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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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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长篇] 【幻想黑暗邪恶系】夜天使【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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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4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excalibursaint 于 2013-1-4 22:48 编辑


「不要——」
昏暗的大殿中几支蜡烛以仅能保证空间最低限度的照明的程度燃烧着,少女被粗重的锁链缠住身躯,纤细的双手被鲜血染红,手掌上钉入的木钉与少女的美丽格格不入。
少女发出了哀号,倒不是由于木钉的缘故,只是现在摆放在少女眼前的名为现实和残酷的东西让她不能接受,即使受到手掌被贯穿之痛也没有留下的眼泪此刻在少女的脸庞上变成了一条细细的水流。
「住手……快住手……」
少女近乎无力的请求被眼前的现实再次否定,浓重的血腥味涌入少女的鼻腔。大殿中央的生物被称为「侵入者」的那个人此刻正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飞散的血液和碎肉撒了一地。
「为什么……爸爸……会在这里。」
明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存在就这么以这副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明明是那么讨厌把生命建立在母亲的死上的自己,然而又为什么要过来呢,是过来杀我的吗,为了不想把那份怨恨让给无关的别人,但是精准的插入背后的椅背和自己的刑具的插销处的2把短剑却在无比鲜明的否认这个事实。
「为什么你要,过来。」
少女已经泣不成声,如同血液般汩汩流出的泪水把少女冷漠的外表融化,然而即使自己的女儿正在为自己哭泣,面前的男子也没有向着自己看一眼,只是挣扎着想要站起,然后再次被裁判长投来的魔法贯穿。
    「切,难得准备好这样完美的戏剧,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啊,啊——真是何等愉悦的事啊,竟然就这样冲进来了,难得我准备了那么多的小小的餐点给你品尝的,这么不像样的姿态,你还是那个不可一世,老用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我们人类的日行者吗?」
审判长拔下插入身后的黑色短剑,嘲笑着面前的男子。如果不是早就作好了在男子出现在这里的那瞬间就让他失去活动能力的准备的话,这把短剑此刻一定贯穿了自己的头颅了。
但所有的一切都被审判长计算过,为了这一天所做的准备终于得到了确实的效果,只要将面前的这名男子和少女一起葬送,从今以后,就没有人能阻碍自己的道路,不,早在自己抓到这个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弄坏的少女的时候,自己的胜利就已经注定了。
以前受过的屈辱以及达到目的的喜悦混在一起,让审判长慢慢变的疯狂。
「像你这种货色就应该让你和那个污秽的堕天使死在一起,感到很高兴吧,感谢我吧,能够得到这样的恩惠,可是你这悲惨的一生中唯一的亮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审判长发出了扭曲的笑声,两只手同时划出传送和破坏的魔法阵。
「这就让你和你的玩具在一起哦,当然——是以尸体的形式哦,啊,这是何等的愉快啊,相爱的两人变成尸体静静的躺在一起,这场景即使无法看见,还是觉得美轮美奂啊,我都愉快的——快要颤抖了啊。」
在男子的上空以及身下的血泊中同时浮现出两个魔法阵,伴随着光亮,细密的黑色箭雨不断刺下,飞溅的血液喷溅出来,在大殿的大理石地面上描绘着曼妙的图案。
血泊中原先只微微发亮的传送阵愈发耀眼,在亮度达到极限的时候,把插满了黑色魔箭的男子送到了终焉之地。

「啪嚓」
发出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就这么碎掉了,少女闭起了眼睛。脑海中浮现的是身体变得残破不堪的父亲,一直以来讨厌着自己,说着「如果你没有生下来就好了」的父亲,然而每次遇到危险总是第一个跑来拯救自己的父亲。
多么不率直的人啊,多么温柔的人啊,然而又是多么残酷的人啊,就这样留下我一个离开了。
鼻子中弥漫着那股属于父亲的血腥味。
意识中出现了审判长那快乐到发狂的表情。

「——啊真是有趣啊,我都感到颤抖了哦,快乐的颤抖了哦,啊,这个感觉比倾听魔女的哀嚎声还要过瘾啊。」

少女淡漠的看着身体因为狂喜而痉挛的男人,原本呈现在少女眼前父亲的惨状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消失无踪。

「啊,肮脏的血液的味道,不甘的眼神,啊,太美妙了,都让我感动的想哭了呢——」

男子放出风的刀刃,不断的将少女的肉一片片切下,不断从伤口的鲜血顺着少女的曼妙的身躯流下,润湿了衣物,皮肤,以及十字架下的大理石地板。

血红的世界在少女的面前的展开,身体上的疼痛早已由于麻痹感觉不到了,但内心之中孕育的疯狂正在慢慢地,缓缓地,就像是正在吸取水分的海绵一般,逐渐把理智吸收,同化。
单纯的红色在少女的眼中渐渐成型,并将注定把少女带入深渊。
从身体深处涌出的鲜血不断地把原本鲜红的地毯染成几近黑色或者不如说就是黑色深的看不到底的红色。
先前站在少女面前用无法理解的笑容笑着的男子也是那样的红色。
原本会很快消失却因为大殿里弥漫的不详气息出迟迟没有愈合的伤口也是深红色。
红色,
黑色,
血的颜色,
悲哀的颜色,
诅咒的颜色,
黑红色的世界,
被诅咒的世界。
自己该怎么办?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么把身体交给我吧,
心中有另一个自己如此劝诱道。

「这样做真的很有趣吗?」
对着将自己拉入这个深渊的人问道,不可思议的冷静,自己正在旁观着。
这个地方,面前的这个带给自己悲哀的男人和就算呼救也不会有人来救赎的自己。
不可思议,明明自己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却还能这么冷静。
「有趣?这还用问吗——手刃仇视之人,蹂躏肉体的快感,你难道不明白吗……最棒的演员,最好的剧本,还有这满是鲜血的殿堂,你为什么不能理解呢,这么美好的舞台可是一生中几乎很难有啊,啊——还有这悲惨的样子,这饱含墓土气息的眼神,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可以的话,真的想用你给我带来更多的乐趣啊,不过陪审团的各位差不多也等不下去了吧。」
男子把视线转向周围的黑暗之中,被大殿之中腐败的气息侵蚀的陪审团全然意识不到现在发生了什么,只是用一副狂热的表情望着面前由审判长呈现给他们的戏剧。无关乎种族,无论怎样的生物都渴求着疯狂,而裁判长就是通过满足上位者的疯狂一点一点的爬到这个位置,然后只要把这名少女蹂躏至死,献给他们一出最好看的戏剧就行了。

男子看着少女平静的脸庞,放出狂妄的笑声以及杀意,开始运作刑架上的术式,随即黑红色的火焰开始在少女的身上燃烧,原本黑色的锁链经过烈火的炙烤外侧变的通红,烧烤皮肉的滋滋声传入男子的耳中,男子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好痛啊——呜哈哈哈。」
少女开始微笑起来,明明是那么的痛苦,火焰炙烤皮肤的声音却不知为何让自己欣慰。
无法舍弃的诱惑袭来——
被烈火烤得开裂的皮肤流出了浑浊的血液,少女却在享受这份痛感,原本普通人一接触就会化为乌有的火焰此刻仿佛是少女的玩具般在她身旁飞舞。
「什——」
在男子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少女轻易的挣开了被烈火烘烤过的锁链,身体上的火焰尽管没有熄灭,但伤口却在快速的愈合,少女苍色的双瞳在火焰的衬托下显得诡异异常。
少女舔舐了沾在光洁的手背上的蔷薇般绽放的鲜红液体。
划破手背的獠牙染上了赤色。
被这个世界抛弃,仅仅是存在就是罪恶。
明明什么错也没有,却被当成玩具被丑陋的现实玩弄。
明明知道不可能,却仍旧不顾一切的拯救自己的父亲。
现在,我已经是一个人。
没有人会来拯救,没人会怜悯,就算自己死去,这里的人们也不会感到一丝的悲哀吧。
「哈——」
少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后一次用自己的身体感受着这个的残酷,把表层的情感封印,释放真正的自我。
对现实的绝望。
亲人被夺走的悲哀。
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的委屈。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为了想要让少女被毁得支离破碎一般,极其偶然的,被算计好了聚集在这片土地之上。
啊,算了,就这样干脆的把这个世界毁灭吧,直到自己的身体燃尽为止,一直燃烧着吧。
放弃了死,放弃了生,只是为了毁灭而继续存在下去的少女,原本只是想要能够一直平静地,枯燥地生存下去而已。
然而,就算有那样的愿望,也早就变的遥不可及了。
任本能驱动自己的身体,体内那份不详的气息便连同自己将一切慢慢吞噬了。
琉璃色的美丽双瞳被狂热的蔚蓝刻上了印记。
黑色的火焰取代了原先火红色的火焰在自己身体上燃烧。
染上了毁灭的暗紫色的大殿在一瞬间连同审判长被从自己身体上蔓延开来的黑色火焰吞噬,渐渐崩坏。
少女望着渐渐消失的一切,茫然的用呆滞的眼神望着从破碎的大殿正上方露出的天空。
仿佛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随后——
「……呵呵……」
醒悟了一般,少女笑了。
与其说是嘲笑这个世界,不如说是嘲笑自己般笑了。

NIGHT 1
几乎以呈黄金比例的矩形由西至东贯穿太平洋的东面的大洲的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南北两面被作为国界存在的两排山脉与其他的国家分割开来,尽管有两排历史上十分活跃但如今已经偃旗息鼓的死火山作为天然屏障一定程度上阻断了与其他国家交流,但其作为海上贸易的中转站十分受商人的欢迎,沿海地区因此繁荣起来,王都也建造在靠近运河的内陆。拜此所赐,交通不变的内陆大部分地区呈现出严重的落后状态,经过几百年的演化,随着人类逐渐向海边迁徙,失去了人类干扰的土地如今已经被茂密的完全望不见边际的森林覆盖,成为了追求刺激的旅行者冒险的地方。然而在这片森林的中央,却存在着一个算不上发达的由旅行者和当地居民同化后形成的城镇,占据这个国家正中央的土地。
据说是原王都建造地的城镇如今因为无所事事的人们为了「想让这个地方有趣一点」的这种怎么都无所谓的原因,被分割成几个村子,并且联合宣称我们是自由的战士这种怎么样都好的口号,拒绝向王国缴纳一分税。
倘若这是经过谋划的独立计划的话倒还好,事实上这只不过是一群头脑发昏的老爷爷喝多了想出来的「让这个地方有趣一点」的方法。
倘若是平时的话,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早就已经出动军队把这片地方夷为平地了,不过不知是那些头脑发昏的老爷爷太有远见还是命运的女神不忍心让那些年过花甲的原冒险者们最终落得死在牢中。
就在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准备好发兵将那里和老爷爷们踏平的时候,沿海的城市不断爆发大规模的暴动,军队也全部投入到了内乱的应付之中,毕竟比起如同鸡骨头一样的内陆远远没有作为贸易枢纽的沿海城市重要。
正当王国军成功的平息了内乱,打算收复王国中央的土地,派出很少的一部分兵力,自以为这些就够用的国王得到了这些兵力在到达村子之前就已经全军覆灭的消息的时候,大臣们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似乎完全低估了那些虽已年老内心仍旧燃烧着火焰的原冒险者们,打着我们是自由的战士这种白痴到极点的口号,不断接收从四处难以忍受战争之苦的佣兵们。
听闻这些消息的「告别过去的人」,也顺便加入了这支庞大的队伍中,等到王国镇压完每年带给他们无数税金的沿海城市之后,这片俨然已经成为了「告别过去的人」天堂。
顺带一题,拥有不得不告别的过去,还不想死的人简称「告别过去的人」,简单来说就是不法者、杀手、逃亡的王族、轻易毁灭一个城镇的人造人之流——事实上用「告别过去的人」这种一厢情愿的名字称呼他们的人也只有自己和村里的人而已。
总之,在这个聚集着大量的重度犯罪者,偷渡者,流亡者,佣兵以及其后代的城镇被世人知晓之后,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城镇带给这个国家的危险性,曾经一直对内陆居民采取的放任自由的政策如今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外交以及内政问题。
然而即使这时纵使想要收回这个城镇的统治权也为时过晚了,几乎所有居住在这个城镇中的各种职业者几乎都有着足以覆灭国家的机密,贸然出手只会让自己陷入更为难堪的境遇——当然这是在多次派出暗杀者和军队后无果而得出的结论。
面对久攻不下,国库渐渐空虚,加重的税收让人民怨声载道的状况,伊克特尔米内特的当权者索性承认该片内陆地区独自的贸易、税收、军备、政治……简单来说就是向周边的国家传达「这个地方不关我们的事,有问题请自己解决」的讯息,形容的更简单一点就是如果就算其他国家要攻打这片地方,伊克特尔米内特也决不干涉——当然前提是你要作好无数自己国家见不得光的秘密见光以及面对一大群无数次在战场上和阴暗处活下来的佣兵和杀手们。
就这样,在经历了一百年的岁月后,原先「告别过去的人」也只留下两鬓斑白的后代之后。完整的城镇体制早已在这里扎根,对于「告别过去的人」的接收也有着一定程度的筛选,这时的城镇已经俨然是一个拥有完善的法律和军队的国家了。
在作为这个国家的中心村镇泽西村村长的宅第中,居住着村长的夫人以及她的爱女还有五年前村长带回的兄妹——

仿佛是陷于透明的沼泽中一般,身体愈发的滞重,就连原本很轻松的迈步都让自己感到痛苦,然而不知为什么,渐渐从身体内部传来的快感却让Saint想要干脆的沉溺在这片无形的沼泽之中。
瞬间在睡梦中醒来的Saint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上下传来的柔软触感就像梦中的无形沼泽般让自己不能活动——
「Louise,给我起来——」
受到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和无与伦比的快感双重压迫的Saint努力的推开不知何时脱光自己睡衣和自己全身赤裸的贴在一起,并用自己平坦的可怜但仍旧拥有可以让自己的鼻子深陷其中的柔软胸部的少女。
「不要这么残忍,Louise只是想要和Saint呆在一起而已,难道Saint只是玩玩而已吗……」
「哪有……」
尽管用着仿佛自己是受害者的语气,但强迫把自己粉红色的乳头塞到开口说话的Saint口中这一行为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在经过了一番少儿不宜的挣扎之后,总算忍耐住兽欲,逃出Louise怀抱的Saint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以在春天时看见冬眠的熊的警惕审视着面前拥有十三、四少女容貌的女人,脖颈上遍布的吻……伤痕是刚才发生恶战的证明。
「Saint,别闹别扭了,来这边——」
妹妹在黑夜中翘起右足,毫不羞耻的向着自己对面的哥哥露出自己的私处。

——至于是不是真正的兄妹这点还请多多关照……
反正至少少女绝对不是妹妹的样子就是了。
「不要,绝,对,不,要。」
Saint果断的拒绝了面前的诱惑。
「Saint这么冷淡让我好伤心的说。」
「伤心为什么还会露出那种笑容啊,哇啊啊,别过来。」
「治愈我的伤痛吧——用以前那种方式。」
「你那样子完——全不伤心,话说哪有什么以前。」
「有破绽,嘿——」
「不好,大意了。」
Louise瞅准Saint在说话时不经意留出的空隙,藉由小腿绷紧提供的能量,向Saint扑去,因为恐惧而放大的Saint的瞳孔渐渐映出Louise的裸体——Saint反射性的伸出双手,紧紧抓住Louise胸前的突起物——

画面先从这个一如既往会发生的闹剧中切换一下。
「本季度由于西部地壳变动而形成的季风南移导致的旱灾收支有大幅度下降——」
泽西村村长之女Kana正在宣读着这季度的报告,脸庞在蜡烛暗黄色光芒照射下显得尤其标致,但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有着暴君气息的平光眼镜让在坐的诸位议事厅成员不敢带感情的欣赏。
「啊——」
划破夜空的澄静的Louise娼妇般的淫叫声传来。
「——并且由于并发的小规……模蝗灾导致小麦产量有所下降」
「啊,我的衣服快还给我。」
Kana在那个时间点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会议事的空气顿时变得更加凝滞了。

「不给——如果和我交尾的话——」
「别过来,我会打你的哦。」
「啊,尽情的虐待我蹂躏我吧,像以前一样用你那喷火的金色长矛贯穿我吧,把我捣烂,直到您尽兴为止。」

尽管传来阵阵令人兴奋的呻吟,但Kana仍旧保持那副营业型笑容。
「诸位有什么可以遏制现状恶化的良策吗?」
Kana向在座的诸位抹着冷汗的议员询问着,一脸绝尘脱俗的明媚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显得尤为璀璨。
但是倘若现在大厅中的不是那暧昧的烛光而是可以穿透一切的阳光的话,一定可以看到她渐渐僵硬住的笑容和额头微微暴起的青筋。
在这种情形下,众位男性议员别说是感到兴奋了,就连保持住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就已经是极限了。

「快给我乖点,话说哪有什么以前啊。」
「放开我,这样的话很容易就会——啊——」
「这可是你自找的。」

「这可真难办呢。」
Kana看着面前一语不发的议员们,不由的作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但为什么众人会感到不寒而栗呢?
「既然这样的话,暂时组织村民寻找水源以及雇佣地质研究者进行地下水源的勘测,至于蝗灾……」

「诸位没什么异议吧。」
Kana极其平静的列举出解决方案,众人只能同意,随后解散了众人的Kana缓缓踱步走进通往楼上的楼梯的阴影之中。

    「真是可怕呢。」
「话说那对兄妹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呢。」
「不过这样的话,Kana小姐不就——」
「嘛,没办法的,那样的性格谁碰到都会——」
「就是说吗。」
众人在窃窃私语中向门口聚拢。
「今夜真是安静啊。」
从黑暗中传来了Kana感叹。
「诸位如果不注意一点的话,被深夜出没的野兽夺走性命就得不偿失了。」
Kana再次向众人露出了笑容,不,应该说众人在注视的那片黑暗中看到了本来不可能存在的笑容。
于是黑夜再度沉寂下来。

「啊,这种绑法我会很容易兴奋的啊啊……」
「喂,声音太大了啊。」

除了某个地方。
数分钟后——

全身赤裸的Louise被粗麻绳捆绑着倒在地上的景象一如既往的映入Kana的双瞳中,Louise有着白色柔和光泽的皮肤微微泛着粉色,在银色月之光的照耀下,圣洁而又妩媚。缠着麻绳的身体不禁让Kana想要踩在脚下,倾听Louise淫乱的喘息声……
不,问题不在这里,Kana反应过来,全身散发出的具象化的怒气让Saint褴褛的睡衣飞舞——
「这么晚找我——」
(微笑)
「有什么事吗?」
Saint露出了自以为平生中最纯粹的微笑。
「哈?」
过于自然的提问以及真挚的自认为没有什么事发生的眼神让Kana一时语塞。
「也……也没什么事……只是刚……刚才——」
Kana满脸红晕的看着面前的景象,露出了与年纪相符的羞涩表情,毕竟对正直十六岁这充满幻想以及纯洁的的Kana来说,要亲口说出有关这景象的相关词汇还是有些困难的——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为什么你可以用这种表情对我说话呢……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
此时,在Kana的身体中羞涩正与体内某种黑色的情感作着惨无人道的斗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纯洁的少女心在抵抗先前的大厅中的耻辱以及面前这一场景的冲击,而且此刻显然是Kana的少女心在愤怒和耻辱的强击下渐渐扭曲、崩坏——

    「对哦,对于Saint来说,这种淫乱的事已经成为了习惯的一部份了吧,啊,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事呢……」
「Kana?你……你怎么了?」
察觉到异状的Saint颤抖着问。
Kana对着脚踩Louise,手持麻绳一端的Saint露出了,像是宣告年轻的生命即将去向彼方一般的死神的微笑。
乌云遮住了寂寞的、有着为了崇高的事业牺牲的骑士盔甲银色的月光。
「救命!」
Saint的求救声传遍了整个屋子。
「干吗要逃呢,Kana可是什么事都不想干哦……稍微……个……刀而已。」
随后以极小的声音低语。
「先把……那个不知从哪边……拿到的……刀放下再说,话说你刚才绝对说了刀了吧……Louise别舔我……了啊」
「刀?啊,这个吗,这不是刀哦,只是普通的铁块而已,不危险哦。」
「呜啊……好险,不要边砍我说这种话啊……喂,Louise,你在舔哪里啊啊——这样会被追到的啊。」
然后就在视线的彼端出现了希望——
Kana的母亲来救我了。
然后随着那位母亲从走廊转角处露出了全身顿时让Saint僵硬了,嘛,各种意义上而言。

Kana母亲Daumier是前任村长的女儿,是有着天使容貌的美女,无论是从身材或是相貌来说都是如此,为了让女儿去外面的世界历练,在将自己毕生的绝学——有着听也听不懂名字的绝学传授给了自己的独女后,就撒手人寰。
同时也粉碎了村子里无数的男人想要得到村长女儿的梦想……
嘛,虽然说是打着想要夺取村长之位才想要娶我,其实出乎意料的都是好人啊,在帮我打点好一切后,就挥泪转身的众人应该不是坏蛋吧——Daumier回忆过去时曾经这么说道。
嘛,总之作为结果,当Daumier大人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极其酷似母亲的小女孩顿时再次粉碎了仍旧对Daumier大人念念不忘的男人们,好像那时还爆发了一场要杀掉现任村长的运动了呢?
以上出自蔬菜店的独眼老板。
嘛,所以当Daumier的脸庞出现在走廊拐角的时候,少年Saint当然以为是自己看到了女神,尽管历经岁月,仍旧像少女般娇嫩的脸庞以及浑身散发出的成熟的韵味和母亲的气息让Saint觉得这个家庭中还是有着正常的人类的啊。

