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en8406091 于 2018-7-25 19:17 编辑
<黃義竹 第三人稱> 再次出院,吉田推著黃義竹的輪椅,抵達了禮堂避難所 經過其他玩家的面前時,每個人的表情都五味雜陳 有人感嘆,昔日的大將居然淪落到這種慘樣 也有人表情看上去有些幸災樂禍,像是在說「既然大戰那時沒搞定,這就是應得的報應」 不過當然也有人敬佩黃義竹,即使是在這種健康狀態下,還研發出雪行車供人救災 「..........」 這種氣氛兩人早已有心理準備,不多加理會就直接前往內部有電腦的房間 「辛苦了,妳先去休息吧,現在該是我的工作了。」 「好的,記得不要太過操勞,有事情再用對講機通知我。」 「好。」 黃義竹打開電腦電源,同時把跟醫院借來簡易研究用的腦波讀取儀器,從道具欄取出放在桌旁 電腦進入待機畫面後,黃義竹透過加密連線,連入一個非常隱密的網址,找到了幾個檔案 「沒想到居然還沒被砍掉啊......」 那些檔案就是大戰之前取到黑色動脈的部分回應程式,以及從某處取得的解碼程式 當初為了避免被砍掉,趙默還分別在多個網址多留了幾份,至少現在其他的網址是不需要測試了 黃義竹一邊把那些檔案下載回來,一邊安裝腦波研究相關的軟體 「看樣子要安裝一段時間呢......」 等待安裝的期間,黃義竹打開了之前趙默的模擬軟體,不久之後,螢幕上的命令視窗出現了熟悉的一句話 >『請輸入命令。』 「好極了!這傢伙還活著!」 雖然嚴格來說,無法確認這包程式現在是下載回這部電腦裡的單機版本,還是持續跟主伺服器進行連線版本,總而言之能跑就好了 ──那麼,測試環境大致上準備好了,腦波軟體的安裝還剩一下子,要不先向這支AI程式詢問點事情? 首先黃義竹想確定,這個程式真的是薩爾斯開發的嗎?還是他只是使用者,正如我們一般的程式設計師使用的是別人開發出來的程式語言平台? 如果是用別人的程式,那麼果然還是得搞清楚用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請問驅動你的這款程式語言,正式的名稱叫什麼?還有版本號碼是?』< 按下Enter鍵,等待了一段時間,程式回應了 >『程式語言名稱:腦電波格式訊號驅動程式語言,簡稱:Mind
原始繼承套件版本號:V 237948191.56271版
開發人員私自修訂版本: V 10449.32 版』 黃義竹眨了眨眼睛,確定那堆數字裡面真的沒有空白插入 「哇靠......這個版本號是有沒有被灌水啊?」 雖然可以想像把細胞電訊變成程式碼是個浩大工程,但是被改版了這麼多次還是相當不敢想像 就算再怎麼灌水,版本號的數字這麼大,研發時間可見非常久,看樣子要推翻「這個技術是近代技術」的假設 ──但是,推估至少好幾十年甚至百年以前,有VR、AI這些名詞和概念、技術的存在嗎? 「......別告訴我這是外星人的黑科技啊。」 再來,有”開發人員私自修訂版本”這個訊息,表示薩爾斯在使用這套Mind程式語言時,自己也做了非常多的修改,勤奮程度與外在的態度相差甚遠 「那傢伙該不會花了整整100年在研究這個吧......簡直會把人搞瘋!」 越是試想,就越想搞清楚這個叫Mind的東西到底是西元幾年的產物 『請問這整套系統的開始開發時間是?或是Mind正式發表的時間是西元幾年?』< >『很抱歉,您無權取得此資料。』 『這套系統的伺服器架設位置是在?』< >『很抱歉,您無權取得此資料。』 「......被屏蔽了嗎?還真是保密到家啊。」 很難想像,如果這Mind這玩意在真的世界上存在了這麼久,還沒有被人拿出來亂玩,甚至連半點風聲都沒有走漏,看樣子管理者與使用者的口風非常緊 『這個世界的整套系統,開發團隊人數?』< >『1人,也就是你們稱呼為”薩爾斯”的人。』 『開發成本?』< >『如果時間與心力不能算是成本的話:無償
如果時間與心力可以算是成本的話:無價』 「天啊......這太血汗了......」 黃義竹苦笑著搖搖頭,簡直要為薩爾斯感到心酸 這讓他確定,薩爾斯如果不是真的天大的動機和意志力做出這個世界,就是被一個不明的理由逼著做完它 一個人,熬過(也許是)100年的寂寞,跨領域研究程式,補補改改還有些漏洞,要不是是在這種有利害關係的狀態,真的不忍心苛責 然而,一直以來卻不斷想著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壞他的程式好出去 然而,現在自己卻打算剽竊這個研究成果,再次反攻他 「............」 現在感到非常良心不安,有點後悔多問了不必要的資訊 這時,電腦的視窗提示腦波軟體安裝完成 「......請原諒我,我不能停下。」 『請問Mind有沒有開發說明文件或範例?』< >『很抱歉,您無權取得此資料。』 「也是呢~他都這麼努力了,還是別想作弊到這種程度了。」 走捷徑無效,只好認分按原訂計畫動手 ********** 依照書上提出的模型,以下姑且簡稱原生想法的細胞電訊叫作”一階”,語言邏輯層的資料叫作”二階”,編出來的實體語言叫作”三階”,而三階之後講出來的話和寫出來的字叫作”四階” 原本書上只寫到三階,為了辨明”被深入聯想的肥資料”跟”最後說出來的話”,黃義竹是自己又額外分開定義成三階與四階 現在黃義竹可以利用這套現成的解碼器,輸入明文讓黑色動脈的AI辨認,接著又把取回的結果轉變成看得懂明文,這表示整個如對談般的過程已經完整跑過一次四階解碼為一階,一階又編碼回四階了 那個莫名其妙取得的現成解碼器,簡直就是撿到寶,至少省了大半的工作 『請問允許直接顯示出非明文的轉換結果嗎?比方說......(剛才的定義規則)的原始腦波線條』< >『了解。』 『請秀出”蘋果”這個詞的一到四階轉換結果。』 程式跑了一下子,如所預想的,除了四階的”蘋果”兩個字看得懂,其他都是一堆蚯蚓線 一階的線條比較單調,二階的稍微粗了一點,三階突然”肥了”好一大段,和書上寫的概念一致 這是一個後天學習的名詞所轉換的結果,那麼如果是像痛覺這種直覺性的感受呢? 嘗試輸出......這次一階依然相當單調,不過線條的峰值和長度都增加了 相反的,二階只稍微粗了一點點,增加的比例不如”蘋果”這個詞來的多 三階也胖不了多少,四階倒是輸出了一個”Ouch! (偽)” 下面附註說明,四階的輸出結果其實本來是沒有東西出來的,”(偽)”字表示偽裝了一個感受到痛覺後的反應 「看樣子,先天的感受和後天學習到的東西,果然會有差別。」 