩,总觉得这样很不正常。
“什么?”
春日用肘支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说:
“你啊,你的成绩有那么危险吗?你上课可比我还要认真啊。”
边说边往窗外望去。流云的速度仿佛是在叙述风力大小。
别把你的大脑和我的相提并论。我拥有的大脑可是和时空扭曲、信息爆发出的灰色空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春日那破天荒的说法和小型短腿猎狗一样可爱。
“听了也不懂,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我本只打算说这些。这不是能够挺起胸膛说的话。
“嗯?”
春日仍然望着窗外的风景,好像在对不会说话的玻璃说话。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助你学习,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只是重复课堂上的内容。在阅读和现代语文方面,我自信我的讲法比老师说的要容易理解。
“那些家伙真差劲。”春日小声嘟嚷着说,然后瞥了我一眼又把视线移开了。
她考虑了一下该怎么说后:
“你看实玖瑠也挺慌慌张张的。总觉得这个学校虽然是县立高中,但却非常在意升学率,在这个时期的二年级生都很辛苦吧。都在为补课和模拟考试什么的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才有个修学旅行,也泡汤了。那就该在一年级的时候去嘛。如果校庆不是在秋天而改为春天该有多好啊,你不那么觉得吗?”
说完这一大通,她又开始观察流云了,看来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是啊!”
我也开始观察云朵。
“我只希望能够顺利升学。”
万一留级的话……
“你好,凉宫学长。”
“啊,笨蛋阿虚,赶快给我去买三色面包去,钱以后再说。”
像这样的日常对话会在活动教室中发生,真让人气愤难耐。为了不让事情发展至此,让春日制作期末考试的预测题集,我应该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吧。等一下,让长门也加入制作不也挺好。
预计这一本题集能卖500日元。看来我很快就能变成小富翁了。
谷口是我亲密无间的死党,那么就给他打七折的优惠吧。
“不能那么做。”
这么能赚钱的提案被春日一口回绝了。
“那样做的话,你并没有真正掌握到学习的方法,只是逞一时之快而已。如果碰到复杂的应用问题,就只能急得团团转了。如果不在好好理解的基础上积累知识,只会正中出题者们的下怀。不过你大可放心,只要半年内认真学习,你也会赶上国木田的。”
你也不用那么热情吧。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交出明确的答案时,
“又错——了。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笨——蛋!笨蛋!笨蛋!”只要想到春日会用黄色的喇叭筒在我头上指点的样子,我想还是不要去构思这种光景的好。
“我有不懂的地方会来问你,你回答我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你现在不就已经在得过且过了吗?”
她一针见血地道出这么可气的话。噢!她也没说错。
“怎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啊。”
春日吹气似的撅着嘴唇,上半身探了出去。
“我绝对不允许SOS团的团员出现留级这种不祥的现象。如果发生这种事,学生会就有可能对我们指指点点地发牢骚。因此,我们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你也要努力点,不然到那时我们就麻烦了。明白了吗?”
春日以眉头紧皱但嘴型又有些可笑的机灵表情说出这般尖锐的句子。她就那样盯着我,直到已经死心的我表示同意她的观点为止。
放学了。
我走出教室装着要去教师办公室的样子和春日道别,径直向学生会走去。学生会就在教师办公室旁边,所以不用为了做掩饰。
绕道而行。很顺利地就到达了。
尽管如此,心中还是掠过一丝紧张的感觉。
我完全不记得学生会会长是什么样于。只是在校庆后的学生会选举中随便瞄了他一眼。说起来当时我的确去会堂听了候补者们的演讲。不过我只是一个无党派,在投票的纸上写了最常见的人名,而那个名字一瞬间就忘记了。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反正他肯定是二年级的,既然是会长,那当然应该是比我大些的。总比电脑研究社的部长要威严吧。
我在学生会活动室前稍微犹豫了一下。
“啊!阿虚!你在做什么?”
偶然碰见一个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长发女生。她是朝比奈学姐的同学,也是sos团的名誉顾问,不同寻常的她现在的确已是二年级的学生了。
我对任何人都能昂首挺胸,唯独对她只有低头的份。
“你好哇!”
用体育社员的口头禅向我打招呼。
“啊,哈哈,好——”
鹤屋学姐笑着举起一只手,突然看到我所站着的门上。
“什么,什么,来学生会有什么事?”
我就是来问有什么事的,我可不会和学生会有什么瓜葛。
“哎?”
精力充沛与春日不相上下的鹤屋学姐精神饱满地走了过来仰身趴到我的耳边,她的声音很小:
“嗯?难不成阿虚你是学生会的间谍?”
近距离看到鹤屋学姐的笑脸上多少有点认真的味道。不管发生什么都很乐天派的她,脸上总忘不了挂着一副哈哈大笑的神情,而现在她的表情却让人看不懂。我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来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嗯——是这样的……”
鹤屋学姐,这是什么话。如果我是接受密令的间谍,现在也用不着这么辛苦了。
“也是啊!”
鹤屋学姐吐吐舌头。
“嗯,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怀疑你。只是略微听到了一点风声。有传言说,这届的学生会中有个藏在暗处的活跃分子在蠢蠢欲动,你不知道吗?好像在上次学生会选举中也动了不少手脚呢。不过总觉得有点虚假的成分啦。”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很难想象在这一个小小的县立高中学生会选举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后台内幕,那肯定是谣言,是春日喜欢的那种校园阴谋故事吧!
“鹤屋学姐。”
我试着用相反的方式问了问。我不了解的情况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学生会会长是个怎样的人吗?”
很想让她告诉我那人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我们不在同一个班。他是个很出色的男生,头脑很灵活。就像是三国志中的司马懿。他打出标语要提高学生的自主性。现在的学生会用图画来描述,有点像菱形的年糕。
用那么有名的杰出历史人物来做比喻,一时还真难以想象他本人到底是什么样,用年糕来比喻是否恰当也很有争议。
“说起来,鹤尾学姐为什么要去老师办公室呢?”
“嗯?我今天值日,是来送周刊的。”
若无其事说完这话的鹤屋学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故意大声说:
“阿虚,辛苦你了。如果要和学生会吵架的话,也让我参加吧,当然我会站在春日这一方。”
实在是让我坚定不少啊。但我可不希望发生那种事情,因发现强敌而欣喜若狂的春日会玩出怎样的把戏,仅仅想一下就耗尽我的脑细胞。本来就觉得该考虑的应该是其他事情。
再见啦——鹤屋学姐说了想说的话后就挥手道别离开了。
她还是老样子,我还什么都没说,对她来说已经找到了话题的核心。她拥有和春日相匹敌的想象力。是北高学生中唯一一个和春日组合在一起就能发挥同等威力的人。和令人麻烦的团长不同.她还不会忘却一般常识。
但是透过这薄薄的墙壁和门窗来观察,鹤屋学姐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是传到屋里去了。她这时的行动里隐藏着春日般的举止。
哎——只有下定决心了。
为了不触怒他们,我首先有礼貌地敲了一下门。
“进来。”
突然从里面传来了那个声音。
“进来!”
为什么高中生里存在着用这么现实的语气说话的人。而且就像是资深配音演员为外国电影配音一样,声音优雅而动听。
我打开门,平生第一次走进学生会教室。
虽然学生会教室的面积多少要比文艺部社团教室宽敞,但与旧楼的教室也没有什么不同。倒不如说连摆着写有“会长”二字的三角锥专用课桌都没有,比我们的活动室还煞风景。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会议室而已。
先来的古泉跟我打了个招呼。
“阿虚,你终于来了啊。”
在门口附近站着的,是和古泉一起等我的长门。
长门的视线伶俐地飞到了窗户旁,会长就在那里。
会长……在搞什么啊。
一看到那个高个男生就明白是他了。为什么他望向窗外呢,把手交叉在背后,一动不动。从朝南的窗户射进来的夕阳逆光,把他的身影照得越来越模糊。
另一个人,在这边长桌子的一角坐着,头低着的女生一手握笔,随时准备在敞开的议事本上做记录。她好像是书记。
会长还是一动不动,窗外的风景有什么好看的?那里只能看到网球场和无人的游泳池。他意味深长地保持沉默。
“会长!”
在恰当的时候,古泉爽朗地喊了声。
“您叫的人已经来了有什么事您就开始说吧!”
“很好!”
会长慢慢地回过头,我终于看到那家伙长什么模样了。是个带着细长眼镜的二年级学生。和古泉那大众偶像的脸稍有不同,是个非常帅气的家伙。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所蕴含的是所有思想都被高升志向所占据以及那年轻有为却不留情面的痕迹,让人条件反射地觉得这个人不好相处。
这是和长门不同感觉的,没有任何的表情的脸。
“我想古泉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不过我还是再说一次吧。叫你们来不是为别的,就是与文艺部活动相关的,学生会发出了最后通告。”
最后通告是什么,之前有过什么通告吗?就算有,我也不觉得长门会乖乖地对学生会的传唤做出反应,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把社团活动室变成地下活动室。
“…………”
会长一点都不在意长门的毫无反应,无情地说出这些话。
“现在,文艺部已经有名无实了,你们还不承认吗?”
在活动室里只是静静地看书,这样是不行的。
“…………”
长门无言以对。
“它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社团的机能了。”
“…………”
长门默默地看着会长。
“明确点说吧,我们学生会看不到现在文艺部存在的意义。这是从各个方面经过重重讨论得到的结果。”
长门还是一声不响。
“因而,才通告文艺部无限期停止活动,让你们尽快撤离活动室。”
“…………”
长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在那里。这我能理解。
“长门啊!”
会长冷静地看着如固体般的长门。
“让非会员进入活动室,也不管他们在做什么,这可是你的责任。而且本年度分给文艺部的活动费用又是如何使用的呢?那部电影的拍摄能称得上是文艺部的活动吗?调查资料显示,那部电影只是SOS团的非法组织制作的而已,根本没有用你文艺部的名字。电影本身也是没有经过文化节实行委员会的许可而制作的。”
说这些话让人觉得很难受。古泉和长门从一开始就没有要阻止凉宫的意思,制止春日的专横应该是我的工作。就算是为了被迫去演女主角的朝比奈学姐也好。
“…………”
从长门的侧面丝毫感觉不到她自己的主张,但这只是我这个门外汉的意见而已。
可能会长认为没有任何反应就是在洗耳恭听,所以他并没有改变那妄自尊大的态度。
“让文艺部暂时停止活动,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活动教室,直到下学期招收新成员为止。大家还有什么怨言吗?可以说来听听,也只是听听而已。”
“…………”
长门连头发都一动不动,或许春日,朝比奈学姐还有古泉都能理解。而且我现在也已经能理解自己的伙伴了。光看气氛就能明白。
“…………”
沉默中的长门,
“…………”
像是在静静地有些义愤填膺。
“嗯,没有异议了吧!”
会长的嘴角微徽地动着,让人讨厌,但是他冷澈的表情始终没有丝毫变化。
“文艺部里的成员只有你长门一个人,是名副其实的部长啊。如果你同意,我们马上可以开始对活动室进行保全和异物排除工作。把与文化部无关的东西运出去处理掉,或者让我们保管,把文艺部活动室里的私人物资立刻运出去。”
“给我等下!”
我打断了会长的一面之词。在长门无言的愤怒还没有达到顶点前。
“你这样说,我们也很难做的。之前一直不闻不问,而在这种时候突然这么做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
会长冰冷的视线投到了我身上,只是“哼”地冷笑了一下。
“你提出的关于设立同好会的申请书我已经看过了。抱歉,真是太可笑了。如果那么马马虎虎的内容,也能被认可为同好会的话,那么这个学校中就不存在‘最差’这个词了。”
这个非常让人讨厌且妄自尊大的高年级生,还时不时地用手指向上推推眼镜。
“再多学点词汇吧,特别是对你来说,学习可全是体力劳动啊。放学后别再那么厚颜无耻地去玩了,你没有想想怎么去取得好成绩吗?”
果然如此,这个会长一开始就企圈破坏SOS团。文艺部只是个借口而已。如果当时的剧本由长门来写的话,现在至少还有一点借口可以说……春日这个可恶的笨蛋导演。
“如今再说要加入文艺部,也是没用的。”
会长抢先一步说了我还没想到的事情。
“听好了。假设你们作为非正式的文艺部成员,在这一年间,你们没有做出一件能让我承认的文艺部活动。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会长的眼镜无意义地闪了一下,这算什么特殊效果?
“我对你们已经是宽大处理了。你想说SOS团吗?未经许可就组成那样的团体,并且胡作非为。在屋顶上放烟花吓唬老师,以色情打扮在学校里晃荡,在严禁烟火的教学大楼内吃火锅等荒谬绝伦的行为,本来就是写很严重的问题。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所说的都很正确,的确是我们不对。那至少也应该来询问一下情况,再说了,估计你们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但是我们可不会对你唯命是从哦。
“手段真下流。”
我打算替长门愤慨地打抱不平。
“这种事情直接对春日说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传唤长门瓦解她的文艺部呢?”
他好像事先已经考虑该怎么反山了。
“那是当然。”
会长一动不动。有点装腔作势地把双臂交织在一起。他就像一位刚刚看完部下提交的检讨书的课长一样,以一幅很了不起的口吻说道
“SOS团这种团体并不存在于这个学校,我没说错吧?”
说实话,我也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无论学生会或执行部多么努力,也不可能把SOS团废除。因为学校的文件上并不存在那样的团体。让没有的东西消失和“零”乘以任何数仍然为“零”是同样的真理。糟糕的话不仅得不到负负得正的结果,如果挑唆的方法错误,凉宫春日这个女人还不知会跑到哪一步去。以隔号余柱为目标曲线扔出的球竟然将隔壁道上的十个球瓶全部击倒,她就是这样让人读不懂行为的家伙。就算用直球向这家伙进攻,也只会高速打入对方的教练席板凳。换句话说,就是白费力气。
所以他们的目标改为了SOS团现在正非法占据着的在旧馆教学楼三楼的文艺部活动室。
查抄并解散文艺部的话,SOS团的活动场所也就会自动消失。我们这些人之所以会在那个教室,是因那天春日跑进文艺部,对长门说“把社团活动室借给我们”,而文艺部的唯一一个成员,也就是长门,说了声“好的”,仅此而已。恐怕会这样回答的除了长门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如果文艺部就这样消失的话,不但长门这个文艺部成员会消失,这家伙平时看书的活动室也会消失。我们五个放学后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很漂亮的作战计划。我很佩服你们。的确错在我们,长门只是被害者兼连带责任人。
我清楚形势对我们很不利.但正因为如此我才很难找到反驳的理由,只能追问会长难道不知道打头阵的是春日吗,当然我也明知会长传唤长门也暗含了这个理由。
而长门也快达到极限了。
我清楚无形的压力正从身着水手服的瘦小身影扩散到全屋如果放任不管会怎么样?会不会发生世界重组?或者把这个会长的记忆剔除把他变成木偶人也说不定。又或者像朝仓那样,用情报操作之类的手段把这间屋子连同会长变成别的东两。长门如果发狂了会有多可怕的后果,我不由得想起秋天和电脑研究社进行游戏比赛的情形。
学生会会长一副优游自如地样子背对着夕阳摆个POSE,我在心里替他捏一把冷汗,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他一下现在实在不是装酷的时候。
“…………”
但是突然,之前那种无形的压力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嗯?”



长门身上散发的透明灵力(我自己感觉的)也神奇般地消失了。不用想,一看到长门的脸就觉得她的视线和会长望的方向有所不同, 正看向某人。
我也顺着她的视线。
会议的记录人员,那个女生正用笔写着什么。恐怕她就是学生会的书记吧。像是二年级的学生,她慢慢地抬起了头。
“……啊?”
这是我愚蠢的声音。
为什么这人会在这呢。一瞬间也叫不出是什么名字……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夏天,七夕过后不久的大事件。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任谁都不会认为那起事件是什么好事……。
“怎么啦?”
会长机械地说。
“啊,还没有介绍呢,她是我们学生会执行部的笔头,任书记一职——
那女生慢慢地动了一下头发默默地行了礼。
“她叫喜绿江美里。”
巨大的杜马儿伴随着厚重的效果音跳回到我脑海里。
“是喜绿同学啊?”
从SOS网站异常到烦恼咨询,从电脑研究社部长的擅自逃课到异空间的产生,那些没有一点干劲,做了一连串蠢事的相关人员,竟然都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躲在学生会的角落里。
喜绿同学温柔地微笑着,和我的目光交叉一下,最后落在长门身上。我感觉她好像稍微眯了一下眼睛,而且似乎在跟长门使眼色,长门也好像不太情愿似地勉强点了点头。
不会吧?难道她们两人之同有心理感应吗?
那件事越想越觉得奇怪。她自己说是电脑研究社部长的女朋友,但部长亲口说过自己没有什么女朋友。那么为什么喜绿同学会找SOS团商量呢?我原以为肯定是因为长门的能力。可是在这种场合偶然遇到两人还互相凝视,很难让人相信是种偶然。
我就像突然听到轰炸机编队飞行声音的游击队少年士兵,一下子慌张起来了。



砰——
有个像气球炸弹破裂一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心脏差点撇下我撞破肋骨跳出来。
“喂!!”
撞开学生会的门闯进来的这个人叫喊声一定超过了100分贝,振得我的耳膜嗡嗡直响。
“你这个菜鸟学生会会长!把我的三个忠诚随从关在这里干什么呢!就知道你要做点什么,要是有什么有趣的事,如果不先告诉我的话可不行!而且呢?你们是不是在欺负有希啊?如果是阿虚还好说,若是有希的话是绝对说不过去的,谁敢这么做,看我不把他痛打一顿,从窗户扔到外面的游泳池里去!”
就像当你去抓小猫时,母猫立刻会变得凶狠狠的那样。啊——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人。
虽然不用回头就能猜得到是谁,但我很想看看那家伙的脸色,所以转过身去。果然,我那精力格外旺盛的同班同学,喜形于色(像在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似)地站在我的面前。
“是不是想把我排挤出去昵,我才是SOS团的最高指导者!”
春日说着大话,一瞬间就看透事情的原委,大得仿佛装得下银河的眼睛向扶着眼镜的高个子身影望过去。
“你是学生会会长吧?好吧!那就一决胜负吧!团长和会长的话比赛酬金也相同哦,没有什么怨言吧?!”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在这里?
她对于我这个简单的疑问毫不理会,
“等下!阿虚!别愣在那啊!因为他是学生会会长你有什么顾虑了吗……大家一起来制伏他,绑起来主动权就在我们这了。我来按住他的关节,你去准备绳子吧!”
她的眼睛燃烧着,像是马上要喷出岩浆流,把这里变成坍陷型火山口一样。而与此相对照的是——
“…………”
长门像并未发出求援,却无缘无故来了援兵的前线司令官完全无视春日的到来,一动不动地用死火山一样的目光注视着喜绿同学。
我当然没有找根绳子杀向会长,只偷眼观察这个受到闯入者威胁的当事者表情。
屋里气氛很微妙。会长紧皱眉头,露出了深深的皱坟,用责难的眼光看着我身旁之人。我旁边是古泉,他不知为何轻轻摇了摇头。唇间带着苦笑的表情。我有种感觉:他俩之间进行了无声的交流。我很希望这样的感觉赶快消失。
“怎么回事?要叫人也该先叫我来吧?无视我这个团长,算什么学生会?!”
“凉宫,冷静点!”
古泉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春日的肩上说,
“让我们先听听学生会那边的意见吧!他们才把话说了一半啊!”
他给我使了个奇怪的眼色。可恶,我怎么可能理解你想做什么。
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春日团长阁下英姿飒爽地来到我们的窘地。
“如果这样做就全面对战,一决胜负!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是谁不管怎么样的挑战,我们都会接受!SOS团是百战不殆的,不知什么是宽恕和胆怯的勇士。即使哭着行跪拜礼都不会原谅!”
唉,她好像只会使得事态更麻烦。
在事前表明要参战的鹤屋学姐,还有差点就被激怒的长门,再加上意想不到再次登场的喜绿同学,这些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顺便说一下,连古泉和会长都好像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虚,你在做什么呢?对方可是会长啊!简单地说他可是我们的宿敌啊,不在这狠狠干一场以后到哪儿找这样的好机会!和他对视时态度要再坚毅些!”
是学生会对SOS团啊……。
如果可能的话,真想避开这场游戏,可谁也不敢迈出第一步。可是开始按钮已经被谁在某处按下了,我希望这个始作俑者不是我!
看着愤怒又莫名有些高兴的春日,我不知今后如何是好。反正不会有好事发生,这样的想法在我心里翻腾。
“哎呀哎呀。”
只能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哝。这也是不得已的啊。
实际上,我就是受不了这种差强人意的感觉才变成这样的。
可以想象如果春日从团长转变成主编的话,一定会任命我们这些团员去做即席作家写小说。这简直是用毒刺式地对空导弹去射击朱庇特幽灵一样,真是史无前例啊!
春日像好斗的街头斗士,硬是抢了给别人的战书来到决斗场。“哎!缺德会长,尽管放马过来!不带放水,不带叫暂停的裁判,也不带一拥而上的三不带规则好吗?!”
她盛气凌人地指着背对窗户站着的学生会会长大声嚷嚷着。
而这边,会长毫不掩饰自己为难的表情。
“凉宫同学,我不知道你对什么格斗术感兴趣,也不打算随随便便地就接受挑战。你所说的那个规则,真是野蛮至极,毫无美感。总之,对学生会来说,无沦以何为由,都不能允许在学校私斗。还请你们搞清楚。”
春日一直看着会长的表情说:“那么,用什么来一决胜负呢?玩麻将?带强力替补来我也不会怕的。还是说用电脑来比赛游戏?我这儿正有合适不过的游戏哦!”
“不玩麻将,也不比游戏!”
会长好像故意似的把眼镜取下来,用手绢擦了擦,然后又戴正了。
“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你们决什么斗!哪有时间跟你们玩!”
在春日气势汹汹快要迈出脚的时候,我抓住她的肩阻止了她。
“等下.春日!你从哪儿打听来我们在这里的?”
她露出争强好胜的眼神向我看来。
“我问过实玖瑠才知道,实玖瑠是从鹤屋学姐那听来的。我听说你不知什么原因被学生会会长叫来,所以立刻就来了,当时有希和古泉也不在文艺部活动室。我立刻就想到,肯定是学生会已经开始行动了。肯定是觉得找我的话占不了上风,就先拣软的下手了!这是胆怯的小恶党惯用的伎俩!”
被称做小恶党的学生会会长竟还能沉得住气。这个二年级高个子男生,阴沉地望着春日,像是要抱怨什么一样又一次对古泉递了个眼色:
“古泉,还是请你说说我叫长门来这的理由吧。”
“是,会长!”
古泉原本是唇边带一丝苦笑悠闲地站在那里的,他一向喜欢给人做解释,正感觉良好地要开口说话时——
“就不要再说了吧!”春日断然拒绝,“无非是想找借口瓦解文艺部罢了。如果有希不再是文艺部成员,那我们就再也不能用活动室了。一定是觉得有希是简单爽快的好孩子,所以好蒙骗,我可怎么也不能接受。如果你们看不惯SOS团,你们可以当面说,不要在背后挖我们的墙角好不好!”
春日激昂地说着自己的想法。真不愧是春日啊,虽然这么激动,分析得却很到位。古泉这下也没法再解释了,一定很失望吧……
“就不用我解释了吧。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古泉继续伪装着笑容。
“但是,话才说一半呢,恐怕会长会觉得还没说够吧,不管为什么,不由分说地把正式的文艺部无限期休部是怎么也行不通的。学生会竟然采用这样的强权政策,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啊!是不是,会长?”
结果还是说了,我像是在看一场蹩脚的戏剧,会长越发像是在演戏一样,摆出一副优等生的面孔来。
“当然,我们学生会也不想无缘无故地惹事儿。如果文艺部规规矩矩地做文艺部该做的活动,我们一句怨言也没有。可现在的问题是,文艺部一个活动也没有举行过。”
古泉立刻响应道:“难道除了强行停止文艺部活动以外,再没有可代替方案了吗?”
“不是代替方案,而是条件。”
会长显出很厌烦的样子说:
“作为文艺部,应尽快举行活动,去做一些事情,哪怕是一件也行,如果是这样的话无限期休部的执行命令就可以暂时停止。也可以继续承认文艺部活动室的存在。”
春日把抬起的脚放了下来。但仍然保持战斗的姿态和表情,说道:
“明白得倒是挺快啊,为什么不顺便也承认SOS团呢?然后尽快从同好会升到社团级别。那样的话也可以分给我们一部分经费了!”
学生手册里是这样写的,但是会长还没有昏聩到把一个连同好会级别都不是的团体连升两级的地步。
“我不知道有这样的社团。非正式成立的社团不能得到活动审核,更不用说从本来都很紧张的预算中再拨出一部分来。”
会长慢慢地把两只手交织在胸前,很自然地注视着春日的视线。脸上没有一滴玲汗,这说明他不是在虚张声势。不知他的这种从容是从何而来的。
“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社团社团的,现在的主题是文艺部。我可不管你们在没有经过许可的情况下,成立了什么社团。虽然不想知道可有些话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了,这是因为跟文艺部的事情有联系没有办法。以后不要再弄得我很不愉快了!”
那就不要管我们好了啊,无论怎么拐弯抹角地暗地里使手段,春日突击学生会活动室只是时间的问题。肯定当天内就拽着我的领带拉我冲过来了。
“当然,并不是说文艺部什么样的活动都行。在活动室开个读书会啦,写图书的感想文啦,这些模仿小学生的东西可不行,我不认可!”
“那做什么呢?”
春日目光不变,稍稍歪了下脑袋。
“阿虚,你知道在文艺部除了看书,别的还能做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最好还是问一下长门吧。
“条件只有一个。”
会长完全无视我们的讨论说到:
“发行社刊!历届的文艺部,甚至在成员不足的情况下,每年还会发行一册杂志,学校有这记录。我想这是最容易看得见的活动吧!从文艺部三个字的字面意思来看,文艺部就是用文字来表达艺术的部门,只读书是不行的。”
这么说来在这一年里长门没有做一件像文艺部成员应该做的事。只是光看书而已……这个长门啊!
试想一下坐在旧式电脑前的长门,戴着眼镜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我忍不住摇头。没有想到文艺部成员是这样一个角色。这样的她只在梦里出现就够了。
“不服吗?”
不知是我的判断错误还是什么原因,会长也一副连自己都不服气的表情。
“不要忘记了这是最大程度的让步,本来在校庆时就该通知你们的。等到现在才说你们应该对我心存感恩。除我之外,我想其他人恐怕就放任你们堕落了。
长门和我暂且不说,我只希望能对春日放任不管就行。
“那不行,因为我是因提倡校内改革而当选学生会会长的。如你们所知,现在的学生会只是一个名而已,在这里,学生的自主性完全没有被考虑的余地。只是按照教师办公室里制定的计划,认真做一些被别人指使的工作,是个空气一样的组织。”
会长语气冷淡,却发表着内容热情洋溢的演说……
“我的目标就是摆脱这种立场,只要是学生们所希望的,哪怕是增加学生食堂的食谱,充实学生们的饭盒这样再琐碎的小事都要列入议题跟学校方交涉,让学校迈上体谅、体察学生的这条道路上来。”
我很感谢他们为学生所做的努力,那就从听取一个学生的愿望着手,也开始承认“同好会”、“研究会’’还有其他“社团”的存在吧!
“我的口号是认真严肃地改革,如果正式承认这种不正经的社团的话,我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你说我能随便认可吗?”
一句话说得我的希望落了空。
“期限是一周,一星期后的今天,要准备好装订成册的200本文艺部社刊。如果做不到,就按刚才说的,文艺部休部,交出活动室。不再听取你们的意见。”
社刊大概就是像文集一类的东西吧?
“行啊!”
春日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可是这句话明明应该由长门说,不是你这家伙说啊。
当然长门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打算说,春日代她说了,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不过此时长门的沉默似乎和平时的闭口不言性质有所不同。
“…………”
长门一直和喜绿同学互相看着,互视的目光一刻都没有避开。长门没有表情,喜绿同学淡淡地微笑着。
幸运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春日完全没发现在那里的是SOS团创办以来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委托人——喜绿江美里。她大概光顾着瞪会长,完全没有工夫再去注意一边的书记。也许她也不记得喜绿同学的模样。又不是看到了杜马儿那种令人难忘的东西。
春日一副数学家着手解读命题时的表情:
“社刊!社刊!像同人志一样的东西可以吗?就是登些小说,随笔,或者评论之类的东西吧!”
“什么内容我不管。”会长说到:“印利室也可以随便使用。想写什么是你们自己的自由。但是,第二个条件是,把写好的社刊放在走廊的桌子上,当然是免费的,但是只许摆在那里,不许主动招揽读者,也不许塞到人家手里,也不可以换兔女郎套装做广告,自始至终只能摆在那里并且不站人,三天过后如果没有全部派发出去就处罚你们。”
“什么样的处罚?”
一听到处罚游戏春日的眼睛就放光。
会长好象很不耐烦。
“时机一到就会下达通知。但还是希望你们有所觉悟。志愿者活动的帮助者多的是,说过好几次了,就是这样的处理,我们也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了。
会长好像是觉得,单方面地逐出家门往往会导致悲剧性冲突和争斗。不用翻阅赤穗藩的历史,这种事谁都可以很容易地推测出来。更何况现在的对手是春日呢。她发起狂来.单是搬掉会长的脑袋可不能满足她,搞不好连整个学校都毁掉。
妥协也好,让步也好,这些都留给后人去评论去吧。总之,学生会提出的回避手段就是社刊杂志的发行。
社刊确实和古泉的幕后关系没有任何联系,是文艺部发行的。文艺部追求的就是“以文字来表达艺术”的活动。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活动啊!到底让谁去写些什么东西呢?不,与此相比,更让人困惑的是春日那奇怪的似乎很开心的表情。
“不是很有趣吗?”
春日就像学会了新游戏的孩子一样得意地笑着:
“机关杂志也好,社刊也好,同人志也好,既然不做不行那就做呗!既是为了帮有希,也因为没了文艺部我们就麻烦了。那个活动室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我最讨厌别人来拿我的东西。”
这次春日没有拽我,而是把胳膊伸向默默站着的长门身后,
“喂!如果这么决定的话,那就赶快商量对策吧!有希,版权页就署你的名字了,当然其他的工作就由我来全权负责,你就不用州担心了。首先我们去调查这个叫做机关杂志的玩意儿怎么做。”
春日一拽长门的后衣襟,像拽一个汽球一样把长门拉到跟前,然后“啪”的一声把门打开,以来复枪子弹出膛般的速度飞奔了出去。
等我回头看时,只看到跨出去的长门的脚尖,之后也一瞬问消失了。像风一样闯进学生会活动室的春日,又像增加了势力的台风样离去了。
“真是个爱吵闹的女生!”
大发感慨的会长一边摇头一边朝旁边的桌子望去。
“喜绿同学,你也好了吧!可以退席了。”
“是,会长!”
她爽快地点头答道,合上会议记录站了起来。把笔记本放回书架,轻轻地和会长点头道别离去。
跟我擦肩而过时她匆匆点了下头,看也不看我一眼就从刚才春日打开的门走出去了。她一头秀发飘动时香气袭人,几乎让我有点眩晕。



