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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1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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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世纪的戎马生涯中靠着饱经磨砺的战技为自己赢得了赤红之怒的名号,现今已是泰坦修会最受敬畏的最高机长之一的他正恐惧着。
当Sigilite峰周围的装配场在巢都遇袭后不久也遭到敌军猛攻时Gearhart大人正在伤亡报告中沉思。
高耸大山的西侧峭壁边坐落着堪比次级巢都的制造基地,这在断层的山岩中建成的要塞已经承受了三天的攻击。东面攻破了Shaltar精炼厂的敌军包含有大批地面部队和炮兵单位,目前已经集合起来准备开始对Sigilite峰西面的堡垒展开炮击。
Gearhart仔细分析着这些数据。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大敌们通常习惯于踢开传统的战术逻辑和战略思维发动攻势,但就算按照他们的猎奇标准来看这个动向也太奇怪了。西面的堡垒简直可说是装配场防线上最硬的骨头。它被大批重炮,激光网栅和虚空盾层层保护着,还不说最厚达六十米的岩层和根本无法攀爬的绝壁。尽管如此,敌人依然瞅准了它而去,连从巢都出动的战机空袭都阻止不了他们的决心。
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他们盲目的进击下隐藏着什么黑暗的阴谋?
无法再坐视不管的他已经派遣了Bohrman带领神赐显像号为首的四台引擎前去。就在对巢都的攻击开始前,Bohrman才刚刚报告说他的战斗群正在全速前进,半小时之内就会和攻打西侧堡垒的部队开始交战。他会很乐意再来一次像Undergox Edge那样的泰坦虐步兵。
然后重量级攻势来了。三台敌方掠夺者从装配厂的北门外肩并肩地现身,踏入被称作泰坦之步的方庭。
这个夜晚清冷无云。从Gox Subsid以战速前进的引擎用闪光点亮了黑暗。它们甲虫般背甲上的巨型导弹舱在不怀好意的脚步声中持续向北门射出嗖嗖尖叫的火箭。
在他的羊水舱视界中观察着战况的Gearhart终于看穿了敌军的战术。
针对西侧堡垒的大阵仗乃是佯攻,其目的是将部队从更加脆弱的泰坦之步引开。
这真是粗糙愚笨的计策,三岁小孩才玩的把戏。这一着正中仔细考量过西侧攻势的Gearhart下怀。
这就是为何不屈宿将号正在泰坦之步这里坐等他们的到来。
所谓的泰坦之步其实是一系列从Sigilite峰边缘切削出的阶梯状宽沿平台。这些平台从峭壁上的北门下行至西面的Argentum,在工程之初就考量到要让引擎足以在其上行走,靠着这些对凡人来说过于宽阔的平台从装配场迈入平地。每隔数百米就可以看到连接在这些巨型踏板间的人行石道,对比之下仿若铣过的折痕。泰坦之步本身堪称Orestes上最负盛名的标志性建筑,仅次于那辉煌的火星之场。每逢节日之时,这里就会挤满了民众,只为前来见证刚刚铸就或者修复完成的引擎迈着雄壮的大步走下神圣的院场。
不屈宿将号在夕阳下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了几阶,随后转过身来背向绝壁面朝向走过的阶梯一侧,正似背靠墙壁的伫立哨兵。
Gearhart已经下令进行一刻钟的停机休整。
“饮水进食,”他向他的调制官Bernal下令道。“所有人从座位上起来活动下手脚。调制官,你顺带去检查下自动装弹机。”
“是,机长。”
Pietor Gearhart无论以任何人类的标准来衡量都算是个老家伙了。他身上68%的部分都是生化部件,剩下的血肉也接受了大量枝接改造。到今天他业已和不屈宿将号的意识脉冲单元同调链接整整三百一十三个恒星周期,而以军团的最高机长度过的岁月也长达二百八十三年。在成为机长前他在Lucius Karing指挥下当了十八年威严终结者号的调制官,再往前推的六年里他在不屈不挠的帝皇圣旨号上给坏脾气的引擎总工Ervin Hekate打下手。
实在是一段漫长的生命,但同样充实。Gearhart所恐惧的只有一件事情,他独立人格的最终消逝。
他可以忍受肉体的逐步丧失和替换过程。不算日常补给,医学检查和偶然的战伤治疗,他已经在羊水舱里呆了三个世纪。无论如何维护生理机能,在这种环境下肌肉和骨骼的萎缩衰退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结果。
几乎没有机长会害怕这个缓慢腐朽的未来。相比于令大地震颤的脚步,远达一千公里的视力,还有在一念之间粉碎城市的威能,区区运动能力的损失或者一手一足的肌肉萎缩相比之下有何值得惋惜的呢?
