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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ya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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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见文库] Gosick 5 别西卜的头骨【樱庭一树】【译者/洪嘉惠】【录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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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 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LZ我想你真的应该先占楼的,爬楼爬得好累,看来角色都登场了,就等待发展了

评分

参与人数 1轻币 +1 收起 理由
corgen + 1 小提示:点发帖时间右侧"只看该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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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 14:25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久违了 看来维多利亚是越来越萌了
发表于 2008-9-2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动啊终于有人更新这部小说了这部小说真的很有意思
发表于 2008-9-2 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咋一下子时空转到第2次世界大战了。。。。。。。。。。。。以前不是还在一九一几年的啊
发表于 2008-9-2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余十分喜欢维多利亚
可惜动画版中太过LOLI化了
只好期待小说版的了
发表于 2008-9-2 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动画版...啥时候出的啊,偶居然不知道....不过偶是狂热的原作注意者,文字最高啊~
 楼主| 发表于 2008-9-2 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寂静的黑色维多利加


1

    感觉越来越强烈。
    维多利加——
    快找出来、快找出来。
    快找出荷叶边。

    迷宫最深处的简陋房门半开,窄小的入口就连在男孩子里不算高大的一弥,也必须弯下腰才能钻过去。在房间深处,有个又小又黑,蜷成一圈的东西发出呻吟。
    一弥停下脚步。
    脸上浮现笑容。
    然后将行李箱轻轻放在地上。

    在迷宫最深处的诡异房间,所有的照明只能倚靠摇曳橘色灯火的阴暗油灯。这里没有窗户,黄昏的淡紫色阳光无法照入,在有如阁楼房间的昏暗房间里,可以看到有个又小又黑的东西待在那里。
    一弥的双眼直盯那个有如漆黑的布料堆叠而成的小东西。
    一步一步走近,轻轻伸出手,以温柔的声音开口:
   「维多利加。你在那里吗?」
   那是修女披在身上的沉重黑布料,和荷叶边毫无共通之处。一整块布披在头上,看起来就像是感到恐惧的小动物在里面抖个不停。
    「是维多利加吧?」
    一弥伸手轻拉那块布。
    里头突然发出一声抗议似的沙哑声音。
    一弥松了一口气:
    「好了,是我啦。」
    「咳!」
    「就说是我嘛!维多利加,出来吧。」
    「哈啾!」
    「咦?你在打喷嚏吗?是不是会冷啊?你的行李……维多利加……」
    看到金色的小头从蠕动的黑布深处探出来,一弥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蹲下来盯着维多利加苍白的脸孔。
    泫然欲泣的湿润大眼睛也在仰望一弥。
    「……」
    「维多利加?」
    「……」
    「喂——」
    房间里只有粗糙的桌椅,丝毫不见书籍、甜点、飘逸可爱衣物的踪迹。空气透凉彻骨,桌上放着未曾动过的冰冷粗食。
    从黑布深处现身的维多利加,过去一向圆滚滚,任谁都想戳一下的蔷薇色脸颊,也变得苍白失去光泽。生气的时候就会蓬乱,有如太古生物尾巴的金发,也贴在小脸蛋的周围。
只有老太婆一般深邃静谧,蒙着哀伤的绿色眼眸,和以前一样荡漾暗沉激烈的光辉,好像眼里只看得到一弥,专心一意望着他。

