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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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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奇幻《天道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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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cat13 于 2015-3-3 18:57 编辑

前情提要:男主角瑟雷斯汀在女主角樱面前被面具人刺杀后一年,成为道术师的樱和伙伴冰结师阿萨在军部休假期间奉命出行,完成凯西尔城的任务后,在孤儿院接受了世界守护者的委托,于北岭道术密室意外地发现了关于瑟雷斯汀的奇怪线索。途中神秘面具人的多次出现更是让他们的旅程迷雾重重。
如今,带着对瑟雷斯汀的思念和面具人的疑团,樱的故事仍在继续……
                                                                           第四部 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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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入口https://obsolete.lightnovel.us/thread-783291-1-1.html
第三部入口https://obsolete.lightnovel.us/thread-795105-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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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2 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序章 一颗不变的痴心
躺在温热的泉水里(这个……应该算是温泉了吧?),很舒服。
  终于有机会休息了呢。
  仰面靠在被精心打磨过的池边,呆呆地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衬着水面缭绕的雾气,梦一般的感觉。
  在寒冷的冬季还能有机会享受到露天温泉,真好。
  “樱姐姐,水温够吗?需不要再热一些呀?”一向温柔乖巧的露丝雅轻轻走过来问。
  “不用哦!”懒洋洋地回答她,“已经很舒服啦!”
  “哦!那就好!”听起来露丝雅显得很开心,“那我去准备些喝的,樱姐姐你小心别泡晕掉了哦!”
  “恩!真是麻烦你了!”
  “别客气啦!你是姐姐嘛!”
  是姐姐呢……
  我知道的。
  不仅仅是她的姐姐,更重要的是,我是雷斯的姐姐。
  该开心,还是该失落呢?
  哈!不用在意那么多哦!露丝雅她可是很敏感的!
  要是她发现我在在意这个的话,绝对又会慌乱地手足无措了。
  那……该不该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她呢?
  发现了密室,见到了雷斯的灵魂,而且还在密室里发现了我赠送给雷斯的樱花花瓣。
  樱花花瓣。
  ——那是一年前(哦!已经快两年了吧?)在雷斯决定离开风骑团去寻找小荻,告别时我送他的。
  他留给我纪念的是他家族的徽章——如今这个徽章就戴在我胸前。
  作为交换,我就从母亲留给我的琉璃樱花上拆下了那么一片花瓣。
  那时花瓣仅仅是放在布包里交给他的,后来在凯西尔遇到雷斯时,他说一片花瓣容易弄丢,于是我学着东方护身符的式样给他做了个可以挂上脖颈的小袋。
  记得雷斯当我的面戴上那个符袋时表情好尴尬——也不是很尴尬啦!一副很高兴又很害羞的样子,反正很傻的说。嘻。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后来在雷斯尸体上没有找到的,装着樱花花瓣的符袋竟然会在密室里发现。而且还是和雷斯的灵魂在一起。
  ——雷斯曾经在那里呆过。
  不知在那里呆了多久。
  而且离开的时候,竟然把我送他的花瓣给遗忘了。
  他为什么会在那个密室里?
  ——在那个道术陵墓的密室?
  ——在那个有着十二个石棺的陵墓?
  而且……说不定那十二个石棺里还躺过杀死雷斯的面具人。
  为什么?
  不知道。
  之后不论我和小露卡还有那巴尔先生再怎么搜索,也没有发现进一步的发现。
  面具人所隐瞒的,不想让我在密室发现的是什么?
  他们的僵尸身份?雷斯的灵魂?还是……雷斯曾经出现在密室?
  依旧是一堆让人在意的谜团,呜……很苦恼的说。
  哦!对了,还有两件事让人家很在意。
  一件事是关于那巴尔先生。
  在发现樱花花瓣前,那巴尔先生曾很郑重地想要对我说一件事。
  然而最终他确没有开口。
  后来即使问他他也不说。
  虽然没有根据,但总觉得那巴尔先生想要说的事会和雷斯有关。
  而且……说不定他改变主意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樱花花瓣。
  另一件事是小露卡。
  “樱姐姐……恩……露卡我不知道怎么说……恩……恩……恩……恩——就是那个雷斯哥哥的灵魂啦!和以前伊莉丝给露卡的感觉一样——不像的说!”
  不像。
  又是不像。
  雷斯的遗体,天枪伊莉丝的反应是不像。
  现在雷斯的灵魂,天枪伊莉丝的反应又是不像。
  ……为什么?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天枪毕竟被冠以“神器”之名,就像圣渥夫爷爷的圣书*奥拉一样,在辨别判断上应该不会有问题,更何况小露卡是天枪的继承者,应该能充分发挥天枪的能力。
  那为什么天枪伊莉丝几次都表示不像?
  不是“是”也不是“不是”。
  仅仅是不像。
  ……连神器都无法判断?
  哈,雷斯……你身上的谜真的好多哦!
  不可能存在的生命力,既能融合圣水又能融合魔血的奇怪血液(好像天枪伊莉丝的觉醒也是靠你的血),代代早逝的祖先,家中神秘的道术祭坛,被非神协会怀疑是世界灾难的中心。
  现在,又多了连神器都无法判别的遗体和灵魂。
  用拉格西丝的话说,整个一神秘生物——哈!
  不过偏偏神器圣书*奥拉确认你是人。
  这个可是由人家的爷爷——大贤者圣渥夫确认的哦!
  ……不觉得好笑吗?
  天枪和圣书同样都是神器。
  在你活着的时候神器能确认你是人,在你死后神器却总是不能判断。
  究竟……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那……我这么不断的追寻……又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解开你的谜?
  为了给你报仇?
  还是为了……
  哈,我在期待什么?
  不可能呢……已经确认的现在,不可能的呢。已经……完全不可能了呢。
  明明旅行之前还有着一丝希望。
  明明还有一丝希望。
  你还活着的……
  一丝……希望。
  全破灭了。
  唉……
  “樱姐姐,不知道你喜欢喝果汁还是酒,我就全拿来了。”愣神间,露丝雅已经走到水池边,蹲在一旁轻轻地问,“现在喝吗?”
  “果汁吧?!——啊?酒?这里怎么会有酒?!”我感到很诧异——仅仅喝一小杯就会醉倒的露丝雅怎么会有酒?——在这个人迹罕至的迷雾森林?
  “我自己酿造的哦!”露丝雅一边笑着解释,一边顺从地递上杯果汁。
  “自己酿的呀?那姐姐我可得尝尝咯,恩——这杯果汁你喝吧?”
  “好的!”
  和盛果汁一样粗陋的木杯,里面是半杯飘着酒香,却略带浑浊的艳红色液体。
  轻轻抿了一口。
  呃!这个……是葡萄酒吧?
  虽然带着酒香,但喝起来却是又苦又涩,那种烂葡萄特有的酸味弥漫其间……呜!好难喝!
  “樱姐姐,这个……怎么样呀?”露丝雅在一边怯怯地问。
  “恩……味道很特别!”看着她那几乎和小露卡一样的期盼眼神,实在吐不出“难喝”的说。
  “那,那,那你说,雷斯他……雷斯他……会喜欢吗?”
  哦……是为了雷斯呀。
  难怪不会喝酒的露丝雅在这里学着酿酒——傻孩子,对他的痴心一点都没变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鼻子有些发酸,还好水池里缭绕的雾气遮盖了我的表情。(现在我两个眼眶一定很红吧?感觉自己都要哭出来的说!)
  最终,我只得暗暗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恩!雷斯他一定会喜欢的哦!——这个味道,和以前雷斯经常偷喝的酒味道很像哦!”
  “哈!那就好!”一直紧张期待着的露丝雅明显松了口气,“樱姐姐你这么说一定没问题了,嘻!”
  “我?”
  “是的呀!你可是雷斯的姐姐——最了解雷斯的人哦!你的话一定没错了!”
  “恩!相信姐姐的啦!雷斯绝对喜欢这个酒的!”我只得尴尬地回应。(算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恩恩!这下我就放心了哦!——刚酿出来的时候,我喝一口就晕过去了,一直不知道到底怎么样……现在真的放心了!——呐,樱姐姐?明天……能和我一起烧了它们吗?”露丝雅自顾自地开心了一会,又怯怯地问。
  “啊?烧?”
  “恩,是的呀!”露丝雅点点头,“上次阿萨先生不是说了吗,‘东方习俗里,包含心意烧给雷斯的东西他一定会收到的’,既然樱姐姐说雷斯喜欢这个酒……烧给他他一定会开心吧?”
  “这个……对!对哦!”我索性将手中的酒杯又塞回露丝雅手中(正好借机不用再喝这个怪味酒了)“烧给雷斯!他一定会开心的哦!”
  (雷斯——反正你心愿已了,灵魂应该不可能收到的吧?……要是真不小心收到这个怪味酒……你就为姐姐我牺牲下咯!哈!)
  “啊!水有些凉了!我再去加热下!”单纯的露丝雅倒是没有发觉我那么多心思,只是伸手试了试水温,便匆匆忙忙跑开去。
  真是个出色的好女孩呢!
  又单纯又乖巧,还那么痴心……
  雷斯,露丝雅喜欢你——她真的是亏大了哦!
  呜!要是你还活着,你们两个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呀。
  幸福地让人嫉妒。
  看看四周,对你一片痴心的露丝雅在不断地完成着她和你的约定。
  ——等你找到小荻后,和你一起隐居在这里的约定。
  这里原本只有一个房间的简陋小木屋,已经被露丝雅改造成带有客厅,厨房还有卧室的中型建筑。
  她做了专门用来沐浴的水池,池边的岩石应该都是她亲手搬来的吧?而且露丝雅还利用地镰*裘卡的能力将地热引出来,让这个本就不普通的水池变成了舒适的露天温泉。
  现在,又为你酿造了“美味”的葡萄酒……
  如果你还活着,现在一定也像我一样惬意地泡在温泉里,喝着美味(就当是美味啦!——不是说爱情是最好的调料吗?这个可是饱含露丝雅爱意的哦!)的葡萄酒,和露丝雅一起呆呆地仰头看向璀璨的夜空——你们会在这里数星星吗?恩……也许会哦!虽然你不是很喜欢这样无聊的事,不过一定会陪着心爱的露丝雅吧?
  ……毕竟,她是你的女朋友呢,最宠爱的……
  啊~让姐姐我好羡慕的说!
 楼主| 发表于 2015-2-2 09: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方向——新的开始
“樱姐姐,可以告诉我……那巴尔先生留给你的是什么吗?”清晨临告别时,一直胆怯的露丝雅终于忍不住悄声问。
  “啊?可以哦!你看——”我取出挂在脖子上的树叶,“是一片树叶——应该是世界树的叶子吧?不过具体作用姐姐我也不知道的说——可能和雷斯一直寻找的侍女小荻有关——姐姐我猜的哦!”
  昨晚露丝雅把那巴尔先生留在她那里的包裹交给我(就是在北岭见到那巴尔时,他说的在露丝雅这里留给我的那个包裹),因为那巴尔先生关照我来取的时候表情很郑重,所以我并没有当着露丝雅的面打开——不是不信任露丝雅哦!只是……只是真的不想打搅露丝雅这恬静又梦幻的生活,真的……不想。因为如果包裹里是什么与雷斯有关的重要物件,也许一向敏感的露丝雅又会在那里偷偷地流泪吧?她一向是那么地柔弱呢——当然,关于这段时间我在北岭的发现也没有告诉她。(即使那些和雷斯的关联是如此重大,甚至我还在那里见到了雷斯的……灵魂)
  然而昨晚打开包裹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没想到那巴尔先生特意留给我的包裹里仅仅是一片小小的树叶。
  那是一片翠绿欲滴,却仅仅只有半个手指那么大的薄薄树叶。
  这片树叶虽小,却也是脉络俱全,拿在手里很轻,但那坚硬的质地很容易让我联想到露丝雅胸前的玉佩,而那奇特的树叶形状,又和在凯西尔夏南占卜时让我们看到的,那个用沙子组成的世界树的树叶一模一样。
  之后,我观察了好久才最终确定,这个树叶虽然质地很像,但绝对不是用玉石雕刻的,它是真正的树叶——还很可能是真正的世界树的树叶。
  那么小——也许,还是新长出的世界树的嫩叶吧?
  那巴尔先生怎么会有精灵们的圣树树叶?
  他把这个给我做什么?
  不明白的说。
  不过因为那巴尔先生是雷斯一直寻找的侍女小荻的哥哥,而且那个混蛋夏南用占卜指引雷斯的时候,桌上的沙组成的也是精灵的世界树,所以这片树叶和小荻一定有某种程度的关系吧?
  最终满腹疑惑的我做出了个决定:将这片树叶和我胸前雷斯的徽章串在一起——如今不可能再相见的两人,至少让他们……
  “哦!这样雷斯一定会开心的!”看着串在一起的徽章和树叶,露丝雅欣慰地笑了,“樱姐姐……谢谢你!”
  然而这份由衷欣慰的背后,却带着些许失落,也带着些许哀伤。
  “傻瓜!”我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露丝雅她那的淡黄色的秀发,“这样都不嫉妒?你太痴心哦!”
  “我哪有……而且,樱姐姐你不也是吗——啊?这……这……那个……那个……!”露丝雅悄声嘀咕了句,然后可能是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吧?立即涨红了脸,一时手足无措地傻傻呆立在那里。
  “没什么啦!姐姐我自己也知道的哦,”有些忧伤地叹口气,看着面前不知不觉眼睛又开始变红,慌乱地快要哭出来的露丝雅,急忙转移话题道,“露丝雅你有空也出来走走呀?总是一个人呆在森林里,看,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傻瓜!——不寂寞吗?”
  “不寂寞哦!”露丝雅会意地笑着摇摇头,再次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能陪在他身边,我真的很开心哦!每天有好多事要做呢!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哦!恩……恩……樱姐姐你放心啦!在这里,我不会寂寞的,所以,不用出去的……而且,而且……”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有些情绪低落的垂下眼帘,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困难吗?——能和姐姐说吗?”
  “恩……”犹豫了好一会,露丝雅终于开口了,“恩……其实樱姐姐你也知道的……我……我是魔族混血儿——”
  “傻瓜!你现在的样子可是漂亮的人类女孩哦!谁也发现不了的啦!——只要你自己不说的话。”
  “可是……可是我会吸血……”露丝雅的情绪越发低落了,“而且……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我又开始压抑不住自己……药也快吃完了……”
  哦——原来是这样呀。
  难怪她不好开口的说。
  雷斯曾经告诉我,作为魔族混血儿的露丝雅时不时地会有嗜血的冲动,那个需要定期吸血的习惯,就像诅咒一样一直缠绕在她身上,是她的罪,也是她的痛。
  为了避免伤害到其他人,遇到雷斯之前的露丝雅一直是每夜在这个林中小屋里痛苦地煎熬,离开森林后会是定期在吸雷斯的血,如今雷斯不在了,她只好靠着我师父白随云的父亲——白老大——专门配制的东方药来抑制自己。
  现在,药也快吃完了——可是我记得白老大可是配制了足够露丝雅吃五年的药的呀?怎么这么快?
  “这样呀——可惜姐姐我不知道怎么配置东方的药……”稍稍思索了下,我建议,“别急哦!那个白随云公子——就是姐姐我的道术师父啦——他现在还在大陆上哦!哪天我见到他请他帮忙再配些药好了!另外……恩……另外要是你实在忍不住的话,就来吸姐姐的血好了嘛!”
  “啊?”
  “怎么?不愿意?!”我详板起脸,“觉得姐姐的血没雷斯的好喝?!”
  露丝雅呆立了一会,终于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姐姐你这样子和雷斯好像哦!真不愧是姐弟!……他以前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哦!”
  “啊?他也说过?”
  “恩!”露丝雅点点头,“他以前也怪我嫌他的血不好喝……”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又开始红了。
  唉……又回忆起往事了。
  我再次叹口气,想要去安慰她——
  “樱姐姐,别担心我哦!”然而这次露丝雅很快地振作起来,“放心啦!我一定会忍住的!——我答应过雷斯的,只能吸他的血……所以……所以我一定会忍住的!”
  “恩!姐姐我相信哦!”
  。。。。。。。。。
  恩……先回家吗?
  两周寂寞的旅程,终于到了尽头——哦!如果不算上在露丝雅那里休息的两天,应该是快一个月的寂寞旅程吧?一共二十六天——
  很孤单,很寂寞的旅程。
  也很累。
  ——原本经过的就是人迹罕至的草原和森林,再加上人家又是个女孩子,国境内又到处有强盗出没,所以更不敢主动去人多的地方借宿的说。
  ——都怪那个死阿萨啦!
  原本和他一起从骑士团出发后人家一直很悠闲的,结果现在一个人夜里觉都不敢睡得太熟,呜!
  ——当然和阿萨在一起时也有很多次因为担心阿萨夜袭也不敢睡得太熟的说……不过总比现在一个人在野外好的多啦。
  而且,而且最可气的是,那个死变*态明明没什么事,却偏偏不来找我!
  哼!有点火大!
  那天我和小露卡她们离开密室陵墓的山洞时,看到的是一个魅惑的人形冰雕斜躺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而且还是样子很像我的裸*体冰雕!冰雕背后则是用巨型冰块组成的一句话:“我很安全,别担心!”
  担心?担心个鬼啦!死变*态!
  就算担心我们不相信莫名其妙出现的留言,那也没必要用这种既独特又变*态的留言方式吧?恶心死的说!
  之后那巴尔和可可洛亚准备继续搜寻,而我因为假期结束只得跟随小露卡还有米妮亚下山——先去教会取回寄放在那里,拉格西丝借我的坐骑白马耶尔蒂,然后按照那巴尔的吩咐顺路去见露丝雅拿到留给我的包裹——也就是那片世界树叶,再然后……
  然后就是一路寂寞地返回骑团驻地。
  唉。
  真的好寂寞……
  平原上视野很开阔,远远地,已经能看见巍峨的皇城。
  不知不觉路上的行人也多起来。
  行到岔路口,我不禁开始犹豫。
  前方是通往皇城的路,风骑团驻地也在那边。
  向左行不多远就会进入小镇红枫,——之所以叫红枫是因为镇子附近有座不是很高的小山,山上是有着大片大片的枫树林——小镇的山脚下带有围墙的屋子就是我的家。
  ——也曾经是雷斯的家。
  恩……反正假期还没完全结束,不如先回家看看吧?
  再说了,出去几个月,竟然把英雄“红眼的流星”(也就是伪装的阿萨啦)给丢了,都还不知道怎么向父亲解释的说!
  虽然父亲不至于责备我,但一旦知道阿萨失踪,他一定会很头疼吧?
  毕竟马上要到春日祭了,作为贵族和平民都拥护的英雄,不出席祭典怎么行?
  ……即使,这个“红眼的流星”是假扮的。
  雷斯……唉!
  老实说,看到痴心的露丝雅一直在努力地营造着她和雷斯幸福的家,人家心里真的感觉酸酸的。
  谈不上嫉妒,但是总觉得自己与露丝雅差距好大。
  她虽然怯懦,虽然胆小,但依旧一直在努力,哪怕是雷斯死了快两年的现在,她也依然带着梦幻般的痴心。
  真的好羡慕……
 楼主| 发表于 2015-2-2 09: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回家——意外的访客
也是,先回家看看吧?
  顺便再把雷斯的房间打扫下。
  如果,我是说如果哦,如果他的灵魂能回来的话……应该……会开心吧?
  而且……怎么说呢。
  虽然雷斯的灵魂已经在密室里消失了,但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还能见到雷斯。
  还有……临分别时小露卡也十分不确定地问我,“樱姐姐,那个真的是雷斯哥哥的灵魂吗?”不待我回答,她又说,“露卡我总觉得有些奇怪,而且伊莉丝也是告诉露卡‘那个不像是灵魂’的说!”
  不像,又是不像。
  是不是意味着像我的感觉一样,还能见到雷斯呢?哪怕,是他的灵魂?
  期待呢。
  恩,今天的晚餐就做些他爱吃的炸肉饼吧?再买些真正的葡萄酒,恩……然后……然后在他的房间里大醉一场?
  老实说,自从上次在凯西尔大醉过以后,有点喜欢上那种感觉了,那种醉的糊里糊涂,可以忘却一切的梦幻感觉。
  。。。。。。。。。。。
  嘻!一边高兴地往家走,一边有些慌乱地向小镇上的叔叔婶婶们打招呼——真的很开心哦!回到小镇的感觉好好!