為了追加驗證,同時比較”蘋果”跟”Apple”的轉換結果 四階跟三階的結果相差明顯,二階非常相似,一階則是完全一樣,由此可知一階或二階應該就是”原始碼”,就像對電腦而言的機器語言 接下來是主菜了,黃義竹花了幾小時,按公式搞定將多頻段腦波運算組成為唯一頻段的程式 然後將預先錄好的腦波資料輸入轉換程式,再丟到解碼程式,嘗試執行...... >『錯誤訊息:糟糕!程式無法分析此命令!』 「嗯?」 怪了,為什麼明明這段腦波跟剛才一樣,是閱讀”蘋果”這個詞產生的,卻分析失敗? 「難道是需要指定匯入層級?」 有時候一段資料加解密的次序搞錯了,也得不到需要的結果 黃義竹試著把那段腦波當成指定三階、二階、一階的資料去分析,結果都是 >『錯誤訊息:糟糕!程式無法分析此命令!』 「......?」 還是說,是擷取片斷錯了? 重新錄了一段,再試一次 >『錯誤訊息:糟糕!程式無法分析此命令!』 試著以最小單位增增減減,切成幾百組前後不同的組合,用自動複製貼上的工具批次輸入 >『錯誤訊息:糟糕!程式無法分析此命令!』 問題出在公式嗎?試著微調一點點參數,拼成上千、上萬組可能性 >『錯誤訊息:糟糕!程式無法分析此命令!』 「為什麼啊!!」 黃義竹氣得想翻桌,不知不覺已經到晚上了,吉田正好開門進來送晚餐,只見黃義竹瞪著螢幕在自言自語 「還是說,一下子跑語言層級的東西太複雜了嗎?那麼......」 黃義竹給自己再次接上讀取腦波的儀器,用力打一巴掌,原始的分析軟體取得了很強烈的訊號,再次輸入 >『錯誤訊息:糟糕!程式無法分析此命令!』 「到底為啥啊!!」 「停!!」 吉田伸手擋在黃義竹跟電腦中間,表情有些氣憤 「呃?妳什麼時候來的?」 「已經在這半小時囉,總而言之還是先吃飯吧?」 「喔喔......」 吃晚餐時,黃義竹稍稍向吉田提及了剛才為止的發現 不過在說話的同時,腦袋還是不停的去思索到底哪裡發生了問題,飯後繼續自言自語嘗試 「......是不是資料太雜了不夠單純?」 試著打坐放空靜下心來,讀取資料輸入進去 >『錯誤訊息:糟糕!程式無法分析此命令!』 「......會是儀器故障嗎?還是是我使用的方式錯誤?」 請吉田傳訊息詢問希提爾,試著重新接上儀器,螢幕上的文字還是...... >『錯誤訊息:糟糕!程式無法分析此命令!』 希提爾聽聞了測試未果,試著找來黃義竹當時重傷昏迷時的腦波資料,理論上這個時候排除做夢,腦袋裡的活動應該除了維生訊號就沒別的了,可說是最乾淨的腦波訊號 黃義竹透過電子郵件取得了這段腦波記錄檔,輸入 >『錯誤訊息:糟糕!程式無法分析此命令!』 碰的一聲,黃義竹像半死人一樣倒頭在電腦桌上 「黃先生,今天還是先休息吧,也許只是卡在哪個思路沒想通,明天再繼續吧?」 「......也好,雖然不甘心,今天還是到此為止吧。」 「不過,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開發我們自己的程式命令呢?既然可以直接利用明文命令對黑色動脈的AI程式作對談的話,直接利用不行嗎?」 黃義竹搖了搖頭 「恐怕不行,既然這包現成的程式被叫作”黑色動脈AI”......雖然這名字也是暫時取的
這表示,這包程式就專門只包含了關於要黑色動脈做哪些事情的函式庫,其他理解之外的命令一概不接受。」 吉田看上去越聽越模糊了,黃義竹改變說法 「假設妳今天看到一個英文單字,不知道它的意思,要去查字典,那麼妳會去拿英文字典,而不是泰文字典吧?」 「這是當然。」 「英文字典裡面包含了所有針對英文的翻譯,但翻譯泰文就不在它的定義範圍裡
同理,”黑色動脈AI”裡面只會包含了針對黑色動脈要執行任務時必要的知識和策略,不會莫名其妙包含了唱歌跳舞這些非目的程式
現在能對談,但也僅此而已了,對於我們的目的,目前應該只能視作為一個......可以告訴我我剛剛到底講了些什麼鬼話的翻譯功能,但如果在這之外要多做些什麼東西,只好自己產生程式了,甚至還不知道肯不肯代勞執行。」 吉田有些半懂不懂的點頭,再說下去大概也懂不了多少,黃義竹就推著自己的輪椅回寢室去了
<御風太人 第三人稱> 一大清早,人們從睡袋中鑽出來,精神抖擻開始動手 由於糧食與物資有限,沒有多餘的時間和體力可以浪費,大夥都謹慎跟著工頭的設計圖分工做船 船骨由PVC管組成,只要找到適合大小的水管,很快就完成了組裝,並且塗上這個世界特有的快速固定膠,不出幾個小時,兩艘船的船骨已然完成 接下來的工作是貼膠帶,眾人把船骨上下翻轉,小心反覆貼合通風管膠帶,確保完整沒有破洞 船底貼完了就換船內,負責裁切木板的人馬上把材料搬過來,固定於船底 船骨邊緣內側有開口向上的地方,插上較細的PVC管並固定黏穩當立柱,另一組人又把拼合完成的排球網運來 排球網的邊緣網洞穿過其中一側的立柱,網子順著船底往下繞......接著要在另一側穿過立柱時發生了問題 「啊,網子不夠長......」 「什麼!?」 組裝的人員一開口,所有人都錯愕的望向這邊 工頭接近查看,組裝人員試著把還沒套上另一側立柱的網子舉高,勾不到立柱 ──是組裝順序的問題嗎?......不對...... 如果只是單純把網子掛在船底,那麼大不了拔掉立柱穿過去再重新固定就好了 但是網子底下必須包覆大量的球類當浮體,硬是掛上去的話反而沒空間放球了 「......是我估算錯了嗎?」 「呃......非常抱歉!其實是網子數量只有幾張,兩艘船平均分攤下原本以為夠用......」 負責組網子的人連聲道歉,似乎感受到大家的責怪眼神,不過工頭笑著拍拍他的肩 「別緊張,這點小錯誰都會犯,你們去把另一半的網子拿過來,所有的網子都來完成這艘船。」 「好!」 工頭立刻重新設計了網子的比例,將新的設計圖交給他們,囑咐他們這次細心一點,不要再任意更動設計比例 這邊的膠帶船繼續動工,另一邊卻因為缺少材料無法繼續作業 「兄弟們,現在我們碰上了點狀況,這艘船接下來有兩條路,一條是做出一個能替代網子功用的東西,另一條路是改變設計模式,找別的方式讓船浮起來。」 他們開始集思廣益,有人建議拿膠帶直接黏成網子狀來裝球,但隨即被另一人否決了 膠帶的剋星就是水,黏著的那一面碰水的話很容易散掉 那麼利用像是雪行車那樣的空水桶呢?感覺上似乎可行,但清點時發現剩餘的空水桶不足,剩下的是要裝大家撐到城鎮為止最低限度的飲用水 如果直接用膠帶做成汽球,感覺堅固程度堪憂,被銳利的冰岸戳爆就沉了 「不好意思......」 作為傷員在一旁休息觀看的御風,舉手提議 「如果利用剩下的PVC管,組合成一個長方體,再用膠帶捆成浮箱呢?」 「嗯......感覺還不錯!你們認為呢?」 