「妈妈……」
Kana停止了追击,为什么这么怕那么美丽温柔的母亲呢?Saint实在想不通。
「Daumier……」
怀中的Louise也发出了哀号声。
「Saint快逃,你是第一次看到在夜晚出现的Daumier吧,快点,否则……」
诶,为什么Louise也露出这种表情呢?但随着Daumier出现在走廊,Saint心中的幻想变的粉碎。
「诶,Saint,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
一如既往的温柔的问道,随后用手优雅的挠挠自己的胸部,乳头在搔挠下上下抖动。
「啊嘞,怎么呆住了。」
依旧是很温柔的声音,Saint马上转过头,像死神Kana走去。要说为什么的话,Daumier根本没穿衣服,一副好看的可怕的胴体就这样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倘若是正常的男性,早就在喷血中死亡了吧。
幸好常年由Louise培养出来的免疫能力派上了用处,才没有一直呆呆的看着Daumier,忘记的行动。
呆在这里会很危险,与生俱来的生存本能告诉自己。
「哎呀,Kana和Louise也在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找我商量吗?」
一瞬间感觉自己怀中的Louise颤抖了一下,而原本拿刀作势要砍Saint的Kana则是反射性的保护住自己的胸部……手中的刀呈自由落体稳稳的插在地板上,一边惊叹着倘若自己被砍到一定会重伤,一边想着看来还是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快点逃掉的Saint快步走过已经瘫软在地面上的Kana,快速回房。
「诶,怎么马上走了呢,Saint,至少把你妹妹留下吗,Kana,你也不要跑了,你是不是又在欺负Saint了,坏孩子要惩罚哦……」
「不要抛下我,哥哥。」
终于有了妹妹样子的Louise用小动物的眼神看着Saint,正准备残忍的将她抛下的时候。
「不要过来,妈妈,我知道错了,所以今晚就放过我吧……救我,Saint。」
同样是小动物的哀号声,刚才的强势已经消失无踪,顿时变为了以为普通的可爱少女,但Saint已经无法在意这些。
「放开,在这里做吗,不要啊,救我……」
渐渐湮灭的声音远去。
至此,Saint心中唯一仅存的幻想在过于现实的场景下噼里啪啦的变得粉碎。

在Kana被Daumier拉走后,回到房中时,Louise已经睡着了。
轻轻的将Louise放置在天鹅绒的床垫上,在她的身上盖好被子。
看着重要的人的脸庞,努力压抑住自己就这样抱她的欲望,抚摸着Louise娇媚的睡脸,柔和而又悲哀的眯起了双目,睡在Louise的身旁,把头向Louise凑去……
「下次可别这样了。」
啾——
在Louise额头印下一吻。
「这是给重要的人的吻。」
轻轻的这么对Louise说。
「晚安,Louise……妈妈。」
沉入睡乡的Saint自然也没有发现Louise微微张开,微微被泪水润湿的圣绿色眼瞳。

——Louise顺着嘴角留下的涎水在Saint睡衣上留下了一点点深色的水渍,而此刻对于此景却无法产生任何的的臆想的Saint口腔里滑入了一条带着微微青涩而又甜美气息的灵活地动着的未知物体。
「啾——啊啊——」
窗户的玻璃上因为房间内温度的升高而蒙上了一层如同为了掩盖一切的淡淡水汽,然而口舌相缠淫靡异常的动静却是无法遮盖的了的。Saint按捺不住渐渐强烈的渴求感,把手伸向Louise最后的花园。
「那里——不可以——啊——」
Louise发出了颤叫,身体却把Saint纤细的手指吸住,紧紧缠绕着,不肯放开。
「不行?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Saint抽出手指,一条细丝被拉出连结着缝隙与手指。Saint把手指举到了Louise的面前。
「瞧——已经, 这么湿了哦。」
Louise让染上红晕的脸庞撇向一边,不敢正视Saint的脸庞。这么可爱的Louise让Saint稍稍愣了一下子,Saint马上明白过来。
「既然如此,那么我这么做也不要紧吧。」
Saint突然扳开Louise毫无防备的双腿,忠实的执行本能给自己的命令——

第二天的晨光仿若要揭示夜晚的罪恶般照在意识模糊的Saint的身躯上,Saint睁开眼睛,把手伸向那遥不可及的天花板,然后仿佛像是知道自己的徒劳一般再次放下,身体下方令人不适的黏湿感空虚地证明自己的存在。
「真的是——」
枕着Saint胳膊的美丽得如同非此世之物的Louise发出平稳的鼻息,一如既往的媚惑气息透过睡衣传来。
「差劲啊——这种梦。」
又是这种梦吗?
Saint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轻柔地把Louise的头颅搬离自己的身躯,把沾满青涩气味液体的睡裤褪下,扔到一旁,向着房间对面的浴室走去。
Louise睁开眼睛,看着Saint渐渐远去的身影,同时不由自主伸出的手抓住Saint扔下的睡裤凑到嘴边——
「Saint——」
Louise鲜红的舌头舔舐着白浊的体液,断断续续的声音连同淫靡的气息在卧室中蔓延开来……

此时另一边——
在烈日毫不留情的炙烤下,一群蠕动的满身肌肉的大汉正在进行一项大工程,这项工程关系到村民们是否能够熬过这个旱灾,而Kana作为监工撑着伞站在树底。
「喂,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水出来啊!」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粗暴的Kana的一声大吼让对面指挥众人挖掘的地质学家差点摔了一跤。众位佣工也丝毫没有抱怨躲在树下乘凉的Kana,加快了挖掘的进度,这出色的统率能力与其说是来源于被当作佣工差遣的村民对Kana的崇拜,不如说是谁也不愿意让明显是由于见不到意中人而心情暴躁的Kana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那个,按照预测在地下十米的地方,这里有地下水脉通过,现在才挖了5米,请您耐心地等待——」
地质学家战战兢兢的回答马上被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
「哈,才5米,工作的效率也太低了吧。」
「那个,恕我冒昧,在这么热的天能够——」
「总之快点——」
Kana粗鲁的再次打断地质家的话,一脸的不安以及焦躁。
「总觉得现在家里正在发生很不好的事情,不快点回去的话——」
「你这家伙在干嘛,快挖。」
Kana对着往Kana和地质学家这边看最近刚移居到这个村子中的佣兵大吼。
佣工向地质学家露出了求救的眼神。
〈眼神交流中〉
    「我什么也没干啊。」
    「嘛嘛,忍一下,Kana小姐最近心情不太好。」
    「果然还是那个原因吗。」
    「没办法啊,毕竟竞争对手那么强大。」
    「啊,虽然和她哥哥有些不好的传闻,但果然还是Louise小姐温柔啊。」
    「就是就是。」
    地质学家用眼神附和着,但马上想要调整思维般地摇摇头。
    「不对,快别想了,被发现了后果——啊,不好——」

    「你刚刚在想很失礼的东西吧。」
    第六感敏锐得一塌糊涂的Kana站到佣工面前,用一双仿拂能看透一切的蔚蓝色眼睛盯  着佣工。
    「不,没,没有,只是——」
    「只是?」
    「啊,没什么,只是,只是——对,感觉挖得好慢啊,啊哈哈哈。」
    佣工的脸极度不自然的颤动着。
    「你该不会想,好想现在站在面前的是Louise小姐,真是受不了这个粗暴的女人,真是差劲啊——这种失礼的想法吧。」
    「——嘎——」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被看穿的佣工的后背单薄的汗衫被排除太阳影响的汗水浸湿,并且由于常年扎根于身上的职业习惯开始进行战术分析。
    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想法,难道发动了读心术吗?
这么想着的佣工顿时用自己的感官捕捉Kana身上的魔力波动。
    什么,竟然感觉不到魔力波动,也就是说只是单纯的恰好猜测出自己的想法了吗?
    这时候该怎么办呢?
    一瞬间作出这种分析的原佣兵先生想起了自己刚刚造访这个村子时的情景。
    那时那个长的像女孩子的少年好像说了一句话,Kana小姐就气消了。
    「虽然Kana比较粗暴,但我就喜欢这样的Kana。」
    ——似乎是这样说的,也就是说只要以这个为范本,稍稍修改就可以顺利的蒙混过去吧。
    原佣兵这么考虑着,将修改过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不不不,虽然Kana小姐比较粗暴,但我就喜欢粗暴的Kana小姐粗暴的一面。」

    看到Kana露出的和煦如阳光的笑容的佣工舒了一口气,果然这样就心情变好了,虽然传言中是个凶暴的女人,不过毕竟还是个普通的孩子啊,被夸一下心情就变好了,还真是单纯啊。
    不知不觉在Kana的压迫感下失去了以往的处理情报的能力,并且浑然不知这件事,同时认为自己成功的蒙混过去的原佣兵得意的向身后的众人看去——
   
    哀怜的目光从看上去就会觉得闷热的大汉眼中投射到自己的身上,这副景象其实是很恶心的,但是前佣兵已经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仅仅是一瞬间——
    「愿神与你同在。」
    众人的内心想法不知为何准确的传达到了。
    「粗暴……你是故意找茬吗……那,果然还是粗暴点才像我吧。」
    身后传来Kana的声音,获得在这个村子里第二十二份工作的佣工察觉到了一瞬间呈几何级数上升的杀气,身体被那股杀气禁锢,动弹不得。
    当他终于能够转过头去的时候——
    看到了Kana仍旧淡淡地,淡淡地,微笑着的脸庞,从未有过的颤栗像蚂蚁叮咬一般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于是就这样,Kana环绕其躯的不详气息渐渐笼罩了没有主角光环笼罩的挖掘工身上。

    片刻后——
    「以后就进行水管的铺设就好,大家辛苦了。」
    Kana爽朗地对着刚刚完成工作的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村里的男人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就在刚才,提前原来的预定许多天,在几个小时完成了掘井的任务的男人已经累得无法挪动身体。在这期间,无言的地狱在自己身边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现开来,就算是心理素质再怎么好的佣兵们也忍受不住那可怕的场景,只能期待着能够早点完成工作,回到家,好好睡一觉,回避掉今天有个人因为触犯了村长之女而半身不遂的残酷的现实。
「啊勒——大家怎么了。」
甩了甩手上沾上的鲜血,Kana清爽的问道。
    村里的男人看到刚才也是用这种清爽的笑容展现修罗之道的Kana,不由的条件反射地缩起了身子。
「没想到原本几天的工作竟然可以这么快就搞定了,放心吧,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们加薪的,本来还想犒劳你们一下的,不过今天天色也已经晚了,我先回去了哦,今天的工作就到此为止,解散——」
虽然现在正值艳阳高照的下午3点,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对Kana的吐槽,要说为什么的吧——
现在地面上铺着勉强还保持着人形的地毯。
而露出少女特有的明媚的笑靥踩过了曾经是佣兵但现在已经成为路的一部分的昏迷男人的身体,向家中走去的Kana的鞋底鞋底与肉体相互挤压的声音早已成为永恒的噩梦留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记忆里了。

    怎么会变的这样,我不断的问自己。
    眼前是一片光之海。
    啊,原来是这个地方吗,我理解了。
    我是在洗澡的过程中陷入这个世界的。
    原本无法顺利回溯的记忆此时找到了出口,渐渐涌现出来。

    无数的光芒自天际飘下。
    光芒极其的柔和,但我却看不见位于其中心的是何物,不,正因为是过于柔和的光,所以会不由自主的注意那份光芒,从而在同时不由自主的被那片光芒迷失心智的吧。

    我的身体置身于光之海中,天际的光仿佛雪花一般缓缓地,渐渐地沿着的螺旋状的无形轨迹慢慢地飘落到光之海中以及我的肩上,那份光芒是什么颜色的呢?
    我怀疑着,大脑已经无法顺利的思考其他的事了,仿佛做梦一样,但这里大概不是梦吧,我不知道为何有着这样的一份确信。
    因为——
    我拾起一片停在肩头的光芒。
    看不出其原本颜色的温暖触感就像Louise的身体一样看似虚幻却又那么真实。
   「Louise?」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名字。
    很熟悉。
    算了,已经记不起来了。
    我再次把那拾起的光芒贴在脸颊上。
    「好温暖——」
    但是——
    「好寂寞——」
    不属于我的声音从我的口中肆意地跑出——
    这里是何处,我应该知道这个答案,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好害怕——」
    不属于我的声音再次从我的嘴中发出,那是少女无助的声音。
    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岁月的少女的声音。
    我迷惑着向脚下的光之海伸出手,光之海顿时变成了一面镜子,倒映出我的容貌,但到底那个样子是自己的还是哪个人躲藏在镜子中呢,我是不会知道的了。
    看到镜子中倒映的容貌的自己已经被媚惑了。
    仿佛将世上所有的光辉聚集到一点的淡紫色眼睛,像人偶一样,不,比人偶还要精致的     五官,拥有美丽的可怕的身体的少女正在对面用着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
    那样美丽的东西显然不是人类,也不会是任何的物种。
    只是存在于那里的媚惑着自己的幻象,我不禁这么想。
    即便如此,仍旧没有忍住将手伸向镜子对面的少女或是自己,如同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一   般,少女露出温柔的表情同时把手伸向我。
    「你——」
    在就要触碰到彼此的一瞬间。
    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让光之海瞬间变成了黑暗。
    「啊——」
    这也是常有的事了,我仿佛放弃般温顺的迎合着将自己吞噬殆尽的黑暗。
   
「妈妈,妈妈,那是什么?」
尚且年幼的小男孩摇着母亲的手指着面前的建筑物问道。
「那是村长家的房子哦。」
母亲回以温柔的微笑,看着面前的建筑物,那是一座被墙粉几乎涂成纯白色的很普通的中世纪风格的房屋。虽然只是很普通的设计,但占据了泽西村十分之一土地的村长的屋子散发出的与众不同的宏大气势却反而和极其普通的设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人不禁产生「果然村长的房子就是要这样才像样」的想法。母亲不禁被眼前的建筑物吸引,停下了脚步。
「哦,我知道……」
孩子的声音将母亲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就是那个晚上经常会发出奇怪声音的房子吧。」
母亲的脸一下子沉了下了,孩子一脸天真的用带着纯真的表情望着母亲的铁青的脸。
「啊——」
此时从房子中传来妩媚的呻吟声。
「哎——妈妈你听见了吗,刚才就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有吗,妈妈没听见哦,快走吧,妈妈还要去买晚饭的材料哦。」
「诶?妈妈你明明有听到的,刚刚妈妈听到声音的时候,表情不是一下子就变了吗?」
母亲一边后悔自己把孩子培养的太聪明,一边半强制的把自己的孩子带离了屋子。路过的一条狼狐疑的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的母子,却马上被母亲充满杀气的眼神逼到了一边。

几分钟前——
在硕大的屋子里对面就是五年前新搬入的兄妹的房间的浴室之中,Louise焦急的摇晃着失去意识的Saint的身体。
    「Saint,Saint——」
    Saint睁开了眼睛,俯身扑在Saint身上的Louise看到恢复意识的Saint不由地流下放心的眼泪。
    「太好了,Kana和Daumier今天都不在家里,我还想着该怎么办才好——」
    「已经不要紧了,Louise。」
    Saint轻轻拭去Louise的眼泪。
    「只是做了个梦而已,不要在意。」
    做梦是绝不会这样无论在何处都失去意识的,这点常识谁知道。
    「真的不要紧吗,你从那时候开始身体就一直有些奇怪,果然是我的原因吧。」
    「不是啊,可能有些贫血吧,你看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
    Saint搜寻着自己的回忆,在吃完Kana提前准备好的午餐之后,似乎和Louise说了会话,然后突然觉得很困,不对,好像是在早上洗澡的时候就失去记忆的,刚才的是昨天的情景,但好像也不对……记忆在那里变的模糊不清,自己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不过Louise一直把责任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多少让自己有些无奈。
    不过我是什么时候晕倒的呢,忘了,好像做了个梦的样子,不过已经想不起梦的内容了
    「真的没事吗?」
    如果是以前,根本不会看到Louise的这种微微带着泪光,如同母亲一样关切的看着自己眼神,不知为什么,Saint感到有些欣慰,愈加的感到当初从她身边逃开的自己是多么愚蠢——全身一下子消失的束缚感带来的略微的违和感让Saint恢复了警戒,推开面前的Louise。
    「Louise,我的衣服呢?」
    「啊?这我也不知道到啊,哈哈哈。」
    「别以为这样我会放过你——啊——为什么我身上有黏黏的感觉——」
    Saint的身体上残留着液体存在过的湿黏触感,甚至还可以剥下少许透明的糖衣状不明物体。
    「呃——」
    Saint抓住想要逃向远方的躯体一丝不挂的Louise的肩膀。
    「你该不会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
    「什么也没干哦——Saint这么想就可以了。」
    「什么也没干啊,那你可以告诉我我身体上的液体是什么吗?」
    「你真想知道?」
    Louise眯起双瞳,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与平时大相径庭的表情让Saint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还是不知道为好哦,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是人类不能触及——咦——」
    Saint冰冷的双臂穿过背过身去,即将逃离的Louise的腋下,将Louise的身体锁住。
    「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白天绝对不能做这种事。」
    「但是——」
    Louise剧烈的挣扎着。
    「现在已经不是我小时候了,这种事也要适可而止了——」
    「可是——」
    Louise瘫软下去。
    「Saint——」
    哀婉的声音传来。
    「啊,好不容易获得的平静生活难道会这样毁在自己的手中吗——」
    「哈——啊——Saint——」
    怀中的Louise发出粗重的喘息声,转过头用一双湿润的双眼羞涩地望着Saint。
    「怎——怎么了?」
    从吐槽中回过神的Saint一时无法理解Louise露出的表情。
    「Saint的那个抵得我好难受——」
    Saint不知何时坚挺的分身随着Louise身躯的扭动在Louise的入口摩擦,爱液顺着Saint的圣剑留下,在以梧桐树干作为原料的青白色地板上留下了深色的水渍,察觉到这一切的Saint这才理解刚刚为了阻止Louise逃脱作出的姿势是多么的淫亵——被爱液润湿的Louise早已做好了迎接Saint的准备,只要Saint一放松擎住Louise身躯的肩膀——
    那么——
    当圣剑贯穿Louise的那一刻——
    在突破界限的那一刻——
    Saint一直以来所做克制自己欲望的努力顿时会变为被海水冲刷的沙堡,不堪一击。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过这样做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不行不行。
    瞬间有些动摇的Saint此时不自觉的放松了一点双臂,结果前端进去了。
    「啊,终于——」
    Louise发出呻吟声,同时扭动自己的身躯,想要干脆的沉下腰。对于Saint来说,这样的扭动更加刺激了自己的身体,尽管只有前端的一点点进入了Louise的身体就已经感受到了几乎让人疯狂的快感。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不断的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打断想要抱住Louise的念头。
    不过,如果不把她放下的话,不就一直要保持这个姿势了吗,所以只有一下下的话,大概没什么问题吧……渐渐屈服于欲望的Saint缓缓放松擎住Louise的手臂,前端也慢慢的完全进入了Louise的身体,早已泛滥的Louise的下体此时被一股淫靡的酸甜的气息占领了。
    就这样放开的话,一定会越来越舒服的吧,Saint这么想到,理智已经慢慢飘走。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迷茫。
    不过变成这样是没办法的吧。
    自我安慰。
    还是不要了吧。
    怯弱。
然而不知何故前端慢慢碰到了渐渐下沉的一层阻隔,仿佛是回应自己感到的这份让自己无法忍耐的触感般,Louise的里面同时剧烈的收缩,似乎是阻止Saint突破那条界线般紧紧的勒住Saint肿胀的分身。
「啊——」
从腰间强烈袭来的快感让Saint发出没出息的呻吟。
「……可以哦,把我——」
Louise似乎是放弃般的停止了身体的扭动,然而突然减弱的快感不禁让Saint有点失望,随之而来的想要继续下去的欲望似乎要将身体撕裂般不断蹂躏着自己的理智。
Louise含着泪水轻吻了一下Saint,用平常难得一见的,不,根本看不见的任人宰割的小动物的声音对Saint的一切行为作出了应允。强烈的反差让自己的心跳漏了几拍,同时又觉得这么容易被诱惑的自己实在太没出息,悔恨的将Louise的身体慢慢举起。
透明的液体伴随着强烈的刺激顺着Saint的分身留下,在底端汇聚成一滴小小的水滴,牵连着依依不舍的黏稠丝线,终于滴落在了地板之上。不断滴下的水珠没有多久就形成了一滩深色的水渍。
感到自己错的越来越离谱的Saint也终于让Louise的身体回复到了本来的位置,努力的抵抗着只要一动就会源源不断袭来的快感的Saint此刻俨然是一个忍耐着诱惑与动物的欲望坚定的走上侍奉神的神父,让人为他意志力的坚强感到惊叹——虽然这副场景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看到况且自己的理智也告罄就是了……
总之现在的状况总算是比刚才要安全一些了,倘若不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仍旧留在Louise的体内以及自己的手臂马上要使不出劲就是了。
到底要怎么办呢,是就这样放开,然后把Louise压在身下……不,把Louise拉开还是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Louise哀求着让我在她里面……不对,不是这样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啊——Saint便如此忍受着欲望对理智的侵蚀,恶魔对内心中天使的劝诱,感受着怀中Louise发烫的身体,柔软的触感,一边等待着自己再也支撑不住的那一刻的到来。
嘛,其实说到底名为Saint的这名少年只是一个极其死心眼,认为不能做的事情怎么都不能做的人罢了,其实倘若此时顺从自己的欲望也不会有什么人责备他,可是少年只要认为做这种事很奇怪,是错误的,少年就绝对不会去做。
这并非天性始然,也非少年的自制力是如何的坚韧,倘若此时全身裸露的在自己怀中的根本不认识的美丽少女的话,或许自己早就顺从自己的欲望,不管不顾的就这么下去了。但少年固执的认为,和重要的人做这种事一定要符合一定的程序才可以。自己尚且搞不懂自己是将面前羞红着脸庞的少女当作亲人还是情人的现在,作出轻率的举动只会毁掉一直以来构筑的关系。基于以上的判断,少年Saint才一直坚持到现在,尽管没有注意到和自己的理智脱节的身体正在忠于本能贪求着少女的肉体渐渐没入少女的身体。
倘若说这对于Saint——拥有这个名字的少年来说这是灾难的话,恐怕也没人会反对吧。如果现在自己就这么将少女的纯洁玷污的话,Saint有种今后一生都不能作为一个健康的人类的存在下去的感觉。
死心眼到这种地步,应该说是难能可贵呢,还是固执的让人感到可怜呢?看到现在这个景象,估计天神大人也会为Saint的优柔寡断感到惋惜吧。
「Saint——」
仿佛是响应这份惋惜般,有别于少女的娇喘和少年的呻吟其他的声音似乎是刻意要粉碎这过于焦灼的气氛般响起。
对于现在的少年和少女无疑是噩耗的另一名少女的呼唤声响起,不由的让Saint出于本能的颤抖着,与此同时,深深的烙印在生物体内的求生本能开始疯狂的运作,思考着避免接下来有很大可能性发生的几率事象,几乎在门打开的同一时间不顾肌肉撕裂般的酸痛,将Louise的身体举起,甩到一旁,随后迅速钻进浴室之中,关上将浴室分为换衣间和洗浴间的玻璃门,发出声音的少女接受了哥哥刚洗完澡,妹妹正要洗澡的借口,事情完美的解决了——本该是这样的。
被汗水润湿的Louise的皮肤不和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容易抓住,在举起Louise身体的过程中,扭动着的Louise的身体并没有顺利被Saint举起……
——门被打开。
Louise的右臂由于滑腻的汗水脱离了哥哥的掌心,带着自己右半边的身体向下沉去,想要接住Louise的Saint反射性的抱住妹妹的身体,让她不至于狼狈的摔到地板上,松开了左手。
    ——Kana推门而入。
    「——我回来……了。」
手中拿着的东西应声落地。
噗嗤——
落下的Louise身体直接掉落在了Saint的身体上,原本为了拔出举起的高度此刻起着相反的作用,让Louise的身体毫无缓冲的重重的将自己的一部分紧紧的包裹住了,在发出某种难以具体形容微小而又清晰的声音过后,伴随着Louise尖锐的呻吟,血珠顺着Louise的大腿滴了下来,在淡色的木板加上了一层红色。如此这般的连结在一起的Saint和Louise完成了糟糕的简直让人觉得悲哀的初次的黏膜接触,Louise发出的娇媚的声音同时也成了路过的母亲茶余饭后教育后代的谈资。
「……」
「……」
「……」
「……变态。」
Kana愣了好久,怅然若失的作出反应。

