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见的资金(下)
同日 学生会室 上午 9点40分
伴随着让人不安的打字声,绿色的字体出现在了全黑的手机屏幕上。
面对眼前的一幕,风沉苦恼的问到,“树隐前辈,你……果然还是对我的手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树隐:如果是想要勾玉或者手镯什么的奇怪道具,我可是没有的哦。”
“我才不要那些玩意。”风沉一边无奈的说到,一边推开了学生会的门。
一阵清风拂面,学生会室中,窗户全部都敞开着,房间中央有一堆杂物和一个倒扣在地上的柜子,而在那团杂物之上,端坐着一个女孩,对方低着头,如果说菊学姐是平易近人的服务生。
这一位简直就像是文艺复兴名画里的模特一样,连校服都被大胆的改造过了,傲人的双峰将衬衫的扣子都快撑开了,银色的头发,只是略微过肩膀,丹凤眼有着别样的一股强烈的诱惑力。
问题是——不像。根本就不像学姐!
确实身材凹凸有致是美人,但是颜色……配色表整个就像反过来了一样。咖啡色肌肤的银发少女,这哪里会是学姐的替身。
风沉打开学校app仔细一看,学生会会计的照片居然真的只有背影而已,最可恨的是,在旁边用小字写着:“因为拍摄所有人太麻烦了,所以就只拍了这个家伙。”
整个学生会成员的照片……就只有菊学姐而已。区别只是,背影的学姐,挖鼻屎的学姐,扣耳朵的学姐,戴着眼罩睡到流口水的学姐,在校长室的桌子上吃火锅的学姐而已。
“搞什么啊,这个女人!”
似乎是注意到了进入房间的人,对方缓缓的抬起了头。
“我真帅啊。”这一句话,用深沉的大叔一样的声音从对方的嘴巴里说出来了。
什么样子,什么衣着,此刻都不重要了。
风沉呆立在了原地,这声音怎么回事,这是调音师下线还是配音演员走错了?不对,应该只是和学姐一样用了手机装出来的声音吧?
“我真是帅太帅了。”充满幸福感的话语,依旧是用着杠铃相撞一般的粗砺声音说出来的。
对方站起来,“我真是帅到有技术含量啊。”
“装逼什么时候成了技术活了啊。”风沉在心里这样咬牙切齿的喊着。
“恩?”艾斯兰走到了那名女生面前,然后伸出了手,摸了一下对方大腿中间,然后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风沉。
“我知道你也觉得可疑,没必要真的去上手摸吧。”
一个十六七的少女却嘴巴里有着三十多岁大叔的声音,这画面配声音简直就是在看《帝国的覆灭》的时候却在听《欢乐颂》一样丧心病狂。基本上换了谁都会至少想上去问问,这是出了什么毛病。
“她这没有。”
“有了才真造孽了。”
“见鬼去吧,我要是怀孕了还能站在这?”对方的声音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女孩声。
风沉不禁感受到了一阵胃疼,“她没把手伸进里面好吧。”
“好的,我不问你们这群极品是怎么凑出来的,到学生会来干吗,欣赏我的帅气姿势么?”
“在开始自我介绍前,你给我把艾斯兰的手撒开,她只是摸了一下确认而已。”没错,直到现在为止,对方还紧紧抓着艾斯兰的手。
风沉首先自我介绍,然后介绍了下艾斯兰,正当他打算介绍树隐的时候。
“那怪胎我认识,可以跳过。”
从刚才开始,风沉只是有点怀疑,但现在他有点确信了。眼前这个人,说话相当不客气,甚至可能直接用脏字。
“你叫人什么,他是有些奇怪,但你不能叫人怪胎吧。”
“好的,娘炮,那我该叫他什么,全自动打字机么?”
“你他……叫我什么!”
“当然是娘炮,还是你更喜欢被称呼为阴阳人,娘娘腔?”
