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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germanyia 于 2014-2-24 07:25 编辑
世界观就是之前那个中世纪王国啦,略长,请各位看官见谅。
像铁匠师傅们居住的铁匠街和裁缝们的针线巷这种地方还算勉强有人住的样子,墙壁用红砖砌成,房顶由专业的泥瓦师傅用瓦片打理,街面上撒上细沙。而隔着好几条街道外的水银街则是有着充足的水源供应——来自公共区的污水经过这里。没有人和炼金术师们争抢这特权,因为时不时就会有某座房屋在大火中吱吱尖叫,然后烧光半座城,除非人们及时用水扑灭火焰。话说回来,水银街弥漫的怪味本身就已经让人敬而远之了。平民区的腐臭气味固然难闻,但毕竟不像水银街的臭鸡蛋味那样,有着让昏睡过去的人们再也不用醒过来的能力。
不过,有一条街道即使放到公共区也不至于显得太过寒酸。在那里,街道的路面用石板铺好,雨水会小心翼翼的被排到其他地方去而不会在街道上郁积,相比起其他街道,这简直可以称得上豪华了,更别提那粉刷过的白墙和高级瓦片覆盖的房顶。
它叫婊子街。其实它曾经有一个更文雅的名称,但显然早就被遗忘了。
婊子街是都城最好的妓院的集中地,是贵族和富人们找乐子的地方。
这条街上的女人们都是妓女。在这样的夜里,她们个个只用少量布料遮掩自己姣好的身体,站在自家妓院门口招揽客人共度良宵。
除了一个女人,除了这个穿着皮革长外套,乱蓬蓬的波浪黑发一直垂到背上的女人。她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中央,脸蛋非常漂亮,却被那一直带着的古怪笑容扭曲了。周围的人看到她,都像躲避瘟疫一样向后退去,把脸转向另一边,装作从没看到这女人。
女人走过一座豪华的妓院大门,在它旁边一座略小的一所妓院门口转了个弯,走了过去。门口站着两个明显暴戾之气十足的高大男人,腰间挎着剑。但看到女人走了过来,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动作很快的打开了门,并在女人投来诡秘的笑容之时扭开了头。
女人略显无趣的哼了一声,靴子踏上木质的地板,发出喀拉的声音。她走进了一间充满酒气和脂粉味道的大厅。
房间里光线昏黄,显然主人不打算在灯火上投入太多。大厅不算宽敞,正前方靠墙的地方有一个长吧台,其他地方则乱糟糟摆放了大约十张木桌子和比那数量多上几倍的板凳,每张板凳上都有一个屁股,有的有两个。
嘈杂声几乎能使人的耳膜破裂,男人粗鲁的叫骂声和下流的笑话以及妓女们轻佻讨好的笑声混杂成一片。一个秃头的胖子用手抓着烤肉就往嘴里塞,油脂流满胸前,另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则是两个胳肢窝下面各夹着一个裸体女人,嘎嘎怪笑着。其他桌子周围坐着的大半也都这种人物。
但女人走进大厅的一刹那,一切在瞬间就安静了,被一种不安的寂静取代,不管是秃头的胖子还是满脸胡子的大汉还是不着寸缕的妓女都用各自的目光注视着那个大摇大摆的女人。
没有一道目光有“友好”这个含义在里面。
但女人熟视无睹,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穿过大厅,走到吧台前面。原来吧台后面也有个人,只不过蹲在哪里正在翻找着什么。
“哟,晚上好啊,老爹。人家可是好~~~久没有没来了哦~~~”女人把双肘支在吧台上,轻佻的打了一个招呼。
被称作老爹的人站了起来,转向女人,如同一座肌肉大山。秃头铮亮,方形的头颅有常人两倍大小,脸上的络腮胡子十分浓密,粗壮的胳膊有水桶粗细,浑身散发出强烈的体味。足足高过女人一个头和一个肩膀。
巨人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围裙,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
打着桃红色的眼影。
“好久不见,老爹,你的胸看来已经比人家的还大了嘛~~~”女人微微欠下脑袋,挑逗似的伸了一下鲜红的舌头,像是老相识一般开着下流的玩笑。
老爹注视着女人,皱起了眉头,张开嘴巴——
“赫尔!你这条疯狗!”一声怒骂从女人背后传来。
赫尔——被称作疯狗的女人——缓缓转过身去。
一张桌子围坐着四个人,两个男人坐着喝酒,一个被吓傻了的妓女手里握着一个酒壶,还有就是一个站起身子的高大男人,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一道深深的刀疤从左眉毛直接延伸到下巴。男人眼角都快瞪裂了,就像要用眼神杀死对方一般。左手紧紧攥着桌上放着的一把双手剑的剑鞘。
赫尔上下打量了一下怒气冲冲的男人,一歪脑袋。
“呃,你哪位?”