  大家还是对我那么好,好多好多食材都是直接送的啦!一点都不用花钱哦!大家都好热情的说,不过——好多……!
  呜……一个人吃不完的啦!而且,而且本来准备回家住一晚就走的!哪里想到婶婶们会送那么多——而且都那么热情,人家根本谢绝不了……唉。
  ——今晚要是有人能陪我就好了。
  哪怕是那个变*态阿萨在……
  咦?那是——?
  临近家门,我意外地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削瘦的身形,身穿一袭很像魔法师长袍的白色长衫,,略显苍白但随时带着阳光般微笑的面庞——还有那虽然透着神采,却目光有些涣散的眼眸。
  “师……父?您怎么在这里?”走到近前,我怔怔地问。
  “哦?是——樱小姐?我说怎么脚步声听起来这么熟悉,”白随云顺着我的声音转过身,略显责备地说,“不是说过不要叫我师父的吗?”
  “啊!忘记了!”我笑着吐了下舌头,改口道,“那……白公子,您怎么会站在这里呀?——您不是——”(其实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是我师父啦……只不过白公子他一直不承认而已)
  “哦——”还是那份阳光般的微笑,“在下只是旅行途中路过这里哦!忽然闻到一股怀念的香气,所以就停在这里的——倒是樱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这里是我家呀!——那香气是什么?”我好奇地用鼻子嗅了嗅,没什么呀?
  “哦!好巧!”白公子开心地笑了,“想不到这里是樱小姐你的家,哈!刚刚还在想该怎么打搅这家主人呢!看起来在下真是运气不错!”
  “是缘分哦!”我也笑道,“人家也一直在外面旅行,今天刚回家的啦!”
  “哈哈!那可真是好巧!”白随云显得更开心了,“——那,可以请在下进去坐坐吗?”
  。。。。。。。。。。
  恩……东方人喝茶……应该不需要糖吧?啊!对了,记得牛奶也不需要的说。
  呜!只是清茶吗?
  我犹犹豫豫地看着托盘里刚冲上热水的红茶——什么都不加,好苦的说!
  ……不过也很香就是了。
  现在端过去?
  抬眼看看院子,白公子已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好久了。
  还是那么地悠闲,还是带着阳光般温暖的微笑,微微抬着下颌,很享受地露着幸福的表情。
  不管了啦!反正听说东方人都是喝清茶的啦!要是白公子不喜欢,再换一杯不就好了?
  ——他可是我的师父耶!又不算外人的说!就算是犯个小错他也不会生气的吧?
  那……
  “白公子,请喝茶!”我小心翼翼地向他捧起茶杯。
  “啊?——抱歉,在下愣神了,”白随云优雅地向我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然后接过茶杯,轻轻放在唇边,“哦!——是清茶呢,樱小姐你好有心!很好喝哦!”
  呼!我稍稍松了口气,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老实说,面对着一直彬彬有礼的师父,人家还是很会有些紧张的啦。原先向他学习道术也不过就一个星期,而且那个星期忙着学习道术,根本没时间多和他互相交流的说,之后几次见面大家都匆匆忙忙的……总之,面对这个道术师父,人家还是感觉有些陌生就是了。
  “哦!别太在意在下哦!”似乎白公子发觉了我的窘迫,“我们彼此并不陌生,是不是?——当然在下也知道自己的坏毛病,语气很难变得随意的,你别太拘束哦!”
  “……”
  “真的哦!在下名随云,性格也是很随意的!你还记得那个混蛋先生夏南吗?他可是很随便地在开在下的玩笑的哦,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当然……”白公子忽然做了个古怪的表情,“也请樱小姐你最好别像夏南那么让在下过份为难就好!”
  “混蛋夏南就不用加‘先生’啦!”既然白公子这么说,我索性鼓起勇气回应了句。
  “这个……”白公子笑着做了个鬼脸,“这个是在下习惯,很难改掉的啦!樱——啊!可以直接叫你樱吗?”得到我同意后他接着说,“樱你就当‘先生’也是混蛋的意思好了。”
  “混蛋混蛋夏南?!嘻!”
  虽然不是很好笑,但我们也算是彼此缓和气氛地一起笑了会。
  “那,白公子,你说不用太拘束,那人家也就不客气了哦!”既然不怕失礼,那我索性直接问道,“可以问您个问题吗?”
  “当然,樱你别忘记自己可是这里的主人啦!——要是在下有什么失礼的话直接把在下赶出去就好了!”
  “呃!这个不会的啦——毕竟你是人家的师父嘛!恩……恩……我只是想问问……你很喜欢这株梅花?”
  白公子在我家门口停留的原因是因为他闻到了家里梅花的花香。
  一进家门,他就迫不及待地请我带他来到庭院,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到这株梅花前——走得那么急,根本都忘记自己那失明的双眼——行动本不十分方便的他都差点被庭院的石头绊倒的说。
  “当然!”白公子笑着再次侧脸面向梅花,“这是白梅——”
  “白梅?它不是梅花——”
  “一样的,白梅是梅花的品种——在所有梅花里,在下最喜欢白梅的花香了。”
  “哦。”
  “而且,在下从没想到能在你们西方闻到白梅香,”白随云微笑着小心托起白梅枝,仿佛害怕白梅枝感到疼痛般地那样小心,之后微微凑上前,用鼻尖轻轻贴上花瓣,“真的,在下已经好多年没有闻到家乡的白梅香了。”
  好多年?
  哦!他是指从东方出发来我们这里吧?记得从东方到西方坐船好像要两年的说。
  “哦!难怪白公子你那么喜欢……要不我们把花摘下来?”我边提议边向白梅花伸出手,“把它取下来再晒干,白公子你就可以一直带在身边……”
  “别!”白公子突然恼怒地大声喊了句,“千万别!”同时两手慌乱地摆动,想要阻止我。
  “啊?没,没啦!我没摘哦!”没想到白公子反应这么大,我着实吓了一跳,急忙缩回已经碰触到花瓣的手。
  “呼!”听到我慌乱地回答,白公子由衷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
  “啊!抱歉!刚刚没吓到你吧?”沉默了一会,白公子自失地笑了笑。
  我尴尬地点点头。(确实,人家可从没想过一向温柔的白公子能忽然发那么大火的说)
  “樱……刚刚你是在点头吧?”
  “啊?!对不起!”我这时才想起来白随云什么都看不见,只得再次尴尬地承认,“恩……刚刚人家是吓了一跳的说——”
  “哈!对不起了哦!——刚刚在下激动了。”白公子再次诚恳地表示歉意。
  “啊——没什么没什么哦!”我慌忙摆手(唉,白公子太注重礼节了,好烦的说!)“不过,不知道你为什么——”
  “花,毕竟还是活着的时候最好,一旦摘下来,就什么都不是了,”白公子很是落寞地解释道,“因为在下看不见,所以更能留意到自然万物的生机——花一旦离开枝桠,就再也没有了活力,有时在下甚至能听到花儿的哀鸣——那是水分逐渐在花瓣脉络中流失的声音,也是花儿死亡的声音……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哦……”听着白公子那显得很伤感的话,我不觉很是羞愧地低下头。
  从没想过花儿的生命,也从没感觉过花的痛苦。
  想想以前经常随手摘几朵花放在屋子里做装饰,忽然感觉自己好过份的说。
  “呃……好像在下又把气氛搞僵了!”见我不说话,白公子再次自失地笑笑,“抱歉,摘花本是寻常事,只怪在下太敏感了——其实在下的仆人也经常将取花作装饰之用呢!”
  “那您不阻止?”我感到奇怪。
  “大家都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其实在下也早已习惯了,刚刚只是因为你家的这株白梅太努力,太稀有——”
  “努力?稀有?”
  “啊?你不知道?”白公子很意外。
  “不知道——人家还以为这个梅花很普通的说。”
  “那你有在你们大陆的其他地方见过梅花吗?”
  “没有……吧?不过人家也没有去过多少地方哦,”我老实回答,“母亲也只是告诉我,这株梅花来自东方的——难道这个在大陆其他地方没有?”
  “当然没有——要不然在下也就不会在你家门前那么好奇了。恩……梅花确实产自我们东方,虽然生长条件要求并不是很高,但总得来说梅花都喜欢比较湿润的沙质壤土,所以很难在你们这块干燥的大陆上种植的哦,而且就算能侥幸存活,也是很难开花的。至于像樱小姐你家这样盛开的白梅——在下几乎可以认为是奇迹了!——它能这异乡的土地上,努力地盛开出散发如此动人香气的花朵,在下自然更是舍不得将它取下了。”
  “哦……”
 楼主| 发表于 2015-2-2 09: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邀请——计划的成功
白梅花……
  真想不到母亲种下的白梅树还有这样的故事。
  母亲——作为东方人的您,在我们西方大陆一定很寂寞吧?
  记忆中您会给女儿我讲东方的童话故事,会教我东方绘画,还会教我做一些简单的东方食物。
  现在我又知道,您为女儿酿造了出嫁用的酒,又在家里种植了只能在东方生长的白梅花。
  远离故乡的您,一定很寂寞吧?
  也一定很想念您东方的故乡吧?
  那——是什么让您留在我们西方的呢?
  “当然是因为这里有我最爱的小樱咯~”您曾经那么温柔地回答。
  ——恩……在我出生之前呢?
  ——不用问,一定是因为父亲吧?记忆中每次和女儿谈起父亲,您都是一脸的幸福。
  幸福得让作为女儿的我都感到有些嫉妒。
  在我们这里,在远离您故乡的这里,您虽然寂寞,但也一定很幸福吧?
  因为……这里有您爱的人,您爱的人一直这里在陪伴着你。
  好羡慕,好羡慕的说。
  母亲……要是您能分给女儿一半的幸福就好了。
  不过……就算分给我,女儿也享受不到呢,毕竟雷斯已经……唉!
  边做着雷斯最爱吃的炸肉饼,边寂寞地看向庭院——
  庭院里,白公子依然享受般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真的很喜欢白梅呢,喜欢到都不愿意坐下来。情愿就那么呆站着——只为了距白梅花更近些。
  ——白公子也是很固执的人呢……和雷斯好像。
  以前,我看向庭院的时候都会都会见到雷斯。
  每次都会见到他在那里刻苦地练剑,怎么也不愿意停下。
  怎么……也不愿意。
  咦?外面什么时候开始下雪的呢?
  该去请白公子进屋吗?还是不再去打搅他?
  对了,恩……该不该去请教他呢?——请教他关于在北岭的发现?
  虽然那巴尔先生特地关照过人家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关于北岭的一切,但……毕竟那个是道术陵墓耶!作为我师父,白公子他一定会比我了解更多吧?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我同时也不得不承认那巴尔先生怀疑雷斯的死和白公子有关确实很有道理。
  那……到底该不该……
  “樱小姐!”正当我犹豫时,白随云忽然远远地叫了我一声,“可以请你过来一下吗?”
  “恩!我这就来!”
  。。。。。。。。
  “樱小姐,这个时候介意在下邀请个朋友来你家吗?”待我走到他身边,白随云忽然向四周丢出道符,展开道术结界后郑重地压低声音问。
  “啊?不介意哦!”
  虽然不知道白公子他为什么突然那么郑重,但白公子想邀请的一定不是什么坏人吧?
  不过——为什么他要用隔离性质的道术结界?
  “那……可以请你去帮在下邀请吗?你也知道,在下不是很方便……”
  “可以是可以的啦——”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挠挠头,“可是我不知道白公子你的朋友离这里远不远,而且现在突然去邀请——”
  “他就在门外,已经等了很久了。”
  “啊?门外?!”
  怎么就在门外?
  抬头看看已经开始纷纷扬扬飘落雪花的昏暗天空,我不禁感到奇怪——有谁会这个时候等在我家门外呀?还等了很久?!他是和白公子一样的人吗?一个在庭院里欣赏白梅香,一个在门外做同样的事?!
  而且白公子竟然还那么神秘——
  “樱小姐,在下给你贴上这张道符,然后请记好:出门后立即向右跑,同时你一定要大喊‘救命!’”
  “哈?!”我更莫名其妙了。
  “你还要记住,”白随云不顾我的惊讶,接着说,“一定要不管你沿路看见什么人,你都要像是没看见一样,一路大喊‘救命’地向前跑!恩……大概跑上三十步左右,之后麻烦你摔倒在地上——一定要脸朝下摔哦,然后趴在地上千万别动!”
  “……”
  “这时应该会有人接近你,你千万不要动——等他蹲在你身边的时候,一定要去抓他,最好抓脚——不管能抓住什么,哪怕是抓住他一片衣角也好——然后就别动,等在下的信号。明白了吗?好!那麻烦快点哦——迟了他可能就跑掉了。”
  “……那个人真的是白公子你的朋友吗?”
  搞不懂白公子到底想干什么的啦。竟然还要人家一个淑女故意摔在雪地里?!
  呜!
  虽然不情愿,但看白公子那郑重的表情,我只得勉强自己——唉,谁叫他是人家的师父呢?
  。。。。。。。。。。
  恩……我——应该摔得很漂亮吧?
  出门,大喊“救命”,然后右跑三十步,摔倒……自我感觉表现得很完美,只不过……
  呜!摔得好痛!而且脸就这么紧紧地贴在雪地上,好冰!
  然后呢?会有人过来吗?
  其实人家也大概清楚白公子是什么打算啦——造成我被袭击的假象,等待他朋友好心相助……不过,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不是朋友吗?——竟然还怕他朋友跑掉?!
  嚓,嚓。
  似乎有人在逐渐接近,而且很小心,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嚓嚓声都很轻。
  ——会是谁呢?
  不一会,那人就站到我身边,先是小心地张开防御魔法结界(偷偷瞄到的,那个金黄色的结界和小露卡的好像——应该是防御结界吧?)然后微微俯下身,伸出手探查我的鼻息——
  就是现在!
  我猛地发力向那人在的方向翻过身去,同时向站立的双脚伸出手——
  那人反应很快,在我行动的同时立即张开原本探出的手掌——在抓到他裤脚的瞬间一股强大地压力将我狠狠地压在地上!那是几乎要将我压碎,连吸气都不能的强大压力!
  好疼!重力魔法?!
  “呀——!”我痛苦地惨叫了声,同时本能地攥紧了双手。
  “啊?糟了!”那人同样发出一声惊呼,同时取消了魔法,“樱小姐?!”
  声音很陌生。
  是我不认识的人,但似乎又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没有了魔法的压迫我稍稍松了口气——幸好手还紧攥着那人的裤脚,任务应该是完成了吧?下面——
  “先生!您下手未免太重了呢。”白公子那悠然声音如愿地自不远处传来。
  “你?!”那人显然愣了一下,随即怒吼道,“搞什么?!快来帮忙!樱小姐她……”
  “哈哈,我们道术师怎么会被您的魔法打败呢?你放心,在下提前帮樱做了防备哦!樱,起来吧——不过要是他想跑的话,最好再扯住他的衣服哦!”
  “恩。”我依言站起身看向身边的陌生人——呜!全身都是雪水,好狼狈的说!
  那人是个身材高大的流浪汉——哦!应该是装成流浪汉样子的中年人——感觉上他的年纪应该和父亲差不多吧?虽然他那饱经风霜的古铜色脸庞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为苍老,但是那炯炯有神的双目却告诉我他有着不亚于父亲的活力。
  ……他是谁?怎么感觉上我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我努力地搜索着记忆——
  “樱小姐,别想了,”那人苦笑了下,“你没猜错,我们确实见过面,在孤儿院——那天阿萨的肉汤真的很好喝哦!”
  啊!对了!他是那天被阿萨施舍肉汤的流浪汉!
  “先生你的兴趣好怪呢……先去偷偷观察樱小姐,然后又来跟踪在下——”说到这里,白公子故意停顿了下,“——啊!当然在下没有责备您的意思,只是在下觉得要是您有事的话,我们直接开诚布公——哦!就是互相坦诚的意思——不是更好吗?——范先生?”
  “……”被叫做范先生的这个中年人不答话,只是皱着眉,神色古怪地看向白公子。
  “您是在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吗?”白公子虽然还在微笑,但却透着一股孩童般天真的得意,“您确实隐藏得很巧妙——如果在下不是瞎子的话——啊!当然您是注意到了的——一路上不断变换口音和路人对话,身上发出声响的物品也时有改变——您应该是已经注意到在下是个瞎子了吧?所以不断地误导在下,不过呢……您忽略了您的脚。”
  “脚?”范先生不明白,“我可是不断地换鞋——”
  “换鞋可解决不了问题哦!——您的鞋再怎么换,步幅,步速,还有走路时的习惯还是没变的——当然这些一般人是听不出来的,不过在下可不是普通的瞎子哦!——您走路喜欢先用脚尖着地,然后不等脚跟停稳就会迈出第二步,还有,您左脚踩下去的时候总是比右脚更用力些,这样一来发出的声音自然就比较独特——您应该曾经经常做情报收集工作吧?”
  “这……”
  “当然开始在下也并没有很在意,不过这一周来不论在下走到哪里,您的脚步声一定会很快出现,只能认为您在跟踪在下——感觉上还是个擅长追踪的强者——有兴趣一直跟踪并观察在下这么个微不足道的瞎子,除了一般人对异域人的好奇外,估计也就只有您和您的组织了——在下说得对吗?最擅长观察和追踪的的非神协会的管家——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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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质问——怀疑的理由
非神协会的管家大人?
  哇!真是超高级别的大人物哦!
  记得阿萨曾经说过非神协会没有首脑(好像是因为他们都自认为没有资格领导大家)所以协会才有了的管家一职——也就是说,现在在餐厅的范先生是非神协会实际上的首领。
  从某种程度上说,也许是比教皇地位更高吧?——毕竟非神协会的会员都是世界的守护者的说。
  那……像范先生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要伪装成流浪汉?而且正如白随云公子说的那样,先是观察我,然后又去跟踪白公子?
  应该——和雷斯有关吧?
  毕竟他们一直很关注雷斯呢……不论是雷斯活着还是死了……
  那么要是范先生问起关于北岭的发现,该怎么回答呢?
  真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
  呜!头疼!那么厉害的大人物(还是擅长追踪和观察的),人家想瞒也很难瞒住的说!
  带着忐忑又紧张的心情,匆匆梳洗干净的我推开餐厅的门——
  眼前白随云和范先生就那么面对面地坐着。
  白公子他还是那样和煦的微笑,微微托着茶杯,似乎在一心一意地品茶。
  而范先生却是一副饿急了的样子,忙不迭地将桌上的炸肉饼往嘴里塞。
  表面上似乎两人都和刚进屋一样,谁也不搭理谁。
  但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好紧张的说!
  “呦!樱小姐!来了啊!”见我推开门,范先生急忙咽下嘴里的肉饼,顺便将满是油污的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再微微向我行礼,同时还不忘称赞了句,“炸肉饼很好吃!”
  “谢谢!”我急忙向他还礼——
  “樱,不用向他还礼!”白公子笑着放下茶杯,然后解释,“据说这位管家大人是最讨厌礼节的。”
  “这……”
  怎么可能不还礼?那么有身份的大人物?
  “白随云叫你不用还礼就不用了!”范先生无所谓地摆摆手,“要是樱小姐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我和白随云一样,直接叫你樱?可以吗?”
  我顺从地点点头。
  “好了,既然樱已经来了,那么大家不用客套了,范先生!请吧!”待我坐下后,白公子优雅地做了个手势,“在下知道范先生您有很多疑问,对么?”
  “疑问确实很多……”范先生皱了下眉,似乎对自己现在的被动地位有些不满,稍稍犹豫了下然后说,“不过在这之前,我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解释?哦!你是想向樱说明下你在这里的理由啊?那倒不必了——樱,你说是么?——你应该能猜到他们非神协会找上我们道术师的理由吧?”
  “是……因为雷斯?”我试探着问。
  白公子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向范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这样我也就直接问了,”说着,一脸苦笑的范先生索性将右臂支上桌面,同时举起的手掌掌心出现了个青色的小型魔法阵,“——这个是用来确认白随云先生你说话的真假,”他解释了句,然后问,“现在,请白随云先生你告诉我:‘你和瑟雷斯汀·罗克塔尔的死有没有关系’?!”
