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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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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短篇] 【现实系】冲绳的遭遇(比较煽情,自备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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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3 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所有乘客都下了飞机,我还躲在里面,不敢下去。我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从经济舱的地方出飞机有损我的尊严,我不得不等全部的乘客下了飞机之后,悄悄地跑到头等舱,再红光满面地从头等舱下飞机。现在,他们都下去了,连宠物和老人都蹒跚地下了飞机。机舱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那些椅子整整齐齐,千人一面,它们看着我。我觉得这就是地狱,起飞的时候,一个漂亮的空姐,打着领结,微笑来到我的身边,帮我系安全带,她问我说:“紧张吗?”我装作一点也不紧张,我微笑地看着她,她姣好的脸蛋,那十九岁永不退色的真诚,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她们的好意。
  毕竟是第一次去国外,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虽然主要目的是去看留学国外的女朋友,但是我也不得不给外国人留下一种富有、谦和、镇定自若的印象。
  我悄悄地往头等舱走去,空气中弥漫着高档香水的味道。我吸了一口,像吸毒一样越来越过瘾。我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透过窗子看外面,一个小孩子被母亲领着站在飞机下面,气球正好在飞机轮胎旁边,那个小孩似乎发现了可怜的我,他指着我的头,用手指也可以爆头?他母亲向我这边看,我立刻埋头,低了下去,那把小手枪的子弹打到钢化玻璃上,从我的头顶擦了过去。“妈妈”那个小孩子说道,“刚开始看到一个叔叔的大脑袋在飞机里面。”他妈妈再看了看,没有看到我,便没有说话,我怕她带着自己的孩子走上飞机来验明我的正身,把我抓住,那我一定会被当成一个恐怖分子对待。好心的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穿过无数灰白色的座椅,来到我的身边。我凶神恶煞地转过头去,企图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烧死他们。她护住自己的孩子大叫救命,几个安保人员上飞机,要用暴力制服我。我拼命挣扎,我的牛仔裤被撕掉一半,我的衣服被脱了个精光。我被带出了飞机,镜头对着我,记者们乐意报道一个精神分裂症强奸一对母女未遂,其后被警察捉拿归案的故事。记者们会仔细描写所有细节,其中一个闲笔是他们不会放过的:这个精神病看到母女俩性欲大发,裤子不是用脱的,而是被他活活地撕扯成了两半,他的指甲里还残留有牛仔裤的粉末……
  为了不让这对母女找到我,我继续朝头等舱走去,路上几乎被坐椅的一脚绊倒,前面却很漫长,永远都走不完一样。我探寻着去头等舱的路,光点在眼前闪烁,好看极了。在机舱里,我听见了机场的高音喇叭在嚎叫,它叫道:“亲爱的顾客,请注意了,注意你们的提包,注意你们身边的小偷会偷你的提包,要是你的提包里面有重要物品,请赶快离开机场,东西掉了,我们是不负责的。”
  我继续往前走去,没想到走过了头等舱,到了机长室。这太奇怪了,为什么头等舱和经济舱是一摸一样的设施呢?这不是明显无法把头等舱和经济舱区别开来了吗?既然都走到飞机头的位置了,我再也不能退缩,我只能从机长室下飞机了。我并没有戴着机长特有的帽子,也没有穿着航空公司特有的制服,我穿着牛仔裤和一件大红色羽绒服从机长室下了飞机。机场可真大,像一个规模十足的养鸡场,养鸡场有各种鸡,他们披着花花绿绿的羽毛或走来走去或等待飞机。
  几个人凑到我的跟前。几个人都是年轻女孩子,她们手里捧着鲜花,很庄严地欣喜地看着我,她们一起说道:“辛苦了。”一束束鲜花又抱到我面前,几瓣红色的花儿碰触到我的下巴,冰凉冰凉的,要是夏天还可以,冬天倒有点冷。我接过那几束鲜花用力吸气,花粉进了我肺,沾到我的气管上出不来,无法和雄性的花蕊交配了。
  “机长,请问你马上又要飞吗?”其中一个胖女孩问道。她问完之后不等我回答,继续说,“机长,让我飞吧,我的梦想就是空姐。”不是我不愿意让她成为一名空姐,而是我根本不是机长,我不能飞,我不会开飞机。可是我不能把我秘密说出来,要是这群小女孩追根溯源就会查到我是一个坐经济舱的贫民。我说道:“冲绳很美,冲绳的美丽吸引了我,我决定不飞了,我要留下来。”
  女孩们失望地看着我,我是一个外国人,从未开过飞机,我捧着鲜花,我闻着花蕊的清香味儿,潇洒地往外面走。有个女孩回过头,固执地叫喊道:“机长,不要失去蓝天的梦想。”
  梦想是什么,我回头看着女孩,向她挥了挥手,不小心把一束花扔进了垃圾桶,她们其中一个吃惊地用手捂住嘴。我飘逸地看着那束花。我去垃圾桶捡起那一束花,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拍下几片花瓣。可惜这不是七色花,七色花的花瓣拍下来就可以许愿了,我有好多好多的愿望都可以实现,还可以帮这几个胖女孩实现空姐梦。
  走出通道,机场的保安人员执意让我再一次地过安检。我躺在床上,安保人员从X光的显示屏幕里看到我肾里的两个结石比前几天大了一毫米。站在我后面的是个矜持的少女,少女后面站着她的男朋友。少女进了机器里面,机器发现她怀孕三个月大的孩子,是个男孩,活泼健康,他在子宫里面快乐地吸收母体的营养。安保人员把她男朋友叫道一边,告诉他女朋友怀孕的事情。安保人员说,是一个健康的男孩,男朋友不信,安保人员把我叫过来,要我给男朋友解释这个孩子是健康的。从我这个非职业的医生看来,世界上所有的尚未出生的小男孩都是健康活泼好动的。
  即使如此,男朋友还是坚持要打掉这个骨肉。他安慰女朋友,他女朋友一直都在哭。我不解地问安保人员,我说:“我做错了什么吗?”安保人员又重新分析了一下这个女朋友的子宫,他们遗憾地告诉她,她的肚子里有一个巨大无比貌似胎儿的结石。女朋友打死也不信,男朋友骄傲地说道:“这得用超声波打掉啦!”
