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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电波之国”
——Not Guilty——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然而西兹少爷他——不久以前腹部被刀子刺伤。虽然是相当危险的伤,幸亏救他的那个人做了适当的处理,再加上西兹少爷强韧的体力才没有因此致命。
跟救他的人分开之后,西兹少爷为了休养,便在空无一物又人烟罕至的海边过了一阵子睽违许久的安详生活。
那段期间,有各式各样的物品漂流到海岸。
有装了丰富粮食的防水木箱、饮料瓶、火药及子弹之类的“物
品”、燃料罐、衣物袋,偶尔还有金银财宝。
那些铁定是从“那个国家”流出来的,只是我们并不知道“那个国家”后来变成什么样。
被晨光照得透亮的帐篷里,依稀听得到爆炸声。轰隆隆地连续两次,然后又回归寂静。
“干得正起劲呢!”
盘腿而坐的西兹少爷笑着说道。然后慢慢把腹部的绷紧拆开。他把纱布块拿下来,里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上面有经过粗鲁的缝合及随便拆线的痕迹,我想那个疤大概会留一辈子吧。
“我已经没事了,做好准备之后就立刻出发吧。”
西兹少爷边穿T恤边说,然后又再套上他常穿的绿色毛衣。
“你打算如何处置蒂?”
我问起那个在西兹少爷的肚子开了个洞的少女。她正在附近
的岩石区使用投掷手榴弹到水里的粗鲁捕鱼法,捕捉早餐的食材。
西兹少爷笑着回答说:
“幸好我们是开越野车.”
粮食跟燃料、可以换洗的衣物、可以变卖脱手的物品、蒂似乎很爱的手榴弹跟飞刀——西兹少爷把能装的东西尽量装进越野车,使得越野车整个膨胀了一圈。
在毛衣外又加了外套的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还戴着防风眼镜。
副驾驶座上那位绿眼睛的白发少女,很喜欢漂流物之一的宽松黑夹克,因此把它当做大衣穿。
而我则被赶下原来的位子,用略挤的姿势窝在她细瘦的两脚之间。
然后——
“我不会忘记这些日子以来生活的这片景色哟。”
“……”
打完招呼后,我们便告别了生活许久的海岸。
映在后照镜的海面越来越远,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越野车发出顺畅的引擎声在平坦的草原奔驰。
“放心,我们一定很快就会找到适合居住的国家。”
西兹少爷用开朗又强而有力的语气对蒂这么说,不输给迎面
吹拂的暖风声。
而蒂——
“……”
还是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又沉默不语。
“很快就会找到。”
我心想,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吧——
不过又想:“算了,随便啦”。
※ ※
春季的阵雨落在宽广的草原。
气温不高也不低,湿度虽高却没有不适感。
草原放眼望去有许多大树,其中一棵的正下方停放着一辆越野车。蓝色塑胶布被拿来充当避雨的防水布在车体上展开,一头绑着安全杆,一头绑在树枝上。
有时候从枝叶间会落下大颗的雨滴,还“啪”地发出声音。这时候坐在副驾驶座的蒂就会抬头住上看,然后又把视线移回正面。“啪”,又抬头看。
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我则趴在引擎盖上面.等待阵雨过去。如果雨持续下一整天的话,就决定穿着雨具继续旅程,不过目前是暂时休息。因为地平线那头的云间有阳光透出来,
所以再过不多久雨应该就会停。
“不晓得下一个国家会是什么样子……”
西兹少爷闭着眼睛喃喃说道。而蒂当然是一
“......”
什么话也没说。坐在驾驶座旁边的她,只是用绿眼睛看了西兹少爷一眼,又把头转回去。
我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谁也不知道那将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毕竟这世界有太多国家,并没有哪个国家是一样的。
而且在那之前还有个问题,这片宽广的草原上有国家存在吗?不过西兹少爷倒是很乐观的说:“只要找到马路就行了”。
雨虽然还绵绵地下,不过头上的乌云早已散去。太阳照在我们身上,蓝色塑胶布发出刺眼的光芒。
这时西兹少爷解开了绳子,把塑胶布甩一甩。前方的天空则出见了大彩虹。
仔细一看,还是两道彩虹呢.
