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系】深湖水怪

gaia

这是我闲来无事看到网上某儿童动漫杂志正在招聘编辑，要求提供作品，作品必须是校园冒险系列，而且读者定位也得是7-14岁少年儿童，于是我憋了一天写了这篇渣文连自己的破简历一起发了过去……文中各种既视感强烈，请大家嘴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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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旁边的无名湖里有水怪？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个传言在同学中间开始流传开来，而且越传越广。
　　“放学后千万不能逗留太久哦，不然会被湖里的水怪抓走的。”
　　在我看来，所谓的水怪传言根本就是用来吓唬小孩的，尽管我也才12岁。
　　忘了介绍，我们学校就建在湖边，这片湖面积很大，水也很深，湖边围着高高的栅栏，但由于年久失修早已破损不堪，像我这样的小孩可以轻而易举地翻过去。
　　尽管校规严禁我们翻越栏杆，但调皮的我还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尽情玩耍的地方，这天趁着放学没人，我带着芸芸来到湖边，我捡起岸边的石块投向湖里，石块在湖面打了几个滚，泛起一圈圈长长的涟漪。
　　“时间太晚了，我们走吧。”
　　芸芸蹲在一棵树下，担心地望着我，由于我们俩经常独处，难免被同班的某些无聊分子传为绯闻，甚至连老师都出面过问我们的关系，芸芸很害怕，而我却不以为然，所谓人正不怕影子歪嘛。
　　“据说这湖里有水怪哦，”我半开玩笑地说道“要不咱们俩下去探探究竟？”
　　芸芸沉默了许久，轻轻地摇摇头
　　“我怕。”
　　我拉着芸芸的手，强行把她拖到岸边。
　　“怕什么，有我呢！”
　　旁人都说，我俩的性格恰好相反，我有一种身为男子汉典型的勇敢和霸气，属于敢说敢做的那种，而芸芸却像个深入简出的大家闺秀，举止文静，而且还有些胆小怕事。按理说这两种人是怎么都玩不到一块去的，可事实上芸芸平日老是粘着我，我走哪她就跟哪，也难怪别人会误解我们的关系。
　　我们脱下鞋袜，一起步入湖中，湖水淹没了我们的膝盖。四周弥漫着刺鼻的气味，芸芸被熏得捂住了鼻子。
　　据说附近就是校办化工厂，自从湖边多了这个化工厂之后，原本清澈的湖水开始变得浑浊，偶尔，还能看见湖面上飘荡的死鱼。
　　芸芸的身体在不住地打颤，她是个旱鸭子，平时游泳课都得请假，我只好紧紧握住她的手，希望能安慰她。
　　但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芸芸突然摔了一跤，一下子就挣脱了我的手，沉到了湖里，我这才发现，我俩已经离岸边太远了。
　　她在湖里奋力挣扎，拼命地向我求救，我想努力抓住她的手，无奈的是，受到水流的影响，她离我越来越远，最后飘到了湖中心，再也不见了。
　　我惊呆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半晌，警察闻讯赶到，他们派出救援队，沿着湖边搜寻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找到芸芸的踪影。
　　所有人都说，这种情况下恐怕凶多吉少了。
　　芸芸的父母也赶到了现场，他们跪在岸边失声痛哭，对着深不见底的湖泊大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我的班主任老师也来了，他根本来不及训斥我，一个劲地向警方询问最新的搜救情况，若不是旁人阻止，他都要亲自跳到河里寻找自己的学生，我这才知道平时如同铁面判官的老师其实很关心我们。
　　而我现在好希望有人来把自己狠狠骂一顿，这一切都因我而起，如果芸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几天过去了，救援工作毫无进展，芸芸依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看着教室里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我一阵揪心的疼痛。
　　但是，仅仅过了一天，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惊讶不已的事。
　　那天早上，距芸芸失踪已经过了一周，我一个人背着书包向学校走去，平常这个时候我和芸芸都会结伴上学，她走路很慢，我俩经常双双迟到，我甚至还开玩笑说干脆让我像抱公主那样抱着她往学校跑算了，芸芸听了气得要打我，可她脸上却一阵绯红。
　　不过现在恐怕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双小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猜猜我是谁？”
　　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一把挣脱了对方的手，迫不及待地回过头。
　　“芸芸，原来你还活着！”
　　我不住地摸着她的身体，确认站在我面前的少女是真实存在的，一瞬间，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可她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嗯，我这不一直都好好的吗，你干嘛那么吃惊？”
　　我愣住了，她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差点淹死的事情，正一脸困惑地望着我，而我也不想再提起那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了，在上学的路上，我们像平时一样聊着无关紧要的琐碎话题。
　　来到学校，芸芸亲切地向所有的同学打着招呼，在我的印象中，她是个内向的女生，平时只有我一个人能说上话，遇到其他人都只会畏畏缩缩地躲在我身后，可现在的她却是那么地健谈，跟别人有说有笑，完全把我晾到了一边。
　　我注意到，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提及一个星期前的那起事件，也没有一个人对芸芸的平安归来表示丝毫惊讶或欣慰，仿佛那场事件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生过，我不知道他们是故意不想说，还是跟芸芸一样毫无印象。