“你说什么!”气氛僵住了。
对方轻蔑的指着风沉额头上的发卡,“这是什么,你妈淘汰下来的垃圾,还是你旧情人的遗物?”
“都不是,你说话嘴放干净点。”
对方摊开手,“我没说脏话吧,除了之前的理由我实在想不到男人除了下半身溃烂还要戴这个的原因啊。”
“这个理由够不够!”风沉把头上的发卡扯了下来,额散开的头发后面露出了一道明显的伤疤,因为疤痕旁还有些皮肤变形,确实有遮挡一下的必要。
“喝。”对方退后了几步,很礼貌的做了个鞠躬姿势,“若琪心,这是我的名字。我就是本学校学生会的会计,负责计算学校主要资金的收入支出。”
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弄的风沉一愣。
前一秒对方还满嘴喷着不知道什么样内容和自己争执个不停,当他拿掉了发卡后,对方的态度却立刻像变了个人一样。
风沉无语了,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什么,这立刻冒出来的自我介绍实在是太能打断别人了,甚至比自己额头上的伤来的都有冲击力。
“喔,这就是语言的奇妙,它让原本不平等的世界强行平等,即使是被纳粹抓住,连衣服都不能穿的无辜者也可以对那些党卫军说上一句,‘问候你母亲。’,不过那时候它是用来招呼对方的拳头,而此刻,被打断思绪的你连因为什么愤怒都忘记了吧。”语调平和无比,感受不到愤怒和讥讽。
“不,我没忘,你说我娘炮。”
“那么原因呢?”
“我戴发卡。”
“看,现在那原因没了。”对方突然又轻蔑一笑,“但是我依旧讨厌你,因为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又离我如此之近。”
在一顿冷酷而莫名无情的发言之后,若琪心走到了树隐面前,“好的,现在告诉我,让我在这里等你,有什么目的。”
树隐在屏幕上匆忙的打字,将来意告知对方。
“问我关于丢失资金的事情,这点破事你该问老菊去。” 琪心用不耐烦的语气抱怨到。
“老菊现在正被绝赞追杀中。 *★,°*:.☆\( ̄▽ ̄)/$:*.°★*”手机屏幕上出现这样的东西。
“拜托了,我得帮艾斯兰。”确实对方态度莫名奇妙的恶劣,但风沉知道,如果有希望解决这件事情就必须求她。
“我想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理解上去,我说简单点吧。我讨厌你,我不关心你发生什么或者你朋友发生什么。你求我?”对方冷笑了一下,“那不起作用,如果你没有抓住我的把柄或者有什么一定能引起我好感的东西,我不可能帮你,懂了么?去帮一个你不喜欢又没有共同利益的人,那人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什么的!”
“或许你该叫这是‘正义感’。”
“不,我们通常叫这个‘伪善’,而且再合适不过了,而且经常还带着某些阴险又不可告人的 目的,哦,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你帮你的朋友,你喜欢她么。”
“一个朋友,就是朋友,我不认为帮朋友需要什么理由。”风沉略带失落的嚼着嘴里无味的话。
“对,如果她想抢劫顺便要杀个人,你或许还能帮忙藏个尸体什么的,那真是个好朋友啊。”
“你!”风沉努力压住了自己差点抬起了的拳头。
“看,愤怒。”对方幸灾乐祸一样的在房间里跺步,“看看,你是有事情来求我的是不是,现在你眼前的这个叫若琪心的女人就算她对你的态度再过分,只要没突破你的底线,你都得忍耐,是不是?”
她饶到了风沉身旁,然后搭着他的肩膀说,“既然你没什么我需要的东西,我可以帮忙,是的,我可以。但是,你得付出点代价,你懂么?”
“好的,先说说你要什么代价。”
“哦,真简单,我要你的尊严。” 琪心一脸阴险的神情盯着风沉,“跪在我面前,然后承认向我屈服,之后让我脚踩在你脑袋上怎么样?”