我正在想长门和喜绿同学的关系时,会长哼着鼻子说:“古泉,把门关上!”
我的目光回到会长身上,他的口气跟刚才完全不一样。
古泉把门关上后,会长确认一下是否锁上了,然后顺手拉了一把铁管椅,猛地坐了上去,接着把脚翘在了桌子上。
什么?
但是现在吃惊还有些为时过早。只见会长皱着眉头,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和打火机,轻快地叼在嘴上,然后点着了,开始吐出紫烟。
不管从哪方面来考虑这都不是学生会会长该有的行为。我好像在看消防员放火一样的场面。
“古泉,这样可以吗?”
会长叼着烟,摘下眼镜,塞进口袋里,又掏出一个便携式烟灰缸。
“虽然和预定计划有出入,但还是按照你说的去做了,让我演这么蠢的戏,真是麻烦!你应该为我们考虑一下,净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累死人了!”
会长吐了口烟,向烟灰缸内弹了一下烟灰,一直保持着的很酷的表情突然之问就改变了。
“学生会会长是什么玩意啊!我才不想当会长,太麻烦了。而且还遇到这么个爱吵爱闹爱淘气的女生做对手,这会长太难当了。”
苦着脸吸着烟的会长把烟头在烟灰缸的边缘撇灭了。接着又抽出一支对我说:
“你也来支吧?”
“不用了,谢谢!”
我摇摇头,顺便扫了古泉的侧脸一眼:“这个会长是你的朋友吧?”
我总觉得是,因为刚才两人神神秘秘地交换眼神,而且有关文艺部的事,可以直接去找长门,用不着通过古泉来传话!不用细想也能知道,学生会方面本来没有理由把我也叫过来。”
古泉看着我的视线,炫耀地回答。
“虽说是朋友,但与新川先生和森小姐那样的伙伴是有所不同的。他也不是直属‘机关’的成员。”
古泉瞥了一眼点燃了第二支烟正在向空中吐烟圈的会长。
“我们是学校组织内部的合作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协作是有条件的。如果说我和森小姐是内阵,那么他就是外阵。”
谁跟谁我不管,但是为什么这样的人能当会长?
“这可以说是我辛苦劳动的结果哦。把没有干劲的他立为候选人,跟上届学生会推荐的最有实力的候选人票田竞争,辛辛苦苦地做多数派的工作,使他在选举中处于有利地位,最后终于当选。可是费了我不少事呢。
这话实在让我吃惊。
“为了让他在竞选中当选为学生会会长,差不多花掉和政党解散众议院选举时一样多的钱。”
这话不只让人吃惊,还有些泄气。
“正如古泉所说。”
会长不高兴地吐着烟:
“在凉宫这种不正常的女生想到鬼主意之前,有必要让长得有会长模样的人当上会长。于是我就因为长得像凉宫心目中的会长被他逼着担当了这个职位。这样荒唐的事情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件。我甚至还带上了学生会会长模样的眼镜。”
这已经不再让我惊讶了。
“我按照凉宫同学想象中学生会会长的长相,综合地研究了一番,他是这个学校最适合的人选。我不是说资质,最重要的是长相和气质。”
不知不觉中我开始理解古泉的解释了。
戴着眼镜,身材超棒,有些妄自尊大的上级生。利用学生会会长的身份盛气凌人地找茬修理弱小的文艺部。这确实是春日想象中的坏人形象。
正是春日期待着的有挑战性的对手。
但是制造出一个春日所期待的学生会会长竟花了那么多工夫,不就说明春日不是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的嘛,那家伙若真是全知全能的神的话,就该不费吹灰之力才对啊。你花了那么大精力才办成,这不说明她不是那样的吗?
“可是我们奋斗的最终结果是制造出了凉宫所期待的会长啊,最终地不还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吗?结局就是这样的。”
强词夺理的家伙,论口才只有鹤屋学姐胜得过他。
会长狠狠地掐灭烟头。
“反正古泉,明年就立你为会长的候选,要是怕凉宫同学成为候选,你就亲自出马吧。”
“呀,这该如何是好呢?我特别的忙,脱不开身,而且最近也觉得即使凉宫同学当上会长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那可是要出大同题的!如果春日单枪匹马去征服学校该如何是好啊!总觉得我们也有可能被卷进麻烦事中。也许还会策划北高学生总sos团吧!那家伙一定觉得成为学生会会长,就可以把所有学生都招之麾下。学校大概会全部变成异空间。
不过只要规规矩矩地投票选举,我想春日就不会坐上学生会会长这个职位。这样也好。我还是相信北高学生有所谓“常识”、“良知“之类的东西的,只要古泉不捣什么鬼,不管采取什么样的选举方式春日都不会成为全校学生的头头吧!
我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古泉,这也是你的剧本。学生会在策划瓦解文艺部——使春日这么认为。这又是为了给春日那家伙打发时间啊!”
“确实是这样计划的。”
古泉吹了吹飘过来的烟,
“但今后会怎样,还是个未知数。在期限内拿出社刊还好说,如果拿不出,完不成条件的话……”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想别的玩法了。你也会被当作普通一员对待哦。”
要是只作为观察员参与其中还好,可是像这种自己给自己出难题的事情我可真不愿参加。总得想想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不良会长说:“我愿意当学生会会长也是因为有好处的,首先就是(高考时向大学提交的)调查书。古泉说服我所使用的理由中间这一条是最有魅力的。会给我往对升学有利的方面填写,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当然记着呢!肯定照办的。”
会长用像警察查问可疑人员一样的眼神看着古泉,鼻子里哼了一声。
“真要那样就好。学生会会长这活儿虽然麻烦,但这几个月来,我多少明白了一些东西。以往的学生会成员都是群废物,是种可有可无的存在。我今后想怎么改革制度都可以。”
第一次看到会长笑了,虽然有种让人讨厌的感觉,但是比起他刚才的冷静伪装,这笑容还比较符合人性。
“重视学生的自主性.这是个好题目。解释方法不同理解的意思就不同。特别是可以刺激预算,是可以捞一笔的美事啊。”
这是个什么会长啊!不愧是被春日相上的“小恶党”。
“虽然是可以稍微滥用职权,”古泉还沉得住气:“但是也不要太过得意忘形了!我们再怎么协助你,也是有限度的。”
“知道,既不会让老师察觉到,也已经掌握了执行部的人心。而且在那些碍事的上届学生会余党们废话之前,已经用适当的理由把他们统统清理出去了。已经没有人能和我顶撞了。”
我居然开始有点喜欢这个会长了。虽然说的全都不是什么好事,却感觉有一种奇妙的向心力。甚至觉得要是跟着这个人混也不错吧……
突然鹤屋学姐的脸孔伴着警告音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她在走廊里跟我说的话。这个第六感敏锐的女孩,感觉到了这一届的学生会和会长的背后隐藏着内情。学生会的间谍不是我,是古泉啊,学姐!岂止是间谍,更是重量级幕后人物呢!
会长中饱私囊也好,一心想做什么坏事也好,都不关我的事,可是一旦被春日发现,她就可能会立刻想办法搞垮他。或许会推荐鹤屋学姐做新会长。鹤屋学姐大概也会笑着共同努力,如果这样的话,我和古泉就会自动投靠在春日一方,会长也就下台了。
会长啊,你还是只在暗处活跃吧。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随便你干什么。
当然,也许用不着我说他就是这么打算的。虽然要扮演不断给春日找麻烦的角色,但是为了这个角色能持续下去,他也不想出什么岔子。
和古泉并肩走出学生会的活动室,走在回文艺部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了个一直想要问个明白的问题。
“我明白会长的后盾是你。那书记一职又怎么样昵,那个喜绿同学也是你的助手吗?”
“不是!”
古泉若无其事地说。
“不知道喜绿同学是何时就任书记一职的。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书记职位上了。之前好像点儿也没注意到她。我依稀记得这届学生会起初任命的是其他人做书记的,可是后来一调查,所有的文件上都写着一开始就任命喜绿为书记。连记忆也是,包括会长在内的任何人都没有怀疑。如果是篡改的话也是种超越常规的篡改。”
如果是超越常规的篡改,至少带点吃惊的语气来陈述好不好。
“这种程度都觉得吃惊,要是有更令人吃惊的东西,恐怕心跳都会停止的。”
古泉慢慢地走到廊下的窗户前,面朝窗户:
“喜绿江美里是长门的同伴,首先这点肯定没错!”
我也是这么想的。杜马儿事件时喜绿同学作为委托人出现得也走巧了。如果仅仅是那件事,还可以理解成是因为长门之前作的准备工作。但今天这次的情况来看,刚才的相遇绝非偶然,让人挂心的是她俩究竟是何种程度的同伴。
“虽然也有朝仓凉子那样的。但是这点不用担心。喜绿同学和长门的关系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的,至少没有敌意。”
这你怎么知道的?根本看不出来她俩关系好,不过也看不出关系不好。
“希望你相信我们‘机关’搜集情报的能力。虽然不多,但也接触过了几个跟长门一样的TFEI人,试图与他们大致沟通。
虽然他们不是十分配合,但也可以从对话的片段中推测出一些东西,从目前来看虽然同属情报统合思念体,喜绿同学和长门却不是由同一个派系派遣来的。但和朝仓凉子不同的是她没有攻击性。”
虽然觉得把这事轻描淡写地说得跟闲谈一样的古泉和一旁听着的我都有点不正常,但是反正不是马上就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俩也并不怎么在意。
话说回来,我虽然知道有形形色色的宇宙人,但还真没想到喜绿同学也是其中之一。从在学生会活动室里劝诫生气的长门这件事来看,她大概算稳重派吧。
“也许吧,没必要过于关注喜绿同学,我认为她是负责监视长门的。虽然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担任这个工作的,但是至少现在她专门负责这个。”
古泉用像是远足爬山时的疲惫声音说。
我也没有再追问。关于长门,我也有很多回忆,而且大多是想作为秘密保守的。即使我是SOS团的一员,也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古泉重复解释,只要一个人独自回忆就可以无数次重现那些记忆。
我不经意加快了步伐,默默地走向活动室的大楼。古泉也闭口不言跟在我后面。
接连不断地接受到新信息时,往往是后接收到的信息留在脑海里。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忘记了前面的事。
我指的是挟长门飞奔出去的春日也许会在活动室里这件事。
只是刚才光顾着想那个无法无天的学生会会长和喜绿同学的事情了。
推开文艺部活动室大门,只听春日的一声大喝,吓得我一下子从白日梦里醒了过来。
“阿虚,你和古泉都迟到了。你们在搞什么鬼啊?时间有限,再不赶快着手工作可是不行的。”
这种兴高采烈的神情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每次只要一确定什么奋斗目标——不管是个什么样的目标——春日必定会是这样的表情。
“我们到处找文艺部以前发行的社刊,还问过了有希,可惜她也不知道。”
长门一个人坐在桌子的角落里,眼睛动不动地看着电脑研究社装在笔记本电脑里的图片。
“那个……”
愁眉苦脸的朝比奈学姐,穿着女佣服扭扭捏捏地站在那里。
“是出书吗?是我们吗?写什么样的书才好呢……?”
这事我也没有忘记:会长要求的文艺部出版社刊的事被春日一口答应揽了下来。这也是为了帮长门。长门是文艺部的唯一成员,而她的另一个身份是作为非文艺部成员强行占有文艺部活动室的校内非法组织SOS团的成员。既然SOS团团长点头同意了,那SOS团也就有了写文艺部社刊的连带责任。也就是说,这责任的一部分从天而降落到了我的头上。既然社刊这种东西没有谁写点什么是不可能成立的,那么这个“谁”就只能是包括我在内的SOS团成员了!
“来,过来抽签!”
春日手心放着四个折好的纸条。就像在教室换位时抓阉用的一样。我一边怀疑抓阉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一边用手拿了一个。只见春日露出一丝坏笑。
古泉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朝比奈学姐战战兢兢地也拿了一个,春日把最后一个阄给丁长门。
“各自写的题材就按纸条上的内容决定,这可是要刊登在社刊上的东西,就这么决定了,赶快回座位上去,动笔写吧!”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忙打开用从笔记本上撕下的纸片做的阉,春日的字像刚被做成生鱼片的鱼一样跳了出来。
“恋爱小说。”
我试着读出了口,又迅速觉得很迷茫。是恋爱小说?我写?
要我写这种东西?
“是的!”
春日好像抓住别人弱点的阴谋家一样笑着说:
“这可是正大光明抓阄儿决定的啊!有什么怨言一概不接受!喂!阿虚,在做什么昵?快点去电脑前吧!”
一看,桌子上每人一台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打开了。准备工作做得周到倒是很省我的事,可是这不是一声令下就能写得出来的东西啊。
我觉得拿在手中的纸片就像是拉开弦的手榴弹一样,
“古泉,你的是什么啊?”
我想着如果可能的话跟谁换一下,于是向古泉搭话求助。
“是推理小说……”
古泉轻松地笑着回答,没有一点困惑为难的感觉。
朝比奈学姐露出一贯的愁眉苦脸表情:“我的是童话,就是那种面向小孩子的,哄小孩睡觉的童话吗?”
问我我也不知道。推理小说,童话,还有恋爱小说,相比之下——哪个好些呢?
我望向长门。长门静静地打开纸条,注意到我在看她,便马上回手让我看春日那有力的笔迹……是“幻想恐怖小说!”
虽然我不明白幻想恐怖小说和推理小说有什么区别,但还是对长门说:“至少不是恋爱小说,那实在不是我这种人能写得出来的题材。”
古泉像是故意气我,明显是很安心。真想知道他能如此安心的秘诀。
“很简单,我们以前玩过推理游戏,就像去年夏天或是今年冬天的,只要从中取材,把它写成生动逼真的小说就行了。事实上那个游戏的脚本本来就是我写的。”
古泉满不在乎对着桌子,开始从容地操作笔记本电脑。长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屏幕。可能是在想什么是幻想恐怖小说,也可能在考虑喜绿的事。
也许是因为没有得到任何说明,朝比奈学姐眼中满是疑问,坐立不安。其实我也是这样的。让我好好想想……用纸片做的阄只有四个。可SOS团有五个成员。
“春日!”
我对像吸进了笑气的仁王(注:仁王在日本指安置于寺门或佛坛而侧的对金刚力士像,一般塑成威严挺直,叉腿站立的形象)一般站在那儿的团长说:“你写什么呢?”
“对啊,我也写点什么吧。”
春日往团长桌子上一坐,拿起了放在那儿的袖标。
“可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啊。懂吗?出书这种工作好像需要很多步骤的啊,得有人监督啊!我就来承担这个重任吧。”
麻利地戴上袖标的春日傲然挺胸宣布说:
“从今天开始的一周内,团长这个位置我暂时不做,既然这里是文艺部,主编这个职位更适合我!”
光芒四射的袖标已经说明了一切。
春日就这样随便地自封为主编,完全无视一筹莫展的我和朝比奈学姐,在那里大放厥词:
“嗨!大家利索点,赶快开始行动吧!什么也别抱怨了,快点开始动笔!要写出有意思的东西哦!”
春日在团长席上傲气十足地摆着架子,睥睨着我们这些可怜的团员。
“当然,我觉得没意思就不能通过!”
于是——
从那天开始的一周里,长驻于文艺部活动室里的我们,突然开始勤于文艺部的活动了。
最热火朝天的是朝比奈学姐,虽说让她写童话确实是对了她的风格,可是如果说写就能写出来的话谁都能当上童话作家了。
但是朝比奈学姐是在不懈努力着的。从图书馆借出的书,在桌子上堆积如山。她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一边翻阅着每一本书——书上贴满了便签纸——一边孜孜不倦地用铅笔写着字。
而春日的主要工作则变成了两件事:或者看着从漫画研究室借来的资料——同人志,一个人傻笑,或者用摆在团长桌上的电脑上网乱逛。
朝比奈学姐一次又一次地交出原稿,春日接连不断地给与退回。
“嗯——!”
到了第N稿,春日终于煞有介事地表示了一点赞同,对已经有气无力的朝比奈学姐说:“大体上还不错,但是缺乏强烈的感染力。这样好了,实玖瑠,你再附上几幅插图吧。像连环画那样的,猛一看会觉得很漂亮,而且有单靠文字体现不出来的感觉!”
“图画啊!”
又一道更无理的难题,朝比奈学姐快被弄哭了。可是春日大主编说出的话可不好推翻啊。朝比奈学姐又陷人了哼哧哼哧地画画的窘境。
一本正经的朝比奈学姐,去听了美术部举行的素描讲义,又去漫面研究部学习了四格漫画的画法,努力到都让我想说她没必要的地步。当然连泡茶的时间都没有了。我只能默默地喝着我或者古泉泡的毫无滋味的绿茶消磨时间。
为什么偏偏让我写恋爱小说。若是让写猫咪观察日记的话,素材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只有古泉在奋笔疾书,连长门也只是偶尔敲击一下键盘。让人难以相信她曾经以游戏比赛那时的速度打过字。大概是因为她实在不擅于把脑中的信息转化为语言。她的沉默寡言或许也有这个原因。
我对长门创作的恐怖幻想小说很好奇,伸长了脑袋向她的笔记本电脑看过去——
“…………”
长门迅速地把笔记本转向一边,让我一点都看不到显示屏,然后面无表情地抬头看我。
“就一下,好不好啊?”
“不行!”
长门一口回绝。每次我试图偷看,她都把电脑迅速转到我刚好看不到的角度。试了多次都不行。我有点来劲了,在长门后面跳来跳去,即使这样也没能胜过长门的反射神经。最终——
“…………”
长门无言的目光呈直线向我刺来,我被彻底击溃,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也回到了我的傻盯着不着一字的雪白的WORD界面的作业上。
工作在活动室全面展开,这种感觉持续了几天。
一时觉得有些无计可施。虽然有些抢跑的味道,但是为了转换心情,我们还是先来看看朝比奈学姐的童话绘本吧。
接连遭到春日主编枪毙、又被强令加上插图、烦恼不断的朝比奈学姐的作品,在经过了我的出谋划策(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主编亲自动笔修改之后,终于完工了!
来,让我们先睹为快吧!



这是个发生在不算是古代,不过还算是从前的故事。
在某个小国的森林深处,有一间小房子。
那里住着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白雪公主并不是被逐出家门,而是自己离家出走的。看来城堡里的生活不太有趣的样子。虽然是个小国,她毕竟也是公主,将来注定要成为政治婚姻的道具。这当然让人讨厌了,白雪公主也不例外。
可渐渐地她也厌倦了森林里的生活。
多亏了七个小矮人,她才能在那里衣食无忧,和森林里动物们也成了好朋友,不过她偶尔也会怀念在城堡时的生活。虽然她任性地逃了出来,不过城里的大家其实都是大好人。政治婚姻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这个群雄割据的时代,小国为了生存只能向强国送去人质以求结成同盟。
同时,在森林附近海中的美人鱼,救了因船难而溺水的王子。
美人鱼把王子运到岸边。奄奄一息的王子一直昏迷不醒。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叫不醒。于是伤脑筋的美人鱼决定去找白雪公主。
美人鱼以前去森林时和白雪公主成了好朋友。她想起了当时白雪公主曾经说过“如果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定带过来让我看看哦。”
美人鱼请好心的魔女把自己的鳍变成了脚,然后背着失去意识的王子来到了七个小矮人的小屋。
白雪公主看了美人鱼带来的王子后,并不是很高兴。这和她认为有趣的东西有点不一样。而且也不能对一直沉睡不醒的王子做什么有趣的事情……



虽然刚开始时照顾王子还挺有意思的,最后白雪公主还是慢慢觉得无聊起来。王子依然没有醒来,他的睡相白雪公主都已经看腻了。
正当她考虑是不是该用什么东西来敲醒王子时,城堡的急使来了。
据使者说,临近的大帝国突然出动大军,穿越了围境。把都城包围了起来。这样下去都城很快就要陷落了,也许现在已经陷落了。
大事不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白雪公主便把照顾总也醒不来的王子的任务交给了美人鱼,带着七个小矮人离开了森林。首先要去的地方是一座险峻的大山。那里住着—个舍弃尘世的军师。本来不三顾茅庐是无法请到他的,可白雪公主直接命令小矮人们把军师抓了起来,任命他为参谋长。军师苦笑着说道“罢了,这样也行”,向白雪公主表示了忠诚。



就这样,合计九人的白雪公主行,一下山就开始在帝国军还未涉足的村庄和城镇里募集义勇军。虽然还远没有招募到足以打败帝国大军的人数,白雪公主仍然举起了反帝国的大旗,开始进军都城。白雪公主一次又一次地打败了迎击的帝国军,在各地连战连胜。最终不但夺回了都城,更是继续追歼撤退的帝国军,将其一网打尽。然后发起逆侵攻消灭了帝国,将其领土纳入自己的国家。实在是太惊人了。
故事到这并没有结束。白雪公主与军师和七个小矮人一起,结成大军席卷整个大陆。靠着各种战略和阴谋统一了整个大陆。就这样,战国时代结束了,天下太平的时代来临了。
无事可做的白雪公主把国家大事交给军师后又返回了森林。虽然不用再担心政治婚姻,可是回到城里的生活也很无聊,还是在森林里自由自在地玩耍比较有趣。
回到七个小矮人小屋的白雪公主,看到依然昏迷不醒的王子吓了一跳,她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对了,这期间美人鱼可是一直在照顾王子喔。
白雪公主握着森林里大灰熊探病时带来的苹果,敲着王子的头说道:
“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啊,快点起来啦!”
王子睁开眼睛,好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没有人知道那以后大家怎么样了。
但是,我想大家定都过得很幸福吧。要是那样的话就好了。



……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很像朝比奈学姐的风格呢。虽然像是在传说里胡乱混杂进战争故事似的寓言,不过那种拼命努力的感觉的确传达给我了,单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至于里面到底是哪里合了春日的意就麻烦各位自行想象了。
好了,已经不用再担心朝比奈学姐了,现在的问题是交予我的题目还完全没有开始着手。本来让我来写小说,从一开始就很勉强了,更何况主题还是恋爱,这已经突破了勉强的境界完全达到未知概念的世界了。叫我该如何是好啊?
另一方面,叫我意外的是,春日居然一本正经地做着主编的工作。
认为只是我们四个人的原稿的话页数不够,而且缺乏多样性的春日,终于开始采取从外面募集作者写稿的手段了。
最先成为春日饵食的是谷口和国木田,接着鹤屋学姐和电脑研究社的部长也成了必须面对春日所定下截稿日的身份了。
春日似乎把他们全员都当作SOS团的准团员来看了,明明就和文艺社没有任何联系的。
不过,我可没有同情他们的时间,应该说我还想要卸下这份被迫写作的负担呢。我可不认为春日会放过企圈逃稿的我。
邪恶的学生会会长规定的期限不断逼近,我一边听着谷口那“为什么我非得写什么有趣的日常随笔呀!”的抱怨声和“行了,行了谷口,总比我那篇十二科的学习心得要好吧?”国木田悠长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朵,一边等着早上的班会开始。
比我还迟到校的春日,连“早上好!”都没有说就掏出了一沓纸。
“这是什么?”
“昨天回家时,有希交出的原稿。”
春日一副像是把补牙的填充物和牙膏一起吞进了肚子的表情。
“拿回家仔细读过之后,觉得这小说好古怪呢。是幻想小说没错,要说是恐怖小说的话也算得上,真是不好评价啦。长度也只是超短篇小说的程度而已。你也读读看了啦。”
不用你说,长门写的文章有多少我都会读的。我从春日手中接过复印件,开始读起打印出来的文章。

《无题一》  (长门有希)
遇到一个自称是幽灵的女孩已经是××××之前的事了。
当我问她名字的时候,她回答道:“我没有名字。”“ 因为没有名字,所以才是幽灵。你不也一样吗?”说着她笑了。
是的,我也是幽灵。作为能和幽灵说话的存在,那个存在自身也是幽灵。就像现在的我。
“那我们走吧!”
她说道。于是我便跟着她一起行进。她的步伐很轻盈,就像活生生的人。“我们这是去哪里?”我问。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对我说“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你想去什么地方呢?”
我沉思了片刻,我到底想去什么地方呢,这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呢。
我只能站在那,注视着她暗淡的眼珠。
“你不是想去××××吗?”
她解答了我的疑问,听到那句话我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没错,我是想去那里,我怎么会忘记了呢,这么重要的事,我的生存意义。
明明是不能忘记的。
“那么,就到这吧。”
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笑着对我说。我点了点头,向她表达了我的谢意。
“再见。”
少女消失了,我留了下来。她应该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就像我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一样。
天空飘落下许多白色的东西,许多的、很小很小的,飘忽不定的、水的结晶。落到地上渐渐地消失。
这是充满了时空的奇迹之一,在这个世界里满是奇迹,我一直站在那里,时间的流逝对我已经毫无意义。
像是夹着棉花的奇迹还在不断地飘落。
把这作为我的名字怎么样呢?
这样想着,想到这个的我不再是幽灵了。



“晤……?”
读到这里,我抬起了头。
早上的班会前,教室里同学们陆续到校的光景和平时一样。一直坐在我后面的春日也和往常一样望着窗外,不一会,她用笔戳了戳我后背,并把头伸过来,用一种困惑的、在思考着什么的表情注视着我手上拿着的复印纸。
我大概也和春日是一样的表情吧。
因为长门只写了这么多。作为一大清早读到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太难理解了啊。
长门抽到的签应该是“幻想恐怖”才对。
我把目光从长门的小说转向春日的侧脸。
“喂,春日。我对幻想、恐怖什么的都不太了解。最近的幻想恐怖小说是这个样子的东西吗?”
“我也不清楚啦。”
春日用手托着下巴,就像站在写了难以琢磨文章的作家面前的编辑一样歪着头。
“我觉得可以算是幻想小说啦,恐怖的一面却怎么也看不出来。但是,说起来不是很像有希的风格吗?搞不好,有希她会怕这种东西也说不定呢。”
如果说会有让长门感到恐怖的东西存在的话,那对我来说绝对是最大最凶的恐怖不会错的。说实在的,我实在不希望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哪怕只是在小说里面。
“话说回来了,你呀。”
我盯着春日那鲜少露出的困惑表情说。
“明明连幻想恐怖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以要人家写呢?给我好好想过再决定题材吧。”
“我当然想过了,虽然只有一点。”
说着春日从我手中拿走了第一页。
“我只是觉得如果只是恐怖的话没什么意思才加上幻想的,写在签上的可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呦。推理小说、童话和恋爱小说——有了这些,接下来当然是恐怖小说不是吗?”
你漏掉了科幻小说喔。而且我不认为你选定那些题材花了超过3秒的时间。你肯定只是想到什么写什么而已。
春日笑了笑:
“我只是想尽量错位分配才写了些怪题材了啦。有希的话很擅长科幻不是吗,那样的话多没趣啊?”
我不禁一惊,连忙不动声色地用手抚了抚胸口。如果写的是科幻的话,搞不好长门真的会一下子抖出宇宙的秘密来,再怎么说也是宇宙人啊,万一让春日发现了就糟了。春日也知道长门的藏书里有不少科幻类。所以她知道长门的擅长项目一点也不奇怪。
不对,等一下。这么说的话推理小说不也一样吗。
“嗯,其实我是想让实玖瑠或者你来写推理小说的。我对你们会写出什么样的离奇情节很感兴趣呢。科幻小说的话,因为写得再怎么离奇都没关系,所以只好忍痛割爱了。”
我本想反驳她说这些都是偏见,可惜现在就算对抽签的内容和结果表示不满,时间也不会推倒重来。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变成我的义务的“恋爱小说”执笔命令大概也不可能解除了。再说推理小说也好、童话也好、幻想恐怖小说也好,我多半也是写不出来的。当然,也不是说写恋爱小说就会比较好。不过,科幻小说的话我倒是有些经验体会的。可话又说回来了,我的亲身体验可不能就这样直接告诉春日主编。
春日轻轻摇着长门的超短篇幻想恐怖小说,说道。
“还好古泉抽到了推理小说,如果连一篇值得读的文章都没有的话,很难说是社刊呢。只是一味地标新立异的话,读者也会逃之夭夭的。”
这家伙该不会是打算把文艺社社刊就这样期刊化吧。这回的活动仅仅只是为了挫败学生会会长的阴谋而采取的紧急措施罢了。看来有必要提醒她一下,SOS团并不是和文艺社一心同身而只是寄生在文艺杜身上。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需要你教我的东西无论校内外一样都没有。因为我才是团长,你只是一介团员。”
春日用严厉的目光瞪着我,
“不说那些,长门的小说还没完呢,你再看看第二页。”
我把目光移回手上的复印纸,开始阅读就像长门的手写体那样漂亮的用明朝体印刷的文章。

《无题二》  (长门有希)
在那之前。我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很多的我,集合中也有我的存在。
像冰一样聚集在一起的同伴们,像水一样延伸着,然后像水蒸汽一样扩散开来。
而我只是其中的一颗粒子。
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前往任何地方。我到过许多地方,观察过各种事物。可是,我并没有学到任何东西。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是我唯一被允许的行为。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那样做的。时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在虚伪的世界里任何现象都没有意义。
但是,我还是发现了意义,存在的证明。
说物质与物质会相互吸引果然没错。我会被吸引,也是在自己得到形体以后。
光与暗、矛盾与常识。我与人们相遇,与他们相接触。我没有这样的机能,也许这样比较好。
假如被允许的话,我应该会那么做吧。
奇迹会降临在一直等待的我身上吗?
只是很小的奇迹。

第二页就到此结束了。
我歪着头,反复读着文章。连恐怖小说都不是的话当然也很难说是幻想恐怖小说了。怎么看都觉得这连小说都算不上。非要说是小说的话,也是自传体小说,或者说是某种感想,也可以说成只是单纯把所想的东西写出来而已。
长门的小说啊……
读着读着,我不由地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去年12月份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个和现在完全不同的长门。那时的文艺社员长门,说不定会写些小说呢。在空无一人的社团教室里,独自面对着旧式的笔记本电脑……
正当我沉默着思考的时候,春日把第二页也从我指间抽走了。
“这是最后了,第三页。真是越读越不明白了啦。我想听听你的感想。”

《无题三》  (长门有希)
房间里放着漆黑的棺材,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放在阴暗的房间中央的棺材上。坐着一个男子。
“你好。”
他嘻笑着向我打招呼。
“你好。”
我也向他打招呼。但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
我静静的站着,在男子的身后,一块白布飘落下来。黑暗之中,白布包裹着一层淡淡的光。
“我迟到了。”
声音是从白布中发出来的。原来是一个披着大块白布的人。只有眼睛处被剪了两个洞。黑色的眼睛正看着我。
通过声音可从判断出里面是个女孩。
男子低声笑道。
“发表会还没有开始。”
男子在棺材上一动不动。
“还有时间。”
发表会。
我好像想起来了。我要在这里发表什么吗?可是我一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很着急。
“还有时间。”
男子笑着说。装成妖怪的白布少女开始翩翩起舞。
“我们等着,直到你想起来。”
少女说道,我一直凝视着黑色的棺材。
我想起了一个目的。
我原本是在棺材中的。
我从那里出来的,然后会再次回到那里。那个男子一直坐在棺材上,他不让开的话我就无法进去。
可是我没有什么可发表的。因为我没有参加发表会的资格。
像是合着白布的舞蹈似的,男子开始轻声歌唱。
他不走开的话,我就没有办法进去。

“……恩~,这个,难怪你会为难呢。”
我把纸放在桌子上,开始有点同情春日了。
不愧是长门,写的东西让人完全看不懂。我觉得已经完全无视了幻想恐怖的题目,这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是诗呢。
“也不是一般的诗就是了。”
春日整了整3张复印纸,然后塞进自己的书包,说道。
“阿虚,我可不认为有希只是随便写写。我想啊,这里面一定反映出了有希的内心。幽灵呀棺材呀,你不觉得是某种暗喻吗?”
“这我怎么会知道。”
我这样答道。其实我觉得自己差不多算是读懂了。小说里的“我”代表长门自己我想不会有人有异议。至于其他登场人物的“幽灵少女”、“男人”和“妖怪少女”嘛,幽灵和妖怪少女像是同一个人,我觉得男人很像古泉而少女则像是朝比奈学姐。长门可能将身边的人作为故事人物的原型了。我和春日没有出场,就算这样,我的自我意识也没有过剩到会充当志愿者演出的程度。
“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望着窗外无人的网球场。
“这就是长门随便写出来的小说。从小说里发掘作者的内心世界什么的,你不觉得很麻烦吗。这样的问题只在现代国语考试时去想就好啦。”
“说得也是。”
春日也朝窗外望去,一副仿佛在看会不会有不合季节的雪花飘下来似的眼神观察着云彩。不过很快,她就带着一副像是春天绽放的花朵似的笑容朝我转了过来。
“有希的部分这样就可以了。完全找不出需要修改的地方。古泉好像也写得很顺利,实玖瑠的绘本似乎也值得期待昵。”
那个团长笑容一下变成了编辑的冷笑。
“那么,你的呢?到现在我连序章都没看到,什么时候能完成啊?”
我实在不该期待她会忘掉这事的。
“我先说清楚。”
春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说道。
“你写的必须是小说,当然不是恋爱小说的话一律驳回、驳回!既不是恐怖小说,也不是推理小说,更不是童话喔,休想拿奇怪的东西来糊弄我!”
我求救似地扫视了一下教室。
事实上,我连一个字都还没写。这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我非得写恋爱小说不可?’这个疑问现在仍然以超过流行性感冒病毒抗体的抵抗力在我体内奔流着。本想将同样身为白纸伙伴的谷口和国木田拉来当援军,可从刚才开始就一边偷偷瞄着这里一边悄悄密淡的二人组却突然岔开了目光。看这样于最后也只会和友军一起被春日击破罢了。正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上课的铃声终于响了。
就这样我总算是暂时躲过了一劫,虽然只是躲过并没有递掉,起码我还是赢得了数十分钟的时间。
就算你要我写恋爱小说……
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我以有如沉入挑战者海渊(马里亚纳海沟是世界上最深的海沟,它的最深处查林杰海渊也叫“挑战者海渊”,它的名字是为了纪念发现它的英国“挑战者8号”船而得名的,深度为10911.4米。)的沉船深度进行着深刻思考。
那么,到底写些什么呢?