  安检人员再次让我给女朋友解释这个胎儿其实是一个结石。从我这个非职业的医生看来,所有人类肚子里长出的东西都是结石,是结石都应该打掉。
  我的高谈阔论引来不少围观者,有一个美国人十分显眼,见我健谈、聪慧的表演,时不时向我投来暧昧的目光。他向我移动,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他粗大的手臂,全是黑色的汗毛。我抬头去看他的脸,发现这个美国人有可能是一个未进化的猿猴。我吓得往外走,他跟踪我,我走出了机场,他也跟着出来了。我上了出租车,亡命逃跑,司机问我去哪里,我也不清楚冲绳的交通,我是一个外国人,司机想带我去哪里我就跟着去,我不会添麻烦。他载着我,去了一个插花会现场。几个穿着传统服装的妇女在表演插花。我跟着她们学,我学得很快,她们的老师称赞我是她见过学得最快的外国人。妇女们都鼓起掌来。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老奶奶命令我坐下来喝她们泡的茶。她们用茶道给我添茶,手上的动作十分精彩。倒了几次茶,又舀了几回,又倒了几回,再舀水冲进去,最后她们放了一些方糖。哎呀,这些妇女都忘了自己是在冲茶不是在泡咖啡。
  “十分失礼!”那个最老的老奶奶说。我想,一杯加了方糖的茶又不是不能喝。我喝了这杯略微有点甜的茶。我感叹道:“这是好茶。”
  那个美国猿人追了进来。我扔下茶杯,钻到桌子下面,我不想让他轻易发现我。我看到很多大腿和小腿动来动去,这些可爱的小腿和大腿光滑无比,还散发清香,只有一条腿全是毛。我想那条腿一定是那个美国人了。既然我在明他在暗,为何不把那条腿拖入深渊呢?几十个声音鼓舞我去做,我胆小,我真胆小,我胆小到用双手抓住这只飞毛腿,我用力拖动,把腿的主人拖到在地上,头撞了下去,撞在地板上发出很响的声音,有点像学校在庆典的时候打的小军鼓。我胜利了,于是爬出去,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这一系列动作可能把这些只知道茶道和插花的女人吓坏了。她们果真安静了下来。我去看倒在地上的追踪狂,从脚到小腿到大腿再到双臂反复确认了一下,终于看了头、面容,这个人是刚才夸奖我的那个插花老师。
  大门立马被人关上。这些女人想杀我,她们个个向我走来,带着极大的悲愤和积怨,谁能承受一个同伴死在面前的痛苦呢?在冲绳人信仰的各种神社邪教的背景下,更是惹不起。我被逼到了窗子旁边,贴着窗子。我看着窗外大概有两层楼的距离着地。再看了一眼那个插花老师,我为她默默默哀,我打碎了窗子,碎玻璃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我从一片光华中跳了出去,险些摔断两条腿。那些妇女走到窗前看着我,她们的眼神可怕,发出一道道激光,能穿透我的心脏。是我不好,我把她们的支柱给误杀了,但这也不完全是我的错,她不爱剃毛的陋习造就了这场本来不该发生的悲剧。身在外国,就是这样,所有人都是你的死敌,即使我今天没有杀死老师,她的姐妹们也会因为嫉妒我在插花上面的才华用菊花摆出五芒星迷魂阵,用意念插杀我。
  我跳下窗台就玩命地奔跑,我感觉这不像是来学插花而像是在做间谍,或者百米赛跑运动员,或者马拉松运动员,或者铁人三项运动员,沿途没有人给我递饮料,我能量丢失得很快,十分饥饿,只是没有饿到头晕目眩的程度,我看到几家小餐馆,就在路边。其中有一家写着中国菜,招牌上有个穿着清朝服装的厨师,他手里端着一盘皇上御用的菜肴。下面的玻璃窗用汉字写着:广东菜、粤菜、川菜,大门用红色的油漆粉刷过,门窗上有一个小纸片,上面用英文写着COLSE。我去推门,却打不开,我用力推了一下,还是打不开,路过的行人看着我可笑的动作,都捂着嘴讥笑我。我用力踢了一下门,又蹲下来,用眼睛朝门窗里面看,只见这家餐馆的桌子上有许多灰尘,似乎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我潜意识里认为这肯定是一家黑店,迅速地放弃了在这家清朝餐厅里吃饭,又继续寻到下一家餐馆。这次门开着,我径直走进去,里面的服务员迅速来到我身边为我服务。她们问我吃什么,我接过菜单,随便点了三四样菜,办事效率极高的服务员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端出了我点的所有菜品,很可能是他们昨晚就做好的菜,看上去也不新鲜。其中有拉面,很细的拉面,很可能并非是拉面,我吃了一口,里面还有鸡肉、番茄。另外一盘菜是生鱼片,用柠檬和生的蔬菜摆放在了一起,我吃了一片鱼,没有吃到鱼刺,这很奇怪。还有火锅,篮子里有肥牛和蔬菜。这点菜虽然很好看,也特别好吃,可是我这个好大喜功,贪多吃少的坏孩子,在没有妈妈的带领下,点菜的确点得有点儿多,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个美国猿人。他一直都在对我进行跟踪,我稍微对他的行为感到有些疲惫。他曲着身子坐下来,吃我的食物,他用筷子挑起一箸拉面,由于他还用不惯筷子,拉面的汤滴在了他的裤子上。接着,他又吃了鱼,他不知道那个柠檬是装饰品,摆在鱼片上面只是为了提味儿和保鲜,他以为是餐后水果,饭后甜点,所以他把柠檬也吃掉了。在吃火锅的时候,他把所有菜品全倒进锅里煮,汤面上浮起许多白色泡沫,他让侍者上了一杯啤酒,可能是在研究到底是啤酒的泡沫多,还是火锅的泡沫多。我看到他在纸上写比较的数据,这一份工作他做得很用心,他的眉头紧锁,时而用牙齿咬圆珠笔,时而搓着双手摇头晃脑。而我也没停下来,我一直都有许多不经意让人察觉的小动作——我正在离开这个餐馆,这一切是那么地轻巧且悄无声息,传说中的SNAK就是用来形容我的。
  刚走出餐馆,那个美国猿人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像梦魇一般,总是能够知道我的确切位置,我怀疑我身上被安装了定位仪器。为了不被他继续跟踪,我只好把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部脱光全部扔进河里面。
  脱衣服和脱裤子花了我不少时间,特别是因为汗水的缘故,贴身内衣内裤就更不好操作。那个美国人终于追上了我,他看我脱得精光似乎正和他意,冲上来抱着我,想要玷污我。我没有想那么多,头脑其实是一片空白,我拼命挣扎,他按住了我的大腿,用力要制服我,我娇小的身躯无力地反抗,为了见到女朋友之前完完整整,我必须要爆发我的小宇宙。好不容易挣脱开,可是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而美国人的力气还完全没有消退的迹象。我恐怖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像火焰一样燃烧着大地,他再次贴到了我的身体上面。周围的路人不但不帮我,还拿着照相机在拍照,这是要拍到东京热映去吗?