     「维多利加……」
   「……」
   苍白、娇小的嘴唇轻轻颤动,老太婆般沙哑的声音响起:
   「好……」
   「怎么了,维多利加?」
   「好……好、慢啊。」
   「对、对不起,维多利加,我也是尽力以最快的方式赶来了。」
   「少、少找借口了!」
   声音还在颤抖。
   「抱歉抱歉。维多利加……」
   一弥试着轻碰包裹黑布的维多利加,娇小的身躯又开始发抖。一弥以小心翼翼的动作轻轻抱住维多利加。
   「你……变得这么小……」
   「哈啾!」
   只剩下一点点,好像随时都会折断的身体在黑布深处不停颤抖。
   「这么小……」
   「嘶嘶!」
   「不过应该是本来就只有这么大吧?你总是利用蓬松的荷叶边支撑体积,所以我也不清楚你究竟有多大。啊、我想起来了。我听塞西尔老师说你连洋装、甜点都没带,所以帮你带来了。你看,那个……」
   「……拿过来。」
   「啊、好。」
   一弥急忙把行李箱拿过来,一打开箱盖,先前拼命塞进去的成堆荷叶边立即飞迸出来。装饰白色毛皮的无边帽、红醋栗色的高雅洋装、三层荷叶边的衬裤、绣花的芭蕾舞鞋……
    维多利加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东西。
    「我要穿那件。」
    「咦、这件洋装?对了,你之前也穿过。嗯,原来你喜欢这件。」
    「拿过来。」
    「嗯,我知道。」
    从一弥手里拿过洋装,维多利加以慢条斯理的动作从黑布里钻出来。虽然身上只穿着缝有蓬松荷叶边的衬裤衬裙与蕾丝内衣,但是蓬松可爱的模样就像是纯白的雪兔。维多利加绷着脸,严肃地穿上洋装。一弥也很有绅士风度地转身面向后方。
    维多利加一边拼命扣上可爱洋装的胡桃纽扣,一边发号施令:
    「戴那顶红色小帽。」
    「咦、这顶吗?」
    「拿过来。」
    「是是是。」
    戴上一弥递过来有着蔷薇花饰的小帽,把丝绒缎带绑在下巴上。
    原本苍白的脸孔逐渐恢复生气,脸颊也越来越鼓。
    赤脚站在地上,以了不起的模样说道:
    「把那双鞋子拿来!不对,是银色那双。你这全大陆最蠢的蠢蛋!」
    「还、还不到全大陆最蠢吧?搞什么,维多利加你在得意什么啊!」
    「……」
    维多利加沉默不语伸手取来几近透明的白绢丝袜,把袜子在纤细到好像随时都会折断的脚上,然后再穿上闪耀银色光芒,有着锐利鞋尖的鞋子。
    戴上蕾丝手套与闪亮的心型蓝色戒指,挂上相同设计的项链。
    有如贵妇一般的打扮就此完成,接着才以悠闲的姿态呼唤一弥:
    「久城。」
    「来了来了。好了吗?那就快走吧,得一起回去才行。这里好诡异,还是快点回学园……」
    「久城。」
    「什么?我这就把行李整理好,等我一下……」
    「久城。」
    「干嘛?」
    「过来这边,久城。」
    「嗯?真是的,我知道了。你真是个啰嗦的家伙,我特地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好痛!好痛、好痛啊!你在干什么!别再敲了,维多利加!」
    维多利加耐心等待一弥靠近,就像是盯住猎物的狞猛老虎。等到一弥接近之后便以尖锐的鞋尖往一弥的胫骨用力踢去,带着心型蓝色戒指的小手也不断敲打一弥。
    挨打的一弥忍不住发出惨叫,在阴暗的房间里窜逃。
    「你是怎么回事!发疯了吗?」
    「久城,你这个禽兽、坏蛋。久城、你……」
    维多利加咬紧小巧的贝齿,继续拼命敲打。
    「我说很痛啊!你到底是怎么了!真是的!」
    「你……来的……」
    「你怎么了……难不成在哭吗,维多利加……?」
    维多利加低着头,戴在头上的小帽蔷薇花饰也不停颤抖。
    两人所在的房间依然笼罩在冷冰的空气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的房间里,只有没有动过的粗糙餐点和老旧木桌。刚才维多利加盖在头上的厚重黑布,现在有如脱皮之后留在原地的小黑壳,无力地落在地上。
    不知何处的缝隙吹来一阵风——咻、咻、咻、咻、咻……维多利加美丽的金发飞离地面,轻轻缠绕在一弥的鞋上。
    维多利加使尽全力挤出声音:
    「来的太慢了……」
    「……抱歉,维多利加。」
    「我等了好久。」
    「嗯,我想也是。」
    维多利加伸出两只手,对着一弥露出难过表情靠近的脸劈里啪啦拍打。一弥虽然嚷着「好痛、好痛!」却将脸越凑越近,抚摸维多利加带着小帽的头。
    「抱歉,我的维多利加。」
    维多利加低下头,肚子发出「咕噜~~」的叫声。
    维多利加按着肚子,像是突然响起什么是肚子饿,瞄了行李箱一眼。
    「对了。维多利加,我把书和甜点都带来了。因为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东西……」
    「唔。」
    维多利加低吟一声,狠狠瞪视偏着头俯视自己的一弥,趾高气昂地说声:
    「做得好,久城。」
    「嗯、嗯……你还是一样这么骄傲啊。最少也说句『谢谢你特地来接我』之类的话吧……喂、维多利加,你怎么可以胡乱踢人!」
    「哼!」
    身着洋装的维多利加,以贵妇人的动作得意洋洋坐在倒在房间里的粗糙椅子上。一弥虽然不停低声抱怨,还是双膝跪在地上,从行李箱里不断取出巧克力糖、饼干、英式松饼递给维多利加。那副模样就像是娇小的贵夫人收下骑士献上的礼物,一一接过来塞满整个嘴巴。
    原本苍白的皮肤再度染上轻柔的蔷薇色彩。
    憔悴的脸颊也因为塞满嘴巴的甜点变得圆滚滚。
    狼吞虎咽、狼吞虎咽。
    狼吞虎咽、狼吞虎咽。
    狼吞虎咽、狼吞虎咽。
    狼吞虎咽、狼吞虎咽。
    狼吞虎咽……
    维多利加一边吃着甜点一边说道:
    「话说回来……久城,你真是慢得可以。来到这里为什么得花上一周的时间?八成是不知道在哪里跌了一跤,掉进无聊的水沟里撞到无聊的头,丧失记忆之后只能在路上闲晃。你这个世界第一大傻瓜。真是的,能够保住一条小命就要感谢上天保佑了。」
    「喂!维多利加!」
    「哼!」
    「我告诉你,这一周我就和平常一样在圣玛格丽特学园上课!你根本不知道这段期间我担心得要死的心情!你真是爱装模作样的小鬼!如果我没有过来,只怕你还缩着窝在那个角落哭哭啼啼!」
    「我、我才没哭!」
    「你说谎——!刚才明明就哭了……好痛!我就说要你别踢我,那双鞋子很尖,被踢到真的很痛耶!」
    「这我当然知道。」
    「咦?你该不会是为了踢我才故意选那双鞋子吧……」
    「哼、真是无聊!」
    维多利加得意洋洋地用形状优美的小鼻子哼了一声,又把一大颗巧克力糖塞进嘴里……


