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系】毫无变化的日常和好像是结婚之类的事情

TimelessFantasy

哎呀，怎么说呢，感觉挺微妙的。要知道我还以为这个系列就到此为止了呢。不过既然有了兴趣，那么再写一点好像也无妨的样子。总之，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啦。
所以说，大家好，好久不见……虽然想这么说的来着，不过因为真的是太久没见所以就算说好久不见估计也没啥意义了吧，现在还认识我的人估计也没几个了。总之，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比较好吧。
那么，我和这个故事系列的女主角的名字分别叫空和晶，我们两人还有个女儿叫星，完毕。
嫌我介绍得太少的话还请先搁置一下抱怨继续向下看，等到看完后您自然会明白我根本不需要介绍那么多。毕竟，这故事只是由普普通通的日常堆积起来的，出场人物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剧情。而且比起以前的简介，这次已经算是给了很多信息量了，相对而言。嗯，对，相对而言。毕竟以前讲的都是婚前的故事，所以根本没提过女儿的事情啊。
呼，这次又在开头说了一堆废话呢，真有我的风格——也许下次会改正吧，也许。
……真的会有下次吗？

今天又是平和的一天，女儿上学，晶上班，我一个人在家里工作——虽说以前其实也说过了，但我还是要强调一次，我在做的是真正的家庭办公，不是自宅警备，不然在真正当过自宅警备员的晶有了工作之前我们两个就真的要饿肚子了。
偶尔晶也会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份出门上班的工作，而我则总是会拿自己已经习惯这种工作方式之类的理由回答她，不过这当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如果我不在家工作的话，平时家里就没人整理，女儿也没法按时吃上饭了。毕竟虽说晶踏入社会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就这么指望着她什么都能办到的话我就真的没资格说我已经认识她三十多年了。虽说偶尔她也能干一点家务（毕竟已经结婚十几年了，要还是什么都不会做的话我就得做自我检讨），但是总体上我还是认为比起家务活她还是她更适合处理她工作上的事情。
唉，我这家庭妇男当得真是尽心尽力啊。
叹息于明明已经一只脚迈入人生中年的门槛却如此适应这样的角色的自己，我把洗干净的最后一个碗放进橱柜里，擦了擦湿淋淋的手和水池边缘溅出来的水，接着离开厨房走进卧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走进卧室，卧室的墙上挂着的照片立刻就映入了我的眼帘。那张照片是我和晶的结婚照，在女儿还没出生之前，有很多次，要不是因为看结婚照，我甚至会忘记我们已经结婚的事实——毕竟我们结婚后也几乎什么都没有变啊。两人依旧像以前那样住在一起，每日重复着和以前完全一样的生活轨迹，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的关系变成了夫妇……但怎么说呢，我们还是我们，感觉上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虽说我们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就是了。
说来有点惭愧，结婚的事情是晶提出来的，不过现在想来，虽然我们都没在乎过这一点，但是我们其实缺了求婚的步骤——至少我认为当时的情景怎么着都不能算是求婚。嘛，我想，只要知道了那一天我们到底是怎么做的，任谁都会赞同我的想法吧。