　　上课了，班主任老师跟往常一样走了进来，平淡地扫了一眼教室，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想起那天他在岸边吵着要亲自下水拯救自己学生的场景，我不由得心头一冷。
　　发生在一个星期前的那场惨剧，难道仅仅是我的一个噩梦？
　　我并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一切反常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渐渐地，我发现，芸芸变了，她跟我印象中的那个羞涩少女，完全不是一个人。
　　我说过，原本，芸芸是个内向的女孩，甚至还有些怕生，平时总是默默地躲在我身后，这也是芸芸喜欢粘我的一个原因。
　　但现在，她开始变得活泼而开朗，几乎跟每一个同学都很谈得来，在众人面前，她展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人格魄力，获得了不少同学的好感，直接让芸芸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和瞩目。
　　与此同时，她的学习成绩也一下子突飞猛进，最近的一次模拟考试中，竟然还排进了年级前三，在班会上，班主任表扬了芸芸，甚至还任命她为班长，当老师宣布这一决定时，全班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而我和她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距离。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片刻不离地跟着我了，现在的芸芸是同学眼中的明星，老师手中的宠儿，对我这个劣迹斑斑的捣蛋鬼，她和其他人一样敬而远之，在由她负责的班级批评栏上，还好几次出现了我的名字。
　　我们上学放学早就不在一起了，芸芸现在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一群所谓的好姐妹们像领导身边的小跟班一样围着她，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趁着四下无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有什么事吗？”
　　她平静地问我，那语气就像对一个陌生人。
　　“芸芸，我总觉得你最近怪怪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啥事都没有，我一直都很好啊！”
　　她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便要离开。可我一把拉住了她。
　　“芸芸，你跟我说实话，那天我跟你一起去湖边，然后……然后我亲眼看见你被淹没了，可后来你究竟是怎么获救的？”
　　“你烦不烦啊，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可告诉老师了！“
　　她甩开我的手，头也不会地走了，我忽然注意到，她的走路步伐跟以前一样缓慢。
　　不如说，比以前更缓慢。
　　她就好似完全不擅长在陆地上行走一般摇摇晃晃，那样子有点像离开了水在岸上摇摆挣扎的一条鱼。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的玩笑话，于是再次追上她。
　　“看你走的这么慢，干脆让我像抱公主那样抱着你跑算了吧！”
　　不料，芸芸横了我一眼，突然单手抱住了我的腰，一下子就把我整个身体拎到了半空中。
　　“谢了，不过你还是少操这些没用的心比较好。”
　　她毫不留情地松开手，我一屁股落在了地上。
　　下午的游泳课，芸芸破例没有请假缺席，面对又大又深的泳池，她迫不及待地扎入水中，那流畅优美的泳姿几乎连游泳课的老师都惊叹不已。
　　自此以后，我的疑惑更深了。
　　
　　我仿佛回到了那一天，眼前是深不见底的湖水，芸芸正在湖中心拼命地挣扎。
　　“救救我。”她冲我喊道。
　　我正要下水救人，一双小手却遮住了我的眼睛，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猜猜我是谁？”
　　“你是芸芸？”
　　“不对。”
　　“你是老师？”
　　“不对。”
　　“你是班长。”
　　“不对。”
　　“你到底是谁啊？？？”
　　我挣脱了对方的手，转过身去，眼前的情景吓了我一跳，站在自己身后的，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个长着章鱼触手，浑身布满了鱼鳞的庞然大物！
　　怪物用死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尖尖的嘴巴一张一合。
　　“我是，这片湖泊的主人！”
　　
　　当我从噩梦中惊醒时，发现起床的闹铃早就响过了。
　　我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赶到学校，今天是星期一，大家都在操场上举行升旗仪式，我换好校服，成功地混进了班级队伍，发现升旗仪式早就举行完毕了。
　　远远站在台上的主持人宣布了下面的内容
　　“下面，有请校长讲话！”
　　我们学校的校长是个中年男人，平时一脸凶相，对学生却和蔼可亲，如果不是因为每次演讲的内容都又臭又长，肯定会更受学生爱戴。
　　但就在此刻，当传说中的“校长”缓缓出现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走到台前的并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位校长，而是另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人。
　　“芸芸！”我几乎要叫出声来。
　　芸芸一脸平静地望着台下的所有人，她拿起话筒向大家问好，那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就好像自己真的是这个学校的首席领导，而更令我吃惊不已的是，当她话音刚落，台下掌声一片，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感到惊讶。
　　我偷偷地拍拍身边一个同学的肩，疑惑地问他“这是我们校长吗？”
　　那家伙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脑残啊，这不就是一直担任我们学校校长的秋芸芸吗，你丫不会失忆了吧？”
　　芸芸一直是校长？那我记忆中那个和蔼的老人又上哪儿去了？
　　此时，我已经开始怀疑，到底是谁不正常了。