2

    像个贵妇一样趾高气昂大啖甜点的维多利加总算吃饱,一弥重新把行李塞回箱子里,握紧维多利加的浑圆小手,开始往前走。
    刚才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往上爬的平缓坡道,此时变成一圈一圈的螺旋下坡。但是现在拉着维多利加的手,所以花了比刚才还要多的时间。
    这都是因为维多利加——
    「久城。」
    「是是是,什么事?好了,维多利加,走快一点。」
    「久城。」
    「什么事?」
    「久城。」
    「……」
    「……久城。」
    「你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一直叫个不停。」
    维多利加呼唤一弥的名字之后便停下脚步,把牵在一起的手上下粗鲁晃动。
    一弥拗不过她,只得转过身去。
    「你既然叫了我的名字,有什么事情就顺便说吧,维多利加。」
    「……」
    沉默不语的维多利加只是鼓起蔷薇色脸颊,然后鞋子对着一弥的膝盖踢去。
    「哇!喂!维多利加!」
    「今天的你怎么这么野蛮啊?真是的……好了,走吧。」
    一弥嘴巴抱怨个没完,不过还是拉住维多利加的手,继续走在螺旋迷宫的阴暗走廊上。
    嘶、嘶、嘶嘶嘶……挂在阴暗岩壁上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声响,橘色的火焰在没有风的环境之下摇晃。动物脂肪燃烧的刺鼻气味充满整个走廊,让人不禁觉得呛。阴暗的迷宫里不时出现有如幽灵一般全身漆黑的修女,轻飘飘消失在另一扇门。每一张脸都只能看到空虚的眼眸,有如毫无表情的脸上开了两个空荡荡的洞,在黑夜里阴沉摇晃。
    也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怪异的黑衣少女……
    并列在走廊左右的无数黑门,有些紧闭有些半开,摇晃的模样似乎表示先前有人走过。
    油灯橘色的光芒,照亮两人的背影。
    维多利加突然跌倒。因为知道她怕痛,一弥急忙将她抱住,可是没走两步又跌倒。一弥再次将她扶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怎么一直跌倒啊,维多利加?」
    「唔……」
    维多利加无奈地小声回答:
    「肚子太撑了,有点重。」
    「你、你是吃太多甜点吧!自己要注意啊!」
    「唔……」
    维多利加像是闹别扭一样鼓起脸颊沉默不语,自己一个人踏着碎步匆忙往前走。一弥急忙追在后头。
    两人的脚步声在越来越宽、越来越平缓的走廊回响,不时与黑衣修女擦身而过。修女从打开的某扇门出来,又消失在另一扇门后面,来自缝隙的刺骨冷风吹过两人身边。
    「维多利加……」
    开口的一弥显得有些迟疑。
    「唔。」
    「拜、拜托你认真回答好吗?为什么你只肯『唔』一声呢?维多利加真是太麻烦了!算了。你究竟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这件事实在发生得太过突然,说真的,我根本完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理由。」
    「唔……」
    低着头的维多利加,脚上的银色小鞋在走廊上发出细微的脚步声。
    「为了将某人引来这个修道院。」
    「这件事我好像听布洛瓦警官说过。不过某个人又是谁?」
    走了好一阵子,一弥突然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那是一个小房间,只是不知为何只有那个房间的门被漆成显眼的红色,像是要和其他房间有所区分。
    然后在那扇红色的门里,不知何时放着一个一弥在列车的货物室里面看过,不可思议的西洋棋偶。
    翘翘的胡子、头上围着头巾、幽默的长相。似乎是感觉到有人的视线,西洋棋偶发出叽、叽、叽……的声响转动头部,朝门的方向看过来。
    一弥全身僵硬。
    瞪视一弥的黑色眼眸似乎正在转动。
    「哇啊!」
    一弥不由自主发出叫声,可是因为维多利加用力拉着他的手,只好急忙离开那扇门前。
    (刚才、好像又觉得那个人偶在动……是我想太多吗?一定是我想太多了……没有生命的人偶怎么可能会动……)
继续往前走。
    就在接近修道院入口时,一扇门「啪哒!」一声打开,差点打到维多利加。一弥急忙把维多利加抱住,用身体保护她,结果变成一弥的后脑勺被门打到。
    「哇!」
    一弥惊叫出声,可是张开双臂加以保护的维多利加,却是一脸无聊地用张开的双手朝着一弥的头敲个不停。
    「好痛!这样很痛耶!别再敲了,维多利加。」
    「久城,不要挡路,我看不到前面了。」
    「我说维多利加,如果不是我保护你,你的小额头就会被这扇门打中咯。你不是超怕痛的胆小鬼吗?我可没忘记只不过往你的额头轻弹一下,你就在地上滚来滚去直喊痛。」
    「唔!?谁、谁是胆小鬼?而且我也没在地上滚来滚去。」
    两个人放开牵在一起的手吵了起来,头上却传来男人的声音——「不,都是我的错。」回头一看才发现一起搭车的年轻男子——赛门·汉特正在俯视他们。
    「啊、你好,赛门先生……」
    赛门·汉特举起一只手道别,快步朝着出口走去。一弥偏着头目送他的背影,然后又窥视赛门走出来的那扇门。
    那里有如巨大时钟的内部,尽是发条和巨大的控制杆,各种机械吱吱喀喀发出怪异声响。
    「那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啊……?」
    一弥虽然感到怀疑,还是和维多利加继续往前走。
    维多利加突然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一弥也只好跟着止步。
    「怎么了?維多利加?」
    「……」
    维多利加一语不发,只是从半开的门窥探房间的深处。
    那儿放着一台巨大怪异的机械——方形的外表,同时有着好几个突出的镜头。一弥回想起在家乡拍摄全家福纪念照时看过的照相机,于是看着维多利加的脸发问:
    「这是什么东西?」
    「『幻灯机』。」
    「那是什么?」
    「唔,原来如此……」
    维多利加没有回答一弥的问题,只是继续往前走。一弥一只手握住娇小的维多利加,另一只手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在走廊上前进。

