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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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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幻想系】[Utopian]巴比伦系列01-抹香鲸(150918,01-04索菲娅•A•弗雷德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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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7 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特里米娅 于 2015-9-18 00:31 编辑

看最老的文档修改时间是2011年,最近终于把整个系列的剧情线之类的整理清楚了,可以开始具体码砖了。

序章以前可能在别处试发过,不过本系列会在轻国发出/校对/润色

抹香鲸是整个系列的起始,讲述一个发生在远洋游轮上的故事,故事背景是英国工业革命后新贵族崛起的时代,但是只是在此借用一点文化/科技背景,故事会逐渐与现实世界脱离,进入偏向蒸汽朋克的风格。

抹香鲸会用pov手法写作(也就是冰与火之歌原著的写法)。嘛,开始策划的时候还没读过冰与火,要说学习的话,铁定多少会受到影响吧,毕竟已经读过冰与火了,这是避免不了的=-=

另,故事中应该大概也许可能不会有卖萌。

谢谢阅读,欢迎各位提出意见和建议,比如打错字啊,语法啊什么的,校对真的很累,因为改着改着就变成重写内容啦XD。

目录:
序章 苏醒(2楼)

第一节 莱拉•布莱尔
第二节 汉森•洛文
第三节 秦可汗
第四节 索菲娅•A•弗雷德丽卡

第一章 起航(3楼)

第一节 莱拉•布莱尔










 楼主| 发表于 2015-9-7 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特里米娅 于 2015-9-18 00:25 编辑

序章:苏醒


莱拉•布莱尔

当莱拉睁开眼睛的时候,那艘船的身影就矗立在她的视野之中了。
抹香鲸号远洋邮轮,它那纯白色的身躯在初冬的阴冷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它那高昂的船首就仿佛一座高塔一样完全不为它脚下的细碎浪花所动。莱拉用她灰绿色的大眼睛贪婪地死死盯着它,一想到自己即将在它的船舱内度过四天三夜的远洋航行时光,她就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车缓缓地在抹香鲸号的身前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的瞬间,波罗的海上刺骨的冷风就吹了进来。莱拉缩了缩脖子拉紧了她的皮大衣。柔软的棕灰色狐裘让她感觉稍微好了点。海港上嘈杂的声音涌入耳中,莱拉微微皱了皱眉,眯起眼睛打量起车外来。
“怎么了,我的小可爱,是不是把你吵醒了?”莱拉的身旁响起了一个甜腻的声音。
莱拉叹了口气,转过头来。一只大花斑蜘蛛就在她面前,这是莱拉的第一反应,一只窝在繁密蛛网之中的满身熏香气息的大花斑蜘蛛正贪婪地看着她瘦小的身躯。这种花斑蜘蛛她小的时候经常看到,在菜园的低矮灌木丛之中总能发现它们的身影,可是它们都没有莱拉面前的这只那么大。
玛丽•杰克森女士,或者说,现在应该叫她玛丽•布莱尔女士,又或者,应该叫她母亲。事实上,莱拉只知道杰克森是她已故前夫的姓氏,半个月前这个女人才跟莱拉的父亲结了婚,成了莱拉的继母。现在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貂皮大衣,戴着大黑墨镜,还涂了厚厚的粉底和大红口红,全身上下都是巴黎和意大利的名牌产品。她自称只有三十八岁,可是从她的身上那些过分奢华的装饰品以及脸上厚厚的粉底根上本看不出来她的真实年龄,她总是一副浓妆艳抹的样子,连平时生活在一起的莱拉也没见过她真正的样子。也正是她身上那些喷洒过量的香水和她手里的女士香烟的味道弄得莱拉一路昏昏沉沉的,错过了第一时间看到抹香鲸号的时机。
莱拉没好气地说道:“没有的,玛丽,我早就醒了。”
“要叫妈妈,莱拉,不能直接叫你母亲的名字。”车门外,略显轻浮的男性声音说道。
那是她的养父,文森特•布莱尔爵士,一个投机商和马屁精,是个将近五十岁的英国人。他有着一头发红的卷曲头发,谢顶让他的头发变得一年比一年稀疏。小小的圆眼睛,扁塌的鼻子和大耳朵让他那满是雀斑的脸变得更加滑稽了。不过,也就是这张脸和他的油嘴滑舌,和一点毫无根据的贵族血统让他一路爬到了爵士的位置上。几年前,这个男人从诺丁汉的那个腐臭的孤儿院里将莱拉挖了出来,成了她的父亲,。
“你不也总是叫她玛丽。”莱拉望着车轮胎上附着的泥浆撅着嘴轻声回嘴到。
“我说什么你就要好好听着,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要注重礼仪,要把时刻礼仪记在心里。”文森特皱起了眉头。
“好啦,文森特。今天是出游的第一天,不是么?我们的小公主会兴奋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她不是非常喜欢这种大船吗?“玛丽笑着说道。
“是的,是的,无论是什么船,只要是可以无所畏惧地航行在广阔海面上的船都很棒,”莱拉这样想。“但是,远洋游轮还是最棒的了,如果能一个人开着游轮在共海上无拘无束地航行的话,一定是梦幻般的旅程。可惜她现在必须跟面前的这两个人还有另外几千人一起分享这趟旅程。莱拉叹了口气,拎起自己的手提包跳下车来。
文森特面带笑容地搀扶花斑蜘蛛从车里出来。可是莱拉认得那笑容。她进到布莱尔家的几年来,这种笑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在宴会上,在会客厅里,还有办公室。只有莱拉才能注意到那种谄媚的笑容之中,在她的养父严重闪动着恶狠狠的光芒。这种笑容只代表着一个意思,那就是:今天晚上她有麻烦了。
莱拉不禁抱紧自己的双肩,隐藏在厚厚皮衣之下的她的双臂上,昨晚的鞭痕仍旧在隐隐作痛。她的养父管这个叫礼仪教育,可是莱拉明白,这些鞭刑只可能是她的养父亲倾泻在她身上的怒火。为什么他会谢顶到那么严重?不就是因为他为了谄媚而积攒了无数的压力吗?她的养父收养她,说白了就是想找一个泄愤的工具罢了。莱拉早已学会不去思考这些问题。思考它们又有何用呢?毕竟,无论是为了向外界表现出充满爱心的慈父形象,还是为了让莱拉不揭发他的恶行,这只恶提供给她那些富足到奢侈地步的生活环境。包括完美的卧室,高薪聘请的个人家教(虽然莱拉认为高戈太太的薪水里有九成以上是付给她的封口费)和豪华丰富的饮食,甚至经常还有像今天的远洋游轮这样的“小小的施舍”。再回想孤儿院之中的日子。一点点家庭暴力又算得了什么?莱拉轻轻一笑,的确,四天三夜的航行,任何事都不应该破坏她的好心情。
“知道吗,玛丽?爸爸准备的这次旅行实在是太棒了!”莱拉冲扶着大墨镜,皱着眉四下打量着拥挤人群的养母露出灿烂的笑容。
对,什么人都无法破坏这次旅行的好心情,无论是花斑蜘蛛,恶魔养父还是什么,都不能破坏它。



