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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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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短篇] [Fate同人] 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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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3 03: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但它算得上是一个故事的总结,总结的片段。
这篇文章献给我那永远都没法填完的Fate同人小说坑。设定?早就忘了。剧情?早就不重要了。这文章仅仅是从那个同人支离破碎的片段中抽出来的一部分。
说到底写这个故事的时候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各位菊苣,设定党,请手下留情。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处于比较中二的年龄,而当时的设定也采用了相当中二的方向...
嘛,就当做是一种娱乐好了。
首发:百度Saber吧。
感谢各位阅读,支持。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3 03:23 | 显示全部楼层
Forgotten - 遗忘

记忆究竟是什么?没有人可以给出绝对正确的答案。实际上,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如同灵魂和精神一样,人类这种三维生物无法完全理解它们的意义。

——但是对于刘森来说,追求那种虚无缥缈的答案毫无意义,因为现实已经给予了他最真实的答案:

记忆只是一种在漫漫长夜中可以麻痹自身的工具。不用外界的力量,记忆可以被篡改,扭曲。只要记忆拥有者自身有这个打算,记忆就成为了一本缺失过程的故事书。你可以修改故事的进展,却不能修改结局。

这抽象的事物,不停地纠缠着刘森。如同条剧毒的蟒蛇,从肉体和精神上摧残着他。名为“圣杯战争”的杀戮已经持续了七天,并且进入了最终的环节。在这过去七天中他成为了一个为取得胜利而运作的机器。
每天几乎都处于持续不断的战斗和危险中。用魔术来压缩睡眠时间;用军用粮食来补充急缺的营养成分;用一罐罐无糖可乐刺激着失去味觉的口腔...
双手布满了鲜血,硝烟,弹头的味道。

刘森被过去的某些记忆诅咒。悲痛感有力地击穿他早已死去的心,一次又一次...

——终结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

J市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风雨肆虐着,都市的巨大轮廓逐渐被黑色所掩盖。雨点开始变得凌厉。伴随着快速卷起的狂风,它如同歇斯底里的狂人,敲打着地面、墙壁、玻璃,刘森的身躯。这个“犯罪之度”、“不眠之城”如今也在大自然的狂怒下屈服,明亮的霓虹灯与照明失去了妖艳的光彩。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表。被无数雨点打湿的防水表自动亮起,暗绿色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着“23:49”的字样。左臂的令咒在发光,这是他的Servant正在交战的证明。在这片被雨和风声隔绝的完全真空中,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或者畏惧。距离午夜凌晨时分越近,他反而越觉得兴奋。

然而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并不乐观,右臂没法大幅度活动,双腿有多处割伤...他给自己施加了治疗魔术,血液却依然无法停止流淌。已经切断了痛处神经的他并不畏惧痛苦,但他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比他最后的敌人先倒下。

左手掏出了腰间挂着的手枪,他对着铁丝网门锁开了两枪。银色的枪膛滑动,吐出爆裂飞出的弹头,轻易地破坏了灰色的门锁。他推门而入,顶着大雨踏过泥泞的路面,进入了施工一半便废弃的工地建筑内。

没有照明的楼内一片漆黑,但是他的视线很快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拖着多处流血的疲惫身躯,刘森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靠着湿冷的水泥墙坐下。一直握着霰弹枪枪柄,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此时才逐渐松开。
被鲜红色血液染红的霰弹枪无力地倒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肾上腺素的效果逐渐褪去,他的呼吸变得沉重。但是当他抬起左臂,看见令咒正在发光时,便打消了闭上双眼放弃生命的念头。
原本就黑暗的厂房在他眼中变得更加暗淡,刘森知道自己开始出现失血过多的症状,但他无能为力。

越来越多的感情涌上他的心头,逐渐,在变得黑暗的视线里,被他遗忘的记忆开始浮现在他眼前。

眼角湿润了,伴随着喉咙的哽咽。他却极力在内心否定,自己要哭的事实。

刘森开始质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加入圣杯战争的?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第一次扣动扳机杀人的?明明只有18岁,人生的路还很长,为什么选择了这个极端?

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在边哭边笑?

雨声渐远,他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

7天前。

人生如同一场冷笑话,在最没法预测的时候,高潮往往出现。而高潮的出现,往往都是最操蛋的时机。

对于刘森来说,他的人生在7天前那晚发生了转变,那夜,是他母亲去世7年的纪念日。同时,也是他成功地召唤出自己的Servant,Saber的日子。

她是一名拥有非凡气质的少女。虽然身材矮小,但那身披蓝色战甲,裙摆舞动,勇猛厮杀的身影;那金色的秀发,碧绿色的瞳孔,白皙的皮肤,正气凛然的声音...这些,刘森永世不会忘记。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么?”