不,Gearhart真正恐惧的是人格的丢失。他心知肚明这一刻终将到来。伴随着肉体逐渐衰退,意识将会进一步地和MIU的繁复矩阵相结合,而机长的人格就又消失了一分。
Gearhart已经开始靠尝试找回作为人类的自我感觉以奋力对抗这无情的滑落。
他尝试着和手下的乘员以及机长同仁们建立人际关系,用名字称呼他们,努力了解他们的物质需求和生理极限。他在任何可能的时候和他们直接对话,使用自己的发信机而非编码器进行交谈。他努力地确保交流以人类的身份进行而不是让自己像个发号施令的主控机器。他挣扎着维持人格,尽管他和一颗无力地漂浮着的超级大脑也不剩多大的区别,正是因太过忙碌。
一阵黑暗业已开动,悄声吞吃着他意识的外层部分,在这两年中Pietor Gearhart的表层人格就像是被腐蚀掉了一样:腐蚀掉了或者不再被需要了。
Gearhart憎恨这不断侵入的黑暗之影。他不想迷失在其中。他不想就这么死去,或者至少让他以Pietor Gearhart之名走向终点。
他知道那幅画面是什么样子。他亲眼目睹过老Karing的最后时刻,在他的羊水舱里神志不清地疯言乱语直到最终被强行断开链接。
Gearhart可以感觉到巨大的自动装弹机发出满意的喧笑声,等离子反应堆的炽热和高压,还有激光炮开火留下的余温。当导弹发射器像睁眼般张开挡板时他叹了一口气。他也同样可以感受到Bernal的不安情绪。或许这次战斗结束后他应该吐露实情,将自己的恐惧情绪告诉Bernal。调制官会理解这种忧虑,还是进一步加深他的不安?他们真的能以人与人或者朋友与朋友间地身份交谈,亦或停留在人类向着装在容器里的萎缩之物讲话?
“Bernal?如果你乐意的话请标示目标。”
“信号显示有两个目标,”感测官说道。“是战将级!” Gearhart用不以为然的啧啧声表示回答。“麻烦再检查一下信号,感测官先生。今晚很冷,大气会使得虚空盾回波聚集起来显示比正常情况更大的读数。修正传输误差。”
“我们选对了地方,机长,”Bernal再次张口。“现在可以看到三个较小的目标,掠夺者级。正以全速朝着这里扑来。”
Gearhart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Karing教过他这招。他重新播放了这段记忆,回想起他过去的安心,一次在Oktobris Alpha对抗铁皮巨人的经历,而且同样是夜晚中的伏击。
“低温的空气会放大鸟卜仪回波并干扰它,调制官Gearhart!分离那些追踪讯号!”Gearhart的手指弯曲起来。MIU中的意识急不可耐地想要播下痛苦和悲伤。他把它压了回去。他们应该耐心等待。它带着贪婪的饥渴激烈地催促着他。你这该死的,他回话道,我还握着指挥棒呢!
大敌发动的突袭论漏洞百出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的笨手笨脚。相比于把人当白痴的误导想定,寒冷的夜空中任何护盾的噪声论存在感都堪比开阔地带的高歌。Gearhart现在可以从视界上直接看到所有的三台掠夺者,它们正一边前进一边喷射出白热的光芒,在暗蓝的夜光里格外显眼。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确在大搞破坏。三台机体都在背上装备了臃肿的多管导弹舱,其中两机甚至还在腿部装备了额外的导弹包。它们合力发动的攻击应该已经将大部分小镇夷为平地。导弹一枚接着一枚飞出,投射着炎火的矛枪,划破黑暗径直撞上了院场的外墙和护盾。通讯器中满是废码的噪声。
门扉们挺住了。
是时候反击了。
“准备二档前进,操舵员Zophal。Bernal,当我们从墙内现身时我想要抢占至少能清晰瞄准那群野兽其中一头的射击位置。”
“是,机长。”
“关于进攻机体的资料呢?”
“正在转发给你,机长。”
Gearhart以非人的速度浏览着数据流。没有有用的情报。他通过不屈宿将号的强力通讯系统向Orestes的主管展开呼叫。
“分析部!呼叫分析部!这里是宿将号。你们对如下型号的引擎知道多少?”