汉森•洛文

汉森紧紧地攥着风衣口袋里的头等舱船票,那是他花费了七个晚上才从一个住在巴黎远郊的过气女星那里搞到的。为了从她那里弄到点东西,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听她念叨着风光和风流的陈年旧事,还得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根念着柔软甜腻的话。直到那个老女人最终告诉他她用她那挥霍无度的资产的最后一点点购买了两张远洋游轮的头等舱船票。并希望自己能跟他一起在那上面终结惨淡的最后人生时,汉森就暗自修改了船票的舱位,人数和出发时间,决定永远的告别她,并利用这张船票到游轮的富人堆里捞上一票。
没错,汉森是一个骗子,专门游走于世界各地的富豪之间,并利用这些富豪身上散发出来的这样那样的恶习获取利益。一会儿他是拥有独到投资眼光的年轻大学生,一会儿他有变成了“诚实守信”的期货商人。不过,从现在开始,他不是什么大学生,也不是什么期货商人,更与那个“深深恋慕着过气女星的狂热粉丝”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汉森•洛文,刚刚继承巨额遗产的孤独少爷,汉森•洛文。
“您好,我是大副,凯恩•奥佛雷。再往前就是头等舱登船口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及保证乘坐头等舱的尊贵客人们的安全,我们会对所有试图进入该区域的乘客进行检查,能麻烦您出示一下您的船票吗?”一个身穿深蓝色水兵服,戴着副官帽子的中年男人拦住了汉森的路。他伸出戴着洁白手套的手,友好地冲汉森说道。
汉森掏出船票,递给了那个男人,然后警惕着对方的表情。不会有问题的,订票人的名字已经更改过了,跟自己曾经扮演过的人的名字都不一样,船舱也更改了位置,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大副翻开手中的厚重皮封册子,熟练地翻到其中一页上,仔细地核对着票上的信息,并时不时抬起头观察着他的脸。汉森绷紧了神经,漫长的十九秒种完全屏蔽了港口上的嘈杂声响。心脏的跳动声击打着他的耳膜,直到面前的男人再次抬起头,微笑着对他说道:“欢迎您来到抹香鲸号,汉森 洛文先生,您订的头等舱豪华双人套间A405室就在四层出电梯后左手边第五间。您的行李我们已经送到您的房间了。请问您还有旅伴吗?”
汉森摇了摇头后说道:“我比较喜欢一个人睡双人床。”
对方笑着点了点头,从身后的另一名水手手中接过一个类似手表的腕带,连同船票一起交回他手中,“这个腕带就是房门钥匙,并且储存了乘客的身份信息,您可以通过它来获得船内的各项服务,希望您过的愉快。”
汉森舒了口气,周围的纷杂声音也回到了他的耳中。
“玛丽,呆会儿我们真的可以去参观舰桥吗,真的吗??”
汉森的身旁,还有一家人在准备登船。汉森斜着眼镜望了望他们,一个矮个子秃顶男人正在点头哈腰地跟一个带大檐帽的大胡子男人聊天。他身后,一个身穿华丽皮大衣的女人正四下环视着,而她身边则有一个看似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拉着她的衣袖吵着什么。
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十分富有的家庭。汉森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入到他们身上。与秃顶男人对话的似乎是船长,他们正讨论着有关于参观舰桥的事情。而他的妻子,或者说看起来是他妻子的那个女人,正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汉森。
汉森冲她露出一个严谨的微笑,对方则轻轻眨了眨眼睛作为回应。
“很好,她的反应不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忠贞的家伙,在这个女人身上应该能挖到宝贝,”汉森暗想,“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应该如何接近她了。”
一瞬间他做出了决定,汉森回过头来,对身前的友好大副问到。
“我听说可以参观舰桥,请问我也可以去吗?”
“非常欢迎,洛文先生。事实上船长是有计划邀请头等舱的各位在开船前参观舰桥的,您可以在午饭过后前往舰桥。”凯恩说道。
皮大衣女人仍旧在注意这边,汉森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冲大副点了点头,便走上了通往头等舱区域的舷梯。
顺利地进到自己的舱室之中后,汉森才真正放松下来。他仰倒在双人大床上,闭上了眼镜。
舱室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汉森能够听到。他能听到永不停歇的爵士乐和华尔兹,还有众多富翁们宴饮,谈笑的虚荣声音,更能听到塞满他们口袋的金银珠宝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叮咚脆响。这些声音总能激发起他的活力,没错,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还要侦查环境,除了那个皮大衣女人之外,这艘船上还有许多许多满身黄金的猎物在等着他。而且这里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孤独的阔少爷的真实情况,他还有着大把大把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想到这里,这个踌躇满志的年轻人猛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兴奋地扭开了门把手。