“恩,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剑了,Saber。圣杯战争,我们一定要赢。”

理所当然的回答。刘森向Saber伸出了右手,被她坚实的手掌紧紧地握住。她由于身材矮小,需要略抬头才能和刘森对上视线的事,他也深刻地记着。

夜风吹过召唤出Saber的公墓,响应着战争的开端,流血冲突的起点。

...

6天前。

刺耳的枪声持续响起,回荡在无人的公寓楼内。手腕感受到了轻微的震动。但是手中霰弹枪的冲击与回坐力都被笼罩全身的魔力分散,弱化,并且最终化解。这是属于刘森自己的魔术,可以消除任何来自“力”的冲击。这一魔术用在枪械上可以让任何武器失去后坐力,从而增加射击精度。同时,这魔术也可以适用于近战搏斗——当敌人的拳/脚击中了刘森的身体时,那份力量将会被彻底分解,失去伤害。

一旦抓住了敌人Master的尾巴,刘森肯定会穷追猛打,不拖延任何时间。以主动,大胆的战术追踪敌人Master的行踪,然后与Saber一起从侧面发动攻击。

刘森对着尝试逃跑的人影扣动扳机,枪口吐出火舌,子弹飞出的瞬间墙面被弹头轻易撕碎,无数油漆,墙面碎片与灰尘瞬间四散开来。银灰色的枪口冒着青烟,楼道里恢复了死寂。

走廊的尽头的拐角传来了女人痛苦的呻吟,他知道子弹肯定命中了对方。于是他向后拉动滑膛,再推回,一发红色的霰弹弹壳从半空落下,与地板碰撞时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那是属于霰弹弹壳特有的声效。刘森保持警惕,端着枪走向了敌对Master的方向。

血迹顺着拐角延伸至楼梯上方,但强烈的不安感使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下一秒,一道闪光在眼前闪过。刘森拼命地向后跳,千钧一发地躲开了划过刚才他所在位置的黑色巨剑——敌人的Servant·Assassin被令咒召唤至此,并且发动了突袭。下一瞬间,他与眼前这名相貌接近Saber的Servant四目对视——她黄色的瞳孔喷射着仇恨的火焰,极其强烈的压迫感笼罩了刘森,但他没时间思考。单手举起了散弹枪的同时,下意识地召唤着Saber。

“Saber!”

扣动扳机的瞬间,Servant·Assassin的黑色铠甲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死神已在身旁,半秒的时间即可使他人头落地。

太晚了...

不,蓝色的风暴此时突破了空间与时间的障碍,挡住了距离刘森脖子仅毫厘之差的黑色剑刃。Saber的身影闪现,强烈的冲击将刘森向后弹开,他撞在了墙壁上。眼前发黑,瞬间无法呼吸。Saber与Assassin又一次交锋,剑锋间交错的能量震破了楼道中支离破碎的窗户。每一次挥砍都包含着难以想象的杀气与力度,仿佛割开了空气,将两把剑周围的空间扭曲。

Saber瞄准了Assassin的中路劈砍,双手握剑,剑身向下伸展,用剑的背面挡住攻击的同时把剑向前推进。两把刀刃并在一起摩擦,产生了耀眼的火花。Saber的力量更占优势,于是她的用力推进,使Assassin被强行推开。Saber甩开了剑,火花如同血液划过优美的弧线迸发,掉落在两名Servant充满戏剧性的距离间。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成分。但Assassin也绝非等闲之辈,与Saber拉开距离之后,她的黑色巨剑开始缠绕着红色的光。下一秒她已经向前突破,简直是炮弹一样的机动性,把自己弹向了Saber。Saber则解开了自己的风王结界,使刺眼的白色光芒充满了整个走廊。

“Dark Throne!”

Assassin喊出了她的宝具名称,缠绕着黑色巨剑的红光变成了两条红色的巨龙,交错环绕着Assassin的身体。那一瞬间这条走廊里的魔力陷入了暴走状态。但Saber从容不迫,她死死地盯着向自己弹跳而来的Assassin,坚实地握住了手中的剑。

几秒钟的时间被分解成无数个片段,成为了永恒。在那白与红的极光之间,两个Servant的胜负就在一悬之间决定——

——但一声枪响改变了一切。几百颗钢珠脱离了弹头,带着极高的动能与速度穿过了红与白光之间,从刘森的枪口中直射而出,飞向了正在挣扎,想要爬上楼梯的Assassin Master。那弹头穿过了Assassin的剑与Saber盔甲之间的空隙,准确且全面地击中了那年轻女人的身躯,撕裂了她的肉体,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她的生命。血肉四溅,她的身体因为强烈的冲击向后倒下,深红色的血在她的背后留下了一副抽象派的画作。