    一弥和维多利加终于离开<别西卜的头骨>,顺利来到外面。


幻灯机 ghost machine2


                                                                   —— 一九一四年十二月五日<别西卜的头骨>

    「欢迎你,我是苏瓦尔王国科学院的领导人,丘比特·罗杰。」

    在空无一物的红门房间里,布莱恩轻轻握住壮年男子丘比特·罗杰的手。虽然额头冒出冷汗。不过丘比特似乎丝毫没有发现,以飞快的速度对着布莱恩说道:
    「你刚从<无名村>回来是吧?」
    「是啊。」
    就在布莱恩点头的时候,米雪儿打开门走进来,但是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哎呀……」一声就把门关上。
在两人独处的空旷房间里,可以听到走廊传来伤患的呻吟声和少女的脚步声。
    「布莱恩,听说你去到那个灰狼后裔居住、被遗忘的山间村落,帮他们拉了电线,获得他们的信赖。」
    「嗯,不过也有其他的事要办。」
    「没错,我正想问你这件事。那个东西……那个箱子还在村子里吧?」
    「你是指遗物箱吧?是啊,还在。就藏在柯蒂丽亚·盖洛住的那间小房子的地板下。」
    「嗯……」
    丘比特眯起眼睛,然后以讨好布莱恩的语气说道:
    「那就马上还给我吧。那个东西要是落入别人的手里,对我们科学院来说就麻烦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能还给你。」
    「什么!」
    丘比特的身体散发出愤怒的情感,布莱恩咬紧牙根回答:
    「那是我与我的柯蒂丽亚的生命线。柯蒂丽亚被灵异部的重要人物亚伯特·德·布洛瓦侯爵追捕,另一方面,她也知道你们——与灵异部对敌的科学院的重大秘密。凭着这一点,你们想把我和柯蒂丽亚除掉也不奇怪。」
    「看来你并不相信我们。」
    「这完全是政治上的利益问题。」
    「唔。」
    「我把柯蒂丽亚藏在安全的地方,那个箱子也藏在安全的地方。」
    布莱恩边说边皱着眉头,视线落在藏有箱子的地板上。丘比特·罗杰没有注意他的举动,只是紧张地说道:
    「可是从<无名村>到这里的途中,你没有绕去别的地方。」
    「你果然派人监视我。不过很不好意思,我把东西藏得很好,丘比特。我不会把那个箱子交给你们,不过我也可以保证不会交给灵异部。那是我和柯蒂丽亚的生命线,只有保密才能确保我们的安全。」
    「唔……好吧。」
    丘比特的表情总算放松下来。
    在封死的窗户另一端,黑暗的海浪拍上岸又退入海中。天色渐渐变暗,原先淡紫色的黄昏天空被染成更加暗沉的颜色。
    丘比特缓缓开口:
    「布莱恩,现在在这里发生的,是从两个国家之间的纷争,发展成为卷入世界各国的大战。这是至今数千年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事。一定是因为现代化使我们居住的土地变得越来越狭窄的缘故。塞尔维亚的独立问题、巴尔干战争,以及不久之前在塞拉耶佛发生的奥地利王储暗杀事件,的确都是战争的契机,但是这些事只不过是散布各地的导火线。我们早就无法确定这场世界大战最初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为了什么而战。恐怕在后世……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世界上共同拥有这个伤痕的国家,或是某个旁观者,或是所有的人与势力,都会很快去试着揭开这个谜团。但是这一切只不过是虚假。所谓的历史,只是按照自己的方便,将过去重新编纂的扭曲创作别称罢了。未来的我们,将永远不知道『现在真正发生的事』……你懂吗?」
    「是。」
    「对我们苏瓦尔王国科学院来说,这场战争除了是协约国和同盟国两方的战争,在苏瓦尔王国国内,也是科学院与灵异部的战争。我们科学院为了国家的发展,积极导入科学新力量;相对的,灵异部从头到尾只重视欧洲大陆古老的力量、魔法与想象中的生物,想要使用灵异的力量,与接下来将会不断现代化的世界对抗。我们认为这只不过是痴人说梦。如果真的为了国家着想,就应该舍弃灵异部这种上个世纪的遗物,凭借科学追求发展进步。未来的世界将会因为急速的机械化而变得狭窄,战争也不再是个人与个人之间,将成为世界与世界之间的纷争。骑士道精神这种追求个人美学的哲学消失,改由使用机械作战。没错,这是必然的。」
    丘比特的表情随着他的话变得有点哀伤,不过布莱恩只是默默看着他。
    「布莱恩啊,年轻的灰狼后裔,你虽然继承住在隐秘的<无名村>里,人称灰狼的幻想生物血统,却来到城市以魔术师的身份过活。你清楚说明自己的表演不是魔法,而是经过安排的魔术。我认为这和我们信奉的科学类似,所以想要借用你的力量。也因为如此,希望你以魔术师的身份从事地下工作。」
    「灵异部是我的敌人。」
    布莱恩先是简短回了一句,又继续说下去:
    「那个家伙欺负我的柯蒂丽亚。灵异部只把灰狼当成物品看待,当成一种现象,让我们留下无法抹灭的伤痕。古老力量的狂信者、扭曲的权力者——我绝对不会放过亚伯特·德·布洛瓦侯爵。」
    「听说已经生了小孩……」
    「应该已经四、五岁了吧……小小的幼狼。柯蒂丽亚很在自己留在侯爵家的小孩,但是我不在乎。那个混了一半贵族的血。况且那是好不容易到手的古老力量,侯爵绝不会放手。」
    「嗯。」
    「布洛瓦侯爵是我的敌人,灵异部也是我的敌人。」
    丘比特点头同意他说的话,以充满热情的语气加以劝说:
    「请把你的力量借给我们。这个<别西卜的头骨>表面上是野战医院,为了证实这一点,还动员这个国家的女学生过来担任护士。但是事实上,这里是在我们科学院与立陶宛合作的体制下,进行各种谍报活动的要塞。这件事可能会被同盟知晓,而且也有传闻灵异部的间谍已经混进来,所以这里并不一定安全。」
    「唔,原来如此……」
    布莱恩点点头:
    「如果要用魔术应战,我正好把道具运来了。因为我有预感可能会用到它——就是这个。」
    看到上面盖着布,丘比特诧异发问:「这是什么东西?」于是布莱恩踏着脚步走近,用力把布拉开。
    原本里面是个状似巨大照相机的怪异方形机器,上面还有看似大炮的圆形镜头。
    布莱恩朝着讶异的丘比特说道:

    「——这是『幻灯机』。」

[ 本帖最后由 Miyako 于 2008-11-15 16:51 编辑 ]
发表于 2008-9-2 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开始翻译了   我等了这么久  希望早日翻译完
发表于 2008-9-2 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 -很好等了很久了.....这本书..真想让那席卷世界的飓风快点到来
发表于 2008-9-2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本拖了好久啊 不过终于出来了 撒花~
发表于 2008-9-2 21:18 | 显示全部楼层
作为带领我进入轻小说世界的第一本小说,当然是要支持楼主的了.这书从4到5等了一年多啊一年多
发表于 2008-9-2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更新了
图很美
歌特萝莉很美
发表于 2008-9-2 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实在是太有爱了啊~~~实在是太美了~竟然出了五,感谢录入啊啊~~
发表于 2008-9-2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诚终于要开始英雄救美后再私奔吗?不过为什么总让我想起《9S》的情节
发表于 2008-9-2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不过LZ还没有学会占楼吗,这样看书觉得有的简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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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3 0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美的插画+完美的作者=完美的神作
发表于 2008-9-3 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出第五卷了,让我好等。
感谢楼主的录入
发表于 2008-9-3 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等好久了 这本  录入完了再一口气看完吧
 楼主| 发表于 2008-9-3 1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费尔姐妹的姐妹橱柜