秦可汗

沉重的铰链在滑轮上滑动的声音或许对大多数码头工人来讲早已习以为常了,但是对秦可汗来讲,这种虽不至刺耳,但是久久回荡在耳中的躁动声响确实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无论在那些滑轮上加了多少润滑油,金属与金属之间摩擦,碰撞的声音总是像是贯穿他的耳膜直达心脏一般。他甚至觉得它们可以左右他的脉搏,伴随着这些噪声,他化身为巨大码头的一枚齿轮,不断运转着以保持这部巨大机器得以正常工作。
秦可汗在港口工作,他有着两米多的身材。手臂,背部和大腿上爬满了成块的肌肉。略微发福的肚子则来自于当地工人的传统食物:煮土豆,黑麦面包,盐腌鲑鱼加伏特加。但是,秦可汗却有着不同于当地人的外貌。他有着东方式的黑色头发,黄色皮肤以及不苟言笑,有些狰狞的扁平的面孔,虽然长时间暴露在阳光直射以及包含盐分的海风之中让他的皮肤变黑,发色变浅。但是这与当地人浅金色的头发以及白色皮肤有着明显的区别。事实上,他是个外乡人。
然而,秦可汗并没有太多有关于他遥远家乡的记忆。某一天他从码头附近的一间仓库里醒来,身上只有一套某种植物纤维编织而成的短衫短裤(而且根本无法抵挡这里寒冷的海风),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能想起自己姓秦,偶尔在梦中能回想起一些过去生活的碎片。其余的东西,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试着向当地人寻求帮助。起初,由于语言不通,他根本无法与人交流。直到当地人将被认作偷渡客的秦可汗拉到了码头老板面前,老板尝试了几种不同的语言,最后才发现他会说英语。但是,由于他失去了记忆,大家仍旧无法确认他的身份,好在他身材高大又孔武有力,最后老板决定留下他做一名苦力工人。因为他的长相很符合诗人学者对一个几百年前肆虐欧亚大陆,名叫成吉思汗的东方皇帝的描写(事实上,提起东方人的话,在这附近的人只知道成吉思汗这么一个人),大家便称他为秦可汗。就这样,秦可汗在港口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因为交流障碍,领着微薄薪水的他根本没法离开这个地方,失忆的状况也完全不见好转,一切都似乎没有尽头。
这一天是抹香鲸号远洋游轮起航的日子,秦可汗推着载满最后一批行李的货车走在阴暗的货舱之中。这艘船的货舱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一眼望不到尽头。他提着煤油灯,努力寻找着目的地的货架。
突然,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深沉的轰鸣,接着,那些刺耳的铰链声从他头顶的某处传来。还未等秦可汗明白过来,随着缓慢的震动,这艘庞然大物开始慢慢移动起来——开船了。
“不妙。”秦可汗低声念到。
他低头看了看夹在货车扶手上的纸条,上面印有一长串他看不懂的当地语言拼成的句子。同时在最底下潦草地写着应该放置这车行李的货架号——X37,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秦可汗知道,即使现在调头返回也一定无法让船停下,出口在他头顶四五层楼高的地方,这之间还有繁杂的手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一个会英语的人,将自己目前所处的情况告诉他们。花了几秒钟整理情况之后,秦可汗决定,还是将目前手头上的工作完成再说。
然而,在不断震动摇晃着的船中推着沉重的货车行走比想象中的还吃力。终于,在昏暗的货舱中他看到了一缕光明。