即使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们早已下班回家的晚上，我依旧坐在电脑前盯着显示屏打着字。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只是因为我就任的职业可以家庭办公，因此虽然偶尔还是要去公司甚至要出差，但大多数日子里只要能在规定时间里把该做的都做完，那么上下班时间实际上就可以自定了。
在打完最后一行代码后，我长出一口气，把手从键盘上放下来，转而抓起鼠标，滑动着滚轮粗略扫视了一遍刚编写出的代码。感觉大致上没问题后，我把之前手下那群人编写的几个代码模块嵌入到我刚写完的代码里，随即在电脑上开始检验其兼容性和错误。稍微过了几秒钟，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运行报告窗口弹了出来，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一长串的结果。
"……虽然已经做了这么久但是果然还是没法习惯呢……幸好我不是搞底层的，不然真的要没活路了……"
尽管叹气着这么自言自语，但这总归是我的工作，就算再抱怨也还是得干下去。况且，现在这种自由的家庭办公职位不好找，丢了的话新的可没那么容易找到。
屏幕上三四个窗口不断显示出最新的运行检测报告，不过由于软件会自动把所有的错误报告整理汇总，所以对我而言在检测完毕的时候再确认报告内容也是一样的。拜其所赐，在这段内我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为了打发这段无聊的等待时间，我开始和趴在床上翘着腿翻着不知是什么杂志的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我说，这次的展览听说蛮成功的啊。"
"还好吧，姑且是达成了预定目标，不过到场人数那么多确实让我们都吃了一惊呢……虽说是另有原因就是啦，只靠我们怎么想也做不到那个规模的。"晶哗啦哗啦翻着书，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打算看的样子。
"参展人员那么多，也相当于顺带做了个不花钱的广告咯，感觉蛮不错的。"我稍微回头瞟了一眼屏幕确认了一下是否出现了什么严重错误，随即又把头转回晶那里。她还是一脸不耐烦地翻着书……话说不想看就别翻啊，书页都要被扯烂了。
"不，怎么说呢，毕竟预想中就会来很多参展人员——虽然实际上来的人比我们的预计还要多——因此之前做参展预算的时候就已经把为了增强参展带来的广告效应而要额外投入的广告费用考虑进去了……所以这个广告总体上来说还是花了钱的，不过应该比一般的广告成本低一些，嗯嗯。"
"嘛，隔行如隔山，我是不懂你这行啦……话说你别蹂躏那本书啦，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把它的书页撕下来的。"
"没差啦没差啦，反正这玩意是展览产品汇总手册，办公室里几乎人手一本的。"晶终于腻了，把书推到一边，用胳膊撑起身子交替看了我和电脑屏幕一眼，随后大概是嫌累而又趴到了床上，"况且我也早就没有看它的必要了，展览都结束了，该谈的合作事项已经由专人负责了，展览的后续事项也不归我们管，我们只负责准备展品啦……产品营销部那群人负责的东西我们又不懂。"
"那你还把这本书拿回来干嘛？"
"嘛……怎么说呢，大概就是'顺手就拿回来了'这样的感觉？"晶歪了歪头露出一副"天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表情，"大概是我习惯于手里拿着什么也说不定，我工作的时候貌似手里总是会拿着什么的。"
"真是奇怪的习惯……"我转头瞟了一眼电脑屏幕，再回头的时候发现晶已经移动到了离我很近的地方——尽管还是趴在床上。真好奇她是怎么移动过来的啊，难道说是像蛇那样扭过来的？
"什么叫奇怪的习惯啦！别的不说，你有见过两手空空地工作的吗？就算是你，也不还是握着鼠标嘛……唔，算了。反正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在翻着书页了，虽然完全没在看……我觉得这个可能也是习惯，嗯，毕竟平时我也经常要翻这个手册那个手册的。"晶自顾自地点着头同意着自己的意见，看上去还蛮滑稽。
"嘛，我觉得这是人类大都会有的习惯吧，面前有本书的话就会忍不住翻翻看什么的。“想了想后，我这么回答，“毕竟虽说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但是大多数人以前还是主要通过书来获得知识的，所以看到书就忍不住要去翻翻。"
"这也体现出我多么好学！"听到这句话，晶撑起身子，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我。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得了吧，别得瑟了，我们都认识快二十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是啥样的人？非要我揭你老底嘛？"
听到我这句话，晶却并没有像原来那样要么辩解要么蒙混过关，而是小小地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什么。
"嗯，怎么？"对这一小小的反常感到意外的我随口这么问了一句。
晶的反应慢了半拍。
"啊……啊不，没什么，只是在想啊，我们两个都快三十了吧。"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差不多也可以结婚了吧，都到这种时候了。"
"结婚啊……嘛，只要你愿意就行。"

对，没错，我们就是这么在闲聊中决定结婚的。现在想想，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那么自然地答应了，而且答应了之后立刻就开始和晶讨论婚礼的相关事宜，那种自然的感觉就如同婚礼也只不过是我们的又一个日常而已。
当然，婚礼确实成为了我们的在婚礼那天的日常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再怎么说那也显然并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所以说习惯还真是可怕。