眼前是无尽的温暖的黑暗,浓郁但又让人觉得彼方有着洗涤这一切的光明般温暖的黑暗,现在被称为John的男子站在这片黑暗面前,兀自叹了一口气,如同是要驱散那份黑暗般从口中飘出白色的雾气。尽管现在的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仍旧无限怀念的把不存在的视线聚焦在面前的空间,一遍又一遍在脑中描绘着这片空间现在的模样。记忆中闪现着与现在炎热的夏日完全无缘的如雪般冰冷的那份白色是否和记忆中仍旧那么耀眼呢?John不敢去确认,至少现在的他是无法去确认的。
沙沙——
John向前走去,脚下传来泥土与鞋底摩擦的声响伴着熟悉的家的气息渐渐传入自己的鼻腔,让疲于奔波的自己不由的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垂在前额的金色长发因为沾到泪水的缘故,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颤抖地将手朝前伸去,触摸处于面前的黑暗中的某物,无限的怀念的将自己的手放置在面前的门之上,只是放置在上面就能够感觉到厚重的触感——那时一扇木头制作而成的普通的门,在自己的记忆中,这扇门一直都保持着没有锁上的状态,无论来者是谁,都温柔的接待,不管是手上沾满的鲜血的佣兵,还是在任务失败后,被当作没用的玩偶般抛弃的杀手,只要带着想要被拯救的心情推开这扇门的话,就必定会得到救赎。只是尽自己的一切包容外面世界污秽,并且将其在自己的体内净化,就已经成了这个地方赎罪的圣堂。John渐渐的在手上用上了力,将门往里推去,往里推去,往里推去……
John总算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带着些微冷酷和固执的蔚蓝色的眼神带着与年轻的外表不符的深邃。
「妈妈,妈妈,你看有奇怪的人在我们的家门口哎。」
「不要看,离那个人远一点!」
身后传来小孩子好奇的声音和母亲的责备声,John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其实啊,我一直闭着眼睛走到这里,原本以为已经到家了,不过好像因为闭着眼睛的缘故的不小心走错了地方,绝对不是出于偷东西或者偷窥的目——」
炎热的暴风袭来,一个散发着淡蓝色火焰的光球从默默吟诵着咒文的母亲手中飞出,将男子自门前击飞,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男子全身散发着焦味趴在了地上。
「那个人没事吗?」
「莉娜,以后如果碰到在自己家门前鬼鬼祟祟的人就用妈妈昨天教你的这个招式防卫。」
「我知道,不过那个人没事吗,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而且散发出烤肉的味道。」
被母亲称为莉娜的女孩指着地上全身焦黑的男子问道。
「……大概没事,好了,快点进屋子吃晚饭了,让爸爸等久了就不好了。」
「真的吗?不过我记得三个月前爸爸就是这样被妈妈差点烧成烤肉的啊。」、
「……」
看着自己孩子清澈的没有一丝污秽的眼神,母亲再次反思自己的是否把自己的孩子培养的过于聪慧了。

NIGHT 2
自己躲在母亲的身后,慌张地呼吸母亲让人安心的味道,顺着母亲的视线看过去。
「Kana,以后她们就是你的家人了。」
站在视线前方的父亲温和的对自己说,过于的温和与稀松的平常让人察觉不到异状。因此Kana只是安静的看着面前的两名少女,首先注意到的披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的比自己大一些的少女。贵族无法相比的太过华丽的长发随意的散乱的垂在双肩、后背以及胸前,从脏兮兮的衣物中露出的四肢和脖颈是那种难得一件的雪白,不,或者说是苍白才对,而且是那种会让人联想到死者的苍白。
「……这又是你的私生子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母亲问父亲,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些让人害怕。
私生子?在这个异常的村子之中成长的Kana几乎不了解这个词的意思,尽管大人时不时会提到这个词,但是好学的Kana却始终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倒不是因为这些村子中的大人们有所隐瞒,而是恰恰相反,在这个村子,孩子享有和成年人一样的地位,所以关于这种知识,每个被Kana问道的大人们都尽力给她详尽的答案,而过于详尽的答案因为每个人的经验的不同出现的偏差结果反而让本质变得模糊不清。总之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就是了——结果便这样在Kana的眼中形成了这样的观念。
Kana重新看向那个金发的少女,少女就像是没睡好般半闭着眼睛,但尽管这样,Kana还是禁不住感叹少女的美丽。
少女有着精致的五官,过于美丽以致让人觉得虚幻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又像是嘲讽什么似的带着一丝笑容,搭配上精巧的四肢,与其说是制作精良的人偶,更像是被剪去双翼的天使,华美而又危险,与此相比——
另一名少女就显得有些寒酸了,好像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没有剪过的黑发将五官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光是看着就感到一股寒气环绕在自己的周围,硬要形容的话,金发的少女就像是让人忍不住抱在怀中的娃娃,另一名少女就像是诅咒人偶一样,比起苍白更近一步的病态白就像染剂般依附在从比金发少女完整的衣服中露出的皮肤上。发觉自己在看她,便畏畏缩缩的躲在金发少女的背后。
「不是啦,是她……以前的朋友的孩子。」
「我知道,我是问那个黑头发的孩子。」
被突然提起的黑发少女吃了一惊,完全的躲在了金发的少女的背后。
「那也是你以前的那个朋友的孩子吗?还是说你和以前的朋友的孩子的孩子。」
「……我难道在你心中一直都是这种人吗?」
「……」
「……喂,好歹否定一下啊,难道我就那么没信用吗?!」
「在你第三次出轨的时候,你的信用就已经和我纯真的少女心长眠于世了。」
「不,不算是出轨,那只是去清算一下过去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罢了……」
「(盯——)」

Kana无奈的看着在自己的身旁拌嘴的双亲,这么大还像个小孩子一样,Kana这么想着向被搁置在一边的两位少女走去。发觉和自己年龄相近的少女走近,黑发的少女躲在金发的少女后面,从黑色的头发后窥视的眼睛中混杂着好奇、畏惧之类的感情。
「……我,我是Kana,以,以后,多多指教。」

Saint再次睁开眼睛,身体被舒适的难以自拔的感觉所占据。金黄色的头发将自己的胸口盖住,月光从窗户中落在Louise顺滑的头发上,闪耀着宁静的金银色光芒。把覆盖在胸口的头发之中毫无防备的脸庞轻轻搬到身旁的枕头上,随后就放弃了动作,就这么任由自己的身体舒展在宽阔的床上。
「啊,这个世界真是太糟糕了。」
不由的这么想,凝视着不知何时钻到自己被窝中的少女,回想起晚饭的僵硬氛围,一句话都不说就早早吃完独自回房的Kana,走路歪歪扭扭,就像严重营养不良的厌食者般下肢无力的Louise,光是想想就让人忧郁,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损失,却同时有着缺少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说到底,自己最后到底为什么没有遭到皮肉之苦这一点还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个时候,双目无光的Kana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房间,发出了像是跌下楼梯的声音之后就没有了声息,下意识想要解释的自己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结果造成了晚饭上那样的状况。
结果自己原来是那么差劲的人啊,明明打算一直保护着Louise的,结果却做出了那种事,更差劲的是在Kana走掉之后,自己就像是被麻痹般失去意识,甚至连自己之后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什么都已经结束了——Louise喘着粗气,疲累得看着自己,从连结处溢出的粉红色的浊液就像是混入了红色颜料的一月会遗留在内裤上三四次的液体,至于那红色的颜料代表了什么,光是想想就感觉心脏要被罪恶感撑破一样代表着自己的败北。。

「还没睡吗?」
「你还,还醒着吗。」
好不容易从糟糕的回想中回过神来,身旁的Louise用慵懒的眼神看着自己。
「难道是在想白天……」
「……没有。」
Saint不由的移开一直看着Louise的目光,如果一直对着Louise清澈的眼睛看下去的话,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再次抑制不住欲望,肆意的在她的身上发泄,而且如果是Louise的话,大概会一点反抗也没有,就这么欣喜的接受的吧。
「我还没说完,你就说没有……果然是在想吧。」
Louise坏笑着继续用慵懒妩媚的眼神看着Saint,回想起了白天身旁的少女身体的感觉,Saint马上像熟透了般全身发烫。
「才不……呜……」
想要反驳,嘴唇却马上被Louise堵住,完全不给Saint申述的机会,把舌头伸入。不断涌入的体液刺激着自己的味蕾,微微带点肉桂香的气息涌入自己的鼻腔,就像往常一样不断麻痹着自己的意识。理智就像一旦被破坏一次,就会像很难再次建造的水坝般溃堤,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拥抱住怀中的温度,不断渴求着Louise的吻,明明知道不能这么做,仍旧像是无法控制自己食欲的孩子,不断渴求着名为Louise的甜食,蠢蠢欲动的身体向自己倾诉想要再次享用那份令人发狂的感受。下身涨的发疼,紧贴在自己右腿上Louise的内裤已经湿透,尽管还残留着些许疼痛,却无法停止互相满足的欲望。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要考虑哦,这只是你的多的不可胜数的众多的梦其中一个小小梦而已哦。」
「不行。」
「不是说了吗,这……只是个梦而已。」
妩媚的吐息在自己的耳边徘徊,不由的渐渐放弃了思考,Louise密集的吻击打在自己的身体上,如同要将其固守的理智粉碎殆尽般不停的把涎水涂抹在自己的脖子,胸膛,手指……
自己根本无法反抗,自己就像是Louise的人偶一样,任由主人操纵,Saint顿时明白过来,一直以来,自己能够一直抑制住自己,完全不是因为自己的理智是多么的牢固,更不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把Louise当作家人看待。
自己跨不跨越那条界限,全都是被Louise决定着的,如果要说为什么的话……
褪下自己湿透的内裤,Louise扳起Saint坚硬的剑,就这样坐了下去,瞬间柔软的,紧迫的,湿腻的感觉袭来,自己的身体再次变成Louise的人偶,被肉欲的丝线牵引,陷入令人畏惧但又温暖无比的沼泽中。
只要尝过一次,就很难再次摆脱那种感受,Louise就如同毒品一样,吸食过的自己只能不断的渴求,而且自己的第一次吸食并非是今天,也许是更早以前,或者说在第一次拥有对异性的渴望的时候,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并非是身体,自己渴求着Louise的全部,所有的一切。
只要陷入那温暖湿润的洞穴,Saint就不由的这么想,就算知道平静下来后只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仍旧会这么的痴迷,名为Louise的少女就是有这样的魔性,无法让人置之不理,想要去保护,但只要走近,贴近她的身体,守护的欲望顿时就会变的肮脏不堪。
依旧用好像还没睡醒的媚惑目光注视着自己,琉璃色的眼瞳美丽而又妖艳,同时带着纯粹的圣洁的光辉。
把视线移向别方,不去注视那像沼泽一样的眼睛,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身上的少女只是这样注视着自己,就不由自主的焦躁不已,胸膛中的血液好像要把胸腔撑破般沸腾着。明明两个人都还没有动分毫,只是互相连结着贴在一起,无法比拟的快感就阵阵袭来。
就这么下去或许也不错。
Saint只是稍稍,稍稍这么想,下定了决心。

自己在害怕着,身体在微微的颤抖,自己知道是为什么,然而却无能为力,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想要留下回忆,仅仅是这么想着,但是眼前的一切不知何时会因为自己的身体中的那份污浊远离自己,以就算全力奔跑也追赶不上的速度。
所以,不顾一切的想要占有现在能够占有的,结果不管怎么样,自己爱的一切,爱自己的一切,都会变成连遗骸都不剩的虚无罢了。
    从睡梦中醒来,自己赤裸的睡在一片荒原之上,原本存在于此处的繁荣此刻已经连骨灰也很难找到了,毁灭它的不是丑陋的战争,也不是国王的暴政,更不是圣经中被预言的世界末日——
只是因为自己经过了这里而已,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经过了这里,这片土地就被诅咒侵蚀,就连残骸也不剩了。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依旧是被一片没有任何斑点,沾着些许脏污的雪白色覆盖。想起用这样的身体招引的爱与羡慕,苦涩的笑了,盲目的站起,向着月亮的方向走去。
月光冰冷,温和,黯淡但是明亮,把自己周围的一切微微照亮。
不知何时,在月光下出现了一个身影,亲切的身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身影。
自己就像是被救赎般像那个身影跑去,身影却背过身,开始走了起来。
「不要走,等等我,不要……」
喊出声来,却没有注意脚下的石块,被绊倒,皮肤被尖锐的石头的碎片划破,流下了黑红色的血,污浊无比的血,尽管伤口迅速的愈合,但残留在雪白皮肤上的黑色就像是受过上的证明,怎么样都无法抹干净。
所幸,似乎是听到自己的喊声,身影向自己走来,带着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感受到的有点温暖,有点悲哀的笑容。
少女伸出手,想要拥抱。
身影跑近,张开怀抱。
触碰到了自己,然后化为灰烬。

「哈,哈,哈啊。」
从恶梦中惊醒,带着些许凉意的身体早已湿透。
「怎么了吗?」
身旁传来关切的少年的声音,对了,昨天自己是睡在这个少年的怀里的啊,突然明白过来,随后又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
「已经不会再睡在那种地方了啊。」
已经不会再孤单一人了,这么感叹着,对少年回以温柔的微笑。
「诶?」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
「干嘛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没,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如果像个正常女孩子的话,不是很可爱吗……」
「在那里叽叽咕咕什么啊,我全部都听到了。」
「听到了吗!」
少年露出害臊的表情,百看不厌,不禁这么觉得。畏缩的样子让人不由的想要的欺负他,想要看到他为难的样子,想让他变成自己的玩具。
「明明昨天那么激烈,现在还说这种话,不觉得很失礼吗,难道昨天还没有满足,想要把我的小穴弄的黏黏糊糊的吗?」
「才,才没有,明明是你……强行……」
「强行?对着把初夜献给你,还让你内射的女孩子,你还真说的出这种不负责的话啊。」
「咕——昨天是因为,那个,意外……」
「意外,那么晚上你可是一点反抗也没有啊。」
「那还不是你说什么只是梦什么……啊,昨天晚上又……了吗……」
故意说出猥亵的词汇,尽自己的所能羞辱他,只要稍稍玩弄一下,就会露出可以和熟透的番茄相媲美的涨红的脸庞,实在是太让人爱怜,让自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似乎是受了太多的冲击,抓住头发苦恼的样子差点让自己控制不住继续欺负他的欲望。对这种话题没辙,配上红透的美丽的脸庞,这副样子,不就像是少女一样吗——明明是个男人——被我变成的男人。
「诶,就是说只要在梦中的话,什么都可以做了哦,难道你一直在你的梦中做这样那样的事啊。」
「……没有,绝对没有!」
愣了一下,坚决的回答。就算这样,冒出热气的脸颊已经出卖了一切。明明就这么干脆的承认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过这样就失去了欺负他的价值了,正是因为自己知道少年的绝不会直率表露出对他人的好感的性格,所以自己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诱惑他,最终把自己的纯洁也扔了进去。
「我还没有具体说明这样那样的事是什么事,你就擅自否定,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啊啊啊啊啊……」
彻底陷入苦恼中了,还是这么死心眼啊,干脆的承认想要我就这么困难吗,这样的话只有强制停止他的思考了。跨坐在他的身体上,忍耐着下身尚未消退的痛楚,用他最喜欢的方式亲吻着他。
和往常一样,很快的就沉溺在我带给他的快感之中,随意我摆弄。不管嘴上说的怎么好听,身体一如既往的率直啊。
但还是有着些许的不安,让自己不由的感到的悲哀。
但不管怎么样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唯一的可能性马上被自己否定掉了。
不要用那种不愿意,仿佛自己被强奸的表情看着我啊,这样的话,我也——
「Louise,我啊,一直在考虑……」
「又要说这种话了吗,就算你现在拒绝,我也不会停下了哦,还是说这次想要在我上面?终于重新拾起男人的自尊了吗,不过下面的生物从刚才开始就好像在说「快点坐上来,这种姿势最喜欢」了哦。」
「才不是这种事啊,话说不要擅自捏造我想什么……你先下来啊,这样很难说话,喂不要不听我……啊——」
身下的少年陷入我的体内,发出可爱的呻吟声,同时自己体内像是有什么痛苦但又甘美的东西涌出,过于强烈的感觉让我一瞬间差点晕了过去。
「慢点,不,不要,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虽然脸颊上面染满了红晕,但还是努力用认真的目光看着我。被这目光注视着,燥热的身体就像浸入冰水中,不可思议的冷静了下来,不由地停下了身体的摆动。有种不听的话,自己会后悔的感觉,Saint的目光给我这种感觉。
「Louise,我想了很久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
不由的有点失望,为什么又是这样,明明已经陷入我的身体之中了,却仍旧能说出这种话,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的话,我不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要不要,就这样——」
一如既往羞涩的脸庞,如同少女一样娇嫩的肌肤泛出粉红色,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体中正容纳着面前的人的一部分的话,自己一定会把他当成女孩吧。
要怎样就这样结束他的话语,或者要用怎么样的表情来应对他即将说出来的话。
我思索着,这种思索已然成为习惯的一部分,无法回避。
反正接下来又要说不要再这样,不能再这样,不想要这样的话了吧,明明自己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理智和身体脱离,屈从于欲望之中,但还是要这样做无谓的挣扎,不值一提的逞强。
为什么又是这样啊,和我做爱就这么让你感到不能忍受吗,昨天也是一样,一副快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身下的躯体在微微的颤抖,这大概是一直忍耐着快感的侵袭,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自己运动起来的反应吧,我对身下的身体十分清楚,敏感的地方,柔软的地方,脆弱的地方也是,只有他在想什么,却始终无法完全理解,明明一起度过了不算短的时间。
干脆再过一段时间,就这么离开吧,不禁这么想,与其让他一直痛苦着,不如就这样在回忆尚未褪色之前,在他身上留下我的痕迹以后,就这么消失吧,反正,我们之间终究只是玩具和主人,饲主和宠物的关系而已。
「——不要当兄妹了吧。」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告诉Kana他们,我们的其实什么血缘关系也没有,只是性奴隶和主人的关系吗。」
「你一直把我看成是性奴隶吗?!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个……我们要不要……」
不安和期待,坚定与犹豫并存的目光望向我,嘴唇蠕动着,说出了那句话。
无法思考。
原以为会按照自己的预想进行的未来又这样,像以前一样被扭曲,变形,化为自己无法猜测的未知,世界一瞬间变成纯白,就像是高潮来临的那一瞬间的感觉,但又有着无法比拟的不同。
明明一直就拒绝我,近乎无情的抗拒自己的本能。
一直以为是害怕着我,不愿与我交合。
无数次无数次拒绝我,直到昨天才在偶然中屈从于自己本能。
这样的少年,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呢,这种话怎么可以随便这样的说出来呢,跨度未免太大了,所以自己不能思考也一定是由于这个原因吧。
一直这样不率直的少年说出的话就像是把残留在内心深处的灰烬一口气点燃的火焰一般让自己不能想除了少年以外的东西。
不,与其说是燃烧灰烬那样的激烈,倒不如说是像他的体温一样,等到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温暖充盈的感觉。
啊,这是什么感觉,从内心升起的这股冲动,无法靠自己的理智抑制,完全不能说是快乐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不明白,自己什么都不明白,甚至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
不知道这中感觉是快乐,还是痛苦,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尽管隐隐约约有着这种预感,但却一直没把它考虑到自己黑暗的未来之中。
明明一直以来我都把他看作是我的玩具,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玩弄他,撩拨他,想看到他困扰的一面,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
「Lou……Louise?」
被放逐到纯白的世界之中的意识慢慢回来了,但还是陷入震惊之中,不能很好的思考。
快说些什么,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想往常一样,用身体阻止他的思考啊。
快点停止下来,身体的颤抖。
为什么有水从眼睛中流了出来啊。
不可能的,这种事是不会发生在这样的我的身上的,所以这一切只是个梦而已,只要醒了过来的话,一切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怎,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了,啊,刚才的事就当我没说过吧,所以——」
不要看着我,这样的话,我不就会……啊,是这样的吗,一瞬间明白过来。
「诶,原来你是一直用那种目光看我的啊,明明是个一无是处,离开了我就活不下去的猥琐肉棒,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果然你……」
终于冷静下来,作为让自己动摇的报复,在少年的耳边说出更加色情的话,少年就这样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素材的样子比以往更加地让自己不能克制自己。
于是就这样弯下身躯,就这样保持着连结,不留任何余地地亲吻着。
有什么东西被某种温暖的东西所取代,注视着我的眼神里除了我以外原本就容不下其他的存在啊,刹那间明白过来。
我大概是被诱惑了吧,被他诱惑了——明明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却仍旧逞强地这么想。
但是,不管怎么样——
已经不会一个人了,至少现在想这么相信着。