那一刹那,Assassin被枪声夺走了片刻的注意力,下半秒,她右臂已经被Saber用精确,圆滑的剑法削断。握剑的右手失去了力量,疼痛感还没来得及传达魔力的链接已经中断。Assassin如同被扔出去的人偶一般失去了力量,重重地撞进了Saber身后,走廊尽头的墙壁。灰尘与碎块四散,被撞的墙壁出现了多处裂缝,并且开始坍塌。

她黑色的巨剑失去了光彩,而她的身形也逐渐消失。布满杀气与仇恨的双黄色的双瞳始终没能离开Saber。在最后她没能将怨念释放,这个世界便已把她的存在排除。

Assassin的身躯彻底消失,而刘森站了起来,走向了敌对Master的尸体,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但奇怪的是,他的心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动。除了刚才的激烈战斗让自己的身体仍然处于紧张状态,他的内心静如死水。

“Master,没事吧?”
Saber关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刘森没有回头,他冷漠地注视着表情定格在最后一刻的尸体,然后在枪膛中填满了子弹。

“离开这里吧,Saber。”

话音落下,他回过身同灵体化的Saber走向了破旧走廊的尽头。

...

2天前。

刘森无视着四处乱窜的浓烟与火焰,将他女友的尸体抱在怀里。热浪在身后的空间蔓延,Saber呼唤他的声音也仿佛远在天边。他轻轻地抚摸着已经血肉模糊的脸庞,然而眼前出现的,是她生前的笑容。

此时此刻的他只想和自己的女友在一起。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脑海中知道她已经无法回到他身旁。然而他依旧撕破嗓子地叫着那动听的名字。

世界对他来说失去了意义,黑色情绪将他的灵魂侵蚀,扭曲了他的所有意愿。

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直到火焰燃烧的声音将一切盖住。

这是一个敌人Master设下的陷阱。但刘森没想到的是他不仅知道对方Master的身份,同时也知道,对方利用了自己的女儿作为诱饵——目的是为了消灭自己和Saber。不,那名Master牺牲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女儿,刘森的女友。医院里的百名病患以及工作人员全部被这地狱的烈火吞噬,连灰烬都没剩下。

老天给他开了一个冷玩笑,而且是最糟糕的玩笑。

他狂笑着,直到Saber将他强行拉出火海,被外面阴冷的雨水淋透才逐渐回过神来。于是泪水代替扭曲的笑容,打湿了他的枪。

我到底是为什么而参战?

是为了她。

那时,刘森给予自己这个答案。

...

回忆到此终结。至于刚才他是怎么来到这片工厂区,又是如何受伤...他已经没有了明确印象。

某种强烈的执念驱动着他的身躯,令他在连续将近7天没有休息,持续战斗的情况下撑了过来。这不是人能够做到的事,18岁的少年已经把自己化身为恶鬼,只为了某个执念杀戮着。

但如今踏着其他Master的尸体,来到了战争终幕的他却坐在湿冷的阴暗角落中,目睹着逐渐因流血过多而失去意识的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远方,自己的Servant正在苦战着。Berserker是个强敌,也许是这7名Servant中战斗力最强的。但此时此刻,他帮不上什么忙。

没能拯救自己的女朋友,没能拯救无关紧要的人。

他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不想闭上眼睛,因为他怕闭上眼睛后,这片工厂将会是他最后见到的景物。于是他把模糊的视线转向只剩一个令咒的左臂——它依然在闪烁着红色的光,成为了他周围黑暗中唯一的亮点。

眼泪滚到了嘴边,他下意识地用舌头舔掉,那是充满咸味的液体,和血一样。

他遗忘了自己战斗的目的,战斗的理由。

太多的感情模糊了他的执念根源。当忘却夺走了真正的记忆,感情也变得扭曲。

下意识地,嘴边吐出了一个词。

“妈妈。”

当最初的缘由和动机被遗忘后,它们便失去了意义。一切跟随的行为,也走向了错误的方向。遗忘了自身的存在意义,遗忘了自身所真正追寻着的,正是人所犯下的大错,刘森也不例外。

刘森从开始学习魔术,到参加了圣杯战争,他都在追寻着一个固定的目标。或许最开始他的动机十分明确,经历了过去的七天的血战后,他已经彻底颠倒了前后。

遗忘了最初的动机。

致命的错误,将他留在了地狱深处,深渊底部。

他凝视着左手闪闪发光的令咒,感受着Saber逐渐增加的魔力吸收,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尽快找到最后的Master,就无法完成内心的那份执着——