艾斯兰听到这里表情已经变的很伤心了,她走到了前面,“等下,这本来是我的事情,如果需要接受惩罚什么的,也应该我来,你这样对风沉太过分了。”
这时风沉没有说话,而仔细的在思考着什么,旁边焦急的树隐和口袋里嗡嗡作响的手机也完全被忽视了。
风沉的脑海里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跪在她面前,然后让她一只脚踩着自己的头……这样的姿势,不就看到她的内裤了么!
仔细确认了一下眼前的这名女生的样貌,风沉以个人的观点来看,对方也算个长的犀利的美女了。排除那让人闹心的声音和糟糕的态度,如霜般冷峻的双眼,如大理石被精致雕刻过的细腻面庞,和那本来就引人遐想,此刻又绽露无疑的身材,要说对方的内裤值得不值得一看的话……
“值了。”风沉这样确认到。
“诶?”艾斯兰不仅为风沉的自言自语敢到惊讶。“风沉,你居然我了我……”
“树隐:你还真敢为朋友付出啊。”
不,你们完全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的是什么。
风沉抓起一旁丢地上杂物里的一张布,潇洒的将起抖在地上,然后如同骑士一般单膝跪地,“请踩吧。”
优雅到一点不像要被羞辱的人。
“哦……不错么,居然有这个胆量,不过别高兴,我此刻认可你,可不代表我会放过你,该踩还是要踩的!”
此刻,如同有一颗种子在风沉心中炸裂开一般,仿佛接受到了宇宙神秘力量的召唤,他的集中力让他的双眼能保持在正常的水平线状态下,但可视范围却能集中在眼角处,“看得到!看得到!”耳边一位身经百战的宇宙战士在向风沉传授着新人类才能掌握的超常记忆,是的,风沉知道,自己虽然跪下了,但即将“站起”来。
然后,如同他预计的一样,一只脚踩了上来,然后,他看到了,在那肉色丰润的大腿深处,在那薄红色的阴影处,那就是他追求的景象。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是他看到了,没有,本来该存在的东西没有!
之后,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琪心她居然直接连另一只脚也踩上去了!
琪心站在了风沉的头顶,然后双手举了起来,整个人呈现丫字型,在阳光做背景的环境下,看上去就跟个卫星天线一样,“看吧,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才是将成为如日中天的人!”
“毛利元就?”
“树隐: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琪心一脸满足的表情走了下来,然后站在了一旁,“行了,我可以协助你们调查,你站起来吧。”
风沉没有动。
“啊,风沉,是不是被踩伤到了?”
“别胡说,以我的轻功修为,不可能踩伤他的。”
“树隐:你是不是不只配音演员不对,连剧本都拿错了,武侠片摄影棚在另一个世界哦。”
风沉轻蔑的一笑:“没事,我只是脚麻了。”
“哦,那我扶你……” 艾斯兰凑了过去,想帮忙。
“不许扶他!” 琪心一把拦住了艾斯兰。
“你小子……这姿势看着怎么这么别扭。” 她开始仔细的端详风沉的姿态。
单膝跪地,而且,一条腿还故意向立侧弯。
“你大腿间是怎么回事,藏了什么?”
“说就可以了,别动手。艾斯兰也不要学她!”
“树隐:风沉,你被踩居然觉得兴奋,莫非是抖M(哈嘶、哈嘶)。”
“不是那样的理由……还有为什么你会有奇怪的喘息声!”
再这么继续下去,感觉迟早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风沉索性打断了这群像猫一样聚集在自己身边的家伙。
“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能讲讲你在事发当时注意到的事情么?”