Gearhart将数据以高频脉冲飞快地发送过去。
“大人,”通讯器响了,“我是分析部的Sinan技师。请稍等匹配比对。”
“我等着呢,Sinan,”Gearhart说道。
时间又过去了数秒。
“请再等一下,宿将号。”
“我们有的是时间,主管,” Gearhart发出一阵戏谑的笑声,接着他的舰桥乘员们也笑了起来。
“匹配确认。正在向您传输。”
回传的数据滚动过视界,在文字中夹杂着用于细节鉴定的抓拍图像。
<掠夺者级:未知/无名, 通过肩甲上的蚀刻图案确认在Orestean之前的战斗中出现过。在拦截/迎击中确认其现在名为诡变怪击号。大叛乱前制造的火星型掠夺者。这台引擎原本的详细参数在附带的数据包中。> Gearhart接收了数据包然后在一秒内浏览完毕。“报告提到怪击号的低处护盾发生器存在错位故障。它以前就在膝盖部分留有弱点,一道护盾接缝。调制官Bernal,我会传给你目标解算所需的详细信息。”
“接受中。我们有开火方案了,机长。”
“用破坏炮瞄准。备便后待命。”
“第二台的比对完成,,Gearhart大人,” 来自分析部的通讯宣布道。
“向您传输中。”
更多的数据像泼水般溢过视界。 <掠夺者级:现在自称为魅影猛犸号, 其确认乃是通过—>
“我们没时间挨个看,主管!” Gearhart吼道。
<如您所愿。魅影猛犸号在拦截/迎击中被确认为原名荆棘巨人号。大叛乱前的火星型掠夺者。有关它位于肩甲位置的护盾弱点信息将通过接下来的 讯号传送过来。>
“讯号收到,主管,” Gearhart回答道。 “Bernal?”
“第二台引擎的目标解算完成,机长。破坏炮武器臂已经瞄准。”
“待命,调制官。分析部!呼叫分析部!有没有关于第三台引擎的情报?”
“抱歉,没有符合的比对范本,宿将号。”
“谢谢你,主管。我们来负责接下来的工作。”
“狩猎愉快,大人。”
Gearhart在羊水舱中探出身子。“二档前进,操舵员Zophal!Bernal,你的开火方案完成了吗?”
“是,机长。”
不屈宿将号突然从作为掩护的墙壁内侧大步迈出。正在前进的掠夺者们一感知到它的护盾噪音就立刻转向这边行进并用废码的尖啸高声示警,但他们并未自乱阵脚。尽管个头比不过膀大腰圆的战将级,它们速度更快,它们全副武装,它们还在数量上占有三对一的优势。
齐射而出的导弹凌厉地轰击着泰坦之步和背面的院场,其中一些在宿将号的虚空盾上炸开。威猛的战将在它的能量场吸收着激烈的冲击时微微颤动着。
“Bernal?”
“是,机长?”
“就是现在,如果你乐意。”
踏地有声地前来欢迎的不屈宿将号开火了。
它的破坏炮一阵齐射正中那台在万年前名为诡变怪击号的掠夺者。
从不屈宿将号威力巨大的破坏炮打出的炙热电浆又撕扯起曾叫做荆棘巨人号的掠夺者。
对上了一台属于帝国的战将级泰坦,三台掠夺者顿时怀着满腔怒气提高了开火速率。而沐浴在火焰和冲击波中的不屈宿将号无畏地迎面而下要和他们打个痛快。
分析部的智慧结晶果然是无价之宝。
Gearhart的破坏炮直接击穿了位于诡变怪击号膝部的可疑护盾弱点。在亡羊补牢的希冀中它的护盾开始重新循环以尝试再凝聚,然而之前的猛轰已经打瘸了这台卑鄙的引擎。在一阵金属变形撕裂的尖啸声中,这台掠夺者的双腿率先崩溃使得整台机体向前倾倒。它苦苦支撑着的护盾终于狂暴地炸开,折断的上半身脸部朝地一头栽向下方的阶梯,在晴天霹雳般的巨响中重重着地,身后的双腿则朝着反方向在扭曲的姿势中吱呀散架。
数秒之后,古老的诡变怪击号残躯上的导弹舱在烈火中过热殉爆,整台机体被二次爆炸产生的巨大火球吞噬成灰。
与此同时,不屈宿将号喷出的电浆已经咬上了荆棘巨人号肩部的远古旧伤。它不过是个小伤口,一个微型缺陷,0.001规格的原子级误差。机械神教永远是如此精确。
荆棘巨人号,现在应该叫做魅影猛犸号的恶魔引擎,它的左肩在一阵碎片和高热气体中爆炸开来。左侧被完全撕脱的武器臂带着火光摔在阶梯上,燃烧着弹跳起来荆棘巨人号倾斜着身体,在金属受压变形的悲鸣声中努力地维持平衡。它的底盘中爆发出更多的烈焰。