  这!!没想到会那么直接地听到这个问题,我反射性的绷直了身子,同时有些紧张地看向白公子。
  确实,在如此多的线索指引下,正如那巴尔先生所说,不论是道符僵尸,还是面具人,还有那个道术陵墓——似乎所有的事都和道术有关,那么作为从东方来到我们大陆的唯一道术师白公子最为可疑的说……即使,他是人家的师父。
  老实说,虽然白公子是我的师父,但,在关于雷斯的这件事上,我也确实有着心结,总是或多或少地有些怀疑的说。
  “呵!真的好直接呢……”白公子依旧不为所动地微笑着,同时优雅地喝了口红茶,“樱你也有同样的怀疑吧?……别感到不好意思哦!老实说,就算是在下,也会怀疑自己呢!”
  “啊?”他怎么会知道人家在怀疑?
  “其实……当沙伊利思平原会战出现道符僵尸,瑟雷斯汀遭到面具人袭击的时候,在下已经知道你们一定会怀疑在下的了——毕竟全西方大陆只有在下一名道术师而已,哈——”白公子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正色道,“不过呢,在下可以明确地告诉范先生你:‘瑟雷斯汀的死亡和在下没有任何关系’!”
  回应着白公子的话,那个青**法阵微微闪了下光——看范先生的脸色,应该表示白公子说的是实话吧?
  (我暗自松了口气)
  “恩,那下一个问题!”范先生又问,“关于道符僵尸和袭击瑟雷斯汀的面具人,你知道多少?”
  “道符僵尸的原理吗?这个在下确实很清楚,至于面具人……要是能知道多一些线索的话——毕竟在下并没有亲自遇见过。”
  “这个……我知道一些哦!因为遇见他们很多次了。”我忍不住说,“感觉那些面具人都是被笛声操纵的说,恩……他们应该是全身都画满了自*焚用的道符,还有,还有……我有一种他们可能都是死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最终还是隐瞒了面具人首领名叫清雨的细节)
  “这样啊……”白公子很有耐心地听我说完,稍稍地抚了下手掌,“那在下知道面具人是什么了。”
  “是什么?!”范先生急忙追问。
  “这个暂时不能说哦!”白公子故作神秘地伸出手指做了个“嘘声”的姿势,笑道,“范先生你们非神协会一直在怀疑在下,从某种程度上说,你和我们道家应该算是敌对关系——不是吗?”
  “是你们白家吧?!”范先生不满地闷哼了声。
  “一样的,一样的——虽然道家分支太多,但毕竟在东方我们白家是道家之首,而且……在这块西方大陆上,道术师也只有在下——对吗?”
  “还有那个操纵面具人的人!还有樱小姐!”范先生有些恼怒地反驳了句。
  “那个面具人的操纵者我们终会知道是谁的,至于樱嘛——范先生你不会不知道她的道术是跟在下学的吧?”
  “可她是我们的人!她父亲是圣骑士!她爷爷是大贤者!”范先生吼道。
  “她也是在下的学生。”白公子的语气也跟着有些强硬了,不过,依然是带着悠闲的微笑。
  “那个……我可以说一句吗?那个……”我莫名其妙地举手提问,“那个……怎么扯到人家身上来了?大家不是在讨论面具人吗?”
  “傻丫头!”白公子笑了,“你以为为什么范先生一直等你来才开始发问?——他们可是真的很希望你这名西方道术师能加入非神协会呢。”
  “……那这个和雷斯的死有关吗?”我还是不大明白。
  “这不是有关没关哦!——可以帮在下倒杯茶吗?谢谢!——最近这块西方大陆发生太多的事,而且都和非神协会所不了解的道术有关,对于范先生他们这群世界的守护者来说,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糟糕了——根本不明白,控制也无从谈起——所以非神协会需要身为道术师的你哦!——范先生,在下说的对吗?”
  “对!”范先生很爽快地承认了。
  “可是上次人家不是对法兰克红衣主教说了呀?不想加入非神协会的说!——而且,而且范先生你们有不明白的也可以去问白公子呀?”
  “哈!他们非神协会怎么可能信任在下这个东方人?——范先生他一直到刚刚都在怀疑至今发生的一切异变,还有即将发生的不知名的灾难都是在下策划的呢!”
  “没错!我现在还在怀疑你!”范先生毫不避讳地接口道,“虽然你说了你和瑟雷斯汀的死亡没关系,但我还是怀疑你在幕后操纵了所有的一切!”
  “应该的,应该的,”白公子却很不介意,“要是在下身处在范先生的位置,在下也会这么想的——这样吧?在下愿意将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你——这样你也不用再找机会向樱小姐‘询问’了,可以吗?”
  “然后呢?”
  “然后?哦——相应的,范先生你们非神协会也要答应家父曾经提出过的要求。”
  “白家借阅圣城古卷的事?”听了白公子的话,范先生不由得眉头紧锁,“你们应该知道那是我们协会的最高机密。”
  “正因为是机密,才有借阅的价值。”
  “这个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这个在下也知道哦!不过毕竟范先生你有一部分的调阅权吧?”
  “什么意思?!”
  “在下并不想借阅全部古卷——只是想看看范先生你有权利调阅的那部分就可以了。”
  “恩……”范先生沉思了好久,最后满腹疑虑地问,“为什么?”
  “因为灾难吧?”白公子还是微笑着,“在下相信范先生你那一部分随时调阅权是和灾难预言有关——这样你们作为世界守护者就可以方便地阻止灾难了,对吗?”
  “是的。”
  “在下也对这个感兴趣——恩……”白公子稍稍犹豫了下,然后问,“命运之眼,范先生您听说过吗?”
  “命运之眼?那不是窥视者——?!”范先生微微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啊!难道——”
  “对,您猜得没错。和圣风继承者夏南的身份——‘世界聆听者’一样,在下就是‘世界窥视者’!”
 楼主| 发表于 2015-2-2 0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身份——信赖的开端
世界窥视者?聆听者?
  ——那是什么?
  从没听过的说。
  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不过……白公子他的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见呀?窥视?窥视什么?
  和范先生所属的非神协会是世界的守护者那样类似的身份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震惊至极的范先生不断地重复着难以置信的话语,额头上也跟着冒出了紧张的细汗,“你是窥视者?!怎么可能!?”
  “因为身为窥视者的在下是东方人吗?”白公子笑着问。
  “从没有过这样的例子!你怎么可能是窥视者?”说到这里,范先生眼中精光一闪,异常郑重地问了句,“夏南知道?!”
  “他当然知道——只不过因为夏南他更知道你们非神协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决定帮在下隐瞒的。”白公子依旧笑着解释,“范先生你也应该清楚,非神协会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明辨事理的,对吗?”
  “这!”范先生愣了下,最终沉思地点点头,“恩——要是让那些长老们知道了……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夏南那个混蛋能和你混得那么好了!”
  “哈哈!我和他是一样的么!”白公子哈哈大笑。
  “那个……”见气氛不像开始那么紧张,我忍不住又想提问。
  “樱,别急嘛,在下现在就向你解释哦,”白公子会意地向我点点头,“范先生,在下想先对樱说明下,可以吗?”
  “请吧!”知道白公子身份后范先生也不是那么带有敌意了,一边随意地做着请的手势,一边又抓起一块炸肉饼,“不过作为交换,你可要请樱教我怎么做这炸肉饼哦!”
  “哈!一定,一定——樱,知道预知力吗?”白公子问。
  “预知未来的能力?大概知道吧?占卜,占星,还有道术的测算……”
  “那些是谁都可以学习的哦!在下说的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就像在下和夏南一样。”
  “啊?先知?”
  “呃!——差不多吧?根据预知能力的大小,会预知力的人会有很多种特别的称谓——先知也是其中一种,而最高阶的,自然就是窥视者和聆听者了。”
  “这个……有什么区别吗?”我不明白。
  “所谓的先知,他们所能达到的预言程度基本都是前后不超过一百年的内容——简单的说,就是人的一生,所以他们可以有效地带领人们避开灾难或是前往光明。”
  “那……窥视者和聆听者呢?”我问。
  “我们预知的,是世界的未来——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几百年,更可能是千年后的未来。”
  “那个……”我忍不住犹豫地问,“刚刚你说——‘也许’?!”
  “对,是也许!——可能是预知能力太过强大不能被个体所承受的缘故,最高阶的预知者的能力并不完全——在下能看到一些未来的景象,而夏南是能听到一些未来的声音,仅此而已,我们并不能确定那些景象和声音是发生自哪里,也不能确定它们发生的时间,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在下和夏南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来自未来。”
  呃!这个……这个预知能力有用吗?
  虽然是最高阶的预知能力,不过——反正人家觉得是没什么用的啦——几百年,几千年之后,能预知那个有什么用呢?
  而且,总觉得就算能看到或是听到的那些场景——和幻觉有区别吗?
  “樱你现在一定觉得这个能力没什么用吧?哈!对短暂的人类一生来说确实用处不大,但是对于世界的守护者来说呢?”
  “啊?!”我不明白。
  “可以用来改变历史的进程哦!——所谓的世界守护者,都是传承有序的一群人,以保护世界稳定和安宁为目标的一群人——范先生,在下说得对吗?——掌握了预言,掌握了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那么就可以在历史中逐渐引导,指引未来的人们避开这些,对不对?”
  “——就像范先生你们知道可能发生灾难,灾难又可能和雷斯有关,所以想要杀他?……不觉得有些过份吗?!”我稍微明白些了。
  “没错。”无视我的责备,范先生点点头。
  “樱你先别生气,范先生他们也是为了世界的安宁。”白公子淡淡地安慰了句。
  “可是……总不应该……”
  “好啦好啦~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吧,”白公子接着说,“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是哪个时间,哪个年代,都会有与生俱来的能聆听和窥视未来的人出现——范先生他之所以对在下窥视者的身份很震惊,相信是因为以往的窥视者和聆听者都是你们西方人吧?”
  “恩。”范先生点头表示赞同,“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协会寻找了那么多年的窥视者竟然会是东方人!”
  “那——你现在既然知道了,你会怎么认为呢?”
  “怎么认为?”稍稍愣了下的范先生低头沉思了会,“我们协会认为世界出现窥视者和聆听者都是神的安排——神既然会安排先知劈开海洋,带领人们来到这块大陆,或是带领人们远离苦难之地,自然也会安排其他人来引领历史的流向——既然这次窥视者来自东方……是不是意味着下一场灾难是东西方共同的灾难?!”
  “完全正确!”白公子赞赏地微微鼓掌,“范先生不愧是管家大人,你的分析和我们的想法一样!”
  “你们?”
  “在下和夏南啦!”
  “哦!”
  完全正确?真的完全正确吗?
  怎么说呢——听到白公子这么说的时候我却有种说不出摸不着的感觉……
  真的是完全正确吗?
  怎么感觉上似乎有什么不对——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异样感的说。
  会是什么呢?……
  呜!搞不懂的啦!——不过既然范先生,白公子和那个夏南都得出同样的结论,那应该就是那样吧?
  “现在范先生能理解为什么在下想要借阅圣城古卷了吧?可以借阅吗?”就在我感到异样的时候,白公子再次询问范先生。
  “恩……”范先生微微点了下头,“你是想确认——?”
  “恩,夏南是听到,在下是看到,不过可能因为能力的关系吧?在下和他都只接触到未来的一小部分。在下看到了空中审判天使的降临,夏南听到的则是大圣堂毁灭的声音——据他说那阵嘈杂的毁灭声里夹杂着独特的圣堂钟声——应该可以确认了吧?”
  “你们知道那么多?!——为什么夏南那个混蛋不告诉我们?!”听到这里,范先生忍不住愤怒地咒骂了句。
  “还不是因为你们不相信夏南?——只需要夏南的预知能力,却不让他接近组织的核心——连古卷都不给他看!”白公子毫不客气地指责他,“你们可是处处防备夏南在先!”
  “这个……我们也有我们的原因的,”范先生神色尴尬地笑笑,“确实,你们知道的是细节,而古卷上记载的只是灾难会发生,你们又是聆听者和窥视者……按说的确应该同意你们借阅古卷。不过……”他皱起眉犹豫了下,最后说,“不过我不觉得你们看到古卷有什么用,更可能一点用也没有——这也是我们不给夏南看古卷的原因。”
  “怎么?”这次轮到白公子诧异了。
  “都传说圣城古卷上是预言,预言了大洪水,大灾难,大瘟疫……还有世界大战,世界末日,审判日什么的……其实那些预言根本不准确。”
  “什么?!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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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预言——古卷的研究
“对,不准确。”范先生苦笑着摇摇头,“这个本是机密,白公子——既然樱小姐这么称呼你,我也这么称呼吧?——既然白公子你是世界窥视者,我也不用隐瞒你什么,恩……”说到这里,范先生略微思索了下,确认似地问,“白公子你知道圣城古卷的发现过程?”
  “恩,在下曾经听家父讲过。”
  “不知道你父亲是从哪里知道圣城古卷的事的——算了,那个不重要——那白公子你应该知道,我们发现的古卷是用好多种材质的纸写的吧?”
  “……羊皮纸和纸莎草纸?”
  “恩,其实还有——有些是用泥板,有些是用石板,总之,那些古卷不仅仅是材料不一样,其内容也不一样,不,应该说是不大一样——不过,同一种材质的古卷内容倒是基本一样的。”
  “啊?”范先生说得我越发糊涂了,偷眼看看白公子,他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不大一样?为什么是不大一样?是指记录的不准确还是指记录的不是一件事?
  “不明白?呵!我的意思是——古卷本身矛盾的地方就很多。”
  “你是说——那些古卷不是一个人……或是一群人写的?”思索了一会,白公子问。
  “就是这个意思——还是分开来说吧,拿最完整的羊皮纸古卷来说,它确实是预言了很多事,就像刚刚提到的那样——预言了大洪水,大灾难,大瘟疫……还有世界大战,世界末日,审判日什么的,当然,这个是以羊皮纸埋藏的时间算,里面很多预言的内容,在我们的现实世界都已经发生过——比方说淹没整个世界的大洪水,还有毁灭一个城市的大灾难,这些都是经我们协会的考古学者确认的,甚至是神子诞生,受难,复活都有被准确地预言到——而有些是还未发生的,也就是我们现在想要避免发生的。”
  “这些我们白家都知道,有什么问题吗?还有……那关于其他材质的古卷呢?”白公子问。
  “其他材质记载的也是同样的事——只不过发生的时间大多和羊皮纸上的不一样。”
  “不一样?”白公子越发感到奇怪了,“时间不一样?怎会?”
  “对,而且有时候发生的次序,地点,甚至参与的人都不一样!”
  “这……怎么可能?”白公子呆呆地沉吟了半天,最后犹豫着问,“有些是伪卷?”
  “要有些是伪卷的话那全都是伪卷了!”范先生苦笑回答。
  “怎么说?”
  “——距离我们现在时间越古早的时刻,预言就越准确,几份古卷内容也越相似,但时间越接近,预言越不准确——其实羊皮纸上早就预言五百年前我们大陆会有次世界末日的。”
  “然而却没有发生?”
  “对!从预言发生世界末日时间开始算,非神协会一直传承了四届,然而所谓的世界末日并没有发生。”
  “会不会是……”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了句,“是不是被范先生你们协会提前阻止了呀?你们非神协会不是世界的守护者吗?不是一直在避免——”
  “协会作为世界的守护者也不过是近两百年的事,”范先生笑着向我摇摇头,“之前非神协会仅仅自称为‘观望者’或者是‘神迹的见证者’——既然一切都由神预言了,都是神的安排,渺小的人类做什么都没用,对不对?——所以在羊皮纸上预言的世界末日的前一天,我们有很多人都自杀了。”
  “自杀?”
  “追随神迹呀!既然神决定了末日,决定了我们的死亡,那我们就按照神的意志死亡好了——提前死亡至少可以避免遭受世界末日的劫难不是?”范先生苦笑着解释。
  呃……因为这个自杀?
  就因为神安排好了?
  就这样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
  ——呜!人家不理解的啦!
  就算是神安排好了世界末日,但记得圣书上不是说末日后还能有人生还,而生还的人可以再次追随上神的脚步吗?要是提前死了,不就是一点希望都没了吗?
  要是我的话……要是我的话……
  恩……
  要是就剩人家一个人的话也许会吧?如果……如果——
  “但是世界末日并没有发生,对吗?”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白公子再次问范先生。
  “对——我们非神协会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原来预言的灾难是可以避免的。”
  “之后就成为了世界守护者?——对了,范先生,五百年前的聆听着和窥视者怎么说?有记载吗?”
  “有的,这也是最终让人相信末日一定会发生的原因——窥视者和聆听者均汇报了他们看到和听到的世界末日!而且详细地描述了那时的惨状!——和羊皮纸的预言一模一样!”
  “这……好怪!”白公子沉思着,默默地端起茶杯,却久久不将它送到唇边,“恩……范先生,你刚刚说的是羊皮纸……那其他的呢?——比方说纸莎草纸?”
  “同样预言了世界末日,不过是在羊皮纸预言的世界末日一百年后——然而也没有发生,至于其他的几种古卷都是一样,关于世界的起源,洪水,灾难什么的都很准确,但一到了近五百年——有些是预言世界末日,有些是世界大战,甚至有些根本没有任何预言灾难!”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圣城古卷是神之预言吗?是神留下来指引人们的卷书?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内容——连世界末日的预言都乱七八糟?!
  难道说这些古卷都是假的?或是说全部不是完全的古卷,那些预言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事件是其他人编造的?!或是……被人篡改过了?
  “现在你们一定以为这些古卷有问题吧?”范先生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但我可以保证,那些古卷——至少我所看到的古卷——绝对是最初从圣城发掘出来的那些,而且从没被篡改过——虽然古卷上近五百年的预言不准确,但这五百年来很多事——不,几乎是所有的事——也确实按照古卷所预言的那样发生了——毕竟古卷并不仅仅就是预言灾难,对吗?不过同样,那些被预言的,并不是灾难的各类事件发生的时间也和古卷上的有出入!”
  “——也就是说,古卷上记载的事,不计较时间的话……终究会发生,是吗?”白公子的表情越发凝重,“——就和在下看到的那些景象一样——只是不明确发生的时间?”
  “就是这样——所以我说即使白公子你借阅了古卷,对你也没多大用——现在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不确定的灾难?那照这么说,非神协会一直说的可能与雷斯有关的灾难也许发生在现在,也许发生在十几年后?……更可能是几百年后?
  就因为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灾难?就因为这个想要杀雷斯?这不是太草率了吗?!好过份的说!
  “那……你们是怎么确定最近即将发生灾难的?——而且还那么确定和瑟雷斯汀有关?!”白公子先我一步提出问题。
  “哈!你以为我们协会几百年来什么都没做吗?我们可是一直在研究这些古卷哦!”范先生竖起右手食指,“第一,我们知道古卷预言的事一定会发生;第二,通过窥视者和聆听者,我们能大致知道事情发生后的结果,从他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还可以判断出是不是发生在最近一段时间——毕竟可以从他们听到和看到的场景,声音,建筑物的样式,甚至有人的服饰上来判断灾难发生的大致时间;第三,虽然不知道最初的世界末日是怎么避免的,但既然能避免一次,那也就可以避免第二次!”
  “有道理……”
  “所以我们原本属于教会的协会吸纳了大量非教会的优秀人才进行研究和判断,其中有些人也拥有一定的预知能力——虽然比不上你这个窥视者。同时我们还利用占星师,炼金师,考古学者以及人文学者,博物学家之类的——总之,最大限度地明确世界灾难的发生性质,范围,地点,时间然后设法加以避免。”
  “——你们研究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雷斯?所以就想杀他?”虽然能理解范先生他们所从事的事业,但我还是不能接受他们最终的决定的说。
  “抱歉,这个我们其实并不能确认,我们只知道——瑟雷斯汀他只是这个世界中最不安定的发生点而已。”范先生有些惭愧地微微欠了欠身,“按照我们原先的想法,只是想慢慢观察他而已,但是协会的那些长老们更希望用简单有效的方式——毕竟,当嫩芽长成大树就麻烦了!”
  “这是什么理由……你们对人的生命就那么不重视吗?”虽然在孤儿院曾经对非神协会的法兰克先生这么抱怨过,但现在我还是忍不住责备了句。
  果然范先生的回答和法兰克先生的几乎没什么两样:“和世界的未来比起来,一个人的生命算得了什么?我们可是为了——”
  “可是!”白公子不满地打断他,“他毕竟也是生命!瑟雷斯汀也有他存在的意义!”
  “是的,所以我们开始并没准备杀他,”在这个问题上,非神协会的众人根本毫不愧疚,范先生也一样,“只有到必要的时刻,我们才会抹杀他的存在!”