其他人試著思索也紛紛點頭同意,於是匆匆利用剩餘的PVC管組成兩個長條型浮箱 船的主體上,本來放立柱的地方,改接上T字水管接頭,連接橫樑往左右兩側延伸,接到浮箱的正中間固定 完成至此,感覺這艘船比隔壁那艘大得多也比較重,他們感到有點不太放心 ********** 為了確保船的主體可以漂浮,他們小心將船運往樓下測試 打開大燈,水已經淹到了四樓的一半,諷刺的是這裡也正好是游泳池的樣子,看樣子淹水也在驅趕他們盡快離開 救援組在一旁乘上雪行車戒護,其他人都跑到觀眾席去觀望這個造船大賽 第一組人馬穿上救生衣,將底部放球的船先行下水,剛入水時令人心驚膽顫,好在還是飄浮起來了 接著陸續一兩個人上船去,他們接手了用羽毛球拍做成的船槳,試著划一段 「哇喔喔......感覺是不是有點晃啊!?」 划船的測試員,回音傳來緊張中也帶著一點興奮 眼看著膠帶船幾乎繞了半圈還沒沉,眾人無不歡欣鼓舞 然而就在轉彎過梁柱時,其中一個人划槳不小心打到梁柱,重心不穩摔落水 「哇啊啊啊!救命!好冷!!」 在附近待命的救援組立刻上前把他拉起來,進行保暖處置 由於剛剛那一跌,大夥的心情轉為失望 「看來穩固性還需要再加強呢,連這裡沒水流的地方都能”平地摔”,運上冰河可不敢保證。」 工頭記錄下筆記,底部有球的那艘船由另一個人小心划上岸,上岸時眾人為他鼓掌,換另一艘船下水 御風緊張看著自己提議的方案下水,頓時擔心起來要是因為他的餿主意害翻船該怎麼辦 浮箱船下水,至少在起點附近都還很穩的浮在水面 有了前面那一艘船的前車之鑑,第二組的測試員上船時更加小心保持平衡,卻沒想到這艘船意外地穩多了 划過四分之一,還是不敢大意,要繞過對面柱子時,發現因為寬度過寬,可能鑽不過,只好倒退從另一邊繞過 「體積雖然提供了穩固性,卻也限制了可行經的路線嗎......不過畢竟冰河比較寬,這算是小問題吧?」 等到第二組測試員穩穩的划回起點,大家都是掌聲加歡呼 「呼~~太好了,沒翻船!」 御風鬆了口氣,接著不少人跑來向他祝賀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要不是碰上網子不夠的問題,可能明天就會採取比較糟糕的方案了呢。」 工頭笑著闔上筆記本,然後宣佈差不多該吃午餐了,下午要一口氣完成修改版的兩艘船 午餐飯後,救護人員順便機會教育,如果不小心掉入冰水時,該怎麼急救和自救 由於時值午休期,有些人忍不住打瞌睡,甚至有人完全不把這個當一回事 這時候他們就會被敲桌子叫醒,難得見到救護人員表情相當嚴肅喝道 「就算不想聽課也要留著印象!這個很有可能會救你的命!」 拗不過他們的堅持,最後那些打瞌睡的人還是勉強打起精神來聽課 下午時,工頭給了每個人自主的休息時間,養好精神就繼續改船 等原本的帶球船改好了,就是裝上最後的拉索裝置,讓船能像覽車一樣穩定前進 他們再度回到四樓,水位正好淹到了觀眾席的地板再低一點 他們快速架好兩條纜繩,試著演練利用勾索的引導兩邊一來一回的流程,測試完成後就盡快收工上樓 晚餐後,他們又再度往上搬一層樓就寢,明天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黃義竹 第三人稱> 「呃......」 黃義竹倒頭在桌上,發出活死人般的聲音,簡直快要懷疑人生 連續好幾天,幾乎快要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性了 測試過各種想法,螢幕上卻永遠只顯示 >『錯誤訊息:糟糕!程式無法分析此命令!』 吉田也不忍心看著黃義竹每天都是那個樣子,希望能幫上什麼忙,但不知該如何幫忙 「可以......讓我試試看嗎?」 「呃?」 「雖然這樣說有點失禮,不過偶爾不是會發生某人與產品的相性不合,換個人用就一切順利了嗎?」 「偶發環境變因嗎?好吧,至少可以知道這整套流程是好的還是壞的。」 黃義竹把輪椅往後退,電腦桌的位子讓給吉田,交換接上的腦波讀取儀器 「要怎麼操作呢?」 「先從簡單的詞開始吧,隨便想幾個字詞,我會錄下這段腦波,接著送過去轉換。」 「好的。」 吉田試著說出”武士刀”這個詞 轉換的時候,黃義竹本來還擔心這個詞是不是比水果類的相對複雜了點,然而輸出結果...... 一階資料量很少,二階資料量開始變粗,表示這個詞確實是後天學習定義的 三階的資料變得比較肥,四階正常輸出”武士刀”這個詞 「☉口☉......居然成功了!?」 黃義竹目瞪口呆嚇傻到說不出話 後續又多測試了幾個字詞,一段短文,默念的、口語的、書寫的,多語言的,厘語俗話方言,全部都正確解析了 追加驗證,先前跟趙默測試某一段原始程式可能原形是”IF”,請吉田用各種語言念,所轉出的Mind程式編碼比對上去完全一樣,完全命中標準答案 一連串的成功令黃義竹心情五味雜陳 「沒想到我居然有被程式語言徹底排擠的一天啊......」 「呃,不過至少不管是你的程式還是哪個階段,都正式跑完了不是嗎?」 「說不定妳有寫程式的潛能呢,要不要入坑啊?」 「這倒不必了......」 黃義竹接過連接儀器,再度嘗試剛才和吉田完全一樣的測試內容,依然全都出現錯誤 「啊,說起來希提爾先生是不是說過,黃先生的腦波跟一般人不太一樣?」 「......這麼說來,難道真的是那個影響!?」 程式是個很纖細敏感的東西,就像鑰匙對鎖孔,解析的格式如果跑掉了,的確很容易當掉 ──搞了半天,原來是黑塔克的基因影響到了我的腦波訊號嗎? 黃義竹回想起來,打從進入遊戲一開始就各種功能不定期故障,說不定就是這個原因 說難聽點,他是一個”不合規則的玩家”,一般來說沒有被程式踢出去就算不錯了 ──不過,明明我是一個大問題,程式卻還是讓我進來了,並且活得好好的? 也就是說,也許對程式而言,他並不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異類,至少還長的人模人樣...或是說行為舉止跟大多數人類沒有差別,在可接受範圍內,所以程式”破例”允許他在這裡? 舉個最簡單例子,他現在可以和吉田對答如流,也就是說至少最必要的語言系統方面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好奇問一下,我現在說的話,聽在妳耳裡有變成雜音之類的嗎?」 「沒有喔,聽起來是跟大家一樣的正常的聲音。」 