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系】迷途 关键字：回忆 历史的碎片

waitingf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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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渐渐习惯了.经常发生的事情,不管有多么不合理,总会让人慢慢接受.就算是再难以忍受的痛苦,只要时间长了,便会麻木.所以,有时候,时间是如此的残忍,又是如此的慈悲,一边让人成长,一边又让人绝望.
说到底,只不过是世界便是如此而已.

<1>
等到意识到自己又走神的时候,已经是早自习结束,第一堂课开始的时候了.不过.似乎是因为老师与其他同学的注意力并未放在自己身上的缘故,没有人发现自己刚刚的片刻失神.而那个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的,似乎就是那个正站在讲台一旁的女孩.黑板上,工工整整的字迹虽然并没有曾经临摹的字帖那般的清秀健挺,尚带着一丝稚气,也已是普通孩子所没有的娟丽,可以看出是下了苦工去练习的.清晨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洒了下来,在黑板上投下了淡淡的影子,纯净如那个人的眼睛——那纯粹的黑.
“星轨”
黑板上的字迹如是道.
只不过,在所有的孩子正为这位转校生而好奇时,连老师也因为背对没有注意到,那个至多十岁的女孩正故作镇定看着讲台下的眼睛里,除了慌张与迷惘,还藏了什么,在透明而不染纤尘的黑色的眼底,难以察觉.
意识到了这点,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垂下脸,藏起那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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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不擅长与其他人交往,而“朋友”这种必须通过时间来维持的存在,对于他可有可无,也无能为力.他自己也不喜欢同其他人相处,让别人了解自己.所以,虽然可以很快的和其他人攀谈起来,甚至谈得来,却无法往下继续发展.从一开始就持有不同的观念的他们,从一开始便无法真正交流.
他自己很清楚其中的理由,毕竟自己已经有所思考,也掌握了足够的知识进行分析,所以,他是不会介意自己这样的行为方式的.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断,也是他自己对于自己所处的环境作出的适应.仅仅是“没有朋友”并不足以让他改变自己的方式.

<3>
那个转校生就像是一滴水溶进了海里,没有丝毫痕迹,甚至没有谁还记得几个月前,她还未出现在这里.毕竟,这里的官方语言是英语与汉语,学生也有不少是亚裔,虽然华裔较少,文化上与来自中国的她没有太多的隔阂.虽然很多生活的习惯还是不同的,至少不会因为这一点而受到孤立——小孩子的时候,是很容易接受外界环境的影响的.而他,也这么看着她,与其他人也不无不同.而且,她的友人里,有不少都是与自己合不来的,近乎嫌弃他.所以.她对待他与其他人对待他没有太多不同.那种疏离与自以为是到哪儿都不适合与人相处,更何况他本人根本不希望与他人有太多交集.只不过.或许可以称之为是巧合,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是相反到甚至有一点相似的人,一个有着相应的能力,一个却没有相应的意志.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是如此的相合,仿佛注定要相遇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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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飞逝着,不在乎处于自己羽翼之下的万物的心情,也不在乎那些不在乎自己的流逝的人,只是按着应有的脚步走着.就如同此刻的太阳,与当年并无不同——当然,当正午的阳光的从天空里撒落下来,在临窗的课桌上铺出一大片刺眼的明亮的时候,那个人只是正坐着,听着老师那昏昏欲睡的讲课,不时提出自己的意见与问题.而他身边的那位,早在这近乎催眠的讲课中,似睡非睡了.若不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轻轻敲一下桌子提醒一下现在还是上课中,恐怕早睡去了.不过,看班上其他人的样子,像他这样精力充沛实在是有一些不可思议,大概与他严格的作息与锻炼有关吧?
本以为那两个人不会有多余的交集,只不过,老师似乎考虑到了他的不合群,特地安排了在那些人里性格比较和善的她与他坐同桌,一边可以互相帮助,另一边还可以避免像以前那样对立.虽然这担心不无道理,却又是几乎无法避免的,只能尽可能将其减轻.不过,他可不是那种程度便能安心的人.只不过是这一次很偶尔的,成为了特例而已.
作为全校里的前几名,他上课的用工自然不必多说,将注意力集中于某件事上,本来便是是他所擅长的.而将所学习到的东西,以近乎于直觉的方式掌握,并按着世界的分布罗列成名为“世界”的高塔.所以,几乎所有功课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分门别类地将所学的知识储存,并加以利用.
只不过,这种方式所获得知识却无法让他学会例如情绪,换位思考等等与人真真正正的交往里那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交往的知识有一堆,方法轻松便可以应用,但如果前提根本不是与其交往的话,那就算是神明也只能无可奈何.从一开始便信奉个人主义的他,常人的观念根本无法适用,就算是孤独这种其他人难以忍受的酷刑——特别是对于孩子——他却从很久很久以前便习以为常.反而,与别人交往才是难以适应的行为.闭塞自己的内心是他保护自己的基本方式.就如同用结界将圣域与外界隔离的僧侣,使得自己免于外界的干扰,成为对于外界的防御.
作为生活于很久很久以前尚普及的与很久很久以后才普及的知识中的他,与时代脱节;作为站在世界边缘,通过所获得的大量信息,花费大量时间来了解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与世界矛盾.不过,也正是因此,他对于许多的事物看得比其他人更加透彻,甚至在别人还是依靠表象与直觉来认识世界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于深入思考自己所认知到的点点滴滴.
无法确定的生活里,无论是谁都会想要找到那些确定的东西,作为自己生活的确认,而不至于在外界的变幻中连自己也随之变换.那只是作为本能的安全感,希望通过确定来确认自己.更何况,那孩子本身便有着那种求知欲.