  此时,我眼前一黑,无助地在地上爬行,那个美国猿人在一边脱衣服,一边抓住我的两条腿,我努力地一步一步地往前爬,我爬过花坛,爬过人行道,爬到街边的梧桐树下歇口气儿,我爬到了公路上面,来往的车辆很多,风驰电掣般地穿行,那个美国猿人也出了很多汗水,脱衣服花去他不少时间,他脱得只剩下最后一件内衣了,兴奋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哪里注意到身后有一辆卡车正以时速五十公里碾压而来,他淫笑着看着我惹人怜爱的菊花,惹得他满脑子都是菊花,那辆卡车就在他不到半米的距离。我把吃奶撸管的力气都用上了,收缩了一下双腿,那个家伙刚好被卡车擦去大半个身子。鲜血喷得我全身都是,把我弄得像一个刚从娘胎里跑出来的婴儿。我像婴儿一样哭泣了,我哭着站了起来,这一点不大像婴儿。我去找我扔掉的衣服,碰到几个好心的冲绳人,他们帮我一起找,裤子和袜子都找到了,衣服就是找不到。一个好心的冲绳人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我换上,我穿着有点大,他又拿出指甲刀把长的部分给我剪掉。他问我:“小伙子,遇到这么不幸的事情呐……得罪了什么组织么?”我其实只是为了见女朋友,我并不记得我得罪过谁。
  “见女朋友那要高兴一点嘛。笑一个!”那个好心人安慰我说。我笑了一个,他拿出照相机给我照了相,原来这个好心人是一个记者,他要把今天的事情编成新闻故事。
  长时间的奔波去做一件事情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见女朋友选日子,选来选去选了一个阴湿的雨天,那天,天很冷,我冻得有些受不了,我扶着街边的防护栏走上了电车,车里面的人已经不多了,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坐在我的旁边,他见我身强体壮,肌肉结实,便从拐杖里抽出了一把细剑。他用剑的尖端指着我,要挑战我的武功。而我并非习武之人,比划几下还可以,但是动起真格来,我怕会伤着这位老奶奶。我说:“我不会武功。”老奶奶用剑指着我的脑门,刷刷两下,我的两撮头发掉了一地。我有些难过地从地上捡起头发,老太婆又刷刷两剑,刺得很漂亮,我的衣服扣子全被她给削了下来。外面的霓虹灯五光十色,电车里面被印得像一个大花脸一般。几个乘客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和老奶奶在灯光的中心不断出现又不断消失。我朝这些看热闹的乘客拱手,老太婆满是皱纹的脸蛋愈发苍老,像苍井空。看样子她今晚是喝了酒壮胆,专门要和我决一死战。我指着她尖尖的鼻子,说:“是你逼我的。”电车进了山洞,山洞里的光线很微弱,我趁机扑上去,司机冲过来阻拦我。乘客也过来阻拦。司机神情有些冲动,他像个父亲,给了我一巴掌,把我打得有些恍惚。听见一些乘客在对我说:“小伙子,你怎么连八十岁的老奶奶也不放过。”
  几个价值观崇高的乘客要打我,好在有司机为我保驾护航,在司机大叔的劝阻下他们只给了我几个耳光。我的脸被打得绯红一片,红里透紫,十分难看。司机再也阻拦不住越来越多对我产生反感的人群。他们抓住我,把我抬起来扔出了电车,我摔在一片湿润的草地上。那个老太婆探出头来看着我。她觉得很遗憾没有弄死我。这个老太婆肯定不是好人,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她。说她是美国人的母亲那有点夸张,可是你要把她说成是今天插花会遇到的某个老太太几乎就分毫不差了。总之我在冲绳结仇、追杀、逃亡,谁要杀我,我都不会感到一丁点儿意外。
  我摸索着路,继续往前走。沿途有许多乞丐,他们吃着人们施舍的食物,乞丐们好奇地看着我。我摸了摸身体,从里面拿出一些钱问路。一个愿意当向导的乞丐自告奋勇地要求为我带路。我说我该给他取个名字叫星期五。他笑着咬着别人咬过的汉堡包,牙缝里塞着鸡肉说道:“大哥哥,星期五这个名字早就流行过了。”他看上去憨憨的,果然像星期五,他却要回绝这个绝佳的名字。虽然他很愚昧,愚昧得要回绝别人给他的名字,可这些愚蠢和造作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的亮点,因为他是一个绝配的好向导。他带着我不断地向前走,他指着光线的地方,告诉我,我们马上就要走出这个隧洞了。作为一个异乡客,我喜欢他脸上善意的微笑,这种微笑让人感觉他像一个婊子,我可以毫不隐晦地告诉你我喜欢婊子。这时,一辆电车再次经过,噪声太大,我听不见星期五在向我说什么,电车经过掠起一阵阵风。星期五把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裹在一起,星期五从衣服的缝隙里看我。星期五等电车过了才兴致勃勃地告诉我,冲绳在上个星期五下过一场大雪,这几天化雪特别地冷。他让我不要在意,要是果真觉得冷可以相互拥抱取暖。
  要是我不是去见女朋友我很乐意这么办,我的朋友。我们继续赶路。星期五说他的腿冻僵了。我看见前面的街边绿化带有一棵树。我走上去掰下树丫,给星期五做了一个拐杖。他用了我的拐杖走路,就算他冻坏了一条腿还是能够准确的到达目的地。
  可是这天实在是太冷了,星期五把树丫掰成两半,他拿出打火机,给点上火,我们就坐在树丫下取暖。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马铃薯放在烈火之上,过一会儿,一阵马铃薯的清香扑鼻,他把马铃薯掰成了两半,我吃一半,他吃一半。吃完之后,我们恢复了体力,继续上路。
  路太远,星期五又带我搭乘了几个年轻自行车运动员的便车。我担心加上我们的重量这些自行车运动员与冠军无缘,不料他们笑着说:“前三名三天前就到了终点。”这让我们很佩服他们的体育精神,同时也为他们感到惋惜。他们说这都习惯了,可是我们还是为他们感到惋惜。他们又说这是天赋问题,没有天赋,他们和狗也没什么区别。我们依然为他们感到惋惜。只怪当年父母太忙,他们都是家里的牧羊犬带大的,老是像狗一样爬在母性的牧羊犬的乳头下吮吸狗奶,长大了都这德行。这个故事润红了星期五的眼圈,他曾经也有父母,父母曾经也可了他许多温暖和关爱,只是在一个出着太阳的星期天的上午,一群杀手来到他们家,残忍地把他们一家人杀害了,星期五那天出去玩电子游戏没回家才躲过一劫。星期五突然想用自己的遭遇鞭笞这些运动员,让他们重新做人而不是一条牧羊犬的后代,只可惜那是不能的。
