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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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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黑暗少女Miuki】
零、结束之后与开始之前
高中的第一个学期开始之前,我久违的失眠了。
夏季的夜晚并不是很难熬。白天的温度随着沉下地平线的夕阳一起消失在浅薄的夜色中。我打开通向露天阳台的玻璃拉门,没有风。今晚出奇安静。
没有风的夜晚站在视野开阔的顶层阳台上仰望星空,对我来说觉得是一个新奇的体验,但是却并不有趣。看着干净的深色夜空上缀满了闪烁的星点,我莫名的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也许是初中的疯狂还没从身体中褪去,也许是大病初愈过久的平静让我渴求刺激,站在寂静的夜空下有一点点企盼。
睡意就在期待中的刺激与现实的的平静矛盾中回归。我极煞风景地对着满天星光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迎接睡眠。
有风吹过。
身子半转过去的短暂时刻,几乎可以说是狂暴的大风突然卷起。修剪到合适长度的头发被狂风拍到我脸上,我在发梢戳着脸颊的疼痛中扒着阳台栏杆回头,差点被头发扎到眼睛。万幸这阵狂风只刮了十几秒就平静下来,而我,在再次安静下来的夜晚中仍抓着栏杆,眨着被刺激出泪水的双眼茫然地望着前方。
睡意都被刚才狂暴的气流卷走。我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再次清醒地以清楚的视界观察夜色时,却发现刚才大风的痕迹已经不知道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对面大楼楼顶的铁皮广告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邻居家阳台上摆放的盆栽叶子没有一点晃动,自家晾在外面的衣服也都安安分分地挂在自己原先该在的地方,还有如果没记错的话楼下住的小女孩应该在阳台上挂了好几串风铃,也都没有声息。
一切事物都太安静了,过分安静了。
简直就像是那阵风只存在于我的幻觉中一样。
如果不是我手背上还残留着刚刚抹眼睛的水迹的话。
我站在夜空下试图从自己的印象中找出特点分析原因,但最后还是败给了安静的现实。作为失眠夜晚的刺激体验,那阵风很好地点燃了火种,却在没燃起火焰之前就熄灭了。
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得到第二天及以后一年中的我的太多关注。等我再次想起那阵奇妙的狂风时,已经是它几乎被我遗忘的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了。
一、我的同桌是中二少女?!
“成为我的魔使吧!阿城!”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扎着高马尾的娇小少女一手掐腰,另一只手充满气势指向前方,威风凛凛地作出了如上宣言。而身处在她的正前方,被伸出来的手指直指鼻尖的我,则是一脸呆滞的表情,愣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哈?”
1.
高中二年级,十七岁。
度过了高一适应期,还没到高三修罗期的这一年,绝对是大多数年轻人的欢乐时间,学生自主管理的大部分权力都在高二生手中,而且能够享受最丰富文体活动的,比如艺术节和球类运动会的也是高二生。不过对于高一就已经正式步入宅男行列的我来说,十七岁的高中二年级,也只不过是由于学业繁重使自由时间缩水的时期而已。
但那也只是“对我来说”。
我趴在铺着初○海报的书桌上,耳朵里源源不断地灌进同班同学的谈笑声。高二开学的两个月后,也就是九月末,校内会举办艺术节,以班级、年纪为单位演出节目。这是每年的惯例,所以不用学校通知,学生们也会自动自发地开始讨论相关事项。
“跳现代舞怎么样?”加入了街舞社的女生A。
“不行啦一班和五班都出了现代舞,好像三年组也是类似的节目吧,撞车太严重啦!要我说啊,咱们出大合唱吧!”消息灵通的女生B。
“别,大合唱效果不好,我初中的时候参加过一次,抢拍的人太多,整首歌全乱掉了。”从初中时代就有艺术节经验的男生C。
类似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进行,不过我所处的角落倒是还算安静,不仅是因为我一点斗争兴趣也没有,我的同桌,梳着高马尾,露出额头的少女,也罕见的没有参与到热烈的讨论中去。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现象。要知道坐在我旁边的、尽管有两个星期同桌时间但我仍然不知道她真名的少女,如果没在睡觉的话,可是从没错过任何一次课间聊天。
嗯,至少在我转学过来之后从没看到她没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垂着头的样子。
“喂Miuki。”我用这个不管怎么说都不像本国人的名字喊她,虽然她长着一张无疑是属于东亚人的脸孔,但是所有人(包括老师)都用这个名字称呼她,她在考试卷上写的也是这一串不知是哪国语的字母,“你怎么不说说艺术节想怎么玩儿?没兴趣么?”