越野车压过湿漉漉的草地在草原奔驰,往西方前进。
出发前我还怕蒂可能会晕车,不过这点似乎不用担心。因为她对硬梆梆的座位(不过有把衣服卷起来当座垫垫在下面)、紧绷的安全带或摇晃的车体都不感到害怕,而且还很开心地欣赏她有生以来头一次看见的大地景色。一看到草原远处有鹿之类的大型动物——
“......”
她还转头追着它们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我们就这样在草原跑了整整一天,在傍晚时刻终于找到一条路。
那是一条南北向的道路,上面还有轮胎的痕迹。道路联系国与国之间。或许正如西兹少爷所说的,只要沿着这条路走就会抵达某个国家吧。因为不晓得该往南或往北走,于是西兹少爷把手伸向后座的包包,拿出一枚小铜板,然后让副驾驶座的蒂握着。
“......”
西兹少爷对不可思议地看着硬币的蒂说:
“我们用丢铜板来做决定,如果出现的是现在看到的人头,就往南走;如果是有数字的背面,就往北。”
蒂点点头之后就用左手把铜板丢出,而且很用力。
只见铜板呈抛物线落在十公尺远的草堆里。
“啊……陆,麻烦你了。”
结果是人头,于是我们便往南走。
那天晚上我们在草原搭帐篷,西兹少爷在里面教蒂怎么丢铜板。
“要像这样轻轻往空中丢再握住, 然后放在另一手的手背——’’
隔天早上。
越野车沐浴在左方的刺眼晨光下,顺着道路南下。
我跟西兹少爷在单纯的移动中几乎不讲话。过去是那样,现在多了蒂也一样——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蒂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对景色感到百看不厌。
出发后便持续行进着,接近中午时。
“看到了!”
西兹少爷第一次开口,然后手指着前方。灰色的城墙从地平线下方慢慢露出来。蒂望向前方。
“......”
她只是无言地看。
“看来中餐我们不必自己做了。”西兹少爷说道。
入境许可没什么特别问题就下来了。载满行李,略带污泥的越野车穿过城门。
这儿是个大国。从远处看就觉得城墙的幅员十分辽阔,看过城门前广场的国内地图,我们了解往西南方向深入的话是整个歪斜的地形。
我们在国内行驶,发现这是个井然有序的国家。打扮整齐的人们走在设有号志的街道,还有干净的车辆行驶着。
虽然不见高楼大厦,但基于这儿国土辽阔,因此并不需要这类的建筑物。治安看起来也不错。
接着穿过市中心来到可见田地的郊外,来到入境审查官告诉我们的一家附有停车场的便宜旅馆。那是呈细长状的一楼平房。
平时西兹少爷都会住最便宜又狭小的房间。但这次他却选了有双人床的房间。
他开心地冲了个久违的澡,也顺便帮我洗了个澡。虽然我曾委婉地拒绝,不过我身体的确也蛮脏的。
至于蒂似乎无法了解浴缸是做什么用的,因此西兹少爷简单地教了她一下。这名少女的适应性似乎比想像中还高呢。
附近有家餐厅,有提供点餐外送的服务,于是我们便点了一些菜。西兹少爷跟蒂吃了面包上有许多食材,又加了芝士烤过的料理。这对蒂来说当然是头一次尝试的料理,她对食物并没什么牢骚,不过她没有表现出吃携带粮食时那样的感动。
这天下午我们分摊好各自该做的工作。
西兹少爷去卖能够换钱的东西,然后买一些必需品回来。在等他回来的这段期间,我跟蒂则在房间洗晾随身携带的衣物。我负责教,蒂负责做。虽然是头一次做这些事,不过这名少女基本上还挺机灵的。 ’
“那么,有些事我想先跟你说明。”
在房间用过还算丰盛的晚餐之后,西兹少爷对着坐在小圆桌对面的蒂说话: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周游列国——或者说‘乐在旅游’。我正在寻找能够定居的国家,希望能发挥一己之长。”
“......”
“现在我还不很了解这个国家,但是打算往后深入了解一下。目前为止只知道这儿似乎不是什么不好的国家。而且餐点也不错呢。”
“......”
“从明天起我将不抱持偏见及先人为主的观念四处逛逛。如果你有发现到什么事也请告诉我。”
“......”