  我们到达xx大学的时候,就不得不和星期五以及自行车运动员告别了。星期五过来拥抱了我,这有些多余,我抱得不太紧,怕女朋友看见以为我是一个双性恋,那就有点不好解释了。我说我会想念星期五,会想念但不是今晚,今晚我得和女朋友在一起我就不能多想一想星期五了。说起来有些感伤,但这就是我的计划,这个计划博得两个自行车运动员一点儿同情,他们说自己不想看到离别的场景,他们带上了赛车帽和眼睛,想把这一刻遗忘掉。我和星期五看着路边高大的广告牌上面的探照灯,星期五眼睛有些不好,他问我广告牌上写着什么?我告诉他,广告牌上写着GAY,他说不是,明明写着GBA,我说你明明看得见,为什么要问我写着什么。他说广告灯是桃红色的。我抓起一块石头投向广告牌,他阻止我,原来在冲绳向广告牌投石头就是违法。“你为什么不试试违法,我们能把GBA用石头砸成GAY。”我说道。星期五说,我们要是用这种方式来庆祝认识一整天是不是有点太俗气?我指着那两个骑自行车的运动员,他们在接吻。我说道:“我们要为他们庆祝。”
  星期五在背后给了我一掌,他说这是在传功,给我无限勇气,因为我要见女朋友就必须要有勇气走进学校的大门。我很感激他。我们又抽了烟,抽完感觉神清气爽,在桃红色广告牌下,我跳了一曲喳喳舞,把他们三个人都逗笑了,我的初衷也达到了。我想他们不会再有离愁别绪,顺便,我还提醒他们说道:“别太感伤,大伙儿,见完女朋友我们还是会相爱的。”
  这话让星期五期待不已,我要告诉他我不是一个小基佬,那是不是会伤到星期五脆弱的心灵呢?我要是告诉星期五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他是不是会马上为我去树海自杀呢?冲绳人如此温柔多情,往往被我这个常常以狂野西部自居的变态所利用。
  学校的广场很大,灯火辉煌,时不时从操场的角落那边传来欢快的叫喊声。是篮球社的男孩子们再打篮球。他们个头很高,传球扣篮都可以一气呵成,从他们头顶上的汗水可以看出来已经训练了相当长的时间了。有个像流川枫的人本来都结束当天的所有训练了,可是看见了我,不得了呀,他又回去打篮球,时不时传出妙传,时不时带球上篮得分,时不时又单手扣篮,那样子像是一个发春的神经病。篮球社的队员们的喊叫声一直在我耳边响起,一直没有停过,到了黑暗的教学楼面前,只能听到很小的声音从操场那边传来。教学楼很静,教室里灯光很暗淡。不知道这些老师是在对女同学上健康教育课,还是在让男同学看爱情动作片,不像一般大学那样人声鼎沸。我想,这大概是在冲绳的缘故吧!我上了二楼,居然没有灯光,走廊上的灯也没有开,本来以为这些灯都是靠声音控制,我拍了拍手,拍了好几下,拍得很用力,手心都拍疼了,这些电灯依然没有亮一亮的迹象。有点儿可怕,像某种鬼片的一个花絮。我直接去了三楼。站在女朋友教室的旁边。我不知道他们在上什么课,出现在后面的那一刹那,他们的老师收拾好东西下了讲台,这个中年女教师额头有一丝阴霾,可能出了什么事情,是孩子病了?丈夫出去偷情了?还是她的子宫肌瘤又复发了呢?
  “啊!”我看见我女朋友爬在桌子上睡觉,我就坐到她的旁边去,我拍了他的肩膀,她抬起头瞄了我一眼,又继续爬下去。
  “肚子疼?”我问。
  “不是。”女朋友说,她看着几个同学在她身边跑来跑去,弄得她心情不好,本来身体有病,所以就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面,日光灯的光辉从缝隙里面透进来,几个奔跑的同学一会儿挡住了光亮,一会儿又离开。走马灯一样地晃来晃去,搞得她好想尿尿……
  “厕所在哪里?”我问道,她指了指走廊的尽头。“那你怎么不去。”我急切地问。她说,那些解小便的人太多了,在厕所那边排着队。
  “我去帮你排队。”
  拍了拍女朋友可爱的头,我去了厕所那边。果然那边有很多人在排队,有个小男孩,可能是少年大学生,天生就很聪明,十四岁就上大学那种孩子,拿着一面小红旗,上面写着“最后尾”我想,这么多人呀,这少年大学生都排队排到了三楼到四楼的楼梯上面。
  “怎么了?集体爆发尿路感染呀!”我对那个少年大学生这样说。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其实也有可能是食堂的饭菜有问题,吃了大家都在拉肚子。
  “快回来,小陈。”女朋友从后面出来叫我去她那边。
  “厕所你还蹲不蹲呀?”我问她。
  她摇摇头,她说有更重要的事情马上要在教室里宣布。
  教室里出现了一个美国人。我吓了一跳,我觉得这个家伙显然是来报仇的,因为我今天上午才干掉一个美国人,他们美国人有个习惯就是锱铢必较,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拿出女朋友的一本书挡住我的脸,我已经好久不用这样的方式躲避老师的追捕了。
  “同学们,冲绳最近正在举行一项重要的实验项目,需要找到适应者来参加,要是你们班那些女同学对我们的实验项目感兴趣,马上可以报名。”
  同学们听完都议论开了,好多好多的男生都在私底怀疑,这些美国人时不时要找本地的大学生去街上卖,赚点啤酒钱,他们完全可以去小学校找小学生嘛,价格可以卖更高,不但有啤酒还有下酒菜吃呢!
  “同学们,这项活动全凭自愿,不过参加过后能够满学分毕业,而且就业也由我们美国空军来保障。”
  这下说到了我女朋友的心声,因为她在前两年的大学生活中,二十门功课全部不及格,这个满学分的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就是让她去卖她也会接受的。
  我拉住她的手,我说这不值得。她看着我,问我有什么好办法让她拿学分。我说这不是拿学分不拿学分的问题,这是一个个人品格的问题。我又问她是不是还爱我。
  她把头凑到我的跟前,她的两根辫子真长真漂亮,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像男性专用荷尔蒙,让人想入非非,她要是能够出去接客,一定能够赚得盆满钵满的……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用嘴唇吻我,她觉得她依旧爱我,只有那么一秒钟,她举起手来。
  “哎呀呀,那边已经有同学答应了哦!!!!”美国人故意拖长声音说道。
  “我去。”,“我也要去。”陆陆续续很多人都举起了手。
  “男人不要啊,要是有伪娘男扮女装,是要割JJ的哦,想好了再举手。”美国人幽默地说。
    这句话让一大片同学放下了手。
  “我以后在哪里找你?”我问道。
  女朋友已经站到了讲台上面和我挥手告别。我站起来准备冲过去,把女朋友拉下讲台,不过有好几个高大魁梧的学生会主席挡在了我的面前,我越是往前走,他们就越是束缚我,像一种黑暗魔法一样,最后能让人动弹不得。女朋友和美国人一起走了。
  出了门,厕所那边还是有许多人,人群几乎没有动,那个少年大学生站到了四楼上面去了。我过去问他情况,他表现得有些气愤,他恶毒地讽刺道:“难道是有人在厕所里流产了?”