重點來了,黃義竹所說的一字一句大家都聽得懂,還有黑色動脈程式可以受理直接輸入的明文命令 他翻開書上的語言模型,定睛凝視了一會,終於恍然大悟發現了沒注意到的死角: 語言在三階時,是非常”肥”的一段資料,這是包含所有的深入聯想的資料連結 但是當我們寫出或說出話的時候,對閱聽人接收的當下,其實也是純文字 也就是說,從三階到四階的過程,其他”不需要現在輸出”的資料又再度被丟失了 按照論文的講法,這段被丟失的資料會造成溝通上的誤解 但是反過來說,丟掉暫時不需要的資料,反而單純化要脫口而出的資訊,如果把第三階那堆有的沒的全部塞在一句話裡,反成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東西,太不具效率了 黃義竹的腦波在一階到三階時,總是會有黑塔克的腦波基因干擾,造成破壞結構或增加垃圾雜訊 但是經過第四階段的輸出,又被修正成一般人都聽得懂的話語,黑塔克的干擾被丟得一乾二淨 所以說,當他以明文輸入命令給黑色動脈AI時,實際上用的是四階,而不是三階 換句話說,要讓程式懂他的命令,不能走『三→二→一』路線,而是『三→四→三→二→一』多繞一段路去解析,篩掉黑塔克的影響 黃義竹試著把這個構想嘗試一遍,結果是...... >『輸出結果:武士刀 (名詞)』 「成功了...!?水啦!!!WOW!!......哎呀!」 黃義竹從輪椅上歡呼蹦起,忘了現在沒腿力可以站立起來,往後摔了一跤 「哈哈,真是的......」 原來,黃義竹的思路受論文的敘事手法影響,一直鑽牛角尖要保持最小丟失資料的狀態去轉換,忽略了丟失資料其實代表著單純化資訊 轉碼工程宣布完工,但是這也只是知道”怎麼由他們自己寫程式”而已,想必這個世界的系統應該也會有特定的命令寫法,也就是要知道薩爾斯是如何寫程式的 黃義竹試著複製一段黑色動脈的AI程式出來,得到一段明文資料 原文是英文,看在黃義竹眼裡是中文,看在吉田的眼裡是日文 「......嗯?」 「怎麼了嗎?」 輸出的明文程式......與其說是程式敘述,不如說是一段文章,一段敘述著『如果對方.......採取反應......』之類的完整文章 有程式底子的黃義竹,原本以為程式應該會長成類似:
『
IF <條件>
{
執行內容
}』
之類的慣例縮排格式,看到這樣的轉換結果一時之間覺得不習慣 但吉田沒有這樣的背景,看上去就跟看一段短文一樣自然 黃義竹試著複製其他幾段程式 「這個也是......這個也是......難不成這個東西就是Mind的語法嗎?但與其說是語法,倒不如說像是寫故事一樣隨性啊......」 難怪之前會看不太懂薩爾斯在寫什麼鬼,結構不分明的程式加上以往看不懂的蚯蚓,看上去就是一坨敘述而非命令,整篇程式的架構跟過去所學的習慣完全不同 「......看樣子接下來就要專心直攻你的計劃了呢,我先不吵你了。」 「喔喔......」 吉田離開,黃義竹這才注意到這幾天忙著研究,似乎對她有些冷漠了 「雖說研究反攻的武器很重要......不過另一邊也同樣重要啊......」 黃義竹又繼續瀏覽程式,試圖找到一定的規則,意外發現裡面留了一個網址,上面註解寫著”使用說明” 「喔!就是這個!」 連上去的網站,原文本來又是那堆蚯蚓字,這次經過轉碼後變成了明文: 『歡迎使用Mind!您將體會到有史以來最快速且方便的Coding方式!你一定會徹底丟下以往所學的所有垃圾程式碼!』 「居然第一句就開嗆啊......」黃義竹苦笑道 『在Mind,只有兩種最基本的概念:things(敘事)跟possible(可能性) things就是一段敘事,但它不是字串也不是數值那種落伍垃圾,正如其名,他就是一段敘事
短到一字髒話,長到長篇小說,包含任何講得出來的、講不出來的、任何的聲音、氣味、影像、情緒、感受、莫名其妙的感覺、制訂的規則、天馬行空的故事、力求嚴謹的論文......等萬事萬物,任何的人事時地物都用這個裝就夠了!
或著簡單來說,只要你會說話,就能用Mind寫程式! possible就是針對一個things的可能性描述,利用系統的預先模擬運算機制,得知一個敘事如文中所述發生的可能性
你也可以利用PreDoPossible命令,在一件敘事發生之前,試著確認它的發生率分析,減少程式執行階段發生不想要的結果
順帶一提,如果敘事中有漏了什麼沒注意到的小缺失,一律由本程式自動補強,盡力提高如您所敘事的發生機率,並且一切以避免當機為最高原則! 可能性的回傳值如下: 1.完全有可能:基本上只有無庸置疑的真理、邏輯,或是徹底吻合的既定規則,才比較會達到這個層級,例如1=1
2.很有可能:基本上只要排除極少發生的環境偶發例外,都會完全執行成功
3.理論上有可能:執行階段的環境影響占大約40%比率以上,雖然不敢保證百分百完美達成,還是會盡量補強讓它符合文中的敘述
4.不太可能或成功率偏低:如果不是設定的敘事發生條件太苛刻,就是非常容易受到環境變因影響,即使成功了也會與文中敘述有所落差
5.也許有可能:現階段的運行環境與規則不明確,非常容易失敗,可能是必要條件沒設定清楚,或是容易牴觸某已設定的規範,不過執行期間會由系統盡力彌補過關
6.徹底不可能:完全矛盾的敘事,或是已有明定的規則、權限拒絕某個敘事的發生 語法?格式?Mind才不需要那些東西,你可以按照日常對話的語言輸入命令,設計程式
不過為了體諒那些還離不開傳統程式習慣的人,things姑且也接受那種落伍的結構分明式寫法,但是沒保證哪天Mind會不爽那種程式敘述方式而不理你喔?』 「哦?看起來挺有意思的......不過這年頭連百般順從的程式語言都開始耍脾氣了嗎......」 如果Mind真的如它所敘述的這麼好用,剛才那句玩笑話「說不定吉田也能寫程式」立刻就能兌現 「不過要是寫程式變這麼容易,我們都要失業了吧......啊,不過我目前還是失業人口就是了。」 話雖如此,試著想想,要是Mind真的一開始就這麼容易寫的話,薩爾斯也沒必要自己改版這麼多次了 說不定,現在看上去非常方便的操作方式,才是薩爾斯自己改出來的成果? 總感覺可以體會,開發的系統一大起來,單憑一個人很難掌握全局,必然會想做出這種助手來幫忙維護 自動加程式補漏洞的方式看起來很好用,但是自動化慣了就怕補上的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到最後程式被改成什麼樣自己也不清楚,反而徒增安全風險 「首先,利用程式找看看自己的資料吧」 『尋找玩家”黃義竹”的資料』 立即的,一下子就條列不少資料出來姓名、體重那些自不用說,甚至連DNA序列、各器官健康狀態資料應有盡有,當然也少不了HP那些遊戲要用的資料 為了測試這個程式是否真的如它所說的會自動補齊所需要的程式,黃義竹稍微改了下命令 『看看我的資料』 執行下去,出來的結果與剛才一樣,還多出了一筆資料:命令作者ID=998 「命令作者的ID?看樣子Mind還是會管制是誰執行了這個程式嗎?