「啊,美啊,这真是太美了,这种残忍,这种无法抗拒的命运一样的巧合,是何等的美丽啊,做着美梦的生物,沉迷在爱中的人类——这种无奈,这种矛盾,啊,这个世界上最丑陋最美丽的东西啊,在破碎的时候到底会绽放什么样的光芒呢?真是很感兴趣啊,不过这个趣味是不是有点变态呢,唔,需要考虑一下呢,不,无论怎样,这都是我的一部分啊,不过怎么说呢,果然还是很难接受啊。在我的地盘上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嘛,不过原本考虑到这种后果了,啊,那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无法理解以前的自己,知识和经验都脱节了吗?」
陌生的男子穿着焦黑的衣服站在梯子之上,窥视着屋子里面的情景,不时兴奋的近乎疯狂地颤抖。
「妈妈,妈妈,那不是昨天站在我们门前的大叔吗?」
「……」
母亲沉默了。
「喂,大叔,你在干嘛?」
「啊,为什么会这样,太失策了,明明睡在她身边的应该是我啊啊啊,果然当初就不应该救那小子的,竟然……可恶啊,不过这样看着也不错啊,唔,越看越不像是男人啊,采用那种体位的话,会很被动啊,喂,给我振奋起来啊,不过就这么看的话,不是很可爱吗……不对不对,我才不会是对男人感兴趣的那种特殊人群啊,莫非在漫长的岁月之后,我终于要对男人出手了吧。可恶,无法饶恕这样的自己啊,不行——」
「妈妈,大叔他在干什么呢?」
「大叔?哪有什么大叔啊,妈妈怎么没有看见啊。」
「就是那个在村长家上面搭梯子的那个大叔。」
「哪有什么梯子啊,快点回家吧,爸爸还在家里等晚饭。」
「妈妈看不见吗,不就是……」
「好啦,快点回家吃饭,你什么也没看见,知道了吗?」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不能触碰的,知道了吗!」
「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总感觉妈妈现在的表情有点可怕。」
「你想被妈妈烤成炭吗?」
「不想。」
「那就快点回家。」
「那和回家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妈妈小小的请求而已。」
「不回家就要被烤成炭吗?」
「要回家了吗?」
「以前爸爸就是这样差点变成烤肉的吗?」
「……是这样的,所以快点回家,好吗?妈妈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哦。」
竭尽全力露出笑容,虽然在露出笑容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孩子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但母亲决定不去在意,强硬的抓起孩子的手,往家里牵去。
「嘛,总之现在想这些事也没用,现在优先处理的事项是……什么来着,不管了,总之现在要先确认一下我可爱的女儿成长到什么地步了,还有我亲爱的勇者大人。」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正成为一个无辜的儿童长大以后心里阴影的起因,全身焦黑的男子继续在梯子上自言自语。
「……啊啊啊,你,你难道是……」
手中的花盆从Kana手中掉下,华丽地摔成了均匀的两半。
「哟,我回来了,Kana。」
受此声音牵引,回过头来的男子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NIGHT 3
漆黑的房间中没有一丝的光亮透进,光线仿佛是迷失在黑洞周围般,被这个房间中沉重的压抑感攫住,无法逃脱。
呲——微小的光亮随着蜡烛点燃的声音终于久违的降临到了这个房间之中,一个身穿镶有金边的黑色长袍的容貌略微嫌老的男人端坐在远离蜡烛的长椅上,仿若在黑暗中沉思般,目光没有在思考这个世界的神采。虽然在蜡烛昏暗的烛光下看不太清楚,但是被长袍遮住的身体不经意间露出的一隅,可以明显得看出肌肤的异色,大片的皮肤如同新肉般泛出病态的白色,和褐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仅如此,有些部分甚至像是腐烂的尸体般,冒出饱含着黄色脓液的水泡。
这副样子——对,这副样子完全就是刚从火灾现场逃出,被烈火炙烤,但是侥幸逃脱一劫的姿态。
「报告,准备完成,听候调遣。」
点燃蜡烛的是一位外表与语气完全不相符的少年,尽管是一张娃娃脸,脸上却有着常年征战的老兵的冷静和从容,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倘若直接放进棺材大概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吧。倘若是对这个世界的阴暗面稍稍了解一些的话,就会明白这副表情不是为了当做战争的先锋的死士,就是用来进行肮脏的勾当的杀手。
「这样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坐在长椅上爆发出一连串疯狂并且丑陋的狂笑。
如同是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极高的喜悦般又或者是复仇者将仇人手刃一般的狂笑。
「终于……我美丽又丑陋的天使啊,这次一定要……啊,无法抑制啊,一想到那好像尸体一样的眼神,快感就一下一下的袭来啊。」
无视独自在黑暗中狂笑至鼻涕眼泪四处流淌的中年男子,少年再次点燃令一根蜡烛,让房间更加明亮一点,被蜡烛微弱的光芒照亮的房间终于让人可以看清楚它本来的面目,整个房间仿佛是某个植物的胃般被四处墙壁上环绕着无数交织的藤蔓包裹住,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都只是单纯的壁画而已,黑色和沉郁的暗绿色互相交织。
扑克脸少年看着自言自语的狂笑男子,再次请示道。
「报告,准备完成,听候调遣。」
注意力再次被吸引到少年的方向的男子露出不满的表情,随手甩出用魔力汇聚成的黑色短剑,贯穿了少年的脖子,鲜血顿时像没有关好的水阀一样缓慢持续的流出。少年即使如此仍旧保持着不带感情的样子,就这样倒在了地面上。
「报告,准备完成,听候调遣。」
尽管如此,仍旧重复着那句话,如同被预先设定好程序的机械般,如果没有得到符合要求的指令,就会一直停留在固定的画面。
但不知为何,少年不带任何迷惘的眼神,仿佛就是殉教的圣人一般。
「切,这样就不能用了吗?来人,把这个家伙带出去,修好后就开始。」
被影响心情的男子不满地咂嘴,对着一无所有的空间傲慢的命令到。
在那瞬间,几个黑影迅速到来,将地上的尸体拾走后就消失了踪影。
「啊,终于——我马上就可以再次品味将您慢慢,慢慢弄坏的快乐了啊,您就在那刻到来之前,尽情地享受那份虚妄的幸福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次陷入狂乱之中的男子如同是要抑制身体的颤抖一般紧紧抓住自己的双臂,血水和脓液渗出黑色的长袍,顺着手肘滴下——即使如此,男子也还是丝毫不在意,细细品味着这十六年前带来的烧伤的刺骨,冰冷,但又炙热,令人愉悦的疼痛。



之前就已经说过,位于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中央的森林之中,有个被视为王国统治者视为毒瘤的地区,无数的在其他王国犯了重罪的罪犯以及在权利斗争中失利的王族都栖身在这片土地之上。
拜此所赐,王国的国王只好处理着无数的让人头疼的外交问题,徘徊在既不想完全放手不管,就这样被其他国家占领,又想舍弃这个负担,干脆就这样和平下去,不要和可怕的人们发生纷争的想法之中。
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之后,王国采取了后者的处理方法,也就是一切不归责于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外交问题各国自行处理的政策——当然名义上这片地方还是隶属于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尽管现在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国中国了。
事实上,在采取了这种方式,消减为了攻打内陆地区的军备之后,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迅速的繁荣了起来,毕竟几乎每个人都会这么想,有着能够宽恕一切犯罪者胸襟的国家,绝对可以让我的商品以更合理的价格贩卖出去,因此,众多的商贩带入王国的商品和金钱,迅速的让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发展了起来,这倒着实是因为众多的「意外」带来的收益,虽然一方面统治者有着一肚子的苦水想吐却吐不出来。
毕竟,无论哪个国家都不会想要和一群暗杀者,魔导师,杀人狂居住,并且公然反抗国家的地区作对,尤其是身为决策中心的泽西村为甚,原因自然是像春天动物为什么要发情一样的无法解释的复杂。
几天前——
「Kana,我回来了。」
攀爬在梯子上的男子John用一脸爽朗的笑容面对着Kana,散发着太阳的金色光芒的头发被拨在耳后,露出男子英俊的脸庞,端正的五官富有亲和力,但琥珀色的双瞳却同时显露出无法比拟的魄力,如同要把世间的一切都割离一般桀骜不驯,但不知为何不会让人感到不协调,倒不如说这样的样子才是这个男人应该拥有的,不禁会让人不由自主这么觉得。
这就是像国王的那种气质,只可以被人民远远的崇拜,决不会随意让人接近的王者风范。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名男子的话,一定会把他误认为是从哪个国家逃亡出来的王族吧。然后想像一下,这样有着王者气质的男人面露淫亵的笑容,但同时爽朗的对着少女打招呼,不仅如此,眼神同时居高临下地飘向少女胸前衬衣与皮肤之间的空隙之中……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不过迷路了,所以花了一阵子才找到自己的家。」
「连自己的家都不认识……先不说这个,爸爸,你回来有先告诉妈妈吗?」
「Kana,你好像对和父亲重逢似乎不是很惊讶啊。」
「妈妈说你即使回来也只是个麻烦而已,再说到了现在,也不会对这种事大惊小怪了。」
「切,那个女人……」
John维持着登在梯子上的姿势,不满地咂嘴,不过瞬间转换为好父亲模式。
「Kana,是爸爸哦,是你五年没见的爸爸哦,为了见你,才回来的哟。」
「那么请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站在那么高的地方,而且还用一副不怎么正经的表情看着我呢?」
Kana毫不留情的责问站在梯子上的John,在她身上现在已经一点都没有时隔五年,再次见到父亲的喜悦和惊讶的感情了。毕竟只要知道泽西村这一代村长的为人的话,估计几乎所有人都会理解Kana这样的反应态度吧。
「只是一瞬间被自己可爱的女儿迷到了罢了。」
极其自然的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种话,并且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发言的危险程度,John也可以算作是异类集聚的泽西村的异类中的异类了。
「你对女儿……说什么傻话。」
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责问已经完美的被父亲岔开,Kana羞红了脸。不管对着村里人再怎么强势,十六岁的少女仍旧不可能对露骨的赞美安然的接受,嘛,平时不会有这种机会也是一大原因就是了。
「Kana,其实,我有很重要的事对你说。」
「诶?」
John从梯子上跳下,安稳的着地,握住女儿的双手。面前的父亲用真挚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从瞳孔深处散发出来的坚毅的光芒给人一种不能拒绝的气魄,受到这份气魄的影响,就算是Kana也处于下风。看似不正经的人只要用认真的表情看着自己,一般人就很难不去在意,John拥有的就是这样的体质,无法让人不在意,就像慵懒的恒星,一直沉睡着,但只要苏醒,就会发出无法让人不在意的光芒。
面前的父亲就是有着这种特殊气质的人,由于这份气质与其自身过于相称,很容易把它当作父亲人格的一部分。
然而,这位Kana的父亲——John本身却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已经爱上你了,当你那宛如天使般的身影烙印在我脑海的时候,我就决定了,再次见到你的话,我就一定会说出5年前没有说出的话——可以请你和我共度一晚吗?」
虽然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作为各种异常进驻的泽西村之中,无论是谁都会有着无法被揭开的过去,也就是异常,这个泽西村里的人如果从某个层面上来讲的话,无论是谁都是不正常的,可以说是与普通无缘的存在,然后君临于这些人的顶点,异常的简直让人觉得这已经不是异常的存在,就是这个5年时间音讯全无的现任村长……
「如果是温柔善良的你的话,一定会答应爸爸这个任性的请求的吧。」
……修正一下,这个家伙尽管看上去像个绅士,但纯粹是个变态罢了。

「那个,Daumier,听说村长大人回来了吗?」
被曾经的战友们委托打探前几天发生的事的原雇佣兵现在是肉店老板Kulate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面前保持着一如既往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的笑容的Daumier正在挑选店里悬挂的野猪肉。
「Kulate——」
「是!」
「这块肉要多少人头币?」
Kulate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人头币是指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发行的印有现任国王的金币的俗称,不过这是很多年前的说法了,但对于了解人头币真正由来是在战场上用敌方首领的头颅换来的金币的Kulate来说,这无疑是Daumier让他闭嘴的警告,不,这已经不算警告了,就在刚才,险恶的气息就一直环绕着自己。
「Daumier如果喜欢的话就免费吧,难得……哦,今天的猪肉是免费供应,仅此一天,哈哈哈……」
硬是把难得村长刚刚回来那句话截断,换上别扭的不法商人的语气。
「免费供应吗,那这块肉我就收下了,不过这里还有其他的肉吗,比如像是被剧毒毒死的羊肉,或者是病死的牛肉之类的吗?」
还是一脸微笑的说出那么恐怖的话,Kulate不禁流下冷汗,回想起以前的Daumier,不由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这不是黑店啊,Daumier。」
「切,真可惜……不要在意,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泽西村的饮食安全而已。」
「Daumier,你刚刚很明显的「切」了一下……呜!」
在Kulate说完之前操起刀,完美的将面前悬挂的猪的一部分身上的骨头悉数分离开来,并且不知为何猪骨在案板上摆了一个复杂的图案。知道这个图案是恶名昭著的招魂术的魔法阵的Kulate自然不可能继续说下去了,除非他想被只剩骨头的众多野猪蹂躏至死。
「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我发誓。」
无奈的背叛了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的Kulate战战兢兢的望着面前曾经的梦中情人,对于把温柔的Daumier变成这样的恶鬼的村长有多了一份恨意。
「那么就这样了,这些我就带走了。」
「诶,全部吗?」
在这个村子培养出来的商人魂不由自主地提出了抗议。
「全部。」
「……」
「……」
浅蓝色的眼瞳不由地让Kulate看呆了,注视着自己的Daumier的眼睛仍旧和十八年前一模一样,纯净的没有渣滓,但Kulate看呆的原因可不是还对以前的暗恋对象抱有幻想什么的原因——就在两人互相注视的那一刹那,强烈的杀气让Kulate失去了应对能力,同时也瞬间明白了Daumier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尽管还是保持了一成不变的笑容就是了。
「抱歉,Daumier大人,请至少放过我的家人。」
原佣兵Kulate不由地双膝跪地,全然不在意男人的尊严,希求Daumier的原谅,Daumier身上传来的和冥府一般幽暗的气息让Kulate下意识的作出了这种举动。据说,几乎没有在心情不好的Daumier面前不被好好「戏弄」一番的男性,Kulate亲身体验了一次这种绝对不能算难得的经历。
「诶,Kulate,怎么突然就跪在地上了啊,我不记得你做了什么必须要让你跪在地上的事哦。」
用温柔的表情说出这些话的Daumier让Kulate再次看见了当年深深烙印在自己脑海里的女神。
「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无缘无故的做些奇怪的事啊。」
「嘛,岁月不饶人啊,我现在也已经变成老头子了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老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
方才的杀气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从面前的女人身上消失了,认为把刚才的事看作幻觉的Kulate慢慢的把案板上的肉用细绳扎起来递到Daumier的手中。
「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啊,脾气也没有以前好了,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好像有什么一下子改变的样子……」
像是哀叹般的喃喃自语,Daumier脸庞上露出一丝沧桑。说起来,从前自从和Daumier认识以后,常常会和Daumier一起像朋友一样呆在一起啊,Kulate不由的缅怀起了过去。
「他回来了。」
「这样啊。」
不过,一切都改变了,自从十八年前他的到来,然而Kulate只能这样装作毫不在意的回应,毕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恢复当初两个人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了。
面对Daumier突如其来的对自己一开始的问题的回答,Kulate平静的回答,没有停下包扎另一块猪肉的手。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在该说话的时候沉默啊。」
「好了,这就是昨天打猎的野猪肉的全部了,拿好了就回家吧。」
「嘛,算了,既然你不愿意继续聊下去的话,就这样吧。」
「……」
「不过真的免费吗?还是付钱给你吧。」
「不是说过了吗,既然你喜欢的话,就免费吧。」
「你以前当佣兵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大方的啊。」
「现在我是守信用的肉贩Kulate,不要忘了这点。」
好像是被自己的滑稽样子感染到一样,Daumier淡淡一笑,似乎心情变的比刚才好了一点的样子,这样的话,即使没赚到钱也无所谓了,Kulate不由的有点欣慰。
「那我先回家了,他们三个正在等着晚饭。」
「那么就这样,一路走好。」
Kulate朝着离开的Daumier挥挥手,不经意发现自己手臂上遍布的伤疤,半是无奈的苦笑着。

离开了和自己从那个战场上一起活下来的Kulate,Daumier终于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面具,恢复她本来应该有的表情。
Kulate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为自己考虑,无论自己怎么对待他,还是一直陪伴着自己。不过就算这样,两个人也已经不能回复到当初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了。
Daumier不由的感叹着,手中的野猪肉就像挚友Kulate对自己的关怀一样沉重。Daumier并非不知道Kulate对自己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朋友的范畴,不过对于怎样对待这份感情而犹豫也只是一开始而已,在生下女儿之后,所有的踌躇也紧接着烟消云散了。
相比之下,集合了所有负面因素于一体,与其说是搞错了发情期不如说是全年都在发情的自己的丈夫——虽然以前就知道他是这种人了,但还是不能忍受啊。
「那个变态……」
硬度可以和象牙媲美的在众多的魔物中生存下来却不幸被肉店老板夺去生命的野猪腿骨在Daumier的手中慢慢变成了碎渣。