  “什么叫必要的时刻?!”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没等到那个时刻瑟雷斯汀就被面具人杀了……白公子——现在回到起初的问题——面具人到底是什么?!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楼主| 发表于 2015-2-2 09: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经脉——面具的真相
“面具人的目的?应该和你们非神协会一样吧?——也许他们是另一支世界的守护者呢?”白公子无谓地笑笑,“虽然他们和在下同为东方人,但毕竟在下和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范先生不答话,只是斜眼看了看右掌的魔法阵(魔法阵发出了确认真实的光芒),然后再次皱眉看向白公子。
  白公子似乎也明白范先生在确认他说话的真假,不过并不在意,稍稍等待了一阵后接着说:“至于面具人是什么?其实不仅仅是在下,樱小姐她也知道了哦——对,樱你猜测的很正确,他们确实是一群被操纵着的僵尸!”
  僵尸?真的是僵尸?那么是不是我在道术陵墓里发现的那些——
  我刚要开口问,却看见白公子稍稍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暂时别说话,同时他接着对范先生说:“范先生你是不是还想知道面具人的原理?——这个可是我们道家的秘密哦!”
  “……”
  “原则上也算是我们道家的机密——”说到这里,白公子轻轻端起茶杯,悠闲地喝了会茶,似乎想等待范先生放弃追问,不过呢,在我看来似乎范先生他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所以彼此沉默了好一阵后白公子只得很是无奈地接着说,“范先生你真的是……唉!算了!既然在下开始应允了,而且范先生你也愿意让在下借阅古卷……恩,在下还是拣能说的说吧——那些面具人是靠着体表绘画的道术符印行动的。”
  “这个我们能猜到。我们奇怪的是为什么?”范先生并不在意白公子的责备,只是急急地追问。
  “为什么?哦!是说为什么道符印能操纵面具人吗?哈,其实就算告诉范先生你你也不会太明白的——毕竟范先生你不是道术师——让在下想想……这样说吧,关于你们西方的控制系魔法,一般都是控制人的大脑,对吗?”
  “没错。”
  “我们东方的道术不一样的——我们控制系的道术主要是控制心脏!”
  “心脏?那有什么用?!”范先生表示惊奇。
  不同于范先生发出的疑问,我在这时却联想到了那群行动敏捷的道符僵尸——一群心脏被替换成道符的尸体。他们也是一样的吧?
  “所以说你会不理解啦——在我们道家认为,支配人们行动的除了头脑以外,还有心脏——恩……这个意思就是说,在你们西方的大脑指挥四肢行动的系统之外,我们道家认为还有另外一套系统指挥人体——我们称这另一条系统为经脉。”
  “经脉?就好像神经线一样?”
  “神经线?是你们西方的称呼吗?”白公子稍微皱了下眉,“在下怎么没听——”
  “这个是我们协会的一个成员提出的理论——也可以称之为学科,叫解剖学——神经线就是他提出的关于大脑控制人体的传导系统。”说到这里,范先生伸出自己的左腕,稍稍握拳勾起,“你看,我左腕现在突出的就是——啊!抱歉!我忘记你看不见——”
  “哈!没事哦!”白随云一边伸出自己的左手,一边笑道,“在下大概清楚范先生你指的是什么了,没错,就像你们说的神经线那样,我们的经脉系统也有控制人体的功能。”
  “在哪里?”范先生问。
  “这个是摸不到的——说不定就算像你们那样把人体解剖了也找不到。”
  “这……怎么会?”我和范先生一起古怪地望着白公子。
  “毕竟经脉是我们道家的学说嘛,樱,范先生不能理解是应该的,不过要是你也不能理解就该受到惩罚了呢!”白公子故意板起脸责备了句。
  “恩……感觉?”我试探着问。
  “对呀!你一定要切记!‘感觉’可是我们道术的基础!——范先生你听不懂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面具人身上的道符印可以让他们的经脉系统发挥作用,进而控制他们行动,就像是你们西方的那些提线木偶一样——至于那些心脏贴着道符的道符僵尸也是基于同样的理论。”
  “……那他们为什么会燃烧?——是因为道符印失控吗?”范先生略微思索了下,又问。
  “恩。”
  “那为什么他们会那么敏捷?”
  “敏捷?——哦!你是说和西方的僵尸不一样啊?很简单,你们西方魔法是先控制大脑,而要控制的时候基本大脑是不工作的,至于西方僵尸的大脑本就是死亡状态,自然行动缓慢了——在下虽然不是很明白你们的魔法啦,不过,你们操纵僵尸应该是对着僵尸发出指令,它们再根据指令采取行动吧?——而我们道术控制的可是经脉哦!也就是像提线木偶那样是直接控制肉体吧——不需要经过指令的发出和接受——自然可以发挥出人体本身的能力……甚至会更强!”
  “更强?!”
  “恩……不经过大脑,不怕受伤,可以完美发挥肉体的能力,自然也包括潜能了。”
  “哦……那……”范先生再次低头沉思了好久,然后抬起头,带有少许犹豫地问,“那白公子,我还有最后个问题——”
  “请说。”
  “还是那句话,你知道面具人到底是谁吗?啊!不是要你明确,我的意思是——”
  “毕竟我们白家是道家之首,就算不知道是谁,也会有个方向,”白公子再次微笑着打断他,确认到,“范先生,是吗?”
  “对,”范先生点点头,“而且能来到我们西方的东方人很少,白公子你至少应该知道些线索吧?……你也知道面具人的原理,那你会不会能想起哪个人或是哪个道家派系可以操纵面具人?”
  “这个……很难!”白公子先是犹豫了下,最终摇摇头,“范先生你是不知道我们道家——分支太多了,而且,很多道术师都喜欢隐藏自己,不刻意的话根本很难发现,——至于你说的可能会操纵面具人的人嘛……抱歉,在下只能告诉你一些不算线索的线索。请别介意。”
  “没事,哪怕是一点点线索也好!”
  “恩……曾经在下教导樱小姐时这么说过,我们道术师都是信奉自然,顺应天道的一群人,我们的生命都是自然所赐予的,并不属于自己——有点扯远了——在下的意思是,对待自然万物我们道术师的方式基本都差不多——尊重自然,尊重生命——也就是说,用道术操纵尸体,恣意玩弄生命的这种行为是为我们道家所唾弃,所憎恶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范先生一惊,“他们是邪恶——”
  “请让在下说完,”白公子笑了笑,“虽然是被唾弃,被憎恶的道术,也有它存在的意义——这个也是我们道家的理论哦!——所以只要达成几个条件,用道术操纵尸体也是被允许的。”
  “条件?”
  “恩,条件。第一,顺应天道——也就是和你们那个追随神的指引类似,我们的最高信仰是天;第二,拥有为大义牺牲一切的觉悟——这个……大概和你们的殉道者差不多吧?总之就是要为自己的信仰完全地奉献出一切;至于第三……第三是指道术的能力大小,不说也罢。总之,在下能告诉你的就是,能操纵面具人的人,绝不会是邪恶之辈!”
  “那有没有可能是完全邪恶之徒?”范先生提出疑问,“根本不计较后果?”
  “你知道逆天而行对于我们道术师意味着什么吗?”白公子向我微微侧脸,“樱,你来告诉范先生好吗?——别告诉在下你已经忘记我们道术师的禁忌了哦!”
  “怎会?”我郑重地回答,“天谴道罚,形神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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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对战——简单的测验
呜!真的很搞不清为什么他们总喜欢对战啦!
  雷斯是这样,法兰克先生是这样,现在连我的师父白随云公子也是这样!
  唉……好麻烦——人家只是想请教下师父而已嘛!
  先是莫名其妙地跟随白公子上了后山,之后竟然人家一个人被他丢在这里了!
  现在还在下雪耶!——明明人家刚洗过澡的说……呜!真讨厌。
  “正好在下也想看看樱你的道术成长得怎么样了,这样吧,我们去后山。”白公子开始只是这么说的,“到时候请樱你演示下好吗?”
  结果呢?这哪里是让人家演示?
  “樱你首先要找到在下哦!——十分钟后!”说完白公子他就毫不犹豫地钻进山林——真不知道看不见东西的他怎么能避开林子里那些树的!
  呃——现在已经有十分钟了吧?虽然这里不像北岭群山那么冷,可是在这样的风雪天气里,还是好冻的说!唉!
  算了,反正我这个师父的课程还有测试一直都很怪啦——恩……只要找到他就好了对吧?
  那……
  “道符纸鹤!去吧!”抬手一挥,八只折好的道符纸鹤闪着金光如愿飞起,然后迅速地钻进山林。
  ——人家才不想在下雪天在山里四处乱窜呢!寻人这些事,交给纸鹤们好了!嘻!
  轻轻闭上眼,感觉并操控着飞散出去的纸鹤。
  有点……累!同时操控八只纸鹤应该是极限了吧?光是关注这八只纸鹤传回的信息就好累的说——恩?这么快?
  右前方的纸鹤好像感应到术力?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很明显那是不该存在在这个山林里的力量——就是那里!
  一边指挥着其他的纸鹤,一边抬脚向右前方奔去。
  太简单了哦!
  下面只要其他几只纸鹤也到达那附近,再稍微搜索下,一定能找到白公子的说!
  好轻松!——呀!
  可惜还没等得意完,一只足有五米高的巨大雪人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在面前,并猛地拍下巨掌!
  哪里冒出来的?!呜!就说嘛!哪里会那么简单的说!
  手忙脚乱地躲过雪人攻击,顺手丢出道符——“火炎!爆!”
  “噢——!”被炸中的雪人发出痛苦的**——
  呃!由雪做成的雪人也会感到痛苦?
  呆呆地看着被火炎符炸掉一条腿的雪人,我先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由衷地长叹口气。
  人家是知道按照道术规则的啦——召唤物模拟得越像越好,可是,也不用模拟到这个程度吧?还有痛觉?还会**?
  ——白公子你怎么这么闲呀?!
  在心里,我不断地发着牢骚。
  恩?
  不过很出乎我的意料,那个被炸掉一条腿,躺在地上的雪人很快又吸纳着地上的雪恢复了原状,再次向我这里走来。
  呃……不是简单打败就行的?
  这——该怎么办?
  再次掏出火炎符将它炸倒,然后无奈地看着雪人再次复原。
  这个……其实也不是不清楚该怎么做啦——看到雪人的动作就是白痴也会是知道怎么打的说——毕竟每次雪人遭到袭击的时候都会用手臂挡住心脏部位——那里应该有着作为它的核的道符心脏吧?
  只要摧毁道符心脏就好——不过麻烦的是火炎符丢出去就会被挡住,而且……似乎道符碰上雪人的时候效果没有想象的那么大,炸上四肢的道符还行,但是碰到它身体的道符爆炸效果就没那么明显了。恩……它的身体应该被额外施加了道术提升抗性吧?——就好像白公子给我贴上道符抵挡住范先生的魔法一样。
  也就是说即使炸碎雪人表层,也很难伤到心脏?
  麻烦!
  看看那个依靠吸取地面积雪再次复原的雪人——白一块黑一块,还夹杂着好多腐烂的树叶,好脏!
  呜——!无奈地抽出月光剑——人家本不想再沾上那些脏兮兮的雪水的说!唉!
  算了,上吧!早点结束早点回家!
  再次重重地叹息了下——先挥出火炎符炸掉雪人左腿和左臂,然后横向举起手中的月光剑,顺利地切下它的右手掌后再稍稍跃起,扑进雪人怀中的同时将剑猛力向前一送——剑尖传来那特有的刺中纸张感觉。
  太简单了!
  “轰!”如愿坍塌的雪人却不如愿地将我着着实实地埋进肮脏的雪堆!
  呜!讨厌!
  这个是什么测试呀?乱七八糟!
  一边抱怨着从脏兮兮的雪堆里爬出身,一边烦躁地拍落身上的雪水——真希望下面的测试别那么讨厌的说!
  。。。。。。。。。。。。。。。。
  “啊?好快?!”白公子很是惊讶地说了这么一句。
  仅仅打败雪人后走了不到一百米,就看见白公子他盘腿正坐在一块林间空地上,四周稀稀落落地飘立着各式道符。
  “白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呀?”远远地,我就开始向他抱怨,“什么乱七八糟的测试?还有那么脏的雪人……”
  “脏?哦!”白公子稍稍愣了下,随即笑了,“抱歉!这个在下倒是没想到。”
  “好了啦!现在人家已经找到你的说,现在可以结束了吗?”边说着,我边向他走了几步。
  “抱歉!”回应着白公子他根本没有歉意的话语,原本飘立在他四周的道符忽然全部燃起青绿色的火焰,“最后一个考试哦!”还是带着那份微笑,白公子接着说,“樱你一定要走到在下身边才算结束!”
  “呃!还要测试?……人家可是想快些回家洗澡的啦……”我不满地小声嘀咕了句,很是难受地耸耸肩——呜!冰冷肮脏的雪水都钻到衣服里的说!好难受!——叹了口气,然后仔细观察白公子周围这个奇怪的道符阵。
  奇怪?确实很奇怪,明明那些飘立的道符都是在燃烧着青绿色的火焰,却一点都没有被烧坏的迹象,而且不论我从哪个方向接近,它们都会迅速地阻挡在我的前方。
  恩……虽然还没有真正碰触,但确实感到这些燃烧的道符术力很强的说。
  “樱,小心些哦!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火焰符!”白公子适时在一边提醒到,“千万别离太近——会灼伤你的!”
  “恩……人家知道的啦——不过白公子你能告诉我这个是什么火吗?从没看过……”
  “没看过?哦!也是,”白公子还是带着那份怡然自得的微笑,(现在看到白公子的微笑人家真的很想揍他耶!对!就像揍阿萨那样揍他!)“这个在我们东方被称为‘幽冥鬼火’——其实这个和出现在墓地的那种青色火焰是一类的,当然效果和威力都远超那个就是了。对了,你最好小心些,幽冥鬼火发出的绿光也是有腐化效果的!”
  墓地里的青色火焰?呃!——那不是死人骨头上发出的火吗?幽冥鬼火?呜!怎么是这么恶心的东西?
  感觉是那些死灵法师什么的魔族才会用的东西的说——和白公子一直给我的那种阳光般的印象差距好大啦……
  “另外,那些道符也是会爆炸的哦!怎么样?这个测试有难度吧?”没料到自己形象因此在人家心中大打折扣的白公子依然笑着问。
  有难度?
  怎会?
  人家还在奇怪怎么又是这么简单测试的说——真的搞不懂白公子到底想要测试什么的啦!
  唉!没意思!我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俯身从地上抓了一大把雪。
  “恩……阴阳五行,水色为黑!”回应着我的术力,手中的雪逐渐融化,凝结,颜色再逐渐变黑——最终形成一把薄薄的黑冰剑。
  比上次轻松多了——已经熟练掌握了吧?嘻!
  “白公子,人家来了哦!”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黑冰剑,然后悠然地径直向前走去,沿途飘过来的幽冥鬼火被黑冰剑轻松挡住——不仅仅是挡住哦!黑冰剑在熄灭幽冥鬼火的同时还吸收了它发出的绿光,而作为幽冥鬼火载体的道符,也被黑冰剑很轻松地封冻后落在一边。
  “九,十,十一,十二!好!全部解决了!”封印完最后一团幽冥鬼火,我得意地站在白公子面前,“怎么样?通过测试了吧?白公子?”
  白公子没有说话,但那难以置信的表情明确告诉我——他已经完全惊呆了。
 楼主| 发表于 2015-2-2 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惊讶——成长的赞扬
“它叫黑冰剑?”沉默(还是该说呆滞?)了好一会,白公子终于恢复以往的从容神情,饶有兴趣地接过我左手的黑冰剑,仔细地抚摸着。
  “是的呀!——白公子你不知道?”我却很是奇怪地反问。
  “在下从没听说过,”白公子反复地抚摸着那把剑,直到掌心的温度将黑冰剑融化,“哦……水色本源,性墨善敛……没想到,没想到,哈!原来是这么回事!”
  呃!这个不是道术吗?怎么可能我师父不知道?
  “那……樱,你是怎么通过雪人那一关的?”白公子没有发觉我的疑惑,接着问。
  “很简单呀!用火炎符炸开,再用剑刺穿道符心脏。”虽然很不明白白公子为什么会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但我还是很老实地回答。
  “火炎符?你能炸开雪人?!”听语气似乎白公子更惊讶了。
  “这个……没什么难的吧?”我莫名其妙地挠挠头,“虽然雪人有一些道术抗性,但打碎它不是很难啊?!”
  “呃!怎么会?!”神色惊讶的白公子迅速地取出一张道符交给我,“樱,放个火炎给在下看看!”
  看?怎么看?
  “是这样吗?”奇怪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道符,我随便甩了几下,道符顺利地燃烧起来,“需要丢出去吗?”我问。
  “不用!”白公子向着火焰伸出手,似乎在感受它的热量,也像是在抚摸火焰的跃动。
  不一会,道符即将燃烧完毕,为了不伤到手指,我慌忙将烧剩下的道符丢出去。
  而白公子他依然一脸凝重地保持着抚摸火焰的姿势,似乎在仔细的思索。
  到底怎么了?
  白公子反常的举动让我很是迷糊。
  他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我的道术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不是我自夸哦!人家的道术效果确实是很不错的啦!但是会不会使用方法上有什么偏差?毕竟火炎符啊,黑冰剑呀……哦!还有道符纸鹤——都是人家自己想出来的道术使用方法的说……恩……虽然是基于基本的道术理论,但老实说我使用这些道术的时候还真没有想过——
  “樱,这些都是你的道术?”又沉默了许久的白公子忽然问,“有人教过你吗?”
  “没有呀?——应该这些都是人家的道术吧?除了白公子你,从没有人教过的说!”
  “三味真火也是?”
  “三味真火?!”我一愣,“哈?那是什么?”
  “啊!就是你刚刚放出的火焰。”
  “那个叫三味真火吗?”我还是很奇怪。
  “……那你以为那叫什么?!”白公子显得有些无奈,“虽然和真正的三味真火比起来稍微差一点,感觉上只是一味!”
  “一味?!”
  “恩,真火者,本为道术内丹,其火之三味乃心火……算了,这个说起来麻烦,樱你不知道也罢,总之樱你刚刚放出的火焰确实和普通的火焰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哦!是人家发明的啦!”说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得意,“不过人家真的不知道那叫三味真火的说——人家一直当它是圣属性的火焰……”
  “圣属性的火焰?”这次轮到白公子奇怪了。
  “是呀,”我解释道,“开始人家只是想发出对魔族有效的圣火,恩……我认为既然光魔法是光,火炎燃烧发出的也是光,应该可以通用的吧?所以我就加强火炎符燃烧时光的力量,然后就出现类似圣火的效果说……恩……其实只是在甩出去的道符中加入自己的心念,想着,火能发出光,多发出光,多发出强大的光。然后甩出道符就可以了哦!”
  “加了心念的火炎符?——这么简单?!”白公子神色古怪地看了我半天(其实他应该不是在看吧?只是神色古怪地面对着我而已——毕竟他什么都看不见的说)最后由衷地笑了,“樱,你已经是一流的道术师了哦!”
  “真的?”虽然这样反问,但我心里已经开始觉得美滋滋的了。
  “是呀!黑冰剑,三味真火——还有你的道符纸鹤,在家父所有的白家弟子中能做到的也不过才几个人而已——如果你是我们白家弟子的话,道术实力绝对排在前三哦!”
  “可是,白公子,人家本来就是——”
  白公子你不是我的师父吗?我本想这么说,但被白公子挥手打断了。
  “樱,请记住,在下不是你的师父!”此时白公子显得很郑重,“在下只是教你道术的基础,之后的成长全是靠你自己的,你能成为一流的道术师不是靠在下的教导,而是靠自己的努力!……在下根本没资格做你的师父!”
  “可是……毕竟是白公子你引导我……”
  “哈哈!教婴儿走路的人算是老师吗?——在下也只是教会樱你走路而已——樱你道术天份之高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先声明,在下这可不是称赞你哦!”
  “白公子你已经是在称赞了啦!人家天份哪里有那么高……”虽然被表扬了心里很开心,但是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
  “就这样吧?樱,你回去吧!”