  “别等了,我们喝酒去,好不好?”我想借酒消愁。
  “走吧,走吧,我也不相等了。”他说
  我和这个天才少年往学校旁边的烧烤摊走去,烧烤的大哥,头上绑着白头绳,脸很宽阔,有些黑,穿着一件传统名族服装,肚子大得很,手脚却很麻利。他用熟练的动作让几个女优来招呼我们吃东西。少年天才说坐角落,他不想再悲伤的时候被人发现。我觉得他应该没有我悲伤,而他居然做出比我还要悲伤至少十倍的表情,这有些过了,很多装的成分在里面。
  “来一件青岛啤酒。”我大喊道。
  老板陪着笑脸进来,他黑色的面部肌肉缩成一团,用包子一样的脸嘴说道:“对不起,客人,我们只卖清酒。”
  什么,清酒是什么啤酒啊?我突然想到我在冲绳,他们这里肯定没有青岛啤酒,我又有些思恋家乡,我们的家乡除了青岛啤酒还有哈尔滨啤酒还有山城啤酒和雪花啤酒,都是极好的啤酒,都有极好的口味。土壤我想抱着这个少年天大哭一场。
  “来十个瓶装清酒吧!”少年大学生说道,“我请,我请。”
  我记得冲绳的规矩是AA制,不管是喝酒还是唱KTV都是AA制。我对少年天才说道:“别呀,我们AA制啊。”他打断我的话,说道:“什么话,只有基佬才AA制。”
  老板的烧烤鱿鱼已经上了桌子,我们取来酒,开始喝酒取乐。女优过来问我们是不是要听她们唱歌。我说我没有文艺细胞,听不懂。可是这几个女优还是唱起来了,夹杂着三弦的声音,有点凄凉。你可以想象所有退役的女优的苍老多病的老年生活,生活不如意,还是要出来赚钱,我突然又想起饭岛爱赚钱去美国念书的事情,可是她不是冲绳人,她没有她们的日子过得苦。
  少年大学生开始调戏一个女优,他喝了酒,变得更加放荡,他撩拨起一个女优的头发,笑容变得很奇怪。
  “拍过多少部?”少年问道。
  老板过来了,他凶神恶煞走到女优身边。那个女优有些害羞,这是职业病。我也懂,可是那个老板就不懂了,他过来训斥道:“人家问你拍过多少片,怎么不说呢?”
  “哈哈,没事,没事。”少年大学生不想知道答案,他继续喝酒。老板哼了一声又过去忙。
  “你想过去美国读书吗?”我问刚才那个被少年质问的女优。
  她摇摇头,哭起来。从前男朋友要去美国念书没钱,然后让她去当女优赚钱,赚钱供了男朋友读书,结果,男朋友学业有成,就把她给忘在这里了。
  “真可怜。”我说话的时候有些醉了,不过我还在喝酒。
  “兄弟!”少年大学生和我称兄道弟起来,他说,“我感觉我膀胱快要爆炸了,走吧,我们去学校上厕所。”
  我说好。
  我扶着他去学校,我们走啊走啊,天上的月亮把我们两个照得通体透明,很是晶莹。那几个篮球社的小伙子还在拼命蛮干,只是喊杀声虚弱了好多。这难道是要去全国大赛?山王高中的篮球队员们正等着把他们一个个干得起不来。
  上了五楼,我发现等厕所的人都排队到了六楼。
  “什么垃圾学校,厕所这么少……”我叹了一口气。
  “我操……我操……我感觉我的膀胱要爆炸了。”少年天才的面部扭曲,十分痛苦。“你为什么不能去其他地方尿尿呢?”我问他,他回答说,“不行!在学校的厕所里尿尿是我毕生的理想,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年了……今天……我……”
  我准备在他临死前听他多说几句。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是为了理想死在寻找理想的道路上了呢?少年在我眼里顿时变得高大起来。
  “我感觉……输尿管崩溃了。”少年说道。
  “这些可怕的液体在深入我的两个蛋。”少年又说。
  “我好冷!”少年说道。
  “抱住我!抱住我!”少年说。
  我抱住他。
  “我们去顶楼上做个了结。”少年说道。
  我抱着他去了顶楼,少年把自己的奥义留到了最后。
  “月亮好圆。”少年结结巴巴地说。
  “你又不能变成狼人。”我无意识就说了一句风凉话,这是很不好的一种表现,我不该在一个为了理想而死的人面前说风凉话,即使要说也不该现在才说。
  “哈哈……哈哈……变了狼人难道就能憋住更多的尿。”少年在苦笑。
  “我也不知道。”
  我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像爆胎,像礼花绽放,少年的膀胱爆炸了,尿液喷了起码十米多高,几滴还落在我的肩膀上,我看少年苍白的面庞在月亮下十分吓人。我把他的尸体放在顶楼上面,他躺在地上十分舒坦,风吹过,十分平静,篮球社的喊杀声此起彼伏。我站在顶楼看体育场那边的亮光,那些队员们的汗水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刚下楼,手机就响了。我用的手机铃声是宇多田光的新歌,朋友们都说这不算唱歌,倒是恰好能够引起人们的注意的那种噪声。你很难想象这些狐朋狗友居然会贱到对一个患过癌症在死亡的边缘走一圈的艺人颇有微词。我们倒习惯了,我接了这个电话,是女朋友打过来的。
  “哈咯,小陈。”
  这声音很自在,让我踏实下来,我问道:“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安眠药都买了,要是你离开我我马上就吃。我现在正准备出去买可口可乐,你信不信?”
  她哭起来,她见到过许多男人用各种花招骗她,可是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要为她去死的。其实也见过很多男人为她去死,不过他们都是说说而已,我好像是要动真格。搞个血肉模糊的结局这不是我女朋友想看到的。
  “不要啊,小陈。”
  我装作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不知道我有自杀倾向,你不知道我有家族遗传,我基因在我的血脉里像蝌蚪一样翻腾,它们在寻找机会啊,找个机会我就没了。”
  她又哭起来。
  “你想我怎么办?”
  我动了动脑筋,玩了一盘聪明一休哥,冷静地问:“你在哪里?”
  “我不能说,这是军事机密。”她嘴硬道。
  “放屁!!秘密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我靠,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分不清轻重缓急。”我说。
  她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又想了想,像伏尔泰、卢梭这些人一样,把舌头在嘴里转了十几圈才说道:“我这个地方你来不了,要坐船的。”
  “在哪里?快说。”我急得头脑里面都出了汗,可见我爱她爱到了忘乎所以。
  “在美军的基地。”她暗淡地说。
  “了解,对了,你肚子里有我孩子没有。”我问道。
  “好奇怪的问题……”她说。
  “一般女猪脚都会怀上心爱男人的孩子才不会因为泄露秘密而被杀。”我回忆了好几部电影、电视剧和动画片。
  “我操。”女朋友把电话给挂了。电话那头传来丝丝的声音,似乎是美军监听我们谈话的高科技武器,我马上就把电话扔进厕所里,让FBI的孙子们都去厕所里吃屎,扔完电话马上又后悔了,我害怕远隔万水千山的妈妈今夜给我来电话慰问我的旅行经费问题……我又毫不犹豫地把电话从厕所里捞了起来。说实话,山寨机质量一般,我洗洗之后还可以用。
  当务之急是去找一条船。我虽然有点儿醉意,可还是记得那个烧烤店老板给我们烤的鱿鱼丸子,我想既然他有办法搞到鱿鱼可能也有办法搞到一条船。发扬一些国际主义精神,我以后回了国把他的光辉事迹到处传扬,这对他的未来是多么有好处呀!