几日后,在泽西村村长家的餐厅之中,围绕着圆台型的餐桌之上的三人,始终专心致志的动着手中的刀叉,切割着盘子里带血的牛排,洒在牛排之上的黑椒酱是从曾经在宫廷之中担任过厨师,后来由于和皇帝的妃子发生关系而流亡到泽西村的杂货店老板那得到的,据说只要有这个,无论再生疏的手艺都会被黑椒酱完美的味道掩盖过去,让人不禁怀疑它原本的功用。
但无论是烹饪的恰到好处的牛排,还是完美(自称)的黑椒酱,如坐针毡的Saint都无法细细品尝。自从那个事件以来,稍稍一动就能让人感觉从地面上飞舞起的灰尘的寂静和如同淤泥般沉积的沉默就笼罩着这个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餐厅之中,如果是往常的话,自己早已被Kana揍得不成人形,连饭都吃不好了吧,但是自从自己和Louise全裸的交合在一起的场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Kana面前之后,可怕的沉默就像赖在零食店不愿离开的贪吃的小孩般盘踞在了这个餐厅之中。对于Saint来说,这种沉默就像是暴风雨的宁静折磨着自己某种意义上很纤细的神经,就算明白一定要好好的找个机会说明有关自己和Louise的事,还有自己已然下定的决心,但是如果看到Kana如同好几年没有见到活人幽灵一般的面孔的话,无论是再怎么不解风情的人,都不会贸然和她搭话吧。
而且前天回来的那个家伙,似乎是促成了自己的女儿丧失生存欲望的临门一脚的样子,眼前的Kana已经不能称为正常活着的人类了——蓬乱的头发,虚无的笑容,除了衣服还是往常一样以外,都在彰示Kana的失常。
「难道前几天的事给了她这么大的刺激吗?」
不安的Saint偷偷的询问坐在自己身旁穿着被当做睡衣穿着的连衣裙的Louise。
「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啊,毕竟被看到了那,那种事,但是一句话都不说,总会……」
Louise不满的鼓起脸颊,故作亲昵的将Saint的耳朵拉近自己嘴边。
「Saint你就是这样,所以才会常常被Kana压着打的啊,不如趁此机会,扫清妨碍我们做这种事那种事的障碍不是很好吗?」
「这种事……那种事……喂,不对,你看到Kana那幅样子不会担心吗?」
一不小心做了危险的想象的Saint忍住自己下半身的骚动,再次担心和Louise商量起对策。
「明明在我的身体上刻上那么严重的伤痕,现在却担心起其他的女人,Saint最差劲了。」
「啊,没救了。为什么我会做出那种事啊……」
Louise看到陷入自我厌恶不停碎碎念的Saint,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嗜虐的舔了舔自己樱红的嘴唇。
「都已经做了,反悔也来不及了哦,不过我也很担心啊。」
「诶,你果然也担心Kana吗?这样下去,总感觉会有很不好事发生啊。」
「恩,的确啊,自从那天以后,你每天晚上都变得越来越激烈了啊,这样总有一天会被你弄坏的啊,的确要处理这个问题啊。」
「你担心的是那方面吗?!话说每次都是你……」
Saint显然是回想起了每晚激烈的运动,如同涉世不深的少女般露出了会让Saint狂热者陷入疯狂的害羞的表情。
「……每次怎样?」
一瞬间被这表情迷住的Louise抑制不了继续欺负他下去的欲望,继续问下去,敦促面前的男人说出隐晦的单词。
「就,就是,这种事……那种事。」
如同是蚊子般细小的回答声,双颊的红晕更是增加了Saint的可爱,Louise开始像奇怪的大叔般喘着粗气,抹着流下的口水。
「(盯——)」
「那种事是什么事啊?我想亲自听你说出来啊。」
「那种事怎么,怎么可能说出口啊。」
与秋天的柿子相媲美的羞红的脸庞,喃喃说着话的Saint此刻似乎忘记了自己男性的立场,展露着少女般的可爱。先前对于Kana的担心也伴随着话题危险的深入抛到了脑后。正在他们快要忘掉Kana的存在陷入两人世界的时候,Kana的眼睛此刻终于取回了神采——
「好可,可爱。」
那是与Louise无异,危险的,猥亵的大叔的眼神。
「「诶?」」
注意到Kana炽热的视线的两个人吃惊的将视线投向面前脸色微微发红,完全是发情状态的少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对此状况如何反应的两人只是僵在当场,就像是即将倾倒的天平般岌岌可危的气氛顿时弥漫在餐厅之中。
「(糟糕了。)」
「(什么糟糕了,终于有了反应不是很好吗。)」
「(如果一头一直想要捕获的猎物在自己的面前被抢走,你认为那头野兽会做出什么反应。)」
「(恩,大概是抢回来吧。)」
「(太天真了!自然界可不是这么温柔的世界,如果只是停留在抢回来的地步的话,那就太好了。)」
「(那——)」
「(不惜一切代价,将仇敌蹂躏,玩弄,最后把变成破布的尸体丢弃在荒野中,尸体被食尸虫啃食皮肤,被秃鹰啄取内脏,最终化为别的生物的血肉的一部分,悲惨的结局。)」
「(那个……会怎么样我是知道了啦,但是和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吗?)」
面前的Kana脸色此时从羞红慢慢变为紫色,然后在快要变成黑色的时候一瞬间变回了原来的脸色。对于这幅情景,Saint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性所在,继续和Louise进行着眼神交流。
「(你是认真的认为我说的话和现在的状况没有关系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那我作为你唯一的交配对象,十分担心你未来的人生道路啊。)」
「(不要用那么怜悯的目光看着我啊,话说交配对象是怎么回事,还有不要一脸严肃地把自己的手伸到我的裤子里啊!)」
Saint努力抵抗住Louise灵巧的双手带来的诱惑,奋力把它拉离自己的身体。而静静地垂下头的Kana似乎又回到了往常的那种状态——
「为什么在一瞬间会觉得这种人很可爱呢,变态就应该和爸爸一起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啊,我到底怎么了啊,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却迟迟没有动手啊。我纯真的少女心,是时候该跟你道别了啊。」
「你难道不惜染红自己的双手也要把这个祸害抹消掉吗?快住手,这不值得。」
「诶?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算是这样,我也要迈出坚定的一步啊。对,不仅如此,顺便要把那个把Saint教坏的狐狸精也一起葬送掉吧,嘿嘿,真是奇怪啊,为什么我会一直没发现啊,原来解决问题的方法一直都是这么简单啊……」
但是一边用极小的声音碎碎念着什么,一边露出虚无的笑容的样子比以前更加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那个……Kana?」
「诶,Saint,有什么事吗?」
Kana爽朗地回应Saint的担心,不由得觉得这个笑容似曾相识的Saint不由的感觉一股冷风从自己的体内吹出。Kana手中的餐刀利落的切下一片片的牛肉,送入自己嘴中,由于过于标准的刀功以及毫不多余的动作使得这一连串的行为变得机械化般快速,还带着点血的肉汁不小心顺着嘴角流下,Kana优雅的将它擦去,同时向Saint和Louise送去一抹微笑。
「「咦!」」
第六感发出三级警报的两人面对过于温柔的Kana不由地发出惊叫声。
「Saint,我一瞬间感到自己已经被她杀了啊。」
「大丈夫,就算是那个Kana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过分的事,这只是Kana突然认为有必要好好待人的征兆罢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从刚才开始,你就在一直颤抖啊。」
「……Louise,救救我,我会被杀掉的。」
在强压下已经不成样的Saint对着比自己娇小的少女求救了。
「大,大概不要紧,你看她现在只是很正常的在吃饭——」
——而已,本来想这么说的Louise看向这在进食的Kana,身体在一瞬间僵硬了。
那已经不能算作进食了。明明是微微活动的餐刀,却有着诡异的力道,将作为主食的牛排连同瓷质的餐盘切割,然后在桌面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况且吃饭的速度也已经不能用快速来形容了,目及之处,只能看到不断消失的牛排,还有应该是细微活动着的餐刀——的残像!
「Saint,你喜欢我吗?」
「诶,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yes or no?细枝末节的东西不要问这么多,快点回答。」
「当,当然是喜欢。」
有点羞涩的回答让Louise不禁再次露出危险大叔的眼神。
「真的吗?」
「真的。」
「愿意为喜欢的我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吗?」
「愿意是愿意,不过这和现在的状况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这个是很关键的问题。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慢点,你是想要丢下我一个人独自逃走吧。」
Saint拉住正打算逃离自己的手。
「……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把最喜欢我的Saint丢下呢,我只是突然想起有很重要事罢了,恩,就是这样。」
两人热切的视线纠缠在一起,迟迟不愿分开,据说动物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会连自己的家族都会出卖。此刻两人正在体味着过于残酷的现实,毕竟无论是谁,都不想变成被食尸虫啃食皮肤,被秃鹰啄取内脏的那个存在。
「诶,真是好吃,第一次发现,原来妈妈做的料理这么好吃啊。」
转过头,看到的是在一分钟内将绝对不算小的牛排吃光的Kana的爽朗的微笑着的身影,此刻像死神般伫立在两人的面前。
「不能浪费粮食哦,在我把你们吃完之前,谁都不准离开哦,呐?」
这个时候,Saint明白了,这股似曾相识的爽朗是什么了,这是当其母无意间窥见自己的丈夫,对着自己女儿的求爱时,只有在大彻大悟的贤者身上才会出现的,下定了决心,并且无论发生什么都会贯彻下去的蔑视这个世上的一切,崇高的笑容。

于此同时,在泽西村村长家,Daumier的房间中,房间的主人此刻带着相同的笑容做着某件事。虽然楼下的惨叫和悲吟不断,但是这些声音似乎完全没有到达自己的耳中。要说为什么的话——
「那个——亲爱的,是时候把我放开了吧。」
被绑在木头十字架的John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行哦,我有很多事还要问你呢,为了避免重复上次的失败,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逃走了哦。」
两人以刚从母亲腹中出来的状态,如同要举行什么诡异的仪式的样子互相交谈着。Daumier姑且不论,但John被全身赤裸地绑在十字架上,由于其过于美型的相貌,使得气氛愈加诡异起来。倘若是官能小说的作家的话,一定可以很快的以此景象为范本构想出一部很受发情期少女欢迎的小说吧。
但事实上,如果实际处于那个空间之中的话,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要说为什么的话——
要说为什么的话——
要说为什么的话——
「就算要问问题也不用把我绑在这里,然后一边磨着刀吧——」
如果有一个全身赤裸的美女妻子在你的面前磨着用于烹饪的刀,并且露出一脸让人毛骨悚然的爽朗的笑容的话,无论是任何人都不会迟钝到感觉不到房间中积压的如同淤泥一般沉积的杀气吧。
「啊,这个是为了根据你的答案,决定是否要摒弃你那罪孽深重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像money or life的惩罚游戏吧。」
「那个根本不是惩罚游戏吧,是赤裸裸的要挟啊!而且那个根本没有选择不是吗?」
感觉到妻子视线的彼端停留在自己的下半身的John开始激烈的反抗妻子过于剧烈的惩罚游戏,从骨髓底端升起的战栗感不由的让John发出呻吟声。
「不要——放开我啊,这是犯罪,这是对人权的蔑视,这是家暴,我要向十二村联合起诉我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没用的哦,在你向自己女儿求爱的那一刻,你就没什么人权了。」
「Daumier,其实我虽然常年离家不归,但是我无时不刻都一直想着你的哦,对Kana说的话只是玩笑罢了……你看,不是常有的吗,为了减少突然回家带来的疏离感,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是可以很好的帮自己家人摆脱阴霾吗?」
「拜此所赐,Kana的创伤加深了哦。」
锐利的眼神如同尖利的剑刃般刺在John的身上,毕竟对于Daumier来说,自己女儿永远是比自己丈夫更加重要的存在,这一点,无论是John,还是Daumier都是一样的,从相同的意义上而言。
「嘛嘛,我也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算了,反正就算再这么计较,你总会就这样蒙混过去,那,你这次回来究竟有什么事。」
Daumier用磨好的刀切断拘束着丈夫的绳索,用认真的表情问道。
「嘛,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收留天使的事似乎暴露了,毕竟就算是这个村子,对外的保密性也不是百分之百,应该说能够撑住5年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这样啊,但是以我们村子的兵力的话,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国家什么的组织吧,就算是暴露了,随便打发一下,应该就没人敢介入了吧。」
「唯独这次不行,介入的团体可不仅仅是国家啊。」
「难道……你以为我会那么说吗?那种随便的理由就可以糊弄我这种想法最好还是不要有哦。呐,我再问一次,你这次回来的真正理由是什么,我可不会天真到会相信你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放弃在外面的放浪的生活……」
再度露出爽朗的笑容的Daumier用单手擒住John的脖子,迫使他再度靠在十字架上,
「好,好痛苦,快放开,会死的……」
脸色发青的John呻吟着挣扎着,不一会儿便放弃了抵抗。
「我知道了,我说还不行吗?」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我爱你——」
刀狠狠的插进胯下的十字架中。
「——这只是理由之一,真正的理由其实是——」
「其实是?」
「要我说可以,但是你不能生气。」
「啊拉,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再不快点说的话,你那罪孽深重的东西不想要了吗?」
刀尖此刻抵在John作为男人很重要的部分上,受此气势影响,John决定了,与其就这样步上悲惨的结局,不如赌上那唯一的可能性,相信自己的妻子。John凛然的笑了,如同少年一般的纯真。
「其实因为和国王发生了一点小问题,所以被通缉了……不要这么用力啊,都已经出血了。」
「小问题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不是那种为了点小问题就斤斤计较的人吧。」
「嘛……」
John的视线微妙的转向一边,Daumier此刻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你把Lucy给——」
所谓的Lucy是现在国王的王妃的昵称,至于Daumier为什么会认识Lucy,当中的理由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不过现在的关键显然不在这里。
「才不是,我怎么会对那种和你一样的暴力——没有你温柔的暴力女感兴趣。」
在刀刃冰凉的触感下,John屈辱的改口了,如果是熟知以前的John的下属的话,此刻估计会嚎啕大哭吧。
「那到底是?」
Daumier顿时感到一瞬间的迷惘,如果不是因为男女问题而惹祸上身的话,那John回来的真正理由……但这份迷惘马上就驱散了,在心中马上否定了方才的想法,同时,最糟糕的一种可能性从心中慢慢升起,如同夕阳西下,潮起潮落般不可抑制。
「我想大概不会这样吧,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要问一下,你难道对她的女儿,我记得今年刚满14岁的,比Kana还要小的孩子下手了吧。」
手中的刀加重了力道,视情况随时将造成一切罪孽的东西切割掉。
「……怎,怎么可能——是这样没错。」
虽然打算否认,不过在短暂的迟疑之后,「如果现在不说明白的话,日后绝对会有更糟糕的结局」如此这般想着的John最后还是坦诚了自己的错误。在那瞬间,前所未有的黑暗气息从Daumier的身上爆发出来,似乎是为了掩藏那份气息般,Daumier摇摇晃晃的披上放在一旁黑色长袍,痛苦的蹲下身体,双手环肩,如同是为了抵御寒冷一般,手中握着的刀具因为颤抖就这样垂直落下,插入了木质地板的缝隙之中。
「Daumier,不,不要紧吗?」
喃喃自语的Daumier痛苦的紧紧抓住自己的双肩,不停地颤抖着,抓住双肩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黑色长袍开始出现手指印的裂痕,正当John打算靠近一探究竟的时候,清晰的碎碎念传入自己的耳中。
「切掉切掉切掉切掉切掉切掉切掉切掉切掉切掉……」
「慢点,冷静,发生的一切都是由于众多的巧合而导致的不可抗力,虽然我看上去是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但事实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在说什么,那件事一定有什么理由这种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反正已经发生的事,就算再怎么谴责你也无济于事了。只是刚才稍稍有点动摇罢了。」
平静地站起身来的妻子身上此刻已经看不到原先的那股和淤泥无异的黑暗气息了,但就算如此,John还是没能放下警惕。
「你明白我的苦衷了吗?」
「呐,John,我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啊,不断的容忍你的花心和出轨一直到现在,就在刚才,我啊,终于想明白了——」
「为什么从来没感到过你的善良,再说要是善良的话会把自己丈夫绑在刑具上,妄想着危险的举动吗?!」John在内心暗自吐槽,将手放在门把之上,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果然还是要让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你才不会因为性欲无法发泄,而到处拈花惹草,放心吧,你的欲望,我会帮你彻底的解决的。」
「不要一脸慈爱的拿着刀走过来啊!」
「不要紧的哦,一点都不会痛的哦,只要一小会,你的欲望就会烟消云散的——和你罪孽深重的交尾工具一起。」
「结果还是那个啊!可恶……为什么门明明没锁,还是打不开啊?!」
「那,你是要竖着切掉,横着切掉,还是斜着切掉呢?」
「这不是根本没有选择吗?!」
「当然我也不是恶鬼,还有一个选项。」
「我才不想听,绝对是比刚才还要糟糕的提案。可恶,你到底对这扇门做了——咦!」
伴随着「噗」的略显钝重的木板被贯穿的声音,John的胯下多了一把闪着耀眼的银色光泽的刀。不知是由于刀身过于锋利还是因为Daumier的投掷技巧过于精湛,刀身掠过John的下体,完全没入了门板之中,打算逃走的John顿时安静下来。
「还,还有一个选项是什么?」
「自我了断,各种意义上。」
Daumier冷冷的回答。
「你是魔鬼吗?!可恶,既然如此……」
迅速操起胯下的闪耀着光芒的刀,对着身后的门以极快的速度切割,John终于看见了从走廊窗户中透出的许久未见的阳光。与此同时,自己的双手被妻子擒住,再次用绳索绑住,手中的刀在John的拼力反抗中被自己掷出了窗外,精准的插在了门前的台阶之上。
「John,虽然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你对于你对那个女孩和我所做的事真的没有一点悔意吗?」
「鬼才会有悔意啊,老是呆在你这种暴力百合露出癖女身边,再好的男人也会变成loli控的。况且对于男人而言,出个一两次轨完全没问题啊,你不要忘了你这条命可是本大人救下来的,快点把我放开来啊。」
对于自己无法逃出妻子手掌心这个事实感到恼火的John气急败坏的大吼出来。
「终于露出本性了啊,你那幅像绅士一样的假面具我可是看了就想撕碎你的脸啊。」
「本性?你这个有着变态占有欲,还是(吡——)的女儿控有什么资格说我?就算装成优雅贤淑,还不是一个(吡——)。」
「才不是大妈,我可是正处于风华正茂的30岁啊,和你这种一天中有48个小时发情,而且下至幼女,上至老婆婆,全年龄下手的(吡——)相比,你简直就是被我踩在脚底下的(吡——)。你以为把刀扔走就没事了吗?John,在远古时代狩猎和进食可是完全用不到那种金属器具的。」
「哼,说到这点,我也是一样的啊,要不是我秉持和平的原则,挣开这种绳子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John露出凶狠的笑容,准备和妻子进行久违的干架,然而笑容在途中就凝固了。
「……你这(吡——)究竟对这根绳子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劲都使不上啊。可恶,这个绳子和木桩上的绳子根本不是同一级别的东西啊。」
「诶,你现在还敢反抗啊,我还以为你在认识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的瞬间就应该低身下气的为我奉献上所有的尊严了,是外面的傻女人让你变得和她们一样傻了,还是说你低贱的脑子已经退化到分不清到底应该是谁服从谁了吗?你说我是先咬下你那根肮脏的海绵体还是先踩碎那两个罪恶的根源蛋呢?」
「切,就算2只手不能动了,但是……」
John冷不防的伸出双脚,将妻子绊倒在地,同时在那瞬间,翻过身体,用双腿箍住妻子随处乱抓的双手,将重心移到妻子背部中央,牢牢的把Daumier压倒在地,这个姿势的话,无论有再大的力气,没有双手的支撑,身体就不可能离开地面,Daumier丰满的胸部受到地面和身体的挤压,变成了猥亵的扁平状。
「……把你肮脏的身体从我上面移开。」
「才不要,一放开我不就死定了吗?」
「一想到自己曾经被你那恶心的东西糟蹋过……」
「才不恶心啊!」
「……就抑制不住想要切掉它的欲望。」
「你就这样被我压倒,直到死去吧。」
「那个……你有看到放在那边桌子上的野猪腿吗?那个是为了庆祝你回来专门向Kulate敲诈的,你这样压着我,你就没有晚饭吃了。」
「那种仔细的把血管和肉分开的野猪我才不想吃。」
或许是两人现在都处于不能动弹,把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的状态,原先那种险恶的氛围如同蒙上一层薄纱般渐渐变得朦胧温和。
其实并不想这样的,其实是想好好的回来(迎接他回来)的,但不知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从以前开始,名为John和Daumier两个人就这么的笨拙,明明珍惜对方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但一见面却总是会刀剑相交,用想要杀了对方的意志一直交错着两个人道路。当两个人终于能够耳鬓厮磨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意识到这点的Daumier——
为这点感到稍稍欣慰的John——
「「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了——」」
露出了笑容,如同是早已约定好一般,在同一个瞬间说出——
「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你去死吧。」」