那是一个提着灯笼的瘦小男人,那人有着英俊的面容,乌黑的短发梳着整齐的中分头,留着一抹小黑胡子,高高的颧骨下隐藏着深邃而富有智慧光芒的双目,尖而高耸的鼻子。他穿着一身朴素却整洁的黑绒长衫,同样材质的黑色长裤。他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灯笼朝向秦可汗,那是一盏奇怪的灯笼,没有发出普通煤油灯那刺耳的气流声响,它仿佛经过了某种改造。灯笼也上没有接煤油壶,反而加装了一个曲柄摇把。正当那个男人准备说话时,灯笼的光渐渐地暗淡起来。男人皱了皱眉,开始不断旋转着上头的摇把。
“抱歉,以我现在手头上的材料和工具制作一个稳定的电容器还是有些勉强,这个灯泡的密封性也不是很好,十分容易烧掉。”男人边鼓捣着灯笼边说道。那是英语,虽然咬字有些模糊,但是秦可汗能听懂。
不过,能听懂的也只有一个个的单词,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他却完全搞不明白,他话中所说的光球(灯泡)似乎指的是他手中的灯笼,但是电容器到底是什么他就搞不懂了。
就在秦可汗思考着他的话语时,男人终于让灯笼的光再次明亮起来。男人抬起头,朝他伸出一只手,说到:“我叫尼古拉,尼古拉•特斯拉,目前在这艘船上当技术顾问。我想你就是我在等着的送货员了吧?”
秦可汗握住那只瘦削却布满老茧与伤痕的手,同时又递出了那张纸条。
“好吧,是瑞典语,不过看起来是要运送到X37号货架的。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了,你能帮我把它们直接送到我的实验室来吗,我可以帮你泡一壶咖啡。”自称尼古拉的男人看了看纸条说到。
于是,秦可汗跟着尼古拉转过一个弯,沿着一排货架向着货舱更深处走去,几分钟后,他们停在了一扇隐藏在货舱尽头的气密门之前。
“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请小心,里头的东西很杂乱,这架货车估计是进不去了,可以帮我把东西搬进去吗?从最顶上这个箱子开始好了。唔,这里头听起来放的是铜线,太好了,之前的储备刚好要用完了。”男人边用力抱起货车最顶上的纸箱边说到。
当秦可汗把最后一只纸箱放到实验室的墙角时,尼古拉递过来一杯热热的咖啡。
“我需要下船。”秦可汗并未接过杯子,他谨慎的说到。
“你不是这船上的人?怪不得我好像没见过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尼古拉问道。
秦可汗简略的叙述了自己的情况,又回答了尼古拉提出的有关于他职业的问题,接着,他们的对话转到了秦可汗的近况上。
“所以说你失忆了,也不是来自瑞典?”尼古拉说到,“怪不得,我觉得你长得很像亚洲人,日本或者中国。虽然我很喜欢佛教的文化,不过我自己从未去过那里,只是在纽约的时候见过一些亚洲人,所以无法确定你到底来自哪里。这艘船估计是不会为了你而停下来返回斯德哥尔摩的,但是,我没准可以帮帮你,既然你根本不知道来自哪里,不如跟我一起去美国怎么样?我……以前住在美国,现在正想回那里去。那是一个移民国家,有着全世界的访客,或许你可以从他们之中找到来自你故乡的人。”
停顿了一下,特斯拉指了指实验室墙上的一幅世界地图,说到:“抹香鲸号会在伦敦停顿一下,接着驶往纽约。你可以先当我的助手,这样也能赚点路费,怎么样?”
看着男人友好的笑容,秦可汗犹豫了一下。
从这个人的样貌和举止上来说,他似乎是一个正直的人,讲的话也算有理有据。眼下没有其他办法的状况下,似乎也只有相信他了。
“好吧。”秦可汗回答到。
尼古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再次递过咖啡杯。就这样,秦可汗的实验室助手生涯开始了。