除此之外,對於模糊的命令也能正確應答,果然不是隨便吹噓。」 接下來,試著修改自己的一些屬性值? 『調高我的HP上限值』 >『執行被拒!原因:您的用戶組沒有權限修改這個屬性。
提示:建議可以試著利用PreDoPossible命令預先檢查某個事件的可能性,減少錯誤的機會。』 「喔喔,說起來還有這東西來著......」 『PreDoPossible(可以修改我的座標嗎?)』 >『很有可能:您可以指定三軸座標,或是一個參考的指定位置進行移動,但刻意輸入某些不合理的座標位置可能會拒絕執行』 「原來如此......不過移動的函式名稱是叫什麼?MoveTo嗎?還是說......既然是Mind的話,依然是直接利用口語化的命令指定座標?」 黃義竹把輪椅稍微往後推一點,記下現在的三軸座標,然後回到電腦前輸入『把我移動到...(剛才的座標)』 按下Enter鍵,眨眼不到的瞬間,忽然看見電腦跟空的輪椅出現在眼前......不對!是自己真的移動了! 「哇喔!?」 突然無預警的移動讓他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並且發現了腳下的鞋子一半的厚度嵌入了地板,牢牢固定住了 試著用力拔鞋子,卻好像本來就跟地上的水泥黏在一起似的拔不開 「這是BUG吧......不過既然要移動的話,還是離地稍微高個幾公分比較安全?」 重新回到輪椅上,要回了自己的拖鞋,現在已經好好領教過了Mind的過人之處,感覺確實就像可以實現任何願望一樣方便 『PreDoPossible(可以憑空造出物資嗎?)』如果這個命令通過了,不管是房屋危害還是糧食能源都再也不是問題了 >『不太可能:由於已經被規定了,這個世界所有的資源只能減少不能增加
但是有例外:製造武器是可能許可的。』 「武器嗎......雖然不能做出吃的有點可惜,拿來當柴燒或是做些工具也算不無小補吧......」 不過黃義竹會問這個問題,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他在腦中盤算了一會,然後輸入了一段命令 一樣是彈指瞬間,桌上就出現了兩個巴掌大小的木槌、鋸子、木雕刀 他利用鋸子把木柄鋸掉,留下兩塊圓柱體木塊 接著左手抓穩木塊,右手拿起雕刻刀── 鏘鏘──輕脆的金屬掉落聲響徹這個房間 「............」 ──哈......已經連用手指好好掐住雕刻刀的力量都沒了嗎? 但是他隨即想到,之前和趙默他們第一次要找尋黑色動脈的命令頻道時,趙默他們都同時受影響舉手了......雖然對自己是失敗的,不過”以程式來控制自己”這概念似乎可行 利用PreDoPossible命令詢問,也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於是黃義竹再度戴上腦波讀取儀器...... ********** 起初有些不習慣,但久了之後發現利用程式取代受損的神經細胞,感覺手的靈巧度又回到了年輕時代 但是眼睛現在一隻幾乎失明,另一隻弱視,利用眼睛來觀察雕刻品反而成了阻礙,程式也拒絕了修復視覺的命令 最後,黃義竹索性閉上雙眼,利用觸覺和莫名其妙熟悉的記憶,進行木雕作業 ......開門送晚餐進來的吉田,見到眼前的景像簡直不敢置信 除了滿地和滿身的木屑,黃義竹閉著眼睛靈活且陶醉的進行雕刻 桌上放著一隻似乎是雕刻好的水鳥造型物,手上的另一隻也已經進入收尾工作 數分鐘後,黃義竹靜靜的把另一隻成品放在桌上,笑著看向吉田 「聖誕快樂......雖然日期似乎早了許多呢。」 吉田有些又喜又驚,拿起桌上的其中一隻成品端詳 「這個是......?」 「一種叫做鴛鴦的鳥類,我也不曉得為何第一個直覺想到是做這個,雖然也有點科技作弊就是了
總而言之,我不希望接下來的全力鑽研程式卻冷落了對妳的情意,至少在我還能動得了的時候,說不定這是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禮物了。」 木雕鴛鴦有些粗糙,但適當打磨和著色的話說不定也能變得栩栩如生,至少以黃義竹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成品已經算極佳了 吉田有些紅了眼眶,微笑道 「真希望這個不是最後一個,而是倒數第二個呢。」 「遵命,接下來就是為了理想的結果,全力以赴的拚命了!」 黃義竹微笑道,抓起另一隻木雕鴛鴦遞了過去 「鴛鴦必須是一對才算是完整,另一隻也給妳吧。」 然而吉田卻搖了搖頭,輕輕推回 「正是因為要一對才算是完整,彼此都持有一個,不是才代表”相互陪伴,直到終老”的約定嗎?」 黃義竹這才恍然大悟,於是將手上那隻木雕鴛鴦放入道具欄收好 ********** 晚餐之後,黃義竹告知了目前的研究成果非常順利 吉田說她也想體會看看那種瞬間移動是什麼感覺,於是黃義竹請吉田站在一段距離的位子上,念出三軸座標,然後輸入『移動”吉田奈子”到指定座標.....』 >『執行被拒!原因:您的用戶組無權直接訪問、存取、修改其他人的任何屬性!』 跳出來的錯誤訊息讓兩人感到些許驚訝,不過仔細想想,要是少了這層權限保護措施,資安戰光是直接瘋狂修改對方的屬性就夠累了 看樣子,Mind會辨別執行者身分,原因之一就是這個 「難不成,只有薩爾斯有權編輯任何玩家的屬性嗎?」 「等等,上面寫的是”無權直接訪問”,那麼如果像是遊戲中的傳送門,借用某物來達成這功能呢?」 「我問問看......」 黃義竹利用PreDoPossible去詢問 >『很有可能:您可以先透過具有範圍性的物體讀取在上面的不定物ID,再設置移動的位置,最後再將整個程式掛載在遊戲物件上。』 吉田找來了兩個呼拉圈,黃義竹試著設定一組含開關命令的程式讓呼拉圈變成傳送門 為了方便辨識,兩個呼拉圈分別貼上寫著A跟B的便條 不一會,傳送的程式就設計完成了,但是該如何掛載上去讓呼拉圈具有此功能? 試著詢問Mind,結果意外的,螢幕上顯示程式主動將寫好的程式掛載上去了 開發流程過於簡單,兩人都半信半疑,最簡單的證明就是立刻測試 吉田將呼拉圈放於房間兩側,然後站在A呼拉圈中 「傳送門啟動!」 語音一落,呼拉圈邊緣閃爍淡淡光線 又說了一句「移動」,瞬間就被移動到了B呼拉圈上,速度移動之快甚至腦袋反應不過來 「還真是奇怪的感覺呢......完全沒有物理移動的慣性感,總覺得怪怪的。」 「同感。」 黃義竹伸了個懶腰,現在是目前為止看上去進度最多的突破,雖然還不曉得玩家的權限操作Mind到底能玩出多少花樣,不過總算是抓住了一個半管理權限的鑰匙 由於時間點幾乎快要跨日了,黃義竹正要關閉電腦準備就寢,這時吉田「咦?」了一聲 「怎麼了?」 「剛剛從匿名ID傳過來一封......緊急求救信!?」