楼下的餐厅中,此刻正在进行着刚才尚未完结的惨剧。
Kana手持餐刀,如同鬼神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瘫倒在地的两人,明明大难临头却仍旧像是互相怜惜般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的身影让自己不知为何无法释怀。
一回想起几天前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无法抑制的黑暗情感就如同在逐渐吞噬自己的理智一般让自己痛苦不已。明明应该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场景,却无法不去在意,心中想要让他们付出在这个家中这么做的代价的冲动不断侵蚀着自己,让自己无所适从。
「不可原谅,做着……做着那种寡廉鲜耻的事,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们这对淫乱的兄妹。」
话语随着餐刀落下,切开了Saint如同瓷器般光滑细腻的皮肤,留下的伤口处隐隐的泛出魅惑的红色,明明心中应该是愤怒的,不知廉耻的兄妹在自己的面前交合,无时不刻如同恋人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这一切就像是在藐视着自己的威严——但心中的另一个自己仿佛快要哭泣般嘶吼着。
「为什么要一直在我的面前,就像是无法分开般紧紧的贴在一起……」
如同是为了驱散这份迷茫般将两人逼至墙角,用仿佛要捏碎对方的力气扯起Louise的双手,紧紧压在墙壁上,连衣裙的肩带因为和墙壁的磨蹭滑下,露出了让自己自残形愧的如同人偶般没有一点瑕疵的双肩,比起自己略略被晒黑的小麦色肌肤,Louise的那份梦幻的白色绝对会吸引更多的异性的目光吧——一想到这点,心脏便如同要将胸腔撕裂般剧烈地鼓动着。
想要把她撕碎,脑海中刚刚浮现出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一旁的少年便冲过来把Louise抢到自己的怀中,怜爱的保护着怀中的少女。
明明害怕到不停的颤抖着,却仍旧凛然的用自己纤细的背部面对这自己的怒火。
就像是某个开关被打开般,心中的某种情感汹涌而出。
「为什么一直这么保护着Louise啊?!」
想要这么大声质问,然而说出口的却是「诶?还没轮到你呢,你就这么想早点被调教吗?啊,看来只能用暴力和虐待来让你们恢复健全的关系了呢。」这种,这种仿佛是为了欺骗自己真意般的话语。
「调教这个前提就已经不健全了吧!」
Saint泪眼朦胧的对着自己反驳道,这副样子不由的让自己更加地想要蹂躏他。
「闭嘴,你这个只知道和妹妹调情和H的家伙。」
在说话之前,心中汹涌的情感就冲散愤怒,让自己丢开餐刀,用密集的雨点般的拳头凌虐着把少女拥在怀中的少年。其实是想要好好让他们承认自己的错误,发誓不再这么一直让自己生气的。
然而每次这么想着,最后脑海两人交合在一起的场景却无论如何无法消散。
「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要这么保护Louise,为什么一直不明白?」
如同是听到了内心深处另一个自己的嘶吼,声音中满是委屈和无法抑制的哀伤。
不明白什么?一瞬间怅然若失,汹涌的情感澎湃着,涌动着,把自己冲向答案的深渊,和愤怒截然不同的思念此刻将自己淹没。
渐渐开始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会对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人愤怒,心中的那份不知名,总是让自己失去理智的正体。
恐惧,害怕这样Saint会就这样和Louise走向远方,自己无法触及。
那么,让自己想要撕碎Louise的原因也再清楚不过了,自己只是在嫉妒罢了,嫉妒能够和Saint做着H的事的人不是自己,能够一直呆在他的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如果被他们察觉到这点,就再也不能保持高高在上的态度,摆出教育者的姿态谴责两人的关系了,所以即使察觉到自己对Saint的思念,也绝对不能表露出来。如果被发现,自己大概会被残忍的拒绝,然后再也无法介入到两人之间了吧。
「对你这种变态发脾气,我的尊严都要发出悲鸣了呢。」
所以现在就这么装作对此感到腻烦,就这么离开吧,倘若不这么做的话,汹涌的情感大概会把自己从里面搅得一谈糊涂吧。
「真是无聊,我吃完了,先回房了,你们就继续反省吧。」
这么说着,打算挪动自己沉重的身体。
但无论如何不能移动一步,不仅如此,身体违逆着主人的意志,就这么无助的瘫倒在地,湿腻的感觉在脸部蔓延开来。
「咦?」
想要去掩饰,已经来不及了,几天前看到那一幕压抑的痛苦,嫉妒,恐惧,悲哀从内心中黑暗蔓延而出,化为眼泪,源源不断的涌出,就算用双手努力的拭着,眼泪还是从手指的缝隙中流出,如同是要把自己的一切完完整整的展现出来般宣泄着。
已经停不下了,无论是自己对Saint的思念,对Louise的嫉妒,还是对于自己的不坦率的憎恨。
面前的少年不知所措看着自己,想要张口却在发声之前被少女的双唇堵住,把舌头伸入少年口中的Louise用洞悉一切的眼神望着自己,就像是宣言自己的所有物般紧紧拥着少年。
Kana再也抑制不住,用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用出的力气,嚎啕大哭起来。

NIGHT 4
「呐,你相信有命运这种东西存在嘛?」
「妈妈?」
Saint一时无法理解母亲的话,对于尚且年幼的他来说,还不能真正理解命运这个词,并且对于时不时会问这种奇怪问题的母亲感到困惑。
Saint抓住母亲柔顺的金色长发,不解的问道。
「命运是什么?吃的东西吗?」
「恩,差不多吧。」
「好吃吗?」
「也不总是好吃的,不过无论好不好吃,你都要吃的东西,你认为这种东西存在嘛?」
「不明白,为什么不好吃还要去吃呢?不吃不就行了。」
年幼的Saint露出困惑的神情,抓住母亲的右手,把玩着母亲精致的手指。
「说的也是呢……不好吃的话不吃就行了,对于Saint的话,就是那样的呢。」
母亲半是苦笑的表情,安详的把Saint搂入自己的怀中,用另一只手温柔的抚摸Saint的松软的黑发。
「但是呢……妈妈现在很喜欢吃哦,这个叫做的命运的东西。」
「果然还是存在的啊,命运。」
「哎?」
「妈妈……好奇怪。但是呢,如果妈妈相信有命运这种东西的话,那么我也相信。如果好吃的话,下次Saint也要吃。」
年幼的Saint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母亲垂下的长发挠的鼻子痒痒的,不由的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然而下一瞬间,母亲的脸就已经近在咫尺,等到发现自己被湿润的圣绿色瞳仁注视的时候,好吃的东西就已经滑入了自己的口腔。
带点兰草的甜味,还有淡淡腥味的软软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中搅拌着,不断流入自己口中的唾液就像是泉水般不可思议的清爽。
「这个就是命运吗?」
「好吃吗?」
「嗯!」
Saint重重的点头,抓住想要离开自己母亲的头发。
「还想吃嘛?」
「嗯!」
「真是没办法啊,但是呢,不快找到住的地方,天黑了我们就要睡在野外了,等会再给你吃好吗?」
「诶……不要,现在就想吃,现在就要。」
「……」
一瞬间母亲面露难色,青着脸沉默了。
「不行,这个一天只能吃一次。」
「为什么?」
「这个就像早饭中饭和晚饭,Saint一天会吃4顿饭吗?」
「不——」
「所以这个东西就像是这样的东西,不能多吃。」
「但是——真的很好吃啊,还想要。」
「那先找到住的地方,那之后妈妈再给你吃,好吗?」
「真的?」
Louise僵硬的点了一下头,Saint露出了璀璨的笑容。

「不要——」
悲鸣着从床上惊醒的Saint绝望的抓住自己的头发,口中开始喃喃自语。
「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吗?难怪我总是想不起5岁以前的事,喂,Louise,快给我起来,你对小时候的我做了什么——不在啊。」
想要把应该是一如既往睡在自己身边的Louise叫起的Saint中途停止了自己的举动。今天那位有着不怎么正常嗜好的少女不在自己的身边,Saint正在渡过少有的没有Louise在身边的夜晚。
说到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Saint就感觉愈发的头痛起来,白天在餐厅中蹂躏着自己的暴君Kana嚎啕大哭,最后甚至哭的过猛,甚至发生了呼吸困难然后就这样晕倒的现象,好心将她搬回房间,然后招呼自己的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最后还是Louise留在那边了吗?」
稍稍有点寂寞的说出声来,自告奋勇要承担抚慰Kana的职责的Louise虽然让自己感到不安,但是出乎意料认真的Louise实在让自己无法反对。但不管怎样,说到底就是自己不擅于对付Kana罢了。比起永远忠实于自己欲望的Louise,就像是暴力的化身的Kana像个普通少女一样大哭起来的样子更让自己不知所措。从小时候就受到关于女性方面有点偏颇的教育的Saint对于少女心这种东西与其说是迟钝不如说是根本没有察觉。
总之交给Louise吧,Saint这么想着重新钻进被窝。
「好吃吗?」
脑海中重新浮现出Louise魅惑的表情,尽管是自己童年时的记忆,却不可思议的那份清晰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滚烫。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搅拌着几天之内和Louise交合的记忆以及淡淡的把自己的亲人变成女人的背德感让Saint难以入眠。
不过既然对Louise说出了以后不要做家人那种话,自己就已经决定,从此以后,把那个令自己痴迷的少女当做自己的恋人来对待,无论别人怎么说,自己都要让别人承认两人的关系。
因此首先的问题是——

在Kana的卧室内,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正完美的呈现在拜访之人的眼前——处处都有碎裂痕迹的地板,支架被打断而导致承受不了承载物歪斜的书架,以及遍布在地面上的Kana唯一的布偶的尸体,如同雪白的鲜血般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而在那角落之中,眼神无光,黯淡的坐在坍塌的床上的Kana,正在不断碎碎念着什么。
「绝对被讨厌了,绝对被讨厌了,绝对被讨厌了,绝对被讨厌了,绝对被讨厌了,绝对被讨厌了,绝对被讨厌了……」
要怎么做才能把房间弄成这个样子啊,Louise不由的在心中感叹,无可奈何的Louise踩着地上的棉花,嘎吱作响的地板向角落中的Kana走去。
「喂,变态的蕾丝肉奴隶,还活着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喂喂,一上来就用出绝招了,效果只有改变了碎碎念的内容嘛?在内心吐槽的Louise不由的头痛起来。
面对已经过于废柴化的Kana,就算是Louise也一筹莫展,一边在内心感叹着人类的精神真是脆弱诸如此类的同时,对自己就是罪魁祸首这件事完全没有自觉的Louise祭出了自己的最终绝技。
「……」
在Kana的耳边说了一些话,废人化的Kana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随后借助体温蒸发然后遇冷在空中凝结的水蒸气如同东方道士的香炉的烟般袅袅升起。随后一跃而起的Kana迅速拉开和Louise的距离,简单来说是保持着和猛兽的距离,无奈本来就处于墙角的Kana就算向后跃去,结果也只是无谓的狠狠的撞上墙壁罢了。
「呜啊啊——」
痛苦得捂住头部的Kana在慌乱中蜷缩在坍塌的大床之上,用小动物般无助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少女。
「诶,终于恢复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就这样一直像个废人一样然后被当做垃圾扔掉呢,真是可惜。」
为了避免让面前的Kana堕入另一种深渊,Louise仁慈的(自认为是这样)移开自己的身体。Kana也慢慢开始恢复自己与一家之主相称的威严——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意义就是了,不经意间抬起的目光对上了和自己不同,已经蜕变为女人的Louise,两个人同时尴尬的移开自己的目光。
就算已经明白自己强势的面具在这个少女面前早就被看穿了,但内心中的不甘心仍旧变成一种叫做嫉妒的黑暗情感撕咬着自己的理智,不禁想着,如果没有她的话,那个少年会不会就这样像凝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样般注视自己呢。然而同时在那瞬间为自己会有这种想法感到厌恶和深深的恐惧,明明不管如何,他们两个都已然是自己的家人,就算没有血缘的关系,但一起生活的5年时光,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当做不是和家人渡过的。
然后一旦明白这点,对自己的丑陋就再也不能视而不见,无法抑制的嫉妒以及无法回避的自我厌恶慢慢的侵蚀着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变得脆弱,不,应该是让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脆弱才是吧,自己又是何时走上这条歧路的呢。应该在自己身边指明自己前进道路的母亲此刻大概正依偎在父亲的怀中,享受着幸福的滋味吧。意识到这点,自己便再次茫然起来——
「你真是幸福呢。」
突然吐出的话语让自己猝不及防。
大概自己的茫然在面前的人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吧,站在胜者的立场的角度俯视着自己并且体味着那份快感——无法理解,得到了自己无法得到的一切的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这是嘲笑吗?然而这份想法在在自己看到她眼中的羡慕之后变得支离破碎,Louise的眼中包涵的略带悲哀光芒的羡慕是货真价实,不带一丝虚假。
就算在Saint不在的时候,对自己露出毒舌的本性,但现在表露的寂寞和害怕着什么的不安感就算是在同性的自己的眼里,都显得美丽异常,不由的想要保护她,抱紧她。就算早就明白为什么Saint会迷恋她的原因,但再次用自己的视角看到的话,仍旧忍不住怀疑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美丽的人,以及这点带来的挫败感,还有对那份悲哀深深的疑惑。
「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明明已经——」
「在你眼中,我和Saint是什么样的关系?」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种问题啊,太狡猾了,还是想故意刺激我吗?
「……情,情侣。」
虽然很不甘心,但仍旧把自己的想法老实的说出来。
「不是这样的,那孩子只是把我当做亲人来看待罢了,你还是有机会的。」
「诶?」
「不要露出那样惊愕的表情啊,啊,还是说正在为了这点欣喜若狂,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呢?」
「才,才不是这样,虽然很高兴,但是普通的家人不可能做那种事的吧。」
「诶,果然很高兴啊,你终于承认自己对Saint有那种想法了啊。」
露出坏笑的Louise让Kana马上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吗?」
「当然,有人想对自己的所有物出手,这种意识都没有的话,我就不是Louise了。」
骄傲得拍着自己小小的胸部的Louise不由得让自己更加困惑,自己早就被看穿,但是自己却一次都没能理解那个人举动的深意。
「为什么要那样说?」
「诶?」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幸福,虽然不想承认这点,但你明明已经得到了我可能一生都不会得到的东西了啊!一边享用着这点,却还说出这种话,不是太狡猾了吗?!」
无从发泄的愤怒和困惑化为话语对着Louise喊出,不甘和嫉妒交织着再次流出的泪水倾泻而出。然而面前的Louise只是淡淡的,再次用那略带悲哀的眼神望着自己,如同是看着自己身上和她遥不可及的东西一般——
「即使这样,我还是认为你比较幸福哦。」
——说出这样的话,就这样离开了房间。

倚靠在自己离开的房间关上的门上,Louise无力的滑下自己的身体,Kana那陷入恋爱少女的眼神让自己无所适从。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呢?诸如此类的事并没有在Louise的脑海中停留很久,明明是打算和Saint变成那种无论如何都不能分开的超越家人的互相的存在的,但是在看到Kana那因为迷恋着Saint而流露出的嫉妒表情,自己就马上迟疑了,这样下去真的好吗?Saint和我呆在一起真的好吗,如果没有我的话,陪伴在Saint身边的人又会是谁呢?如同是要把自己压垮般的不安让自己无法呼吸。
明明是那么的幸福,明明再也不用过着那种生活,明明可以坦率的面对自己的情感,但又为什么会对思慕着自己的爱人的少女说出那种认为她更加幸福这种话呢?
「怪物是无法爱人的,应该有人曾经对你这么说过吧。」
脑海中突兀的浮现出5年前John对自己说过的话,抓紧自己丑陋的身体,耳边再次回响起那时的少年温柔的声音。
「不是这样的,妈妈才不是怪物,因为妈妈不是爱着我吗?」
仅仅是这样,心中的迷惘就稍稍驱散了一点,有种暖暖的感觉慢慢从胸膛深处蔓延开来,温暖着自己冰冷的身躯。
回到房间的时候,Saint已经睡下,Louise安静的躺在Saint的身边,轻柔的抱住Saint作为一个男性来说过于纤细的身躯,感受着Saint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气味,享受着从身体深处涌起的躁动,把自己双唇和面前的男人重叠在一起,为再一次的交合做好准备——
「真是奇妙啊,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少女一样的表情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门口站着令人讨厌的身影。不顾已经解开的连衣裙,Louise就这么全身赤裸的直视着面前的男子,用不会吵醒Saint的声音对着面前的男子冷冷地说道。
「这个不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吧,John。」
「态度还是这么差呢,你只要不是在你可爱的玩具面前,本性就显露无疑啊。」
「我可不想被你这种因为玩弄女性而处处被人追杀的人这么说。」
「真是无情啊,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给了你能够这么安静的生活的,还是说你终于厌倦了这种没有血和碎肉的生活了呢?」
John撩起遮住眼睛的头发,过于优雅的动作可以轻易的让不经世事的少女沉迷,不过这对于Louise来说这只是一个变态故作姿态的恶心样子罢了。
「你可以闭上那张嘴了吗?我现在很忙,可以不要打扰我们好吗?」
「其实完全可以不用在意我的,你们继续就好了,隐藏气息这种事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
「给我滚啊!这样不是更恶心了吗?」
「是是,马上就走,我来这里只是给你一个忠告罢了。」
John无奈的摆摆手,挂出僵硬的笑容。
「快点说完就滚吧。」
「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
「你是想要我把你5年前猥亵我未遂的黑历史告诉Daumier吗?」
「非常抱歉我错了。请您不要那么做。」
「那到底是什么事?」
Louise不检点的轻挠微微发痒的下体,问道。
「你的存在已经被王国知晓了,不过总算是蒙混过去了,关于这点就好好感谢我吧,不过麻烦的是——你的收尾工作似乎没有做好的样子,据我所知,那个家伙还没死哦。」
一瞬间的动摇从Louise的脸上转瞬即逝,随即露出更加冰冷的眼神望着面前在黑暗中忍不住为这个状况感到愉悦,偷笑着的家伙。
「也就是你要视情况而定把我们赶出这个村子吧。」
「你如果非要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不过我是不会这么做的,虽然你不会相信,但是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要保护你了。」
「太恶心了所以不要再说下去了,你的那副色情狂的假面具还想要戴到什么时候,你那副追求争斗和杀戮的样子我快看不下去了。」
「哈,还是被你看穿了吗?你果然是和你的母亲一样让人感到讨厌的欲罢不能啊。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你就尽兴的享受现在的欢愉吧。」
John慢慢的遁入黑暗之中,无声无息,如同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一样,没有一丝痕迹,甚至连刚才他所处的空气都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和白天那副浪荡不羁,爽朗的样子不同,夜晚的John就像是黑暗的集合体般,带来令人不快的气息。就算是Louise,在面对着John的时候,背脊还是流下了些许的冷汗。
    「John,为什么会认识妈妈,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John听到母亲的话,Louise忍不住问道。然而那片黑暗中没有传来回答,就在自己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回答声却从自己的耳边那一无所有的空间传来。
「谁也不是哦。」
虽然想继续问下去,但话语中不容置喙的强硬包裹在轻佻的语气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在那瞬间感到的凌厉的气息让自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当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John的气息已经消失了,完全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认识自己的母亲,并且用疯狂的表情看着自己的John不知为何让自己感到有些熟悉,有些怀念,还有些许的温暖。自己是肯定曾经见过John的,而且是在很久以前,久到一个普通的人类足以走完自己的一生的以前……
然而就算想要继续回忆,自己也没有这个余裕了,要说为什么的话,身旁的Saint已经醒来了,用迷蒙的睡眼看着自己。
Louise露出迷恋的神情,深深用自己嘴唇堵住Saint的嘴巴,把自己赤裸的身躯压在对方的身上,等不及做好让自己湿润的准备,就强硬地让Saint进入自己干涩的身体,就算给彼此带来些许的疼痛,但仍旧如同在享受这份痛感一般,持续得交合着——
——仅仅是为了压下自己内心中那涌起的如同淤泥般不快的不安,用尽身体中所有的力气交合着。