“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这里是许多人生活的国家。现在我们只是以访客的身分暂时住在这里,行事必须谨慎小心。注意不要做出突然伤害到别人的言行举止。”
过去行事一向莽撞的西兹少爷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不禁让我的心里产生不少疑问,不过他会这样应该是在提醒不习惯旅行的蒂吧。
“懂了吗?”
蒂乖乖地点头,不过——后来我们才发现她根本就不懂。
隔天。
西兹少爷带着蒂跟我驾着越野车在国内行驶,天气不错。
西兹少爷穿着绿色毛衣跟牛仔裤,蒂则是穿着棕色的圆领长袖衬衫及灰色的短裤。
衣服除了是洗干净的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城里的时候,西兹少爷把刀装进袋子里用手提着。蒂斜背一只小包包,里面似乎装了水壶跟携带粮食。
我们到处参观了这幅员辽阔的国家的都市部分、农地、住宅区。
旅行者对当地居民来说很罕见,因此居民们对我们表示欢迎。
都市里的人也很亲切地告诉我们路怎么走,在农地还有人送刚采收的番茄给我们。
西兹少爷询问了有关移民的事,似乎只要到市政机关做居民登记,然后工作赚钱并按时缴纳税金就没什么问题。在大多数不接受外人的国家里,这个国家算是挺宽容的,实在很少见呢。
这儿的政治系统采民主主义,以选举的方式公平选出人民的代表。对于看过不少国王与独裁者祸国殃民的西兹少爷来说.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恶劣的印象吧。
而且这里的经济很稳定,也极少有人饿死的样子。看得出来人们饱尝这国家的安定生活的喜悦。
结束整整一天的观摩之旅,回到房间的西兹少爷看起来心情很好.
“结果是个‘普通的国家’。”
西兹少爷说道。然后还补了一句:“不过一般为了推动国家.大多数住在那儿的人必须努力,那才是最辛苦的。”
我问他喜欢这里吗?西兹少爷点点头。
“我觉得暂时住下来也不坏。”
“......”
蒂总是沉默不语,让人不知道她究竞是赞成还是反对。
隔天我们又参观这个国家。天空的云多了些,但好像不会下雨。
不过这个国家很大,虽然不晓得当初是谁立国的,不过高耸的城墙就是以尽可能围起来的方式围住草原跟森林。
接着我们到北城门及其附近走走,然后又到位于南方的大街。我们还退掉昨天的旅馆。
南街充满了朝气,街道上有路面电车行驶,人潮也很多。
“......”
眼前的事物对蒂来说都是第一次看见,不管走到哪里,只见她一直忙着转动脖子。
来到并排着大房子与商店的街头一角,西兹少爷把越野车开进加油站。有机会加油就加满是他一贯的作风。
我跟蒂在加油的时候站在人行道望着街景。
近中午时分的多云天空下,路上出现了出门购物的家庭主妇与出来吃午饭的上班族。还有人看到我们便满脸笑容地挥手打招呼呢。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男人出现在加油站旁边,沿着人行道往我们这边走来。
他是一名年约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体型消瘦,身上穿着白衬衫,然后下面只穿一条内裤还打赤脚,不过全都被血染得鲜红。
他的右手好像还提着什么东西,结果是个人头。他右手抓着人头的长发,站在柏油路上若隐若现的位置摇着人头。血不断滴在人行道上。
“......”
蒂瞪着那男人看,他距我们约二十公尺左右。
“西兹少爷!”当我叫西兹少爷的时候,看到那男人的加油站女职员也在同时发出惨叫声。
那男人脚步蹒跚地走近我们,表情倒是相当冷静。
我连忙挡在蒂的前面,思考该对他发出吼声还是吠叫,或者是跟他说话。不过正当我觉得他都不会在意的那一瞬间,西兹少爷突然跳到我们面前。手上还拿着装有刀子的袋子。
“想不到……这国家并不普通呢。”
西兹少爷喃喃说道。如果有人提着鲜血淋漓的人头在路上走
还算是普通的国家,那这样的国家还蛮讨人厌的。不过看到那名
女职员歇斯底里地拼命叫:
“哪、哪个人快报警!报警啊!”
“哇——!”
再看看路上的行人惨叫的模样,看来最好是用常理来做判断。
“你在做什么?那些血跟人头是怎么回事?”
西兹少爷基本上还是问了一下对方,男人说:
“少哕唆,你也想死吗?”