  “真的不用我送?白公子,你……”
  清晨,白公子向我告别,说要再次去旅行。
  其实原先也想和白公子一起出发去皇城,但是因为回家的真正任务还没有完成——本来就准备回家好好打扫下雷斯的房间的,没想到竟然会发生那么多事。
  所以,只得送白公子到屋外——
  “在下习惯了哦!樱你可别因为在下看不见就担心在下哦!”白公子笑了,“你看,在下这次出行,可是连书童都没带哦!”
  “恩恩!知道白公子你厉害的啦……”
  “樱,别太心急了。”忽然白公子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在道术学习上,别太心急了。”
  “啊?人家哪有?”
  “这个你可骗不了在下哦!”白公子笑了,“有时候你在勉强自己,是吗?——就算是做不到也要继续努力?很多时候你也是破罐子破摔——啊!意思就是干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直接胡乱地拼了!”
  “这个……”好像是这样?
  我默默地点点头。
  “你太性急了,在下从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短短的一年之内成长成像你这样一流的道术师,你竟然做到了……以道术师的成长来说,樱你实在成长得太快了!”
  “快有什么不好吗?”
  “也不是有什么不好啦……只是在下感觉樱你的成长并没有按照道术理论那样循序渐进,而是在逼自己——关于瑟雷斯汀的死,还有他身上的秘密,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不必急着去寻找答案的。”
  “啊?雷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白公子会提到雷斯,我不禁感到些许迷惑。
  人家心急学习道术,怎么会和雷斯有关?
  再说,明明雷斯都已经不在了,想心急也心急不了呀!
  确实……
  根本心急不了……
  “虽然在下不是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但多少还是能理解你们的心情的——你那么努力的学习道术,努力地让自己成长,不就是为了他吗?”
  呃!这个……白公子说的确实没错,我学道术本就是为了雷斯,哪怕是雷斯不在了的现在……
  我也希望用我的道术,解开雷斯身上的秘密,找到杀死雷斯的真凶,还有……就算现在已无法实现,我也还是想找到解开雷斯身上的血之诅咒的方法。
  “好在非神协会的那群人通过范先生,现在也算是对我们道术师消除敌意了,关于瑟雷斯汀——还有面具人,他们应该会一有发现就来请教我们的吧?——这个可比单靠我们的力量好多了呢。”
  “那……白公子,你说……我该加入非神协会吗?”我试探着问。
  毕竟我们和非神协会的目标一致,都想追查到面具人的真面目的说——
  “这个……”白公子稍稍犹豫了下,然后说,“这个还是看樱你自己的意愿吧?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那也未尝不可,但是……”
  “但是?”
  “啊?!没什么!”白公子忽然转脸笑道,“这个要看你自己哦!——在下又不是你的师父,怎会干涉你的想法?”
  “白公子你又来?!——就算你不认,但在人家心中,你一直是人家师父的啦!”
  “哈!那既然这样……在下就多句嘴吧——樱小姐你要知道,非神协会的最终目的是避免即将发生的灾难,找寻面具人只是其中的一环!”
  “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在下的意思是:如果樱你是想协助非神协会达成他们的最终目的的话,那么加入他们也可以的!——但如果单纯只是想找到面具人的话……嘿嘿!”
  这个……怎么说呢?
  当然现在来说找到面具人以及他背后的操纵者对我来说更重要,但阻止我们大陆即将发生的灾难应该是所有我们大陆有能力的能都应该做的事吧?——虽然人家不喜欢非神协会的做事方式的说。
  “现在樱你一定在考虑那个即将发生的灾难吧?”此时白公子似乎猜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又说,“这个建议你也别太在意哦!”
  “啊?别太在意?”
  “对,别太在意!”白公子点点头,“说是灾难,其实是因人而异的!——好了,在下只能说这么多——后会有期!”
 楼主| 发表于 2015-2-3 10: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意外——莫名的怒火
“大小姐!您回来了啊!”“大小姐好!”“大小姐,您父亲正在办公室里!”
  唉,一路上忙不迭地向沿途的致意的众人回礼,真的好累的说。
  虽然现在父亲是军部领导人,很多人见到我都显得很热情,但人家还是不喜欢来军部的啦!
  怎么说呢……以前父亲是被贵族们讥笑为“平民骑士团”的风骑团团长,本就很是受军部排挤的。因为沙伊利思败战后,损失大量将军,元气大伤的骑士团和军部一直在依靠父亲和水骑团长缇娜姐努力重建,所以父亲及风骑团在军部地位也随之提高,而作为现任风骑团副队长,圣骑士希罗尼女儿的我,也开始在军部被人关注了。
  呜!人家只是休假回来嘛!见到我就向我致意,好麻烦!
  而且在那些致意的人群中,还有好多以前对我根本不削一顾的贵族。想想那些曾经在背后讥笑我东方血统,讥笑我黑色长发的那群人,现在却对我露出谄媚的嘴脸——好恶心!
  他们还一直盯着人家看!呜!现在走路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不过——真正让人家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倒是……该怎么向父亲解释阿萨的失踪呢?
  而且因为阿萨的失踪,由他负责保存的凯西尔佣兵名单也没有了——这个可是人家在休假期间最大的任务耶!
  呜——!虽然明知道父亲很宠我,应该也不会过份责备……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的说,而且,而且父亲有时候在公事上对人家也会很严厉耶!——要是今天正巧碰到父亲心情不好就糟糕了。
  都是那个混蛋阿萨的错啦!明明没什么事,也不回来!
  哼!
  面对着办公室的门,我努力地深吸一口气。、
  恩……既然刚刚路过的迦娜姐说今天父亲比较闲,那也没必要正式地敲门报告吧?
  对,还是随便点好,就像是女儿找爸爸……呃!这不是废话吗?本来就是他女儿的说!
  算啦!不管了啦!死就死吧!
  我猛地推开门,“报告——?!”
  “……”
  “……”
  “……,……,……!!!”
  眼前那个混蛋是谁?!
  那个坐在会客椅上,悠闲地把画纸拿给站在一边的父亲看的人是谁?!
  那个灰发褐眼,一脸欠揍表情的混蛋是什么?!
  “呃……樱,你来了啊?”见我进门,父亲有些尴尬地稍稍退后了几步。
  “阿……萨!!”顾不得父亲,我攥紧拳头死命对着眼前的混蛋捣去,“死哪里去了?!什么叫‘我没事,不用担心?’担心你个鬼啦!回来也不找我?啊?在给父亲看什么——”
  呃!怎么全是我的素描?!——怎么又是裸体?!怎么又是裸体?!
  刚刚父亲在看这个?!他在给父亲看这个?!
  “杀了你!”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愤怒撕碎素描的同时抽出月光剑——一定要杀了这个混蛋!
  “哇呀呀!怎么这么凶?冷静些啊!”混蛋惨叫着想要逃跑。
  “樱,你冷静——”
  “父亲!你要是敢拦我我就——”
  “呃!”
  。。。。。。。。。。。。。。
  “樱!好了啦!这里是军部,别闹了!”匆忙赶来的迦娜姐一边把围观的人群推出去一边对我说。
  “可是!你看他们——”我余怒未消。
  “好啦好啦!”迦娜姐用力地把人群关到门外,“把剑收起来!现在你就是拿着剑也伤不到他们两个——”
  呜!讨厌的乌龟壳!
  忿忿地收起剑,依旧恼怒地看着躲在冰墙后的混蛋……哦!还有一直神色尴尬的父亲。
  真受不了的啦!那个死变*态!
  竟然给父亲看人家的裸体素描?到底他脑子怎么想的?
  父亲也是……呜!好恶心!
  “唉!”大概是见我收起剑,感觉不那么危险了吧?混蛋阿萨也跟着解除了冰墙,“樱你搞什么啊?刚见面就要杀我?!怎么得罪你了啊?!”
  “你还说?!”我气得又要动手。
  “等等等等!先让我确定下,樱你是因为很长时间没见到我呢?还是因为……我们在看这些素描?”死阿萨又开始露出不正经的坏笑。
  “你说呢?!”
  “……应该是素描吧?”阿萨挠挠头,“好了啦!知道你不喜欢艺术——这些素描不是全裸的那种哦!”
  不是全裸?!有区别吗?!素描上的我要么是半披层薄纱,要么是伸手遮住那些令人害羞的部位……呜!恶心死的啦!
  要不是现在被迦娜姐紧紧抱着,我拼了命也要杀了眼前这个混蛋!
  “而且你父亲也很喜欢哦!”混蛋阿萨还在不知趣地火上浇油,“希罗尼,你说是吗?”
  “这个……”
  “阿萨你给我闭嘴!”一边的迦娜姐也开始忍不住了,“给我安稳点!一回来就在这里惹事!”
  “就是,你这混小子搞什么?”尴尬的父亲终于找到机会向我解释,“樱,刚刚是他设计陷害——”
  “行啦!你就别掩饰了,”那个混蛋越说越过份,“你身上有圣渥夫那个老东西的血统,绝会喜欢这些的哦!——希罗尼你本性的觉醒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心爱女儿的半裸体素描绝对合你的胃口啦!”
  “死变*态!迦娜姐!放开我!我一定要杀了他!”我彻底抓狂了——
  “阿萨!你少说两句!”迦娜姐先我一步抬脚将阿萨踹翻,“你不是在追求樱吗?惹她生气你开心?!”
  “是她先欺负我的!”意外地是这个混蛋显得比我们更不忿,“她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废话!”父亲伸手重重地敲了他一下脑袋,“你又不是不知道,樱她不是一直都这样?毕竟她心里——”
  “不是!”那个混蛋却显得很委屈,收起起先那不正经的表情后很是恼怒地看过来,“我知道她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可是……可是这次樱她太过份了!”
  “过份?!怎么过份了?!”我不由得感到莫名其妙,“你刚刚才叫过份呢!”
  “我过份?我过份?我只不过惹你生下气而已嘛!过份在哪里?”那个混蛋似乎很有理地反过来质问我,“反到是樱你呢?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从没想到你竟然那么狠心……不!是狠毒!”
  “我狠心?狠毒?!这你都说得出口?!你混蛋!”
  “原先我以为樱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没想到你竟然那么绝情,好歹我也跟了你那么久,竟然说害我就害我——哇!我好可怜!”阿萨说着说着,竟在那里大哭起来,“哪里是我过份了?樱她都想要我命了,我还只不过是用素描气她一下,借以消消气,到底是谁过份啊!”
  “你的命?谁想要?演戏给谁看啊?变*态你死了算了!”
  “是!是!樱你是不想要!你恨不得我死!”
  “那个……你们等等!”父亲忽然抬手插入我们的争吵,“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萨,樱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恶毒?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了?怎么会?希罗尼,你是不知道你这个‘乖’女儿对我做了什么!”
  “啊?我对你做了什么?”我问。
  误会?会吗?父亲的话倒是提醒了我,现在的阿萨确实混蛋得有些过份了的说——不,应该是说混蛋得有些反常。
  平时不论我再怎么样,他都会毫不在意地只顾嬉笑,即使明知道我不喜欢他他也会死缠烂打地讨我欢心,而且,虽然他会经常开一些恶心的变*态玩笑,但总还是有点分寸的说,哪里像今天这样满满地全是报复心?……好像还带着对人家的怨恨?
  ——会不会是分别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阿萨情绪再次开始激动,“你想要害死我!”
  “我?想要害死你?”
  这个……开始以为是阿萨的恶作剧或是气话,不过,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呀?好怪!
  “阿萨,到底樱做了什么?你先全说出来!”迦娜姐在一边催促。
  “恩,就算樱她知道,我和迦娜可不知道樱对你做了什么——你还是先说给我们听听。”父亲也跟着催促。
  “恩……也好,那我就告诉你们:在北岭樱她根本就不顾我的死活!让我去做诱饵,然后把我像弃子一样抛弃了!”
  这怎么可能?!
  “我……抛弃你?”
  “是啊!你,米妮亚和小露卡,还有那个那巴尔,直接把我丢在雪山里,想把我活活冻死!”
  冻死?把阿萨丢在雪山里活活冻死?
  怎会?
  “呃……”我越发感到奇怪了,“阿萨,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把你丢在雪山里?”
  “你装什么糊涂?没有你的同意,他们会这么做吗?!”阿萨还是很愤怒,“你们几个好狠心!”
  “……人家真的是不明白的啦……”顾不得冲这个变*态发火了,我只是疑惑地摇摇头,“我们没有呀?那天不是你自己跑掉的吗?”
  “自己跑掉?我不是被你们派去做诱饵的吗?!哼!真的是诱饵,可怜的诱饵那——死了都没人管!”
 楼主| 发表于 2015-2-3 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回忆——错乱的经历
什么?
  让阿萨当诱饵,直接抛弃他?怎会?
  “呃!——让你作为诱饵是没错,”我急急辩解,“但是那个计划是你自己提出的哦,而且——之后不是你自己叫我们别担心的吗?”
  “我?”听我这么说阿萨也是一愣,随即反驳道,“怎么可能是我?!”
  “是真的啦!”我肯定地点点头,“那巴尔先生,还有小露卡和米妮亚,他们都知道的说!”
  “他们?他们一定和你是一伙的!米妮亚早就想杀了我,那巴尔一直把我当废物!”阿萨咬牙切齿。
  “那小露卡呢?她可是最善良的——”
  “谁知道你们怎么骗那个小家伙的?!”眼看阿萨又要愤怒地跳起来,“说不定她根本不知道我被你们抛弃了!”
  “喂!你们等一下!”父亲伸手拦住我,同时示意迦娜姐按住怒气越来越大的阿萨,“怎么感觉你们两个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就是同一件事!”阿萨嚷道。
  “……应该是一件事吧?”我也犹豫地回答。
  “你们两个闭嘴!”父亲提高音调,“樱,你别说话!阿萨,你先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那是在四天前的某个时间,在北岭雪山中一直昏睡着的阿萨忽然苏醒过来。
  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苏醒阿萨他并不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苏醒过来的他首先感到的是僵硬的身体和刺骨的寒冷,很快他就发现发现自己被埋在雪地里。
  幸运的是阿萨他被埋得并不是很深,仅仅稍微挣扎了下就爬出雪堆——然后他发现自己身处在雪山中。
  发生了什么?阿萨一边迅速地升起火堆取暖,一边用他那依旧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思索。
  和米妮亚一起当诱饵……恩……遇见魔王海伦——然后和米妮亚一起躲在冰块里,然后发现冰块并不能阻挡海伦,于是自行解除冰块逃跑,最后被海伦打晕——这就是阿萨思索了很久后回忆起来的所有记忆。
  然后他昏昏沉沉地下山,再昏昏沉沉地回到魔法学院,问魔法学院的门卫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几个星期——这个对他来说倒没什么,但让他生气的是竟然我们都抛弃他了。
  阿萨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米妮亚和小露卡已经回教会,那巴尔也离开了雪山,而最信赖的我竟然根本没有找过他,直接就回了皇城!
  没有人去找他,没有人去关心他,所有人都把他丢在雪山里,而且一丢就是几个星期——哪里是丢?根本就是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完全把作为诱饵的他抛弃了!不,应该就是故意让他去死——谁也不可能在雪山里昏睡那么长时间,谁都知道在雪山里昏睡的结果是什么!然而我们几个就这么做了,而且不仅仅是这么做了,我们甚至还告诉罗法尔院长不用去找他阿萨!
  背叛!
  阿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简单就被我们抛弃。所以当时的他感到愤怒,感到悲伤,更感到痛苦——最令他不能忍受的就是竟然我也背叛了他!
  明明为我付出那么多,明明为我连命都不要了,明明——最信任的就是我。
  ——然而却被我轻易地抛弃。
  知晓真相的他立即用魔法飞来皇城。
  他想质问,他想复仇,他想报复!他还想……
  然而在飞行的途中,阿萨的心还是软了。
  “樱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吧?”“我是不是报复前该听听她的理由呢?”“说不定抛弃我不是樱的主意呢?”“说不定樱是被那巴尔和米妮亚威胁的呢?”
  (老实说,听到这里我真的好感动——都被这样被背叛了还在想办法为人家辩解……唉!阿萨……傻瓜!)
  所以最终阿萨没有直接找我复仇,仅仅是用他那变*态的脑子想出个让我愤怒,让我尴尬,让我感到羞愧的方法,(会不会让我羞愧我不知道的啦!不过这个方法确实很恶心的说!——死变*态)同时借以看看我的反应。
  “如果樱她见到我就害怕,并没有注意我在做什么事,那么她就一定是曾经想害我;如果她生气了却没有打我,那她一定是心中有愧,说不定她也是被逼的;而如果她不仅仅生气,还要打我,那就是意味着……那……那也就是说我真的看错樱了,她真的是那种满是心机,一直在利用我,把我当弃子用完就丢的蛇蝎女!”阿萨最后咬牙切齿地总结。
  (这时迦娜姐代我问他:“为什么最后一种情况樱就是蛇蝎女呀?”阿萨的回答是:“明明都害死我了,然而见到我却依旧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刻意演戏给希罗尼和迦娜姐你们看——不是阴险的蛇蝎女那会是什么?!”)
  。。。。。。。。。。
  “阿萨!你先别激动!”待阿萨说完后,父亲劝说道,“樱是我女儿,樱绝不会像你说的那么不堪——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怎么误会?!你也看见了!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她根本就以为我早冻死在山里了!”阿萨愤怒地继续喊叫,“刚刚她也没否认!——有你这么袒护女儿的吗?!”
  “给我闭嘴!迦娜,先把他捆起来!——顺便堵上嘴!”父亲命令道。
  “呜!你们——!”可怜的阿萨立即被捆个严严实实。
  “行了,樱,下面你来说!”继而父亲神色古怪地看向我,“看你的表情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吧?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哦!不过……为父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要丢下阿萨?”
  “恩,我也奇怪这件事,”迦娜姐也同样古怪地看过来。
  “当然是有误会……而且误会好大!”听阿萨说完我倒不生气了——老实说,要我是阿萨,遇到那样的状况不气死才怪!人家一定会也直接追来把我杀了的!哪里会像阿萨那样还想办法帮人家找辩解的理由?
  于是我详细地将在北岭发生的事向大家说了一遍。
  “恩……也就是说,阿萨确实是在那时失踪了,不过却在后来留下信息叫你们别去找他?”听完我的汇报后,父亲确认地问。
  “恩,”我点点头,然后掏出衣袋里的冰晶石,“你们看,这个是阿萨他放在我这里用来报告安全的冰晶石,它也一直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我和那巴尔先生他们才会认为阿萨没有危险的说。再加上之后的冰雕留言……”
  “怎么会这样?”父亲好奇地接过冰晶石,先是好奇地看了一会,然后拿到阿萨眼前,“这个是你的冰晶石,”说着父亲抽出堵着阿萨嘴的布团,“现在知道误会在哪里了吧?”
  阿萨没有答话,只是迷茫地看看冰晶石又看看我:“樱……你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还不信人家?!”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不是不信啦……”阿萨看起来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是混乱而又糊涂的神情,“好像,恩,是错怪你了……可是……为什么?”说着说着,他渐渐皱起眉,“确实只要冰晶石完好就意味着我没有危险……可是,怎么是我通知你们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真的接受的讯息真的是我发出的?”
  “你以为那个巨型裸体冰雕还有哪个变*态做得出来?!”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倒是!”被我瞪眼的变*态竟然立刻开始得意,“除了我,没有人能做到哦!我是天才——哇!”
  话没说完,他就被迦娜姐狠狠地敲了一记(迦娜姐竟然是用桌上厚厚的书本直接砸的,呜!看着就好疼!)“你是变*态!”迦娜姐骂道,“没人能做到?!那是因为除了你没人会用那么变*态的方式!”
  说得好!这个死性不改的变*态!连报复我都用那么变*态的方式,实在是恶心到死的说!
 楼主| 发表于 2015-2-3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伤痕——记忆的证明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一直到遇见魔王海伦,阿萨和樱你说的事都是一样的,”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先是走到门口,推开门警惕地看了看走廊,确认军部原本围观在门外的那群人全部散去后又小心地关起门,“你们谁会隔离结界?”父亲突然问。
  “我来吧!”被松绑的阿萨稍微活动了下有些僵直的手臂,然后开始吟唱,“伟大的水之精灵啊,请聆听我爱恋地诉求——”
  此时迦娜姐和我,哦!还有父亲,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长叹了口气——死变*态!魔法吟唱都这么无聊!