从Louise的房间离开后,John并没有回到仍旧睡着的妻子的房间,而是来到被黑夜笼罩,因为月光而得到些许光亮的庭院之中。如果现在有人看到John的样子的话,一定会吓一跳的吧。现在John的面容实在过于不堪了,爱怜,缅怀,厌恶,憎恨,悲哀,愉悦……众多的情感如同密布在尸体之上的蛆虫一般在John英俊的脸庞上肆意攀爬着。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看到了Louise,而不小心想到的过去,以及自己的过去之中那个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要拯救,但是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陷入深渊,消失的女人。
不管怎么不去在意,都会从Louise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然后只要一想起自己无力得呼喊着看着她被夺走的样子,自己就忍不住露出残酷的笑容。因为她的消失,自己甚至想要用这个世界作为她的陪葬,随后每次只要再次看到Louise的样子,这个曾经已经放弃的想法就从心中跃跃欲试的想要冲破牢笼,再次支配自己内心。
想要毁掉一切,想要埋葬一切,想要——
「John!」
妻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自己的思考。看到自己转过身去的面容,妻子的脸上露出鲜得一见的焦急神情,随后仿佛是要包容一切一般紧紧的抱住自己。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不惜牺牲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也不忍心杀掉自己的温柔,如同是救赎一般,把自己从过去的深渊拉起,让自己想起来,最开始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望着这个她所深爱的世界的。
就算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却仍旧用马上就要哭泣般的声音说着想要拯救自己的妻子总是让自己萌发出这样的想法。
想要守护,想要保护,就算想要毁掉这个世界渴望的不得了,但还是要保护他们,守护着仍旧爱着自己的一切,就算披上变态的外衣,就算不能被所有人理解,就算被背叛,但还是要保护他们,这不是对过去所作的一切的赎罪,也不是对已经死去的她的缅怀。
「不要紧,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罢了。」
就算是撒谎,也要让面前的女子安心,即使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感情是什么,John还是像孩子一般对着妻子露出爽朗的笑容。
「对不起,明明想要帮你的,但是现在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就像——」
妻子的口被自己的吻占据,为了阻止她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John竭尽全力地用自己的温柔抚慰着妻子。
自己讨厌看到那样的表情,那种自己什么也做不到,软弱的,令人想要把它变得更加软弱,更加残破的表情。每一次看到那样的表情,自己总会想起那时候无力的自己,说到底,自己也只是个软弱的家伙罢了,为了和别人互相舔舐伤口,不断伤害着其他人,最后只是把自己弄得更加破破烂烂罢了。
粗鲁的把妻子压倒在庭院散发泥土香味的大理石石砖上,不顾一切的渴求着妻子的身体,就像第一次和她交合一般,粗暴的夺走她的身体,不留任何余地的发泄自己的破坏欲望。
已经不会像第一次一样反抗的妻子顺从地接受着自己的进入,搅拌,抽插。John只是在这份转瞬即逝的温暖之中寻求着自己的意义。
一定要保护,一定要守护,一定要——
圆月的光芒突破乌云,从夜空中倾泻下来,照耀在衣衫不整的两个人的身上,如同是在欣喜着,如同是在悲叹着,如同是爱怜着两人般将彼此相拥的两人染成一片银色。

Kana在房间之中不安着,Louise的话一时让自己无法理解。
「不是这样的,那孩子只是把我当做亲人来看待罢了,你还是有机会的。」
自己还有机会,但是无论怎样Saint的眼中不是只有Louise而已吗?
「即使这样,我还是认为你比较幸福哦。」
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Louise为什么还会认为我比较幸福呢?我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子村长的女儿,没有隐藏的过去,也没有异于常人的经历,只是喜欢着那个少年,一心一意想要和那个少年更加贴近距离罢了。但即使这样,少年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另一个离他最近的人,明明是这样的我,为什么她会认为我比较幸福呢?
自己喜欢Saint,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一旦察觉到就再也无法置之不理的事实,然而自己对于另一个家人Louise抱持的感情又是什么呢?Kana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如果只是对能够和自己喜爱的少年贴近的嫉妒的话,那现在胸口的这份不安和疼痛又是什么,只是单单的不安吗?
Louise梦幻的笑容一瞬间闪过自己的脑海,仅仅是这样,胸口就泛起疼痛,想要了解她,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笑容,那种自己从未见过的笑容,就算是在这个积聚着异常的村子之中也从未见过的那般虚幻的笑容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不可思议的,现在在此刻,对于自己恋情还没开始就已到达的终结的哀伤就算会隐隐作痛,但也不会让自己那般不知所措了,这全是拜Louise所赐。如同是她的话拥有魔力般,让自己从阴霾中走出,明明那阴霾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却怎么也憎恶不起来。
好奇怪,这样的自己好奇怪,如果是平常的话,明明只要肆意发泄自己的怒气就可以了,不用思考,只要揍Saint一顿就好了,然后把Louise从他身旁拉开……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终于发现自己对Saint抱持的思念吗?还是说有着其他的原因。
透过窗子,在庭院之中肆意交合着父母被月光印染着,让自己脸红心跳,为什么那些人可以这么毫无顾忌的做出这种事呢?没有经验的自己就算想破了脑壳也想不明白。自己只能抱住双腿,独自苦恼着。
然而一旦这么做的话,不甘和委屈还有那份深深的无力感总会让自己陷入悲伤的漩涡中。
不行,不能这样,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像自己了,我可是Kana啊,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自己夺回来,就算被拒绝也好,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如果只是这样躲在墙角哭泣的话,自己只会离他越来越远,自己不要这样。
拍打着自己双颊,就算嘴角流出鲜血也不停下,直到找回自己,拍醒自己才住手,踌躇什么的现在已经和自己绝缘了,这样暗示着自己,内心的疼痛也慢慢变得缓和。
原先的无力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那满满的斗志,已经下定的决心。
还有——

刚开始发痛的下体此时已经被阵阵袭来的快感淹没,沉浸在Louise带来的快感的Saint甚至不能说话,只能和Louise一样发出不像样的呻吟,不断的和Louise交合,深吻,无法思考,无法反抗,从自己醒来的那一刻,身体就先于理智,忠实的反应自己的欲望,迎合着Louise,开始了有规律的运动。
甚至都没时间问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就做,也没时间先做好前戏,进入Louise尚显干涩的身体的时候,痛感转化为快感,让自己失去理智。而现在飞溅的淫水和不断交缠着的彼此的四肢如同在彰显自己存在吧,不断把床单弄出层层的褶皱。
然后当古老的戏剧结束的时候,Saint和往常一样,把自己的体液深深注入Louise的身体中,不留余地的,承受不了过多的量而溢出的液体把床单弄得一片狼藉。全身无力,像小动物般依偎在自己怀中的Louise让Saint感到的满足不知为何有些梦幻的味道。每次和Louise交合,就像是在无边的梦境之中遨游一般,放肆而又虚幻,激烈而又安详。被这份感觉弄得心痒痒的Saint正视着Louise美丽的琉璃色双瞳,问道。
「怎么了?Louise。」
「不能说,现在就先保持这个样子不要动。」
「恩。」
Saint紧紧搂住Louise双肩,既像是抚慰她,又像是不让她逃走一般紧紧搂住面前的女人的双肩,自己并非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不如说非常想要知道,不过和她度过16年时光的Saint已经不是爱着Louise,而是用对待自己的半身一般的态度一直注视着她,并且这份情感自从自己坦率的承认自己的感受的时候就变得愈发坚定。
所以Saint知道,现在Louise大概在不安吧,因为一些自己不能知道的理由而不安着,为了不把那份不安传染到我而不安着,那么自己也没有理由去摧毁Louise的好意。
名为Saint的少年就算是个很喜欢钻牛角尖,一点也不直率的人,他也懂得如何用自己的温柔保护着自己重要的人。就像是Louise对自己作出性的意味的暗示的时候,自己只是反抗着,却从未说出过明确的拒绝。
「我喜欢你,Saint。」
「诶?」
如同是刚采摘下来的棉花,松软间带点韧性,伴随着巧克力般温软气息的身体带着微微升高的体温轻轻地依偎在Saint的怀中,让少年再次体会到胸口的这份温暖是多么的让人为之怜惜。
微微颤抖的身体仿佛仍旧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带着些许汗水湿腻的气息。
「一次都没有吧。」
「什么?」
「告白,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被告白的话不就不公平了吗?而且跳过恋人的关系,一下子就变成夫妻什么的,就算是我,也是会害羞的啊。」
满脸通红地直率的表露出自己的情感的Louise的声音如同是断断续续般微弱,但不可思议的清晰的表露出了主人对Saint的思念。
「我们要不要结婚吧。」Saint在和Louise第一次交合的当天夜晚是这么说的。
直接跳过恋人的关系,导向这以上的关系的自己当时的话光是想想就已经快让Saint脸上喷出火般炙热,而且Louise用那种清纯的表情说出的突如其来的告白实在让自己难以招架,胸口此刻也如同要被心跳弄破般鼓动着,而一想到两人正处于互相连结的状态,自己胸口的鼓动一定被Louise清晰的捕捉到了——自己就更加无法冷静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出回应。
「那,那Louise对我的喜欢到底是对家人的部分多一点还是,对恋人的部分多一点呢?」
虽然知道是毫无意义的明知故问,但仍旧想确认一遍,或许为了满足自己的自尊心,也或许是获得得到答案的那瞬间取得的满足感,Saint缓缓发出声音。
「两者都有哦,硬要说的话,还是家人的部分多一点吧。」
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亢奋的心情瞬间被不安和失望取代,原来一直以来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就算是无数次交合在一次,次次都在高潮中让对方筋疲力尽,Louise也只是用自己的方法来阐释自己对家人的珍重罢了。就算Louise时不时做出性的意味上的亲昵也好,还有无毒的所求也好,只是出于对家人的喜欢——虽然早就明白这点了,早就明白这点了,啊,干嘛还要问那种问题啊,不是自掘坟墓吗?
「呜——」
不由自主的开始懊恼的Saint被一条湿润滑腻,带点郁金香香味的舌头堵住自己的嘴巴,下一瞬间,便是舌头在自己的口腔激烈的搅拌,疯狂的渴求着自己的唾液。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终于和Louise嘴唇分开,长时间的激烈亲吻在彼此的嘴唇周围留下了红色的印记,从口腔从延生出来的透明的唾液的丝线在银色的月光照耀下,如同是冬天从屋檐处垂下的冰柱般晶莹剔透。
「更多的是对丈夫的爱哦,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笨蛋。」
如同是耳鸣般发出的“嗡嗡”的响声袭击了自己的大脑,在月光下露出绝美的身姿妖艳地蠕动嘴唇说出这局话的Louise温顺地依靠在自己的胸膛。淫靡的羞耻感如同是承受了过多压力的西红柿把彼此的身体染成在冷彻的月光下也无法忽视的红色。猝不及防袭来的那股满满的幸福感让Saint无法思考,几乎是反射性地翻转身体把在自己身体上的Louise压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表示任其摆布的Louise不知为何比往常更加让自己欲火难耐。
「可以的哦,按你喜欢的做吧。」
然后,以此为开关,一切都开始了。
名为交合的人偶剧,以及名为残酷的诗集。


NIGHT 5
与此同时——
「啊,今天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啊。」
Kulate悠闲的吸了一口烟,过了片刻吐出的烟圈在空中渐渐分散,形成了几个符文。这个是Kulate专用探查魔法,是专门为了这种在自己值夜的时候自动侦查是否有进犯的野兽或者刺客的自动术式,不过本身需要烟雾来发动这点就已经不算自动了吧,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这毕竟是Daumier为了嗜烟如命的Kulate专门设计出来的术式,也就不好抱怨什么了。曾经让敌对军团闻风丧胆的Kulate只有在牵扯到村长之妻Daumier的时候会变得异常顺从——这个已经是泽西村人尽皆知的事实了。
不过就算这么守夜,也没什么意义啊,野兽姑且不论,哪里会有那么不怕死的人会跑到这个村子啊。
曾经在前一个时代目睹了无数了企图侵犯泽西村的敌人尸体的Kulate不由这么想着,渐渐闭上眼睛。
微风从耳边刮过,带着喧嚣的虫鸣声抚摸着自己裸露在外手臂的伤疤,听觉无限的扩大,甚至于地下流过的水,睡着的孩子的轻微的鼾声,还有从村长家中传出的Daumier的呻吟声——
「啪哧——」
伴随着沙土摩擦的声音,自己坐着的台阶的一部分在自己手中化为粉末。毕竟听到一直以来暗恋的对象和别的男人交合在一起的声音总不可能让自己感到愉快,恼火的Kulate马上吹去空中漂浮的符文痕迹,关闭了自动术式。过了一会,终于听不见那令自己感到不快的声音了。
明明当初是自己为了Daumier的幸福,而无奈把她让给那个混蛋的,但是这个决定在接下来十几年之间让自己懊悔了不知多少次。
一直沾花惹草,举止轻佻,而且还是个变态,那种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Kulate愤愤的想,另一边的台阶也变成了粉末,事实上如果仔细的看的吧,几乎每个台阶都有修补的痕迹——这是Kulate在Daumier带男人回来到五年前之间值夜的时候弄的,光是从这点来看,Kulate对现任村长的怨念有多么深厚就可见一斑了。
望着黑色天空上遗世独立的银月,Kulate不由的怀念起很久以前和Daumier在黑暗的森林之中并肩作战的场景,就算敌人的数量是这边的几倍,简直就是在和一支军队战斗,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一丝退缩,把背后托付给彼此……
感叹韶光易逝,正想再吸一口烟的Kulate举起的右手就这样掉在了地上,没有任何声息掉在了地上,还没来的及体会到右手被切离的那份痛感,如同算好时机从2个角度刺入的黑色长剑就这么贯穿了自己两肺和心脏,连呻吟都来不及发出,Kulate就这么倒在了地上了。
片刻之后,黑色剑柄上出现了一双苍白的双手,满是裂纹,露出里面筋肉的双手的主人如同是感觉不到使用超越身体极限力量的代价的疼痛一般若无其事的抽出双剑,把Kulate的身体切成肉块。然而即使这样,埋藏自己身体的黑色披风和无机质般苍白的脸庞也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于此同时,无数的黑色身影出现在手持黑色双剑的黑色背影后,分别朝向着不同的方向迈出一步,然后就这么凭空消失在空气之中,朝着各自的目标行进,带着残虐和杀戮的暴风肆虐着整个泽西村。

感知到空气不自然的震动,John从妻子的温暖的胸部之中爬起,力尽之后就这么睡在泥土上的妻子的后背上沾上了许多的泥土,然后就算这样也丝毫不影响妻子的美丽,倒不如说染上泥土气息的妻子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是森林的妖精一般,散发出梦幻的气息。当初正是这份美丽到犯规的姿态让自己沦陷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品味那份美丽了,强大到可怕的气息分别从泽西村东西两个关卡蜂拥而来,东边的关卡今天记得是Kulate守着的,大概没什么问题,然而西边的关卡今天的守夜人可是和杀戮无缘的泽西的原住民的后代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守夜也是一个可爱到犯规的女孩子啊,秉持着女体至上主义的John可不能容忍村子中的宝物被一身血臭味的刺客佣兵什么的玷污。
带着不知道是严肃还是色情的表情的John随手划出一个魔法阵,发动了早已设置好的传送阵。
守夜少女看到旁边的传送阵发出光芒,突然出现在里面的John,慌张的恭恭敬敬的问道。
「John大人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当然是来帮可爱的公主……那个,可以不要离我那么远好吗?」
在John说完之前就使用魔法瞬移到城墙边缘的少女额头上留下不自然的冷汗,与其是畏惧着城墙下的军队,不如说是害怕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更为合适。
「因为村长,不,Daumier大人说……比起这个,快请您处理一下那边的情况吧。」
支支吾吾的说着,指向城墙下的少女仍旧没有把谨慎的目光从John的身上移开。
苦笑的John望向城下,顿时僵硬了。
城墙下的俨然是一只浩大的军队,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铠甲和大剑长枪的先锋骑士队,后排伴以皮革装的弓箭手,然后在之后的则是手持魔杖的专门用于战争的,擅长使用大范围杀伤的军用魔法的宫廷魔法师。
这支军队如同是准备好要发动一场战争般严阵以待。
光是看到这么庞大的军队就已经让人头痛了,而看到那些宫廷魔法师之中的那个少女,John就已经开始后悔过来。
大概只有14岁的年纪,但是胸部虽然没有Daumier那般硕大,仍旧有着不输给普通成年人的大小的少女此刻正在微笑的看着这里,明明那个距离按照普通人的视力是绝对看不见自己的,但少女仍旧向自己挥挥手,口中慢慢说着什么。
如果按照口型翻译过来的话那就是——
「请,你,快,点,去,死,吧,亲爱的。」
虽然可能有点突兀,但是在这里还是要介绍一下,这位带着女王气息的少女就是伊克特尔米内特王国的第二王女——Maeve•E•Viker。
按照Daumier来说就是John无节操的下体的受害者之一。
而伴随着这位少女说完以上的那句话之后,城墙下的军队爆发出壮烈的吼声,开始了突进。而且那副样子不是战士斗志昂扬的状态,而是被愤怒冲昏头脑,处于亢奋状态,只为杀掉目标人物,不惜一切代价死士的姿态。
带着就算死也不能让妻子和这个女人见面的悲愿的John毅然跳下城墙,仅仅是为了那小小的希望开始了自己的战斗。

一开始就应该察觉到异常了——过于安静的周围,连虫鸣和蛙叫都消失的夜晚,本该察觉到的,在John回到这个家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的,这样的生活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但无论如何,就算是Louise也不可能想到这一刻到来的这么快。
希冀着和面前的少年就这么忘记过去的一切,安然的生活下去,这个时候Louise深深感到自己的天真,就在自己忘记危险,沉溺于幸福的那一刻,这样的结局便是注定的吧。
「啊——」
痛苦的声音传出,被血染红的美丽的脸颊渐渐失去血色,体内翻腾的鲜血从口中涌出,十字黑剑从自己的胸膛之中抽出。喷出的黑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在身下的少年的脸颊、眼睛
、耳朵、嘴唇。

「啊……啊啊,Lou……Louise——」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明明是打算就这样进入Louise的身体,就这样再次品味那份甘美的感觉的,但为什么——
被眼前的一切夺走了思考能力的Saint只能呆呆的看着的眼前的一切,全然没有闪避紧接而来的向自己刺来的另一把黑色长剑余裕,眼前被鲜血染红,只能注视着倒在血泊之中自己爱着的Louise的Saint内心之中有一个开关渐渐被打开。
从突兀的翻过身体,出现在自己上面少女的胸口穿出黑色异物的那一瞬间让自己无法思考,就算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移动身体。等到察觉到的时候,黑色的长剑贯穿了自己身体,在贯穿了自己的心脏之后刺穿肺部,穿破后背的皮肤刺入身下的床之中。
恍惚中听到Louise的喊叫声,然而现在的Saint却早已无法做出反应,死亡迫近的那种孤独到让人发疯的实感让自己慢慢失去意识。
Saint沉入那片光之海之中。

一开始是朦胧的回忆。
「喂,妈妈,我是谁,爸爸在哪?」
十三年前尚且年幼的Saint对着Louise问道,那时Louise的身份是「母亲」,那时的Louise尚没有解释这一切的能力,她自身本来也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然后回忆逐渐清晰。
「喂,姐姐,我是谁,我是你的什么呢?」
八岁的Saint对着面前比自己高一些的Louise问道。
「这个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明白啊,就算你问我这些我也不能回答你啊。」
「那果然是被你从哪里拐带过来的吧。」
「拐带……你从哪里学到这些词的。」
「刚刚送我们吃的东西叔叔说的哦。」
「喂……躲在我的身后。」
从四周渐渐靠拢过来的身影将两人围住。
「Saint,先闭上眼睛。」
「Saint?那是我的名字吗?」
「啊,Saint,你就叫Saint哦。」
于是闭上了眼睛,虽然听到了很多不愉快的呻吟,但还是闭着眼睛,直到被允许睁开。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也完全不明白。
自从八岁之后两人就开始了危险的流浪,Saint通过吸收每次停留的地方的讯息,成长着,Louise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清澈。就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迅速形成了名为Saint这位少年的价值观,世界观,人格以及智慧,几乎记不得八岁以前发生的事,严重的记忆缺失,以及间歇性出现在脖子两侧的小孔般的伤口,第一次注意到的Louise美的虚幻的面容——等察觉到Louise并非是人类的时候早已为时过晚,Saint对Louise的感情已经不是用友情,亲情,爱情就可以形容的了,Saint已经陷入名为Louise的深渊了。

再然后是自己11岁的时候那清晰的回忆。
自己站在碎肉的海洋之中,仅仅是因为想要伤害自己就被Louise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变成碎片的村民不可思议的没有映入自己眼帘,自己关注的自始至终只有面前的少女,流下痛苦的眼泪Louise在自己的眼中是如此的美丽,让自己欲罢不能,所以在那个时候就决定了,总有一天要用自己的手保护面前的这个少女。

最后是Louise被John手中拿着的银色锥子贯穿的场景,就和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没有两样,残酷,无情,冷漠,悲伤的一幕,无力的自己如果没有Louise的庇护只会像原本是种植在家中的仙人掌被突然随意的丢弃在沙漠中,就这么干枯而死,而现在终于到了这个时候,明明一直已经被保护了不止一次了,但还是这样不像样的被杀掉,就这样失去意识,沉入到这片光之海之中。

记忆的断片漂浮在纯白色光之海之中,把仰躺在里面的自己逐渐包围,爬上自己的身体。
明明是想要保护的,明明是打算守护的,明明是决定了无论怎样都要拥有的东西在自己沉入这片光之海的前一刻被无情的碾成碎片,而且一点作用也派不上,到最后不仅守护不了那名让自己痴迷的少女,甚至把她努力救来的性命就这么轻易的让别人夺走了。
回想起自己死前那一刻少女流下的眼泪,胸口就被空虚和悲哀填满。
好痛苦,好悲哀,好想消失。
身体慢慢沉入身下的光之海,于此同时,天空中慢慢飘下如同是为了哀悼自己的灰色的光芒。明明一直以来都没有感到,但是那个光芒的姿态不就像雪一般吗,虚幻,一触即化,没有一丝用处,只是为了让人感到悲哀——对,就像自己一样。
海水慢慢没过脸颊、鼻子、眼睛,灌入自己的口腔之中。
啊,但果然还是不甘心啊,就这样死去,就算死前的最后看到的还是至爱之人那为自己悲伤的眼泪,至少,只要有一点点也好,就算丢弃自己的一切也无所谓,给我拯救她的力量啊。