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很久以后的事了.
到底是哪一边先开始的呢?不知道,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如果说开始是以某次出于礼貌的招呼为标志的,那么,开始本身便无法找到.那只不过是日积月累的结果.看似简单,却有着远远超出普通人间的付出.毕竟,那个孩子是如此的孤僻,几乎与人群隔离.更何况,那个孩子的眼睛里有着常人所未注意到的景象,从同一个世界那里,得出了与常人不同的理念.实际上,那两个孩子从未交心.他们之间的,只是纯粹的,单方面的,依靠与被依靠的奇异镜像.
教导着女孩关于学习与未来的那个孩子,或许,一开始,只是出于于心不忍.毕竟,被考试与作业折磨,不是一个孩子所应该经历的刑罚.那或许是出自于血液里的那种特性吧,就算是这几年来的孤独生活也无法磨灭的,从出生前的一开始,便已经铭刻在精神深处,来自于身体本身的特点.
就像是他那天生的奇异天赋:将信息分门别类的,统和一体的,整理,分析,保存,并加以利用.所以,他的百科知识与数学成绩才会远超过常人.
不过,作为结果而言,那个孩子与女孩有了多于同学的交集.不是朋友,也非帮手,只是一个举手之劳地帮助了对方,而对方想回报回来而已.从这一点上看,这确实是单方面的交流.
只不过,在其他的地方,却又有着不同于此的变化.