“你是不是‘下半身站起来了’,才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吧。”
“搞什么啊,你居然直接就说出来啊!”然而,转移话题对眼前这位姐姐实在是没有什么用。
风沉此刻真的是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树隐:求此刻少年你心中的阴影面积。”
“差不多和大宝礁一个面积……”
◆◇◆◇
不管怎么样,由于时间的经过和压力,风沉相信自己的裤子终于不会呈现奇怪的形状了。他站了起来,“关于丢失资金的事情,我想会计小姐不会是亲眼目睹了吧,毕竟你身在学生会。”
“别开玩笑了,直到案发,我一直都在图书馆里。在门外看到人影,同时也听到有两个人从一楼上到三楼的声音。案件发生后,我按照老菊要求看守在学生会。那之后有一个人经过,打扮的很像老菊。但那个人明显是从一楼冲上来的,而且是到了东侧就跑掉了,嗣月还追了上去。”
“诶?”这么说,她看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菊前辈的替身了,换句话说,这个人并没扮演成菊学姐啊。
风沉打开手机,刚刚获得的app软件可以清晰的看到,图书馆是靠近西侧楼梯的位置,而且,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要想通过西侧楼梯到达学生会,就必须经过图书馆门口。
“但是,和电脑教室不一样,用门隔开的话,不是根本看不到走廊么?”
“哼,别和我把脑袋整个埋在衣服里还说有看到的家伙相提并论。” 琪心傲慢的说到,“风沉,你知道人类感知系统达到最高警戒的状态下,可是连蚊子飞过都能瞬间察觉的,有人通过还察觉不到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人类感知系统达到最高警戒的状态,你该不会是想说自己修炼了什么奇怪的武功之类的吧?”
“那个根本没必要。” 琪心潇洒的甩了一下自己的银色头发,冷笑着说道,“想办到的话,谁都可以办到。”
“还有这么神奇的力量么?”连艾斯兰都好奇的过来追问。
“暑假反正没有人,所以我一个人在图书馆,尽情的自我发电释放欲望来着。”
“树隐:·#47=(·)A(·)=4!!!·”树隐因为太震惊直接连手机都掉到地上了
“你搞什么啊,这是能大庭广众说出来的话么!”风沉此时不只头疼胃疼现在真的是连蛋都开始疼了。
“她说了什么?” 艾斯兰用看着很肮脏的东西的眼神对风沉说到。
“别看我啊,又不是我让她说的。”
“真是的,自我发电缓解欲望和压力的时候,精力可是很集中的哦,无论门外的老妈多想隐瞒自己的气息,处于秘密活动中的人,可是会瞬间察觉到的,只是,如果恰好是不可收拾的瞬间,就无奈了啊。”
“不要在继续了,我求您了!”
“相比之下,那边的那位沉醉在最喜欢的电脑里的树隐才更有问题吧?真的没看漏什么人么?”
“树隐:你,你少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诶……诶?”
“树隐前辈,您真的漏看了什么人么?”
“树隐:算不上漏看,只是……我突然想到,如果都没人通过,那人数就对不上了。”
“这话什么意思?”
“树隐:我们俩比老菊应该先到学校,我去了电脑室,而琪心去了图书馆,然后老菊才到了学校,发现了资金不见了,但是如果琪心说只有两个人从她那一侧上了楼梯,而从我这边从楼上下来的一共有你,嗣月和老菊……这明明是三人啊。”
风沉不禁在心头困惑起来,“也就是说,如果琪心没有听错,确实是人数对不上了啊。”
“不仅是听到哦,影子我也看到了,只是那点影子,看不出是男是女罢了。”
“树隐:老实说,因为这个学校没有所谓的主力运动社团,所以暑假期间会到校的学生基本屈指可数,除了学生会和一些与其相关的重要组织,很难想象有很多人会来这里的状况。门口又守着那四个彪♂形♂大♂汉,应该不是外人吧?”
“不是外人啊。”风沉不禁感慨,自己就基本是个外人啊。
“恩……看样子继续争执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先调查下学生会的状态吧?”