1

    一弥和维多利加终于离开<别西卜的头骨>,顺利来到外面。

    修道院前庭挤满穿着华丽服饰的观众、摇晃羽饰的少女舞者,以及咧嘴大笑的浓妆小丑。
    鼓声、笛子、风琴演奏出热闹的曲子,现场响起带点诙谐的赞美歌。
    位于前庭角落的古老教堂也从内部发出明亮光芒,可以看见骸骨的影子不停摇晃,威胁旁边的观众。无数的火把点缀背后整片宽广荒废的墓地,有如鬼火一般激烈燃烧。不知何处传来雷鸣,少女舞者大惊小怪地以双手抱着头,以绝望的姿势大叫:
    「哇——!」
    「呀啊啊啊啊啊!」
    观众更是发出有趣的笑声。
    一弥好一会儿傻傻看着他们的模样,然后突然回过神来,俯视身旁用力握住自己的手,娇小的荷叶边女孩。
    维多利加张开润泽的樱桃小嘴看着这种状况,有如浮空翡翠的绿色眼眸露出空洞的眼神,以目瞪口呆的模样对着一弥问道:
    「久城……这些比你还夸张的傻瓜是怎么回事?」
    「呃、这是……」
    一弥只得抓抓头:
    「按照我在列车里从其他乘客那里听来的说法,这个修道院会在据说魔力强大的满月之夜,举办这样的夜会。是场名为<魔术幻灯秀之夜>,用来展示魔法与古老力量的祭典……」
    「无聊。」
    「嗯……那就回去吧?只不过不到夜会结束的时间,回去的列车也不会启程。」
    「唔……」
    那位来自梵蒂冈奇迹认定士,年老的伊亚哥修士缓缓走过他们身边。
    一团有如鬼火的苍白光芒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一弥一脸诧异,维多利加只是「呼~~」了一声打着呵欠:
    「告诉你,那是涂磷的气球。」
    「啊、是这样啊。你还真清楚。」
    「哼!」
    维多利加的眉毛不悦地抖动,像小孩子一样鼓起脸颊:
    「你以为我是谁?为了一点芝麻小事就感动成这样,告诉你……」
    正在抱怨一弥的维多利加突然闭上嘴,不停四处张望之后,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定睛往人墙的方向看去。好几次伸直娇小的身躯往上跳,只是实在太矮,似乎什么也没看到……
    「你怎么啦?维多利加……」
    「唔……」
    「有谁在那里吗?」
    「有……」
    维多利加似乎对人潮、来回飞舞的鬼火、燃烧的火把感到不耐烦似的,穿着银色鞋子的小脚跺了几下,然后回头看向一弥拖着的巨大行李箱,浑圆的双手用力抓住,一鼓作气攀上行李箱。交叠数层花边蕾丝的红醋栗色洋装裙摆与装饰着纤细的法国刺绣花样,以大量荷叶边撑起的衬裤,在不禁看得目瞪口呆的一弥眼前轻盈摇晃。
    「维多利加,这样很危险喔?」
    以小松树爬树的动作攀上行李箱的维多利加,以不带任何表情的翡翠绿眸朝着人潮的另一头凝视,接着突然张开润泽的樱桃嘴唇,想要呼唤某人的名字……
    靴子突然打滑。
    「维多利加!?」
    跌下行李箱的维多利加瞬间瞄过在下方仰望自己,手忙脚乱的一弥,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一弥轻轻落下。
    有如松脱头巾的美丽长发,在黄昏晚风的吹拂之下飘起,充满魔力的金黄色泽飞舞空中。一弥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顺势倒在地上。
    「哇啊!?」
    丝毫不理会一弥的叫声,维多利加顺利降落在一弥的肚子上,就这么把一只小手顶在下巴上陷入沉思。
    「……」
    「维多利加?」
    「……」
    「喂,维多利加?」
    「……」
    「维多利加,至少该对我说声对不起吧?」
    「……闭上你那无聊的嘴、给我安静一点。我正在思考。」
    「啊、這樣啊……可、可是非得在我身上才能思考嗎?」
    「吵死人了。」
    「啊……也是,我的确很吵。对不起,维多利加……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毫不理会低声抱怨的一弥,维多利加沉思了好一会儿总算开口:
    「那个红色鬃发……布莱恩也来了吗?也就是说……和灵异部与科学院有关……?那就麻烦了,混沌的碎片完全不足。唔……」
    「咦?你说了什么吗?」
    「说了,但是不告诉你。因为说明实在太麻烦了。」
    「喂,维多利加……」
    一弥又要开始抱怨之时,一阵特别响亮的锣声响起。
    观众发出欢呼声。
    夜会开始了。