<5>
大概是小学最后一次的春游.初始时的阴雨在到达目的地时仿佛未出现过一般烟消云散,只有地面还残留着雨水的湿意,走过时,会有浅浅的凉意渗进鞋底.向远处望去,青翠的树叶被留在叶片上的水模糊成大团大团的云,仿佛刚刚挥笔画就的水墨.风掠过,带来了清凉的水汽与细碎的摩擦声.脚下的草地上,因为雨水的滋润而高高立着的草叶,还挑着一些水晶般的水珠,在阳光下,跳跃着名为光的精灵.
平铺至视野尽头的绿色,在这里,成为了孩子们或许一生也不会忘怀的景色.
——只不过,对于那个孩子,这一点或许并不成立.从来时便脱离车上欢快的热闹气氛,一直处于沉睡中的他,外界是不会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的.如非必要,他不会在意外界的事物,而是在自己的世界中,静静的旁观他人的行为.或是看书.一般来说,后者比前者更优先.但如果遇到了某些他感兴趣的事,那么便会成为旁观者,彻头彻尾——他只是一个出现在此时此刻的过客,并不打算将因果与他们相连.
就例如现在.
虽然对于同桌的请求持了同意的态度,不过,前提却是不会干扰到他自己的自由行动.等同于随时有离开的权利.这一点上已经对她有所声明,所以不用去在意,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如何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身为孩子,他并没有真正走过这片土地,同时,也没有相应的工具去弥补这一不足.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一便是对这里的现状进行调查,并通过调查结果整理出一些地图上没有记录或是没有及时更新的信息.
同时,另一个目的便是结合这里的情况对自己的知识进行验证与补充.太过于拘泥于书本会被其误导,掌握了大量的知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实际上,他并不是其他人所认为得那么封闭.他已经习惯于在各式各样的场所与各式各样的人交流,同时,既可以有目的的收集自己所需的信息,也可以从他人的一言一行中看出这个人的个人信息.在各种不同的环境里,无论是社会还是自然,他都进行过实地的调查.只不过,这个地方未曾经过,本来便是准备乘着这次的出游来此.
就是这里了么?作为自己沙盘的最后一块.
很轻松的将这片土地的大致地形在较高的山丘上浏览了一下.虽然视野上是可以将这片土地就此把握住,但考虑到自己的视力早已因为书籍损耗不少,而且不习惯佩戴眼镜,那些细节,还是需要实地观察的.
这里是一片丘陵,共有三座小山,分别分布于东南,正中,北方。北方的山最高,相对高度接近五百米,占地逾一平方公里,被称为“Wall”,即屏山,因为正是这座山将寒流挡在外部。而这座山山顶的神庙也是今天的目的地,似乎供奉着某个属于保护神的神明。
回忆了一下自己在书籍中看到过的记录,这里的神似乎并没有留下名字,只是最初来这里的人建的一个土地庙,供着当地的土地.但后来随着扩建,神像虽然几经翻新,却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形象,虽然已经被忘记了姓名.如果只看图片的话,却是相当陌生的神.虽然可能是某些由传说而诞生的形象,但现在被归在了“龙神”的名下,以庇佑这里风调雨顺.当然,对于已经不再依靠于天气的城市居民,与依靠天气但不依靠神明的现代农民,不管怎样,对于风调雨顺这种很明显脱离了时代的祈愿,招致沦为旅游景点,也只是时间导致的必然.
距离上一次的翻新,大概已经有接近数年,很明显的痕迹已经在这一期间渐渐与周围同化,不仔细观察很难发觉.所以,一路上的景致大都透着某种古风.就这一点来所,比他在中国内地看到的很多景点好上甚多.不过,他这种对于过去与未来,还有现在很模糊的人来说,只要是翻新,便没有太多不同.就算是与之前一样,也已是不同的;就算是与之前截然不同,也不过是如此.
他需要的是现在本身,而不是对现在的评价.

<6>
按照以往的经验,老师安排了接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让尚是孩子的他们走到山顶.虽然这段路途并没有太多的人工的痕迹,一路上都是普通的林间风景.孩子们对于早已见惯了的景色视而不见,只是看向山顶方向.只有他一言不发,幽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到底是怎样的缘故,竟然让这里的树木这么茂盛,甚至让他误以为这里距离山阴已经有近千里之遥.但是,他也很清楚,他所学习到的知识告诉他这绝对是可能的.群山环抱的这片区域正对着西方,温润的西南信风将来自海洋的水汽沿着平坦的平原来到这里,高大的山脉将寒冷的空气阻隔,虽然不在肉眼的可见范围之内,但肉眼的所见已经证明了这一切.
听着风穿过树叶枝杈发出的窸窣声响,孩子们开始了旅程.