西兹少爷确定听到他讲这句话才行动。他迅速靠近对方.用
放在袋子里没有出鞘的刀尖给予那个男人的心窝一击。男人发出
呻吟倒在地上。
人头掉在人行道上,并滚动到车道间的侧沟盖上停了下来。
过没多久在附近巡逻的警察赶来。西兹少爷把那个男人交给警察。
由于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把所见跟所做的事向警官报告。加上加油站的员工对我们赞赏有加,因此才没有被怀疑。
至于那个男人则是念着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被警方带走。人头在拍照存证之后就被装进袋子里。
这时候脸色苍白的女职员跑过来说那个男人是附近某家幼稚园的园长,刚刚她打了好几次电话去幼稚园都没人接。这次换警察们的脸色变苍白了。
西兹少爷跟在四名前往幼稚园的警官后面。我犹豫该不该跟着去,但是看到蒂好像理所当然地跟在西兹少爷后面,于是我也追了上去。
距离数十公尺,像一所小型学校的建筑物就是幼稚园。人行道的血迹一直通到那里,应该说,血迹就是从那里来的。
“有人在里面吗?”
警官一面大叫,一面拿着说服者走进建筑物。原以为不相干的我们会被挡在外面,但是好像没有警官有空理我们,于是就正大光明地跟在他们后面。
然后前往沾满血迹的场所,我们来到建筑物中央一处大房间,然后往里面看。
“哇!哇啊……”
一名年轻警官吓得昏倒。
充满浓厚血腥味的那个地方,简直就跟战场或刑场不无两样。地上躺着几名头被砍掉的女子尸体。大概都是褓姆吧。
地板上的绒毯吸了不少血,把整个房间变成红色的潮湿地带。里面还躺着幼稚园孩童小小的躯体。大概有二十多具吧。他们全都口吐白沫,小小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然后动也不动地倒在地上。纸杯散落在地面各处。
“......”
警官、西兹少爷、我,每个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大家都死了。”蒂说道。
这一天我们投宿在警察署附近的旅馆。因为现场勘验一直持续到接近傍晚的时刻。
后来那个地方有如人间炼狱。获知消息赶到现场的家长趴在搬运途中的尸袋上,看到孩子的脸之后不是休克就是拼命喊叫。四周拉起黄色的警戒线,附近居民与媒体纷纷聚集而来。
结果,里面二十二名幼稚园学童及六名保姆都被毒死。大人的头颅还被砍下。是午餐喝的茶被下了剧毒。可以确定是那名男园长独自干的。
而且还在现场找到毒药瓶跟电锯。房间的角落堆放了大量燃料。有看到点火装置,不过手制的导火线却被血淹没而消失不见。
西兹少爷后来好像有接受表扬,不过他本人并没什么兴趣。因为无法阻止大量杀人也无法事先预知,他们应该知道就算为孩子的死伤心也无可奈何,不过西兹少爷的表情一直都闷闷不乐。
蒂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把端来的晚餐全都吃光光。
晚上,房间里的收音机尽可能以客观的观点淡淡地报导这件事。我们大概听过之后就把它关掉。
“人越多就越会发生这种事情——贫穷的国家常会发生为了讨生活引起的犯罪行为。反倒是像这种富裕的大国,虽然鲜少有那样的犯罪行为,却偶尔会发生罕见的离奇案件。虽然很悲哀,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西兹少爷说道。
还有一个题外话,后来我们越野车的燃料在那场混乱中竟然变成不用钱。
隔天。
天气比昨天还阴暗,就算随时会下雨也不足为奇。
吃过早餐后,西兹少爷走到警察署。我跟蒂也跟着去。出来了一名年约五十岁的男人自称是警察署署长,并带我们到会客室。比署长稍微年轻的副署长跟我们隔着桌子坐了下来,还奉上茶
水。
署长先感谢西兹少爷逮捕犯人还协助搜查。西兹少爷询问接下来进入审判的时候是否需要由自己的证词。届时不晓得会花上多少时间.如果帮得上忙的话,他愿意暂时留在这个国家。
这时候署长摇摇头说:
“应该没那个必要吧,那个男人并不会被判刑。”
西兹少爷闻言轻皱眉头。我还以为犯了那么重大的罪行,应该不用审判就直接处以死刑的,可是事情却不然。署长这么说:
“那个男人……园长的行为太脱离常轨了。”
那看也知道。西兹少爷也点头表示赞同。
“这个国家每隔好几年就会发生一次这种离奇的大屠杀事件。让人感到既悲哀又遗憾。”
昨晚西兹少爷也曾这么说过。截至目前为止我都听得懂。
“那些都是收到邪恶电波所引起的。所以我们无法惩罚他。那个男人将判无罪,然后送到医院接受隔离治疗。”
这点我就听得雾煞煞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兹少爷探出身子问道。
署长面色凝重地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眺望。外面还没有下雨。
“这个国家有过一段略微悲惨的历史”
他背对着我们突然这么说。西兹少爷跟我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过去这国家是靠聚集大批奴隶而建立起来的,不过这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为了控制奴隶,于是在他们的头部埋进很小的机器。”
“什么机器?”