    塔在前庭中央的圆形舞台上,一位壮年男子带领修女出场。一袭漆黑长袍包住全身,这名男子自称是<别西卜的头骨>修道院的院长。
    「欢迎来到我们的夜会……」
    低沉的声音响彻昏暗的夜空,观众不由得咽下口水。
    维多利加也站了起来。倒在地上的一弥好不容易站起来,首要工作就是先拍干净沾在维多利加洋装上的泥沙、灰尘。维多利加嫌麻烦地摇晃满是蓬松荷叶边的身躯,然后一弥才拍掉自己衣服上的脏污。
    修道院长以低沉的声音继续致词:
    「各位贵宾为了今夜的夜会,从大陆各地聚集在此。过去欧洲这个大陆到处都是古老力量,而且充满魔力,我们也视为理所当然。可是……」
    话说到这里突然中断,眼睛环视台下所有的人:
    「现在又是如何?燃烧煤炭的列车奔驰、飞船飞过空中、靠着电波就能将远处人们的声音传到耳边。这的确是好的发展,但在另一方面,我们是不是忘记了重要的力量呢?重要的力量又是什么?」
    夜风吹过,远方再度响起雷鸣,看来即将下雨。院长大声疾呼:
    「那就是魔力!没错,就是这个!」
    院长的周围出现几具舞动的苍白骷髅,观众不禁议论纷纷。院长从怀里掏出军刀一挥。
    这一道仿佛斩断操纵骷髅的丝线,所有的骷髅当场发出喀啦喀啦的剧烈声响掉落在地。佯装不知的院长疾声高呼:
    「这些全都是骗人的!现在自称魔法、让你们陶醉的各种表演,都是假的!我们在这个魔力强大的地方<别西卜的头骨>,是不是该让各位见识真正的古老力量,欧洲拥有的真正力量呢?获选的今夜贵宾啊,来吧,加入我们的<魔术幻灯秀之夜>!」
    衣裳随风飘扬的少女舞者一边舞动,一边在会场各处的陶缽点火。无数白烟立刻冲起,烟中浮现许多幻影。
    发出尖叫的女子。
    黑衣死神。
    还有一道欧洲众人耳熟能详的女子幻影——身着蓝色简单洋装,一脸哀戚的柔弱贵妇。手中握着一朵显眼的兰蔷薇,偏着头的脸上满是畏惧。那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曾经是苏瓦尔的王妃,是一名喜爱魔法与灵异,永远的少女。同时也是在先前的世界大战不幸丧命,楚楚可怜的「苏瓦伦的蓝蔷薇」——
    王妃的表情随着烟雾摇曳而变形,过去的亡魂张开嘴唇,像是有话想说。风吹动烟雾,女性观众看到传说中美丽王妃的亡魂,害怕地发出尖叫。
    一弥小声念念有词:
    「简直和电影一样……烟雾正好代替银幕吧?」
    转眼看向一旁,只见维多利加毫无回应,只是拼命伸直脊背。看来是太矮根本看不到。
    舞台上出现穿着印度风格服饰的少年,在地上洒下植物种子。种子立刻朝着夜空伸出藤蔓,少年赤脚攀着藤蔓爬上黄昏的天空,消失在逐渐昏暗的空中。
    少年的头从天上掉下来,还在地上弹了几下,像是要把抬头往上看的观众吓破胆。年轻女子忍不住「哇——!」尖叫晕倒。可是少年却随着笑声与锣声从观众当中出现,上前捡起自己的头,敬个礼之后立刻跑开。
    一弥偷偷望向维多利加,只见她还是因为看不到而卵起来挺直脊背。于是一弥站到维多利加的面前,把两只手伸向她的腋下,将她高高举起。
    轻飘飘的感觉,就好像荷叶边洋装里面只有一只小猫。
    小小的维多利加踢动双脚,像是在抗议你在干什么。直到一弥让她稳坐在行李箱上,维多利加面无表情的冰冷侧脸才稍微和缓。
    「唔……」
    「看得到吗?」
    「……嗯。」
    维多利加把脸转向旁边,回答得不甘不脆。不过一弥还是面露微笑,视线又回到舞台上。
    舞台上出现一名文静的美女,依照院长的指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等到院长念过咒语之后,女子的身体便缓缓离开床上,洋装的轻盈裙摆向下垂落。可是女子睡得很好,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过了一会儿才降落在床上。
    从院长手中出现的巨大鬼火,朝着黄昏的天空直线飞去。
    风琴的声音响起。
    又一位美女现身在大家面前行礼。她不知从哪里取出手枪,装上子弹之后交给观众。拿到手枪的年轻男子害怕地摇头。
女子好几次要他开枪,可是男子坚拒,于是与他同行的男子抢走手枪,像是在说让我来。
    锣声伴随着雷鸣一同响起。
    拿着手枪的男子对着女子扣下扳机,观众忍不住发出尖叫。
    枪声。
    静寂。
    女子笑开的嘴中出现某样东西,让观众为之骚动。
    在洁白的牙齿之间,咬着一颗子弹。那个东西就从煽情的艳红嘴唇掉在舞台上。女子再次行礼,退下舞台。
    听到观众的掌声四起,院长大叫:
    「接下来是<费尔姐妹的姐妹橱柜>的时间……!」
    观众再度拍手,欢迎一个可容纳好几个人的古老大型橱柜。
    「这要做什么?」
    一弥喃喃说道,不过坐在行李箱上面的维多利加像只困倦的小鸟一般偏着头。
    两名年老的修女走上舞台,观众一片鸦雀无声。两人的外表极为相似,都是满是皱纹的苍白脸孔配上雪白的长发,其中一人是披散在背上,另一人则是编成辫子盘在头上,就好像白色的蛋糕。两人的身材在老妇人当中算得上高大。仔细一看,那个头发披散的老修女眼眸是蓝色,盘起头发的老修女眼眸是黑色。
    两个老婆婆以布满皱纹的颤抖双手脱下黑袍,身上穿着与头发一样纯白,足以掩盖脖子和双脚的长洋装。披散头发的老妇人是圆领长袖,盘起头发的老妇人是方领短袖,衣服的设计有着微妙的不同。
    两位老妇人恭敬行礼,以海底般深沉的蓝眸与黑暗般漆黑的黑眸看向观众,白发披肩的老妇人以沙哑的声音开口:
    「我是姐姐卡蜜拉。」
    盘起头发的老妇人跟着说道:
    「我是妹妹摩瑞拉。」
    放声大吼的院长介绍她们两人是对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姐妹:
    「卡蜜拉与摩瑞拉这对费尔姐妹,是自古以来在这一带的村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拥有魔力的家族最后幸存者,可以说是最后的古老力量。接下来要特别为各位表演的,就是不可思议的<费尔姐妹的姐妹衣橱>。还请各位仔细观赏……!」
    老姐妹手牵着手,以有如舞蹈的脚步接近橱柜。打开对开的柜门,里面有两张相对的椅子。等到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院长便取出粗绳将两人伸出的四只手用力绑紧。
    然后「啪哒!」一声关上门。
    只有一瞬间。
    立刻用双手打开对开的橱门。
   「啊!」观众一起大叫出声。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工夫,明明身在动弹不得的大箱子里,两人竟然……左右调换。原本应该位在右边,垂着白发的卡蜜拉换到左边;应该位在左边,盘起头发的摩瑞拉换到右边。两人的脖子有如人偶一般发出「叽、叽、叽……」的声响,缓缓转头面对观众,涂着与年龄及不搭调的艳红口红的两张嘴同时露出微笑……
    观众不禁为之哗然。
    院长再次大喊,把门用力关上之后再打开。每一次开阖两个人都会互换位置。院长接着把喇叭、笛子等乐器放入橱柜,一关上门,里头便传出乐器的声响。可是只是一打开门,四只手依旧绑得紧紧,根本就是无法动弹。
    有一名观众叫道:
    「这是假的!」
    一弥回头之后才发现大叫的人是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赛门&#8226;汉特。他拨开观众走上舞台,指着两位老妇人:
    「你们只不过是在橱柜里把绳子解开罢了。这算什么魔力,只不过是骗人的伎俩。什么古老的力量——!」
    「既然你这么认为——」
    卡蜜拉突然以沙哑的声音喃喃低语。
    赛门&#8226;汉特转身看向橱柜。
    老姐妹的蓝眸与黑眸相视一眼,两个人一人一句迅速说道:
    「既然你这么认为——」
    卡蜜拉。
    「你也——」
    摩瑞拉。
    「进来这个箱子。」
    卡蜜拉。
    「这么一来——」
    摩瑞拉。
    「就会知道——」
    「这里面发生的事——」
    「是科学无法说明的。」
    「受到不可思议力量的祝福——」
    「这样的力量——」
    「不存在于新大陆——」
    「只有这个古老的大陆才有。」
    「被人逐渐遗忘的这种力量——」