放学后,为了逃避春日的催稿,我逃亡似的来到社团教室。
“写自己的亲身经历怎么样?”
古泉一边手指像滑行似的流畅地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边说。
“只要和恋爱有关就行了不是吗。这样的话,把你的亲身经历如实地写下来,然后彻底坚持是虚构的不就好了。我推荐用第一人称形式来写。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毫无问题地把自己平时所想的东西文章化了。”
“你是在挖苦我吗?”
我草草地回答一声,把目光移回了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屏保。
社团教室里一下变得鸦雀无声。要问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春日不在吧。
打算和学生会进行全面抗战的春日,发挥着让人想在她臂章上的“主编”前面加上“魔鬼”一词的泼辣手腕,今天也在到处东奔西走。
第一个目标就是班上的同学,谷口和国木田。班会一结束就准备逃出教室的谷口被春日敏捷地捕获。在经过了“我要回家”“不许回去”的一阵骚动之后,春日提着谷口和没打算逃跑而在一旁观望的国木田,把两人硬押同座位,丢下一沓空白稿纸后说道:
“写完之前不准回家!”
你脸上那异常兴奋的笑容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在你身上有新的加虐兴趣觉醒了吗?
谷口坐在那里一直发牢骚,国木田则摇着头慢慢拿起了笔。相比之下国木田还能从容应对,但谷口好像真的觉得很困扰,就好像领悟到一旦和春日引发的麻烦扯上关系的话以后就无法登上通往天国的汽车似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啦,要是能马上写出春日看得上眼的有趣随笔的话,你也就不用想着逃跑了。
“什么样的文章才是有趣的日常随笔啊?”谷口问到。
“阿虚,你的日常生活才是处于非常有趣的状态吧。你来写了啦。”
我拒绝,我自己的工作都已经忙不过来了。
“凉宫同学,十二科的学习心得是不是有点多了呀?”国木田不慌不忙地说,“能不能减到五科啊。我比较擅长英语、数学、古典、化学和物理,但是生物、日本史和公民就不行了。”
擅长这么多已经足够了,只有你的稿子我是在真心地期待。不同学科的有用学习心得十二篇,真想读些有用东西的话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春日对回家不能的二人组说道。
“一个小时之后我再来。那时要是不在的话……你们知道会怎么样吧?”
留下简洁明快的威胁之后,春日冲出了教室,看来我们的主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那些干脆地接受了春日执笔委托的大好人吧。
其中一人不用说就是鹤屋学姐了。搞不好比春日还要全能的学姐把春日那抽象到“什么都行能写点什么吗?”的委托一口答应,笑着爽快回答道:
“什么时候截稿?嗯,我一定按时交!啊哈哈,好像很有趣呢。”
她到底准备写些什么啊?
还有一个,这个应该称之为集团比较好。是电脑研究社。
经过那场作弊的电脑游戏比赛,再加上长门偶尔访问的关系,在春日看来,电脑研究社已完全成为SOS团第二支部,春日在电脑研究社部长那确实得到了名为“最新电脑游戏的完全测评和那个游戏的完全攻略读本”、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约稿之后,凯旋归来。不过电脑社部长和部员们好像倒是干劲十足。至于我则没有在电脑上好好玩过什么游戏,也没有兴趣。
春日的工作并没有到此为止。想到社刊的封面应该要像样点的春日,跑到了美术部。询问得知部员中谁最擅长画画之后,强行要求人家画一张封面。觉得光是文章不够华丽,还需要插图就跑到漫研去派发订单。虽然对对方感到抱歉,可惜我现在可不想再背负起担心别人的麻烦了。为此我才把谷口和国木田丢在教室,一个人来到社团教室的。
虽然因上述原因春日正在校内东奔西走而不在社团教室里,可对本应相当舒畅悠闲渡过这段时间的我来说,离安息还是相当遥远的。
“唔—、唔—”
坐在桌子前面一副悲壮表情的,是很难得穿着制服的朝比奈学姐。
这时朝比奈学姐的童话绘本还没完成,看着她在桌子前抱着脑袋写稿的样子,我也只好自己泡茶喝了。
一旁的长门则保持着平日的风情。那像图书木偶似的摊开文库本的姿势,飘荡着已经完成了工作的气氛。
“…………”
交给春日三页超短篇小说之后判断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长门完全恢复了原样。之前在学生会教室里感受到的不可视气息就像假的一样。
说到假的,老实说要我不在意那样的长门也是假的。长门到底是以什么心情写的那篇奇特的小说、又是出于什么考虑把小说交给春日的、那里面到底讲的是什么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在古泉和朝比奈学姐面前我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把机会留到以后两人独处的时候吧。
我把目光从以平常模式无表情读着书的文艺社员身上移开。桌上启动的电脑只有两台。和主人的嘴唇一样,长门的电脑像贝壳似的紧闭着盖子放在角落里。
可以的话我也想那么做。因感到自己正在浪费地球上有限的资源而自责的我,应该马上关掉面前电脑的电源才对。这样下去只是浪费能源不说,我还想顺便将脑袋里的开关也关掉,现在马上好好睡上一觉。
正当我一边这样想一边叹气的时候,古泉开口了
“不用想得太深,据实写出来就可以了。”
你只需要把原本就在脑袋里的东西文章化就可以了,当然轻松啦。我可是得从头考虑起啊。这样的话把你的恋爱经验告诉我好了,我来写以你为主角的爱之物语。
“好意心领了。”
古泉停下打字的手,像要问我问题似的微笑着转过身来,小声说道:
“真的没有吗?你到现在为止的人生,难道都没有被爱情俘虏,或是与女性交往的情况吗?不过,在高中的这一年里与其说是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不如说是不能写吧。那么这之前的事情怎么样呢,就写中学时代的事如何啊?”
我望着天花板开始检索自己过去的记忆。古泉再次压低声音说。
“还记得那次棒球大赛上我说的话吗?”
因为你是个罗嗦的家伙,所以最好不要指望我能把你的台词逐一记住比较好。
“因为凉宫同学这么希望,所以你成了第四击球手的话应该还记得吧。”
我盯着古泉那一副文雅男人似的笑容。怎么又是这个话题。
“嗯,还是这个话题。也就是说,你会抽中恋爱小说的签决不是偶然的。”
我也怀疑抽签的偶然性很久了。不是魔术师也能让人按计划抽到想要的签,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我瞟了长门一眼,她好像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谈话,朝比奈学姐也正忙着和铅笔、橡皮擦做朋友。
“就是说,凉宫同学想知道你过去的恋爱史。所以才把恋爱小说作为题材之一。没有直接写成恋爱体验谈,是凉宫同学稍有踌躇的表现。”
那个家伙怎么会踌躇啊。她可是个能毫不客气地连招呼也不打就闯进别人家里的家伙。
古泉微微一笑。
“是心的部分,就算那个样子,凉宫同学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人。现在的她,是决不会做出随便闯入我们内心的事情的。至少,我没有遇到过。相反的,我倒是稍微潜入了凉宫同学的内心呢。”
“就算这样,她是个不客气的女人这点我是不会让步的。”
我尽可能地反对道。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做出一脚踹开学生会的门,还有强占文艺社之类的事情。我会被强迫写这种东西不也是吗。”
“这样不是很好吗。这也是很有趣的工作。为了保护弱小社团的活动,对抗强大学生会的高中生们……”
古泉用让人有些不快的爽朗表情望着远方,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其实我做梦都想体验一下这样的学校生活呢。越来越想把凉宫同学当作神来顶礼膜拜了。连我的梦想都实现了。”
这不是你的自导自演吗?暗地里进行操作算什么实现梦想啊。我承认你的确很努力就是了。
“但是,我无法操纵你会抽到什么签。让我们回到正题上,说得明白点,是凉宫同学在期待你写出自己的恋爱观之类的东西。而且,我也很想知道。”
古泉稍稍提高了声音。
“听说在初中的时候,你不是有交往比较密切的女孩子吗,把那时候的轶闻写下来如何?”
我眉间的间隔一下变得狭窄起来,我一边揉搓着手指,一边悄悄地瞄了一眼在社团教室里的另外两人。
朝比奈学姐正聚精会神的写着她的童话,好像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
长门嘛——
似乎也在书上集中了全部的视神经,至于听力神经我可没办法确认。而且我认为无论用多小的声音对长门都毫无隐瞒的可能。
而且,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什么亏心事似的。国木田也好,中河也好,怎么都对我和我的初中同学有着奇妙的误会呢?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总之,那些事情我既不想说也不打算写。”
我可以这么断言,特别是对那些眼睛闪闪发光的看起来很有兴趣的家伙——喂,古泉,你那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我都说了不是了,不是什么不想回忆起的过去啦。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
“就当作是这么回事吧。”
真是让人火大的说法。古泉接着又提出了新的建议。
“那么,请你尽快想个可以写的故事出来,至少也该有一次吧,像和谁约会呀,或者被谁告白之类的。”
没有。
我刚要说出口又把嘴合上了。看到这,古泉笑得更灿烂了。
“有吧?就是那个。是凉宫同学,也包括我想知道的故事。请你把那个写出来。”
你什么时候变成副主编了。你就好好去写你的三味线消失事件吧。我的文章让我自己来决定好不好。
“当然了。作决定的人是你,我只是个旁观者。最多给你提供一些建议。不过现在好像成了凉宫同学的代理。”
古泉耸了耸肩膀,停止了和我的对话,开始继续打字。
我开始考虑起来。
不好意思,古泉你搞错了。在你的想象里,初中时代的我也许曾经陷入过中学生似的男女交际。可实际上不是我自嘲,我到现在为止既没有被人告白过,也没有向人告白过。初恋的对象是比我大很多的表姐。结果那位表姐后来和不知所谓的男人一起私奔了,说起来还真像连续剧,不过那也已经是遥远的往事了。
连告白都没有,当然不会有约会了。
这时,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情景。
那是差不多一年前,在初中的毕业式结束之后,来这所高中之前那段时间的景象。完全没想过自己的高中生活会如此让人眼花缭乱,悠闲而懒散的初中最后一个春假。
以妹妹拿着电话跑到我的房间作为开端,一段小小的插曲慢慢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望着天花板出神的我,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用手轻轻地碰了碰笔记本电脑的感应区。
画面从屏保恢复成了仍然一片空白的文本编辑器。
虽然感到古泉在旁边偷偷笑着,我还是开始试着敲击键盘。
这只是练习指法而已。属于写着写着要是觉得无聊了就马上全部删除的程度。
就像在记忆的深渊用笸箩淘砂金似的,把脑海里组织好的文章传达到指尖,我开始撰写序幕。
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那是我进入高中之前,正在享受所剩不多的初中时代最后的春假的时候……

那是我进入高中之前,正在享受所剩不多的初中时代最后的春假的时候……
虽然已经拿到了初中毕业证书,但现在仍未成为一个高中生,我还记得自己当时一直希望可以的话能永远保持这个身份。
因为初三时候被母亲拉去参加补习班的缘故,我总算是考上了想上的高中,真是可喜可贺。只是,在考试前提前去看学校的时候,‘我要在这个学校过三年吗?’我一边爬着长长的坡道一边这样后悔着也是事实。再加上,由于学区划分的关系,以前要好的同学要么决定去附近的市立高中,要么要去很远的私立学校,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
对那时的我来讲,高中生活一开始就遇到一个奇怪的女生,还被以创立社团的名义拖着到处跑的事情,是连做梦也没想过的。当时的我一边回顾着自己的初中时代,一边对未知的高中生活抱着莫名的不安,也就是说我当时有些多愁善感。
因此,为了抵抗支配了心中大半的孤独感,我要么一觉睡到中午,要么和即将进入其他高中的朋友举行被称作送别会的游戏大会,结伴去看电影——成天沉浸在这样的生活当中。久而久之我也逐渐地厌倦了这种生活,每天吃过兼管早午的一餐以后,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所事事,直到四月即将来临的一十午后……
起床吃过饭后,躺在床上准备再睡一觉的我,耳朵里传来了家里的电话铃声。
由于我的房间里没有分机,妈妈和老妹好像又不在,所以我准备不去管它。可过了一会老妹拿着无线电话子机进了屋。
现在想起来,她每次拿着电话到我这来,好像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可是,那时我实在是太单纯了,经验值压倒性的不足。
老妹很奇怪的笑着。
“阿虚,你的电话。”
“谁打来的?”
“是个女的。”
老妹把听筒塞拾我以后,一边笑着。一边咕噜咕噜地回转着身体,像是在跳POPJUMP似地离开了房间。真稀奇啊,平常赶都赶不走的她,难道今天有什么急事吗?
先不管这个,是谁打来的呢?我一边在脑内使用脑内卷轴滚动着所有可能会打电话给我的女孩,一边按下了通话键。
“喂?”
些许的空白之后。
“那个……”
确实是个女孩的声音,可是我脑内的检索模式还没结束,所以不知道是谁。是个好像在哪听过的声音。
“是我,吉村美代子。你好,现在方便吗?你现在不会很忙吧?”
“啊——……”
吉村美代子?是谁啊?
思考开始的同时脑内卷轴停止了。听过她的声音是当然的了,毕竟是见过好几次面的人。现在说的是全名所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吉村美代子,通常我们都叫她美代子。
“啊,是你呀,嗯,我一点也不忙,闲得发慌呢。”
“太好了。”
听起来她好像很安心的样子。我感到很奇怪,她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明天你有空吗?后天也可以,但是到了四月份就不行了,能借用你一点时间吗。
“那个……你是在问我吗?”
(*1)
“是的,真抱歉突然和你说这些,明天或者后天,你有空吗?”
“嗯,一点都不忙,我哪天都很闲的。
“太好了。”
电话里再次传来她从心底发出的低语。
“有事情想拜托你。”
美代子很紧张地地继续说道。
“明天一天就可以,可从和我一起出去吗?”
我一边望着敞开的房门确认老妹是不是真的走了,一边确认道。
“我吗?”
“是的。”
“和你一起?”
“是的。”
美代子的声音明显地变小。
“就我们两个人,不行吗?”
“不.当然可以了。”
“太好了。”
我又听见了她那略微夸张的安心叹气声,她用很明显是在努力抑制着自己高兴的语调说。
“那就麻烦你了。”
我好像能看见在电话那头给我鞠躬的美代子。
之后,她征求我的意见后定下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其实我只是一直在说‘明白了’。
“非常抱歉,这么突然给你打电话。”
“没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暧昧地回应着到最后都是低姿态的她,挂断了电话。如果我不挂电话的话,美代子一定会不停地说着感谢之类的话。吉村美代子,通称美代子。就是这样的女孩。
我为了把电话放回原处。来到走廊。结果发现老妹正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手里拿着刚刚挂断的分机。这个小鬼居然在偷听!
“哈哈……”
妹妹大笑着舞动着手里的电话,蹦蹦跳跳地跑掉了。
我看着妹妹的背影,心中又想起美代子那文静的声音。
(*2)
第二天。
我没打算写得很详细,说白了因为太麻烦,这是小说。既不是业务报告书也不是航海日志。当然也不可能是我的日记。
也就是说,想怎么写完全随我喜欢,对,就这么办。
那天,来到见面地点的我,发现美代子已经提前到了,于是连忙快步赶了过去。她也看到了我,朝着这进很有礼貌地向我鞠了个躬。
“早上好。”
用小得像蚊子似的声音打了招呼之后,她把手帕绕在肩上扎了起来,然后仰起头甩了甩垂下的发丝。美代子今天上身穿的是花纹罩衫,上面还披着一件淡蓝色的对襟毛衣,下边则是七分长的紧身牛仔裤。真是非常连合她修长身形的打扮。
我对她还礼后慢慢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那是在车站附近,我非常熟悉的SOS团集合地点,但是,那个时候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几个月之后会落到加入一个莫名其妙的社团,被高唱着称霸世界的脑袋坏掉的团长尽情使唤的下场,只是普通地环顾四周。我并不是害怕被别人看见我和女生约会的事情,那种事情我连想都没想过。
(*3)
“请问……”
美代子脸上稍稍有些不安地说道。
“我想去个地方,可以吗…?”
“妤呀。”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陪你,要不昨天在电话里就拒绝了。再说我也没有拒绝美代子请求的理由。
“谢谢你。”
明明不用那么客气的,美代子还是低下了头。
“有部电影我想去看”
当然没问趣了。要我请你看都没有问题。
“这可不行,我来出钱。是我非要拉你出来的。
她微笑着表示。这就是天真无邪的笑容吧,与老妹不一样,那是另一种意味上的纯洁笑容。
由于附近没有电影院,我和美代子在车站买了票,搭上了电车。她想看的电影,是多幕多媒体影院和大型影城都没有放映的,相当古老的二流小规模的单馆特别放映作品。
在摇晃的电车里,她一直握着城市导览望着窗外,偶尔会想起什么似的看我一眼,然后就连忙低下了头。
我们并不是一直一言不发,只不过都是一些不值得写出来的闲谈,像是我春天时会进哪一间学校啦,关于我老妹的话题呀什么的。
(*4)
到站后,在去电影院的途中也是一样。只是她稍稍有些紧张的样子。那份紧张,一直持续到抵达电影院的卖票处。
明明已经快到下场开演的时间了,卖票处却连排队的人都没有,看来这电影不受欢迎呢。我悄悄瞄了美代子一眼,向卖票处的大婶说。
“学生票两张。”
……写到这里,我停了下来,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因为做了不习惯的事情,肩膀好酸。我‘咯噎咯噎’地活动着脖子。
“不是写的很流畅嘛!”
古泉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请就这样写到最后。说实在的,我很期待能读到这篇文章呢。”
很遗憾,古泉,我敢打赌选绝对不是什么读了后会觉得很有趣的东西。因为这已经完全不能算是恋爱小说了。
“即使如此……”
古泉用手指敲着自己笔记本电脑的液晶屏,说道:
“我是对你写的东西很感兴趣。因为文章能够多多少少地反映出作者的内心世界。可以从字里行间听见作者无声的心声。比起长门和朝比奈学姐的文章,我更关注你的文章。”
没有你注意的必要。你什么时候开始作研究春日精神层面以外的工作了?我的精神分析对你来说不是任务外作业吗?
“从你会影响到凉宫同学的精神状态这点来考虑,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呢。”
真是个让人来气的家伙。
我打断古泉的话,环顾了一下房间。春日还没有回来,朝比奈学姐正在忙着画画。
“唔……唔……”
让人觉得软乎乎的可爱上级生,朝比奈学姐正一副困惑的表情看着稿纸,小孩子似的握着铅笔,慢慢地画着线条,稍微考虑一会之后又拿起橡皮擦使劲擦起来。然后又重复之前的步骤。
“嗯。”
相当热衷呢。朝比奈学姐的童话绘本之前已经介绍过了,她现在做的正是那个。看来很快就可以顺利完成了,应该说这是她不懈努力的结果吧。是非常符合朝比奈学姐风格的作品。
这么说来,现在已经完成自己工作的人是:
“……”
只有坐在桌角固定位置静静看着书的长门而已。把那《无题》超短篇三部曲交给春日之后,无事一身轻的小个子文艺社员,完全无视高兴地到处飞奔的春日,痛苦呻吟的朝比奈学姐和我,无声地沉浸在书海之中。
对我来说,与其拜托长门解说她写的《无题》三部曲,还不如什么都不要问比较好。而且我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手头的“恋爱小说”才对。但是,万一我拼命写完之后,春日一句:
“好无聊啊,重写。”
就把我的文章扔到垃圾桶里怎么办。可是照着春日的兴趣,写一篇让她中意的文章又实在让人火大。为什么我非得为那女人着想到这个地步不可。
正当我越想越气的时候,旁边的爽朗微笑先生又开口了。
“不会这样的。”
他好像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古泉边继续“啪嗒啪嗒”的在键盘上盲打,一边说。
“把你过去的经历,你遇见我和凉官同学之前的记录如实写下来的话,我觉得凉宫同学一定会很有兴趣的。”
能一边打字一边交谈还真是厉害啊,可是就算你来保证……
“打个比方说,”
古泉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过去呢?在转入这所学校之前,我在什么地方、做些干什么、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你难道一点都不想知道吗?”
这个嘛…要说的话当然是想了解啦。要是有描写超能力者日常生活的纪实文学,小学时代的我一定会兴高采烈地拿上就读。的。特别是“机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这点,现在仍然刺激着我的好奇心。
“你知道了一定会大失所望的,根本没什么有趣的故事。就像你所知道的,我只是个被限定了地域和时间的超能力者。”
古泉说道。
“不过,我的确过着与常人不同的生活没错。我也想过等事情全都结束后写写自传什么的。写好以后,我一定会在致谢里写上你的名字的。”
“不用了。”
“这样啊。那到时候,我一定会考虑寄一本给你的。”
我没有同答,伸手去拿茶杯。结果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朝比奈学姐正忙着画画,我只好站起来,准备自己去倒荼。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干劲十足的女人回来了。
“大家,进展怎么样了?”
春日带着高兴到让人奇怪的好心情一下子冲进社团教室,坐到了团长席上。她放下手中的一沓纸,用那双仿佛放射着怪光束的眼睛看着我。
“啊,阿虚,也帮我倒一杯茶。实玖瑠正忙着呢,打搅到她就不好了。”
在这里抵抗的话实在是孩子气,所以我就放弃了。但作为反抗的标志,我故意用她听得到的声音叹了口气,然后将茶倒人我和春日的茶杯里,充当起临时侍者端到了团长席。
春日高兴地接过茶,慢慢地品尝着。
“这是什么呀?只是带点茶色的热水嘛,去换点茶叶啦。”
“要弄自己弄,我正忙着呢。”
我很忙是事实。就算是团长的请求,这种程度的抗命也应该是允许的。我可不准你说和完成社刊相比,喝茶更重要。
“哼哼——”
春日抿着嘴笑着说道。
“你也开始动笔了啊。难得,佩服佩服。一定要赶上截稿日喔。我差不多也该开始设计封面了。”
我一边喝着自己泡的茶,一边寻找春日好心情的原因。看来桌子上一那一沓厚厚的A4稿纸就是原因不会错了。
“那是什么?”
春日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收到的原稿,约稿的那些,大家都写得不错呢。谷口说他怎么也写不出来,所以就延长到明天了。国木田已经完成了一半,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完稿了。”
鼻子哼着歌的春日开始一张张检查稿子。
“这是拜托漫研社画的插图,这边是委托美术部的封面线稿,还有这是电脑社的部分。居然写了这么多啊。虽然不知道到底写了些什么,也没差啦。他们的热情已经表达出来了,看得懂的人应该会觉得有趣的。”
原来如此。春日是在为社刊的制作进行得相当顺利而高兴啊。从零开始去做某件事情,慢慢地看着自己的怍品渐渐接近完成,是我的话也会很高兴的。就像是组装模型,或者RPG里即将挑战最终BOSS时的感觉。这当然会高兴啊,只要自己不是模型里的零件或者NPC的话。
“你在嘟嚷什么?”
春日一眨眼就喝完了茶,一边摇着茶杯,一边对我得意地笑着说。
“快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开始动笔啦。连部外者的电脑社都那么努力,你要是偷懒的话会很丢人的。这本来就是我们接受的挑战了啦。”
春日因为找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而干劲十足。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气得我恨不得在这把学生会长的真正身份说出来。还有一点我想说的是,一开始被找茬的是身为文艺社员的长门,你只是突然跳出来瞎起哄而已,为什么你却成了领导呢?连主编的臂章都戴上了。
我瞟了古泉一眼,开始思考这已经是第几次排解春日的烦闷作战了。孤岛的确是第一次,带插曲的雪山算是第二次。等等,还有喜绿同学那次的杜马儿事件——那应该算在长门身上吧。



正当我做着无意义的回想时,耳边响起了敲门声。
“打搅了。”
还没等我们回答,门就开了,一个高个子的身影闯进了房间。
噼——
听见了像钳子剪断钢琴线时发出的声音的,应该只有我一个。
就像射击游戏里的BOSS似的,突然出现的是学生会长。
还有后面跟着喜绿同学。
会长的眼镜毫无意义闪着光,一本正经地慢慢扫视了一遍社团教室。
“这个房间不错呢。真是越来越觉得这里给你们太浪费了。”
“你来干什么,会妨碍我们工作的,能不能请你出去?”
春日就像特摄片英雄的变身似的迅速切换到了心情恶劣模式。用高出会长一头的姿态抱着胳膊,连站没站起来。
会长从正面接下了春日的杀人视线攻击。
“就当我是来视察敌情的好了。我没打算成为你们的宿敌或是必须超越的高墙。不过是来看看你们的情况,也算是作为提出条件者的责任吧。只是为了确认你们是不是在认真准备而过来巡视的。嗯,看起来的确是在行动呢。很好,不过运动总量并不总是直接和结果挂钩的。你们就好好努力吧。”
我刚想开口,可是团长(现状:主编)比我反应得更快。
“你好烦啊!”
咯噔。我仿佛听到了春日的眼睛变成锐角逆三角形的效果音。
“如果你是来讽刺我们的话,很可惜,我才不会因为那种低程度的错误让你抓到把柄呢!”
“我可没有闲到那个程度。”
会长有些做作地打了个响指。虽然完全是一副要喊“侍者”的样子,但能干的眼镜学生会长并不是在呼唤服务人员,
“喜绿同学,把东西拿出来。”
“是,会长。”
喜绿同学捧起刚才夹着的几本册子,静静地走到春日面前。
长门已经把视线移回到双膝上打开的文库本上,一点不为所动。
“请看,这些是资料。”
喜绿同学把显得很破旧的几本册子递给春日。
“这是什么?”
春日一副很怀疑的样子。可是,送给自己的东西就算是诅咒道具也照收不误的春日,最后还是接过册子,只是眉毛的角度明显增高了。
会长讽刺似地玩弄着自己的眼镜,说道:
“这些都是过去文艺社制作的社刊,你们尽管拿去参考吧。因为对思考异于常人的你来说,有误解文艺二字含义的可能性。不用谢我了,要感谢的话,就感谢喜绿同学吧,是她花时间从资料室的书架上把这些东西找出来的。”
“哼,虽然我一点都不高兴,但还是要谢谢你。”
就像根本不缺盐,却收到别人送来盐的甲斐嗣领主的表情一样(甲斐.日本古国名。位于现在日本山梨县一带。甲斐是内陆山国,所以自己不产盐,全靠外部供给。日本战国时代,武田信玄和今川家进行交战时,今川家利用各种手段停止向武田家的甲斐地区供给盐。武田的宿敌上杉谦信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进一步打击武田家,但是上杉谦信认为这样的做法伤害了甲信<甲斐和信浓>的百姓,于是拒绝和今川家结盟对付武田家,也拒绝了手下的家臣出兵信浓的建议,反而向甲斐地区输送盐等极缺的物资,并说出了:“我与公战,以刀剑不以食盐。”的话来。),春日一把把册子丢在桌上,到这时才发现使者的脸有些面熟,
“啊,是你……你也是学生会的人啊。”
“是的,我是今年才加入的。”
喜绿同学温文尔雅地同答道,然后行了一个礼静静地同到了会长身边。春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道。
“你的男朋友怎么样了,和他处的还顺利吗?”
春日说的男朋友当然指的是电脑社的部长。
“那时给你添麻烦了。”
喜绿同学毫无动摇地笑着说。
“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想起来,其实一开始我们就不算是在交往,这些都已经是遥远的记忆了。”
虽然她说得很委婉,不过我明白其中的理由。我想电脑社的部长也一定会赞成我的。他只是因为登陆了SOS团的网站而遭了报应,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和谁交往过。其实我还是有点同情他的。
“…………”
沙,长门翻了一页书。
我感到这时的长门和喜绿同学好像在进行着一场积极的无视战斗。不过长门不论对谁都是这个态度,也可能只是我的主观臆测。总觉得自己最近老在戴着奇怪的有色眼镜看人。
“嗯,这样啊。”
春日把嘴抿成了奇怪的形状。
“你还年轻,人生就是这样的。”
我先申明,你的年纪要比人家小——这种低俗的吐槽我是不会做的。这里无视才是基本。而且喜绿同学的实际年龄大概和长门差不多。是不是年长还值得怀疑,搞不好她只是偶然作为二年级学生存在而已。
可是在这里我又不能问她这些。从长门的反应来看,喜绿同学应该不是敌人。我不自觉地朝朝比奈学姐望去。她至少知道长门是宇宙人。第一次被带到这里时的惊讶表明了这点。那么,我心里会想,她是不是察觉到了喜绿同学也是类似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
“唔,啊。那个、不对。”
这个可爱的上级生,正在一心不乱地,拼命地画着她的绘本。好像一点没有察觉到社团教室里来了两个闯人者的样子。是应该表扬她这种超强的集中力呢,还是应该担心她离笨拙女生越来越近呢。后者的话,都是春日教育的成果。
正当我默然地站在一旁的时候,春日和会长正进行着唇枪舌剑的应酬。
“你们好象在做小说合集啊。”
这是会长的声音。
“那么,你们到底写不写得出合格的东西呢。”
“要我说几遍啊,不用你操心。”
这是春日决然的声音。
“我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喔。”
春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真想调查一下那自信到底是从哪个虫洞里涌出来的。
“根本就没必要去学,写小说太简单了。就连这个笨蛋阿虚都做得到。因为,大部分的人都会写字不是吗?会写字的话,不但能写文章,就是编排文章也不在话下。只是写字需要什么特别的训练啊。已经是高中生了,写个小说哪还需要练习,直接写就成了。”
会长用手推了推眼镜。
“我只能佩服你乐观的看法了,但是,这实在是太幼稚了。”
我也完全同意会长的意见,不过我更希望你不要再给春日火上加油了。就算这是作为会长必须说的台词,熊熊燃烧的春日烈焰会烧到的可星在这里的我们啊。
不出所料,春日眉毛和眼角的角度变得就像是锐利的刃物似的。
“我才不管你有多了不起呢。但是!就算你真的非常了不起,我可是非常讨厌那种大人物的。不过我更讨厌那些明明没什么却装作很了不起的家伙!”
春日是那种吵起架来不赢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家伙。这样唇枪舌战下去的话不知道会吵到什么时候。再怎么说会长都比春日的地位高。这如果也是演技的话,能在化为熊熊怒火的春日面前如此冷静还真是了不起啊。会长也好,喜绿同学也好。
“嗯。我并没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是以身份的高低来评判一个人的啊。如果说我身上有些值得夸耀的优点的话,那就是我是靠公正的选举结果坐到这个位子上的。请问,团长大人,你是怎么坐到那个位子上的呢?”
不愧是古泉选中的人才。这个会长也是相当厉害的人物呢。敢这样堂堂正正的当面讽刺春日的人,在这学校里决不有第二个了。
可是,春口也绝不是简单角色。我这么说了绝对不会错的。
“想激我是没有用的。”
学校内非合法团体的领袖,不但没有发怒,反而阴森地笑了起来。
“你们学生会想把文艺社和SOS团废掉的阴谋,休想得逞!”
春日悄悄瞥了我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闪闪发光的眼睛紧盯着会长。
“我决不会离开这里的。想要我告诉你为什么吗?”
“请讲。”会长说道。
春日用如果化成微波的话,一定会超过任何微波炉的音量,这样说道。
“因为这里是SOS团的社团教室,而SOS团是属于我的团!”
说完自己要说的,然后听春日说完想说的,会长和陪同的喜绿同学回去了。
“气死我了,到底来干什么啊,那个混蛋会长。”
春日噘着嘴发着牢骚,“啪啦啪拉”翻着喜绿同学拿来的旧文艺社社刊。
听到春日的怒吼,即使是朝比奈学姐也终于发现有客人来了。慌慌张张正准备倒茶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不过多亏这样我总算喝到了朝比奈学姐泡的美昧茶水,真是心情舒畅啊,就连写作的进展……没有进展。
不知怎么,一旦气势没了连写作欲望都跟着消失了。更何况,抽签决定的题材还是自己过去的恋爱经历。
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因为会长的登场,春日高涨的干劲已经快要烤焦社团教室的天花板了。
“大家,听好了。”
春日嘴噘得老高,开口说道,
“事到如今,就是死也一定要把社刊完成,而且还要全部卖完,一本也不准剩下。我要狠狠地教训一下学生会的家伙。大家明白了吗!”
社刊不是卖而是拿来发的,虽然我没打算为了这种东西去死,不过要是过了截稿期的话,看来会被处以让人痛不欲生的惩罚游戏。真是的,就算是任务也好,那个会长演的也太过火了。古泉你也是,现在是露出满足似的苦笑的时候吗?
“对我个人来说”古泉和往常一样,对我嘀咕着:“是非常满意的。因为只要凉宫同学的目光还停留在日常生活上,我就可以和那个空间无缘了。”
这对你也许是好事,可是我怎么办。我可不想就这么被卷入以学生会为对手的校园斗争中。我知道那个会长只是做做样子,可不知情的春日会干出什么事可说不准啊。不信的话你试试不按时完成这回的社刊看看,春日决不可能老老实实地交出社团教室的。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遭遇笼城战,遇到断水断电一类的事情。
古泉哧哧的像鸟样笑着说:
“你多虑了,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把社刊完成。总会有办法的,万一不行的时候——”
微笑的面孔,一下子变成了策略家的表情。
“冉启动其他的脚本好了,笼城战吗?这样也不错呢。”
根据鹤屋学姐的观察,学生会会长就好像司马仲达,那她会把古泉比作准呢,黑田官兵卫(日本战同时代首屈一指的名军师)吗?
我现在的心情就像遭受水攻的高松城城主一样(日本战国时代的著名战役,羽柴秀吉不惜巨金在高松城外筑起一座大堤,使得久攻不破的高松城变成一片汪洋。在援军被击溃的情况下,毛利辉元被迫与秀吉议和。城主清水宗治为保全士兵们的性命,最后在两军阵前切腹,高松开城投降。),只能祈祷好像憧憬着校园阴谋剧的古泉不要真的发动什么策略了。
结果那天我没有完成原稿,因为有人来搅局的缘故.之后我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幸好,春日检查完收到的原稿就离开了社团教室。是想到新的撰稿人了,还是又跑去催稿了呢……
春日回来时,正是催促学生离校的音乐响起的时候,刚好和长门合上书的时间分毫不差。跟着写作顺利的古泉,和努力地不禁想称赞她的朝比奈学姐,我也拎着书包站了起来。
就算是春日也没有说让我们把笔记本电脑带回家继续写。可能只是她气糊涂了吧,不过对我来说可是再好不过了。
在大家一起回家的途中,我全身都淋浴在从山上刮下来的冷风中,不过确实有感到一点春天的气息。明年,如果有想加入文艺社的新生,那他会不会就这么自动加入SOS团了呢——正想着这些,不知不觉我已经到家了。
因此,我再次开始写自传体小说,是在第二天放学之后。
唔,写到什么地方了。啊,写到买电影票了。
那么,就从那里开始吧。