7年前,离午夜十二点差七分时,他的母亲离开了人世。她死去的那个夜晚十分虚幻,但只有一件事对刘森充满了实感。

他记得母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留在人世间的最后言语。声音中没有遗憾,也没有悔恨,相反地充满了期望。

她说:

“赢了它,夺回所有你所失去的,儿子。”

刘森被这句话所诅咒。

这便是他的动机。一个女人的诅咒,一个身为魔术师的遗憾。一切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我只是被一个诅咒所束缚,只是遵循着那个诅咒而杀戮着。

刘森的视线又一次变得清晰。

现在,他又是为什么而战呢?

他的心中,第一次有了明确的答案。

...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3 03:24 | 显示全部楼层
Epilogue
滂沱大雨无法浇灭刘森内心的火焰;空气中的冰冷刺激着他几乎在燃烧的皮肤;紧握的银色手枪,证明着自己还活着。
刘森的黑色双瞳固定在Berserker的Master身上, 那双眼睛如同从地狱中复活的猎犬一般,燃烧着人类可以想象的所有感情。但对方也没有因那死神般的双眼而感到惧怕。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视线中的刘森,意识也没从随时可以发动的魔术回路上分散。
雨滴如同针刺,伴随着狂风肆虐着。在他们两人背后的,是一个黑色的物体,它在雾气蒙蒙的暴雨中显得有些模糊,但是就是普通人,也能感受到那股非凡的”能量“在狂暴地释放着自己。
风的咆哮,切断了两个男人间的空间,打消了他们两人对话的想法。
没错,事到如今,他们已经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言语。在这个名为圣杯战争的愚蠢游戏的终幕,他们两人必须有一个人倒下。上帝不会偏向任何人,因为它一开始就未曾眷顾过这两名男人。
黑色的物体继续扩张,逐渐形成了一个塔状物体。暴雨无法掩盖建筑倒塌的声音,显然有什么东西,从黑色的塔状物体中溢出。
两人都是出色的魔术师,自然也感觉到了那个名为“圣杯”的物体在逐渐成形。
——雨仍然在疯狂地把自己甩向大地,仿佛天空要把它的所有仇恨与怨念释放在大地上一般,毫不留情。然而刘森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划过阴暗的天空。
Berserker的Master先是感到惊奇,紧接而来的是愤怒,与混乱。因为,明明期待弹头会飞向自己,他却发现那把银色的手枪没有吐出任何子弹。
第二声枪响,伴随着他的惨叫。恐惧,绝望占据了他的心。
强烈的冲击感,让他的身体向后弹开。那一瞬间周围的世界对他来说陷入了无限静止,无论是雨滴,风,空气中刺骨的寒冷,还是眼前布满杀气的男人——他见到了自己的出生,自己的成长,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女儿,以及自己女儿的男朋友——眼前的男人。时间突然间恢复了原本的速度,后背撞在了地上,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法呼吸,但是窒息的感觉又迫使他让自己的肺部更努力的获得氧气。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会选择参加圣杯战争。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被自己一时的欲望和野心弄混了头脑。
现在,一切已经太晚。圣杯已经出现,他,刘森都知道这个东西的本质——它根本不是什么奇迹,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怨念,是所有负面情绪的聚集。是一个,他内心的写照。
为了这个名为圣杯的可能性,他不惜牺牲了自己的妻子,自己最忠诚的佣人,以及,他最爱的女儿。
现在,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而眼前名为刘森的男人,就是他的报应。
“为...为...”
其实他想问为什么,然而自己的口腔里被鲜血充满,他只能无力地吐沫出血星。雨点还是那么沉重地拍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然后他听见了脚步声。缓慢,沉重,但是稳妥。
以及,上子弹的声音。
那意味着什么,Berserker的Master比谁都要清楚,每一发子弹,都是这个名为刘森的男人的愤怒,仇恨。他是多么爱着自己的女儿,自己也比其他人都清楚,明明是一个出色的年轻人,是一个优秀的魔术师,但是一切都错了。
是从哪里开始错的,又是为什么开始错的,他已经没有了答案。视线中的天空如此的灰暗,如此的压抑,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天空。雨滴击打在双眼里,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刘森扔掉了手中的银色手枪,捡起了刚才掉在地上的霰弹枪,从容地把手中的子弹,一发,一发地按入枪膛。5发,他的心里数到了这个数字,用力拉动滑膛,那金属滑动,撞击的声音即使在雨中,也挺起来格外的清楚。
他想要让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听见这声音。想要让对方明白,就是把他千刀万剐无数遍,这个男人也不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刘森的理智告诉自己,就是现在杀了他,她也不会回来。就是杀了他,圣杯也不会自我毁灭。手臂上的刺痛提醒着他,远方的Saber还在与Berserker交战,她还没有死。
他们都有着目标,虽然不同,但是不能现在放弃。
刘森停在了Berserker Master的身旁。手中的霰弹枪,顶在了他的右腿根部。