她把脸稍稍转过来一点,瞥了我一眼之后又转了回去,说道,“不是,我……没什么。”
完全不是“没什么”吧,怎么看都是“我很失落”不是吗。
我眨眨眼睛。虽然自身算不上多么热情,但是对同桌的关心多少还是有一点的,帮助外国友人能弘扬我族文明礼仪……是这么说的吧?况且我比较习惯看到Miuki开朗的表情。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觉得自己不够多才多艺参加表演?不能吧,现在讨论的节目都是练习一下就能表现得不错的内容,Miuki也不是多么自卑的人。和朋友吵架了?据我所知她好像还没跟别人有过持续一个小时以上的矛盾。被老师批评了?她上次和班主任近距离接触是在开学的时候,再说现在还有谁会因为挨批就低落成这样啊。有喜欢的人了?不不以我的经验来看“突然一下子心情超烂”可不是恋爱的症状,除非她看上了有对象的……
啊对了!
我灵光一闪,虽说这个原因放在一般人身上不太可能,不过如果是Miuki的话……
“你什么时候过的生日?”
我戳了戳她的胳膊。少女闷闷地回答“还没过啦是明天”。
原来还没到么。
“明天是成年的生日吧。”
我百分之三百确定自己说上面这句话时绝对语气正常音量适中没有用任何刺激人的方式,但Miuki却像安了弹簧一样“砰”地蹦了起来,动作之大差点撞翻了桌子,我吓了一跳,发愣的当口被激动的少女一把抓住肩膀。
“你知道?!”
她的眼睛闪亮亮的,急切地问我。
“这两天你收到了礼物吧大概就是生日,又因为是外国友人嘛所以十七岁成年也不是没可能,然后因为成年了却没得到某些特别想要的东西就会很失落了吧。”
之前只是猜测,不过既然她反应这么大就一定是了。我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想法,Miuki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的失望,她收回了抓在我肩膀上的手坐了回去,嘟囔着,“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为什么不说啊?”现在疑惑的人变成了我,“和别人说你成年了,总会有善解人意的家伙会想到你想要的东西吧。”何况你人缘这么好。
她却摇摇头,“谁都想不到啦!而且没人会信……”前一句有点抱怨意味,后一句却轻极了,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听错,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害羞?
说个成年不好意思什么啊!不过没给我吐槽时间,恢复了元气的少女一扫失落,看向我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既然知道我要成年了,你是不是该送我点特别的礼物呢~”
Miuki活泼地笑着,朝刚同桌两个星期就建立了极其融洽朋友关系的我说道。
2.
市二中是下午六点半放学,青春期行动力旺盛的熊孩子们有足够的自由时间。下课铃一打,Miuki迅速地收拾好书包,和她同路的女生一起,手挽手说说笑笑地走出教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转头,朝我极灿烂地笑了笑。
……那绝对是“不许忘记我的生日礼物”的意思。
脱力地叹出一口气,我直起趴在桌子上的上半身,一边慢吞吞地整理东西,一边思考送女生什么比较合适,还要足够特别来当作成人礼物,但可惜的是从班级一路思考到大街上仍然没思考出来。
果然我不擅长送礼。
我抬头看了看路边的饰品店,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要不干脆随便买点什么玩偶之类的算了。正抬脚上楼梯时,隔着玻璃门,我和室内的一个长发少女的目光对上了。
有点糟糕啊。
黑色披肩发,面容精致的少女名字叫真夜,现在和我同班,不论是俏丽的外表,温柔的性格还是完虐班级98%同学的成绩排名,都让她在男生中拥有极高的人气,但是我却没有亲近她的想法。与其说不想,不如说是不敢比较好。第一次和真夜接触的时候,我就有“啊啊太靠近这个女人的话说不定会被整得很惨”这样的想法,虽然这样想没有任何依据,我也不愿意因为一个没来由的想法对女孩子冷淡,但是最终还是躲开了,这么说来还真多亏了我懒惰的性格,让我没什么热情主动去搭话。所以从开学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星期、和班里大部分人都有了深浅不一交际的我,还没有和真夜说过话。
而现在则是不得不去做了。
我推开门走进去,迎着真夜的视线,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好巧啊真夜,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这台词怎么听怎么像老套的搭讪。
黑发的少女先是愣了一下,马上露出了可爱的笑脸,“真的很巧啊,没想到你也会来饰品店呢。”
……听起来好像不怀好意啊是我的错觉吗!