顺利进入电影院的我和美代子,坐到了就单馆而言也很难说是宽敞的剧场的正中间。人相当的少,几乎没有观众入场,整个剧场空空如也。
要说那部电影是什么话,是一部鲜血飞溅的恐怖片。老实说,我不太喜欢这样的题材,不过今天还是以她的愿望为重好了。不过,这还真是和她文静的风貌相当不合的兴趣呢。你真的很想看这部电影鸣?
电影放映的时候,她就变成了热心的电影爱好者紧盯着屏幕。每当恐怖电影特有的惊吓场面出现的时候,她都会老老实实被吓得背过脸去,还有一次抱住了我的胳膊。不知为什么我当时的心情可是相当的平静呢。
不过,除此之外,她都一心一意地注视着荧幕。能被人那样认真观看的话,制片人的心愿也算实现了吧。我也谈谈自己的看法好了,只能说“B级就是这种程度吧”。并没有觉得这片子不值得看,但也不觉得看过后自己有什么收获。我完全不记得听别人谈论过这部电影,看来也没怎么做过宣传呢。
那她为什么会指定这部电影呢?
我问她。
“因为里面有我喜欢的演员。”
她略微有些害羞的回答。
演员表还没放完,幕布就已经拉上了,于是我们也离开了电影院。
已经过了中午了。正考虑是该找个地方吃饭呢,还是直接回家的时候.她有些拘谨地说道。
“我有一家想去的店,可从一起去吗?”
她手里导游本上有个红笔面着的地方。是个从这可从徒步走过去的店。
我稍稍考虑了一下.
“当然没问题了。”
于是我们便按照书上记载的简易地图开始朝着目的地进发了。她一直很温顺地跟在我的后面。可惜我实在不记得这时我们谈了些什么。
不一会,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家小巧玲珑的咖啡店。看起来外观和内部装修都相当的漂亮,男生一个人进去似乎需要莫大的勇气。给人一种完全搞错了场合的感觉。我不由自主地在门口停了下来,不过在看到美代子那有些担心的表情之后,我很自然地推开木制的拉门。
和我的预感一样,里面的顾客大多是女生,不过也有几组带着孩子的夫妇和男女情侣,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引导我们的服务员,面带微笑地看着我和美代子,然后面带微笑地端上了水杯,接着面带微笑地给我们拿来了菜单。
看了菜单大概30秒,我点了一份意大利那不勒斯风味面条和冰咖啡。她要了一份特制蛋糕套餐。看来她好像早就打定了主意。在服务员拿来的十几种蛋糕样品里,毫不犹豫的指向了栗子仁蛋糕。
“只点蛋糕套餐就可以了吗?”
我问道。
“只吃这个吃得饱吗?”
“嗯,这就足了。”
她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笔直地坐着,看上去有些紧张地回答道,
“我饭量很小的。”
真是出人意料的自答。可能是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缘故吧,她一直低着头。我慌忙地向她解释。最后终于成功让她恢复了原来的笑容。现在想起来,我好像还说了让自己大汗直冒的难为情的话呢。像是你这样就已经很可爱了之类的……啊,我只能写到这了。但是,美代子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生。漂亮到我认为她的班里起码有一半男生会迷上她的程度。
端上来的粟子仁蛋糕和大吉岭红茶,她用了大概30分钟才吃完。我则早就吃完了,就连冰咖啡里冰块化成的水都喝得一干二净。
为了让她不察觉我的无聊,我找了些适当的话题和她聊着,她则有时点点头有时摇头…。现在想起来,我其实不用那么在意的。那时的我完全是神经过敏,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
明明我来付钱就好,可是她却顽固地坚持各付各的。
“今天,是我邀请你的。”
她这样说道。
付完钱后,我们开始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恐怖电影、别致的咖啡店之后还想去什么地方吗,还是说回家呢?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又开口说道。
“最后,还有一个地方…”
她轻声告诉我的地点,那是我家。
于是,我就带着她回到家里。和一直等着我们回来的妹妹一起,三个人玩游戏。
“呼~”
写到这里,我停了下来。
房间里除了我之外,只有古泉和长门两人。春日仍然在到处奔波,朝比奈学姐为了绘图的最后检查去了美术部。
我正准备从头开始检查自己写的文章,古泉的脸从视野的—角冒了出来。
“已经写完了?还有吗?
“谁知道呢…”
我回答道,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已经可以结束了。不过仔细一想,我写得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文艺社,或是为了长门——还是因为既然写了就要写到底吗?总之,这是为了让SOS团能够继续以这间社团教室为根据地的手段,也是排解春日的烦闷作战的一环。是在背地里的古泉,操纵会长滥用职权演的一出傀儡剧。说起来,这回的事件也是自导自演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古泉所期待的,第二阶段的SOS团和学生会的全面战争,我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毕竞,这件事是以长门为中心展开的。我可是一直希望长门她能够去享受平稳的学生生活的。看着在这间社团教室的一角静静地读着书的长门,得到心灵平静的人我相信应该不只我一个。
“就这样吧。”
我抬起头望着古泉说。
“在交给春日之前,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读读看吧。”
“那我就拜读你的大作了。”
我一边看着读得津津有昧的古泉,一边操纵着感应窗口。
分配给团员的笔记本电脑都通过团长桌上的个人电脑作为服务器连接在局域网上。稍微操作下之后,安置在房间一角的打印机就开始工作,吐出一张张印刷好的稿纸。
几分钟之后。
看完了的古泉,笑着说道。
“推理小说应该是我的任务啊。”
果然被发现了吗。
“什么意思?”
我故意装傻。
“我没打算写推理小说啊。”
古泉笑得更厉害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根本就不是恋爱故事。”
那我写的到底是什么?
“这只不过是在自我炫耀的故事。炫耀自己与可爱的女生约会的事情。”
泛泛一读的话也许是这样。但是,古泉,你注意到的是别的事情吧。是哪里很奇怪?
“从一开始就是。这实在是太明显了,想要不发现都很难呢。”
整理原稿的古泉,拿起圆珠笔开始在原稿上的某些地方作着标记。是*型标记。就是说,前文的那些(*)是古泉加的东西。
“你也是个亲切的人呢。像你这样一直留下线索的话,就算再迟钝的读者,到(*4)时也会明白的吧。”
我装傻悄悄打了下舌头,侧过脸去。看到长门的静止姿态总算觉得安下了心。正当我在保养眼腈时,耳朵遭到了古泉的追加攻击。
“这样可不能算结束呢。我提个建议,一行也好两行也好,应该可以在后面再加些东西吧?也就是点明真相的部分,不会费你太多时间的。”
果然是有的话比较好吗?
虽然按照古泉的建议去写很不甘心。可我感觉这次还听他的比较好。毕竟是春日精神分析方面的专家。
不对,等一下。为什么我要在乎春日的读书感想啊?明明说出要写恋爱小说这种无理难题的人是她,结果要实现这个难题的却是我,朝比奈学姐和长门也是一样。要追究的话,应该弹劾擅自坐到主编位子上的春日才对。
我凝视着液晶屏幕。古泉抿着嘴笑道。
“没有必要那么烦恼。既然连我都发现了,凉官同学当然不会漏掉的。在被逼问之前……唔——”
古泉把手伸进运动夹克的口袋里。里面正传来嗡嗡的啊声。
“请稍等。”
古泉掏出移动电话,看了一眼屏幕说道。
“有些杂事的样子。我稍稍离席片刻。不用担心,只是定时报告而已,不是那个出现了。”
与他的台词不同,古泉笑嘻嘻的离开了社团教室。搞不好他背地里正悄悄和哪个女生在交往呢。古泉是个机敏的人,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做些普通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于是,房间里只剩我和在专心读书的长门。
长门一直在埋头读书,连头都没抬起来。我虽然想和她说点什么,但我自己现在都很困惑。明知是画蛇添足,还是再写点什么吧。
沉默之中,我把写好的小说保存关闭,又重新创建打开了一个新的文本文件。屏幕上出现了一片雪白。
总之先写了再说吧。就照古泉说的,两行结束好了。
啪嗒啪嗒打完之后,也没再作推敲,我就这么直接开始打印
仔细看了看打印出来的那张复印纸,我忍不住真想把全文都删掉算了。这样可不行。就算是过去的事情,这也太让人难堪了。
我拿起最后一页,折起采塞进制服外套的内袋里。
这时,
“谷口又跑了。明天就算把他绑起来也要让他写完。阿虚你也是。如果还不完成的话,我可要发火了。”
春日走进了社团教室。
然后注意到了古泉放在桌子上的我的原稿。
等一等,可惜我的愿望落空了,春日一把夺过了印好的稿纸。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慢慢读起来。
春口明明是笑着开始读的,可读到中盘时脸上就没了笑容,越往后读表情越少,读完最后一页之后表情又变了。
真是稀奇,春日居然一副呆然若失的表情。
“到这就结束了?”
我老实地点点头。长门仍然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的书。朝比奈学姐还没有回来,古泉也找理由出去了。应该没有会对春日做多余进言的人才对。
但是—
春日把我的原稿放在桌上,然后再次看着我。
接着笑了起来,和古泉样。
“结尾呢?”
“什么结尾?”
我假装不知。
春日的微笑柔和得让人觉得不舒服。
“应该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吧。这个叫美代子的女生,之后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应该在什么地方幸福地生活吧。”
“骗人。你知道的吧。”
春日把手撑在桌子上,就这么一跃飞过桌子跳到我的面前。然后一把抓住我的领带。这个怪力女,这样很难呼吸了啦。
“想我放手的话,就说出来。要老老实实的。”
“什么老实交待啊。那只是一篇小说,是虚构的。里面的我不是我本人,是我写的第一人称小说的角色。美代子也是一样。”
春日的笑容离我越来越近,揪着我领带的手也越来越用力。糟糕,看来我正面临着窒息的危机。
“你骗谁呀!”
春日一副清爽的口气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你能编出一篇完全虚构的小说来。你最多就是把身边人的回忆或者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写出来的程度。以我的直觉,这个怎么看都是以真实故事为原型写的。而且是你的经历。”
春日两眼闪闪发光。
“美代子是谁?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更加用力地揪紧我的领带,我只好开始坦白。
“她偶尔会来我家,吃过晚饭就回去了。”
“就这些?你应该还有其他要说的吧?”
我条件反射似地捂住运动外套的口袋。对春日来讲,这已经足够了。
“哈哈……剩下的原稿藏在那里啊,快交出米。
真是个嗅觉灵敏的家伙,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可足,在我赞赏的言语还没说出口之前,春日就开始动用武力了。
将右脚别过我的大腿,然后个漂亮的内勾。你从哪里学会这个的啊。
“呜”我大叫声。
我被压上来的春日给按倒在地,以骑马的姿势骑在我身上。把手伸向运动外套的内袋。我连忙尝试着抵抗。
“有希,快来帮忙,按住阿虚的手。”
说着春日开始试图脱掉我的外套。喂喂,你难道都没有羞耻心吗!脱了朝比奈学姐还觉得不够吗,你这色女!
“喂快住手!”
我以求助的眼神望着长门,看到的是一张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似的,有些微妙的无表情的面孔。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门掀开了自己电脑的盖子。
什么时候打开的?有着侵入电脑社的电脑并且重写程式的技术的话,想偷看我的电脑内部完全是小事一桩。请问,你真的在看吗?
“……”
长门哪边都没有加入,冷静地看着我和春日的摔角比赛。



这时
“我回来了——哎——哎!?”
朝比奈学姐登场了。这选的是什么时机啊。看到仰面躺在地上的我,和坐在我身上继续进行逆性骚扰的春日,她到底会怎么想呢……
“对、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有看见!真的!”
完全误会了的朝比奈学姐逃走了。
“…………”
长门继续静观。
“你敢不听主编的话吗?快点交出来!”
春日凶暴地笑着说。
我一边应付着春日两只手的攻击,一边在心里默念道。
古泉,我现在只能靠你了。快点回来呀。
放在运动外套内袋里的,最后打印出来的那张纸,这样写着:
“对了,吉村美代子,通称美代子,是我妹妹的同学,也是我妹妹最好的朋友。那时,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学四年级生。”
无论是现在还是在一年前,美代子都有着让人无法相信她是我老妹同学的成熟外表。她的身高实在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饭量很小。无论是姿态也好,表情也好,都让人觉得她似乎比朝比奈学姐还要成熟。多亏了过副完全不像小学生的外貌特征,电影院的卖票员也好,打工的检票员也好,全都毫无察觉。
我对于就算发现了会不会阻止这点还抱有疑问。毕竟没出示学生证也把学生票卖给我们了。
当时看的电影,按照映伦(日本电影协会)的有关规定,属于PG-12。也就是说,未满十二岁者必须有成人保护者同行。我的话已经十五岁了没有关系。
问题是美代子,虽然她明白自己的外表看不出是未满十二岁。
但她还是不敢一个人去看。她的父母是相当顽固的人,完全无法理解鲜血飞溅的B级恐怖片,要是和他们说想去看那种电影的话一定会被说教的——这是从她那里听到的说明。
可是和朋友一起去看的话,老妹到现在都是一副小学低年级生的模样。电影的档期到三月份就结束了。不赶快的话就要失去鉴赏的机会了。
于是她开始考虑了。到底和谁一起去才能买得到票呢?
那就是我了。
不足我自吹,从前我就很受小孩子的欢迎。表兄弟们大多比我要小,在乡下一起玩的时候总是我照顾他们,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当然,招呼妹妹的朋友们也是家常便饭了。美代子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她也很熟悉我。
常常去家里玩的朋友的兄长,在春假里很闲的人。在小学四年级生的交友范围里想得到的人物,当然就只有我了。
她紧接着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既然去看电影,那么就顺便再去小孩子一个人不敢去的地方吧。因此,她选择了那家饮茶店。也难怪那时的服务员会微笑呢。对高个子的小学生来说,那家店的门槛实在是有点高了,连身份上还是初中生的我都有些犹豫。饮茶店里的我和美代子,在外人看来绝对会以为我们是兄妹。
现在是五年级生,马上就要升到六年级的美代子。再过五年的话,应该会成为能和朝比奈学姐匹敌的大美人吧。
下面的话都是后日谈了。
社刊总算是如期出版了。虽说只是将打印好的复印纸用大号的业务用订书机订起来的册于而已,内容嘛——不是我在自卖自夸——可以说是相当的充实。
最出众的,是鹤屋学姐写的冒险小说。以《可怜!少年N的悲剧》为题的短篇闹剧小说,看过的人一个不剩的全都笑倒在地,我更是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真是很久没有这样的感想了。读了这个脸部的肌肉一动都没动的大概只有长门了。鹤屋学姐那跃动的文体写出的喜剧小说就是让人不禁会想,如果长门一个人在家里读的话是不是也会在偷笑的,会让人捧腹绝倒的文章。
虽然以前就隐约有所察觉,现在我更是真切的感到,鹤屋学姐难道是天才吗?
SOS团的其他关系者中,谷口写的是无趣到可怕的日常随笔。国木田写的是学习心得的小知识,还有漫研的某人画的四格漫画,全靠春日热心的到处约稿和催稿,文艺社的社刊总算是变成了厚得有些过分,一册一册订起来很花时间的成品了。准备好的二百本,根本没有宣传却在一天内发的精光。看来为了约稿而东奔西走的春日的行动,在不经意间成了很好的事前宣传了呢。
而春日也像之前所说的一样,除了趾高气昂的编集后记以外还另写了一篇短文。
标题为《为了让世界更热闹之一·面向明日的方程式记录》。满是图形和记号的类论文,由春日的说明来看是为了让SOS团能永远的存在下去而进行的思考之类的,对我而言完全理解不能的文章。形容起来像是混沌的秩序之类意味不明的,给人以像是春日脑子里的内容就这么漏出来似的印象——
但是,读了那篇伪论文的朝比奈学姐吓得一下坐在了地上。
“天哪……居然会是这样……”
朝比奈学姐惊愕的让人觉得她那可爱的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我问她理由,
“具体内容是禁止事项,所以我不能说……”
她回答道。
“这是时间平面理论的基础中的基础。在我们的时代……像我这样的人都会一开始就学到的。提案者是哪个时代的什么人,一直是个谜……没想到,竟然会是凉官同学……”
接下来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也跟着一起张口结舌,脑袋里还浮现出了这样的妄想。
我想春日起码会把自己办的社刊带一本回去吧。那么那个博士一样的眼镜少年也有可能会看到这本社刊,春日毕竟是那个少年的临时家庭教师。虽然我和朝比奈学姐也给了那个眼睛少年很大的影响,但可能光是这样还不够。到头来春日可能才是根本的原因。就算不是这样,也可能是各种各样的复合因素之。看来对朝比奈学姐(大)的询问事项又多了一条了。
社刊当天发完之后,春日特意跑去学生会室报告结果。浑身上下冒着一股得意的气息就不用我多说了。
学生会长对春日的登场连眉毛都没扬一下,只是眼镜闪着光说:
“约定就是约定,我承认文艺社的存在。但是,SOS团能不能继续存在还是个未知数。别忘了,我的任期还投有结束呢。”
会长丢下了这样的台词后就背过身去。
将其当作败北宣言而接受的春日得意洋洋地回到了社团教室,在淡淡地看着她们的长门面前和朝比奈学姐一起跳起了胜利之舞。真拿她没办法。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骚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春天的到来。
如果不再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要顺利升级了。要说接下来还能让春日干点什么的话,大概就是春假了吧。
真是让人难以言表的、看似很长却又觉得很短的一年啊。这里还有一个秘密,我在日历上今年四月的某处画了一个圈。那是去年四月进校的那天。
即使其他人都忘记了,就算连春日自己都不记得了,我也绝不会忘记的那个纪念日。
我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和春日相遇那天的自信。
只要我没有丧失记忆的话。

[ 本帖最后由 You@LTRS 于 2008-6-29 04:3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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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7 16:19 | 显示全部楼层
wondering shadow
   