  很快我们四个就被包裹在阿萨做成的冰之结界里。
  “希罗尼,你怎么这么郑重?”迦娜姐首先问。
  “啊?你想不到?”父亲微微皱了下眉,“现在你可是接替我成为了风骑团团长位置的啊?这点事都——”
  “好了啦!”迦娜姐笑着锤了父亲一拳,“又不是不知道我笨!你快说啦!”
  “是不是……我的记忆混乱?”此时阿萨很是疑惑地问。
  “才发现?笨蛋!”父亲闷哼了声,然后坐回办公桌前,“其实你早就该发现了——有谁能在雪山冰窟里昏睡几周?——还自然醒?!”
  “这个我确实也有点奇怪啦——”阿萨很是尴尬地挠挠头,“我以为是神的奇迹——”
  “哪里会有那么多奇迹?!”父亲根本不屑一顾,“根本就是你笨而已!”
  “呃!”阿萨嬉笑着吐了下舌头,然后用一副做错事的表情很是胆怯地看向我,“樱……恩……恩……我……我……我……你……你……你……”
  “姐姐我还生不生你的气?是吗?”我故意板起脸,“你——说呢?”
  “这个……”阿萨畏惧地缩了缩身子,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气势,不过畏缩了一会,还是努力地问,“恩……那个……樱,你说我后来做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啊?还不信?!”我提高了声调。
  “不是不信啦……只是一点实感都没有——我真的做过那些事?”阿萨混乱地摇摇头,“根本没什么印象……”
  “那你自己到底记得多少?!”父亲问。
  “啊?我都说了啊,我只记得我和米妮亚作为诱饵,然后遇见魔王海伦,然后在引开海伦的时候被她打晕——”
  “等等!”我忽然打断他,“你是说你引开海伦的时候被她打晕?!”
  “啊?是呀!怎么了?!”阿萨莫名其妙地反问。
  “恩……”我回忆着当时见到的场景,“阿萨,你……你当时——就是你引开海伦的时候啦!——你有没有用什么魔法?比方说……比方说……你的‘冰魂后*宫队’?”
  “啊?怎么可能?!海伦那么强!”阿萨夸张地做了个手势比划,“那么强的魔王!我能跑出去就几乎是奇迹了——哪里有空吟唱魔法?”
  “可是我们在现场可是看到了你的‘冰魂后*宫队’哦!”我提醒他,“你真不记得?!”
  “啊?真的?!”阿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们真的看到了?!你们确信是?!”
  “当然哦!一个巨大的冰雕和八个真人大小的冰雕,她们都是——呃!裸体女孩……”我犹豫了下,最终没有说出那些冰雕的进一步特征——都是我的样子,恶心死!
  “可是我明明记得自己是被海伦追,只是一直在拼命地跑……”
  “你会不会途中放出来阻挡海伦的?”一边的迦娜姐问。
  “绝对不会!”阿萨回答得很干脆,“‘冰魂后*宫队’施放必须集中精神吟唱至少三分钟——一直在跑的话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
  “那,阿萨,当时海伦是怎么打晕你的?”父亲问。
  “啊?恩……那时候我一直在跑,恩……同时还不断地回头瞬发寒冰剑——海伦她就那样举手张开防护罩一直冲过来……恩……然后,然后就这样对着我的脸捣了一拳——”
  “然后你就晕了?”
  “没!我记得我当时直接摔到地上,”阿萨努力思索着,“脸很疼,然后我就用手捂着脸,好像还在地上打滚——然后不知道怎么脑后又被打了下,我就晕了。”
  ——真的是记忆混乱?
  怎么会这样?
  不是失忆也不是记忆偏差。
  而是从根本上记忆和现实不一样。
  但是——似乎阿萨的记忆也好真实的说。
  为什么会这样?
  呆呆地看着把自己后脑亮出来让父亲和迦娜姐检查的阿萨,我也开始感到有些混乱了。
  到底是在哪里出现了偏差?
  “是这里吗?”拨开阿萨头发的迦娜姐忽然用手按了下他的脑袋。
  “哇呀!好疼!”阿萨惨叫一声,“就是那里!”
  啊?!竟然还有伤痕?
  竟然还有被海伦打晕时留下的伤痕?!
  我很是好奇地凑上去——
  只见阿萨后脑有一块像拳头那么大,已经开始有些消退的红肿,其中心部位还有着一块指甲大小的黑色干痂,边缘已经开始脱落——刚刚迦娜姐就是按这里的吧?
  这!——怎么那么真实?
  我彻底被弄糊涂了。
  阿萨他真的是被魔王海伦打晕的?连伤痕都有?
  那到底是谁记错了?——难道是我吗?!
  “你这个——”然而父亲却在一边伸手触摸阿萨的伤痕,“阿萨你确信海伦打晕你的是这里?”
  “哇呀!别按!别按!疼死了!”阿萨惨叫着,“就是那里!没错!就是那里!我确认啦!好了啊!停啊!”
  “老实点!”父亲不耐烦地对着那颗脑袋猛拍了一记(阿萨再次大声惨叫)“这伤不是海伦打的!”
  “不是?怎么可能?!”阿萨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用手抱着头一边抬眼问,“那么疼!你们都看见了!樱,你说是不是?!”
  “恩。”
  “笨蛋!亏你还是冰结师,这个都分辨不出来?——你那个是冻伤!”
  “啊?冻伤?!”阿萨一愣,随即用手仔细地抚摸后脑,“……是冻伤?!啊?真的是耶!还是二度冻伤呢!”
  “……”二度冻伤?什么意思?是指冻伤的程度吗?
  搞不清楚啦!
  不过呢……在意外地听到他们辨别出阿萨后脑伤痕的性质的时候,我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阿萨,父亲,你们确信那个是冻伤吗?”我问。
  “当然哦!我可是天才冰结师耶!这种冻伤,我摸摸就知道了哦!”那个傻瓜又开始得意。
  这个笨蛋!刚刚是谁在那里惨叫的?得到机会就开始炫耀自己,真是蠢到家的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问:“阿萨,恩……你的那个关于记忆的魔法——就是用冰把头包起来,覆盖记忆的那个——还有其他人会吗?”
  “怎么可能?那可是我这个天才冰结师独创的耶!”阿萨自负地叉起腰,强调道,“除了我绝对没人会——啊?!你是说我的记忆被覆盖了?!”
  ——看来这个蠢货终于意识到人家的意思了。
  “恩,”我点点头,“关于魔法是不大懂的啦……你以前不是说过,你的覆盖记忆魔法是可以更改记忆的吗?不同于失忆魔法也不同于催眠魔法,是用一段别的记忆覆盖掉原先的记忆,恩——感觉和你现在的情况好像,而且……而且你的那个魔法是用冰包裹住脑袋的说,会不会你脑后的冻伤就是那时候——”
  “不会……吧?覆盖记忆魔法除了我没人会的呀?我总不可能蠢到对自己使用吧?”阿萨疑惑地摇摇头,“不过樱你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但是……我哪里会那么蠢?哪里会……除非——啊?!”忽然他眼光一闪,然后匆匆忙忙地拿起地上刚刚被我扯碎的画纸,努力地拼接起来。
  “真受不了你这个死变*态的啦!”我忍不住向他一脚踹去,“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人家的裸体素描?!”
  “不是不是不是!”阿萨慌乱地闪开,同时焦急地喊道,“你们快来帮我拼!快啊!——这个很重要!”
  “重要什么啦?!恶心死了!”
  虽然我嘴里这么说,但看见阿萨似乎真的很郑重,也不由得感到奇怪,更奇怪的是父亲也同样很郑重地蹲在地上帮阿萨拼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主| 发表于 2015-2-3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素描——曾经的印记
“你们看这幅!——这是那天樱和露丝雅走出迷雾森林时的样子……”
  是吗?是吗?我怎么只看见两个被树枝遮住脸的半裸女孩走在树林里?
  ……当然,要是硬说的话也是啦——那两个人的身材与我和露丝雅确实很像。
  ——真想杀了这个变*态!
  “这是第二幅,是在凯尔领主巴尔库夫的府邸,樱喝醉了,睡觉时的样子,”死变*态根本毫不顾忌地又拼出一幅。
  “……”
  现在已经不是杀不杀死这个混蛋的问题了——人家哪有睡得那么不堪?虽然画中只是背影,但绝对可以看出,“我”好像在哭,同时整个人缩成一团,将所有的毯子死死地抱在怀里——更重要的是,画中的我依旧是什么都没穿?!
  呜!当时人家可是穿了睡衣的啦……
  酷刑,绝对是酷刑!
  有人能想象我和父亲还有迦娜姐一起看人家的裸体画吗?能想象吗?!
  父亲……怎么你还这么认真?现在的你有考虑过女儿心中的感受吗?!竟然还用手阻止女儿发怒?!不让人家撕画?!
  一会一定要杀了阿萨!一定要!
  这个死变*态一定是还在借机会报复我!根本没有在反省!
  “这幅是在孤儿院临时给孩子们上课,这幅是和小露卡一起睡觉(死变*态竟然连小露卡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幅——”
  “这幅不是米妮亚压着我的那副吗?不是叫你毁掉的吗?!”看见阿萨新拿出的素描很眼熟,我忍不住嚷道。
  “那个——你忘了?原版的不是被米妮亚抢去了吗?这个是我后来重画的。”阿萨解释。
  重画?!有必要重画吗?!
  “那这幅呢?”眼见我又要发怒,父亲急忙指向下一张。
  “这个?这个是在餐厅啊?——我们一起吃皇家大餐时候的。”(为什么吃个皇家大餐也要把人画成裸体?还有,当时在场的那巴尔呢?!)
  “下面这个是樱在魔法学院的图书馆,然后是她和小露卡在玩雪,再然后……没了。”
  “没了?”迦娜姐奇怪的问,“那后面那几幅呢?”
  后面那几幅分别是“小露卡”骑着天枪正在高飞;“我”站在学院门口,扶着大门,忧心忡忡地看向远方;“米妮亚”羞红了脸,疯狂地挥舞蝮蛇剑。
  ——当然,和之前几幅一样,画中的人物又是基本什么都没穿。
  哦——这应该是对应着我们最后自魔法学院的出行吧?小露卡先飞去安吉拉山,我因为最后出发,所以在很是担心地看着作为诱饵先出发的阿萨和米妮亚……至于最后一幅,应该是在路上阿萨又惹米妮亚生气了吧?
  “后面的我只记得见过那些场景,但我不记得自己画过……”死变*态一边来回看着最后的三幅一边肯定地说,“真的,我一点也不记得自己画过这三张!一点也不记得!”
  原来他重新拼好画是因为这个啊……还以为他纯粹是变*态的说——不过和我出去旅行的一路上一直偷偷画这些裸体素描……还是个变*态啦!
  “这三张画不是你画的?”我问。
  “肯定是我画的嘛!那么有艺术性的画,一般人怎么画得出来?!”
  艺术?变*态啦!超恶心!
  “和我想的没错,”意外的是父亲在一边说,“樱来之前我看这些画就觉得有些奇怪,果然这三张画和之前的不同。”
  “啊?和你想的没错?你怎么看出来的?”阿萨表示奇怪。
  “很简单,你之前的画都带有激情(激情?!)那种线条,给人的那种感觉,都是很——啊?!”大概是发觉我和迦娜姐都古怪地看向他吧?父亲忙解释,“我的意思是阿萨之前那些画的艺术性十分高,充分表达了阿萨的内心!”
  激情?表达了内心?!
  不就是色情吗?!
  感觉父亲越解释越糟糕——似乎他真的像阿萨说的那样,继承爷爷的变*态血统开始觉醒了的说。
  “恩恩!”此时阿萨却是显得大有找到知音的感觉,“你看出来了?确实是那样哦!——那几幅绘画时我可都是全身心投入的!……所以就算是被米妮亚抢去我也能按原样再画出来!”
  “那后三张不是?”迦娜姐问。
  “不是,”父亲替阿萨回答,“那三张感觉只有色情,艺术感很低——感觉好像纯粹是为了画出来记录事情一样,阿萨,我说的对吗?”
  “对,”阿萨点点头,然后长叹了口气,“就是这个意思——看来我的记忆真的是被自己覆盖了。”
  哦——说到这里,我也差不多明白了。
  那三幅画应该是阿萨在覆盖自己记忆前画出来的,为的是告诉苏醒后的自己在那段覆盖的记忆之前发生了什么,为了告诉自己是因为什么才来雪山的——应该是这样吧?确实没有什么能比一路上亲手画的画更能让自己相信了。即使被覆盖后记忆有所偏差,看到那些作为提示的画,也应该会很容易按照之前设定好的思路去联想——真聪明。
  不过……阿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希罗尼你是不是早猜到了呀?”迦娜姐忽然问,“你那么郑重地让阿萨展开隔离结界是因为什么?”
  “我只是猜到一点点,”父亲点点头,“我只是感到阿萨记忆偏差得比较怪。”
  “就这么多?”阿萨跟着问,“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仅仅因为这个——”父亲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今天早上夹在文件里的。”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羊皮纸。
  仅仅写了三个词:樱,阿萨,非神协会。
  “我不知道这个是哪里来的,”父亲解释道,“那些文件我昨晚刚整理好,准备今天签字——竟然有人特地潜入军部将纸条塞到文件里,这件事很不寻常。而且它还提到了非神协会——你们知道非神协会吗?”
  “何止知道?”阿萨抢先回答,“里面的重要人物都直接和我们接触了!”
  “恩,”我点头,“不仅仅是阿萨说的重要人物,管家范先生前天还在家里做客的说。”
  “范先生?!”父亲大吃一惊,“那么大的人物在我们家做客?!——没怠慢他吧?”
  “没呀!我还教他做了炸肉饼呢!”
  “……”
  “希罗尼,非神协会是什么?管家范先生是什么人?还有,非神协会和你这么郑重有什么关系?”在一边什么都不明白的迦娜姐忍不住嚷起来。
  “啊?哦!关于非神协会一会告诉你——总之它是这个世界上权势最大,也最神秘的组织,我也是因为看到纸条上提到非神协会才觉得值得注意的——再加上紧接着纸条里提到的阿萨和樱在同一天出现,还有他们之间的混乱……我觉得他们一定经历了什么特殊的神秘事件,所以还是郑重下比较好,毕竟,”说到这里,父亲忧心忡忡地摇摇头,“毕竟非神协会是世界的守护者,和他们有关的绝对不会是小事!——连范先生都亲自来了……樱,那件事一定很重要吧?”
  “恩,”我赞同的点点头。
  “炸肉饼?这也算大事?!”忽然迦娜姐提出疑问。
  “……”
  怎么说呢……虽然平时的迦娜姐一直成熟的大姐姐,但偶尔也会出现这种不知道脑子什么地方出问题的情况。
  看着眼前表情郑重地提出这种傻瓜问题的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说。
  
 楼主| 发表于 2015-2-3 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谅解——教训的机会
“喂!樱,樱……你……”刚随我离开军部,阿萨又开始嬉皮笑脸,“可以原谅我吗?”
  “啊?原谅你?为什么?”我故意没好气。
  “你看啊,你看啊,我不是……我不是误会你了吗……我……”阿萨神色尴尬地挠挠头,见我不搭理他,索性接着说,“是我的错啦!原谅我好吗?再说了你刚刚不是也很同情我的遭遇吗?”
  “同情你和原谅你是两回事!”我冷冷地回答。
  “呃!”
  其实……我现在并没有怎么生气的啦(哦!不!还是很生气他给父亲看那些人家的裸体素描的说!不对!是生气他一直在偷偷画人家!)
  而且刚刚我也不仅仅是同情他,恩……老实说,得知缘由后还是很有些感动的说。
  就像父亲最后分析的那样,阿萨应该是被自己的记忆覆盖魔法洗脑了,而——
  阿萨之所以会给自己洗脑,一定是他看见了什么事,并且那件事一定十分重要,甚至重要到不仅仅是闭口不说就可以放心隐瞒,于是他给自己施加了魔法,彻底更改了自己和我分手后的那段记忆,为的就是将那个秘密永远隐藏下去。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隐藏那个秘密?
  ——不想让谁知道?
  不用多想,那个秘密一定和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面具人有关,进一步说,很可能和雷斯有关。
  根据当时米妮亚的回忆,阿萨可能是去追他哥哥夏南,所以他想要隐瞒的对象,自然就是一直利用我们,防范我们,同时十分警惕夏南的,在父亲文件中出现的那张纸条上提到的非神协会。
  “覆盖后的记忆就是完全的记忆,之后不论用什么魔法都不可能再读取出之前的记忆!”阿萨这么解释。
  也就是说,现在不论非神协会用什么样的方法,也不可能知道阿萨离开我们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具人和魔王海伦都要阻止我去密室,阿萨遭到海伦袭击后意外见到的人是夏南(这个我们大家认为是可能,并不能完全确定,毕竟当时在场的米妮亚只是听到阿萨叫了一声“哥?”到底阿萨看到的是不是夏南,或是阿萨看到了夏南的幻象都有可能,暂且就当他看到的是夏南好了。)
  面具人——魔王海伦——夏南——道术陵墓——密室。
  现在又多了阿萨的记忆。
  哦——还有我在密室里见到的是雷斯的灵魂,和最终发现的雷斯当成护身符一直带在身边的樱花花瓣。
  不论是我(当然在这些事情思索上人家本来就不擅长啦),还是父亲,哪怕是我师父白随云,都搞不明白的说!
  白公子他倒是不知道阿萨身上发生的事,在我告诉他面具人首领叫清雨,同时给他看猫铃抢下的清雨戴的树皮面具时,白公子他仅仅只是告诉我,那个树皮面具是用东方的杉树树皮做的,效果是增强操纵僵尸的能力。而关于道术陵墓以及里面的密室,白公子却没有进一步的结论。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在那里看到雷斯的灵魂还有那个樱花花瓣。
  唉……出去旅行几个月,确实得到了好多线索——可是怎么也联系不起来!
  “这个时候要是小雷斯在就好了。”刚刚讨论时迦娜姐忽然插了这么一句。
  是的呢,以雷斯的头脑,应该会或多或少地看出其中的联系吧?
  毕竟他那么聪明。
  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可惜他就是这一切神秘事件的主角。唉!
  “不过至少知道需要警惕的对象了,”最终父亲长叹口气,自嘲道,“那么多事件,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需要防范非神协会!——哈!竟然要我们去防范世界的守护者!”
  是的呢,不论是那巴尔先生的反感,阿萨的隐瞒,还是出现在文件里的纸条,甚至是白公子的建议,都一直在告诉我:要小心非神协会。
  小心那些自称是世界守护者的人。
  为什么?
  虽然他们的做法是不让人喜欢啦,但是,他们不是在守护世界吗?
  为什么要防范他们?阿萨甚至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来向他们隐瞒?
  ——阿萨究竟看见了什么?
  “去问我哥?那个混蛋嘴里有一句真话吗?!”听了我的提议,阿萨怪叫起来,“要是事情不重要,那个混蛋根本懒得说,要是事情重要,你就是把他活活冻死他也不会吐出一句真话!——还正好满足那个受虐狂!”
  也是,夏南那个比阿萨还过份的变*态!
  非神协会怀疑夏南就是因为他总是不说真话(从白公子和范先生的对话时也可以知道,夏南那个混蛋连自己预知的灾难惨状都不告诉协会——亏他还是非神协会会员的说!)而夏南和雷斯几次接触也给雷斯留下“神秘的有目的的混蛋”这样的印象。
  看来直接去问夏南是不可能了。
  “而且要是夏南直接来一句:‘米妮亚当时听错了。’那我们也只能相信。”父亲此时还特地补充了这么一句。
  唉……几个月的旅程。
  可以说是一点结果都没。
  “喂,樱,怎么了?你说句话呀!”一边的阿萨还在死缠烂打地寻求我的原谅,“你真的不理我了吗?不要呀——!”
  这个蠢货——其实人家早就原谅他的说,毕竟他记忆被改写了嘛,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想报复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他在那个时候还在想办法为人家开脱,见面也不是光想着立即报复,而是在给我辩解的机会(但是那个方法还是很恶心!)像这样的笨蛋,人家怎么可能一直生他的气?
  不过呢……这个笨蛋不知道的是,就在离开父亲办公室的时候迦娜姐迅速地把我拉到一边,贴着我耳朵悄悄说:“樱!趁机会让那个白痴老实点!”
  嘻!就算迦娜姐不提醒人家也会这么做的啦!
  旅行几个月什么收获都没,原本就很是沮丧的我又被那个笨蛋的胡闹搞坏了心情(就当是心情被搞坏了啦),现在正好借机会欺负欺负他!