<御風太人 第三人稱> 隔天早上,所有人都填飽肚子,確保所有裝備都帶齊了,趁著冰層還穩定就要離開避難用建築物 然而剛要踏出窗戶時的第一人嚇得往後跌,喘了口氣 「怎麼了!?」 「外面的冰層高度,怎麼下降了!?」 幾個人從旁邊幾個窗戶探頭往下看,驚見昨天為止本來還擔心快高到滅頂的冰層,現在下降了好幾層樓 一群人七嘴八舌討論這個異象,工頭拍了拍手讓大家注意過來 「各位,雖然相信不少人都感覺到一種不太妙的感受,但是無論如何,我們的糧食存量今天再不出去就要餓死在半路了,現在只能硬著頭皮衝了!」 「喔喔!!」 也許是退無可退的處境激起了鬥志,此時他們反而氣勢更漲 ********** 一離開建築物,他們很快的就來到冰河的北側 按原訂計畫,先在河口附近找到堅固的地方小心鑽洞,插上排球架網桿再加上沙包固定 接著一組人馬邊牽著纜線邊用雪行車過河到對岸,一樣迅速俐落架好架網桿,牽起纜繩,回程時再牽起另一條 「風速跟水的流速都恰到好處!開始掛船!」 他們將稍微墊厚保暖一點的膠帶船掛上勾索,連接上纜繩 工頭和幾個膽大的人先上,船一下水就很順利的透過側流往前推進 抵達對面後,掛上另一艘膠帶船,然後留幾人在對岸負責接應 一切都如演練般地順利,兩艘膠帶船一來一往,不花多少時間,除了重傷員外都安全過河了 最後一批,由體力強的人一口氣用雪行車載運,騎到對面眾人再合力把船拖上岸 「好!全員安全渡河!但是渡過了這個難關還是離安全的地點很遙遠,大夥再加把勁往山坡移動!」 「喔喔!!」 大批隊伍以盡可能快的速度往高處前進,眼看遠方已經有山坡的輪廓逐漸顯現於白霧中...... 隆隆隆隆隆隆── 「哇啊!」「地震!?」「小心點!」 大地震發生在最糟糕的狀態,走路的人站不穩,雪行車也開始滑動 工頭環顧四周,附近依然是一片冰原,沒有可以抓穩的柱子或樹木,但為了穩住隊伍的情緒,還是大喊: 「所有人盡可能稍稍散開後保持穩定!等這波地震結束時──」 話沒說完,所有人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北邊的地平線忽然抬高......是冰河的北段連同整片冰山被舉起來了! 「是海嘯!!快跑!!」 再也顧不得從容,所有人驚慌分散逃開 然而地面的震動沒有趨緩,反而越來越晃,可以清楚聽見身後大面積的冰層抬起破碎的聲音 破裂、分離且崩塌的冰原僅在幾秒之內就追上隊伍,緊接著是慘叫聲四起 「啊啊啊!!」 「美希!」 御風發現美希腳下的冰面大幅度傾斜,整個人迅速滑落裂口......回過神來已經動身跳過去了,但其實腦袋中也沒有什麼能解決現狀的辦法 御風趴滑在冰面上,抓住了美希伸長的手,左手正要用刀子固定在冰面爭取時間,卻發覺這塊冰面已經變成垂直立起的牆壁並往下滑! ──糟了!死定了! 兩人都看見底下是一片黑幽幽的洞,墜落中的兩人看到的是周圍越來越看不見陽光的冰壁...... 碰!! 「噢!」「唔!」 又一個瞬間,兩人感覺到一個摔在硬地板上的衝擊力,回過神來才發現剛才下滑時幸運的落在地道的斷裂口,洞口前面的景象是不斷崩落的冰山 「快逃!!」 御風大喝一聲,拉回自己和美希的注意力,緊抓著她的手往地道內部跑 地道會通往哪裡?這樣安全嗎?全都不知道,但現在也沒有機會出去了 深入地道幾公尺後遇上彎路,在這之後就沒有任何光線了,御風急忙取出手電筒照向前方 手電筒還沒來得及打開電源,地道斷裂口就忽然湧來大量的洪水吞沒了兩人 「唔咕咕!?」 完全來不及做任何準備的兩人,就這麼被灌入地道的猛力洪水沖向更深入的地方 四周一片漆黑,洪水冰冷刺骨,時不時還被強勁的水流推去撞牆再拉走 多次的撞擊讓御風感到越來越頭暈,憋氣也已經到極限了,失去意識前努力注意絕對不能放開緊握的這隻手 他看不到美希也看不到自己的手,甚至越來越感受不到手的觸感 ──美希妳......還安全嗎......? 再一次,頭部遭到猛烈的撞擊導致張開嘴,憋氣的呼吸到瞬間灌入冰水的窒息感,瞬間奪去了他的意識............ 宛如作夢般,隱約感覺身體好像又被撞擊了無數次...... 又一次突然的強撞擊,感覺到一小段騰空的時間,和撞擊地面的痛覺 「咳哈咳咳嘔......!」 御風反射性的咳出嗆水,大口喘氣,似乎被洪水沖上地道天花板與牆壁的某一小塊水泥平台,洪水的回音依然不絕 ──我還...活著......對了!美希! 完全看不到周圍,注意到時手上已經沒了抓住任何東西的感覺 「美希!!不!!美──」 他驚慌失措的伸手摸著地面,終於摸到一個像是手的東西 ──找到了...嗎? 御風取出手機按下手電筒,在點亮之前還非常害怕萬一現在前面的這個人不是美希的話該怎麼辦 謝天謝地,當眼睛適應了光線,身旁的人就是要找到的目標...... 不過美希的狀況並不樂觀,剛才才和自己一樣溺水失溫又東撞西撞,現在雙眼緊閉,沒了呼吸! 御風二話不說,立刻開始CPR急救,暢通呼吸道要緊! 由於兩人剛才才泡在冰冷海水中,刺骨的失冷讓御風每次出力下壓都感到越發頭痛起來,心臟也感到有些發悶 ──撐著!給我撐著!在救活她以前,絕不能倒下! 「咳!」 終於在緊張無動靜的幾分鐘後,美希反射性的把呼吸道中的水咳出來了 「美希!醒來了嗎!?」 然而剛才的咳水似乎只是生理反應,現在依然在昏迷中 流動中的洪水不斷把冰原的冷空氣灌入地道,要是繼續失溫,兩人依然難以逃過死神的召換 「快回想啊......失溫時的急救流程......」 御風取出備用的保暖乾外套放在一旁,把手放在美希的濕衣服上時,稍微頓了頓,隨即先給自己一個大巴掌 ──這是急救,別再想些有的沒的了! 結果御風只解下了美希的外衣,立刻給她蓋上厚外套,又塞了幾個暖暖包放在外套裡 「呼~這樣應該就...好了...吧......?」 ──接下來也要把自己的保暖顧好......等等......為什麼地面好像轉了九十度...... 身體終於撐不住失溫,御風側身暈倒在地,徹底失去意識 ********** 幾乎是有點被頭痛弄醒的,御風朦朧間感覺到躺在堅硬的地板上,身上似乎蓋著毛毯類的東西 「呼......」 半睜著眼睛,感覺眼前似乎有張人臉,人臉被放在旁邊的光源照得半黑半白 「御風!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美希......?」 用手推著疼痛的額頭坐起身來,注意到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換過了乾的備用衣物 「御風!」