◆◇
风沉首先观察了下学生会的周围,比写作研究会的活动室,整个大了一半,窗户全都开着,中间是很大的桌子,右侧的资料柜上整齐的放着学生名薄和账本等,一个巨大的空资料柜倒在地上,在它前面的杂物堆里似乎有什么在闪着诡异的光。
“光,紫色的光?”风沉半信半疑的靠近了发光的物体,拿起来之后光就消失了。
是一小撮黑色假发,很长,但也只有一小块而已。
“怎么会有这东西?”
琪心摇了摇头,“去找那些练功走火入魔,根本没有头发的人问吧。”
“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那种人的。”
同样发光的,还有另一样东西,拿起来之后,风沉才发现是一本学生手册。
“奇怪,艾斯兰,你看到它们发光了么?”
“什么发光了?”
风沉察觉到了,似乎只有自己能看到发光这件事情,而且,就算把东西放回原位,光也不会再出现了。
“树隐:你干吗呢,捡起来又放下的……”
看样子连树隐也没注意到异常。
打开了学生证,里面是一张女孩子的正面照片,虽然照片已经模糊不清,纸张也看起来发黄,但多半还能看出外貌,头发和皮肤都呈现出诡异的白色,“这个,应该是白化症吧。”
学生证上的名字是“白雪。”
“身为学生会的会计,琪心同学知道这个学生证的主人么?”
琪心看了一眼风沉递给她的学生证,然后突然露出厌恶的神情,“无可奉告。”
“但是,看你的态度你知道这是谁吧?”
“知道也不告诉你,这次就算你全裸趴在地上,让我用‘阴阳大挪移’打你,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那会直接打死我的好不好,另外不要再谈武功的事情了好吧。”
“嘁,那你死掉不就好了么?”
“来真的啊,这女人。”风沉不禁在内心又捏了一把冷汗。不过,看样子,即使对方答应协助调查,但对风沉的态度还是相当的恶劣。
“那,树隐前辈知道么?”风沉继续打探着学生证的事情。
“树隐: ノ(● ′ω`●)扭咯~”
“你至少在短信里说人话好不好?”
“树隐:这个学校已经不用学生证了哦,现在都是直接录入到手机里的app,实在没有手机,也可以花钱弄学生磁卡,类似优盘一样的小东西。”
错过了时代的东西么?风沉此刻脑海中不禁徘徊过了一个人的身影——菊学姐。她倒是干过和时代不符的行为,但是,她的头发和眉毛都是黑的,皮肤也没白成这个样子。
继续调查另一样东西引起了风沉的注意,一样是发光的东西,拿起来之后才发现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口< ) 约定好的金额我先拿走了,谢谢。”
“我说,树隐前辈,这个是您的字迹吧。”
“树隐:恩,确实是我的,不过居然被丢在这里了啊,明明应该是和之前被偷走的钱放在一起的啊。”
“诶?”和钱放在一起,那这内容也太奇怪了吧。看上去简直就像怪盗留下签名说,“东西我收下了”一样。
“树隐:其实,广告收益资金有一部分是事先约好要支付给我的。之前我先到达学生会的时候,就直接把那部分拿走,并且给老菊留言了。”
“会计和菊学姐知道这事么?”风沉转向了学生会会计若琪心。
“不知道,树隐,你从钱里拿了多少?”
“树隐:200而已。”
“那我更新下账薄,这么看,丢的只有1800而已。”
“竟然有那么多钱么!”
“别开玩笑了,这点钱也就够老菊塞牙缝的。” 琪心不屑的哼了一声。
“菊学姐很会花钱么?”
“树隐:差不多吧,老菊确实很难把这么点‘小钱’放在眼里。”
在接收了账本信息后,风尘稍微拍了几张现场的照片,此刻,他也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倒扣在地上的柜子后面有一块颜色不一样的地板,把柜子放回去后,印子和柜子的下面重合了。
“原本柜子是在这里么?”