  “呐……”装生气也差不多了吧?对着还在一边露着苦相嘀嘀咕咕的阿萨,我故意悠悠地开口,“阿萨?”
  “在!”阿萨立刻凑近我,露出谄媚的笑脸。(可能也只有这个混蛋的谄媚笑脸看着不恶心了——是不是恶心过头的缘故?嘻!)
  “你能不能闭嘴?”
  “呜!”他转眼变得一脸哭丧。
  有趣~
  “恩……”我一边措着词,一边极力掩饰自己的笑意,“你应该知道姐姐我讨厌什么吧?”
  “知道,知道!”
  “知道你刚刚还做?!”我毫不客气地狠狠敲了下那正缩着脖子的脑袋。
  “哇!”阿萨惨叫一声,哀嚎道,“是我的错啦!——刚刚不是我不知道真实情况——”
  “知道你是因为不知道的啦!——要是你知道还这么做,看姐姐我不打死你!”我又作势踹了他一脚。
  “哇呀——!”这个笨蛋也很配合地滚倒在地,“那……樱你现在消气了?”他缩在地上,可怜兮兮地问。
  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样……呜!好恶心!
  算啦!气也算消得差不多了,“呐,阿萨,你也应该知道姐姐我喜欢什么吧?——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知道!”着实愣了一会,阿萨随即连连点头,“我一定做好!一定做好!”
  “恩……很好——还不快去?!”
  
 楼主| 发表于 2015-2-3 10: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憎恶——蔑视的缘由
“樱大人,我们公主说她正在上课,暂时不想见你。”宫廷侍女很恭敬地向我传话。
  下午茶时间上课?怎会?
  她不想见我?
  那……
  “既然公主不想见,”我对侍女说,“麻烦您和公主说一声,她的马我已经还回来了,还有——谢谢。”
  “好的,我会向公主传达樱大人的话的。”侍女恭敬地向我鞠了一躬。
  唉,白跑一趟,还想借还马的机会见见拉格西丝的说。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记得上次探望时她憔悴得让人心酸——明明雷斯死了快一年了,她还在那里自责。
  不知道经过这几个月她的心情好点了吗?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是我还是希望看见曾经的那个充满气势与活力的公主的说。
  ——毕竟那样的公主才是雷斯喜欢的未婚妻呢。
  “樱?你怎么在这里?”还没等我离开走廊,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啊?艾丝特老师?您好!”我慌忙行礼。
  啊!不是我真的老师哦!
  叫住我的人是和父亲齐名的宫廷教官魔剑士艾丝特,她是拉格西丝的老师。于是我也随着拉格西丝叫她老师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走到我身前,艾丝特奇怪地问,“拉格西丝去找你了——没见到?”
  “拉格西丝去找我?”我一愣,“刚刚拉格西丝她说不想见我的呀?!”
  “怎会?!”艾丝特更奇怪了,“几小时前我明明见她慌慌张张地大喊要出去找‘樱姐姐’的呀?——难道不是你?!你有个双胞胎妹妹?”
  “艾丝特老师你别开玩笑了!”我老实回答,“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的。”
  “我当然知道!——公主她真不想见你?”
  “恩。”
  “怪!”艾丝特莫名其妙地挠挠头(怎么说呢……艾丝特老师挠头的样子给人感觉最多不过二十岁,让人感觉好怪!——明明年纪都和父亲差不多大的说。)“恩……”继而她略微思索了一会,然后说,“这死孩子!又不知道谁在路上惹到她了——樱你是来找她的吧?我带你去!”
  “不方便吧?拉格西丝她说她现在正在上课,不想见我……”
  “管她?!我在这里呢,她上什么课?”艾丝特不分由说地拉起我的手臂,“明明刚刚还吵着说要见你,心思变得那么快?管她为什么?!——难得你来了,现在不去见一面的话……要是那孩子半夜里忽然又闹着要出宫,谁受得了?!跟我去啦!——唉!真不知道怎么变得那么任性?公主小时可是很乖的……”
  呃!任性?老实说人家倒是觉得拉格西丝的性格和她的老师有很大关系的啦!艾丝特老师你不是也那么任性吗?——不过这句话我可没敢说出口。
  “艾丝特老师,”我试探着问,“听你的话——拉格西丝她……心情好些了吗?”
  “这个……还行吧?至少比以前好多了,”艾丝特微微叹了口气,“上次有个歌剧团来皇城演出的时候,有个舞女好像和公主认识,还独自陪了公主好多天——之后公主心情就好很多了。”
  呃!舞女?还和拉格西丝认识?!不会吧?!
  “那……那个舞女……她不会是叫西尔维娅吧?”我小心地确认。
  “是呀!是叫西尔维娅!——樱你也认识?!”
  怎可能不认识?!
  舞娘西尔维娅——她可是一直在那个混蛋夏南身边出现的舞女耶!
  又和夏南有关?!
  。。。。。。
  “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据财不能以分人者,不足与友;守道不笃,遍物不博,辩是非不察者,不足与游。本不固者,末必几。雄而不修者,其后必惰。原浊者,流不清;行不信者,名必耗。名不徒生,而誉不自长……”
  刚进宫廷花园能听见拉格西丝的声音。
  “……”怎么是东方话?虽然她的发音很怪,说的时候也很费力,不过我确实能听出来那个是东方话哦!而且……好多我还能听得懂的说!顺着声音望去,拉格西丝正在专注地读一本书,而她的面前站着的人是——王一?
  那是以前曾经在白公子船上见过的老者——木刻师王一,好像还是白公子那条大船的总设计师。自从被拉格西丝带回来后被萨拉邦特国王正式聘用为皇家造船师的。
  ——是他教拉格西丝东方话的吗?
  “呦!这个不是樱大小姐吗?!”拉格西丝一见我就放下手中的书,“不是说本公在上课吗?啊?找艾丝特老师帮忙?还真厚脸皮!明明本公都说了不想见你了!”
  “……”
  这个……是拉格西丝吗?一直亲切地叫我“樱姐姐”的那个拉格西丝公主?怎么这么粗暴?
  看着眼前充满怒意的拉格西丝,我不由得愣住了。
  要是在平时,被人那么粗暴无礼的对待(哪怕是公主殿下)我肯定会生气的说,不过——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先是早上被阿萨愤怒地责骂,现在又遭受拉格西丝的粗暴对待——才刚刚到下午!
  今天是我的不幸日吗?!
  今天我就该被人无端责骂吗?!
  呜!早知道就跟白公子多学学东方历法了,我估计那本东方的日历上今天一定写着“‘出行主凶!不宜见人’的说!”
  “拉格西丝……你怎么了?”我小心地问
  “叫公主!拉格西丝是你叫的吗?!”
  “呃!”
  “拉格西丝,你?”艾丝特在一边想帮我说话。
  “艾丝特老师你闭嘴!”拉格西丝不耐烦地怒吼道,“王一!艾丝特!你们给本公退下!”
  艾丝特惊讶地张了张嘴,最终和王一一起向拉格西丝鞠了一躬,疑惑地离开了。
  经过我身边时王一还偷偷向我致意,但此时呆立的我已经顾不得向他还礼。
  这究竟是为什么?
  “至于樱大小姐你嘛……请自便咯!——反正就算本公不让你在这里你也会继续呆在这里的,对吗?”待两人离开后,拉格西丝充满蔑视地看了我一眼,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急忙拉住她手臂,“拉格……公主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拉格西丝愤怒地用力甩开,“是你怎么了?现在还想做个‘好姐姐’?——你真让我恶心!”
  “……”
  “不知道?你少给本小姐装得那么无辜!”见我不答话,拉格西丝更生气了,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用来御寒的披风,狠狠地向我砸来,“这是以前樱姐姐送的,现在还你!”
  “我……”茫然地接过披风,我越发糊涂,“你……”
  拉格西丝微微皱皱眉,似乎对我的反应很不满,同时涨红着脸,边吐着愤怒边死死地瞪着我“呼哧——呼哧——”
  “……”
  “算了!不说清楚你是不会明白的!”彼此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了好一会,拉格西丝稍稍平复了下,“早上一听说你回来本小姐就去找你了。”
  “啊?我怎么没见到你——”
  “废话!你光顾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对——光顾着和那个死变*态卿卿我我,哪里会注意其他人?!”最后拉格西丝咬牙切齿地补充了句,“你这个贱人!”
  “卿卿我我?”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句东方话!”拉格西丝更加愤怒了,“你算什么?亏本小姐以前还把你当姐姐,还把你看成本小姐的对手,目标——你现在是什么?比得过本小姐吗?!告诉你!你会为了红眼白痴去学道术,本小姐也能!现在本小姐也能像你一样看懂东方文字,说东方话了!红眼白痴的诅咒由本小姐去解除!你这个贱人就安心去和阿萨那个变*态鬼混吧!”
  “你误会了,我和阿萨没什么的!”我急急分辨,“而且雷斯的诅咒……他已经……”
  “他没有死!他没有死!我相信的!红眼白痴没有死——!”拉格西丝狂乱地叫喊着,“你以为红眼白痴死了就可以放心的和阿萨在一起了?好卑鄙!你一直盼望雷斯死掉吧?——你还记得你临走时对我说过什么吗?什么叫‘姐姐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感觉什么?现在你根本就不希望他还活着!”
  我不希望?
  我不想?
  什么叫我不希望?
  “不对,不对!不对——!”我终于忍不住冲着拉格西丝大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雷斯活着!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就算是你也比不上!”
  “你?!”
  “我什么?你以为就你一个还在希望雷斯活着吗?就你一个还惦记着雷斯吗?!”顾不得拉格西丝的反应,我接着喊到,“不仅仅是我,露丝雅还有小露卡!她们都一直没有忘记雷斯!没有忘记!可是,可是……可是……”哽咽了一下,最终我用尽力气哭喊,“可是雷斯他真的死了啊!真的死了啊!真的!他就这样……他的灵魂就这样在我怀里消失的,消失的啊!”
  “这就是你移情别恋的理由?”然而拉格西丝却是冷冷地看着我,“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忘记了雷斯?”
  “我没有!”
  “你没有?本小姐早上都看见了——你和阿萨那么亲密地走在一起!就像恋人一样!”
  “你误会——”
  “樱姐姐你笑了!”
  “啊?”
  “樱姐姐你当时笑了!笑得好开心!你真的笑得好开心——开心得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你还记得雷斯吗?你对雷斯还有思念吗?你敢说你心里还有雷斯吗?!好恶心!”
  “有!我——”
  “本小姐跟你不一样!对于你来说雷斯已经死了,不再是你的阻碍了,你可以自由地去喜欢其他的男人了!可是我不一样!雷斯他还活着!他还活在我这里!”拉格西丝根本不让我辩解,用力地指着自己的心口,“雷斯他永远都活在我心里!我每天都和他说话,每天都为他祈祷——他永远都活着!”
  “你这样……雷斯他不会开心的……”看着那对透露着狂乱眼神的紫色双眸,我无力地劝说——
  “那是你吧?那是你给你自己找的借口吧?樱姐姐?!哈!樱姐姐?哈!樱姐姐!!!也对!你只当自己是他的姐姐而已!——可是你知道吗?在那个红眼白痴的心里,你对他是多么的重要?!你难道不知道最让那个红眼白痴痛苦的,就是你忘了他?!”
  “我……”
  “你滚!你滚!来人!把这个恶心的女人赶出去!快来人!本小姐不想再看见她!”
 楼主| 发表于 2015-2-3 10: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夜访——自惭的心境
我……
  我……
  是我错了吗?
  狼狈仓惶地离开皇城,我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奔回驻地,然后,然后就将自己锁在宿舍里尽情地大哭了一场。
  好委屈!好难受!但,也……好羞愧。
  拉格西丝的话语像利剑样一把地刺进心口。
  好痛……真的好痛。
  我真的没有忘记雷斯,没有忘记雷斯!真的……没有。
  真的……
  我好想让拉格西丝知道,我一直期盼的,我一直追求的,只有雷斯。
  真的只有雷斯。
  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笑了——拉格西丝说得没错,我,是笑了。
  和几个月前比起来,我的心情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雷斯死后的天空一直是灰色的,因此这一年来不得不依靠拼命工作,拼命学习来让自己振作起来——然而一旦没有事分心,或者一旦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雷斯。
  然而……有多久没和雷斯说话了?
  依稀记得自己以前经常会独自和雷斯说话的……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像以前那样呼唤雷斯了?
  什么时候开始开心地笑的?
  是自凯西尔城喝醉后?是在孤儿院看阿萨挨打?还是在魔法学院的那一个月?
  拉格西丝说得没错,我笑了,确实是笑了,而且最近一直笑得很开心。
  总是劝说拉格西丝和露丝雅走出雷斯死亡的阴影,其实,最先走出来的是我呢。
  ——因为阿萨?
  不知道,人家真的没有像拉格西丝说得那样喜欢阿萨的……只是,我也知道——阿萨他在我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要,我也越来越依赖……他。
  而且,也差点吻了他。
  “雷斯……对不起……”呆呆地躺在床上,轻轻用手抚摸着胸前那枚雷斯送的徽章,“雷斯……姐姐我真的没有忘了你……只是……”
  拉格西丝骂的对。
  确实很恶心。
  我真的好恶心。
  好恶心……
  “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有什么事?”我无力地回应道,“如果没什么重要事的话——”
  “开门,樱姐姐,是我。”传来却是拉格西丝声音。
  拉格西丝?!她怎么来了?!
  慌乱地爬起身,打开门——
  门外,站着身穿睡衣,仅仅包裹了一件斗篷的拉格西丝。
  那对红肿的双眼和凌乱的头发告诉我,下午她也和我一样哭了好久。
  “你……”呆呆地看着径自走进来,一头摔倒在床上的她,我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生你气了。”拉格西丝将脸埋在毯子里,低低的说。
  “……”怎会?下午还那么憎恨我?
  “真的,樱姐姐……”拉格西丝自顾自地说,“真的……其实我也知道的……姐姐你并没有变——你这次出去就是为了雷斯,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哪里像我,只是呆在皇宫里,什么都做不了。其实,明明是你一直在为雷斯辛苦……明明一直在努力的人是你……明明最希望雷斯还活着的人是你!我却……樱姐姐,对不起……”
  “……”我不答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我默默地关上门,轻轻地坐在她身边。
  彼此沉默了好久——
  “呐,樱姐姐,你……你……真的见到了雷斯的灵魂?”拉格西丝问。
  “恩……应该是吧?”
  “应该是?!”拉格西丝不解。
  于是我将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下。
  “那团一直呼唤我的白光……应该是雷斯的灵魂吧?”我猜测,“虽然小露卡和她的天枪说‘不像’但是还会有什么能像那样呢?”
  “恩……那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是的……”我替拉格西丝说出她想要说却说不出口的话,“雷斯他……确实是死了。”
  “……”再次沉默了一会,拉格西丝喃喃说道,“樱姐姐,真好呢……他就是死了,灵魂都一直在呼唤你——樱姐姐,我好羡慕……”
  “……”我该说些什么?
  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拉格西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
  真的……觉得好对不起她的说。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哦!”拉格西丝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樱姐姐你不用在意的……原先那个红眼白痴心里就没有我的……一直都没有我的——他的灵魂怎么可能会呼唤我这个任性的公主?!今天我还骂你了……其实我明明知道樱姐姐你的心意的——”
  “不,”我很是惭愧地打断她,“你骂的对。”
  “哈?!你真的喜欢上了阿萨?”拉格西丝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惊讶。
  “那个倒没有哦!我是说,我确实像你骂的那样——最近我开始变得比以前开心了,也不怎么思念雷斯了——至于阿萨——”我有些犹豫地摇摇头,坦白承认,“虽然他在人家心中越来越重要,但你要相信……现在姐姐我真的没有喜欢上他哦!只是……以后会怎么样姐姐我也不知道……也许以后会吧?”
  “是吗……?——那样也好,”拉格西丝哀伤地垂下眼帘,“至少比你一直消沉的好。是的呢……雷斯已经不在了……”
  “那……你……”
  “我?”紫色的眼眸稍微闪了下,“本小姐不准备忘掉雷斯,”她哀伤地又坚定地摇摇头,“就算你们都把雷斯留在过去,本小姐也不会放弃他!小时候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不能再失去他!”说到这里,拉格西丝的眼睛里透出光芒也随之坚定,“雷斯是我唯一的幸福!我会代替樱姐姐你,代替小露卡,还有那个讨厌的露丝雅——本小姐绝不会放弃雷斯的!”
  “你这样……雷斯他会开心吗?”
  “红眼白痴他开不开心我不管!反正本小姐也总是惹他生气!”恢复气势的拉格西丝一脸自豪,“我和你们不一样!本小姐可是他的未婚妻耶!我们是有婚约的哦!所以本小姐现在的身份可是红眼白痴的遗孀!——如果哪天他的灵魂回来看看的话,我这里就是他真正的家哦!”
  “……”
  好耀眼。看着此时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拉格西丝,我不禁再次感到惭愧。
  我是你的目标?拉格西丝,你才是我的目标哦!
  那么勇敢,那么坦诚,那么锲而不舍。
  永远坚定地向着自己的方向,那么地专注,毫不放弃。
  哪里像我……总是怯懦,总是在意,总是犹豫不定,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向雷斯说出自己的真实心意……
  好羡慕。真的好羡慕你。
  拉格西丝。
  。。。。。。。。。。。
  “呐!樱姐姐!”清晨,拉格西丝一边挑着我的衣服(昨晚她只穿了睡衣)一边说,“你说你以后可能会——那是不是意味着将来你会和那个变*态结婚啊?”
  “结婚?不会哦!”
  “哈?!怎会?!”拉格西丝一愣,“哦!不会是因为本小姐吧?安啦!本小姐昨天骂完就算了!别当真哦!”
  “不当真的,”我笑着摇摇头,“真的不会啦!——啊!你看这件粉色长裙的怎么样?这个可是你之前帮姐姐我买的啦!你应该也喜欢吧?”
  “这件啊?”拉格西丝拿起我递上的衣服,微微皱眉,“这件是好看,可是胸口太小了,我穿不上!”
  “呜!姐姐我知道自己的啦!”我沮丧地低头看看自己那可怜的胸脯,唉声抱怨,“你也不用说得那么明显吧?”
  “哈!抱歉抱歉!”拉格西丝嬉笑着吐了下舌头,“恩……”犹豫了下,她补充道,“以后会长大的啦!”
  “……”
  “对了对了!——樱姐姐你为什么不会和阿萨结婚啊?你可别告诉本小姐仅仅因为他是个变*态哦?!”见我情绪依旧低落,拉格西丝忙转移话题。
  “不是那样的,呐,拉格西丝,你知道吗?其实阿萨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哈?!”拉格西丝立即惊奇地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真的啦!”我很是确定地说,“真的哦……阿萨他其实注视的人不是人家的。”
  “不——会——吧?!他亲口跟你说的?!”拉格西丝追问。
  “这个倒不是啦!是直觉……信我的啦!”见拉格西丝神色古怪,我强调道,“姐姐我是道术师哦!感觉不会有错的啦!”
  “本小姐倒是觉得樱姐姐你的感觉有几次是对的!”拉格西丝看我的眼神很异样。
  也是呢——明明感觉雷斯还活着的,结果却……
  “算啦!本小姐懒得管你们了!”说着,拉格西丝满意地拿起一件衣服,“早就想试试穿这个了,樱姐姐,这件衣服借我好不好?!”
  ——那是我在凯西尔宴会时穿的,东方式样的衣服。
  “可以是可以的啦!只不过穿起来很麻烦哦!”看着面前已经不经我同意就开始试穿的拉格西丝,我笑道——她翻来覆去地拨弄了好一会,都没法平整打开的说。
  “我不管!樱姐姐!来帮我啦!”
  “好好!”
  嘻!有这样一个任性的妹妹感觉也不坏。
  “对了!你这里有书吗?”拉格西丝边高举双手让我帮着穿衣边问,“东方书哦!”
  “东方书?你要那个做什么?”
  “学习呀!”
  “你不是有——”
  “那本不算!那本书是王一的——据他说那本书是一个打败他们木匠祖师的人写的书,尽讲一些没用的大道理,和道术一点关系都没!本小姐想要看和道术有关的书啦!”
  “那个书姐姐这里有的——就在那里,”我指了指床边的书桌,“抽屉里有几本,随便拿哦!不过……”略微思索了下,我又说,“王一的那本书上都是没用的大道理?不会呀?姐姐我昨天听你读的那一段讲得很不错啊?”