「美希!」 數秒的寧靜後,兩人互相抱在一起 「真的是太好了......我們活下來了......」 同時遭遇失溫和溺水,如果不是奇蹟似的被沖上這一小塊平台,兩個人就真的Game Over了 御風更慶幸,那個時候堅持住了,沒有放開美希的手 「............」 然而這時,美希卻突然沉著臉輕輕推開御風 「呃......?」 御風有些不解其意,只見美希開始落淚,心想自己是不是在什麼時候傷害到她了 ──啊......我也太遲鈍了...... 美希被在溺水和失溫的情況下被救活,就意味著她也意識到了,急救過程中的那些不可抗力的觸碰 「對...對不起!」 御風低下頭來道歉,聽到他的道歉聲,美希肩頭一震,隨即哭得更加傷心 「不......不是阿......為什麼......你要道歉......」 「因為──」 御風止住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這個瞬間他懂了美希所傷心的事: 『御風太人的前女友是西井美亞』,這是個無法抹滅的事實 美亞在遊戲開始時被薩爾斯殺死,此時開始,御風發誓會保護美希到底,而美希擔憂姐姐的離開會使御風崩潰,於是兩人至今為止互相扶持度過不少難關 按照往常的發展,原本先前就是女友候選的美希遲早和御風開始正式發展感情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按照御風先前的假設推論,如果在這個世界的死亡不是真的死亡,就代表著”美亞可能還活著”這個可能性 御風害怕如果現在模糊不清的情況下的受美希的感情,自己就會成為腳踏兩條船的渾蛋 但若是死死抓著如果確定往生的美亞,等不到答案的美希就太可憐了 無法做出決定,只好暫時不斷提醒自己,保持不可以”越線”的關係 美希為了尊敬亡姐(雖然不知道是真死還是假死),同樣也提醒自己不可越線 漸漸的,經過越來越多的生死關頭,她也開始害怕起來 ──萬一有天,御風再度為了遵守姐姐的約定而救自己,倒置害死御風的話,該如何向親姐交代? 由於美亞的存在從目睹死亡轉為推測的生死未卜,使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一步之遙卻又不敢向前踏 剛才的擁抱,以及不可抗力的接觸,兩人都一度感覺快要越線了,此時都聽到心中的自己在警告著”太近了”,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新層面的關係 『為什麼要道歉?』,『因為──』兩句簡短且不完全的對話,瞬間電醒了兩人,不僅僅提醒了”現在的狀態”,也告訴著兩人遲早得清晰明瞭地解決這個曖昧的關係 「唉............」 御風長嘆一聲 「結果,我們三個人,都各自一個勁地為對方著想而原地打轉,導致三個人都緊緊黏在仙人掌上,這可不是個好的狀態啊......」 不知不覺間,美希已經停止了哭泣 「......御風,對不起,既然是因為我的關係而讓你困擾的話,不如──」 御風伸出手指止住美希的話 「如果感情淪落到只剩下著想、退讓、委屈、約定和權衡得失的話,這樣怎能算是真感情呢?
看樣子,我們需要的是一個狠下心來、沒有任何忍讓的決定,所以說......」 御風仰頭看向天花板 「我決定和西井美亞分手。」 「诶诶诶!!??」 美希大叫起來,無法置信御風口中所說的話 之前御風跟姐姐是多麼恩愛,她是看在眼裡的,但是現在居然作出這個宛如往自己身上捅刀的決定!? 在美希準備要大聲責備之前,御風繼續說道 「到一切真相大白之前,我們三個回到之前那樣”只是青梅竹馬”的關係,等到出去之後,一切從零開始,這樣就對所有人都公平了,對吧?」 御風認為,導致這樣曖昧狀態的主因,就像是”參賽者不全,起跑點不同”這類的概念,不管結果如何都會對他人感到虧欠 與其假設『如果美亞現在在這邊的話』和『如果美亞還活著,到時候要選誰』,不如一切重新開始,這才對三人都公平 而在那之前,御風跟美希明瞭說清楚”只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完全把感情放一邊,對兩人而言都暫時卸下了這快讓人窒息的負擔 美希對於御風的提議感到吃驚,隨即苦笑起來 「真是的,把麻煩的問題丟到以後嗎,還真是當成回家作業了啊......」 「不過也確實是個”回家作業”不是嘛?」 「到時候得跟姐姐好好說明啊!」 美希輕輕揍了御風的肩膀一拳,御風也笑了 ********** 潑上來的冰水將兩人的注意力拉回來,告誡著兩人還沒脫險 拿光照向水的來向,這才發現其實現在腳下的平台並沒有多高,洪水遲早會吞沒這裡 「不過算上你我昏迷的時間,這洪水也真是灌入夠久了吧?」 「總而言之,絕對是不想再泡到這個冰海水裡面了,得把這些水排掉!首先先來確認這裡是哪裡......」 御風打開地圖,發現光是在地道內就被洪水沖離了原本的地點一公里多 他推算出可能安全的上游地點,轟下衛星天雷,隨即而來的是閃光和轟隆巨響回響整個地道 再次透過衛星天雷的螢幕觀察,外面現在是一片漆黑,幾乎要連地形的輪廓都看不見了 數秒後,洪水終於停止灌入,並且慢慢往回流動 在洪水退去的期間,美希檢查了群組通話 「居然沒有訊號......看來不管是求救還是確認他們的生死,都必須先出去再說嗎?」 「水也退得差不多了,先爬下去吧。」 「嗯,我拿一下衣......等等!這是怎樣啊!?」 美希正要把兩人的濕衣服帶走時,發現由於厚重的濕衣物剛剛為止都堆在一旁,現在徹底結冰成一塊又硬又重的冰衣球,跟石頭沒兩樣 考量到負重體力,這顆衣球就交給御風放入道具欄裡帶走了 兩人輪流落地,地板上還殘留著些許冰海水,地道灌著冷風 即使開著手電筒也還是一片漆黑,只能摸著牆壁走,配上冷空氣更加劇了恐懼的氛圍 「有人在嗎?」 雖然知道應該不太可能會回應,還是半安慰的每隔一段時間大喊一聲 走著走著,兩個人的肚子都發出抗議聲,只好先找個空曠的房間吃些補給品 御風打開房門,伸手沿著牆壁摸到電燈開關,撥動幾下 「果然停電了嗎,地震似乎扯斷了整個地道的電線啊。」 兩人取出卡式瓦斯爐加熱泡麵,手電筒和手機的電量越來越捉襟見肘,為了省電就暫時先關閉電源,順便點了隻蠟燭放旁邊照明 「一隻蠟燭就幾乎照到了每個角落,這個房間似乎不太大呢。」 兩人邊吃著泡麵邊環顧四周,這時,兩人同時發現了角落放著一個長型塑膠箱 「哈......這算什麼啊,誤打誤撞進入隱藏房間,然後找到了寶箱嗎?」 