“啊,嗯,明天Miuki过生日嘛,想给她买礼物。”我尽可能地保持平静,但是真夜居然露出了有点失望的神色,垂下来的眉毛很容易让男生对她竖起大拇指。
不过那是什么表情啊!我不给女生买生日礼物难道要买完了自己戴吗!!
忍下心里的吐槽,我听到真夜友好地说:“我也是呢,不过到现在还没挑好,能帮我看看吗?”
“那个我自己还不知道送她什么所以大概帮不到你了。”我眨眨眼表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这次她倒没多失望,反而露出了微笑。
“那正好,我们一起看吧。”说完她拿起货架上一只心型蜡烛,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不确定地问我:“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我叹着气摇摇头,站在真夜身边,目光在货架上搜寻。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知道送什么给女生能让她们开心。初中的时候不太在意,总是敷衍着就过去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认真的想要送出去能让别人快乐的礼物。
不管怎么说,那是除了我没有别的同学知道的成年礼物啊。
“……什么礼物?”
真夜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条件反射地接上了话:“Miuki的成年礼物。”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刚才居然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也不知道说了多少。真夜听到回答后显得非常震惊,对就是震惊,纤细的眉挑的老高,眼睛睁的大大的,仔细看她的虹膜好像泛着深紫,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
顺便说她小巧的嘴巴也张着,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那粉红色的水润双唇,嗯,很可爱。
“……成年……Miuki……为什么?”
真夜好像有点混乱,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我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大的反应,说起来的确Miuki的长相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比我们大,说是低年级也不为过的童颜型,不过……
“嗯,她不是外国人嘛,十七岁就成年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我摊了摊手说道。真夜念叨了几遍“外国人……”之后慢慢恢复了平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哦,Miuki她嘛,没什么奇怪的,是我太一惊一乍了。”
如果Miuki在的话肯定不会再害羞地说“没人会信”这样的话了吧,真夜可是震惊了一下就接受了哦。我这样想着,听到了少女带着歉意的声音。
“既然是成年礼,就要送更好一点的礼物了呢,我打算到别家店去看看,这就先走了哦。”
完美的微笑。我在内心里评价真夜的表情。
和那少女说了再见后又转回来漫无目的地搜索货架。其实跟她去下一家店可能是更好的选择,不过我还是……算了吧,自己一个人想想也没什么啊。
半溜号半找地晃过了外面的几排架子,我朝着最靠里的货架走去,里面灯光相对暗些,有点近视的我只好眯起眼睛去看。在不甚明亮的光照条件下,布艺饰品色泽沉重了许多,金属制的也不如外面那些同类一般耀眼,总而言之就是看起来没什么好东西。就在我打算放弃这家店时,角落里的一样东西吸引力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只羽毛笔。纯黑的颜色极不显眼,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偏偏注意到了它。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想饰品店里卖羽毛笔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插在头上么。不过等到近距离观察之后,才发现那羽毛光滑坚挺,仔细看尖端有一束极细的白,羽形十分漂亮,靠近羽尾的部分毛丝散成几束,凌乱却有种狂野美,羽根削成的笔尖圆润,虽然我没有用过,但用它写起字来大概会很顺滑吧。这样的羽毛,除了当笔写几个字之外,好像还真可以作为小说里那种贵族宴会上插在头发上的装饰。
完全一时冲动,我买下了它。都在收款台交完了钱我才想起来或许Miuki不会喜欢,毕竟送这种实用性不是太强而且类似哈○○特这样的魔法故事常用道具总觉得有点中二,但是店主大哥及应开始包装,现在退大概来不及了吧。
“这个扎丝带送比较好看哦,金色的怎么样?”
店主大哥非常和善地指这一排五颜六色的包装丝带问我。
我看了看那排丝带,又瞅瞅乌黑羽毛笔,想到了Miuki总是扎在单马尾上的深蓝蝴蝶结,摇了摇头。
“不,还是深蓝色的吧。”
3.