被狠狠地扣下来的排球落在地板上,弹跳着,发出十分好听的声音。同时欢呼声在四周响起,仿佛通过天花板的反射,然后都汇聚到我这里。
我穿着有些脏的运动服,两手背在后面,十分慵懒的伸出两脚,全身处于一种很放松的状态。如果你要问我:你这么放松,在这里到底干什么啊?其实我只是一个单纯的观众。因为今天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虽然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但是也不能随便地离开学校,既然不能离开所以只能来这里看下面的同学打排球了。
我坐着的地方是体育馆两侧伸出来的人行通道。是一个有扶手的很窄的通道。大概哪里的体育馆都会有这样的东西吧。到底为什么要建这种东西呢?我想肯定是为了给像我这样的人用于观赏用的吧。虽然四周充满紧张的气氛,但是像我这样拖着慵懒的身体,不知道怎样打发时间的却不单止我一个人。
谷口在我的旁边,他也像我一样。
“真是强啊!我们班的女生。”
他说着自己的感慨,但我却听不出他的话里面有一点佩服的感情。
“是啊。”
我一边爱理不理的随声附和着,一边看着在球场上面移动着的排球。对方发球,球以抛物线的形态从对方的阵地飞过来,在抛物线的落点处球被接住了,然后二传手把球托起来,球垂直上升。
就像追着这个球一样,在攻击锋线的远处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生助跑着,然后跳起来,随着这完美的跳动,女生举起右手向下劈下去。排球被狠狠地扣下,角度刁钻,而且充满力量。这一扣杀飞向对方区域,落在球场上的一角。完美的back attack。担任主裁判的排球部队员吹响了哨子。
欢呼声四起。
(这么有力的扣杀)可能是这家伙闲得太久了吧。
“喂,阿虚。我们来打赌吧。哪边赢?”
虽然谷口这样说,但好像并不是很热情。这个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除非是打让赛,否则这场打赌肯定是不公平的。
我在谷口开声之前,抢先说道。
“5班赢,一定是这样的。”
谷口听到后皱起了眉头,我看着他的侧脸继续说道。
“还用说嘛,有那家伙在我们班嘛。”
紧贴着球网,一个完美的落地后,那女生回过头,脸上浮起了一丝自信的笑容,不过她并不是往上看我。而那笑容与在社团活动时看到的那不可一世的笑容是不同的。那笑脸仿佛在跟跑过来的队友们无言地说到:“这种程度的扣杀简单,简单。”
我们班已经拿了十五分了,是一场一面倒的比赛。
与预想的一样,我们一年级5班的女生A队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得分最多的那个皇牌攻击手混进正在相互拥抱着的队友当中,她握着拳头在每个队友的手掌上轻轻的一击。
在她走出场边的时候她终于发觉了挤在墙边的人群中的我们。她停住了脚步,向上瞥了我一眼。就在这一瞬间,我立刻移开原来注视着她的视线。
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够很完美地完成,一旦涉及到胜负,就会变得无比的好强。即使在这场排球比赛中,也几乎包办了所有的得分,成为了比赛胜利功劳者。——唉,也没有必要再卖关子了——凉宫春日。她从坐在旁边的后备队员那里接过运动饮料津津有味地喝个精光。我相信各位都已经明白的了。总之我们是在举行球技大会。
三月上旬,学期末考试结束后.根据惯例很多学校都进入了假期的准备阶段。当然这间县立高中也不会例外。按照学校时间表的安排,在这段时间我们只需要迫不及待地等待春季假期的到来就可以了。但是,不知道谁的大脑发热提出“我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做啊?”结果,每次在这段时间,球技大会就会被列入学校的例行公事当中。
虽然可能学校是出于对学生的关怀,让学生可以在紧张的考试后使大脑得到放松。不过,对于我来说,与其做这些东西我倒是希望学校安排更长的假期。
顺便说一句,这次的球技大会的项目是男子足球和女子排球。我所在的一年级5班B组在淘汰赛中就败给了宿敌9班。我并不是因为古泉在9班而敌视他们。9班学的是升学尖子数理课程,理所当然都聚集了一些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所以如果在足球方面都赢不了他们的话,那在其他的班面前我们会很没面子的。现在好了,我、谷口和其他的男生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所以现在只好来到体育馆看这些穿着运动服的女生打排球了。
“话说回来,凉宫同学还真是厉害呢!”
一脸温文尔雅的国木田说到。因为春日的异常活跃,女子排球队晋级了,下一场比赛是第三场比赛了。而我们男生在进军第二场的途中就变成了群众了。
“为什么她不进入体育部呢?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优越才能的。”
我完全同意他的意见。如果春日加入田径部的话,恐怕她在长中短距离的所有比赛都能进入高中校际比赛吧。其他的什么运动也肯定一样的。经过千锤百炼的好强的人嘛。像她这样喜欢“第一”“胜利”这样词语的应该没有了吧。
我一边看着隔壁还在进行着的比赛球场,一边说道。
“那家伙啊,比起把青春浪费在运动上,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我想“长门或者朝比奈学姐会不会也在球场呢”四处张望,遗憾的是在体育馆里找不到她们的身影。
“SOS社团呢。”
谷口一脸不屑的笑道。
“嗯,真有凉宫同学的风格呢。那家伙不想做一个普通的学生呢。从中学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了。现在就喜欢和阿虚在一起玩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呢!”
我连反驳都不想反驳了。
无论怎么说,这一学年已经所剩无几了。因为球技大会之后就要进入短缩课程,所以在教室的时间也自动缩短了。然后就会顺利进入春假,到樱花发芽的时候,我们就将会自动升上二年级了。这样一来的话,对于要分班的学生来说比较重要的“抽签事件”就会到来,因为这件事可能会决定学生之后一年的苦与乐。我对这个傻瓜谷口和国木田还有几分的好感,所以就算下一年还是和他们同一个班都没所谓。
正当我在想得发呆的时候,国木田向前探出身,引起了我的注意。
“下一场比赛好像要开始了哦。”
看下去,春日完全就像个队长一样。以春日为中心,5班的女生们在球场上散开了。
很快就要到春回大地的时候了。但是这所在山坡上的学校还十分的寒冷。不过感到寒冷的可能只有我的心而已。原因当然是源于前几天发回我手上的试卷上的分数了。
对于那个分数我还是感到满意的,不过好像还不能完全满足老妈对我的要求。所以老妈不停地把预备学校和补习班的宣传单拿回来,然后放到满屋都是。看到这些我就觉得胃疼。老妈的意见是国立大学也好,公立大学也好总之好歹给我进一间。事实上我的志愿书上也是这样写着的。不过,要求还真是高啊。关于这件事春日也好像问过我的了。
说起来,期末考试没有在不及格的分数上空进行低空飞行还得多亏了春日。因为她专诚做我的家庭教师,并在社团活动的教室里面给我传授了“临阵磨枪学习法”。在考试开始的前几天。春日一边将一大堆的教科书和笔记放到桌面上一边对我说道。
“我不允许你补考和补习的。我绝对不允许阻碍SOS社团正常业务运转的事情发生的!”
一提到社团的业务,这家伙就不允许其他人说三道四了。当我想问,那我做业务的时薪是多少啊?不过说不定在问这个之前,我钱包里面的钱已经给她拿走了。
总之就是,我觉得与其在教室里面一边接受老师的监视一边挑战那些难题,或者接受无聊的补课,我宁愿选择一边喝朝比奈学姐泡的茶一边和古泉较劲。因为这样更加令我觉得舒服,这一点我不否认。所以我只好向这个在臂上戴着“教官”腕章的春日请教功课。
春日教官的应试对策十分简单。就是依靠她的直觉,将有可能在考试中出现的题目作为重点,然后记住。我一直相信春日的直觉是十分准的,所以听到她的提议后我只有一味点头的份。如果我去问长门的话,她一定会将考试问题和模拟试卷的全部教给我的。如果去问古泉的话,他可能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段从教员室里面把试卷偷出来也不一定。总之我既不会什么超能力也不会使什么学校阴谋,所以只好老老实实地学习了。
能够开心的看着挥舞着教鞭并且特意带上眼镜,一脸家庭教师样子的春日,然后不用做其他的事情当然是最好的了,不过我也知道就算是为了自己这样的事也是不行的。
春日下一年也一定还想坐在我的后面吧。然后在上课的时候或者什么时候,用铅笔笔尖在我背后一戳,就开始说:“喂,阿虚,我想呀……”然后就很兴奋的开始说一些完全不管人家感受的鬼主意。为了这样的目的,她当然有必要要和我在同一个班,当然为了要我们的升学志愿一致当然她也必须注意我的成绩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是SOS团的专用打杂啊。其实这和只有长官在的军队根本就不能在战场上立足的道理是一样的。春日的作用是负责下命令,而我则就是根据她的命令负责搬着东西到处走。
事实上这一年也就是这样过来的。我也深信自己下一年也将会是同样的命运。春日也一定是这样想的。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她一定会采取包括非常理手段在内的一切手段的。哎,一个搞不好我就要永远重复着一年级的命运也说不定。
当然我不想再出现像八月份那时候的事情。春日也不希望这样的一年重复来一次的。我确信这样。
为什么?还用说吗。因为我知道SOS团成立以来的这一年里对春日来说是十分开心的一段时间。春日也一定不想将这么多回忆当作没有发生过的。绝对是这样的。
看看现在春日的样子就明白了。
我又一次看了一服眼前的景象。
春日正率领着排球队进行决赛。
在不断的进行着猛烈扣杀的春日。不过先说明一下,我注意的并不是她每次跳起来时偶尔因衣服卷起而露出来的肚脐!我注意的是她的表情。
一年前的四月份,刚遇到她的时候,可以说她完全是孤立于这个班级的。与其会这样说,还不如说她自己不愿意融入到这个班级里面。那时她一点笑容也没有,一言不发,一脸很不开心的样子坐到我的后面。我想这样的一个人只会令教室气氛变得很冷漠吧。之后虽然偶尔会与我说说话,但是却老是与其它的女生很疏远。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虽然没有在班上混到一群很要好的朋友,但是已经不会把靠近过来的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
一定是SOS团的成立使她向好的这一面转变的。当然那也是因为春日她本来就拥有开朗的性格吧。春日开始变得古怪起来的时候是从中学开始的,在中学之前我想她一定是一个十分积极的行动派,一个十分开朗的人。一定没错。所以现在的春日与其说她向好的方面转变还不如说它恢复自己原来的面貌。
我并不了解中一以前的春日。那之前的春日我一次也没有接触过。只是在中一的时候向一个与春日念同所小学的家伙打听过春日的情况。不过现在想想,我又好像没有这样做过。
体育馆,排球赛场上面。春日正在和同年级的同学起享受着球技大赛。但我还是觉得她有点在压抑自己。难道那种发自内心的,就像在游戏时想到堆好的惩罚方式时的那种十分开心的笑容,只有在社团成员的面前她才会展露出来吗?不拿出来与大家分享真是太可惜了,春日。
扣杀成功的春日紧握着拳头,在伸过来的队友的手上十分爽朗地击了一下。
然后球技大赛终于结束了。今天在学校里面该做的事情全部结束了。
需要进行课外活动的同学也各自走向自己活动的地方,不用进行课外活动的同学一定开始回家了吧,SOS团的团员需要在文艺部集合。我又和春日一起踏着楼梯走向那间有我们坐惯了的长凳的教室,春日今天显得很开心。
春日这么开心当然是因为她在排球比赛获得优胜的原因了。虽然说取得优胜并不代表会怎么样,但是在我旁边十分轻快走着的春日却一脸十分开心的样子。因为文艺部休部未遂的这次骚动,使她顺利驳倒了学生会的会长。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会令她忧心的了。如果硬说要有的话,那也只是在升上二年级时的事情了。
因为古泉曾经说过春日的愿望基本上已经实现了,所以我,古泉,还有长门同学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春日的下一个愿望很可能就是要我们这些人在下一年在同一个班读书。虽然古泉这家伙在尖子班,但是凭借着春日的变态力量.她是无论如何也会使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实现的。当然与朝比奈学姐那种可以从眼睛发出激光的力量相比,春日的力量算是比较正常的了。问题是就连春日本身都并不知道自己拥有这样的力量,我想,很有可能因为这样而导致我们的社团遭灭顶之灾的。
对,只有春日不知道。既不知道长门同学拥有情报操作的能力,也不知道古泉只要通过组织就基本上能够完成任何事情。
我是个乐观的人。我就向天发誓说,即使到了二年级我还是想坐在春日的前面。如果社团真的解散的话,我肯定会十分悲伤的。就像在圣诞前发生春日消失事件的时候一样悲伤。
但是,话也说回来,如果社团真解散了我也不会介意的。这是实事。我这样想会不会就是所谓的二律违背呢?这又正像古泉所说的一样,春日那些不可理喻的古怪能力如果慢慢稳定下来,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会感到十分寂寞的。
“怎么了?”
可能是我将一脸过于乐观的表情都表露在脸上的关系吧,一边朝气蓬勃走着的春日从我下面望上来,盯着我说。
“你好怪哦。脸上一会傻傻的,一会又变得十分认真,是不是脸抽筋啊?还是因为在足球比赛上输掉后,想这件事想过头了?真是的,5班的男生都是这么没有用的家伙。”
球技大会的分组和每组的成员都是由抽签决定的。结果运动好的都分到了A组那里了。而我们B组担任防守的是我,谷口,国木田三个人。反正我们已经抛开一切将9班的前锋死死的抱住,缠住了。不过遗憾的是我没有给处于指挥位置负责突击传球的古泉揣上一脚。真是十分的遗憾啊。9班也在准决赛的时候输给了6班。我总觉得这样的结果有点像做事情半吊子的古泉风格。该不会是那家伙故意输掉的吧?
“你在说什么啊?”
春日莫名其妙的笑起来。
“不过,如果是古泉同学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这样做哦。因为是9班呢。你和谷口就只会一味地讨厌头脑好的同学,对他们搞什么突击,结果却是自己受伤了,真是笨蛋。的确在9班里面有一些比较讨厌的家伙,不过我觉得9班还不算那么讨厌啊。”
当我正沉浸在回忆里面的时候,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社团活动室的面前了。春日很有气势地打开门。她这个人好像永远就不懂得什么叫客气,什么叫敲门一样。
“实玖瑠~~球技大赛怎么样了?对了有没有冷的茶呀?我一直都在打排球,咽喉好干呢,一定是水分不足了。”
在活动室里面,团员已经到齐了。长门和古泉已经坐在他们的固定位置上。而朝比奈学姐就和往常一样,以一个标准仆人的姿势站在地板上,手上摆着好像抱着一个盘子的姿势。看到她的这个姿势我总会想她是不是想成为伦勃朗(荷兰画家)或者是鲁本斯(佛兰德斯画家)的忠实作画模特呢?
“对不起啊,没有冷的茶啊。”
朝比奈学姐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一个劲儿地道歉说道:
“啊,要不我现在立刻给你冰冻好不好?在冰箱里面……”
说起来,在这间教室里面确实有一个冰箱。虽然是一个冷冻空间很小的冰箱.不过冷冻罐装汽水还是可以的。反正我在这里的指定饮料就是朝比奈学姐泡的茶,所以对我来说这个冰箱比火炉更加没有必要。
“不用了。”
春日很大方地说道。
“虽然冷冻也很快。不过茶还是刚泡好的好喝。”
很快朝比奈学姐就给我和春日拿来两杯茶。朝比奈学姐的泡茶技巧又进步了。当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该称赞她的泡茶技巧进步了的时候。朝比奈学姐十分开心地说道:
“冷的茶吗?是哦,下次要不要把水烫料买过来呢?”
她正在这样说道。我有时会想,是不是她从未来带过来的都只是关于茶叶方面的知识呢?我如果这样对她说她一定会很高兴的高呼万岁的。我不想朝比奈学姐到处乱跑。虽然朝比奈学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十分可爱的仆人形象,不过来自未来的人还是来自未来的人啊。
古泉正坐在桌子上玩弄着奥赛罗。
“怎么把这个这么令人怀念的东西拿出来了?”
我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古泉的手边。想想看,活动室添置的第一个桌上游戏正是这个奥赛罗,而且还是我带过来的。
“呵呵我们这个社团也差不多快成立一周年了吧,我想要不要在这里搞一个原点回归。”
即使在足球比赛的时候也十分和蔼的古泉,现在回到了这间教室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满脸笑容样子。在我还没有回答之前,他已经将奥赛罗调回原来的状态放回桌面上了。
原点回归吗?
虽然还没有走过值得回顾过去的漫漫长路,不过总觉是一句很想说出口的话。
我拿起放进了磁石的奥赛罗,突然将视线向旁边一看。奥赛罗,一年前。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现在正坐在教室一角静静地看着外国文学。
“…………”
长门有希那个静静的读书的身影。我记得很清楚,这个由外星人造成的有机智能机械人第一次流露自己感情的时候就是我和朝比奈学姐在玩奥赛罗的时候。
这样说起来,我还设有跟长门同学正式分过胜负呢。用我手上这个桌面游戏。不过我想只要长门同学不是故意输给我的话,我是没有什么胜算的。但是如果对手是古泉的话,大概是不会输吧?难道他也是故意输给我的?或许吧。
话说回来。刚坐上团长椅子的春日在这短暂的一段时间内是会安静一会的。首先她会打开电脑.然后浏览网页,这是她每天的必修课。当然打开浏览器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们SOS团那个寒酸可怜的网页了。于是每天一次的团长亲自在柜台上工作成了业务之一。然后她就会进行网上冲浪,在网络上搜索各种不可思议事件,偶尔她还会下载一些不知道是来自哪里的免费软件,然后随便地安装在电脑上。现在连我都不知道这台电脑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东西没有了。有时候就连春日自己也搞不定这台电脑,这时她就会将电脑研究部的部长叫过来。这算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吧。
在这个春天将要到来的懒洋洋的下午。球技大会之后所有成员都应该感到很疲累的。如果能够悠闲的渡过还是比较令人愉快的。
玩奥赛罗的状态不错,朝比奈学姐泡的茶也十分香。今天看来也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就这样渡过,然后我们就迎接回家时问的到来吧。
——当然,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但是,安静的日子不会永远持续的。
原点回归。



因为真的有希望这样的委托人闯进了我们SOS团。
没错,是委托。绝对不是我们这边自发进行的,也不是春日突发奇想而发起的。
那个委托人敲了敲我们活动室的门后.十分客气地走了进来。她的客气让我觉得地好像一只被送进虎口的羊。然后她说了一些令春日很兴奋的话。
“听说在我家附近有个地方有幽灵出现,你们可以帮我调查一下吗?”
“幽灵?”
春日像鹦鹉学舌一样,又重复了一次。
“那么,有出现过吗?”
“嗯”
阪中同学很古怪地点了点头。
“周围都谣传得很厉害。说那会不会是幽灵呢?”
阪中……什么来的?这个同学。她下面的名字我忘记了。是跟我和春日同一个班的同学。阪中同学坐在待客用的椅子上,一边喝着朝比奈学姐泡的茶一边紧皱着眉头。
“这样的事是在最近才传起来的。好像是三天前吧。我也觉得很奇怪……”
她一边大口地喝着茶,一边似乎感到很稀奇的在教室内到处走着。特别是当她走到装满朝比奈学姐衣服的那个衣架前的时候。
我想起了春日大显威风的那场排球比赛。在女子A组中与攻击手春日搭档的,担任二传手工作的就是这个人——阪中同学。
老实说,在班上我对她的印象很模糊。顺便说一说,在一年5班以前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个现在已经消失了的朝仓同学。不过那家伙消失了之后,她的继任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现在班上的班委是谁我一点也不知道。想到这个,谷口和国木田与其他同学相比起来,他们跟春日之间的距离还是比较近的。如果以离地球的距离来说的话,他们可能一个是木星跟地球的距离,另外一个是天王星跟地球的距离吧。
但是,春日自己却是完全不在意自己跟班级的距离的。
“请你一定要将详细情况说给我听。幽灵……是啊,幽灵。阪中同学,没有错是幽灵吧?那么是这样的话又轮到我们出动的时候了。这次没有错了吧。”
看她的样子,她现在就想马上戴上“心灵侦探”的臂章,然后直奔现场一样。
“等等,等等啊,凉宫同学。”
阪中同学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
“也不一定就是幽灵的,是很像幽灵的东西,就是那样。至少谣传是这样说的。……但是我也觉得那个地方很古怪。”
当阪中同学发觉包括长门在内的全体团员都把视线集中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缩了下脖子,又说道:
“那个……我来这里说这个,不行吗……”
“绝对可以!阪中同学!”
春日吼叫起来。
“恶灵也好,生灵也好,地上的也好,会漂浮的也好,随便吧。只要能够看到幽灵的话不管去哪里我都愿意。总之听到这样的事情要我坐着不管是不可能的。”
本来你坐着的时候就很少,你知道吗?
“阿虚,在这个时候你别多嘴多舌来阻扰我。幽灵啊,幽灵。你想看吗?还是你已经看过了?”
我没看过,我也永远不想看到。
春日像一个刚睡醒午觉后过了三十分钟的幼稚园孩子那样有精神。
“但是目前还不能马上出发,我觉得还得问清楚情况。”
对不起,我不觉得。
春日的双眼兴奋得像燃烧起来一样,我避开她的目光,看了看旁边想说什么却又闭上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阪中同学。
为什么阪中同学要在这个学年快要结束的时候拿着这个幽灵话题来我们这里呢?以委托人来说,她是继喜绿同学后第二个……七月份的时候,喜绿同学把些烦恼拿到我们这里来商量了之后,我立刻就把招募委托人的那张海报撕了下来,扔到了垃圾桶。好像起了成效一样,反正从那以后就没有一个学生再知道SOS团在学校哪里了,也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难道是说阪中同学在海报贴出来的时候把上面的内容都记住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她应该用脑细胞记住一些更有用的东西。
我这样一说,想不到阪中同学摇起头来。
“不是的,我记住的是其它的东西。以前曾经拿过什么传单,但是我又忘记了扔掉,拿了回家,今天看到传单,就想起这里了。
阪中同学从书包拿出一张纸片。那是一张很旧很烂的纸片。朝比奈学姐看到这个好像吸血鬼看到十字架一样,畏缩的向后退。
“那,那是……”
这是SOS团第一次活动时的传单。然而事实上却是擅自借用学校器材而印出来的广告单。
可以说是SOS团的成立宣言。
在那张纸上应该这样写着的,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
“我们SOS团正在广泛召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不可思议事件。以前曾经体验过不可思议事件的人,现在正在面临着不可思议现象或者谜团的人,感觉自己在将来会体验不可思议事件的人,这样的人欢迎来我们这里与我们进行相量。我们会立刻给你们解决的。确实的……”
这张传单是由声称要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不可思议事件都掌握的春日制造的,然后由两个谜一样的兔女郎在我们学校门口派发的。
天,春日当年埋下的种子竟然发芽并且还飞回到我们这里来了。
而且还要在这学年将要结束的时候。到底是谁希望在过个时候要我们再出场一次啊?我可没有说“安可(ancall.加演)”的意思啊。现在才来原点回归吗?
是不是感到我和朝比奈学姐糟糕的心情呢?阪中同学也变得不安起来。
“……这里是SOS团吧,现在已经变得很有名了……听说都是凉宫同学你们干的吧,例如那些恐怖事件。”
真是抱歉啊,阪中同学。我们这里没有擅长这方面的人。这里有的只是喜欢读书的宇宙人,喜欢推理小说的超能力者,还有一个应该保养一下眼睛的来自未来的人。如果硬要说的话科幻方面还是比较擅长的。不过,当然我是例外的。
与在一边沉默不作声的我相比,春日伸长身子露出一脸得意的神色。
“看吧,阿虚。果然有人会好好看我们的传单的吧,一点也没有浪费时间,对吧?果然还是派传单好。”
真是的,我想就连春日自己也忘了曾经作过这件事吧。
“你就放心吧,阪中同学。我们又是同班同学,我就特别免费给你解决这件事情吧。”
老实说,无论什么时候哪个人来这里,春日都不会强迫委托人交钱的。反正,对春日来说,最大的报酬就是来自委托人提供的不可思议事件了。只要委托人能来,她就知足了,这一点从去年喜绿同学拜托的杜马儿事件就可以看出。
“幽灵啊。”
春日的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最终的目的是除灵呢,但是在这之前还是得十分谨慎的问清楚才行啊。拍纪念照片的相机和采访用的录像机都是必要的呢。”
包括我在内,她完全无视其他成员的存在,一个人兴奋着。不行啊。真的会遇到幽灵也说不定。嗯?阪中同学所说的幽灵?
啊啊。所谓的幽灵定只是因为人类视觉容易受骗而产生的幻觉而已。这些谣言一日传出来的话,那么人类积聚这么多年,至今的伟大科学体系说不定就要开始崩溃了。
“那个,我想还是等一下比较好。现在还不能肯定就是幽灵的。说不定不是的。但是我也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阪中同学开始说暧昧的纠缠不清的证词了。
“喂,春日,”
我立刻插嘴说道。为什么?因为春日已经开始向放器材的地方跑去了。
“你冷静一点,听阪中同学的话,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不要阻碍我。”
她一边发牢骚一边从那个破烂的箱子坐回团长的椅子,然后抱起双臂,对我和阪中同学完全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现在,我终于有时间看看长门和古泉什么态度了。
其实不看更好一点。
因为那两个人的表情完全就和平时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古泉还是那样挂着一脸不明其意的狐狸式笑容,而长门就还是那么毫无表情,跟往常一样。
但是,他们两个都好像很感兴趣地盯着阪中同学,而且奇怪的是,我忽然产生一种错觉,就是觉得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都写有相同的文字。
——幽灵?那个人在说什么呀?
反正我从他们的脸上就是读出这样的感觉。
顺便让我说一说,我这个人并不相信幽灵的存在的。一直以来我都深信着,电视上播故的所谓“心灵体验”的电视记录片只不过是一种娱乐的东西,绝对不是告诉我们真实的东西。
但是,我的这种深信在这一年来已经变得那么虚无。为什么?因为毕竟我已经和宇宙人、未来人以及超能力傻瓜混在一起,并已经埋首苦干过不少的事情.亲近超自然现象已经好一段时间了。
由于这种原因,幽灵、鬼怪、神佛之类的东西我心里还是觉得他们有天会突然冒出来,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正如我还没有见过异世界的人一样.到现在我还没有跟幽灵打过交道.甚至连跟他们说一声“早上好”都没有过。因为那些是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所以现在为他们烦恼也没有用。所以请让我赶快从这些烦恼中逃跑出来吧。如果这些东西自己来找我那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自己是不想主动送上门去。我这样大家大概比较容易明白我的处境了吧。
反正,我只有置身于事外了。而其他的成员怎样想我就不可而知了。
“幽灵吗?那是,那是……”
古泉用手摸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子。
“啊……那是什么啊……那个……”
朝比奈学姐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个委托人
长门还是和往常样。
“……”
就像团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了我的想法一样。不论是朝比奈学姐,长门,还是古泉。他们听到幽灵这两个字后都变得认真起来,当然春日是除外的。朝比奈学姐好像完全对这个词语没有印象一样,呆在那里。可能在未来是没有宗教也没有什么烧香拜佛的习惯吧。那么这一次就好好地听听吧。至少有人教给你的。
即使就算像我这样的一个人,在一年5班的教室里面可以说说话的也并不只有春日一个。例如我还是会和谷口,国木田这样的班里其他同学打打招呼什么的。但是一旦对方是女生的话,我就变得没有什幺交流的经验了。也就是说我很少和女生交谈。
我在脑海的每个角落找遍以后都没有找到跟阪中同学交流过的经验,所以对阪中同学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阪中同学是属于那种很少说话的女生。
所以,这里我只好把那时我们交谈的重点摘录,说给大家听听了。
“那个,最初觉得那里有可疑的是卢梭。”
阪中同学对着春日说到。
“卢梭?”
听到这个名字,春日当然会皱起眉头了。
“嗯,是我家养的狗。”
这只狗的名字还真是夸张啊。
“每天的早上和傍晚我都会带它去散步的,而且是同一条路线。刚买回来的时候虽然走过很多不同的路,现在每天都开始走固定路线了。我是一个有散步癖好的人呢。”
这样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不好意思,请说重点。”
“阿虚,闭嘴。”春日对我喊道:“快,请继续。”
“经常走的同条路,卢梭也很喜欢。但是,有一天……”
一轮吞吞吐吐后,阪中同学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好像在说什么鬼故事一样。
“大概是一周之前吧。卢梭变得不愿意走一直习惯走的那条散步路线了。就算我用狗带扯它,它也不愿意走。”
阪中同学摆出这样的一个姿势——两手紧紧地抓住地面,跟三味线不想离开温暖地方的时候一样的姿势。
“这样我怎么能够不吃惊呢?本来一路走过来都是好好的。但是一走到那个地方,他就这样了,我虽然觉得很奇怪。现在它每天都是这样,所以没有办法了,只好改变散步的路线。”
说到这里,阪中同学喝了一口茶。
原来如此啊。一只有着一个像哲学家名字的狗突然有一天变得不喜欢原来的散步路线了。但是这样的事情跟有幽灵出现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问题,同样是春日的问题。
“幽灵呢?”
春日问道。
“所以啊。”
阪中同学把茶杯放下。
“所以就不知道是不是幽灵。只是传闻而已。”
那么那个有关幽灵的传闻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啊。
“各种各样的地方。在我家附近有很多人养狗的。散步的时候会经常遇到他们。也常说说话的。最初认识的是一位养了两只沙皮狗的阿南小姐。阿南小姐也说,就是只有那条路他们家的狗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走。好像只有狗才不愿走那条路。”
难道人就什么都感觉不到吗?
“嗯,就是什么都感觉不到。我也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感觉到。”
越来越远离中心话题了。关键的幽灵二字呢?
“就是这么一回事。”
阪中同学满脸忧愁。
“从那天开始,附近的狗都变得不愿意靠近那个地方了。在狗主人之间一时成为了话题。本来那附近还有一些野猫的,但是自从那一天开始就连野猫都变得不见了踪影了。”
春日十分认真地听着。她的手上握着一只铅笔,好像在记着什么重要东西。但是当我一看,画的却只是些像小孩恶作剧样的猫呀,狗呀那样的一些图形。看来,春日已经开始有什么头绪了。
“一定是在那附近有什么幽灵,所以动物们才不敢靠近的。也就是说那可能只是一种只有狗呀、猫呀才能看得见的幽灵,人类是不能看见的。你是这样的意思么?”
“就是这样,就是这么一回事。”
阪中同学像知我者非春日莫属一样,连连点头。
“还有一点我比较在意。有一个养了很多条狗的樋口小姐。那个人和她的狗狗都是我的朋友。”
然后开始转用恐怖的口吻说道。
“其中一只狗昨天病了。今天早上散步的时候也没有带出来。因为我们只不过是站在那里聊了一会,所以也没有问清楚什么情况。听说是住进了动物医院。”
“你觉得这和幽灵有关吗?春日同学。”
“嗯,应该有的。”
春日抱起双臂,低下头,合上眼睛,一副沉思的表情。从春日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好像是在说:“如果光是这样的话,什么都不能确定。但是幽灵听上去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以现在这种情况来说,是什么都不能确定呢。”
意外的,春日竟然说出这么慎重的话。但是,很快她又抽动嘴角说道。
“但是,有幽灵的可能性很大。可能是只有猫呀,狗呀才能看见,而人类不能看见的幽灵也说不定。那个什么什么小姐的狗很有可能就是看到幽灵,受到冲击,所以才病倒的。”
对于春日的这一种说法我也不能举手表示反对。为什么呢?因为我也经常看到三味线会一直看着什么人都没有的一个空房间的一角。但是猫与狗不同,就算猫看到幽灵也不会病倒,我这个养猫的人很清楚。
当我正在想着自己家里那只三毛猫的时候,春日好像要踢飞椅子一样站了起来。
“基本上的情况我明白了。”
而我明白的只是有一点,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猫和狗是不能进入的。
“这就够了。既然这样,与其在这里进行什么推理不如尽快赶往现场。可能那里有一些动物能感到什么危险的东西存在也说不定。可能是幽灵,也有可能是恶鬼,或者妖怪什么的。”
妖怪?那不是更加恐怖的东西?我一想到19世纪中叶徘徊在欧洲的妖怪我就全身感到发玲。如果是幽灵的话,还有可能通过跟他们讲道理让他们成佛,但如果是鬼或者是妖怪的话你不应该找我们呀。万一我们被什么不明的恐怖东西缠上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把目光投向长门的方向。
用为上次的委托人喜绿同学,即现在的学生会书记,就是跟长门有关的。这样说来,难道这一次的阪中同学也是?
但是我立刻就放弃了自己的这个假设。因为长门把头移开了书本,竟少有的很有兴趣地听着阪中同学的话。那张冷淡的白皙的脸上表现的是一副——这里我是值得自豪的——因为只有我才能读懂她的表情。长门的脸上浮着一副深思的表情。也就是,这一次阪中同学带来的这个奇怪的话题对于长门来说也是很新鲜的。
终于我疑惑地望向古泉。两眼相接,古泉微微地耸了耸肩,在嘴角上露出一丝的苦笑。像是知道我要问什么一样。不关我的事哦——古泉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连他这样的身体语言都能明白,我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已经习惯了古泉的表达方式了。
剩下的那个人就是不用向也知道答案了。朝比奈学姐一副完全不关自己事的样子,我甚至怀疑她知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那么,各位。”
春日干劲十足地说到。
“现在我们就出发吧,我们有照相机和……不过幽灵捕抓装置没有呢。如果有写有西夏文字的字条(也就是我们中国人所说的符)就最好了……”
“市内地图也是很重要的呢。”
古泉补充说道,然后又向阪中同学投过去一个微笑。
“我想进行实地调查,可不可以请你家的卢梭同志过来帮一帮忙啊?”
看来这家伙也很想调查这件事情呢。
如果在市内进行没有意义的探索巡逻是不会发现不可思议的地方的。所以如果接古泉所说的那样做,就可以免去其他多余的地方,直奔目的地了。
“好的。”
阪中同学看着古泉英俊的面孔点头说到。
“顺便可以带卢梭去散步。”
朝比奈学姐瞪大眼睛说到。
“那个、如果要出去的话,我可得换衣服才行……”
她抓着女佣服,很慌张的样子。好像很怕如果不快一点换衣服的话就会就这样被带出去。因为春日完全有可能不容分说将穿成这样的她强行拉出去。
“对噢,实玖瑠,要换衣服才行哦,这样的打扮不行呢。”
春日终于说出一些合符常理的话了。
“是呢。”
朝比奈学姐一脸放心的表情,她把手放在头上的发夹带子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和古泉就得出去了。
先不用说我,但是这里绝对不能向古泉这种家伙提供如此的免费画面服务的。
我转过背,正打算出去的时候,春日又说出了一些令人吃惊的话。
“但是,实玖瑠不能穿校服。”
“嗯?”
春日完全不理会朝比奈学姐刚才发出的那充满困惑的一声叫声,很无礼貌地走向了衣架的方向。然后一脸欢喜地从一大堆农服中挑选出一件来。
“这个,就是这个。这个很适合退治幽灵的时候穿呢。”
春日手中高高举起一件很长的有白色和绯红色两种颜色混合的和服裙子。是一件令人怀念的古代日本民族服饰。也就是说……
朝比奈学姐想都没有想就往后退。
“那是……”
“巫女哟,巫女。”
春日的脸上浮出一种只有在想到“好主意”时才特有的笑容。她把巫女装束塞给朝比奈学姐。
“除魔的话穿这个最好了。因为没有准备法衣,也不能把朝比奈扮成和尚的样子,那样很不好意思的……怎样,阿虚?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想就把衣服都拿到这里来的。看吧,这不是刚好用的着吗?”
虽然已经放学了,但是我觉得现在不是讨论女佣服和巫女服哪个更抢服的问题的时候……春日连让我说说自己想法的时间也不给,就这样将我和古泉推到了教室走廊。
春日帮朝比奈学姐换衣服的喜悦叫声以及被迫脱衣服的朝比奈学姐的很可爱的惨叫声,这两种声音像背景音乐一样从里面穿了出来。
“古泉。”
“什么事?先说明一下。我听到幽灵后并没有想到任何有关的东西哦。”
古泉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然后露出一个招牌的狐狸式狡猾笑容。
“那么,你觉得这一次会是什么?”
“现在这一阶段什么都不能确定。说什么都只能是推测。”
什么都好,你说吧。
“她的意思是很多狗都不能到某地呢。那么问题就是与人类相比,动物特别是狗呀、猫呀他们更优秀的东西是什么呢?”
“应该是嗅觉吧。”
“正确。在阪中同学散步的路上应该有一些狗不喜欢嗅的东两埋在那里或者是说被埋在哪里也说不定。”
古泉一边把头发拨到耳朵的后面,一边保持着笑容说到: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有毒气体炸弹。不知道哪里的军事组织在运送的过程中掉了下来。”
傻瓜,如果那些货物会这么轻易从机车上面掉下来的话,还用它来运什么有毒气体炸弹?
“还有可能是放射物质。但是我不知道动物到底对放射性物质有多敏感。”
有毒气体就先不用说了。如果说是还没有被破坏的炸弹,还是比较有可能的。
“嗯,那也是有可能的哦。如果说得更实在一些的话,可能是有一只熊从山上下来,就在那附近冬眠,然后那些狗感觉到它快要苏醒过来了,所以就……”
才不会呢!在这附近就算有野猪也不可能有熊的。
“所以呀,”古泉优雅地把双臂抱起来:“如果听信那些暖昧的传闻信息,就会像这样什么都会联想到。要知道唯一的真相就要将所有的信息都列出来,并且加以理沦地思考以及想象力的飞跃,再加上若干直觉。只有将这些联合起来,我们才能得到真相。当然当中最重要的是准确的信息来源啦。所有的线索都齐全了吗?要弄清楚这些东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如果想讲推理知识的话请你到推理研究所去。在这里想这些有什么用。像春日所说的一样,到现场去,如果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东西的话那也没话说了。那样反而更加容易解决。说不定春日在地面胡乱一挖都会挖出什么卑弥呼从中国皇帝那里得到的金印什么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考古学会的历代会长一定会晕倒的。所以想都不敢这样想。
总之如果想推理的话就下次集训的时候再推吧。
“通过简单的思索,弄明白真相,这种思考测试正是推理的奥妙之处。如果只通过调查就能得到真相的话,这样的案件也太没有娱乐性了。”
古泉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靠着门的身体突然浮了起来,向旁边移了开去。
然后,门打开了,生气勃勃的团长拉着朝比奈学姐的手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一切准备就绪。实玖瑠,感觉很好哦。什么恶灵都一定会升天的。”
“呜呜……”
畏畏缩缩走了出来的巫女版朝比奈学姐害羞地低着头,好像站不稳一样踏了出来。3月3日女儿节之后我又再次看到这种衣着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好的呢?朝比奈学姐的这身本应该是侍奉神灵才穿的衣服以及在前端带有祭神驱邪的幡棒。如果挥舞这个,并且一边念着祈祷文,我想就算不是恶灵也会升天的。因为这一身打扮实在是太可爱了。
在她们两个人后面的是说着“嗯~~不用特别弄成这样也可以了……”的阪中同学以及并不透明却像幽灵一样飘忽的长门,她们并排站在走廊上。离开学校的准备全部搞定了。
难道我们真的要去除灵?无论怎样说,朝比奈学姐是被逼当上了除魔师,这个兼职巫女立刻挥舞了一下除魔棒,把它挥到了自己肩膀上。平安时期藤原政权全盛时代的阴阳师们,对不起了。
啊,初春到了。在这个季节,不管是人类还是猫狗都到了情绪不稳的时候了。
按照常理是应该这样想的。
莫奈何,春日满脸期待的神色,已经开始行动了。大概又要卷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件里了。因为再加上最近除春日以外,其他团员,古泉、朝比奈学姐、甚至长门都开始独自处理一些事件。真是的,有时我都会左思右想,认为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呢。
但是我除了这个团里面的成员之外就不认识其他什么不合常理的生命体了。所以我只能在这里胡思乱想而已。
而且,再来想想今天的情况,这个带着谜团走进来的人无论怎样看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喜欢养狗的同班女同学而已。这个阪中同学无论如何都不会特意想好一个故事来说给我们听。所以那些本不该存在的幽灵会不会出现还真是个问题。
我觉得如果那些会因为朝比奈学姐念佛而被说服,消失升天的幽灵如果真的在这个城市内游荡的话,早就荡进我们这个活动教室里面来了。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幽灵出现的季节。
不,说不定——
因为会出现我们没有想到的,比幽灵更难以解释的东西也说不定。
走下了通往北高的那条斜坡山路,在那个车站坐上电车,然后换乘干线,再坐个一站就到达阪中的家了。因为那车站刚好在我们SOS团每次集合地车站的相反方向。所以我也没有去过阪中家那边。不过我知道那里确实是一个高级住宅区云集的地方。
虽然不是在那附近住,但是因为那一带有很多的富商,所以也不用多问,这些足以表明阪中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千金小姐。父亲不知是哪间大公司的老板,哥哥好像正在知名大学的医学部里面读书。我真是想不到将到学年结束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同班同学当中有一个来自这么富裕的家庭。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啦。”