御風苦笑著,小心翼翼的接近箱子,仔細一看連蓋子都做了防潮處理 為了避免中埋伏,美希提槍警戒門外,御風隔著幾步距離,用[劈斬]切開鎖頭 「......安全嗎?」 還是不放心,他用長木板小心挑起箱蓋,結果到完全打開時,什麼都沒發生 御風向美希招手示意安全了,兩人看向箱子內 「這是......火焰噴射槍?」 「下面還有有個防水的夾鏈袋裝著一張紙?」 御風小心取出火焰噴射槍,槍的外部是乾燥的,連掛在外面的使用說明書都是乾的,看來箱子的防潮處理異常的好 美希拿出那張紙,皺了皺眉 「......這是什麼鬼畫符啊?」 御風探頭看去,紙上全是一堆飄來飄去的蚯蚓線條,御風總覺得之前好像在哪見過 「雖然感覺巧合過度了,這些怪東西不拿白不拿,還是先帶走好了。」 「好吧。」 ********** 時間差不多是跨日後的半夜,可以發覺牆壁與地面到處都結冰了 到底走到哪裡了,兩人也毫無頭緒,畢竟遊戲地圖沒辦法顯示地道路線 一開始猜測地道總會通往某個建築物內,透過遊戲地圖盡可能靠近附近的建築物,都找不到出口 「呃?」 兩人停下了腳步,眼前的通道跟地板被冰牆整個封死 「剛才開始的地勢有明顯下降,看來是因為這段路比較低漥,沒能排水出去嗎......」 試著用十字稿敲擊,只能敲出一點點冰屑,試著開槍也只能打出一點凹洞 花了數十分鐘將地面的冰挖開,眼前還是剩下一堵不知多厚的密實冰牆 沒別的辦法,御風試著保持安全距離,操作起火焰噴射槍 周圍的空氣立刻開始升溫,附近牆壁的結霜全都開始融化 冰牆呢?勉強融掉大概一點點的隧道口,還不知道往後還有多厚 幾分鐘下來,御風邊融冰邊前進,冰牆卻遠遠見不到底 其中最大的原因是為了開通人能走的路,火焰(燃油)都打在冰牆外部,大部分的熱量都直接反彈回來相對較空曠的區域,浪費燃料 「呼......感覺這樣下去就算把燃油用光也通過不了啊......」 御風停下手來,動腦思考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如果不是硬梆梆的冰塊而是雪的話,就能學黃先生上次那樣融雪了呢......」 「是啊......等等,硬梆梆?」 御風靈光一閃,通常硬物比較能讓能量傳得又快又遠,而柔軟的雪會吃掉力量 這次不同於黃義竹碰到的雪崩,這裡是堅固的地道,而冰牆也是硬的,更何況不用擔心缺氧 ──如果說,能利用爆裂物的衝擊力,試著打碎冰牆呢? 「美希,我們有帶多少炸彈之類的東西過來?」 「诶?我想想......我這裡是有幾顆空氣氣爆彈,你要幹嘛?」 「似乎不是很夠用啊......不過姑且先試試吧。」 御風說出自己的想法,先用火焰噴射槍集中射向底部挖出一個有段距離深的小隧道 將氣爆彈扔進深處後,用木板和石頭堵住洞口,讓衝擊波徹底對隧道內部宣洩能量,打碎冰隧道 「可是,哪裡找來大石頭啊?」 「妳忘記這個了嗎?」 御風把冰衣球拿出來,兩個人都苦笑了起來 開始實行計畫,御風先用火焰槍融出一個幾公尺深的小隧道,融得差不多,美希準備好木板跟衣球放一旁 在御風以滾地方式扔出氣爆彈時,美希迅速蓋上木板,御風再把衣球推到木板後,兩人合力推衣球擋住洞口 磅───! 一聲轟天巨響,眼前的冰牆向下塌落,從頂部留出了可以讓人趴著通過的空間 初次瘋狂的測試就得到超出預期的結果,讓兩人樂了起來 「好了!往下一段!」 兩人從冰牆上面通過,走到不能走時再向斜下方噴火清出空間,故技重施 整個地道連續遭受爆破,如果上面有人住的話大概會嚇得連夜逃命了......雖然上面早就沒有人了 一段一段的前進幾百公尺,總算通過了下陷地區,繼續前行 在走道末端發現一道向上的樓梯,兩人興奮得上前奔去 擋在眼前的是一個滿是冰霜且封得密不透風的鐵門,拉開了門鎖卻還打不開,而火焰槍的燃油已經剛好花完了 御風跟美希合力把門推開一點門縫,再用鐵撬把門給撬開,開門的瞬間,灌入臉上的冷風與剛才悶熱空間的溫差,讓他們徹底冷靜並清醒了 「出...出來了!」 「好冷......」 進入建築物,發現也是個高樓,門窗都被外面的冰原蓋住,導致室內還是一片黑 兩個人向上走了幾層樓,現在時間早上六點多,總算從窗外看到黃橙色的陽光 他們一路走向頂樓,探頭往下看外面的風景 「哇......」「天啊......」 底下的世界還是一片冰原......不,冰原已經不足以形容,或許用”摧殘”這個詞比較恰當 到處都是破碎得一蹋糊塗黑洞,四處林立的冰鋒發出陣陣寒光 從通話的群組確認......救難隊伍除了他們之外已經全數罹難,地面上的狀況也幾乎不可能再移往其他地方了,兩人根本被困死在這裡 「怎麼會這樣.......诶?」 美希注意到吉田連續傳了好幾封訊息給她,上面滿是焦急的詢問,時間是從昨天半夜開始的 >『剛才有人寄一封急救信給我,說你們碰上了生死交關的大災難,是真的嗎!?』 >『為什麼都沒有回應!如果看到的話快點回信!』 整夜累積下來不少詢問訊息,感覺吉田似乎都沒有睡 美希急忙回信,告訴吉田現在已經平安了 過了幾分鐘後,收到吉田的回覆了 >『你們現在在哪裡?把三軸座標告訴我!』 「咦?三軸座標?難不成是要飛過來救我們不成?」 美希一邊感到疑惑,一邊還是把座標位置發送過去 >『收到了!你們等著!馬上過去救你們!』 「哈......這應該是吉田同學為了安慰我們才這樣說的吧......」 御風看到訊息後嘆口氣苦笑道,怎知馬上就聽到背後有東西落地的聲音 「御風同學!西井同學!」 「吉田同學!?」「奈子!?妳怎麼會在這裡!?」 「詳細的事情待會再說吧!」 只見吉田把手上拿著的呼拉圈放在地板上,然後說了聲「傳送門啟動!」 似乎是設置完成了,御風跟美希只見著地上的呼拉圈發出淡淡光線 「這是什麼?好酷炫的特效?還是魔法?」 「你們輪流站在上面,然後說一句”移動”就好了,其他的待會再解釋!」 「喔喔......」 感覺吉田的耐性快被花完了,再遲疑只會挨揍,兩人只好照做 當兩人注意到自己瞬間就回到中央都市區的避難所時,無不驚訝無語 房間中的黃義竹已經仰躺在輪椅上,睡得不省人事了,身上只蓋了件外套 「別看黃先生這樣子,他已經徹夜努力了想找你到你們的位置結果都失敗,不得不將這傳送門委託給我,直到兩小時前才睡著的。」 吉田說著,迅速解釋關於Mind的事情,還有收到有人替他們求救的信 昨天早上的地震很大,但是完全沒有人通報關於冰海嘯的事情,要不是這封信,大夥都還不知情 「求救的信?是誰寄的?」 「雖然沒有顯示ID,不過經過黃先生追蹤程式執行的作者ID是655號,也就是已經亡故的玩家:西井美亞......」 [上一章]、[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