  “哪一段?”
  “就是‘辩是非不察者,不足与游……恩……雄而不修者,其后必惰。原浊者,流不清;行不信者,名必耗……这些吧?就听你读一遍,姐姐我只记得这些,听起来感觉很有道理呀!”
  “姐姐你听懂了?!”拉格西丝很惊奇。
  “是呀!恩……大概意思是:不能明辨是非的人是不值得和他交朋友的,恩……光勇敢却不注重品行的人,以后一定会懒惰——这里的懒惰可能解释成落后更好些吧?……大概,然后,然后……说话做事没有信誉的人,名声一定会受到损害……这些都是做人的道理呀?很有用的!”
  “哇!樱姐姐你好厉害!”拉格西丝却是很夸张地赞叹,“竟然都说对了!太厉害了!——你可是只听了一遍耶!”
  “这个……”
  “本小姐可是王一解释了好多遍才懂的!——呜!和姐姐你差距好大!”
  
 楼主| 发表于 2015-2-3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cat13 于 2015-2-5 11:49 编辑

                                    第十七章 凯旋——剧本的演绎
虽然已临近春季,朦胧的黎明仍很是寒冷,再加上前几天刚下了场大雪,四周的景色也还是倍现清冷的银白一片。
  呜!这么冷的清晨真的很不想起床的啦!——人家明明在休假,好想缩在暖烘烘地被窝里的说!
  可是现在却呆呆地站在城门边——唉!
  虽然战甲外已经包裹了厚厚的连帽斗篷,但还是禁不住瑟瑟发抖。
  恩,是在城门口,准确的说是皇城的外城东门边。
  要说为什么——
  “那个‘黑发的恶女’又站那里了!真讨厌!”“是呀是呀!每次她都站那里!也不累!”“就是!还以为天那么冷她不会来呢……唉!”“这样吧,一会你们……”“不要!要阻挡她你去!我才不想碰那个讨厌的女人!”
  “……”又被讨厌了,伤心。
  话都顺风传过来的啦!
  你们这些女孩以为姐姐我喜欢站在这里呀?!——还不是为你们好?!
  稍稍抬眼看看四周,寒冷的街道两边竟然站满了人,不论是平民还是贵族,一个个都冻得像我一样在这里簌簌发抖,更有些人不顾形象地在那里拼命跺脚,然而却没有人离开。
  真搞不懂他们怎么那么有激情?明明天还没亮的说!
  “啊啦?樱副团长也来了啊?——真严格呢!”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女孩的高傲声音。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唉!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转身回答向来人致意:“莫兰希小姐好!您也很早呢——很难得看见您这么早出门哦!”
  来人有着漂亮的金发,白皙的肌肤瓜子脸上一对碧眼显得异常闪亮。她是高贵的索尔纳公爵的独女,恩……也算是把人家看成是阻碍的强力竞争者之一吧?毕竟她父亲索尔纳公爵是军部功勋卓著的将领,拥有傲人美貌和显赫家世的她可以说是追求者里实力最强的。
  好麻烦!
  “呵呵呵呵……你连本小姐都要管吗?!”果然莫兰希小姐毫不客气地回了我一句,然后不等我回答便抬起高傲的头,在一群贵族女孩的簇拥下走开去。
  路过我身边时还特地撞了我一下。
  “……”
  老实说,知晓真相的我真的一点都不生气。真的哦。
  只是觉得她们好可怜的说。
  唉……父亲也真是的,这样的戏到底要演多久啊?人家真的很烦耶!而且……就算是演戏,也用不着做得这么过份吧?
  ——今天是英雄“红眼的流星”瑟雷斯汀回城的日子。
  “红眼的流星”——他这次出行仅仅带了属于自己的小分队,却在短短几个月里将反叛领主因海姆的头颅挂上城墙,顺道还剿灭了三个盗贼团,既保护了我们的国民,也守卫了贵族的领土,再次建立了显赫的功勋。
  ——这是平民间流传的版本……哦!贵族里面也是这么流传的哦。
  其实这些讯息都是父亲刻意散播出去的。
  事件的真相是:雷斯以前的分队在副队长奥辛的率领下很顺利地刺杀了领主因海姆,轻松地解决了叛乱,至于他们顺道解决的那三个的盗贼团也只不过是一些无力交税,临时聚集在一起闹事的村民而已。(据后来奥辛说,只要把领头的击败,然后威吓一下其他人,再留些钱让他们去交税,那些闹事的村民自然很快就散掉了。)
  之后奥辛他们就驻扎在距离皇城不远处的地方,等待着“红眼的流星”的扮演者阿萨与他们汇合,再大张旗鼓地返回皇城。
  就像现在这样——在初升太阳的橘色光芒下,眼睛所能看见的大陆最远处隐约出现几个骑马的身影。
  四周原先被冻得异常寂静,只知翘首企盼的民众们先是开始骚动,待来人奔近后开始鼓掌,继而开始欢呼:“喔——!喔——!流星!流星!喔——!”
  真服父亲了!竟然连视觉效果都考虑到了!……人群里应该也有他提前安排好的率先欢呼的人吧?
  在明亮的橘色朝阳背景下,飞奔来的那队骑士形象显得异常高大,而为首的那个银色战甲,蓝发红眼的年轻骑士更是显得英俊非凡。
  远远地,他先是在马上坐直身体,迅速地抽出背上的重剑远远地冲着人群高高地挥舞了两圈,等接近后又潇洒地收剑入鞘,再抬手勒紧缰绳——此时他的坐骑也会意地高高立起。
  人群沸腾了。
  “哇——!好帅哦!”身边的女孩子们一起尖叫道。
  死阿萨!表演得过份啦!
  人家是叫你用心扮演雷斯,可没叫你演得那么让人恶心!——雷斯他才不会这么做呢!
  “列——队!”只听得城门守卫官用盖过人群的声音高声大喊,“欢迎‘红眼的流星’——英雄瑟雷斯汀凯旋!”
  “啪!”准备在街道两旁的士兵立刻保持立正姿势站得笔直,散发出的严肃气势立刻让原本堵在街道上的人群自发地让出一条通道——专门为英雄准备的欢迎通道。
  “红眼的流星”和他的小队此时也在门外列好队,一齐轻拉缰绳,缓步向前,接受着大家的检阅。
  人群的欢呼声更响了,“瑟雷斯汀——!瑟雷斯汀!看这边呀!看这边呀!”“红眼的流星——我爱你!“呀——这里——这里!他看了!他看了呀!”欢呼声中,还夹杂着大量女拥护们的狂乱呼喊。
  吵死了!
  你们知不知道那个不是雷斯?真正的雷斯比那个变*态好多了?!
  像这样瞎叫乱喊地,有意义吗?
  其实我也不是不明白那些女孩子崇拜英雄的心情啦,而且,那个“瑟雷斯汀”一路上不断地以英雄般的姿态向四周挥手致意,偶尔还向着某个女孩抛出飞吻——那些纯情女孩怎可能把持得住?
  恩……也许在这方面那个死变*态阿萨比雷斯更适合吧?原先就喜欢抛头露面,四处炫耀的他,在此时更是如鱼得水,虽然用魔法伪装成瑟雷斯汀,但我分明能感到阿萨心中的那份得意。而精通戏剧的阿萨此时更是可以把表演的技能完全发挥,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动作吸引人,什么时候该转脸服务其他观众,什么时候该微微炒热气氛,他绝对比雷斯明白得多,也做得更好——如果现在走在街道上的是真正的雷斯的话,观众的气氛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热烈的——毕竟雷斯对和自己无关的事总是爱理不理,对名声人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总是不屑一顾的呢。
  恩……看来今天阿萨表现得不错——应该不要人家出场了吧?
  眼前列队行进,接受大家检阅的队伍严格按照以往的安排——喜欢热闹的阿克斯和扎姆卡跟在奥辛两边走在前列,以接受民众的致意;之后是身材魁梧,又故作凶恶的辛卡和亚当——他们牢牢地将伪装成雷斯的阿萨夹在中间;最后则稳重的西里斯,贝克威和老拜。
  完美地“保护”了阿萨,既可以展示“红眼的流星”在队伍中的重要地位,更可以保证不会有人过份接近这个“英雄”。
  确实,原先重战士辛卡和亚当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就很让人害怕了(其实他们两个可是很憨厚很老实很可爱的说),那故作凶恶,随时要杀人的样子更是让一般人望而却步。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
  正当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准备安心等他们经过时,意外发生了。
  ……其实也不能算是意外啦。老实说,要是那群狂热的女拥护们一点状况都不出我自己都会觉得奇怪。
  “瑟雷斯汀——!这里呀!”只听街道一边忽然传出异常整齐地高喊,在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同时,平时互相敌视的平民和贵族女孩们一起携手行动了!
  叫喊声中,她们齐心协力地推开阻挡的卫兵,一齐向着“英雄瑟雷斯汀”奔跑——
  “闪开!别挡道!”奥辛一声暴喝,同时示威地抽出剑。
  辛卡和亚当也杀气腾腾地举起战斧。
  呃……这个阵势用来吓吓普通女孩还行啦!
  奔跑的女孩好多都被吓阻,但莫兰希小姐及她的随从们却在此时加快了脚步。一边高喊着一边向“瑟雷斯汀”猛冲!在随从们分别用身体挡住阻拦者后,气喘吁吁的莫兰希终于跑到了“瑟雷斯汀”的马边,向她的英雄献上了洁白的——玫瑰花束?!
  ——真服了她了,那么冷的冬天,去哪里找来的白玫瑰?!
  瞬间四周安静了,大家都期待地看向街道正中的英雄和他坐骑的美丽女孩——
  一般来说此时受人爱戴的英雄应该借机抱起眼前这个不过一切冲过来表达爱慕的女孩,先将她安坐在自己身前,然后带着这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女孩一起接受观众们的欢呼吧?
  相信大家也是这么期待着的,而那个英雄的扮演者也有此意吧?看他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就知道了。
  ——毕竟莫兰希小姐也是十分漂亮的说,那个死变*态能把持地住就怪啦!
  ——现在那个死变*态一定在想:“是老实听樱的话拒绝眼前的女孩呢——还是先把这个可爱的女孩抱在怀里,之后随便樱怎么惩罚的好呢?!”
  恩……不用说,**到极点的他一定会选择后者吧?
  唉!所以人家讨厌自己的角色啦!
  无奈地取下罩帽,再脱下斗篷,一边事先准备好的卫兵会意地为我闪开通路——
  于是,在这个万众期待的时刻,身穿醒目粉红战甲的我重重地踏上街道。
  “喔——”大家立刻开始起哄,“哈!姐姐来了!”
  ——里面还夹杂着“又是那个讨厌的‘黑发恶女’!”
  呜!为什么非要人家来扮演这样的角色?!
  父亲,我恨死你了!还有阿萨!你个死变*态!
  一边在心里狠狠地抱怨着,一边还得做出严肃而愤怒的表情——狠狠瞪着前方神色尴尬的“英雄瑟雷斯汀”!
  
  
 楼主| 发表于 2015-2-5 11: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怒火——黑发的恶女
在众人的注视下,神色尴尬的“英雄瑟雷斯汀”终于回复了比较正经的样子,向着我微微动了动嘴唇。
  “别这么着急嘛~就那么不相信我?!”
  虽然相距不是很近,但我分明感到那个变*态在这么抱怨。
  怎可能相信?死变*态!要是人家不出来的话,你绝对会把莫兰希小姐抱到怀里的说!
  我作出很不耐烦的表情。
  ——快点收场啦!你没瞧见周围的观众在起哄吗?!没发觉你面前的莫兰希小姐一副想要杀了人家的表情吗?!
  还拖什么?死变*态!
  “哈!”阿萨先是故意用窘迫的表情向四周挥了挥手,然后又无奈地耸耸肩,顺便向观众们吐了下舌头——引得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好听话的弟弟哦!”大家一齐起哄。
  “恩!恩!”阿萨故作郑重地点头同意,表示接受大家的“赞扬”,然后又俯下身,凑到坐骑前已经显得异常失望的莫兰希小姐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回应着阿萨的耳语,原本眼看就要哭出来的莫兰希小姐立刻露出甜蜜幸福的微笑,听话地闪到路边——
  观众们再次起哄,同时还赞叹起“英雄瑟雷斯汀”的优雅。
  那群女拥护们还乘机对着我指指点点。
  唉!反正人家是“黑发的恶女”啦!
  等到英雄的队伍走到身边,我自暴自弃地伸出手任由阿萨拉上马背,坐在“英雄瑟雷斯汀”的身后,然后在那群女拥护们敌视的目光中,随着队伍一起走完了这漫长的街道。
  呜——人家绝对嫁不出去的啦!
  。。。。。。。。。
  “恩,表现得不错!”父亲赞赏道,“效果比预期得好!”
  “好什么啦?!”我恼怒地向父亲大嚷,“你女儿都快变成女性公敌了耶!你还当人家是你女儿吗?!”
  “呃……这个……算是意外?!”父亲神色尴尬地别过眼去。
  “就是!”阿萨在一边帮腔,“原本英雄扮演计划里就没有樱你的事呀?是你——”
  “你闭嘴!”我扭头冲他吼道,“还不是你这个死变*态?满脑子色*情!本来姐姐我根本不用那么辛苦!”
  “……”阿萨嬉笑着吐了下舌头。
  “还笑?!”我顺手抓起桌上厚厚的书本向阿萨砸去,“不是答应人家的吗?不是答应人家好好扮演雷斯的吗?!”
  “我是好好扮演的呀?你看——现在‘英雄瑟雷斯汀’的人气多么高涨?!”
  “……”这个是真的,经过昨天戏剧般的演出,原本就被大家崇拜着的英雄更是因为其绅士般的优雅和温柔可爱(?!)的形象再次成为皇城的话题。
  平民的英雄,贵族的英雄——不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为昨天“英雄瑟雷斯汀”的表现而折倒。
  与那些同样建立了功勋却高高在上的将军比起来,这个在民众面前毫不介意丢脸的“听话的弟弟”是如此的可爱,他拒绝莫兰希小姐的方式也是如此的温柔。
  ——真是完美。
  完美的英雄,完美的青年——
  完美个鬼啦!真正的雷斯才不会这么做呢!雷斯哪里会用那么恶心的方式去拒绝女孩子?!啊——
  “对了!”我猛地抓过阿萨的衣领,“你到底是怎么说服莫兰希的?那个高傲任性的大小姐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听你的话?!”
  “呃——”阿萨本能地眼睛转向一边,“可以……可以不说吗?”
  “说!”
  “——你答应别生气先!”阿萨额头开始冒冷汗了。
  “恩……姐姐我不生气哦!”
  “你生气了!你已经生气了!”
  “废话!”我努力克制着自己,“再不说出来就不是姐姐我生气那么简单了!”
  “恩——”阿萨求助地看向父亲。
  “阿萨,就说出来吧?我也很好奇呢!”看来父亲也知道此时绝对不能站在阿萨一方,于是一边神色紧张地看着我,一边劝。
  “……算了!死就死吧!”阿萨放弃地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只是对莫兰希说——对了,要听原话吗?”
  “快说!”
  “我只是说,‘这束可爱玫瑰要是成为大家嫉恨的对象,我会很心疼的哦!恩……春日祭时可以邀请可爱的你做我的舞伴吗?只和你一个人约定哦!’”
  “漂亮!”父亲忍不住赞叹,“说得漂亮!”
  漂亮?!哼!那是父亲不清楚这个混蛋啦!
  “阿萨!你……这个真的是原话?!”压抑着已经快爆发的怒火,我狠狠地盯着他。
  “是,是原话啊?!”阿萨头上冷汗越冒越多。
  “原话啊?——会不会哪个关键的词被改了呢?”
  “不,不会吧?哈?哈!”阿萨勉强地露出恶心的微笑,“是樱你想多了啦!”
  “真——的?”我恼怒地拖长了语调。
  “……”
  “那你当时应该说的是‘成为大家嫉恨的对象’而不是‘成为我姐姐嫉恨的对象’吧?恩?!”我终于忍不住狠狠地踹向他肚子,“你以为姐姐我不知道你的想法?!陷害人家很开心吗?死变*态!凭什么我要成为你讨好女孩子的牺牲品?!啊?!”
  “应该是……这样更可信吧?”父亲很不是时机地插嘴分析,“考虑当时那个不顾一切的莫兰希小姐……她应该不会介意成为众人嫉恨的对象吧?而被英雄的姐姐嫉恨就不一样——”
  “父亲你闭嘴!”我再次愤怒地向他大吼,“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女儿我的名声彻底被这个混蛋毁掉了啊!——你知道外面怎么称呼你女儿的吗?“黑发的恶女!”我是“黑发的恶女”啊!你考虑过女儿的感受吗?!考虑过吗?!”
  “这个……考虑过吧?应该……”
  看着父亲那令人烦躁的表现,我更是气得够呛——真是的,要不是因为他是人家父亲,我早一脚踹过去了!——“受够了!受够了啦!我讨厌你!——这个混蛋还要扮演雷斯多久?!”
  “应该……快了吧?”
  “什么叫应该快了?!——你不会想要这个混蛋扮演雷斯一辈子吧?!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不是说是暂时的吗?现在雷斯的存在越来越重要了啊!”
  “抱歉!”父亲学着以前雷斯道歉时的样子——双手合掌,缩起脑袋,深深地垂下脸,“是我算错了。”
  “算错了?算错了?有你这么解释的吗?!”现在我也不准备顾忌什么了,只想对眼前父亲那张臭脸狠狠地捣上一拳!
  “好啦!樱,小声点啦!”恰在此时迦娜姐拿着酒瓶推门进来,“整个屋子都能听到你在这里大吼——虽然你们家比较偏僻,四周也没有人——可你平时也要注意下淑女形象呀!”
  “呜!迦娜姐——人家早就一点形象都没了啦!”
  好委屈,气得想哭!
  “好啦好啦!”迦娜姐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道,“这次真的快了哦!”
  “真的?”我还是不信,“你们总是这么说!”
  “这次是真的啦!”迦娜姐确认地点点头,“听那些文官说国王陛下最近调阅了罗克塔尔城的地图——他应该会在这次春日祭上宣布吧?”
  “啊?还要等到春日祭以后啊——!”我失望地长叹了口气,“唉!”
  “唉!”与我同时叹气的,还有阿萨。
  “……”
  “樱你怎么了?看我做什么?!”见我又转眼瞪过去,刚松口气的阿萨又开始慌乱了,“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那叹气做什么?!”我再次抓狂,顺手抢过迦娜姐的酒瓶向那个混蛋狠狠砸去,“你扮演雷斯扮演得很爽是不是?舍不得放弃是不是?”
  “哇呀——!好狠!”被砸中的阿萨痛苦地惨叫起来,“你看!都流血了啊!
  “流血?怎会?!明明瓶子是摔到地上才碎掉的好不好?!哪里会割伤脸?——最多在头上砸出个包!”
  “那也很疼!你太过份了!”
  “啊!就是!樱你好过份!”迦娜姐却是心疼地跪在地上,神色哀伤地望着碎掉的酒瓶,“那个酒好贵的——”
  “呃!这个……”
  砸了嗜酒如命的迦娜姐的酒?好像……是有些过份了的说。
  都怪这个死变*态啦!人家都气糊涂了。
  “呐……迦娜姐,”我很是抱歉地想要拉起迦娜姐,“别心疼了啦!——家里有父亲珍藏的杜松子酒哦!绝对比你这个酒好的说!赔你就是啦!”
  “樱!那个酒可是我——”父亲急忙起身想要阻止——
  “恩——?!出卖女儿的父亲大人,您有意见吗?!”我转脸凶恶地瞪了他一眼。
  “呃……!没有!没有!”父亲擦擦额头的冷汗,无奈地坐回去,“什么都没有!”
  “那就好!迦娜姐,走啦!带你去酒窖哦!随便你挑!恩……”再次转脸看向还在一边装模作样,夸张地捂着脸只顾哀叫的阿萨,我很是厌烦地拿出道符,“死变*态你要是再不正经点——信不信姐姐我用道术直接把你脸皮给剥下来?然后把剥下来的脸皮做成雷斯样子的面具给你戴一辈子?!”
  “……”阿萨脸色开始发青了。
  “要是你现在闲得无聊的话……给姐姐我好好想想春日祭怎么蒙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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