在电车上,阪中谦虚地摆了摆手。
“父亲经营的只是一家小公司,哥哥读的其实也不过只是一间国立大学。”
那就是指,不单是家里有钱,而且哥哥的头脑还很好的意思了。先不说这个了,那么阪中是不是叫他的哥哥做“老哥”的呢?现在我对这个叫法是十分怀念的。
我一边想着家里妹妹的笑容,一边在电车内四处张望。
刚为是去阪中的家里,所以我们当然是在一起的了。SOS团的成员加上一个同班同学,这样的人数对于结伴放学的人来说可能让人觉得比较多。但是我在电车中却点也不显眼。为什么?因为车里面都是一些放学回家的学生。车里最多的是穿着校服的光阳学院的女学生,虽然我们这些北高的学生都被这些散发着私立高中气息的女学生完全挤到电车的一角,但是总觉得很多人都正在以一种十分感兴趣的目光在看着我们。
“呜呜呜……”
原因来自一脸抽抽搭搭哭鼻子表情的正抓着吊环的朝比奈学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了啊。不过你穿着巫女衣服坐在一辆载满人的电车里面的话,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的。
因为朝比奈学姐以前就曾经以兔女郎的打扮坐过电车,并就那样徒步跑到商店街的前科。所以我想给她解释,与那时相比这次露出这么少的肉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实玖瑠,你知道什么除魔用的咒语呀,或者知道什么经文吗?”
“……不,不知道……”
朝比奈学姐始终低着头,弯着腰,小声地回答着。
“也是呢。”
与因为羞耻而猫起腰来的朝比奈学姐相比,春日还是那么大大咧咧,一点都不管别人的感受。
“有希呢?在读过的书里面有什么与除魔相关的东西吗?”
“…………”
长门正在发呆地看着窗外飞驰向后的风景。她用了两秒的时间慢慢地摇了摇头,然后回到原来的状态。
长门想说的话我是明白的。但是春日竟然也好像明白了一样,她说道。
“是吗?”
春日好像完全明白了一样说道。
“是呢,没可能每个人都记得这些的。但是没有关系,我记得一段咒语。实玖瑠你就念那个吧。”
到底那家伙想让实玖瑠念什么呢?如果是什么奇怪的召唤咒语的话,那么出了事的话,责任可不在朝比奈学姐.而是在你那里哦。那时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逃跑的。
“傻瓜。”
春日最后很高兴地说道。
“如果真知道这么历害的咒语,我早就试了。说实话,我在中学的时候试过一个玩意。那时买了一本魔法书,按照上面的都做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出来。根据我的经验在市场上可以买到的那些一般的书上面写的东西是不起作用的。啊,我想到了一样好玩的东西了。”
我好像觉得在春日的头上十厘米的地方有一个灯泡在一瞬间亮了下。一定又想到了什么无聊的东西了。
“这次的市内巡游就去看一看古老的书店和古道具店吧。我们专门找一些有可疑店主在的老店,在那里一定有真正的魔法书或者在仪式时使用的道具。说不定擦一擦就会有魔神出来哦。”
如果那个魔神实现我三个愿望后就老老实实地回到它居住的壶里面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过,因为春日的想法是将那些被封印的恐怖暗黑大魔神之类的东西放出来,然后引起世界的大混乱,所以她真要去找那些东西的话我还真有点不安。不知不觉,我们谈的事情已经变得与除魔除恶灵完全没有关系了。这时我只希望那些在市内的古董店、古书店在春日发现之前尽快倒闭。
像是完全读懂了我的心思一样,站在旁边摇摇晃晃的古泉发出“噗”的笑声。他完全没有扶吊环。因为他的两手都塞满了东西。一只手拿的是他自己的书包,另一只手拿的是朝比奈学姐书包。顺便说一句,除了自己的书包之外,我肩上还背着一个袋,那个袋里面装有朝比奈学姐那诱人的校服。我想朝比奈学姐至少也得换回校服才能回家吧。因为如果把校服就这样留在学校的活动室的话,那么明天她就要穿着巫女的衣服上学了。如果变成这样的话,朝比奈学姐说不定会不来学校的。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在放学后的时候喝什么滋润我的咽喉啊?
“不用担心。”
轻易答应承担这个责任的是古泉。
“虽然我不擅长泡茶,但是要朝比奈学姐上学的话就很简单了。我可以负责安排出租车接送她的。”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所以我只好选择沉默了。反正负责驾驶出租车的也是“机关”里面的什么人吧。如果只是新川先生的话,那还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是那个年龄不详的森小姐那就令人觉得有点可疑了。我甚至怀疑那家伙会不会是古泉的上司。而且如果是除那两人以外的其他人负责驾驶,那就更加令人担心了。尽管古泉的组织曾经在朝比奈学姐诱拐事件的时候帮助过我们。
古泉又“呼”的微笑起来了。
“我已经跟森小姐说了哦,看来这次又要被她笑话了。”
电车咔嚓一声,摇动了一下,然后开始减速。我们到了该下车的时候了。
现在应该思考的既不是“机关”内组织的事情,也不是下次的市内探险。
而是阪中那只狗散步的路线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在。
从车站出来的我们以阪中为首,目的地是在我们前方那座山的那边。只是与去北高的那条路线不同,这个城市里的街道比较平坦,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关系吧,我觉得街道上的行人都长得很漂亮。
幸运的是,带着巫女朝比奈学姐的我们一行人并没有受到正在执勤维持着当地和平的警察先生的盘问。大概走了15分钟的路程我们到了阪中的家。
“就是这里了。”
我看见阪中很平淡地指了指眼前的那一栋建筑物的时候,我立刻可以联想到至少五个形容出生不幸的词语,因为那确实是一栋豪宅。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人居住的地方了。那是一栋不论从外墙还是大门都散发着雄伟气息的一栋三层建筑的独立大宅。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开放式大庭院。
虽然没有鹤屋学姐家那样纯日式大宅那样的建筑面积。但是,那种现代感、高级感,就连我这个外行的高中生也能感觉到。门牌的旁边有一个豪宅理所当然拥有的保安公司的标签。带有屋顶的车库处停立一辆进口车和一辆高级国产车,看车库的样子,甚至可以再停下一辆。到底前世要积下多少善因才能在这样的地方出生,成长啊?
正当我出于因自己悲惨身世的失望之中的时候,阪中很快地打开了大门,并且向春日招了招手。春日还是那一副老样子。她毫不拘谨地大步走进去。长门、古泉、朝比奈学姐紧跟其后,走在最后的是我。
“等一下。”
阪中从书包中拿山钥匙,插进玄关门的钥匙孔,天呀,竟然钥匙也分有三种啊。
“真是麻烦呢。”
一边这样说着,阪中用习惯的手势打开了门锁。家里面是不是没有人呢?不是的,好像她的母亲在家。阪中家应该是习惯了那种就算在家也要锁门的家庭吧。
“你家的狗在哪里啊?”
“嗯,很快就把它带出来。”
阪中立刻推开门。
“汪汪!”
随着这样的叫声,一只带有白色毛的物体飞了出来。我看到一只身型较小的狗一边摆着那条短尾巴,一边在阪中的裙子下欢快地嬉戏着。
“哇……好可爱呀……”
朝比奈学姐两眼立刻发出兴奋的光芒,她蹲了下来。有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的小狗立刻把自己爪子放到朝比奈学姐伸出的手上。甚至立刻围着这个巫女打扮的女生周围转起来。无论怎样看,这都是一只有血统保证书保证的小狗。
“卢梭,坐下。”
听到主人的话后,小狗立刻坐了下来。可见这也是一只有教养的狗。朝比奈学姐抚摸着这只叫卢梭的小狗的头。
“那个……我可以抱起它吗?”
“嗯,可以呀。”
朝比奈学姐笨拙地抱起那只小狗,卢梭小朋友一边嗡嗡叫着,一边吐出舌头在客人的脸上狂舔。如果能够成为这样的一只狗的话,那么下一辈子我也要做一只狗。
“这就是卢棱吗?好像那种用电池驱动的玩具呢。什么狗来的呀?”
春日向这只就算被朝比奈学姐抱紧,还十分安静的,看来血统也应该十分良好的小狗头上戳了—下。
“苏格兰高原白种猎狗。”
古泉比阪中还要快开口说出了这个像神的种族一样的名字。一幅知识渊博的样子,并且露出一个好像很有魅力的笑容。阪中一边说道“你真是知识广博呢”一边向正接受着朝比奈学姐拥抱的狗投向一个慈爱的目光。
“可爱吧。”
确实很可爱。
一身密密麻麻的白毛,以及好像埋在白毛里似的黑色眼珠,简直就像布娃娃一样。与我家那只终日无所事事的原本是野猫的杂种三毛猫相比,这只狗的出生和成长简直就像在阶级制度中那些贵旌一样。而我家那只杂种猫却是处于最底层的贫民。不过三味线这种猫充其量也就是这一级别了。
长门简直就像三味线一样,用了十秒时间一眨不眨地耵着这只白色措狗观察起来。但是终于她又失去了兴趣一样,双眼再度回归茫然状态。呼,这家伙感兴趣的至少不会是这只狗。
“等一下,实玖瑠,你想抱着它多久啊?我也想和那只狗玩一玩。”
因为春日这样说了,朝比奈学姐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卢梭,是不是因为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在呢?这只狗也变得high了起来。卢梭一边跳一边蹦进春日怀里。虽然春日抱得很粗鲁,但是卢梭小朋友好像一点怨言都投有,而且还摆起它那条尾巴来。
“真是可爱呢,这只J·J。”
喂,春日,不要随便帮人家的狗改名字呀。我正想这样说的时候,但是阪中比我更快开口说道:
“啊,哈哈。凉宫同学,那个,你和我的爸爸一样这样叫它呢。”
虽然春日不经意流露出自己拥有与阪中爸爸一样的品味,但春日好像想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兴奋地把这只拥有个与法国哲学家同样名字的狗高高地抱了起来。
“那么J·J是在散步的路上嗅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呢。是这样吧?”
虽然春日对着这只狗说话,当然卢梭同志只能一味地摆着尾巴,没有回答她。而它的主人阪中听到后点了点头说道:
“嗯,是这样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不单只有卢梭,其他的小狗们都是一样。总觉得令人很害怕的样子。于是就有人谣传,说会不会是幽灵呢?”
虽然我觉得阪中以及她的“狗友”这样的判断有点过于简单。但是既然我也认识了未来人、宇宙人以及超能力者了,所以我觉得阪中所指的应该是类似幽灵的东西也说不定。
但是,朝比奈学姐,长门,和古泉都是有实体的,能用眼睛看得到的。那些不能被人类看到的,而狗们又害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难道是“地敷灵”?
之后,虽然阪中邀请我们进去她家里面喝茶,但是迫不及待想到达不可思议事件发生现场的春日将阪中的招待拒绝了。在阪中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她妈妈来门口的地方和我们打招呼,她的妈妈无论怎样看都只不过是与阪中年龄相差无几的一个大姐姐的样子,但是不论从言谈、语调、还是装束,哪方面看都是一个给我留下良好印象的大美人。
阪中的美女妈妈眯着眼睛看了看朝比奈学姐的巫女装束,然后问明了我们来访的目的。她听说后笑着很高雅地说“女儿太宠卢梭了,真是的,给你们掭麻烦了。”真不愧是春日,在这样的一个妈妈面前竟然还能够应对自如。我完全紧张拘束得不行了,甚至觉得自己这双脏脏的鞋会把人家门口弄脏,心里一味地感到不安。
阪中的母亲对我们说,叫我们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到她家做客。然后过了一会儿的时间,阪中换上日常便服走了下来。
“久等了。”
总之就当作初春在高尚住宅区散步吧,奢侈一下。
我们把书包放在阪中家里。然后六个人一只狗一行七人离开了玄关大门。只有我一个在叹气吗?或许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春日已经拿起了绑在卢梭项圈上狗带,带头冲了出去。
“出发了,J·J。”
你又叫这个自己起的绰号?真是的。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小跑起来。J·J卢梭一点也没有理会到握着自己缰绳的只不过是一个才刚见面的人,很高兴地往前跑起来。
“啊,凉宫同学,不是那边呀。这边,这边才是散步的路线!”
我一边望着拿着铲子和狗专用袋追上来的阪中以及停住后满脸笑容跑回来的春日,一边在想,她们到底能不能够成为很好的搭档呢?
狗这种动物,只要不是那些有什么怪癖或者得什么病的,都很喜欢散步。当然,卢梭也继承了这一血统,在迈着小步往前跑着的白色小狗后面,朝比奈学姐一边微笑着一边慌慌忙忙地跟上来。她的样子虽然好看,但是总觉得只有在什么幻想的世界中才会出现的样子。
顺便说一句,因为如果让春日来拿狗带的话,她根本不知道该把狗带到哪去。所以在中途改由主人阪中重新拿回了绳子,我们SOS团的全体成员只要跟在他们后面悠闲地散步就可以了。
“哪边呀?J·J?可不可以走得快一点呀?快快。”
阪中对并排在卢梭旁边走着的春日说道,
“那样就会太快了,凉宫同学。我们不是在跑,而是在散步呢。”
阪中一边温和地说着一边拉住了卢棱。
长门继续沉默不语,而古泉正打开市内地图在看。
我看了一下古泉手里的东西,说到。
“怎么了?看着这些东西。有什么观光名胜吗?”
听到我的询问之后,古泉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支笔来。
“我正在找那些狗不敢接近的地点。我们不用特意跑到各处去的,大概的位置只要看地图上画的图形就会明白了。”
啊啊,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这个有图形怪癖的家伙。就算真的有那些狗狗们不敢靠近的地方,只要看到阪中家这只狗这么健康,我就放心了。我现在纯粹只是抱着一种在散步的心情而已。我突然想养一条狗,不过当然不是像阪中那只这么高级的狗了。普通的杂种狗就可以了。看吧,春日都好像完全把幽灵这件事情忘记了。她一边与卢梭逗玩着一边像兔子一样蹦跳着。
只有阪中穿着日常衣服,在她后面全部都是穿着校服和一名穿着巫女服的SOS团成员。这样一群对狗并不是怎么熟悉的我们正老老实实地在阪中和卢梭平日散步的路线上走着。阪中很大方文静地走着。她平时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还是她性格就是这个样子?我根据自已估计,我们正在往东方走去。这样继续前行的话,我们将会碰上那条河川的,这是一条两岸都长满樱花的河流。沿岸果然是很适合给狗散步的道路。
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阪中突然停住了。
“啊,果然在这里就停下来了。”
这时,只见卢棱用四肢紧紧地抓住油沥青的地面,就算阪中怎样拉绳子也不愿再往前走一步。
嗯~~主人发出一声很不愉快的叫声。当然不只是她,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情。
“唉呀?”
春日好像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一样,将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向周围四处张望。
“好像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呢。”
虽然在住宅地的中心地区,但是因为接近河流的原因,所以这里的绿树很显眼。在远处可以看见一个类似北高的很高的山脊。听说在这里未曾出现过熊,不过野猪倒是曾经出现过。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在这接近车站的地方,那样的事,也就是野猪的出现应该会成为新闻的。但是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的新闻呢?
阪中继续握着不听主人话的卢棱的狗带。
“直到上个礼拜之前还是一直走过去的。上了阶梯,沿着河岸走的。走一遍之后又折回来,返回家里。就是这样一条路线,但是一个礼拜之前开始,卢梭就变得不敢靠近这里了。”
朝比奈学姐弯下膝,在一动不动的卢梭耳朵边搔了一搔。春日一边看着卢梭战战兢兢的耳朵一边抓着自己耳垂。
“那边那条河不是很可疑吗?说不定有什么有毒的物质在那条河里呢。上游的地方有类似化学工厂的地方吗?”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我们北高的学生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对吧。因为如果沿着这条河流就这样向上走的话,就会通到我们平时上学的那条路了。都只有山,每天都这样,够烦腻的了。就连买东西、吃东西的地方都没有,简直就像乡下一样。
“没有呀。”阪中继续说明道:“河流的更上方,或者下游的地方就能够好好地散步了。就只有这里不行,樋口小姐和阿南小姐都是这样说的。”
“这样呀。”
春日静静地看着卢梭,而卢梭就在那里很兴奋地舔着朝比奈学姐。突然,春日像抱起一只自己喜欢的动物一样,一把抱起这只拥有高贵白色毛的狗。
“那么,J·J,总之你先给我把那个地方找出来哦。如果到丁那个可疑的点上的话,就‘汪汪’的吠两声吧。”
春日正准备强行带着卢梭走过去的时候。可是她只能走到阪中手中握着那条狗带那么长的距离而已。为什么?因为在中途的时候,卢梭发出很像哀鸣一样的叫声,而主人也是一动不动。
阪中的脸色与卢棱一样都是那么的难看,她说不管怎么样也不想看到爱犬卢梭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可不想让卢梭生我的气哦。”
阪中从春日的手中夺回卢梭,一边抚摸着它的头一边这样说道。
“听说有些狗因为惹怒了主人,受到主人的冷落,大受打击而死去哦。如果变成那样的话,那么我也要活不下去了。所以呀……”
真是一个爱狗如命的人啊。无论怎样说,这位小姐还是太宠爱这只卢梭了吧。真想让家里那只三味线来阪中家里住一晚,我想那里对它来说肯定是天堂。
就算是春日也只能看着抱着卢梭的阪中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而朝比奈学姐像很同意阪巾所说的话一样,猛地点着头。我不禁嫉妒起这一只狗来。因为它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夺走了朝比奈学姐的芳心啊。
“不能强行把它带到那种地方去。”
就在这个时候,古泉一边打开地图,一边温柔地插嘴说道。
“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是这里呢。”
然后,他用一只红笔在地图上做了一个记号。
“就是这里。狗狗们感到有什么危机的地方也就应该从这里开始的。也就是说在从这里开始的延长线上。我觉得那个可疑的地方与其说是一个具体的点,更有可能是一个地域范围。总之就这样前进也不能确定什么位置的了。”
到底怎么了。正当我想发问的时候,古泉向阪中投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暂时回去吧。就让卢梭继续在别的路线享受一下散步的乐趣吧。”
就像古泉所说的那样,我们沿着原来的路线折了回去,大约走了五分钟,我们来到了十字路口的地方。然后我们再向左边,向南走了过去。随着越来越接近车站,人流也多了起来。而朝比奈学姐好像比起自已那身巫女的衣服更担心卢梭一样,她完全没有留意周围的人那些好奇看她的目光。
少有的是这一次打头阵的是单手拿着地图的古泉,真是稀奇。在那张圆滑英俊的脸上浮着讨好的笑容,正在充当着开路先锋——古泉。
“接下来走这边。”
刚才还在向南走的古泉现在改向东走去。我们只有一个一个的跟着他走。
然后大约走了五分钟左右。
“嗡~~”
卢梭又不愿意往前走了。
“果然是那条河吗?”
我们望向春日指着的方向。在那里已经可以看到在河堤的斜面和樱花树了。
古泉确认一下那个记有标识和住所的金属牌后,然后很小心地在地图上将现在的位置打上一个记号。
“这样的话大概明白了。可以再到下一个地方吗?”
我不明自古泉究竟明白了什么,我只能跟着他继续往南走。这次不用沿着原来的道路返回了。因为在那个地方有一条小路我们走了进去,目标是有大海的地方。虽然这样说,但海毕竞太远了。古泉好像没有那样的耐性走下去。我们大概又走了5分钟的样子。走了大概有卢梭最初停下来的地方到第二次停下来的地方那么长的距离,然后又走向了东。
这次走了不到三分钟。
“嗡~~~”
卢梭第三次停住了。本来像布娃娃一样的卢梭发出了这么可怜的悲鸣声,看到它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阪中立刻将卢梭抱了起来,她的心情我是明白的。可能是受了她的影响。我的心也有点开始动摇了。
朝比奈学姐是一副簌簌落泪的样子,长门还是老样子一脸茫然的表情,而古泉像一切都已经明白了的样子,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原来如此。”
说着,他又在地图上打了一个记号。他面向我们,好像在说,正式的作战现在开始了。虽然觉得他又说出什么不知所云的东西,想不理他,可是又不行。
“怎么了?”
因为我确实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尽管我不想理他,所以还是这样问了。怎样?快感激我对你的关注吧。
“首先请看看这张地图。”
我们把视线集中到古泉打开的地图上。
“有红色标记的地方是卢棱不愿意继续前进的地方。包括我们现在站在这里,这样的地方总共有三个。我们从最初那个地方开始,分剐称他们为a,b,c你们看到这三个标记有什么发现呢?”
他想进行什么户外课堂教育呀?
在教室以外的学业我基本上是放弃的了,所以我拒绝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春日立即手也不举就回答道。
“以直线距离来计算的话,a与b,b与c之间的距离几乎相等。”
“真是细心呢。我就是要这样,所以刚才才这样走的。”
得到一个理想学生的古泉好像很满足地说道。
“重要的是这些点分开来看的话就并没有什么意义。特别是b点,只不过一个普通的通过点。比起在这里说,倒不如把证据画出来说不定会更容易明白也不一定。”
古泉装模作样地拿出红色笔,在地图上画起线来。是一条以b为中点的,由a到c的曲线。在这一张1:10000的地图上,一条小小的弧形曲线出现了。
“啊,原来是这样的一回事呀。”
春日比任何人都更快想到了答案。
“阿虚,看了还不明白吗?这个曲线像什么呀?”
除了像曲线以外还有像什么?
“所以呀,你的数学真是不行的。如果不用直觉去想的话是不行的哦。借来一用行吗?古泉。”
春日从古泉那里接过来红色笔,在地图上开始画了新的线。
“把曲线进一步延长。保持原有的角度。然后使他们合起来。这样一来很像一个圆吧?”
确实。春日刚才凭手画出来的那个东西确实很接近一个圆。
就好像一个在市内地图上标记了宝物所在地的小圆形。
我终于明白了。是这样的一回事呀?
“也就是说这个圆的范围内就是狗狗不敢靠近的地方了”
“不过这只不过是假设而已。”
古泉补充说道。
“假设那个区域成圆状分布,就应该是在这个地图上所画的附近了。虽然还不能判断是像幽灵这样的超自然现象还是其它人为的有害物质,但这样至少可以容易明白点吧。”
他指了指这个由他和春日共同制造的圆。
“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东西的话,那么应该在离曲线上所有点的距离都相同的地方。也就是圆心的位置最可疑。因为只取了三个点作为参考,所以一定是有误差的了。不过我想大概也差不了多少。而这个圆心的位置就是在——”
比古泉的手指动作更快的是春日,她早就用笔尖指着那个位置了。
“果然是在河边呢。”
用不着听春日再说了。地图标明的圆心位置,在那里应该有我熟悉的一大片樱花树。与朝比奈学姐约定过的有探刻回忆的长板凳应该是在对岸的。
“厉害~~”
阪中发出由衷的赞叹。
“古泉同学,连这些东西都想得到,我好感动呀。”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阪中一脸崇拜的表情,定定地看着正在微笑的古泉。喂,喂。还是离这家伙远一点比较好哦。因为这是一个脑海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东西的家伙哦。而且还会在发出红色的光球里面里面变身。简直就像个变态一样。
虽然想这样警告她。但是我还是闭上了嘴巴,继续看着地图。
好像我每次预感要发生奇怪事件的时候,总觉得好不容易才能走到的那个目的地,就像有什么人在呼唤着我,不希望我到达一样。这一次应该不用救什么被车撞到的少年了吧?那次事发的时候就只有我和朝比奈学姐在,但是这一次全部人都齐集了,就算会发生什幺事,这里面的人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最重要的是团长大人在!
“走吧。”
春日好像很开心一样,发出了出发的命令。
“我们去那个可疑的地方!放心吧,阪中同学、J·J。我们和幽灵照完纪念照片后就会好好地除灵了!”
“除,除灵吗?……”
朝比奈学姐好像终于注意到自已那身打扮一样,她双手抱住肩膀,一脸惊慌的样子。春日抓住她的手腕。说道:
“情况紧急。我们立刻出发!”
这样一边说着,她走了出去。
从那里到目的地比较近,拜春日的“紧急行军”所赐,我们不一会儿就到达那里了。古泉根据地图推断出来的那个可疑的地方果然有很多带着无数樱花花蕾的樱花树立在道路的两旁。
春日一边紧盯着地图,一边开始寻找最接近圆心的地方。但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古泉的计算方法也不是那么的严谨。
“说不定是那一边吧。”
“那一边吗?”
与拿着地图在热心寻找圆心位置的春日相比,古泉的回答比较暖昧。是他发觉到什么东西吗?
只有我们SOS团5个人来到这里而已,阪中与卢梭在家里等待我们的消息,也就是说阪中拒绝与我们同行。因为她说“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卢梭到它讨厌的地方的。”因为阪中和卢梭就算跟着来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所以我和春日也就没怎么在意了。当然说到起作用的话,我也清楚自己只不过像个临时演员一样也没有什么作用可言。
在这个时候,起着明显作用的是春日。
“实玖瑠,让你久等了,轮到你出场了哦。”
“是,是,是。”
而对春日来说,起作用的却是朝比奈学姐。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让朝比奈学姐穿成这个样于。如果在这里不做点什么的活那么好不容易才穿来这里的这身衣服就浪费了。
“但,但是,我应该要做些什么呀……”
“都说交给我就可以了。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实玖瑠,你在那里站着。快,快。把除魔棒拿着。”
春日让朝比奈学姐拿着除魔棒,然后又让她靠河边的草地上站着。然后她从裙子的口袋里面拿出一束卷成圆筒状的纸卷。
“就是这个了。”
春日搭着畏缩着的朝比奈学姐肩膀,望向我们。