西兹少爷问道,坐在一旁的副署长回答:
“就是像收音机那样传送或接受电波,然后控制人类意志的东西……历史上是这么记录的。否则就无法控制这么大一个国家里的所有百姓了.
这样的时代持续了好一阵子,奴隶们突然莫名其妙地被解放,于是就定居下来到现在。对我们来说那不是什么值得回顾的过去,我们也很少跟旅行者提起这段历史。”
“我了解了。其实我也不是什么记者,只是那跟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西兹少爷询问署长。署长回过头来,用严肃的表情说了这番话:
“我的意思是,我国之所以偶尔会发生像昨天那种事件,全都是那个机器跟‘电波’的关系哟!”
“原因是电波啊……”
“没错。”
西兹少爷回答之后,署长用更强而有力的语气肯定。
“在我国西方郊区的森林里,有个永远禁止进入的广大区域。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吗7”
西兹少爷老实回答“不知道”。他曾在地图看过那个区域,但还没去过那里。
J
“那我就告诉你吧。那个永远禁止进入的区域里有t基地台,。是过去用来操控我们祖先,发射电波的基地。那儿有大型天线跟强力的发电设施——操纵那座基地台的人已经去世了,不过机器还在。而且基地台会临时发射电波,那电波就会袭击我们这些奴隶的后代子孙。运气不好接收到电波的人就会在非本人意志控制的情况下干出昨天那种悲惨的事情。我国每个国民随时都有可能像园长那样,连同我在内的国民都得面临那样的恐惧。但是一般的刑法又无法对那么不幸的人判刑。毕竟他也是被害人,我们无法对他追究责任。不管他干出什么事情,我们都只会判他无罪。”
表情严肃的署长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回到座位上盯着西兹少爷瞧了一会儿。
“基于那个原因,我代表警方为你昨天的行为致上谢意。但如果你认为我国是经常发生离奇犯罪的危险国家,那真的是大错特错。我国非常‘正常’,也没有任何一个会干那种事件的人。这全都是电波害的——全体国民都为此而苦,也深深了解事态的严重性。希望旅行者你也能够体会。,,
也就是说,你希望不了解来龙去脉的外人别对贵国产生任何误会是吗?
西兹少爷问道:
“可是你们这些后代子孙不是有被告知过那个机器的事情及其能力吗?”
果不其然,这句话明显惹火了署长跟副署长。副署长反问:
“你是生物学家或什么专家吗?还是医生?物理学家?”
“都不是。”
“那你这个问题就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了。这在我国已经是长久以来令人头痛的现实问题。这些也都是历史上发生过的事实呢。”
署长自信满满地说道。
于是西兹少爷改从另一个方向问:
“既然诸恶的根源是那个基地台,那只要把再也派不上用场的那个基地台破坏掉,不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
‘你这么说是没错,’副署长开口道:
“如果可以那么做,我们早就做了。你大概没想到为什么基地台周边永远禁止进入吧?因为越是接近那里,电波就越强。只会害人失去理性。希望你别讲这种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原来如此,的确是没错。这样我非常清楚了。”
西兹少爷说道。
然后——
“那么我们就接下那个工作好了。我们是旅行者,并不是这个国家的百姓,应该不会受到电波的影响吧。一旦成功的话,你们从今以后就不必担心电波的威胁了。”
[ 本帖最后由 justbb 于 2007-8-5 20:32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