扣动了扳机。枪声比刚才还要巨大。
单手开枪的刘森,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回坐力 - 身体内部的魔术回路在超负荷地运作着,一边提供Saber魔力,一边抵消着他身体所承受的冲击和伤害。
身下的男人再一次发出了惨叫,然而声音很快衰弱下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
刘森有条不紊地拉动了滑膛,把枪口顶在了左腿根部上,机械地扣动了扳机。
男人喉咙深处发出了干瘪的声音,血液不断地从他的嘴中喷射而出,他无法阻止自己的死亡,但是求生的本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燃烧着魔术回路来争夺自己最后几分钟的生命力。
继续上膛,这次的目标是他的左手 - 就是用这只左手,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刘森的女朋友。他,扣动了扳机。
男人只是抽搐着身体,他能不能体会到这身体上的痛苦,已经是个未知数了,对刘森来说也变得不重要。他只是想要把这5发子弹发射到正确的地方上,毁灭正确的目标而已。
接下来,是他的右臂 - 这只右臂所蕴藏的力量,让无数人葬身在他的手下。
最后的一发子弹,刘森把枪口悬在男人的脸部上方,有一定距离。
“你这张嘴害死了多少人,知道么。”
不是一个能够得到回答的问句。刘森的眼神变得平静,空虚。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眼神。
眼前,男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但他知道,这个男人还没死。
“你没有颜面去见Sarah。”
扣动了扳机,鲜血与脑浆四溅。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沾染在刘森的脸上,衣服上,枪口上。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身体急速衰弱,他跪在了脸部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旁。拍打在身体上的雨滴,是如此的沉重..
眼前,黑色的圣杯越来越大,最后充满了他的视线。
It's over.
It's all over.
突然想起了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没错,一切都结束了。
感觉到某种清新的气息从自己的身后飘过,他回过头——他的Servant,Saber用绿色的瞳孔注视着自己。她显然也经历了一番苦战,深蓝色的长裙破损不堪,布满了她白色皮肤的深红色鲜血,在她的脸庞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同雨水一起流淌。
“Master, 最后一名Servant已被消灭,是时候摧毁圣杯了。”
于是,刘森微笑了起来。
他的耳边回荡着自己母亲的最后话语,她的诅咒;眼前模糊的视线中仿佛出现了他女朋友Sarah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向了自己。
或许我真的疯了,刘森自嘲着,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向圣杯的方向伸出了手掌。闭上了双眼。
“赢了它,夺回所有你所失去的,儿子。”
赢了它?这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战争。
夺回所有你所失去的?对于刘森来说,刚刚杀死他最想杀死的人以后,一切已经失去了分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他去夺回了。
...
他睁开了双眼。
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Servant。
用无比温和,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语。
左臂上的最后一道令咒消失。
Saber秀丽的脸庞变得痛苦,绿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被背叛的怨念。
“Saber,自杀。”
那是他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
松开了自己的双臂,目睹着一个伟大,正直的英灵以悲惨的方式刺穿了自己的喉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直到最后一刻,她与他的视线始终没有错开。
蓝色的身影被鲜血染红,失去了形体,在暴雨的肆虐下化作粒子,随风飘散。
没有了战斗的理由,因为这场战斗本身就不是自己的战斗。
所以,他选择将理由遗忘,将当初的诅咒遗忘,将女友死去的样子遗忘。
雨变得沉重,他转过头,目睹着眼前充满压迫感的巨大黑色物体完成了自身的成型。
圣杯降临,然而却没有Servant存活。对于一个充满了怨念的生命体来说,这样的结果它会怎么想呢?
一定是憎恨吧,憎恨着唯一活下来的自己。
黑色的塔尖开始冒出黑色的泥浆,将一切所触及的物体点燃,引爆。天空的乌云开始被这来自地狱的烈火染成血色,那血色如此的浓烈,以致黑夜都无法将它吞噬。
刘森最后一次闭上了双眼,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将不会再次睁开它们。
没有必要再次睁开双眼,因为他的世界,已经被他遗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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