“你这——”男人大吼。
“啊,啊!人家想起来了!”赫尔忽然圆睁双目,右手手指指向天花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长得好像那个谁来着——”她的的双眼转了转,“一个大概和你一样高,留着奇怪的胡子,还有一个矮一点,没鼻子,一脸傻相……”
“他们是我的弟弟,你这婊子,你杀了他们。”男人的声音异常低沉,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蓄积着怒气。
“啧啧啧,”赫尔摇了摇左手食指,“这个可不能怪人家哦。”她把双臂交叉到胸前,露出像猎豹一样矫健的腰身,胸部撑在胳膊上方,抖了两下。“你的弟弟们和人家打了个赌,人家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能占上风,人家的身体就。随。便。让。他。们。玩。哦。”
“只可惜呐,”赫尔慢慢踱步到男人所在的桌前,弯腰上身探向桌面,用十分调皮的目光看向男人。“三招对下来,两个人就再也扭不起腰了哦~~~啧啧,可惜可惜,人家还专门把武器丢掉了的说~~~”
男人没接话,只是怒视着赫尔,右手缓缓探向左手的剑鞘。
赫尔忽然把视线挪到了天花板上,身体微微侧向男人,把脖子伸了过去。声音故意似的放低了。
“不过,差点让人家笑破肚皮,因为那个矮一点的家伙死掉以前一边试着把肠子塞回肚子里,一边哭着喊妈妈。真是的,他妈妈不就是一个很早以前就死掉的妓,女,吗……”
“闭嘴!”
男人爆发了,右手闪电一样抓住剑柄,把剑向外抽出。他的右手手肘碰倒了桌上的木头酒杯,酒杯向地面落去——
赫尔腰间寒光一闪。
一把短剑穿透男人握住剑柄的右手,将它牢牢钉在了桌面上。
男人的剑此时才拔出一寸不到。
没等男人惨叫出声,赫尔的左手又从自己右边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剑,反握着从下到上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她的身体随着动作转了小半圈,从面对男人变成了侧对着他。
木头酒杯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钝响,红色的液体扩散开来。
一滴血从赫尔的刀刃上滴到地上。
男人喉管裂开的伤口顿时像喷泉一样涌出鲜血,浇了那个握着酒壶的妓女一头一身。但那女人和大厅里其他人一样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呆了,在那坐着,纹丝不动。
“哎呀呀呀呀,人家最~~~讨厌自己的笨~~~脑袋了。”
赫尔身上一丝血迹都没沾上,拔出还插在男人右手上的短剑,连同左手握住的短剑在坐着的一个男人肩膀上擦了擦,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半身趴倒在桌面上的男人。
男人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随着他双唇的张开,涌出来的只有鲜血和泡沫。
“不好意思,人家记错了呐,你的妈妈不是妓女,寇斯——”赫尔看着男人痉挛着的身体,用一种很抱歉的语气叫着男人的名字。
“——不过她的确很早以前就死掉了,对吧?对吧!呵,呵呵,呵呵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赫尔忽然疯狂的大笑起来,仰面朝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致。
随着赫尔的狂笑,房间里的人们才回过神来。
妓女手中的酒壶坠落到地上,看着自己染红的前胸和双手,歇斯底里的惨叫起来;
两个坐在桌边的男人慌忙离开桌上越变越大的那摊血,袖子被赫尔当了抹布的那个男人还被椅子绊了一跤,屁股着地。
木门发出一道巨响,看门的两个壮汉摔门而入,利刃在手。
好几个人拍案而起,怒视着赫尔。他们的手握在各自的武器上
其他的妓女们一溜烟从各自的桌子边上消失了,逃的远远的。
但赫尔丝毫没有在意周围的反应,依然仰天狂笑着。
随后笑声戛然而止。
赫尔顺手把短剑插回腰间,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四周望了望。
“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这幅样子?”赫尔耸了耸肩,用十分天真的语气问道。“人家是不是刚~~~刚错过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没人回答她。
大厅的气氛紧张到连那个变成了血人的妓女都停止了惨叫,她缩到了桌子下面,努力蜷成一个球。而男人们都紧紧瞪着赫尔,杀气腾腾,把手放到了各自的腰间,紧握住藏在衣服下摆下面的武器手柄。
“啊拉啊拉啊拉~~~难道大家都想和人家玩吗~~~真是难得,好啊,好啊,好啊~~~”
赫尔像跳舞一样,在原地里慢慢踱步转了一圈。
她脸上的表情现在变得十分饥渴,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向上咧开一个很大的弧度,血红色的舌头舔了舔下唇,接着从上唇一划而过。
她的双手此时移到了腰间,撩开皮革外套的下摆,露出挂在皮带上的两把短剑。
两只大拇指各自顶住了短剑的护手,两把短剑的寒光从剑鞘里露了出来——
“够了!”从吧台后面传来的一声大喝使得房间都震动了一下。随后一声巨响更是把背对着吧台的赫尔给吓了一哆嗦。她扭过头去。
“你们他妈的都是死人?敢在老子的店里亮家伙出来!操他妈的还想不想要命了!”吧台后面的老爹如老爹像狮子一样怒吼。同暴怒的泰坦巨神一样可怕,双眼睁得巨大,双臂鼓胀的肌肉交叉在一起。
一把看起来两个成年男子都抬不动的双手双刃斧拍在吧台上,寒光闪闪。
面前的台面裂开一道大口子。
剑拔弩张的大厅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开始大声谈笑,气氛其乐融融,就像刚才的一幕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两个看门的男人走向倒在桌子上的男人,搜走了他腰间的钱包,接着把他的尸体拖出门外,留下长长的血痕。几个妓女拿着水桶和抹布跑了回来。
赫尔把手从短剑上拿开,脸上的表情顿时恢复成之前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她也走到桌边,低头看着那个浑身都是血的妓女。
“哎呀,那个,真是对不住啦~~~”赫尔带着微笑,俯身下去看着妓女,“弄花了你的妆,对不起哟~~~”说着,赫尔把手探进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块洁白的,周围绣着花还带着香气的丝绸手帕,顺手扔给妓女。“呃,随便用就是了。这,反正,也不是人家的东西来着~~~”
说完,带着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赫尔回到了吧台前面。
“哎呀,刚才说到哪了,老爹……”
老爹一把抓住赫尔的领子,把她半个身子拖到了自己面前。
“你这疯狗到底要给老子惹出多少事情才算完?”额角青筋暴露的老爹对着赫尔怒吼着,脸上的脂粉都被汗水弄花了。
“哎呀,哎呀,老爹,你也看到了,”赫尔的嘴角依然带着笑意,“不是人家先拔的刀哦,要怪~~~也只能怪寇斯先动手不是吗?”