  烧烤店已经没什么人了,几个女优在收拾店外的桌椅,她们懒懒散散又没化妆,很难想象她们以前曾经还在东京热映过。
  老板见我又来了,以为我要就烧烤里面含有三氯氰胺的事情找他算账,他连杀人灭口的想法都准备好了。哪知道我只是忧郁地走过来向他打听一条船的消息。
  “哥哥,我这鱿鱼是市场上买的,又不是自己出海打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哪里有船。”他可怜巴巴地说道。
  我埋着头哭了,其实是软弱无能,却被人误解成侠骨柔肠,这打动了这些被不忠感情折磨多年的女优,她们要是成了我的女朋友,我就永远不会背叛她们。
  我也向她们诉说了我女朋友被美军抢去做生化筋肉人的事情。
  她们同情的抱着我,她们说除了今晚让我占占便宜外,她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为了这个同情、温纯、浪漫的夜晚,我又买了二十瓶清酒,我和几个女优手拉着手边走边喝酒,喝得太多,我吐了,吐了又喝,喝了又吐,为了节约,把吐了的酒又当成没喝过的酒喝掉。玩得太脱,居然和女优走散,我走到一座大桥下面。桥洞里黑乎乎的,可以撒尿。我小便了一会儿,无意中竟然看到一个竞选广告,上面写着:支持宇宙联盟党!!党首田中先生准备用豪宅、游轮装饰你的冲绳之梦。
  这条广告透露了两个十分重要的信息,第一:你要支持宇宙联盟;第二:你能得到豪宅和游轮。虽然这个党的名字有些像一只棒球队,可是豪宅和游轮是大家所不能拒绝的,特别是游轮这种高级玩意儿,现在对我来说是多么地重要啊。
  九死一生,如果还不支持田中先生,我他妈脑子有病了。那几个女优再次找到我,听说我要支持田中先生她们也十分高兴。因为现在的首相选举都是打的女优牌,她们这几个人就是田中先生手里的牌!
  几张牌把我安排到了她们的秘密基地。不过她们依然不是十分信任我,她们用黑布蒙住我的眼睛才带我去了秘密基地。到达一个我也不知道的地方,她们把我眼睛上的黑布取下。一屋子全是人,他们手里拿着扑克、麻将、筹码似乎在搞赌博。我看了看天花板豪华的装饰和各种赌桌,我发现我真是来到了一个赌场。到了赌场,女优们换上了兔耳装扮,给每个客人带来好运。我被这群兔耳朵送到了赌场的一个秘密车间里。这个车间是制作枪炮的工厂,这么晚了还有工人在工作。
  “田中先生这是要干嘛?”我心里想到,“就算是去救女朋友也不要让我身死冲绳才好啊!”
  过了一会儿,一个矮个子的光头出来了,看他很面熟,似乎是某一部电影里的男主角,只是这部电影我太过于走马观花,没注太注意到男主角的存在。
  他和女优们说了几句来到我身边,他的眼睛很着迷地问:“你就是想要豪华游轮的哪一个?”
  我说是,只见工厂二楼楼板上的监督们手里拿着冲锋枪,眼睛锋芒毕露地看着我,如果我有什么小动作他们很可能果断开枪。如此处心积虑,这个光头对他们有多么重要啊。越是这么想,我就越是想搞一搞这个光头的大脑袋。
  “今天晚上,那几个大党的党首要来冲绳辩论,你敢不敢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就给你游轮。”
  我看了看这个简易的工厂,里面的工人正在赶工制造子弹,有几个还坐在凳子上喝咖啡,悠闲自得,我转过头来看着光头,我自信地说道:“我敢!但是你们有货吗?”
  光头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挤了一颗青春痘,笑道:“我们有汽油瓶,有燃烧弹。”
  “别怕。”光头继续说,“你只是去用汽油瓶和燃烧弹制造混乱,我们的狙击手会最终干掉党首。”
  “关键是我不会用汽油瓶和燃烧弹!”
  光头打了一个响指,他后面的一个女优拿着汽油瓶走上来,光头指着汽油瓶准备给我作一个说明,他说道:“汽油瓶,又称简易燃烧弹,你往往能在游行示威的现场看到它们,许多热血青年用它们对付政府警察,收效可观,性价比高,比石头更具威力。”
  他接过女优手上的汽油瓶,用打火机点燃,扔向那几个喝咖啡的工人,爆炸过后,那几个工人身上着了火,到处逃散。
  “你真是暴殄天物!”我看着逃窜的工人发觉这个光头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待会儿你就这么做。”他说。
  接着,一个女优又拿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上来。
  “这是燃烧弹。”说着,光头开始打开公文包。
  “你看,雷管、雷管、雷管、雷管,到处都是雷管。”光头笑道,“这是加过料的了,威力是汽油瓶的好几十倍,如果你喜欢还可以用它对付坦克。”
  我不自信,自己宅男一生还会用到这么高科技的武器。
  “不到紧急情况千万别用,这是我们手里的王牌,用了就没了。”光头用手抚摸公文包,像抚摸一个妓女光滑的皮肤一样,“燃烧弹既诱人同时又危险,是我们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原子弹。《广岛之恋》看过没?想一想它给世界带来的后果吧!”
  我手心出汗,他非得把这个公文包交给我,我两只手去接,去捧着,生怕这玩意儿走火,害了整个世界。
  “出发吧!记住,我们的动手的信号是天上的礼花。礼花第一次爆炸你就投汽油瓶,往主席台上面投!”光头把我的任务布置好了。
  “你们冲绳人不是把礼花叫做花礼吗?我头一次听你们说礼花,哈哈。”我为了缓解一下紧张而激越的神经说了一句笑话。
  “大哥,花礼是一种传统游戏吧!”
  “是吗?我以为是礼花呢!”
  “知道信号是什么吗?”
  “信号是看到飞碟。”
  “信号是看到礼花。”
  “看到礼花我就用燃烧弹。”
  “不是燃烧弹是汽油瓶。”
  “看到飞碟我就用汽油瓶?”
  “是礼花,看到礼花你就用汽油瓶。”
  “看到礼花我就用燃烧弹?”
  “汽油瓶。”
  “看到幽浮我就用汽油瓶?”
  “是看到礼花。”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觉得我把这个曾经在电影界风生水起的男优玩弄于鼓掌之中快感非常。他似乎有些沮丧,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他当年的片子在东京热映时的点点滴滴。
  电话又响起来,是女朋友打来的,我这正要去做任务,她的电话就来了可真是及时。首先,从电话那一头传来许多杂音,可能是美军用于通讯干扰的一种仪器发出来的,随后听到了女人的抽泣,这个女人一直没说话。
  “怎么了?”我说道。
  “我可能是第一个实验者……”女朋友抽泣间隙发出来的一种不像她的声音,显然是受到过多种折磨过后才会用这样干枯的语调。
  “你怎么了?”我急切地问。
  “快来救我。”
  电话断开了,我心里有点恐怖,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恐怖过,因为我以前不管做错了什么从来不会涉及到救人这种事情,这次虽然我是想去救人,但是前提是美国人不动真格,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拉我的女朋友去卖,甚至些事情,我都可以挽回,不过这一次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好像搞大了。我心脏动动地跳着,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出来。黑暗笼罩着我,我估计也很有可能笼罩着我的女朋友,美军的基地,可怕的实验,还有什么能比这些事情更猥琐?