“那么我们快点开始除灵吧!”
“观……自在菩萨?……萨般若波罗……蜜……多……时五蕴皆……空。”
还以为是什么咒语,原来什么都不是,只是般若心经。穿着巫女装的人在念佛经,总觉得朝比奈学姐有点在受罚的感觉。不过也想想,说不定神道教与佛教双剑合壁,除灵的效果会倍增。
看着春日那写有经文的纸片,朝比奈学姐在拼命地念着经文,看在这真挚认真的份上,寺院佛堂里面的各位大师傅小师傅就宽恕她吧。我只能在心里这样祈祷了。
春日像一个助手一样,不断地将写有般若经文的纸片递给朝比奈学姐看。
“恶灵快快消失……恶灵快快消失……”
就在朝比奈学姐这个假巫女一脸虔诚地念着经文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我很在意的那个家伙。那人是谁,这里相信我不解释大家也明白吧?
“…………”
长门的眼睛像一个在夜风中摇摆的风铃一样,紧紧盯着朝比奈学姐。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像往常一样一幅闲得无聊的样子。与在活动室读书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样的话我就比较安心了。
我不觉得朝比奈学姐在学着僧侣一样除灵的地方就正是那个“有什么东西”的地方。但是就算这里没有什么幽灵之类的神秘东西,哪怕只有一些自然科学可以解释的东西存在也好,只要长门存的话,她是没有可能会发觉不了的。而长门发觉了的话我又不可能会感觉不到的。而且长门也应该会暗中告诉我的。像杜马儿事件那时一样。
是发觉我在一直盯着她吗?长门先动了一动眼珠,然后把脸转向我这边,好像在小声地说“你从我的心中看出了什么呀。”
“什么都没有。”
没有炸弹,没有冬眠的熊,没有放射性同位元素、也没有卑弥呼的金印——
“没有。”
连痕迹都没有?
“在我感知能力范围内,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长门像在背诵九九乘法表一样的口吻说到。
“没有发现特殊的残留物。”
那么卢梭和其他的狗为什么不敢靠近这一带呢?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应该不会那样才对呀。
“…………”
长门像微风中的风铃一样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将视线移向了我的旁边。
像被带领着一样,我也向那边看了过去。
从下游的地方一个穿着运动装的高大青年跑了过来。在他走过的一瞬间,我看了他一眼。但是吸引我的是他手上拿着的狗带以及狗带另一端的那只狗。本来茶色的柴犬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而且那是一只没什么特别的普通柴犬。
问题是为什么会有狗在这里?这一带不是狗狗们不教进入的地方吗?
“嗯?”
春日终于也发觉了。正在念经的朝比奈学姐也发觉了,她停止了念经,看着我们的视线,吃惊地说到。
“不可能……怎么……”
“呼”
抱着胳膊的古泉眯起眼睛,看着与那个男青年并排走着的柴犬。
那只柴犬完全没有之前阪中那只苏格兰高原猎狗那种可疑的举动。它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与主人享受着跑步的乐趣。一边“呼,呼,呼”地规律吐着气一边迈着四条腿慢跑着。
那个像大学生一样男青年和他的柴犬瞥了一眼我们这一伙可疑的人。然后就走了过去。
“等一下,等一下!”
春日从旁边跳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对不起,我有一件事想问一问你的。”
春日的目光像要发出一束让人感到强力压力的激光一样直射向那只柴犬。
“稍用你一点时间可以吗?为什么你这只狗能够没事似的走过这里呢?啊……那个…虽然说来有点话长。”
春日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抓住我校服上的领带,把我拉了过来。男青年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好像在说:这群家伙是什么人呀?就连那只柴犬也很不解地伸出舌头。春日斜眼看着他们,对我小声说到。
“快向他们说明清楚,阿虚。”
我?
我正想把古泉拉过来的时候,但我的背部已经被春日紧紧地压着了。我被她拉到柴犬和他的主人面前。没办法了。我先说了句“不好意思,阻碍你散步了”这样的寒暄了一番,然后我开始了说明。听说大约一周前开始,这附近的狗都好像变得不敢来这边散步了。我们从朋友那里听说的。觉得好不可思议,所以就过来调查一下。刚才朋友的狗也确实是不想过来这附近的样子。我们在想该不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存在呢?就过来这里调查了。就在这个时候就看到你和你家的狗在这里跑步。而你的狗完全一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所以想问问你这是什么原因。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这个才二十岁左右的男青年立刻明白了我们所说的话,他一边好奇地频繁看拿着除魔棒的朝比奈学姐一边说道。
“确实在上个礼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他指着他的狗’突然讨厌起平常的散步路线起来,本想把它拉上河堤,可是无论怎么拉,它都一动不动。我还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像运动员一样的这个带着狗的男青年慢慢地将视线移到朝比奈学姐和春日之间的那个地方,又接着说到。
“但是,可能我觉得还是这边是最理想的散步地吧。我想要不要强行把它拉过来试一试呢?然后,大概就是前天吧,应该是三天前。我强行把它拉了过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一点困难不过现在就像你们看到的样,我们又能象原来一样在这里散步了,已经没事了。”
虽然我在动物医学方面还没有优秀到可以读出狗狗的心理,但是这只在主人身边很有礼貌地坐着的狗看起来身心都很健康。它正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我想如果你的朋友也强行把狗拉过来试一试,就也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说不定有熊来过留下什么气味吧。”
这个像大学生一样的男青年说出丁像古泉一样的推测。
“这样可以了吗?”
“谢谢,真是给了我们很宝贵的意见。”
春日很正经地道了谢,青年看着朝比奈学姐的那身打扮,一瞬间露出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但是可能他是一个不那么爱显露的人吧。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真是一个好人。“那么再见了”说完就带着他的狗继续往上游的方向散步去了。
于是就只剩下我,拿着般若经纸片的春日,像迷路于神社途中的朝比奈学姐,一直望着河流的长门,用手托着下巴一副思考样子的古泉。也就是SOS团笨蛋5人组。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就像你看到和听到的一样呀。
“幽灵呢?我可是很期待幽灵的出现啊”
我本来就说没有的啦。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不知道。
“……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呢,我可是很不高兴。”
你想找碴吗?我一向都是很认真的。我心里面可一次都没有因为你期待的东西没有出来,或者现在根本就变得没有了而幸灾乐祸过。
“说谎。”
突然,春日向着前面大步地走开了。
我们全体的SOS成员齐集在一起,向阪中家走去,留下身后的樱花树。去阪中家是因为我们的书包还在她那里,也因为我们得向我们的委托人报告调查情况。
“但是……”
在我身体斜后方出像要避开其他行人目光一样走着的朝比奈学姐很谨慎地提出一个疑问。
“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卢梭今天好像也很讨厌到那边散步的样子”这时,古泉探出身来,说到:
“根据刚才那个人的话,大约三天前吧。在那之前好像确实有什么能引起狗警戒的什么东西存在。但是现在好像已经不在了,根据卢梭的表现与阪中所说的话,其它的狗直到现在还不敢靠近这个地方,我想那应该是因为过去的回忆还留在他们的阴影里而吧。如果那个养柴犬的人没把他的狗强行拉过来,他的狗现在还不敢靠近的。这样想的话,卢梭的记忆力应该是比较好的那一种吧,而刚才那只柴犬就应该可能是属于比较健忘那种。”
“…………”
长门没有说什么话,我感到比较高兴,如果这家伙说没事就真的代表没有事了。事到如今我比较认同在三天前有一只熊来过这里,然后又跑回山里的说法。
这个时间正好是日落时段,四周变得有点冷。我们像配合春日那急促的步伐一样,加快了向阪中家里的脚步。好不容易受到了委托,而却是这样一个不知算什么的结果,如果这样报告给委托人的话说不定会有伤作为团长春日的自尊的。虽然她现在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但以这家伙的性格来说,她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春日的性格就是那种绝对不会在一件事上拖泥带水,如果知道这件事不行的话,她立刻就会转到另外一件事情上的。
就像预想中的一样,我们再次来到阪中家的豪华住宅里。这次我们终于能以客人的身份在起居室就座了。并品尝了阪中妈妈亲手制的奶油点心。看着春日这么开心地大口大口地吃着点心,我知道她的心情已经好起来了。
“厉害,很好吃呀,可以开一家店了,这么好的味道。”
这样的豪宅就连奶油点心的格调也比较雅致高级,沙发也十分松软。如果让三味线坐上去的话,我想它可能在这里连续睡上12个小时也说不定。一个美女妈妈,再加上一只高级狗,连气氛都不同。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如果春日这家伙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话,我想她说不定也会像阪中一样的。
我们正在吃着这么美味的奶油点心的时候,古泉正在向阪中报告着我们的调查情况。阪中抱者卢梭,一边抚摸着它,一边对古泉所说的话连连点头。但是,当她听完了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一副很不解的表情。
“虽然我也明白现在是没有问题了。”
她一边看着卢梭那微微抽动着的耳朵,一边说到。
“但是,到今天了卢梭还是好像很讨厌那里的样子呢。在其它的狗都能够很正常地在那里散步之前我是不会让我的卢梭冒险的。因为总觉得如果硬要卢梭在那里散步的话总觉得很可怜。”
那就由你自己决定吧。卢梭遇到了个很好的主人呢。虽然觉得它有点太娇生惯养了。
看到春日和长门吃东西样子的阪中妈妈不断拿来烤好的点心,而我们不知不觉间也开始以阪中家狗狗的趣事为中心开起了玩笑来。卢棱趴在阪中的旁边,竖起耳朵想听什么。不过最后终于闭上丁那双黑色的眼睛开始打起盹来。朝比奈学姐十分怜爱地看着卢梭微笑着,羡慕地叹了口气。
“真是好呢,你的狗,真是好幸福哦。”
这样看起来,可能在未来会禁止养宠物也说不定。但是如果要我说真心话的话,与其养一条狗,我宁愿养一个朝比奈学姐了。穿着佣人服,早晚都在家门口接送,这不才是仆人应该做的工作吗?起码比起在那间破烂的活动室里做一些泡茶的工作更像一个仆人吧?
反正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了。
结果这一天,我们一起到了阪中的家,然后一边与她的狗嬉戏一边散步,然后让朝比奈学姐穿上巫女衣服念了佛经,并且在阪中家吃了很多高级的点心和茶,最后就各自回家了。就像一般的到同学家里玩的正常学生一样。这样,这一天就结束了。
然后,我预想这件事终究会成为一个谜,然后在我和春日的脑海中慢慢地消失……
但是,几天后,一些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星期五。期末考试、球技大会都结束了,剩下来的值得关注的事情只不过是下年的分班以及等待春假到来而已。毕业礼已经在二月份的时候完结了。北高三分之一的学生已经告别了校园学校一下子显得冷清了好多。不过到了下个月,天真烂漫的新生又会大举压过来了。当然那也是我们昔日的身影。
我的身份将要改变了?我要被叫做前辈?我觉得应该没有人会加入SOS这样的社团。说起来春日呢?
第二节课下课后,在靠窗边的从后面数起的第二个位置上我正在享受着充满春天气息的阳光,同时伸了一个大懒腰。
“阿虚,”
坐在最后边的那个家伙一边用铅笔戳了我的背部一下一边说到。
“什么事呀?”
如果是想要我劝那些新生加入SOS团的话就不用跟我说了。
“才不是呢。那样的事不是你想的。”
春日将笔尖指了指教室的前方。
“今天阪中没有来上课呢,有没有发觉呀?”
“没有……是吗?”
“就是啊,从今天早上就没来。”
真是令人吃惊,春日竟然会谈及到我们班的其他同学!而且不是谷口那个傻瓜和朝仓。
“我们之前不是接受了她的委托吗?我本来想在今天问一问她恢复了原来的散步路线没有,以及问一问她的近况的。你没有在意这些事吗?说起来呀,还有她那只可爱的小狗和美味的奶油点心呢。”
本来,春日在班上终于找到一个值得关心的女性朋友,我是应该替她高兴的。但是,可惜的是如果她不来告诉我的话,我还不知道呢。无论怎么说,在阪中同学家附近出现一个对狗来说是“禁地”的地方是一个确确实实的事实。而且我们在这件事情没有得到解决就丢下它不管了。但是这与阪中的缺席又有什么关系呢?缺席又不是什么不可思议事件。
“可能因为季节转变了,一不小心得到感冒了吧?而且又是到了期末了。逃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也是呢。”
对这个理所当然成立的事实,春日也只好表示同意了。
“我也是呢,如果不是因为有SOS团的活动我早就不来学校了。但是,那个态度认真的阪中应该不会这么随便就将日历上的日子都变成红色才对呀——她应该不会随便就请假的呀。”
对于随便将日历上的假日用于SOS团活动的你来说,我不觉得你很忠实地遵照日历来办事。
“嗯~~”
春日将铅笔放在唇上。
“我们再去调查一次怎么样?这次应该让实玖瑠穿护士服。”
你把这样一个什么技能都不会的假护士叫过去也只会让我们困惑而已。还是说你只是想再吃一次那些高级的点心?
“傻瓜,我想去看看J·J呀。你没有想过将那家伙一身像羊毛一样的毛剃光之后会怎么样吗?”
春日很无聊似的在手指上开始转起笔来。然后第三节课的钟声响了。
事情一口气取得进展是在放学后。
我正在活动室里与古泉下着象棋,朝比奈学姐穿着一身比起巫女服来说更加适合她的女佣服在努力地抱着茶。
在这个时候,因为要担当打扫值日而迟到的春日飞跑了进来。
“阿虚,果然是这样呀。”
春日虽然满脸笑容地这样说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
她脸上有一丝的忧虑。我有不祥的预感。
“阪中不来学校的原因明白了。虽然她自己也有一点不舒服,
但是真正病了的却是卢棱。听说还去了医院呢。但是就算送到医院,好像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很可疑呢。然后阪中因为太担心,所以连学校也不来了。今天我跟她谈电话说时她好像哭了。从早上开始就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胸口很痛。因为卢棱也什么都没有吃,所以阪中就更加痛苦了——”
“你先冷静一点吧。”
我只能这样说了。但是一味喋喋不休说着的春日与其因为我打断她的说话而愤怒,倒不如让她觉得我是一个见死不救的薄情之人,她盯着我说到。
“什么嘛,你呀。J·J都病了,你还能这么平静地在这里喝茶?J·J现在可是一滴水都没有喝过,身体十分衰弱啊!”
如果喝茶是有罪的话,那么古泉和朝比奈学姐也是同样有罪的,而且再说,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会突然出现,而又突然知道这么多阪中家里的情况的。
“在打扫的时候,我给阪中打了电话。然后就——”
我今天第二次感到吃惊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春日已经与阪中相互交换手机号码了呀。
“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打扫的时候了。”
春日一边挥舞一下拿在手里的手机,一边说。
“果然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在!我想那里一定有造成卢梭生病的元凶在的,看吧,阪中不是说过了吗?附近也有狗生病了。”
现在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确实有这样的一件事。
“如果是同样的病症,那么说不定真的是……”
“是同样的病症啊。”
春日斩钉截铁地说到。
“刚才听阪中说了,她把狗带去了经常去的动物医院,那里的医生说前几天完全相同症状的狗今天也来复诊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樋口小姐的狗”
谁是樋口小姐啊?
“真是的,你这个笨蛋阿虚!阪中来我们这里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是养了报多狗的樋口小姐啊。在阪中家附近住的,其中一条狗病了。你那时到底有没有在听呀?”
正因为没有在听,所以现在你提醒我才想起来啊。我想你在打电话之前也不知道吧!现在却一味地责怪我?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啊?话说同来,卢梭病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是什么病呀?”
“不是说过了吗?原因不明啊。”
春日好像连坐到团长椅子上也忘了,她就这样一边站着一边说。
“医生好像也是不得其解。身体上虽然很正常,但总之就是很没精神。樋口小姐的麦克也是这样。极度的食欲不振和浑身没劲,一动也不动。”
春日的目光好像在说“都是因为你,那些狗才会变成这样的!”我避开了她的目光,看了看其他成员有什么反应。
朝比奈学姐当听到卢梭得了一种谜一样的病后,一脸十分担心的样子,紧紧地抱着盘子。长门把头移离了书本,抬起头倾听着春日说的话。古泉一边把放在棋盘上的棋子放回原来的地方。
“有必要再去调查一次呢。”
他露出一个微笑。好像一个兽医面对着一个正在担心自己宠物身体的主人一样的笑容。
“本来,这件事就是阪中向我们的委托。既然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就此不管了。”
“对,对呀,我们得去探探病呢。”
对于古泉的意见,朝比奈学姐像听到真理一样,不停地点着头表示赞同。
长门合上书本,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全体成员都担心卢梭的情况,虽然只是一起行动了一天,但是全体成员都好像给抓住了一样,这恐怕只有狗才能有这样的魅力吧?
“你呢?”
春日盯着我,一副想打架的样子。
“怎么啦?”
然后,当然就算是我,当听到那只长得象布娃娃一样的小狗生了病的时候,也不可能安得下心来的。与三味线不同,这可是一只在温室里长大的,出于贵族阶级的苏格兰产的猎狗,所以身体应该不会很健壮吧?
我像听不到春日所说的话一样,把视线移开,看看其他人。
“…………”
当时保证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的长门有希把书包拿在手上一脸沉思的表情。
我们匆匆地等朝比奈学姐换完农服,然后冲出学校,可以说是以竟跑一样的速度跑下了那个小坡。到达车站的时候,一辆车正好要离站,我们在千钧一发之间冲了进去,向着阪中的家出发了。一旦决定了开始行动的春日,她的行动力和指挥力可以超越一个正在追击敌军的蒙古骑兵队的队长。
不一会儿,我们再次来到了这个高尚住宅区,春日按响了阪中家的门铃。
“来了……”
看到出来开门的阪中,我觉得她消瘦了很多,一副忧心忡忡的脸孔,那双眼睛好像一直哭到现在一样红肿的。
“请进来,凉宫同学。大家,谢谢你们。”
我们应着阪中的招呼,走向我们之前到过的起居室。在豪华的沙发上,卢梭在那个恐怕是阪中指定的座位上缩着手脚,随便地躺着。是因为心情不好吗?它那白色的毛一点光泽也没有。把下颚伸出沙发,一脸无精打采的卢梭虽然看到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人,但是它连头也没有抬起一下,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耳朵也没有动一下。
“小卢梭……”
朝比奈学姐立刻第一个走近过去,蹲下来看着卢梭的鼻尖,卢梭那圆溜溜的黑眼珠微微一动,很悲伤地看了朝比奈学姐一眼,然后又慢慢地趴了下去。朝比奈学姐把手掌放在卢梭的头上,但卢棱也只是像条件反射似的摇动了一下耳朵而已。确实这样很不正常呢。
“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春日问道。阪中十分疲惫似地说到。
“大概是昨天的夜晚吧。那个时候我以为它只是在睡觉。但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它还是这个样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饭也没有吃,所以早上也没有带它去散步。我很担心,所以就把它带去医院了……”
正如刚才春日在教室里面大吵大闹说的一样,现在我们可以判断的事有两点。第一是病因不明,第二是还有一只患同样病的狗在。
“嗯~樋口小姐的麦克,是一只小型猫狗,还是卢梭的好朋友呢……”
朝比奈学姐像安慰病人一样,用一种必须珍惜小生命的人类特有的温柔抚摸着卢棱。朝比奈学姐的悲伤甚至好像都传染了给我,为了驱散这种忧伤,我暗地里捶打了一下胸口。
“对了,我想问下,”
那个不知廉耻的古泉出声了。
“那么,樋口家的麦克与卢梭出现相同的症状是从今天算起5天之前呢。现在的麦克情况怎样了?”
“中午的时候我给樋口小姐打了一电话。听说麦克一直都很没有精神,现在还是一样,因为一直都没有吃东西,所以都要到医院打点滴和注射营养剂了,如果卢梭也变成这样,那我怎样办才好呀?”
可能会一直这么衰弱下去吧。我不禁想起几天前卢棱一副生气勃勃的样子,与现在比起来,落差还真是大啊。我又突然想起,躺在被炉里面一动不动的三味线也是这样一点力气也没有的。但那与这一种情况是完全不同的吧?真是让人担心呢。
“还有一点”古泉接着说道:“只有麦克和卢梭两只狗出现这种病症吗?你好像有很多一起散步的朋友呢。”
“我没问过其他的人什么情况。因为麦克的时候只是传闻而已。不过如果其他的狗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的话,我一定会听说过的。”
“那个麦克的主人樋口小姐的家在哪里呀?”
“嗯,就在对面,与这里只隔了三同房子……怎么了?”
“不,没什么。”
古泉结束了询问。
阪中低下头说到:
“果然是幽灵吗?就算是医院的医生也好像不明白怎么回事呢。”
春日满脸忧心地说到。
“有可能呢……真是奇怪呢。是不是幽灵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总觉得现在不是玩的时候了。”
春日那忧心的脸色好像在后悔,后悔当初听说幽灵事件的时候飞扑过来,并且让朝比奈学姐穿上那件巫女衣服念什么佛经。看来你也知道那么一件巫女衣服就想对付幽灵是不可能的吧?春日真的烦恼起来了。
“有希,有没有发现什么呀?”
虽然她会询问长门是一件很少有的事情,但是长门听到春日的话后,很自然地走了出来,她很有礼貌地放下书包,慢慢地走到卢棱的面前,在满脸担心的朝比奈学姐让出来的一块空地方蹲下来。然后正面盯着卢梭的面。
我在一旁看着,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
长门把手指放到卢梭的下巴,然后把它抬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卢梭那黑溜溜的眼珠。她的眼睛十分认真,简直就像在从DVD光盘中读取信息一样。几乎鼻子贴着鼻子,长门凝视着卢梭的眼睛,就这样过了三十秒。
“…………”
长门像幽灵一样站起来。在所有的视线下回到她刚才的位置,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
春日叹了一口气。
“是吗,连有希都不明白呀?唉……”
我不知道她对长门有什么期待,不过看来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长门那简单治疗的能力范围了。就算是宇宙人也没有办法吗?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我觉得背后传来一股很强烈的气。
我回头一看,长门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双眼睛简直就像刻有超微型刻度的规尺一样。然后她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之后又飘开了。
应该没有看到长门刚才的动作。因为春日、朝比奈学姐、阪中她们都被卢梭吸引住了。但是,我知道还有一个家伙会注意到刚才长门的动作。
“看来也只好暂时回去了。”
古泉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
“就算在这里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呢。包括你和我。”
古泉偷偷地笑一下,然后又继续小声说道。不要在我耳边吐气,好恶心啊。
“春日虽然还没有激动起来,不过看来也不能安静下来了。总之你也知道凉宫同学的性格,如果她又做出那些令我们害怕的行动的话,恐怕这件事就水远也不能结束了。而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只有……”
古泉很温柔地看了长门一眼,然后很恶心地向我抛丁个媚眼。
这是什么意思啊?——虽然我想假装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自已是明白他的意思的。看来本质上我还是个聪明人啊。为什么在读取长门或者古泉的面部表情时我这么聪明,但是在考试的时候却老是不会答呢?本来这次我不想说了。唉,算了,我可不是为了古泉那家伙,而只是不想连累卢梭和阪中而已。
可能又要被打了。
离开阪中的家以后,春日和朝比奈学姐好像把灵魂都留在了那只病了的狗那里一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论是在走着的时候,还是在电车里面都一直默不作声。不知不觉我们都被阪中那消沉的心情感染了。
这种心情我也是有的啊,看到一个生命由健康变成不健康这个过程真是一件令人感到痛苦的事情。当然与其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苦闷还不如在校园里面到处走走,这样会令人更加安心吧在这一点上人和动物都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关于狗的病,对于局外人的我们来说是做不了什么的——这是古泉的冰冷结论。
“现在我们也只能在一旁看着了。动物医院方面也不是什么无能的人,现在也一定在想什么对策吧?”
如果通过研究能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当然是好了,只不过,如果不能呢?我可不想出席卢棱的葬礼啊。
“幸亏我也认识不少兽医朋友。我会向他们打听打听的,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虽然古泉这样安慰说着。但是春日跟朝比奈学姐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说什么“嗯”“是吗”之类的话敷衍着。
也不能一直沉浸在这样一种低落的情绪中啊。到这里我们只好散会了。其实这样也只是迫不得已。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说不定就会变成全体成员聚在一起继续集体发呆了。
春日和朝比奈学姐并排走着。本来我和古泉也是应该跟他们走同一条路的,因为这样的话会比较快回到家。但是春日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样,他们两个只是呆呆地走着,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了。
如果朝比奈学姐留下来就好了,不过看来这次事件是没有她出场的份的了。
和我们一起看着这两个女生回家样子的长门转过身,准备回到她的公寓。可是停下来,并没有走。
“长门。”
这个短头发的穿着校服身体较小的女生机械地转过头来。是早就预想到我会叫她吗?
我看到她的表情,直觉告诉我她是知道什么的。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同了。
“附在卢梭身上的是什么东两啊?”
她犹豫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
“这是一件情报生命案。”
听到她的这种解答,我只能无言了。
“…………”
是不是知道我不理解她在说什么呢?长门继续补充说道。
“硅元素生命体构造共生型情报生命案。”
“…………”
看到我越来越不明白的样子,长门想进一步补充说些什么,但是又好像突然想不到该说的话一样,她又沉默了。
“…………”
然后我们两人就这样相视沉默着。
“总之就是说,卢梭被一些看不到的地球外的生命体附在身上吧。”
古泉突然像短路一样,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长门在做出了一个向谁申请允许说话一样的姿势后,说道:
“没错。”
然后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件所谓的‘情报生命事件’就是一些人类眼睛看不到的东西,不,与其说是人类看不到,不如说是不到,不如说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实体,也就是说只能单单依靠‘意识’这种东西而存在?”  
“也就是说和‘情报统合思念体’相类似的一种存在?就像侵占电脑研究部部长的电脑,和那种网络感染的种类相似?”
“这跟‘情报统合思念体’这种东西相比,这次的东西它的存在水平是不相同的。它属于一种比较原始的存在。”
“比如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可以相比较的地方呢?如果‘情报统合思念体’依附在人类的身体上的话,跟这次‘硅元素生命体构造共生型情报生命案’有没有什么可以相比较的地方呢?”
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呢,这么复杂的名字只听一次就能完全记得。面对古泉的问题攻击,长门与往常一样,回答还是那么简单。
“病毒。”
“这个怎么说呢?最初那条狗的身体,不,应该说是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然后同样的病状出现在卢梭身上是因为‘情报生命元素的病毒不断在繁殖,受到了感染吧?”
古泉用手指弹了弹前额的头发,
“还有的就是,那个奇怪的‘情报生命体为什么会在地上又为什么会寄生在狗的身上呢?”
“可能是。”
长门淡淡地说道。
“可能是作为它们宿主的硅元素构造体由于地球的引力作用,以陨石的形态落到地球上吧。那个硅元素构造体在进入大气层的时候可能因为摩擦的热量而被破坏掉了。于是,构成‘情报’的重要元素‘生命素子’就算它的载体消失了也能生存下来的。所以‘情报’并没有消失。‘情报生命素子’就在地球上留下来了。”
“它们就停留在那些狗散步的地方,然后就找机会附到路过的狗身上。”
“这可能是因为‘硅素生命体’所拥有的大脑网络与狗的大脑神经回路大概相同吧。”
“但是因为终究不是一样的东西,所以结果狗在被它们附上后就衰弱了。”
与古泉在不断进行着问答的长门突然像想到什么似地闭上嘴,然后又开口说道。
“这不是感染‘情报素子’是在企图增大它们的思考记忆。”
这是什么意思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古泉好像明白了一样。
“如果只有一只狗的话还是资源不足呢。而且我觉得两只也还是不够的。为了使这些由硅元素构成生命体的大脑有足够的空间到底需要多少只狗呢?”
“根据‘硅素生命体’的最少规模来计算,要将它们所有数据转移的话,大概要把地球上所有的狗都……”
“等一下。”
我立刻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了上来。
“卢梭和另外一只狗被一些字宙病原体感染了,我理解。那些病毒被陨石撞击了,我也能理解。但是,在这个宇宙中……还有除了像我们人类之外……也就是长门你所说的有机生命体也就是用有机物造成的生命体,还有其他的生命体存在?”
长门好像陷入了思考一样,眨了一下眼,说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因对生命的概念理解不同而不同。”
她那双像要将我吸进去的透明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如果在以硅元素为主干的构造体里面包含有意识的东西存在,那么是有可能存在的。”
你就说得简单啊,我知道这些东西后可是会感到很麻烦的。
既然都来到这里了,也不怕把更难为情的东西问出口了。
“刚才说的那个‘硅素’是什么东西来的啊?”
真不好意思,我和化学课以及化学老师都相处得不好。
“一句话来说就是硅元素。”
古泉回答到。
“是一种很出名的半导体材料。”
古泉向长门投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刚才长门所说的应该是所谓的‘机械知性体’的东西吧。是我们现在的人类还没有的一种人工智能。在宇宙的某些地方,有一些不是人工的‘机械知性’,也就是有自己意识的非有机生命体。不,应该说纵观整个宇宙,这些非有机生命体是比较普遍的,反而我们人类是属于比较特殊的吧。”
长门一点都没有理会古泉在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儿地盯住我。简直就好像要将解答交给我一样。
这时我想起来了。那本长门第一次借给我的书。在书里夹着一张书签,我根据书签上面的话第一次到长门住的地方。在那里,她跟我说过。
——那些在情报收集和传播方面有着绝对界限的有机生命体中是不可能发现所谓的智慧的。
古泉习惯性一样抚摸着下巴。
“说不定‘硅素构造体’只不过是很普通的物质,只是在‘情报生命素子’寄宿上去后才获得了智慧的。这也有可能吧。”
长门望着天空,做了一个像是在征求某人允许一样的动作,然后又将脸挪回原来的位置。说到:
“所谓的智慧。”
她停了一会,继续说到。
“是根据自身对收集回来的、积蓄来的情报的处理能力水平而判定的。”
长门已经很久——(不,应该说自从她告诉我她真正身份那天以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看来当说到这家伙感兴趣事情的时候,她还是挺会耍嘴皮的嘛。
“‘情报生命素子’寄居在‘硅素生命体’中,通过这一方式来辅助它们的思考行动。原始的‘情报生命素子。只不过是一群单独的‘情报群’而已。要处理新获得的情报就随着物质性构造的大脑回路。两者通过这一共生关系互相获得自己的利益。”
但是,那个叫什么“硅素生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东西昵?是一群就算被地球引力吸引了,在大气圈被烧得这么厉害还能当作没有事发生的家伙吗?
“他们的生命活动受思考的限制。”
长门淡淡地说着。
“他们除了思考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宇宙是很广阔的。他们就在宇宙中不断地漂游着。因为这样他们基本上没有生命维持以及自我保存这一些概念。”
那么他们一边在宇宙游荡一边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他们的思考形态是你们有机生命体难以理解的。因为你们所拥有的理论基础不同。”
原来我们不能与他们交流的啊。那么不请教NASA也可以了。反正就算接触到也没什么用。
“哎呀哎呀。”
不知不觉竟然一口气从阪中的幽灵事件谈到宇宙的对岸去了,这样跨度也太大了吧?而且反正不管什么智慧、什么思考形态,这些对于只读了几本从长门那里借来的科幻小说的我来说是怎样也不可能明白的。
很难将这一次的事件来一个归结。它既不是什么科学事件,也不是什么哲学事件,也很难说是什么宗教事件。不能够被看到的‘情报生命’,以及他们的宿主‘硅’……。那么比较让人容易接受的幽灵这一说法呢?
“嗯。”
我突然被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想法卡住。对呀,阪中刚来我们这里的时候说的是有什么幽灵的传闻的啊。幽灵,也就是所谓的灵魂吧。
“那么所谓的灵魂的东西存在吗?”
没有实体的‘情报生命素子’是地球以外生命体智慧的来源。作为它们宿主的本体虽然消灭了,但是依附在宿主上的‘情报生命素子’落到了地球上,这么说来他们难道就是所谓的幽灵?
“人类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也有思考的脑袋,在那里也应该有我们的意识。这难道是说,我们肉体消失了之后,我们的精神还会留在这里吗?”
这样的事就随便——不,怎么能随便呢,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呀。如果是不存在的话那么对我以后的人生可是会产生很重大的影响的呀。我敢肯定的说。
长门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副很奇怪的表情。虽然还是像平常一样那么茫然。不过我总觉得好像气氛有点不对。就算其他的人没有注意到,我也会发觉到。与这家伙也已经交往差不多一周年了。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培养这么点的洞察力,我想是足够了。而且,在这一段时间内也发生了许多让我不得不学会读解她表情的事情啊。所以,你说对于这样的一个我说出的话怎么会有错?
长门——
“…………”
还是一言不发,还是一脸茫然。不过我总觉得在她脸上漂浮着什么意思的表情。而且我的洞察力不单是指“空行”——
“…………”
她仿佛觉得我刚才说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难道你就不能笑一下吗?
然后,长门的回答十分简短。
“那是,无可奉告。”
我听到一声很夸张的叹息声。那是从我的口里面吐出来的,无可奉告吗?什么时候我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当被人问到我不想回答的问题的时候。好,下次上课的时候,如果老是提问我,我就这样对他说好了。
长门自出生以来到底有没有开过玩笑呢?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不过现在我们就暂时不讨论这个了。现在我们是应该思考的是卢梭的事。我们应该怎样对付那些来自外太空的病毒呢。
“只有想想有什么办法把它们清除掉了。长门,可以吗?”
“可以。”
长门这样说让人觉得很可靠。
“先要将情报生命素子的构成情报制服,使它们最小化,然后使它们的活动处于停止状态。但是我们必须要有保存文书化了的活体网络才行。”
虽然我一点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看来好像很麻烦的样子。不能彻底把它们消灭吗。
“不可能将它们消灭的。”
为什么?
“因为不允许。”
你的头儿不允许?
“是的。”
那些“情报生命素于”有没有被指定为危害宇宙的种类?
“它们对宇宙是有益的。”
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它们就像大肠杆菌或者乳酸菌一样呢。
应该把这麻烦的球踢向古泉这家伙。看他一脸好像蛮有兴致的脸色,真是不爽。
“把那家伙装进硅元素的容器里面,然后用火箭把它们送回宇宙不行么?以你的组织能力应该可以做到才是。”古泉轻轻地耸了耸肩,说到
“如果铸造硅元素的容器,那么做多少都可以;氢气火箭的话如果进行一些重大的经济活动以及政治活动的话,也有可能办得到。但是说到硅素生命体的话,那么这个很难办到呢。”
不行吗。不……等一下。
突然我脑海里面闪过一个很好的东西。在鹤屋学姐家所拥有的那座山里发掘出的,现在藏在鹤屋学姐家里面的元禄时代的那件遗物。那个东西在这个时候不是刚好适用吗?来自过去的像谜一样地东西……
“不行吗?”
根据鹤屋学姐所说,那件棒状物体是金属钛和金属铯的合成金属。如果这样东西在学会里公开了的话,说不定那个关于邪马台国所在地的那场骚乱都会平息。那时不知道怎么处置那件东西,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用,也不知道该不该将它永远封印了或者将它送到离我们这里很远的未来去。我真的不想再第二次见到那件东西,尽管那是因为一个偶然原因才发现的。
正当我陶醉在自己的思考中时,古泉的声音传来了,把我拉回到现实来。
“幸亏事态还不是很急。从最初的那条狗发病到现在被我们认为是第二只感染上病毒的狗为止,也就是卢梭,它们之间的时间相隔有好几天。如果我们在今天明天这两天之内想出办法的话,就能防止再多的被害者出现了。”
可能是因为地球上和宇宙之间的时间观念不同吧。我们应该庆幸病毒采用了宇宙时吗?
“我们明天再到阪中的家里去吧。明天休息呢,不过我们应该先想好理由才行。因为如果我们这样连续两天都去她家,会让人觉得报可疑的。虽然我们实际上是去帮卢梭进行治疗。还有樋口家的狗也要同样处理呢,要不然就会……”
古泉的话我只听了一半。这样的理由肯定是由你来想的了,因为治疗和处理这件事已经归长门了。
“明天吗。不好意思,拜托你了,长门。”
就像已经把心留在阪中家里的春日和朝比奈学姐一样,我也开始失魂落魄了,因为我满脑海都在想着外太空的东西。正当我呆呆地准备离开这里回家的时候,我身体突然有一种强烈地被人拉往的感觉。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我回过头一看,长门正指着我的皮带,静在那里。拉停我不就可以了嘛,长门。至少也要出句声吧?或者拉一拉衣袖什么也可以。虽然我现在正有事要拜托你。
长门毫无表情地嘴动一下。
“要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
“什么?”
“猫。”
正当我还在愕然的时候,长门像是已经想好了一样。又开口说道。
“我希望能够是你家里的那只猫。”
当我、古泉还有长门想好计划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在回家的途中,我一边走一边打了个电话给春日。
“春日?啊,是我。关于卢梭的事。在回来的途中,长门说在她读过的书里面有看到过像这次卢梭一样病的狗。……嗯,而且还写了治疗方法,说一定能行的。……啊啊,明白了。可以试试吧?长门知道怎样做的了。所以我们想明天再去阪中的家里一次……现在?这个未免太勉强了吧。都还没有准备好。明天我们集齐后再一起去吧,不用急。长门说这种病还不会很快恶化的……就是,所以就拜托你向阪中同学说明情况了。啊,对了,还有另外一只狗吧?就是那只樋口小姐的麦克。拜托你叫阪中同学把那只狗也带到她家里去。朝比奈学姐我会跟她说的。那么,明天早上9点。这样明白了吧。就在我们每次集中那个车站那里集合。”
第二天当我来到那个SOS集合地点也就是那个几乎快要成为观光名胜的车站时,全部人已经到齐了,尽管我已经提前了20分钟到达。
但是,表情与往常一样的只有长门和古泉而已。朝比奈学姐一脸不安的脸色,而春日则好像一位将所有的钱都拿去买彩票,今天正好迎上开彩日的彩民一样。
“你好迟呢。”
她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着我。
就只有今天,我没有因为让她等而被罚请喝茶。她抓起我的手腕,快步向前跑去。
阳一猫一病一?什么啊?是波利尼西亚附近活动的新种怪物吗?  
“是卢梭有可能患上的病啊。”
接过车票,正把车票递向自动验票机。好像为了不让我继续出丑,他立刻开口说到:
“本来应该很活泼的狗,突然原因不明地变得像那些正蹲着享受着阳光的猫儿那样一动不动。那些狗很有可能就患上了这个病了。是非常少有的一种病例呢。在医学书上也没有记载。有一种说法认为,可能是神经过敏。”
古泉冲我使了个眼色。
“——这也是我从长门那里听说的。而长门是从一些很古老的书里面知道的呢。”
这时,长门好像为了让所有人都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一样点了点头。原来都已经串通好了呀。
长门盯着古泉手里提着的那个知名百货公司纸袋,然后慢慢地把视线移到我手里抱着的纸盒。
“喵~”
三味线一边用它那爪子把箱子的边缘抓得卟卟响,一边像是在和长门打招呼一样发出一声叫。
春日好奇地看着这个装着猫的箱子。
“治病竟然要用到猫,真是不可思议的病呢。有希真的没有问题吗?那本书可信吗?”
虽然现在的情况来看,与其说是在治疗不如说更接近除灵。但是不可能告诉春日的。长门拥有这种天生的“语言缺失症”真是好啊。
长门一言不发地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我伸出一只手。喏,就算你这样向我伸手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呀。我手上拿着的就只有这个装着三味线的烂箱子。
“猫。”  
长门好象没有感情一样的声音向我说到。
“借给我。”
一走进电车,我就把那个装着三味线的箱子交到坐了下来的长门的膝盖上,这样一来我反而成了两手空空的人了。是因为在电车里面的原因吗?长门继续一言不发,我也不知道她想传递一些什么信息给我,而三味线也不再调皮,安静了下来。
春日和朝比奈学姐像要夹着长门一样,在她的两旁分别坐了下来。他们终于也注意到箱子里面的三味线了。不过比起她们,我更在意的倒是古泉手里提着的那个纸袋里面的东西。
“不用担心,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两个靠着车门的男人所说的话,春日应该不会听到的。古泉摇了摇那个纸,说道。
“因为只用了一晚来准备,所以可能有点匆忙。但是也只好这样了。接下来的就交给长门了。”
长门的力量我是信的过的。她当然是能够治好卢梭的。我在担心的是事后怎么处理那些外星病毒。
“如果是这方面的话,就是我出场的时候了。虽然只是直觉,但我觉得是不会那么复杂的。看看凉宫就明白了。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治疗好卢梭的病。如果这个完成了的话,我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我避开古泉充满微笑的目光,由于电车减速了,我抓紧吊环。到阪中的家还要再过两站。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左思右想了。
出来迎接我们的阪中看上去跟昨天完全一样,不过可能是抱有一丝希望吧,她看我们的膜睛里流露出一丝找到依靠的神色。
“凉宫同学……”
阪中的声音好像要哭出来一样。春日一脸认真的表情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看着SOS团里最优秀的长门那苗条的着校服的身材。
“交给我们吧,阪中。虽然有希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但她可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什么都懂的女孩哦。J·J一定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在那间我们不久前才来过的起居室里面,有阪中的妈妈和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看上去应该是个大学生, 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另外一只受害狗的主人樋口吧。从她那满脸的忧心神色就可以确定这一点了。她手上的那只应该就是纯种短腿猎狗麦克了。
卢梭还是像昨天一样那么不健康。它静静地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虽然睁开了眼睛,可是满眼都很呆滞,给人一种不知在看哪里的感觉。完全就和那只麦克一个样子。   
现在开始吧,我看了看长门和古泉。
根据昨天我、长门、古泉的三人会议,我们决定了由长门负责下达命令,我就充当她的助手。而古泉则是负责准备必要的道具。虽然不知道他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搞来的,不过在这样的时候古泉还算是个有用的家伙吧。因为要找到一个硅蛙素构造体确实不是件简单的事。
首先我把窗帘拉上,遮断了外面的日光。当然电灯也要关掉了,使屋内只剩下一线很暗的光。然后我从古泉带来的东西里面拿出一些很粗的蜡烛,然后把这些蜡烛插上那个应该是很古老的大型烛台上面,用火柴点着火。然后又在一个小壶上放进一些香料,也点着火。一些有着很奇怪颜色和香气的烟雾慢慢地在屋里弥漫起来。我确定这一切搞定了以后,向长门打了个手势。
长门从盒子里面拿出三味线。她是抱着三味线两侧的。事实上这是三味线不喜欢的抱法。但不知道为什么,看来这只平时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三味线也没法对抗长门这个外星人。
“那个……可以把那只狗也放在卢梭的旁边吗?”
那个年轻的,好像很有品位的樋口看到简直就像在做法事一样的我们,一边露出满脸怀疑的神色,一边听从了我的话。于是在沙发上横放着两只好像被吸掉了灵魂一样的发着呆的狗。
在沙发前面,长门抱着三味线,蹲了下来。
最后的工作也完成了。我按下了电子录音机的按钮。然后一些旋律十分古怪的音乐传了出来。老实说,我们搞成这样会不会搞成这样会不会是有点做得太过分呢?但是古泉主张说,既然决定了要做,就要做得彻底一点。
忽明忽暗的蜡烛烛光,奇怪气味的烟雾,充满东方神秘色彩的音乐,在这些东西中。长门开始了那个只能让人感到奇怪的仪式。