明明是多么美好的夜晚,如果是在平时的话,自己和面前的少年会就这样不断的交合,然后就这么筋疲力尽的互相进入梦乡吧,然后到了早上被Kana发现,又要开始那种无聊的逃亡剧了吧。
Louise这个时候突然这么想,突兀的无法言喻。
然后世界变得一片空白了。
「Saint——」

无法思考,比起胸口被贯穿带来的疼痛,面前映入眼帘闭上眼睛的少年的身影更让自己无法忍受,那个一直都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的少年,就算明知自己的一切但还是说出自己不是怪物的少年,只差一点就可以和他一起继续幸福的生活下去的少年就在自己的面前,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杀死,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临死前向自己伸过来的手是因为担心自己而被切断的。少年或许都没有时间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被切断就被杀掉了吧。
为什么,不能忍受,难以忍受,无法忍受。为什么就这样死了啊,为什么就这样留下我一个死了啊,为什么——因为我的原因就死了啊。
全部是我的错。
痛苦,悲伤,空虚,随后是足以掩盖所有情感的愤怒。

「妈妈才不是怪物,妈妈一直我的妈妈哦。」
双手被切断,黑色长剑划过自己的胸膛,留下一条深深的切口。

「我喜欢姐姐,就算别人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哦。」
双脚被切断,黑色长剑捅入自己的胸腔,把内脏捣烂。

「那,那Louise对我的喜欢到底是对家人的部分多一点还是,对恋人的部分多一点呢?」
为什么,为什么说着这些话的Saint会死掉,讨厌啊,想要把这一切都毁掉啊,这个连那么温柔的少年都杀掉的世界。
两把黑色的长剑向自己的眼球刺来,刺穿整个眼球,视野陷入了黑暗,什么也无法看清,身体也已经残破不堪。

最后浮现出来的少年羞红的、不安的、令人怜爱的脸庞。
「我们要不要结婚吧。」

轰——
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手持双剑的刺客被爆炸卷入,直接化为灰烬,于此同时,明明是向着不同方向飞去的刺客们被巨大的结界绊住脚步,半数以上的刺客失去身体的一部分,在地面上爬行了一会就失去行动能力。
剩下的刺客机械的分析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注视着原先摆放Kulate尸体的地方——那也是爆炸发生的所在地,明明是人类尸体的东西就在刚才不自然的膨胀,在瞬间引发一连串连锁爆炸后把一部分还没来得及出发的同伴卷入后就化为灰烬。
不过就算不用分析,答案也已经很显然易见了——另一个Kulate从城墙残缺的台阶上缓缓踱步而上。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进犯泽西村。」
威严的声音已经全然不见卖肉商人的油滑,只有对进犯者的愤怒以及弥漫全身的杀气。那是就算靠近就会感到呼吸困难的杀气,如果是一般人说不定在靠近的那一刻就晕厥了吧。但是黑衣人们理所当然,完全没有犹豫的蜂拥向着Kulate冲去。
「问了也是白问吗?」
无奈的嘟囔了一句的Kulate从一无所有的空间拔出一把长剑,长剑泛出的冷澈的光芒在月光的照耀更显优雅美丽。
伴随着手指轻弹长剑发出的凛冽响声,曾经被人称为傀儡剑士的Kulate于此开始了久违的杀戮剧——

毅然的跳下城墙的John凛然的面对着向自己冲过来的军队,露出不屑的表情。
「John大人,您难道要仅凭一人就去阻止整个军队吗?」
John向着城墙上的自己抛出一个「全部交给我吧」的帅气眼神。
「不要啊,面对这么庞大的军队,就算是您也会——万能的神啊,请原谅我对John大人的偏见吧,还有请您一定要保佑John大人能够活下去啊。」
其实这个男人并非像是村中大人们形容的那样的丑陋啊,就算很喜欢女孩子,时刻想要和女孩子交配,但是为了拯救村子,可是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啊。
少女流下眼泪,为了一个好村长即将到来的逝去而哭泣。
此刻已经听不见军队的叫嚣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的寂静。
难道他已经——
这么快就——
至少要看一下那位大人死时那凛然的面容,牢牢地记在心中——怀着这样的心情的少女不顾被弓箭射中的危险,向城墙下望去——
军队已经失去原来的斗志,全部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为此感到惊讶,就连原本下指令的第二王女也失去了原先的冷静,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少女再次哭泣了。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个世界太残酷了。
在整支军队面前,John以足够亲吻地面的距离——双膝跪地。
「妈妈,我以后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伴随着少女的哭喊声,军队顿时燃起截然不同的愤怒。
「我绝不承认这个人是男人啊!」
「到底要怎样才会这么没有尊严啊!」
「败类啊,侮辱了公主,是个男人就决一死战!」
「这家伙侮辱人类啊!杀了他!」
正当军队要执行由于面前一幕过去冲击,差点忘记的命令的时候——
「慢点!」
威严的女声阻止了愤怒的军队,少女从座椅上站起,优雅地走向John,军队从中间向左右分开,为少女让开一条道路。
随后,如同是宣告判刑书一般,对着跪在面前的John说道。
「John,你承认自己的罪过,并且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吗?」
「是,小的万死不辞。」
「既然如此,那便好,虽然是个喜欢玩弄女性的虫子,但即便如此,吾仍旧要问你一句,做好准备了吗?」
「是。」
「不管是怎样的判决都决定接受吗?」
「是。」
「那便好,带吾见你的家人。」
「诶?」
「侍卫官,把他绑起来,还有城墙上的那位姐姐,请把城门打开吧,吾第二王女Maeve•E•Viker发誓,不动泽西村的一草一木,吾只为审判这个男人而来。」
「「遵命。」」
「不要背叛我啊!快把我放开……呜呜呜……」
无情的被绳索绑住的John还没说完就被第二王女口袋中不明物体堵住嘴巴,只能发出不像样的呻吟声。
「接下来吾一个人去,你们就在城外扎营。」
「但是公主,国王的命令明明是把泽西村……」
「和其他人无关,重要的结果,而不是过程,既然我这么做,那么一切责任就由吾承担,还是说你想违抗身为公主的吾的命令?」
「但是——明白了,全军后退,就地扎营。」
看上去是将军的人物被Maeve眼神一瞪顿时失去原本的气势,无奈的对忿忿不平的全军下了命令。
「请进,村长在这边。」
此刻城门已经被打开,恭恭敬敬的泽西村少女坂井玲此刻变成了公主的向导,引领着公主向着终末之地前进。
「公主大人,至少让侍卫长保护您的安全。」
「不用,吾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赘余,还是说你认为侍卫长这种水平的士兵能够挡的住泽西村的人们吗?」
「这……明白了,那万事小心,那边的少女,如果公主出了个万一的话,我们就攻陷这个村子,明白了吗?」
「明白,我赌上这条性命,一定让John这个人间败类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虽然有点出入,但是应该没问题吧。」
看着拖拽着不断挣扎的John,缓缓进入城镇的公主和不知名的少女两人,将军强行压住胸口的不安,向军营走去。

虽然就杀人技术来说是顶级的,但是动作过于机械,行动也过于莽撞,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刺客的话,派来攻打泽西村真是一件无谋之举。
但是——
黑剑从背后砍来,Kulate脚下用劲,顿时拉开了距离,黑剑只是稍稍划开了背后的长袍就切入地面,发出摩擦的火花后留下一道锐利的痕迹。于此同时,Kulate后面出现另一个刺客,黑剑向着Kulate的背后刺下,却被Kulate召唤出来的一具傀儡挡住,趁此机会,Kulate在空中迅速划出几个魔法阵,从城墙的地面破地而起的几名刺客就这么被冰封住,碎开,化成了血红色的碎冰。
Kulate难以压抑住内心中渐渐浮起的不安感,面前自己收拾的尸体无论是相貌还是体型,就像是双胞胎一般相似,不,已经不能用相似来形容,这个级别已经是相同了。
然后派这些相同的刺客来这个泽西村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就假设是要刺杀某个人物好了,团队作战显然不明智,而且这个数量,也不可能是为了攻打泽西村。
一边切断打算偷袭自己的一位刺客的双脚,Kulate继续思考着。
而且刚才的行动模式,简直就像是为了搜索刺杀目标一样,不过这样也说不通,一旦其中有一个人被发现,打草惊蛇的话,不是得不偿失吗?而且在刺杀目标前不确定目标所在地的这种过失就算是刚当佣兵的自己也不会犯。
慢点,如果全部调查过这个村子的情况,并且仍旧这样做的话,那样的话,线索慢慢连成一条线,心中的不安感渐渐成为了确信。
「是诱饵吗?!」
看似是用来刺杀的队伍,实则是为了制造多个诱饵,产生恐慌,从而让其他的刺杀者一下子到达目标。而且用这么大的手笔,相貌和体型完全相同的刺客当做诱饵,值得这么做的人是——
Kulate开始焦急起来,动作也开始变得迅速,不惜动用会让身体造成很大负担的术式,在短时间内加速感官,瞬间斩杀想要接近自己6名刺客。于此同时,2具傀儡在极近的距离互相重击彼此的身体,利用反冲力分别向着剩下的两个刺客冲去,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Kulate松了一口气,战斗过后的疲惫感顿时伴随着使用禁术的钝痛感开始在身体上蔓延。不过已经没时间了,Kulate暗自想到,如果自己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么自己所爱的人此刻正处于最危险的境地之中。
不安感渐渐扩大,Kulate胡乱的施展了几个麻痹痛觉的魔法,强撑起身体,准备向着Daumier的家中进发。
如同是为了回应Kulate的不安般,如同是要把因果的旋律搅合在一起一般,经由怪物设计,目标为怪物,未来注定把整个世界都牵扯进去的异变还是发生了。
「那个是什么?」
Kulate已经不能移动,他能做的就是不像样的瘫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异变的发生,对于只是一个人类的他来说,这样做就是极限了,换做普通人的话,在看见那样异样的不详之后,早已精神失常了,那份不详并非是景象带来的感觉,而是隐藏那副景象之中的那份浓重的异常的气息直接刺激着观者的五官,原先冷澈的银月已经变得如同断头台般血腥而又锐利,本来倍感清新的夜风此刻如同淤泥般腐蚀着自己的肌肤,就算是经过战斗过后弥漫在城墙的硫磺味和血腥味Kulate也已经完全闻不到了,气管就像是长了恶性的肿瘤般难受而又滞粘。
过于巨大的异样感让Kulate差点忘了呼吸,终于喘过气来的时候,秽物从胃中涌出,就这样吐在了城墙的台阶之上——也只有这种程度的刺激感,才能让Kulate暂时从那份异样中脱身而出。

军队已经溃散,原先打算借口捉拿John,实则要攻打泽西村的军队在一瞬间就溃败了,仅仅是看到泽西村里的那一份异常就失去了斗志,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远离那份异常,一开始只是几个人,然后注意到那几个人的失常的其他人也望向同一个方向……然后恐惧的连锁就开始了,不到片刻,除了已经在军营中睡熟的少数人以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奔进危险的森林,只是为了逃避那份异样,就忘记了军人的职责,常识的判断。
野兽们从森林之中飞奔而出,和人类一起逃跑,有的军人死死抓住野兽的鬃毛,就这样任凭野兽带着自己走向远方,就连原本怕人的松鼠也钻进军人的怀中,不停的颤抖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
感到背后的那份异样的将军明明想要去确认一下那份异样的正体,然而僵硬的身体却依从着本能,反抗着自己的意志。
「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吗?」
就算用军人的职责约束自己,身体还是无法面对那份异样。
「不要啊——」
仅仅是瞥见了那份异常一眼,将军就全然不顾男人的尊严,军人的职业,把责任和理智,仅仅是遵从着生物的本能,和自己的士兵一样,踉踉跄跄向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喂,John,那个是怎么回事?」
第二王女Maeve对着John问道。
「诶,你竟然没晕倒吗?」
John轻易的挣开绑住自己绳子,对着呆呆的望着面前的那份异常的Maeve问道,一旁的泽西村在看到那份异常的时候就已经丧失了意识。
「当然很可怕啊,可怕到马上要哭出来了,但是那样对孩子不好,所以Maeve我不会哭。」
「了不起了不起。」
John抚摸着Maeve的头发,微笑着把Maeve转向自己,面前的Maeve是一副强忍着泪水,马上就要崩溃的样子,优雅美丽的脸庞此刻就像一个孩子一般鼓了起来(虽然本来就是)。
「没关系的,哭出来就好,一直憋着,反而对孩子不好。」
「真的?」
「嗯。」
「那我哭了哦。」
「嗯,哭完就好好睡一觉吧。」
「呜哇哇——」
John轻柔的拍着Maeve的背,如同是在对待自己年幼的女儿一般,然后在手掌之中渐渐灌注入不会影响身体的魔力,拜此所赐,Maeve不一会就睡着了。
John无奈的望向那份异样,露出了凶狠的笑容。
「Louise啊,你这次真的想要把这个世界毁掉吗?如果是这样,就算是我,也一定要把你杀掉啊。」
「什么,你说我下不了手,怎么会?」
「不过在你死后,我一定会把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家伙用最痛苦的方法把他折磨至死的,关于这点你就放心吧。」
「要说为什么的话,他可是伤害了我最重要的家人啊。」
如同是在和什么人对话但实际上只是和一片虚空讲话的John只是猜想着往常Louise的举动,进行着自问自答罢了。
接着,John露出了疯狂的笑容,朝向和那片异样相反的方向。
「闻到了哦,那股疯狂的味道,抱歉了呢,Louise,计划变更了,如果在我回来之前,你还没有把这个村子毁掉的话,那我就不会杀你,好好感谢你的母亲吧,是她把我变成这么仁慈的哦。」

已经不能称为Louise的身体分散在血泊之中,四肢,内脏,眼球,舌头,耳朵分别散落在各处,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打算把Louise的子宫从她的身体之中剥离。
一切已经完结,在一边的Saint的尸体已经冰冷。
失去了光明的Louise在黑暗之中徘徊,就算手脚被切断,内脏被悉数捣烂,Louise还是没有死,这个是诅咒,是永远缠绕在永生的一族身上的诅咒,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救赎,永远都不会被原谅,永远要见着所爱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永远要品尝着这份孤独活下去,把痛苦当作食粮,把罪恶当作水分,把黑暗当作血液,永远都要被诅咒,让自己沉浸在幸福之中,然后在快要忘记痛苦和绝望的时候,一下子夺走。
这个就是诅咒,这个世界的诅咒,不公的诅咒,明明和普通的人类一样,会欢笑,会哭泣,会高兴,也会生气,但还是要遭受着这些无法忍受的痛苦,那么——
把身体交给我吧。
把这个世界毁掉吧。
让他们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吧。
失去至爱之人的痛苦。
没有归宿的空虚。
无法停止的诅咒。
全部要让他们体会一下。
「Saint,抱歉了呢。」
「Louise会和这个世界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所以,只要稍稍等会就好了,Louise马上过来陪你。」
「一直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哦。」
眼泪从已经失去眼球的眼睛中流下,滴落在身下的血泊中。
下一瞬间,照亮黑色夜空的黑色火炎从泽西村村长的宅邸之中直冲天际,如同要把银月玷污般染黑了整片天空。


LAST NIGHT
身后是深黑色的大殿,此刻已经被不详的黑色火焰笼罩着,在灼烧中渐渐崩坏着,已经听不到守护这座大殿的士兵们的惨叫声了。作为黑色火焰的起源的少女向前方的走去,所过之出悉数被环绕在自己身躯上肆无忌惮飞舞着的黑紫色火焰灼烧的面目全非,和普通的火焰不同,只要被这黑色的火舌触碰到,就会连残渣都不剩的燃烧。
毁灭的存在,倘若把这个词用在少女的身上一定会合适的可怕吧,将接近之物化为乌有,不分敌我的灼烧,即使是想要保护的东西也不能靠近——这样的存在只能用噩梦、灾难来笼统的归类,但,为什么尽管明知靠近会被那深重的黑炎抹消,却仍旧忍不住让人想要去拥抱少女呢?
美的让人窒息的脸庞就算不带任何表情,也会想要去保护,幽蓝的双眼中那份看不到底的深邃和悲哀不知为何让人想要牺牲一切去抹消。
少女就是这样朝着固定的方向前进着,把意识丢在意识的深处,如同把开锁的钥匙锁在那把钥匙能开的箱子中。只是将前方之物灼烧,毁灭,就像忘记思考般不断前进,直到环绕自己的火焰将自己燃烧殆尽。
到底要持续多久,这火焰才能熄灭呢,到底要持续多久,自己才能从这炼狱中解脱呢?少女已经不能思考这种问题了,在她的后方,已经有几个村子因为在夜间走过的自己毁灭了,如同那黑色的大殿般不留任何痕迹,只剩下焦黑的土地证明着在这里曾经有一个可怕的存在经过。
这么继续下去的话,以自己的生命为灯油燃烧的黑炎终有一刻会耗尽,从这个世上带走少女的存在——如果会这样的话,那该会有多好,但不管怎样,黑炎都不会消失,在燃烧的同时也在吸收周围的能量,尽管火焰熊熊的燃烧,周围的温度却急剧的下降,即使土地焦黑,在其上却布上了一层冰霜,在冰上绽放的黑炎大概现在也依旧在燃烧着吧。
就在毁灭了不知几条河流,几片森林,几个村庄之后,失去了意识的少女停下了。
自己听到了声音,极其微弱的声音,但不知为什么自己可以听到那声音,少女朝着声音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短暂的停顿后向声音的方向走去。
要说为什么这么做的话,那大概一定少女有种几近确信的预感吧——在那前方,有什么在,可以打开自己锁上的箱子。尽管知道自己身体上的黑炎大概一定会将那一切烧尽,但仍旧像被媚惑般向着那里走去。
然后在尽头那呈现的是,被随意的遗弃在地面上,刚刚剪断的脐带还流着血,如同是嘲笑自己般尽力的啼哭的婴儿。
「你也被抛弃了吗?」
对着婴儿伸出手,想要用手上缠绕的火焰终结掉这个可悲的生命,但是当自己缠满黑炎的手指触碰到婴儿稚嫩的皮肤,感受到那一份没有消失的柔软的时候——
「啊啊——」
哽咽着不能说出话来,只是将婴儿抱起,紧紧的用自己身体包裹住面前的生命。
——少女顺着脸颊流下的泪水熄灭了一直缠绕在身体上的火焰。
「呐,从今以后,我的名字是Louise,你的名字叫什么呢,Saint。」
在少女稚嫩的怀抱中安心的用黑色的眼瞳望着Louise的Saint露出了婴儿纯洁的没有任何瑕疵的笑容。
   
在深灰色的光之海的底部看到了自己最开始被满脸泪光的少女紧紧抱住的记忆,少女仍旧保持着和现在一样的容貌,所以很容易的辨认出来。
「Louise——」
Saint无比怀念的喊出这个名字,不过现在的她不会听到,而自己也快要湮灭在这片温暖的海洋之中了,在这里,无数的记忆的残片散落着,从自己出身到现在的记忆就算平时被自己忘记,也被某一个自己保存在这片海洋之中,从那个一直在一旁望着自己的自己的视角,自己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是怎么和那个令人怜爱的少女相遇的。
从少女用自己血液代替奶液把自己养大,然后不厌其烦教自己看书识字,为了保护自己甚至不惜双手沾满鲜血,直到无可救药的互相爱上对方,交合在一起……这些记忆都保存在意识的深处,从来都没有被自己忘记。
然后最后的记忆便是少女那副满脸泪水,沾染着鲜血的脸。
想要拯救她。
想要让她不要再这样哭泣。
想要再次抱紧她——
不过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就连存在都已经快要消失了,如果就这么睡着的话,那么自己应该就会完全消失吧,那么索性——
一个怀念的声音对自己说,过于怀念,而让自己有些心酸的声音。
「你想要拯救她吗?」
「啊,是啊。」
「无论如何都想要吗?」
「没错。」
「为什么要拯救她呢?」
「不想让她哭泣。」
「不是因为爱她吗?」
「那只是一部分。」
「我不明白那种感受。」
「为什么。」
「不知道,不过一定是因为没有被允许明白吧。」
「好奇怪。」
「就算如此,还是要问你一次。」
「嗯。」
「就算终有一天,你会因此而死,你也想要拯救她吗?」
「想要。」
「就算世界会因此而毁灭,你也要拯救她吗?」
「就算如此,也会拯救。」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我会呼唤你的名字。」
「而我会失去所有的记忆。」
「为了拯救黑暗,就只有用更深沉黑暗去救赎。」
「为了那更深沉的黑暗。」
「以灵魂为媒介。」
「呼唤我的名字吧,我的Master。」
「汝之名为黑,吾的碎片。」
「汝之名为聖,吾的主人。」
「「ENGAGE」」

后记
这个是自己写的 花了好久时间 终于把第一卷搞定了 第二卷正在无限期工作中 个人感觉良好 不过这小说似乎有点少儿不宜 由于是熬夜意识模糊的产物 所以清醒的时候会看的自己都脸红心跳 嘛 就这样 大家就这么掉进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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