“树隐:早上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顺便说一下,这些杂物应该都是原本柜子里的东西啊。”
就这么丢着不管也实在说不过去,风沉和其他人把东西重新摆放了回去。
“恩……这么看的话,这个柜子是靠窗户放的啊,不过不像是能被风吹倒的东西。”
“哼,一定是恬不知耻的小毛贼在偷东西的时候弄翻的吧。”
“钱是放在这里面的?”
“树隐:不,就放桌子上来着,用褐皮信封装的,很明显的。”
这也怪不得会被偷走了。
“(。・`ω´・)>《褐皮信封》作为证据品被加入到了‘法庭记录’中。”树隐莫名其妙的短信又发了过来。
“这柜子是什么时候倒下的,又是因为什么倒下的?”风沉不禁有些困惑,“琪心同学一直守在这里的话,应该知道这个柜子是什么时间倒下的吧?”
“不知道!”是用很自豪的声音说的。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在这里守着么?”
“都跟你说过了,我是在偷窃结束后才守着的,也就是这边一直在图书馆发电,听着两人上楼。不过如果是声音的话,之前确实是听到有东西倒下的响生才回到学生会,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接到了树隐的短信。”
“那是什么时候?”
“树隐:差不多是你们来找我的时候。”
“那不可能吧,如果是那时候才倒下,就是被偷很久之后了。”
被琪心狠狠的瞪了一眼。“我果然讨厌你,我可是从来不撒谎的。”
调查一下学生会的书桌,这时树隐凑了过来,用手机扫描了一下,手机里的图片被什么东西处理了一下,“树隐:(☆゚ ∀ ゚)滴咚~检测到了指纹,除了学生会和教师成员之外没有其他可疑人员。” “那种无聊的东西不用一个接一个报告啊。”靠在桌子上的琪心一脸厌倦的态度说到。
“树隐兔美:(ಠ౪ಠ)冲击的事实,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那是什么,果然是嫌疑犯的指纹么?”
“树隐熊吉: ( ó㉨ ò)老菊的脚丫子印被发现在了桌子上……” “哇啊啊啊!” 琪心惨叫到,把自己的胳膊撤离开了桌子,然后拼命用手绢擦着胳膊,“脏死了啊,在想什么啊,那个脚气女,想传染给我么!”
风沉不仅在内心里疑问到,为什么脚的印记也能查出来啊。
桌子旁边的垃圾箱和奇怪的仪器则引起了风沉的注意,“这是什么?”
不像复印机,也不像打字机,下面的垃圾桶则是刚好被这台仪器遮住了一半,实在太诡异了。
“啊,这个啊,这是碎纸机,连这都没见过,真是个乡巴佬。”
“不不,一般学生怎么会接触这个,这个是放在这里干嘛的?”
“有时候学生会需要出考试的卷子,不能让题目提前外泄。”
垃圾箱里,确实有很多卷子的碎纸条,反而是有些碎的成小片的彩纸看起来很扎眼。
“有人在这里扮宴会了么?”
“那种蠢事只有老菊才会做吧。”
◆◇◆◇◆◇◆◇◆◇◆◇
基本上,整个学生会的情况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虽然认识了当会计的若琪心聊了有关案件的话题,但现在,只得知丢钱的时间是早上,而且,当时学校里的人数和通过的人员数目对不上。目前也找不到可疑的指纹这样明显的证据。
只有这么点线索,实在难以知道是谁偷走了资金。
但是风沉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怀疑,毕竟,在前一天他已经感觉到了某件事情很可疑了。而且,目前得到的证据,能和身边的人联系上的东西却有和不在这里的学姐有关。
“真的不愿意再帮我们一把么?”风沉最后努力向若琪心问到。
“既然你这么诚心发问,作为主人我就大发慈悲的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你好了!”
“谁承认自己是你的仆人了!”
“你才不是仆人,是奴隶!”