老爹使劲把赫尔甩进吧台前面的座位里。“再这么做一次,我就杀了你。”
“啧啧啧,人家很期待哟,嗯哼哼哼哼哼……”赫尔又低声发出怪笑声,像天真少女那样把双手放在桌面上,把下巴支在上面。
“虽然人家知道老爹你的口味很特别,不过听到你这么说,人家都忍不住心里嘭隆嘭隆起来了哟~~~”
“闭嘴,疯狗。”老爹一把手抓起斧子,塞回吧台下面。
“我喜欢的好歹还是人类。而你这货,”老爹轻蔑的看了一眼赫尔,心疼的用翘起了小指头的右手摸了摸吧台上面的大裂口。“连人都算不上,一条吃人肉的疯狗而已。”
“嗯哼哼,也许是的哟~~~不过这世界这么大,”赫尔咯咯笑着,把右脚翘到了吧台上面,左脚随后叠在右脚之上,“有人喜欢女人~~~有人喜欢男人~~~有人喜欢男人和女人~~~还有人喜欢山羊……那么总会有人喜欢狗,对吧?”
“闭嘴。”老爹反感的看了一眼赫尔,从腰间摸出一块染血的铜币,甩给赫尔。
“哦呀?这可真稀罕。”赫尔用两个指头夹住铜币,放在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好久没收到这玩意了呢~~”
“你以为是谁害的?滚。”老爹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二楼,走廊靠左第三间,你被指名了。”
“是,是。”赫尔站起身,夸张的行了一个礼。“人家这就消失~去满足客官大人~~~”
她走到楼梯前,正准备上楼,忽然停住了,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间,眼珠乱转,好像想起了什么。
“啊呀~~~对了,人家差点忘了!”这么说着,赫尔转身走回大厅,走到那个满身油脂的胖子桌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用左手大拇指一弹。那东西飞进胖子怀里。随后赫尔便摇摇晃晃转身上楼,看都没多看一眼。正从楼梯上下来的两个妓女慌忙闪开。
胖子拿起那件东西,旁边的妓女好奇的凑过来仔细端详,不到一秒就吓的脸色发白,倒退了好几步。
那是一根干枯发黄的手指,上面还带着一枚戒指。
胖子呆呆的瞪着手指,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嚼碎的肉从一口黄牙间落下。
“哈哈,哈哈,下注在这疯狗上还真从没错过!”说着,胖子顺手把手指丢给一边的胡子大汉。
胡子大汉瞪着戒指上面的纹饰好一会,才把手指头丢还给胖子。
“他妈的,确实是‘烂脸’的戒指没错。又会叫,又会咬,圣灵的屁股,这疯狗还真宰的了‘烂脸’!”说着,大汉嘟嘟囔囔的开始在自己的钱包里翻找起来。“妈的,老子就只有三块金币,剩下七块下次还你!”大汉把三块金币甩到胖子面前。
其他几桌也有人站起来,骂骂咧咧的把金币放在胖子面前。
胖子笑嘻嘻的喝了一口酒。
“疯子?是啊。但我觉得会雇这家伙去杀人的家伙,要么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要么才是真疯子——”
胖子把戒指从那根指头上撸了下来,顺手揣进口袋里。
“叫她杀一个人,她却杀掉了目标全家,还把血弄得到处都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谋杀。什么样的人会疯到这个地步雇她……?”
接着胖子把那根手指丢进了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不像疯狗,胖子在做完“工作”以后,从来不留痕迹。从来不。
请各位不吝赐教,尤其关于如何突出人物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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