“…………”
即使在这间昏暗的房间里面,长门的脸还是那么白,那么毫无表情,是在冰箱里面经过冻结干燥处理的原因吗?那只与她的脸一样白的手开始动了。她把一只手放在卢梭的头上,来回地抚摸着,然后把右手放在三味线的额上。虽然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面,面对着两条狗,但是三味线还是静静地一动不动。
长门甚至把三味线靠到卢梭的鼻尖前。卢梭那黑色的圆溜溜的眼睛慢慢动了起来,与三味线那双瞪得很大的眼睛重合在一起。长门简直就像要从卢梭的身体往三昧线里移过去什么东西的样子,不停地交互动着她的手,当然同样的事也在麦克身上举行了,长的嘴唇微微地动着,好像在念什么,可惜我们都听不到,是她故意的吗?我想拄意到这些可能只有我和古泉吧?
最后,长门把三味线那狭小的额头压在两条狗的鼻尖上后就突然站了起来。然后一句话也不说把三味线放回原来那个箱子快步走到我的旁边,把箱子交还给我。之后她终于说了一句话。
“完了。”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一片哑言,就连这个拿回箱子的我都这样了,那么春日、朝比奈学姐、阪中和樋口他们肯定更加感到不知是怎么回事吧。
春日张大口站在那里仿佛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一样,终于她开口说道。
“完了?有希,现在?那么刚才做的是什么啊?”
长门转过头,看着那两条狗。好像在对我们说,要看的应该是那边一样。于是我们都将视线移向那边。那张沙发上。
在那里——
虽然两条狗都是东歪西倒的样子。但是那双眼好像已经恢复了生气,然后一脸可爱的样子好像在寻找他们的主人。
“卢梭!”
“麦克!”
阪中和樋口立刻走上前伸出两手抱起她们的爱犬。两条狗“汪~”的叫了一声,一边舔着两人的脸颊一边虚弱地摆着尾巴,像是在回应它们的主人。
朝比奈学姐像是感动地掉下了眼泪。过了几分钟,这个这几天来像被下了诅咒一样一直处于郁闷状态的起居室又恢复到平日的样子了。
当卢棱和麦克正在厨房吃着阪中妈妈准备的食物时,我们SOS团成员5人和阪中、樋口正坐在一张围着桌子的沙发上。
“长门刚才进行的是划时代的用猫进行的动物疗法。”
虽然古泉的说明很蹩脚,但是大概他那副笑容和明快口吻的关系吧。其他人都好像上当了。
“蜡烛和那些气味含有特效的香料,对于嗅觉灵敏的狗来说是十分有效的。而音乐则可以起到使他们放松的作用。”
虽然说胡扯也要有一个限度,但是这次就让他胡扯个够吧,因为这下卢梭和麦克真的恢复了健康,所以结果令人满意。阪中与樋口的高兴也不会只是一时的了。再加上因为爱犬和爱女都同时恢复了健康,阪中的妈妈为了表示她的感激,拿出了很多之前春日赞不绝口的奶油点心。
而比妈妈更加开心的当然就是阪中了。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厉害呢,长门。就连兽医都不知道病因的病你却知道。”
“有希呀,可是我们SOS团里面的全能队员哦。”
长门一言不发地在吃奶油点心,与她相反,春日这家伙却在那里沾沾自喜地说个不停。
“有希读很多书的,知识十分渊博。而且还会吉他和做料理运动方面也十分厉害!”
“这种治疗法是长门曾经在一些很古老的文献中读过的,真是太好了。”
古泉一边追加补充,一边故作优雅地喝了口红茶。
“现在的科学里面好像也还不能说明中药为什么能够起到治疗的作用。这样看来民间疗法也不全是一概不行的东西呢。”
古泉又说出一些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胡扯高手的话了。
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像香料之类的东西已经被收起来重新放进纸袋了。我想要不要把同样是被作为治疗工具三味线从纸箱里面拿出来一下,但是我又想到如果三味线在阪中家那些昂贵的家具上用它的猫抓留下几条抓痕的话,那可不是单单骂它几句就能完事的。所以还是算了。离开长门之后它一直都在“喵,瞄~”的叫个不停,并且在不停地抓那个箱子,但是我想如果稍微放它一会不管的话,又会睡觉去吧。
本来,其他的道具都只不过欺骗他们的东西,真正的特大功劳是应该给予三味线的,不过这样的事就让它藏在我古泉、长门三人的心里吧。
本来长门要做的事只是把情报生命素子冻结就可以了。只是这样。
所以,我们本想做的只是让长门把感染了病毒的两条狗体内的情报生命素子冻结而已。虽然这是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但是它会产生后遗问题。樋口那里的麦克和阪中的爱犬卢梭一旦天寿结束,升天之后,那么那些处于冻结状态的情报生命素子还会留下来。停止了活动的那些家伙们说不定会因为什么特殊原因而重新被揭开封印,有可能再次活动起来。于是我们就想出了一个最妥善的解决方法,也就是将那些家伙放进一个有机生命体里面,以便我们可以随时可以监视它们。只要是可以作为宿主的生命体就可以了——也就是说我或者春日都可以。但是长门指名要三味线担任这个宿主,因为她说三味线看起来好像最不会引起问题。那只曾经在一段时间内体验过说人娄语言的雄性三毛猫。这时在它的身上再加上这种新的宇宙变态性能也应该不会产生什么问题吧?就算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也能够立刻发现……以上的就是那天我们开会时想出来的计划了。
哎呀哎呀,成为这个计划牺牲品的我拿起一块奶油点心塞进嘴里。
这一次的事件对于阪中来说确实是一次灾难,但是这次灾难的元凶却被移植我家那只三毛猫的体内,有没有谁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啊?
如果长门的公寓可以养宠物的话,干脆就把三味线让给她吧。不过如果这样做的话可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来说服妹妹呢,再说,我好像也对这只猫产生了感情了。算了吧,三昧线。你就给我像猫仙人一样好好的长命百岁吧。
在阪中家的一片喜庆的气氛中,我想说不定三味线在某一天又要开口说话了。
在我们离开阪中家的时候,卢梭和麦克已经已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恢复了健康。这样一来,春日和朝比奈学姐当然就十分的开心了。她们轮流去拥抱这两只十分亲近人的小狗,然后都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
在回去的时候,阪中的妈妈让我们带走很多礼物和剩下的点心。特别是长门那个袋特别的大。不过这样也好啊,应该感谢的人是值得特别关照的。在谈笑之中我们终于了解了,原来那个樋口果然是个女大学生,她本来也想送些什么来表达她的谢意的可是春日一口拒绝了。
“不用了,不用了。本来这就是我们答应阪中的委托呢。你让我抱了麦克已经足够了。我们SOS团又不是什么赢利组织,是没有钱也可以运作下去的。J·J和麦克恢复了健康,我们感到的这份开心的心情就是最好的报酬了。对吧,有希。”
长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略略的点了点头。
古泉还是一脸不失冷静的样子,对阪中说到:
“如果还有其他的狗得了像这次卢梭得的病,麻烦告诉我们一声。虽然可能性很低,不过也是为了慎重起见呢。”
“嗯,在散步的时候我会问问他们的。”
阪中十分热心地点了点头。
那么“到学校再见了。”春日一边挥手与这个同班同学告别一边很开心的样子走了。跟在她后面的我这样想到:
如果下一年春日和阪中能够再次成为同班同学的话,我想那也不失为一件很好的事。
不论在去学校的途中还是在电车中,春日都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一样。只是一味的和朝比奈学姐不断地谈论着关于狗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她忘了这件事也是好的,因为我也不用为此而找什么借口了。
在到达我们集合的车站之前,我们决定今天就在这里解散了。因为春日、长门、朝比奈学姐在前一站下车的话回家会比较近,所以她们提前一站下了车。虽然现在还只不过是中午,但由于刚才吃了太多点心的缘故,所以我就不想带着我家的三毛猫去餐厅了。因此,今天的SOS团活动就这样结束了。
与我一同通过验票处,一起走出车站的就只剩下古泉一个人了。
在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的我的旁边,古泉以与我相同的步调紧挨着我走。喂,你家住哪边啊?
与十分吵闹的SOS团女子团员分开后,只有我和这个超能力家伙两人在街上走着。总觉得眼睛跟耳朵都有点静得寂寞。
“今天辛苦了。”
虽然古泉这样对我说,但我听起来总觉得他只不过是在耍外交辞令一样。
“因为这次的问题确实是十分难以解决,所以只好劳驾三味线也出动了。不过长门真是帮了很大的忙呢。这样说起来,去年的时候好像也有类似的事件发生过呢。我们接受了喜绿同学的委托,将电脑研究部的部长从情报生命里面救了出来……好像同学来我们这里的委托人都跟长门有关呢,你不觉得吗?”
“你想说什么?”
“就是长门已经是SOS团里不可缺少的人了。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感想而已。当然,我觉得你应该有更多的话想说吧。不是吗?”
我可没有像你想得那么多啊。如果硬要我说的话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上次的杜马儿寄生体或者这一次的病毒像磁石吸引铁块一样将他们从宇宙中吸引过来而已。我想长门也想知道吧。不过,长门却是因为有春日在地球才来到的——
我突然站住了。
春日。
这个难道就是答案?因为春日的“情报爆发”,情报思念体将长门送到这里,怎么说呢,这应该是一种能动的行为吧。相反,电脑研究部的部长事件,以及这一次的病毒事件,该不会说它们本来的目标就是春日吧?关于前者,长门曾经说过它们是从几百万年前来到地球的。
如果春日的无意识可以穿越时间对过去起到作用的话,那么这实在也太那个了吧。但是,朝比奈学姐……这个未来人来到这个时代——
我稍微认真地思考起来。就在那些时间概念在我脑海中不断地唠唠叨叨说个不定,或者说是在我脑海中像个碍事的家伙一样走来走去的时候。
“你觉得这个是偶然的吗?”
你给我静一点不行吗?古泉以一种茶餐厅里面的服务员确认客人上菜顺序一样的口吻说道。我有一种知道古泉想说什么的预感。
“你不要拐弯抹角了。我没兴趣和你在这里玩这些心理游戏。”
“那些宇宙生命体特意降落到我们居住的这条街上,而且还依附在我们北高其中一个学生家里的狗上,然后阪中事先来找我们sos团商量这件事,然后我们出动……最后长门发现了真相并且处理这件事。如果这几平是并列发生地一切真的只是偶然事件的话,我想只要在天文学上才会出现这种概率。”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么以我的性格也不想作什么反驳了但这不代表我站在春日的那一边。
“那么天文概率就天文概率吧。反正结果就是有两种像宇宙人一样的东西在这两件事里面出现。这如果不是偶然是什么?就像你自导自演的推理剧一样,难道长门就不可以自导自演这次的剧本吗?”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制造这些事件的应该是情报统和思念体或者是什么还没有被发现的其它异星人才对。而且可以确定是这些事件都不是凉宫期望发生的。”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在快要到春假的这一段时间还要死死的想这些事。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凉官的精神不是慢慢的稳定下来了吗?正是如此所以有人觉得很失望。这就是问题所在。”
我继续沉默,是想古泉快点继续说下去。古泉用手指指了指嘴唇,一边说道。
“说不定有觉得如果凉宫稳定下来,就会变得很没意思的一伙人存在。情报膨胀也好、时空震动也好、闭锁空间也好,总之什么都好。我总觉得有一伙人藏在暗处想继续发掘凉官那不解的力量。”
我觉得古泉的笑容开始变得有点不自然。就像那个朝仓凉子一样。
“所以说,这次的事件说不定预示着什么。”
什么嘛。如果什么东西都能够预示着什么的话,那么现在立刻就能出一个预言者广告,然后成为诺斯特拉达穆斯二世(法国著名星象家)了。
古泉的脸上露出一个好像挖苦一样的微笑。
“这些来自宇宙的来访者选择这个时间来地球并不是用什么偶然就可以说得过去的。你应该知道才是吧。那些被叫做宇宙人的东西,也很有可能就潜伏在我们附近,地球以外的智慧生物并不只是什么统合思念体的人型终端而已。”
“哼。”
我不想说什么拐弯抹角的虚假客套话,皱起眉头。古泉,我觉得我很难接受你那些偶尔表露出来的恶心的虚伪的言行。如果你想叫长门是什么人型终端的话,直接叫就是了。虽然这确实是一个事实,但是:
“我倒是比较在意你说还有其它宇宙人的这件事。”
“因为‘机关’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情报来源呢。所以我知道的事情也比较多。虽然不是很全面,不过还是知道一点的。”
终于古泉的笑容恢复了正常。
“其它的宇宙人就交给长门吧。我已经决定把我今后的工作重点放在‘机关’的竞争对手上了。我又有什么事情将要来临的预感了。同样的,如果是其它未来人的话就拜托朝比奈学姐想办法好了。”
从古泉的表情上看,我可以感觉到他是认真地这样说的。我也是这样认为。不过,但是我觉得不应该交给现在这个朝比奈,而应该交给那个在更未来的朝比奈才对。长门的话是不用担心的,因为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东西会比现在的那家伙拥有更强的自我意识。对了,古泉,那个雪山上的约定你可不要忘了。
“当然不会,我一直都记着。就算忘记了,你也会立刻使我想起来吧?”
古泉一边爽朗的笑着,一边挥了挥手。
“那个时候到了再说吧。”
“啊,你回来了。”
当我回到房里面的时候,妹妹正躺在我的床上看我的漫画。
“你把三味线带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三味线从箱子里面拿了出来。那只三毛猫立刻跳上了床,然后像帮人做按摩一样在妹妹的背上走来走去。妹妹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一边摆着她的腿。
“阿虚,拿开三味线,我起不来了。”
我把猫拿起来,放在妹妹的旁边。那个现在就读小学五年级,也差不多快升上小学最高年级的我的妹妹,她放下漫画,一边抚摸蹲在被子上的三味线一边逗弄着它的鼻子。
“有一股好甜的味道——什么来的?”
我把从阪中妈妈那里拿来的奶油点心递了过去,看了一眼很开心的妹妹。然后我从书桌上拿下一本硬皮封面的书。
这本书是大概在一个星期之前,期末考试结束之后,我从社团活动室里长门的书柜里借来的。“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书啊?很适合我现在这种心情的书。”我这样问她。长门在书柜面前站了大概5分钟,然后慢慢的把这本书拿到我面前。现在大约读了一半左右,说得好像是一对男女从高中到大学的恋爱故事。没有一点的科幻,也没有一点的推理。说得只是一个普通世界里面的普通故事,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确实很适合那时以及现在的我的心情。所以我觉得长门将来既不应该当兽医也不应该当什么占星学家,她应该当一名图书管理员。
我躺在床上开始读这本书。妹妹拿着两个点心,到楼下去找饮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正在埋头于小说的我突然注意到,三味线正用爪子不断的刮着房门。它应该是想叫我打开门让它出去吧。本来这扇门平时是处于半开状态的,就是为了方便这家伙能够自由出入。不过大概刚才妹妹出去的时候把房门给关上了吧。
我在书里夹上一片书签,为这只猫打开房门。三味线立刻从那条空隙窜了出去。突然,它转过头来,“喵”的叫了一声。是在向我说谢谢吗?然后它就这样一直看着我,看着我肩膀的上方。我注意到它的视线后也回过头来。
在天花板的一角。什么都没有。
三味线睁着那双圆圆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的一角,然后眼球慢慢地移动起来,最后它的视线落在外侧的一堵墙上。它那双眼的移动轨迹好像在告诉我有什么我不能看到的东西从天花板擦过墙然后飞了出去一样。
“喂。”
但是,三味线这个动作只是持续了几秒。对于我的声音好像只有它的尾巴能听到一样,它摆了摆尾巴,然后走远了。应该是去厨房找东西吃了吧?我把房门开了一道猫可以自由进入的空隙,然后想起刚才那个三味线经常都有的举动。动物就是这样了,经常能够对一些人类看走眼的小东西作出反应,而且就算外面很小的声音也会惊动它们。
不过如果刚才三味线看到的是人类看不见的东西呢?如果刚才的是什么透明的东西依附在我的天花板上,然后飘飘然地通过墙壁呢?
——有幽灵?
——不能说这个。
如果是在几百万几千万年前的古代地球,有一些情报生命素子降临到地球上,他们选择了人类,而并不是狗作为宿主那会怎么样呢?而人类完全有可能不会像卢梭一样产生排斥反应,很正常的与它们共同生活下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最早期的人类获得了飞跃性的智慧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长门上司所说的向有机生命体附上智慧就能够实现了。当然这并不是靠自身的力量,而是来自地球外部意想不到的馈赠。
如果我刚才想到的东西是统合思念体还没有考察的话,虽然这样说有一点不自然,但是如果线粒体本来就不是人类自身的东西,而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走进人类体内的精神共生体,从很远的太古时代就进入人猿那颗脑袋之中,并且一直延绵到今天的话那么所有的东西就可以说得通了。
“我到底怎么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这样的事情怎么有可能发生。人类是不能想象超越人类想象力之外的东西的。更不用说我了。这样困难的理论问题思考就交给古泉一个人承担好了。就像那家伙想将外星人对策交给长门一样,我现在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有时候我是明白古泉那些莫名其妙句子的意思的。在这个时候,我就会对他进行反击。
而且就算古泉因为那个与“机关”有关的阴谋而不能分身也好,我还是留有帮手的,真变成那样的话,我就会想尽办法无论如何也要请到鹤屋学姐帮忙。如果能够得到那个开朗的天才前辈在暗中帮忙的话,想必就算是“机关”里面的头儿也会感到头痛的。
当然怎样行动,到了那时候又会有什么新情况出现,我的大脑里面是一点也没有想过的,反正现在怎么想也只不过纸上谈兵而已了。
“……算了吧,胡思乱想可不像是我的作风。”
不管了,我做回我自己就好了。想其他的事情干什么。我就是我。
其实这就像就算你现在叫我还你,我也不会理你的。因为离返还时同还远着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着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时,书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了。我一边想会不会是来自未来的未知生物的电话呢?一边拿起电话。来电显示表明打电话来的是春日。
“什么事?”
“哎呀,阿虚。我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
不会跟你打任何招呼,直接进入主题。这就是春日讲电话的方式。
“虽然J·J和麦克的病治好了是很令人高兴,不过为什么他们会得这种怪病呀?我想它们一定是看到幽灵受到很大的刺激才会这样的。”
看吧,古泉。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会为怎样善后而烦恼了吧?春日就是这样一个会想到这些无聊事情的麻烦人。
“可能在我们到那条散步道一星期之前就在那里的了。按照我的推测,它们可能直到现在还没有成佛。一定还是像游魂野鬼一样在到处乱逛。”
“虽然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样的幽灵,当时我一定要尽快让它们早登极乐。”
“所以,明天再一次全员集合!这一次一定要与幽灵拍一张纪念照片才行!”
“你打算怎么样和那些幽灵拍照片?”
“白天是一定不行了。我们晚上出发吧。我们找那些幽灵有可能聚集的地方,然后我们就在那里到处拍照。这样说不定就可以拍到2、3张有幽灵的照片。”
春日完全没有理会我星期天有什么安排,她告诉了我集合的时间后就把电话挂了。我相信在几秒钟之后其他的成员也一定会收到她的电话的。我有一种直觉,觉得明天的不可思议探险巡游会变成一次深夜的“灵感体验。”
我放下手机,再一次看着房间里面的一角发起呆来。
阪中委托我们调查的幽灵事件最终由于长门的出手而顺利结束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所谓的幽灵的。当然古泉也知道。但是在春日的大脑中似乎一直都留有这个概念,仿佛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想起来一次。看来,我们的团长大人希望的并不是什么来自宇宙的不知名生物,而是真真正正的幽灵。
总之,在市内地图上做记号的任务就交给古泉吧。对了,万一真拍到什么幽灵照片的话,那么想一个合乎科学的解释也交给他了。我的任务是什么?我当然是负责抱住在黑暗中战战兢兢走着,因风声而惊叫起来的朝比奈学姐了。
在黑夜中到处乱走,到处拍照片的像谜一样的一群人。在旁人看来,为了拍一些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幽灵照片而到处游荡的我们定很奇怪。对了,那个温暖的季节快要到了,如果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春天快到了。”遇到紧急情况的话,就再请朝比奈学姐穿上巫女服念一次佛经吧。说不定真的能帮春日完成除灵的任务。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一个不好,真有什么幽灵的话,我想也不会出去随便走走就会遇到的吧?春日也并不是想看什么幽灵吧。
经过与她相处的这一年时间,这一点大家都会明白吧?那家伙喜欢的并不是什么幽灵,而是大家一起寻找幽灵的这过程。
那么,我呢?
“反正就当是出去玩玩吧。”
我望着刚才三味线盯着的天花板自言自语了会儿。然后又继续读我的书。书里面的世界比现在围绕在我周围的世界正常多了。但是,并不代表我羡慕的那个合乎常识的正常世界,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这样的。

[ 本帖最后由 淡竹葉 于 2008-4-22 21:31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8-4-17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


前些天,也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了,偶尔再一次翻开那些被收起来的装杂物的纸箱。里面放的都是我以前曾经读过的书。
顺便说一句,我没有随便就把东西扔掉的习惯。不过因为我买东西都是经过再三思量才买,所以那些收藏起来的纸箱也并不是很多。这些书虽然放了将近十年,可是都没怎么变。看着他们,就像面对着以前的自己一样,有一种真想对以前的自己说一声“啊,还挺不错的嘛”的心情。
看着这些书,我不禁想到,正是因为读了这么多的书才形成了我今天的思考形态。当然我不可能还记得所有书的详细内容。不过,当时读书过程中那一点一滴的记忆现在还沉淀在我脑海深处,至今还在荡漾着。
而在这里面更重要的当然就是时间了。那个时候读书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难以名状的感动和影响。不过我想如果现在再读一次的话,那些感动,影响一定会和那时不同的。
如果要说的话,那个时候读到的所有的书,可以说是我现在写出的东西(当然也包括这篇后记了)的祖先了。我不禁想,如果缺少当时哪本书的话,说不定连这篇后记也不会存在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怀着充满感激的心情把纸箱再一次合上,一边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时间将它们再读一次,一边将纸箱放好。同时也在希望着,自己能够从今后读到的书里面得到更多的收获。

关于猫

我是一个很怕冷的人。一年之中很长时间都要穿着件冬用夹克。因此我常常被人笑话。不过那时候,我就会回答说:“说不定我前世是一只猫呢。”我们先不讨论轮回转世是真是假。我有时会想,如果前世是猫的话,那么猫也会有前世吧?如果猫的前世是北极熊的话,那么这只猫会是怕热还是怕冷呢?如果下一世那只猫又变成了一只企鹅,那又会怎样呢?转生是不是只有人才会有的呢?不过好像不是,因为曾经有一个电视节目叫“宠物的前世占卜师”,火红过一时。不过我又想,像这样的事我也能做到啦!我就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过着每一天。

关于《主编★一直线》
  
如果SOS团都围绕着文艺部来进行活动会变成怎样呢?其实在最初期阶段的时候我确实是有着一种想法的。也按照这一思路在前一殷时间写过一个题目叫《文集·文艺部的活动》的东西以及一些有关长门有希没有题目的超短篇。不过虽然记得是写过这样的东西,不过我也忘了放在电脑硬盘的哪个地方,所以也没有费时问去找了。
最初期的手稿还有《学生会终于出动了》,《商谈·电脑研究部·困居》,《消失的春日》,《球技大会》,现在想起来总觉得令人感到很怀念。当然还写过很多其他的东西的,不过总觉得没有什么内容,所以就只好割爱了。现在这些东西也沉没在我电脑数据里的一角了。每天我就滴滴答答的点击着鼠标,在这些数据中找来找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来帮我找一下。

关于《wandering shadow》

每次我都会为书的标题以及副标题感到十分的烦恼,到真的痛苦得不得了的时候就随便注上片假名算了。而这一次的作品也是这样的。本来它的临时标题就是叫做《飘荡的影子》(日文名称《彷徨ラ影》),我只是把它直接译成英文而已。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这样说来,就像《凉官春日的忧郁》,我想都没有想,大概只是用了十秒的时间就决定了这个题目。所以不是什么漂亮的名字。我经常是不考虑题目就开始写作的。然后写完才开始想题目。然而我也知道自己缺乏这方面的才能,所以往往只好随便给它一个标题就算了。下次有谁愿意替我想一想呢?
就这样一系列题目集合起来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套莫名其妙的作品了,并且到了第八卷。当然这是因为在作品制作过程以及流通过程中得到了很多人的大力相助。而最重要的也是因为有广大读者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所有这些帮助过我、支持过我的人,谢谢你们。那么各位,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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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7 16:25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还入8??...10什么时候能出现啊...
 楼主| 发表于 2008-4-17 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AmanThul 于 2008-4-17 16:25 发表
....现在还入8??...10什么时候能出现啊...

填坑的说....发现贴图比校对累多了

同样期待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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