  “他妈的,这不是真的!”我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大喊大叫。
  那个男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出来看我。我和他抱头痛哭。
  “亲爱的,没事了,没事了,你可以办得到的。就是扔一个汽油瓶,扔了你就跑,跑得越远越好。亲爱的,我求求你,别哭了。”男优把我抱在他的怀里。
  我抬起头,点点头,擦干泪水。想到一切的所有假设,各种假设都是建立在拥有一艘船的基础上的,所以我必须熬过今夜,只要鼓足勇气,有些事情是可以战胜的。
  “给你,把帽子戴上。”几个女优也出来了,她们给我一顶帽子。
  “好看吗?像不像可怜的考菲尔德。”
  “想被送进集中营的犹太人。”
  我擦干了泪水,努力做出一副要笑的表情,因为犹太人进入集中营的时候是不会满脸堆笑的,他们一般哭丧着脸,女人被德国人强奸,男人被德国人殴打,他们神情疲惫,呆滞地望着整个世界,仿佛觉得失去了希望。
  难道我不应该精神饱满一点儿吗?
  “这个样子好了一点。”男优拍拍肩膀,示意我快点走,演讲就要开始了。
  徜徉在寒冬的街道上,从海洋吹过来比较寒冷的风。我缩着脖子,紧紧跟随那些选举宣传车。车的旁侧画着花里胡哨的宣传海报,海报大多数是中年男人挺直腰板,披着绶带宣誓的场面,中年男人的胯下和脚下涌动着人头,这些人就是选民,他们高举双手,支持他们的领导人,这些人有可能是国家的未来。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他们的确是国家的未来,但是我来到这里,要用行动把他们拉下胜利的马车。
  来到集会地点,人山人海,人海中有车海,人就站在汽车上面,车里面有人,他们在里面平静地看着所有人站在他们的车上。要是坐在车里面是一种工作,我就很愿意去做。因为相比起现场的喧闹,车子里既温暖又平静。车里的乘客和司机大可以边喝啤酒,边对整个集会现场评头论足。假设车里有一男一女,又是交往多年的男女朋友,他们可以在座位下面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情。车子抖动的时候,这些现场的狂热选民们根本就不知道。
  集会中央有一个大屏幕,大屏幕下面也站满了人。许多人都打着旗子,旗子上面写着标语或口号。现场也有人在奔跑,人流不规则地涌动着,时而四散开去,时而聚合成流。小偷也没有闲着,他们除了偷钱,还偷年轻少女的原味丝袜和内裤,这是一件技术含量很高的手艺,但是他们却把这项工作做得天衣无缝。还有一些年轻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他们边喝啤酒边唱歌,歌词几乎都是在讽刺政治的无聊与不公。这些年轻人还这么年轻,难道就经历过真正的政治迫害不成?实在费解。穿高跟鞋的女学生们娇娇滴滴地扭来扭去,他们很想去人群的中心地带,可是他们老是有所顾忌,被人流挡在外面。在外面的还有老人,他们对政治没什么热情,看到这样的场面,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显得虚无缥缈。外面的灯光很亮,人流中却没有什么发光体,或者是发光体被人群挡住了,看不见光线。
  等了很久,他们等待的政治领袖都没有到场。很多人都觉得无聊,拿出手机偷拍。这些场面能够成为他们日后炫耀的资本。这时,天上放起了烟花,红的、绿的、紫的十分好看。会场几乎所有人都开始鼓掌,许多手机都不约而同地对准了天空。这些烟花并不是这场集会的主办方特意营造出的舞台效果,而是我们宇宙联盟党发出的暗杀信号。可是,主席台一个人都没有,我要去杀死谁呢?
  这也许是一个错误的信号,不过这和我的职责没有关系,我的职责就是扔汽油瓶。我于是把头缩进衣服里面,冒着人流往前走。我推开一个又一个没用的混蛋,有时候那些混蛋会向我投来不友善的目光,就诸如:你为什么要推我、你挤个毛啊!之类的谴责性的表情。
  我走着走着,发现走不动了。我又走了几步,还是在原地。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有人拉住了我的衣角。
  “快看那边!”那个拉我衣服的人指着天边。
  我看过去,一个速度极快的东西飞了过来。
  “高达0079?”我听见旁边有人在叫喊。
  我看过去,觉得应该是变形精钢。
  “不!那是宇宙骑士。”一个老人钻进人群里面说到。
  “应该是太空堡垒啊!”另一个老人说。
  两个老人互相深情地看了对方一眼,拥抱到了一起。
  “也有可能是神龙斗士。”那个老人说。
  “是六神合体。”另外一个老人附和道。
  “还有可能是大魔神。”老人们兴奋起来。
  那个人形飞行物体离人群越来越近,着陆了!已经有人开始逃跑。人群下的车辆纷纷启动离开,人们被摔倒,被碾压,数不胜数。人挤人的现象也十分普遍,许多人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恐惧的逃散者踩在了脚下。人流混乱不堪。大屏幕突然开始播放早安少女组合的歌曲。有点像PS2的首发现场(注:PS2首发游戏中,其中很重要的一款就是《早安少女组》)
  我依然想前去扔汽油弹,毕竟这关系到船的事情。可是人流偏偏把我往后挤压。几个慌忙逃跑的人踩了我的脚,疼得我哇哇大叫。
  人形飞行物变身,那样子有点傻,毕竟是高科技,没有艺术性的修饰和过度,它成了一个在地上走路的大型机器人,全身闪闪发光,充满了能量,不知道是依靠什么驱动这么庞大的身躯,也许是核动力,也许是一种全新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新型燃料,它越来越近了,早安少女组的歌声也越唱越离奇,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
  机器人进了人群,看来驾驶员的控制技术还不太娴熟,这种东西也似乎不好控制。是谁花这么多狗屁精力来做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呢?不是苦逼宅男,就是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白痴科学家。
  人群恐慌、逃散,很多没有来得及逃跑的人坐在地上断腿断脚,还有些不怕死的人形飞行器爱好者拥到了这个大家伙的身旁,他们被无情地踩死了。
  “你们看,这明显是超时空要塞用歌声战斗的。”我身边的那两个老人还在猜想。这种可怕的想法把他们暴露在了危险之下。自不量力的老人们很快被第二波逃散的人流冲走。而我,我这个充满任务的男人,艰难地屹立了下来。
  这个机器人想也没有想就朝我走过来。他站在我的身边,好像我的召唤兽。人们看见这只巨型机器人停到我的旁边,对我议论纷纷,都说我是元凶。
  “这东西不是我的,我买不起。”我向我最近的几个人解释说。