石道一阶阶仿佛没有尽头.因为是为成人准备的缘故,每一阶的高度对于只有十一岁的学生来说是一个考验.从事先准备的地图来看,他们只行进不足一半的路程,但随着几个孩子的抱怨与放弃,只不过是一转眼,几乎所有的孩子已经坐到了路旁,甚至有几个就着台阶径直坐下.
“呼——”吐出一大口气,已经消耗了大部分体力的他并没有像其他正在休息的孩子那样直接坐下,而是静静站着,保持着警惕的姿态,对星轨关切的目光视而不见——虽然案例很少,也未见报,但这里不久之前确实有野兽袭击人的事件发生.当然,这也是他从已知的情报中推测的.不过,因为野兽害怕人类,所以行动大多在远离人类的所在,不然这里不会开辟为旅游地,所以在得到这个结论时,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有什么事吗?怎么一脸严肃的样子?难道是作业忘了写?还是忘了带午饭?”星轨见他走到自己身边的石阶那里,仔细观察着石缝,便打趣道,没有恶意的开了个玩笑.不过,如果他真的没有做上面中的任何一项,那她也会苦恼的.毕竟她的作业还要多多仰仗这位,而如果他没有带午饭,那么,她也会为是否要和他分享中饭作出抉择.
“就事实而言,你所需担心的只是是否能享受一次快乐的游玩,”他确认了石缝中的某物,平静的说道,丝毫听不出有半点与其结论相符的波动,“至少是这一次.”
丝毫不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的星轨只是愣愣的接受了这句祝福一般的话,看着他突然向山上走去——大概是已经无法忍受这枯燥的等待了吧?星轨这么以为.

<7>
周围的树干上有搏斗与利器擦过的痕迹,同时在最有可能的石缝中确认了血迹的残留.虽然已经相隔一段时间,但血的痕迹不会因为简单的时间而改变,至少在没有雨水的这一段时间如此.更为重要的是,既然血迹未消失,那么事情就不该是太久之前,按照那些在自己领域活动的生物的习性,此刻说不定还在附近徘徊.不止如此,如果至今仍未被人注意到的话,是不会有人来清理的.但如果真的被人注意到的话,那么,如此数量的学生出游应该早就被取消了,不会允许几个学校的小学生在这里成为可能目标,不然他们遮掩的工作肯定会付之东流.
是因为被解决了吗?
眼下,最有可能的理由是这个.
年幼但孤僻的孩子一直保持着漠然,似乎与世隔绝的脸上,那双无机的眼睛,平静得仿佛缺失了什么.他不会去在意自己周围的东西,连同自己的生死:他不为了什么而活,他只是活着,并为此而做什么.过早成长的孩子所得到的并不是“大人”的“冷静”,而是属于“孩子”的“麻木”.只懂得构筑壁垒防御的孩子,与学习到了获得朋友的益处的大人,是不同的.而这一点,即使只是一个孩子,他也是明白的.但正是因为他是一个孩子,所以他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生活着,因为他也明白,这是最适合现在的他的方式.匆匆在数个地方度过的几年里,没有什么关系可以超过距离的,无论是时间上的,空间上的,还是人心上的.只要超出了一个人所能触及的范围,那么,一切便会一同远去.

抬起眼睛看向被树木笼罩的山顶的那一瞬,璀璨的阳光在他的眼上反射出 “金”的颜色,仿佛在那一瞬间,神明透过了那双眼睛,看向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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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群孩子里较年长的一个,他的体力也稍稍占据了一点优势,所以还有多余的气力在这里搜寻所需的“痕迹”,并且从中推测猎手的体型,速度,习性,种类.因为随身带了一个放大镜,就收集信息而言,应该是绰绰有余.如果真的有那种连他也分辨不出来的东西,想来也会用什么方法保存好,带回到学校用显微镜观察——老师已经熟知这个孩子的习惯,所以并不会阻拦;相反,他还在老师的默认下配了一把钥匙以进出实验室.
拥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观察力与洞察力的那个孩子,即使在周围已经被人仔细清理过的情况下,也可以找到那些无意中遗留或是刻意掩饰的蛛丝马迹.虽然已经没有足够的痕迹判断种类,他还是能迅速跟着痕迹追了过去.

脚步,微微停滞了片刻.
他没有经过特殊的锻炼,自然不能拥有足够灵敏的感官.但注意到枝条不自然的运动的敏锐还是有的.当然,在注意到阴影的形状和露出的衣物后,判断出对方是自己班上的一位并不难.回想了一下自己班上的人并进行了排除之后便知道那到底是谁.
判断出对方身份,但自己也判断出不应该直接揭穿.自己应该保持与其他的孩子同步,不然会引来旁人的排斥.虽然他不在意与其他人隔离,但还是会带来很多麻烦.特别是他不愿意在即将离开的这里留下太多的记录,让那些人追寻自己过去的经历.