宿将号再次无情地击中了它:两枚导弹。第一发粉碎了荆棘号奄奄一息的护盾。第二发猛击它的脸颊,将整个驾驶舱和背甲轰成了废铁。
荆棘巨人号晕头转向地摇摆起来,接着嘎吱作响地滚下阶梯,在每次落地时重击着岩面。它的脊背最终撞上了下方的干道,熊熊燃烧的样子仿佛落地的火炬。
“你还想来吗?”Gearhart向最后的那台掠夺者发问。他的乘员再度笑出声来。最高机长状态正佳,他的心境同样生气勃发。
剩下的那台掠夺者开始沿着阶梯向下后撤。
<卡恩科利号!> 它用废码嚎叫起来。
<你可不是卡恩科利号,> Gearhart冷冷地回答道。 <你曾经拥有别样身躯,庄严而卓越。我实在鄙视你。在我干掉你之前告诉我,很久以前你的真名到底是什么?>
<卡恩科利号!> 回应仍然只有野蛮的吼声。
它再次开火,将穿甲导弹对准强大的帝国战将拼命地倾泻。不屈宿将号的护盾在爆炸中环织出一圈火光之环。Gearhart又踏着著名的泰坦之步向下走了一步。
“Bernal?”
“是,机长?”
“这下得来硬的了,用老办法上。”
“是,机长。”
“Bernal,上爆弹,破坏炮,导弹,我们手头所有的家伙。我不会容忍这病态的怪物再多活一刻。我要把它从痛苦和耻辱中彻底解放。”
“遵命,机长。”
巨大笨重的不屈宿将号踏着稳健的步伐沿梯而下,向后撤的掠夺者发起全力轰击。敌方引擎竭力还以颜色,它的多管导弹舱尖叫着重复发射和装弹的复仇之举。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泰坦之步被火光照耀得堪比正午阳光洒下的辉亮,接着它暴涨成一颗新星。两台决斗的引擎相聚不过百米,相互以顽固的意志向着对方泼洒弹雨,面对面,泰坦对泰坦。整整十公吨高爆炸药在自动装弹机驱使下前赴后继地出膛炸裂。
掠夺者的护盾率先崩溃。
它的虚空盾在不屈宿将号的重拳下终于粉碎。失去护盾的它只能在战栗中慌乱地颤抖,它的皮肉一点点炸开,它的骨架一丝丝磨裂。它在一阵四散乱飞的金属和装甲碎片中不断崩解。呼叫而来的某发流弹击中了它的核心引发了殉爆。
“死吧,你这畜生!”低吼的Gearhart没有停火。
掠夺者爆炸开来。它破碎的残片随风消逝在夜空中。它的死亡明亮如星辰的心脏。
“全停步!”Gearhart下令道。
“是,全停步!”
“我们喘口气,” Gearhart说道。他刚才正在拿所有人的安危玩命。他的心跳开始疼痛。
他的意识像醉酒般模糊起来。黑暗再度进袭。
“调制官Bernal?”
“是,机长?”
他战斗的越多,失去的自我就越多。
“今晚真冷啊,是吧?”
“是,机长。”
“请向分析部发信感谢他们的无私辛劳。没有他们我们打不赢这次战斗。”
“我会的,机长。”
Gearhart可以听到他的调制官打开了通讯器。声音听起来迟钝不清。他的思绪已经漫游起来。他突然感到十足的疲惫。这段时间紧张的战斗让他迅速虚弱。
他休息了一刻,眼前马上就充满了模糊的黑暗。
他疲惫时总是感到格外黑暗。
Gearhart在一阵颤栗中将这黑暗驱赶回去。
我还没完呢。你这家伙听见了没?我还没玩完呢。
在引擎级的战争中,你的对手通常会尽量保持在视距外交火,因为泰坦的武器本身就拥有非比寻常的射程和威力。大部分引擎战斗在五公里以上的距离展开。如果你拉近距离的话愿王座保佑你。那将会是一幅彼此相杀至死的画面,除非你恰巧开着台战犬发动了突然伏击,或者像Gearhart大人前晚在Sigilite峰所做的一样打个以智取胜的漂亮仗。战报细节零碎混乱,但是很明显赤红之怒在泰坦之步靠着又快又狠的断然交锋单枪匹马爆掉了对方三台掠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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