“今天是我们两个人举行婚礼的日子！”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心里一遍遍地这么提醒着自己。
唉，话是这么说啦，不过其实不提醒也无所谓，因为我们现在就坐在婚礼的准备室内，而且晶也已经穿上了婚纱——光是这一点就让我想不去在意都难啊。不过，这一次次的提醒也让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存在的紧张感进一步加深了。
毕竟，再怎么说这也好歹是“结婚典礼”啊。
虽说都是宣告二人的夫妻关系，但是婚礼本身果然还是和去民政局领个结婚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说实话，那个证拿在手上轻飘飘的，一点实感都没有，但是婚礼这个词本身就有一种迷之压力——尤其是现在这种已经半只脚踏进婚礼的情况下。
我瞟了一眼斜对面的落地镜，感觉领带有点歪。说来，我们是为啥会选这种形式的婚礼来着的？我可是感觉自己一点都没法习惯西装革履的打扮的啊。上次穿成这种正式的样子还是在我进公司两年左右时参加会议的时候……果然是因为我已经习惯家庭办公了吧，这么想着，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嗯？”听到了我的叹息，晶也扭头看了看我，“啊，领带歪了。”她起身向我的领带伸出了手。
“果然是歪了啊……”见晶伸出了手，我便把身子向晶那里侧了侧。看着帮我整理领带的晶，我察觉到她的手有点抖。我可不记得她以前有手抖的毛病啊，大概是她和我一样都很紧张吧。还好，我似乎并不会在紧张的时候抖起来。
“紧张吗？”
“嗯，还好吧……”
“你手可都抖起来了喔。明明是你自己计划好的婚礼，执行起来也还是会紧张吗？”
“所以都说了我还好啦……”见我盯着她看，晶随即改口，“计划者和执行者立场完全不一样，该紧张自然还是会紧张啊。”说完，她收回了整理领带的手，又打量了一下我的领带，这才坐回我旁边，手也握住了我的手。于是，透过白色丝质手套的触感，我再次确认了晶的手确实在轻微地颤抖着。
但是在二人的手牵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紧张感瞬间消除了不少——或许是因为意识到在晶紧张的时候我不能一起跟着紧张吧，毕竟要是两个人都紧张起来的话不仅会因为相互影响而越来越紧张而且还可能在婚礼上出错。好歹是一生一次（我不认为会有第二次了）的婚礼，出了什么乱子的话会在负面意义上牢记一辈子的。
"我说啊，人们都说穿婚纱是一个女孩子一生的梦想，现在你真的穿上了之后感觉如何？"我尝试用别的话题转移晶的注意力，然而听到我这个话题之后晶立刻摇了摇头。
"感觉什么的……怎么说呢，我不记得我有过那种梦想，而且小的时候也基本上没接触过婚礼，感觉那种事情离自己太远，对婚纱的概念也仅限于服装设计方面的程度……"
哦呀，这还真是令人意外的回答，我还以为更容易接触到婚纱的她也会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对婚纱有特别的感情——甚至自己做过仿制的婚纱在家里穿呢。不过她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晶确实从一开始对婚礼的热衷程度就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而我们举行婚礼的理由也基本上是因为“举办婚礼是老规矩”，这倒算是很符合我们的风格吧。
显然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的晶还在继续说着："……而且说实话，现在我心情超复杂的，感觉脑子里好多事情都乱成一团糟了啊……啊，不过我还好哦，没问题的。
她终于肯说实话了啊，虽说最后还是要掩耳盗铃一般强行强调自己没问题就是了。
"好啦，总之来几个深呼吸调整心情如何？而且这只是场婚礼而已，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啦……"
"什么叫'只是场婚礼'啦！"
"对不起，我失言了。"我立刻道歉。再怎么说这也是晶认真计划出来的，我那么说确实有点过头了。
晶深深叹了口气："唉……真是的，这可是婚礼喔！可不是平时的出门上街买东西……这可是婚礼呀！"
“不用特地重复两遍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意识不到。”
“就是因为很重要才要重复两遍啊！”
我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对话又暂时被中断了。
为了让她能冷静一点，我稍微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令我意外的是，她的手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立刻松开，在空中茫然地停顿了一下，随即无力地耷拉下去，看上去超级没精神的样子。
"喂喂，你反应这么大，总不会是想逃婚吧。"我打趣道。
"才不会咧，只是吓了一跳而已。而且就算我想逃，我也没地方逃了不是吗……除了你的身边，我哪里都……"
晶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不过离她这么近的我要是听不见的话就真的要去看耳科了。
我耸了耸肩，尝试保持轻松的语气。
"嘛，总之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就再坚持一会吧，反正想反悔也来不及啦。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地把婚礼给结束掉就算胜利，毕竟人生又不是只有这一天，在这之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是想都没想就随口说出来的话，但是说完之后，我感觉自己又轻松了不少。望着依旧盯着面前的桌子沉默着的晶，我突然没来由地觉得她有点萌。嘛，虽说平时她就已经很可爱了。
“……在这种时候我也想不了太多呀……”突然，晶开口了。
“嗯？”
“不过至少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了。“
“什么事？”
晶笑了起来。
“那就是，反正过了今天我们还是会毫无变化的啦！”
“哎呦，真巧呀，我也这么想的来着。”
“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吗，毕竟，是我们呀。”
“是呀，毕竟是，我们呀。”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再次笑了出来。
“我们还真是没救了……”晶嘀咕了一句。
“别这么说嘛，哪有自己吐槽自己的。再说了，没救有什么关系，反正是两个人一起没救，没差没差——话说时间差不多也要到了，我们走吧？”我站起身，向着晶伸出手。
“嗯！”晶点了点头，看上去比之前轻松多了，而她的手也很自然地伸了过来。我握住了她的手――嗯，很好，她的手终于不抖了。
“我姑且还是再问一句吧，你准备好了吗？”
“这次绝对没问题啦。”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又瞟了晶一眼，再次确认了一件事：
我的这位曾经是女朋友而现在是新娘的青梅竹马，确实是蛮可爱的，嗯。
带着这个结论，我心满意足地牵着晶的手走出了房门。