跟在他身后的星轨因为担心错过了集合的时间,频繁地看表确认着时间,却注意到两人只走了不到三分钟.而且,前面的那个人的脚步不快,根本不用担心离开得太远,便将自己的手机设好了闹铃,预留出大约五分钟的空余,自顾自的跟了上去,丝毫没有为自己隐藏行踪的打算.
星轨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经常在暑假或春假被姑姑带到这里游玩放松,对这一带的地形大致有印象,所以对于在无人的山里也没有太多的顾忌,就算迷路,只要向上走就一定能到山顶.而且,在她的眼中,即使那个人跟他一样是个孩子,也毫不怀疑的相信着他的能力,能走向正确方向的能力.也只是片刻,孩子的好奇心变战胜了对于未知的恐惧,让她决定不告诉任何人的跟上去.

“……”
虽然视力不佳,单凭远眺无法确认地形,但只要将参照物与事先看的地图对比,便会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变了.很明显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是地形变化了吗?不,不会.脑海中的知识这么告诉自己.改变地形的”水”,“人”,“地质活动”这里在这一段时间都没有这个可能.树龄应该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地图绘制年代.而且,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条青石小径?在记录中是没有这一条路存在的.如果说是因为年代久远而被人遗忘,无疑会是被废弃很久的样子.现在这条路不仅干净得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扫,而且就样式而言,这种模仿了回云纹的防滑槽是十年前出现的流行样式,自己在附近已经见过很多次,不会弄错这种奇异的风格.更何况从水流沙石产生的磨损的程度上看也不会超过二十年,路面还相当平整,没有因为踩踏而在中间有凹陷.
当然,也不会是那种没有任何磨损的,精致却又粗糙的新,只是给人经常被使用的感觉.

是否应该沿着这条路走上去呢?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便决定回去.
现在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还是等下一次路过时前来查看.更何况后面还跟了一个同学,如果是两人一同失踪的话无疑老师会来找的.以两者间的距离应该只能勉强听到呼声,再加上这里处于密林中,听不到的可能性更高.
四处张望,记下了与周围山丘的参照位置,他便向来时的方向望去.那个跟着的人影似乎因为事先设定的时间到了,担心迟到便先走了,已经看不见人影.而他也知道留给自己返回的时间不多,却考虑到地形变化,所以也是选择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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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seems interesting that you lived here once and became her friends .I can hardly believe that you were a comm. boy who was curious.”嘴下不饶人的那个银发少女虽然说着英文,却不知为什么有着某种违和感.大概是那过于优雅的气质给人的感觉根本不像英国人或是美国人吧?又或是那有着东方人柔和轮廓的面容?
“真是失礼呢,Moon.”说话的那个少年虽然是东方人的样貌,轮廓却比一般人更加深邃,鼻梁也略高于周围的人,水色的瞳仁里泛着莫名的光与影,“不管是谁,都有是孩子的时候呢.”
“狄墨现在也是孩子吧?”有着活泼气息的少女虽然较其他人更为年长一点,但似乎并没有因此有相应的气势,很轻松的就与他们打成一片,“还有,那之后他就搬走了,二年级的暑假时候才搬回来.话说回来,当时在街上碰到他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虽然和印象里的气质差不多,还是那副大人的样子,不过已经有很好的成长了.”
“……’’话题的主角只是默默地在那里听着,并未发表评论.毕竟他不是会在意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的;就算是有,也是在与自己的任务有关的时候.换句话说,现在的他只不过是置身事外的听他们聊天而已,不用去考虑他开口的可能.
“对了,虽然觉得有一些唐突,不过,你是去了那里?我试着拜托谢薇雅打听了一下,你以前好像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吧?你搬来以后,学校放假的时候也是这样.”零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奇的笑道,水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注意到有趣东西的神情 ,“麻烦里下次带我一起去可以么吗?毕竟我也很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呢!”
“No way.”
狄墨用英语简短且干脆的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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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进行着.
在流动的时间中观察.
上一个刹那与下一个瞬间.
每一刻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