    「我们拥有的古代之力——」
    「将会捉住你——」
    「……来吧。」
    摩瑞拉。
    「……进来吧。」
    卡蜜拉。
    「年轻人——」
    摩瑞拉。
    「没什么好怕的——」
    卡蜜拉。
    「你——」
    两个人睁大蓝色与黑色的眼眸:
    「如果你没有黑暗的背景,只是个普通的观众!」
    赛门&#8226;汉特哼了一声,踏响皮靴走近<姐妹橱柜>。
    拉开外套的领子,用手整理仔细梳理的短发:
    「谁、谁有什么黑暗的背景,我是光明正大拿着邀请函过来。何况我才不怕这种闹剧。」
    「呃、那、这……」
    院长急忙将老姐妹请出橱柜,解开绑住两人的粗绳,然后由妹妹摩瑞拉和年轻的赛门&#8226;汉特进入橱柜坐好,把年轻男子强而有力的手和瘦弱老姬的手腕用力绑在一起。
    卡蜜拉再次微笑。
    院长将一开始表演用的华丽军刀轻轻放在两人绑在一起的手上,赛门的侧脸不禁显得有些紧张。卡蜜拉说道:
    「只要这把军刀没有落地,就能证明绑在手上的绳子没有松开。」
    「好吧,说的也是。」
    「再见了,年轻人。」
    卡蜜拉喃喃说了一句,和院长两个人「啪哒!」关上对开的门。
    不一会儿,橱柜里就传出男子有如世界末日降临的叫声,院长吓得惊跳起来,卡蜜拉也惊讶得直颤抖。
    两人互看一眼,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橱柜的尖叫声持续了好一阵子,这才慢慢变小。浑身僵硬的观众只能盯着舞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表演的气氛依旧覆盖修道院的前庭。
    看到这种状况的一弥总算回过神来,朝着舞台跑去,伊亚哥修士也一面祈祷一面接近舞台。院长虽然阻止打算开门的一弥,不过慢了一步走上舞台的伊亚哥修士也打算开门。不知如何是好的院长只好回头看向橱柜。
    橱柜下方的门缝滴答滴答流出鲜红的血。
    观众以为这是夜会的演出,纷纷发出高兴的欢呼以及低沉的哀鸣。接着可以听到橱柜里发出老婆婆的低声哀号。一听到这个声音,在外面的卡蜜拉立刻甩动散乱的银白长发,冲到橱柜旁边。不复刚才那种充满戏剧性的说话方式,只是以非常普通、苍老的沙哑声音:
    「摩瑞拉?摩瑞拉?怎么了,姐姐在这里!摩瑞拉、摩瑞拉!」
    没有回应,只有低声哀号不断回响。
    卡蜜拉伸出满是皱纹的纤细双手想要打开橱柜门,但是因为太过沉重一直打不开。于是一弥助她一臂之力,靠着两人的力量总算把对开的门打开。
    橱柜里面……
    一片血海。
    好像整桶泼洒的鲜血把橱柜染得一片通红,血腥味一涌而出。椅子右侧坐着浑身是血,睁大暗沉蓝眸不断低声叫唤的老婆婆。纯白的衣服染上血红,盘起的白发、满布皱纹的苍白肌肤沾满鲜血。
    赛门&#8226;汉特的尸体和染上鲜血的老妇人摩瑞拉,四只手依旧紧紧用粗绳绑在一起。原本应该放在手上的那把华丽军刀……
    深深刺进赛门&#8226;汉特的胸口。
    女性观众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少女舞者也发出至今第一次真正因为恐惧而冻住的哀号。
    卡蜜拉以颤抖的声音呼唤妹妹的名字。老迈的妹妹用力吸了一口气,以孩童一般的声音呼唤姐姐:
    「姐、姐……」
    接着便翻白眼「叩咚!」一声从橱柜里往外倒,瞬间昏了过去。
    像是被摩瑞拉纤瘦的身体拉扯,赛门&#8226;汉特壮硕的尸体也从绑在一起的双手发出「喀哒喀哒!」的声响,从橱柜里滚落在变成血海的舞台上。