地位更低了,真是说一句就觉得胃疼的要死,这种事情居然除了学姐还有人可以办到。
风沉这时想到,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去问下学姐比较好。索性把手里的手机打开,决定给菊姐打个电话,但是,手机屏幕却呈现一种诡异的样子。
原本彩色的背景和图标全都没有了颜色,还有奇怪的黑白噪点,“不会是树隐给的app装的手机坏掉了吧?”
打算和树隐理论的风沉抬起头,却发现周围的景象完全不对了……
扭曲的建筑物,呈现诡异走向的阳光,地板也像海浪被定格后一样出现了诡异的起伏。最奇怪的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这种奇妙的扭曲感,风沉之前也感受到过。就是今早他到学校时候的样子,但比起那时候,现在的扭曲来的更具体,更真实,没有早上那样时好时坏的老电视放影片的感觉——现在是整个都坏掉了。
但是,此刻风沉却不再觉得痛苦,反而异常的适应其当前的状态。
“必须快点了。”一个孩童的声音从风沉背后传来。声音没有起伏,像云雾中的水一样,让人迷离却又没有杂质。
风沉转过身,想确认声音的主人,然而,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被杂质包裹的小孩的身影。手,脚,胳膊,腿,身体,确实是人的部分,但总有类似黑白三角板的奇怪东西把人体的部分取代,让风沉看不到对方的全貌。
“上天台。”手机的屏幕上用鲜红色的字体写着短短的三个字,无论怎么弄都不会消失。
风沉顺应声音的意思,离开了已经空无一人,曾经是学生会的地方。
走廊里同样没有人的气息,这次连阳光都没有了,原本的玻璃窗被类似雪的结晶体取代,变成了波浪型的墙壁上,被人横七竖八的写着奇怪的大字:“see yourself”
诡异的字体像是围着火堆的印第安人在跳舞,扭曲的不成样子。
什么意思?“认真看过自己的样子,是原本想表达这样的话么?”风沉在嘴里不安的念叨着。
他沿着走廊来到了楼梯口,勉强登上了每一级台阶粗细都不一样的楼梯,来到了天台。
空旷的天台上,黑色的天空中淡薄的云被深蓝色和黑色相间的烟雾包围,而一道红色的光像是流淌的血脉一样从云雾中淡淡的流淌而出。
这一幕和风尘童年时代所看到的那幅景象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风尘看到了更多的内容,那云中的红色渐渐渗出,呈现出月亮的形态,血色的满月,在被风吹淡的混沌色天空中悬挂着。
安详感,平和感,一种接纳和理解的情绪,开始逐渐包围着风沉。
“这是梦么。”风沉甚至没有勇气去掐自己一下,他不清楚自己如果发现这是梦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不如这样的状态是现实,反而让他觉得能轻松一点。
“哟,风沉小弟。”熟悉的赞叹声从风沉背后传来。
他转过头,景色已经恢复了通常的样子,原本扭曲的像咀嚼过的口香糖一样的房门,现在变成了正常的铁门。而门前,则站着那个异常显眼的家伙。
黑色的长头发一直到了腰间,脸上总是有不符合少女形象的那种坏笑。是菊学姐,她此刻已经换成了女仆装的造型,肩膀上则披着不知道是谁的校服。
“真惊人呢,虽然我是在这里等你,但小弟你是怎么上来的?”
这个问题,风沉自己也不好回答,总觉得说出实话是各种的不妥。
“难不成也用了滑翔翼么?”
“滑翔翼?”
环顾周围,天台上充满护栏,地面上有不少太阳能电池板,高处则是储水塔,看上去是被利用的很密集的天台,只有一个地方例外,空旷的位置上用油漆画着被O围住的H,而且上面还停着一个滑翔翼。
但是,那滑翔翼是坏的,周围放着粘合剂,铁链,绞盘之类的奇怪东西,铁杆也断了几条,看样子,好像就是那天遇到学姐时她当作垃圾丢在学校里的那台。并不是之前在海边给风尘用的那个,感觉上只能送去垃圾站了。
“天台这个门把,是设计成了天台外面可以直接开,里面反而要用钥匙开的,风沉小弟无声无息的就这么出现,难不成用了什么魔法么?”学姐像是很开心的样子笑着说到。
但是,这些话听起来却让风沉感到困惑,“这个门把,为什么设计成这样?”