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做好了饭等着我的奶奶坐在桌边,我一开门就担心地问晚了这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只说是给同学买生日礼物去了,还特意把盒子拿出来晃了晃,她看起来放心多了,招呼我快来吃饭。
四室二厅的房子只有我和奶奶两个人住,显得很空旷。父母都去外地发展事业的我多少算个富二代,虽然这一点高中同学没几人知道就是了。晚饭过后奶奶去客厅看电视,而我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下意识的锁好门——这个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但其实锁门在我家并没有必要——然后打开了明天要送给Miuki的礼盒,在台灯下盯着系好深蓝色丝带的乌黑羽毛笔发起呆来。
其实对于一个宅男来说浪费晚饭后用来补番的大好时光发呆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想起Miuki的生日就会有一种微弱的,莫名其妙的焦躁,明明已经为她买好了礼物,已经没什么好惦念的了才对。
难道我对“Miuki过成年生日”这件事的重视度其实比我想象的要……高……么?
摆弄着礼品盒,我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突然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千○樱》慷慨激昂的前奏。焦躁一下子被清空。我脱力地叹了一口气抓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今天的天气是阳光满满!今天的阿城你阳光了吗~~”
啊果然上来就是天降本命一样兴奋的大嗓门,和我的有气无力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还好啦我,话说你就不能换一句开场白么= =”
“不行哦~因为阿城实在是太~萎了所以人家一定要用元气满满的问候来让可爱的弟弟打起精神~~”
“什么叫太萎了啊!还有明明我才是哥哥吧不要随意进行年龄操作啊!”
打来电话的是我同年纪的表妹景安澜,明明比我小三个月却在身高上赢了我一公分的家伙。几乎所有第一次见到我们两个的人都会不小心认反我们的性别——安澜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而我、该死的像个女孩子,虽然长得像女生曾帮助头发长度超了合格线的我逃过了好几次校内形象检查,不过我真的没法把它当成优点——因此我还被嘲笑过好几次。顺便一说,宅腐双修的景安澜大手还是把我拉进二次元的前辈来着。
“那~可~不~行~哦~~阿城看起来比我小很多嘛~我现在已经171cm了哦~阿城有没有长个子呢~”
糟糕现在她高我两公分了!“闭嘴!在外地就不要操心我的身高问题了!没长又怎么样啊!自带波浪线去掉好吗简直神烦啊!”
根本不是脱力能解决的问题,我对上她就是完败,连平时只存在于脑洞里的吐槽也完全不受我控制地跑了出来。
“KUKUKUKU这样才对嘛~”安澜听起来倒是非常愉悦,“那么~时隔多日的谈心哦~阿城先来汇报自己的战绩吧~”
战绩是什么啊又不是攻略之神……虽然这样抱怨着,不过我把Miuki的生日礼物说给她听了,安澜正常意味上的社交面比我广,所以问她应该会得到些答案吧……虽然肯定会被嘲笑。
“噗啊羽毛笔——还是黑色的!中二没毕业吗哈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听筒里爆发出恐怖的、完全不像女孩子的笑声。从这一点上看不管是Miuki还是真夜都比这个女人可爱多了,啊啊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个正常一点的妹妹……
“嘲笑够了就歇一会吧我听着都快休克了。”我郁闷地对着话筒说道。安澜笑哑了的嗓子终于从它的主人那得到了休息的机会,她顿了一下,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呵呵呵呵”的发出诡异的声音。
“原来阿城也到了这个年纪啊,有可爱的小秘密了呢~这么关注女孩子的生日,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来来快和姐姐说说~”
“有毛意思啊别随便脑补!”嘴巴比脑子还快的吐槽回去了,我苦恼地按着太阳穴,“说正事好么姐、妹妹大人!”