    远处再度传来「轰隆轰隆——」的雷鸣。






灵界收音机—wiretap radio2—


    喀——
    哔哔、哔、哔哔……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死、了。>
    <间谍、死、了。>

    <卡密拉和摩瑞拉、杀了。>

    「完全按照计划进行吧?」
    「是啊,当然。」





黑死病面具

                                                               

                                                                             —— 十四世纪初<别西卜的头骨>
   
    城堡风平浪静。
    被染成紫色的海洋包围的石头巨大迷宫,这天早晨也是安静矗立在白色沙滩上。
    这片沙滩一到夜里便会变成涨潮的海水淹没,现在沐浴在早晨的阳光下,海水退潮之后残留的贝壳与绿色海草正在闪闪发亮。但是一到夜里上涨的海水淹没时,又将化为黑暗的世界。
    有如苍蝇头一般的不详巨大城堡上,还残留海水上涨的痕迹,被朝阳映照得十分眩目。内部构造接近迷宫,一圈一圈向上绵延不断的走廊,在涨潮时都会被水淹没,除了在最上方的几个房间之外,全部都会沉入海中。在早晨的现在,刚退潮的海水依然残留在城里,化为潮水气味以及从墙壁与门板上低落的水滴。
    来自附近村庄的仆人一脸严肃走近城堡里,每一张都是阴沉至极。意大利地区发生的黑死病席卷整个欧洲,这个东方小国也在数年前受害。失去父母、兄弟姐妹、孩子的人们,今天早上也得前来照顾藏匿在这个城里的一名男子。
    这个国家的国王。
    一名孱弱的青年。
    这名青年躲在迷宫最深处的房间,连个窗户也没有,门小到连成年人也难以通过的黑暗房间里,害怕会被据说是黑死病化身的黑衣男子找到。内心怀着颤抖与愤怒,只担心自己的性命。
    在这段期间,这个国家里已有许多无名的人死去。
    因为应该保护他们的国王欺骗他们。因为国王只想保护自己。
    国王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应该劝诫他如何判断、负起责任的长者已经早一步因为病魔而倒下。他只能害怕、只能逃避。于是他为了逃离黑死病,在海上盖起迷宫藏身其中——在整个国家充满死亡之时。
    这一天的早晨。
    在遍布贝壳与海草的闪耀白沙上,有人缓步朝城堡走去。早晨清爽的风吹动黑色外套的下摆,戴在头上的连衣帽让人看不清那名男人的脸,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相当高大。高大如山的黑衣男子……
    男子接近城堡。
    发现男子的仆人停下工作的手。
    男子低着头,缓缓从他们前面通过。
    仆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一条路给他。
    没有人阻止他。
    只是低着头,目送男子进入城中的背影。
    男子走过的沙滩上,滴落暗红色的混浊鲜血。大量的血迹似乎表示男子的命不长久。男子的外套再度随风摇曳。
    外套底下紧握的长剑,将早晨的阳光反射回去。
    沉默的仆人以眼神对男子致意,然后一边颤抖,一边在胸前画十字。

    迷宫最深处的房间。
    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丝毫不晓得早晨已经来到,捲着布料的年轻国王正在不停发抖。他是一名体格瘦弱的男子。门突然打开,一个弯下身体的黑衣高大男子走进来。
    「是谁?」
    国王以尖细有如少女的声音发问。
    黑衣男子以低沉、痛苦的声音说:
    「是来拯救汝的灵魂的人,不用害怕。」
    「这、这个声音是!」
    发抖的国王站起身来——即便站起来,国王与黑衣男子之间的身高差距,依然像是小孩和大人一样,黑衣男子悠然取下连衣帽。
    满脸覆盖黑色斑点,唯独眼眸睁得老大的不详脸孔。
    丑陋的模样,令人难以置信原本是个人。
    是的,简直就像苍蝇头一样可怕——
    「——侯爵!」
    国王突然叫出那名高大男子的名字,男子点点头:
    「年轻人啊。愚蠢的国王啊。汝身为这个国家的主人,自幼就享尽荣华富贵。可是看来没有任何人教汝这些荣华富贵是随着王者义务而来。当黑死病席卷全国,人民需要国王力量的时候,汝却逃走了。」
    「可是、可是……我……」
    「我的妻子在痛苦之中死去,年幼的女儿也是。而我……」
    高大的男子睁大眼睛,脸上的黑点纷纷渗出血来,就连两个眼眸也流出暗红色的鲜血——那是因为悲哀与愤怒而变得混浊的颜色——滴在地板上。
    「别过来,侯爵!不要接近我!」
    「我是来教汝的。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拯救汝这个愚昧幼稚的灵魂。以一个失去了最珍爱的家人、汝的国民的身份。」
    「你怎么能够来到这里。那些仆人呢?」
    「没有人阻止我。大家都有相同的心情。放弃责任独自一人躲在这里的汝,早已经不是国王了。来吧……」
    高大男子举起长剑接近国王,国王似乎是着了魔,待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长剑轻易贯穿国王的身躯,在背后露出剑尖。
    鲜血滴落。
    高大男子的口中也突然涌出暗红色的血液。
    张大的眼睛流下鲜红眼泪,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就突然瞬间断气。国王胸口插着长剑,被倒下的高大男子压在身下,倒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国王苍白的嘴唇也在流血,一面垂死挣扎一面小声喃喃说道:
    「我不想死。」
    国王的声音在颤抖。
    「我就是为了活下去才会来到这里。我的灵魂无法得到拯救,无法得到拯救!侯爵!」
    国王的身体在痉挛。
    「我、我诅咒你。」
    一边吐血一边叫道:
    「我要诅咒、这个城堡。只要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受到不详的死亡面具威胁。受到诅咒、直到永远。即便经过几百年,还是会在这个地方、不断重复……」
    国王的嘴唇在发抖。
    「死亡……!」
    这才缓缓闭上眼睛。

    这件事发生在现在这个地点。
    只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


[ 本帖最后由 Miyako 于 2008-11-15 16:53 编辑 ]
发表于 2008-9-3 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正篇总算~更新了啊~~期待LZ更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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