“因为怕把人关在里面啊,体育仓库也是一样的设计,从里面可以轻易打开的内开门,而且从外面除非用钉子钉上,否则封不死的。”学姐像开玩笑一样说着,“所以借口什么被锁在体育仓库里,结果做羞羞的事情什么,在这个学校可是行不通的哦。”
“不怕有人偷东西么?”
“学校下面有校工巡逻,而且,这么高的安全网,谁能进来。最近还有工人在检查加固这东西呢。”
不对,虽然有这些东西,但除了风沉有一个人已经很不合理的站在这里了。
菊学姐所说的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是阻碍,是不能让人出现在天台的理由,但她本人却大摇大摆的站在这里,而且莫名其妙的做着空气吉他的练习。
“学姐,那台滑翔翼,是之前我们遇到的时候,用来拍摄学校全图的东西吧。”
“是啊,不过昨天坏掉了之后就丢在这里了,本来想修来着,但气温太热,粘合剂还没有抹上去,就干掉了。而且啊,在这弄滑翔翼就会被琪心同学骂呢,因为会挡住太阳能板,她就不得不去用图书馆的手摇发电机了。”
原来所谓的自我发电,还真的是在发电啊。
正好说到了这个话题上,风沉索性提出了之前自己曾经怀疑但没机会问的事情。
“学姐,其实之前就对这件事情有点好奇了。”风沉抽出了之前得到的超市广告单一样的学校宣传介绍册。“这上面学校的鸟瞰的照片,是学姐你拍摄的么?”
此刻,他的手指的正是那张能看到所有教学楼楼顶的照片。仔细观察的话,楼顶甚至看不到现在的那些太阳能电池板。
“没错噢,怎么样,是完美的角度吧!”学姐一边说着,手一边做着摄影框的动作。
“不……谈不上完美的角度,完全不可能的角度倒是真的。”风沉盯着学姐说到。“要想拍摄鸟瞰图,必须从高处向下拍摄,可是站在学校的最高处就更加明显了,附近没有更高的高塔和建筑或山崖,怎么看,这张图用那个滑翔翼,都拍不出来的吧?而且,这上面的东西都没有,怎么看也不是昨天拍摄出来的。”
“哦呀?”菊学姐摸着自己的下巴,像在思考着别人的事情一样自言自语起来,“果然,单靠那个滑翔翼是办不到的啊。嗯,绝对是这样吧?”
菊学姐空洞的眼神似乎在捕捉着某些不存在生物的身影一样。
“学姐,你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么。”
风吹过天台,只有学姐肩膀上披着的校服发出咔哒作响的声音。
“欸,但是绝对不可能这种话,本身就是假的哦。滑翔翼也好,照片也罢,人类就算不靠奇迹也可以办到,但是,如果没有那个认知,对于愚蠢者而言,这就是奇迹了。”学姐歪着脑袋,表情像是被夺走了一样,语气中则弥漫了一股诡异的感觉。“不,不对,现在不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学姐摇了摇头,“风沉小弟,你做的不错哦,这次的游戏就这样吧,你来找着看,这张照片和现实最大的矛盾在哪里。”
“照片里没有拍下本该存在的太阳能面板!”
“哦哦!精彩,精彩!实际看到了之后,果然就不一样了。”
“这种程度而已……”
“但是,还有一样东西哦。”
“欸?”
学姐开心的笑着,嘴巴和眼睛都迷成了月牙状,“是啊,如果你能找到的话,这次就算你赢了,艾兰丝的辩护,我会鼎力相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