　　台上的芸芸拿出一份演讲稿，缓缓地开了口。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早上好，想必大家也已经听说，我们生存的这个地球，已经面临严重的环境污染，曾经碧绿的山和清澈的湖，早已变得肮脏不堪，在此，我向大家倡议……”
　　我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满脑子都在搜寻过去的记忆。
　　“我向大家倡议，砸了这所学校！”
　　顿时，台下一片沸腾，在场所有的人，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全都欢呼起来，他们抽出一把把尖锐的斧头，在芸芸的号召下，浩浩荡荡向教学楼冲过去。
　　他们都疯了？
　　我一个箭步跑到台上，夺过芸芸手中的话筒，大声吼道
　　“快住手！”
　　大家都愣住了，不约而同地望着我。
　　“你们都怎么了，被这家伙洗脑了吗？她根本不是我们的校长，为什么你们还看不出来？砸学校什么的，尽管我也想过，可我绝不会付诸行动，你们不会真要这么做吧？”
　　台下一片寂静，有的人似乎如梦初醒，有的人却还困惑不已。
　　就在这时，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头，突然横在我面前。
　　芸芸拿着巨大的板斧，一步步朝我逼了过来，那冰冷的神情，完全不像一个12岁的少女。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逞强似的问道。
　　“我的真身就是被你们称作水怪的生物，这片湖泊最原始的居民！”
　　她直勾勾地瞪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像极了漂浮在湖面上的死鱼！
　　“你们人类的各种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的生存环境，请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只是复仇罢了！”
　　说罢，眼前的少女举起了手中的板斧，而我却动惮不得。
　　“芸芸在哪里，你究竟把她怎么样了？”
　　“你是说那个不幸落水的无知少女？她可就在你面前哦，只不过身心都被我牢牢控制了，别忙着生气，对方可是自愿的，我答应帮她实现愿望，作为交换，她必须贡献出自己的身体！”
　　“芸芸的愿望？”
　　“没错，这个傻姑娘，似乎很讨厌原来的自己，于是我干脆顺水推舟，控制了她的身体，让她如愿以偿成为了自己理想中的样子，我告诉她，若要有所改变，首先就得断绝和你的关系，所以我故意拉开你和她之间的距离，这小姑娘似乎还不愿意呢。"
　　我目瞪口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到后来，这丫头居然开始反抗我，没办法，我只好让她的意识暂时沉睡，为了行动方便，我利用这副身体对所有人进行了催眠，篡改了他们的记忆，但却唯独拿你没辙！”
　　“…………？”
　　“看来，你对这个一无所知的小丫头来说，是无可替代的重要之人，所以我的催眠才对你无效，但也因如此，我必须把你除掉！”
　　少女挥舞着板斧，以极快的速度冲我砍了下来，我一个转身，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对方是一个能将人轻易提起的怪物，可以说我完全没有任何胜算。
　　“我看你还是乖乖让我一击毙命比较好，不要进行无谓的反抗，否则只会加剧你死前的痛苦！”
　　“不，你这生活在水里的异类根本就不懂，从一开始，你就把复仇对象搞错了！”
　　“你说什么？我弄错了复仇对象？”
　　“没错，你根本对人类一无所知，玷污你生存环境的元凶不是这所学校，而是附近那所化工厂，他们每年都会排放成吨的工业废物，原本清澈的湖泊，也正是因此变得污浊不堪，所以你真正的复仇目标，应该是那所化工厂才对！”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少女放下了板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去吧，只有把湖边那个化工厂完全摧毁，你才能实现自己的复仇！”
　　
　　当时，我说这话的真正目的，仅仅是出于自保，只想转移对方的视线。
　　哪会想到，这怪物真的信以为真，并且付诸行动。
　　第二天，报纸上登出头条新闻，本市一化工厂昨日发生不明原因的爆炸，成吨的化学原料发生泄漏并流入湖中，造成湖水严重污染，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拜此所赐，几乎没有任何生物能在这湖里生存，包括那匹一直栖息在湖底，却能从远程控制一切的怪物。
　　这个对人类一无所知的家伙进行了自以为是的复仇，到头来却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其实，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是自私的，大家都为了自己的生存不惜侵蚀他人的空间，人类如此，水怪亦如此，而我也不例外。
　　在整件事情平息之后，我带着芸芸再次来到湖边，原本破损的栅栏已经重新修复，我和芸芸好不容易才翻过去。
　　湖里的水已经变成了污浊的黑色，我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湖面，石块迅速地被黑暗的漩涡吞没了。
　　芸芸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她对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毫无印象。她不知道自己曾经差点在湖里溺亡，也不知道在那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她依旧蹲在一棵枯树下，一脸担忧地冲我喊道
　　“时间太晚了，我们走吧。”
　　“嗯，好的。”
　　事实上，我也不想继续多呆了，这里的自然环境已经千疮百孔，毫无留恋的价值。
　　我走到芸芸面前，趁其不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哇……”
　　芸芸吓得不轻，两只小手拼命地捶打着我的胸膛，可是却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那张绯红的脸蛋，恰似天边的晚霞。
　　而我坏坏地笑了几声，摆出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看你走的这么慢，干脆就让我像抱公主那样抱着你跑算了吧！”
　　真心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永远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