"我姑且就收下牵着这只手走完一生的权利好啦，快感谢我吧。"
"啧啧，你还真敢说。分明是我牵着你才对。"
"你牵着我就是我牵着你呀！"
"……你这话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尽管我们二人都在重复着“毫无变化”这个词，但我们还是很清楚这个世界是不会有一成不变的东西的。我们总是要一次又一次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一次又一次迎接生命中各种各样的意外，一次又一次迎接身边那些或细微或巨大的变化。然而，也许有些事情的变化你无法阻止，却可以推迟。正如婚礼誓词上很重要的那一句话――
“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我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认知自己的生活的，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一家人在一起，这就是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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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就是这样，我和你妈就这么结了婚。婚礼的录像你也看过了，应该也不用我说什么了吧。"
"……婚礼录像上你的表情真不是一般地僵硬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毕竟就算刻意不去在意，婚礼也毕竟是婚礼啊，整体的气氛可是摆在那里不会改变的。"
"借口！"
"啧，别对你爸这么苛刻嘛，再说将来你也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不是嘛——啊，想想就伤感……唉。"
"有啥好伤感的，嫁出去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我还没那么绝情……"
"不不不，我是在担心以你这个性格将来到底嫁不嫁得出去。"
"……这是亲爹该对女儿说的话吗！"
"啊哈哈哈，没关系啦，就算嫁不出去你还有这个家呢，对吧？"
"喂喂，将来我要是真嫁不出去，算你乌鸦嘴喔。"
"行行行，到时候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背上这个锅的啦。话说回来，你不是和那孩子相处得挺不错的吗？"
"啊？啊，你是说律啊，怎么突然提到他了？我们可没认识那么久啊。"
"非要说的话确实比不上我和你妈那种程度，不过我们那样的情况本身在现在这种大环境里就已经属于极其少见的了，你肯定不能向我们看齐啊。"
"嘛，就我而言，我觉得你们这样的情况真是超级方便啊……各种现成不是嘛？"
"先不管你说的'现成'是什么意思，首先你就应该很清楚你妈她就不是一个能给我带来'方便'的人。"
"啊，嘛，不，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或者说是你一遍遍在我耳边重复而让我想忘都忘不掉。怎么，现在又想说一次了吗？"
"喂喂，你也不至于把手放到耳朵边啊，我是不会说的啦，不要捂耳朵……你到底听到没有啊？唉，你还真是清楚怎么调节我神经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把手放下成不？"
"怪我咯？"
"……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说话方式啊？"
"呀，最近这些很流行的啦。"
"真是糟糕的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