  机器人的头部自动弹开,露出驾驶员。太远了我看不清楚那个驾驶员是谁。人群安静了下来,许多傻×在用手机拍照和录像,当真是不怕死的。大屏幕的早安少女组合的情歌也停了下来,出现了机器人驾驶员的脸。这张脸我很熟悉,经过几秒钟的分辨,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认,这个驾驶员就是我的女朋友。
  “小陈,投降吧!你杀了美国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驾驶员在大屏幕里面开口。
  大家都一头雾水,谁他妈是小陈啊,这么大一晚上了,出来看选举又不是看小陈投降。
  “我没有杀他。”我说话声音太小,有几个选民把扩音器借给了我。我又说了一遍:“我我我没没没有有有杀他。”
  扩音器质量不好,回声太大,我又换了一个扩音器。
  “我听不见你的回答。”我的女朋友,用不是我女朋友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地说着。
  “我没有杀他,是他尾随我在先,妄图爆我的菊花,但是我也没杀他,他是被卡车司机撞死的。”我说道。
  可是现场人实在是太多,就算死了很多人,但还是有更多人来到现场,我估计我的女朋友也没听见我这番肺腑之言。
  直升飞机过来了,记者也参与了进来。他们想采访我的女朋友,被我女朋友用量子光束给打了下来,这很不友好。
  “既然你认罪了,我就要杀死你。”女朋友像患了中二病一样说话,真让人受不了,这些话完全是官方语言,我怀疑他被有关当局给控制了。
  她开始操作机器人用拳头打我,我周围的人都吓跑了,而我愣住了,我以为在我伟大爱情包裹中的女朋友不会对我下毒手,哪知道,拳头飞过,我立马瞎了一只眼睛。
  我跌倒在地上,这种时候,本应该出现的,由装扮成女忍者的女优们来扶起我,一个烟幕弹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场面并没能及时出现。眼看我的女朋友又要给我一拳。这一拳比上一拳还要狠毒。击中脑门。我感觉我身体成了粉末,早安少女的歌声还在继续只是变得越来越小,周围鼎沸的尖叫声也慢慢淡去。
  半个小时,我清醒了过来。我摇了摇我的头,并没有碎,只是我的四肢动不了。
  “上级说要把你慢慢折磨致死。”我女朋友又说话了。
  “死在你的手里,也值。”我用沙哑的声音说话,我估计她听不见。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女朋友果然没听见。
  她把我举到头顶,要我留下最后的遗言。我想这个傻逼机器人的这个举动岂不是让我有机可趁。我说我要抽一支烟。她同意了,她让我躺在她的手掌里面抽烟。这正和我意,我看了看手掌下面的人群,他们像蚂蚁一般在地上蠕动,说的什么话我也听不真切。
  是时候拿出秘密武器了。我从怀里掏出男优给我的燃烧弹,用打火机点燃了雷管,朝机器人的头部扔了过去。一声巨响,把头部厚重的防弹玻璃炸出了一个小缺口。我从机器人的手中跳进了它的大脑。其实,手掌和头部的距离还相当的宽,大概有十几米的样子,我太过用力,把胯下拉伤,血流不止。终于,费劲千辛万苦,我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我的女朋友。
  她躺在一个容器里面,全是乳白色液体的容器里面,大脑与无数的管道相连,好像整个大脑都被几个无耻美国人强奸了一样,她的样子可怕得紧,我都不敢看她。
  凭着本能地冲动,我打碎了容器,把女朋友从里面抬出来,她在我手里黏糊糊的,赤身裸体,有伤风化,不过此时此刻,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给了她一记青蛙王子的热吻。她清醒了过来。
  “小陈……你总算来了。”
  “是啊!”我哭起来,我知道我还是来晚了,不过世界上因为来晚了死了女猪脚的事情太多,我也不能太过于悲伤。
  “哎,没有这些液体我最多只能活一分钟。”
  “你早点说啊!”我哭着紧紧地抱住她,像在跳一种见不得人需要搂搂抱抱才能爽的舞蹈。
  “没关系,你回国一定能找个更好的女孩。你瞧,我笨,考试不及格,又爱占小便宜,这不,死了还害得你瞎了眼。”
  “我这只眼睛近视两千多度,有没有都一样。”我越来越觉得难过,她小巧的身子至少还应该被我占有一万次以上才该去死啊,这死得实在是太蹊跷。
  一分钟过去了,她死在我的怀中。心里霎时涌现出对美帝国主义的无限愤恨。可是,事后我想了想,人家那边也有正义联盟,也是正义的化生,要恨,也只能恨这几个当兵的,不能把一个国家一棒子打死对吧。做人要讲道理嘛。可是女朋友的死,还是令我很冲动地一棒子打死了一次。我把她头上的管子全部取掉,脱了一件衣服把她的身子盖住,朝机器人的后门走去,走到后门,机器人的后门便打开了。
  许多人都没有离开,那些好心的冲绳人,一直在等我从里面出来。我出现了,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闪亮登场,冲绳人民满怀期待地看着我,看着我手里还有一个赤条条的少女,便把一条苏联的国旗批到了我心爱女孩的身子上。
  “她不是领导人。”我向周围的人强调。
  “但是她应该享受和领导人一样的待遇!”周围的人都这么说。
  难道是所有人都认为我女朋友是人民的儿子?噢,她只是一个人用一种错误的方式违抗了她的男朋友最终遭来悲剧性后果的一例而已嘛!人们之所以觉得她伟大,是因为她的背后有一个像我一样伟大的比革命家还要革命无数倍,用爱来诠释整个世界的男朋友。
  那个机器人一动不动了,所有喜欢机器人的宅男都上去参观,准备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模型机,更懂行情的技术宅则准备模仿这台机器,再另外搞一台同样的原型机。而剩下的人都在为我的女朋友默哀。他们让出一条道路让我通行,所有人都哭了。
  
  既然女朋友战死他乡,我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我选了一个及其干燥的清晨离开了这座让我伤心的国家。女朋友的遗体被我带回了国。在冲绳也再也没有听说过人形飞行器和机器人的事件。看来美军经过仔细研究女朋友的战斗数据过后,发现这种人形飞行器变形精钢战术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靠谱。另外,苏联方面在得知美军在机器人领域取得了卓越成就过后决定再次登录火星,他们认为在机器人领域超越不了美国,但是在空间科技领域还是能够发挥其固有的优势。美国准备提出星球大战计划准备再一次挫败苏联人的阴谋……
(后记:本故事纯属虚构,里面涉及到的社团、环保组织均不存在,唯一没有虚构的一个人物是田中先生。大家如果对他有兴趣可以在《新标准日语初级》里面找到他,如果想看他的写真集,就去网上搜索《新标准日语初级》的视频,在番外篇里,还有年轻可爱性感迷人的小孙老师登场,相信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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