……差点被拐跑了,好险……
“噗刚才想叫姐姐大人的对吧对吧~~阿城果然很可爱~~”
就这样她调戏我吐槽的进行了十多分钟,安澜才冷静下来和我讨论起礼物的事。“其实我觉得送女生的话还是可爱一点的比较好,就算是成年生日也不用搞得太特殊,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只是朋友的话,送些装饰品什么的都没问题,不过黑色羽毛笔……算了我不说中二,没有实用性好像也没什么装饰性……我不是想打击你啦,说不定你这么别出心裁会让人家对你刮目相看哦。”
行了吧你就直说不合适吧。现在我的声音真的可以用“很萎”来形容了。安澜也只好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我耷拉着眼皮趴在桌子上,鼻尖正对着装着打好深蓝色丝带的羽毛笔的礼盒,郁闷得不知道怎么叹气。
……要是我明天送了这么意味不明的东西,Miuki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4.
时间不会等你做好万全的准备,她经常拎着手忙脚乱的你的领子,直接把你丢到虽然知道一定会来但还是不想面对的事情面前,不管你是不是会因为那件事焦头烂额或是痛心疾首。Miuki十七岁——也就是成年生日当天的我就是被一点都不可爱的时间女神踢着滚去和不想面对的事脸对脸。
尤其是当看到笑容满面的Miuki仔细收好女生以及部分关系较好的男生送来的可爱挂饰零食文具套装小说甚至还有一只半身大的猫玩偶——那只有着橘色和灰色花纹的肥胖猫咪分外眼熟,让我不禁怀疑起班上有或者Miuki本人就是个隐宅,毕竟把海报铺上桌的也就我一个——这种时候我总是会觉得自己书桌里那个小小的盒子送不出手。
不同于我的暗自纠结,今天的主角小姐看起来可是完全恢复了以往的精神,昨天的低落情绪在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一丝的影子,如果不是在收礼物的时候有意无意向我飘过来的眼神,我几乎会怀疑Miuki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事情——但显然她还好好记得。无奈之下,我只好利用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全班同学都急着冲出教室的几分钟,借着杂乱人声的背景把礼品盒递到了同桌少女的面前。
看到Miuki的眼神变得闪亮亮的,我却越发忐忑。从昨晚开始我试想过很多她看到我的礼物时会有的神态:可能是与收到别人礼物时相同的感激笑脸,可能是不理解我挑东西眼光的疑惑神情,可能会像安澜一样扑哧笑出来嘲讽我是个中二病患者,甚至可能会失望。我把这些表情都在脑内模拟了一遍,还想好了怎么在她失望的时候蒙混过关。
但是我错了。
当盒子里扎着深蓝色丝带的乌黑羽毛笔完全暴露在眼中时,少女陡然僵住了,身体一动不动,目光死死地凝在了盒子中央,面颊上的笑容还未褪去,就保持着原来的状态拧成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简直、就像要哭出来一样。
我被这变故弄得手足无措,也跟着僵在了原地。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重气氛时,Miuki突然眨了眨泛着水汽的眼睛,把羽毛笔拎出来凑近了猛瞧,然后带着能看出来的失落,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听起来却像是极其放松。
情绪大起大落的少女侧过身来面对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我,收起古怪的表情,换成相当严肃的面孔叫了我的全名,居然还加了“同学”两个字。
我被惊吓得回过神来,才发现教室里居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不由得在同桌少女严肃的目光中后退一步,但就在我背上开始冒出冷汗打算转移注意力的时候,Miuki突然露出苦恼的表情,用双手揉了揉面颊,然后我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元气满满的脸。她向前迈出了一大步大概是撞到了椅子发出了小小的痛呼声,但这并不阻碍她吓人的气势把我逼坐在椅子上。接着,少女的手指指向我的鼻尖。
“成为我的魔使吧!阿城!”
短时间经受了太多惊吓的我,呆滞了好久才发出死机一般的声音。
“……哈?”
现在已知的资料:
Miuki(发音同Milky)
十七岁,159cm,43.5kg。单马尾,露额头,辫子上扎深蓝的蝴蝶结。爱笑,健谈,情绪外露,在同性或异性间人气都比较高。似乎是隐藏的中二病患者。
阿城
十七岁,169cm,59kg。除了长着一张女生脸之外是扔到人群里会因为太平凡而找不到的普通人。相当懒,社交圈比同龄男生小一点。宅男。
真夜
十六岁,160cm,44kg。黑长直齐刘海。性格较为成熟温柔,但是有不知名的恶趣味,在同性与异性间人气超高。学霸。
景安澜
十七岁,171cm,57kg。相当奔放,朋友很多。宅腐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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