索菲娅•A•弗雷德丽卡

索菲娅正努力地擦拭着面前的镜子。那是一面比人还高,占据整面墙壁的巨大镜子,镜面纯净无暇,没有一丝划痕,是产自威尼斯的名品。镜框也是精雕细琢,镶嵌着全欧洲能找到的最美丽的翡翠,镂刻着最细致的花纹。这件艺术品,与房间里其余的一切都是为了迎接这间顶级客房的新主人而准备的。而作为这间客房的专属女仆的索菲亚,则必须保证所有的东西都一尘不染,光艳夺目。距离客人到达只有一小会儿了,她必须尽快完成最后的工作。
索菲娅身穿女仆装,十七岁纤细的身体稍微显得有些营养不良,这都是前段时间的车马劳顿搞得,最近她才逐渐缓过劲来。即便如此,她的一举一动之中仍旧透漏出一份只属于那个年龄的,自然的优美。
仔细观察了一下经过擦拭的镜子,索菲娅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只剩下更换浴室中的插花,然后在门口等待客人到来了。想到这里,她便不禁轻轻哼起了欢快的曲子。忽然,她停下了忙碌中的双手,曲子也戛然而止。索菲娅低下头,暗暗咬紧了牙齿。因为,刚才她下意识哼起来的,是她故乡的贵族舞曲。她的故乡普鲁士王国虽然不如法兰西或者意大利那么富丽堂皇,但是也有着自己骄傲自豪的东西。临近维也纳这座音乐之都的最大好处就是,王国总是能接触到那些最优秀的音乐家们的新作。比如宫廷乐长巴赫,以及最近新兴的作曲家莫扎特,这些炙手可热的音乐人无不为普鲁士王国繁盛的音乐艺术贡献了一份力量。
但是,索菲娅是逃离自己的祖国的。她本应嫁去俄国,成为未来沙皇的妻子,但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廷政变让她的未婚夫变得疑神疑鬼,甚至怀疑到了她的头上。在她准备接受俄国东正教洗礼,正式嫁给沙皇的前一天,她的仆人向她透露了皇室准备将其处死的计划。她连夜起程逃回普鲁士,却发现她的祖国也已经因为俄国的压力而将她抛弃,无奈之下,十七岁的她只好乘船北上,逃到了遥远的瑞典王国。
经过半个多月的漂泊之旅,初到斯德哥尔摩港的时候,她才察觉到了异变。为了提防来自俄国以及普鲁士双方面的追查,她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新闻。然而在船上能够接触到的信息终究还是有限,当她踏上瑞典陌生的土地时,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报纸,然而,报纸上并没有刊登有关她的通缉令,而是些她从未听过的事情。蒸汽机,工业革命,美国内战,这些标题她都从未听说过。蒸汽机是什么?美国又到底是哪里的国家?为何仅仅半个月,世界就仿佛变了个样子似的?然索菲娅茫然了,不知为何,时间已经将她远远地抛下,来到了一百多年之后的1864年。自己所认识的人,无论是她的亲人,还是那些追杀她的凶手都已经死去,为何唯独她没有任何变化,迷失在这历史长河之中。
然而,这个坚强姑娘的迷茫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天,她想回到从前的贵族生活中去。但是,这一次她必须掌握十足的力量,绝对不能再因为任何一点小小的威胁就落得奔走他乡。而她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从获得有权有势的人支持开始。凭着她的聪明才智和接受过的贵族礼仪教育,她成功应聘了这艘先进远洋游轮的女仆职位。甚至因为她的言行举止过于完美,船长破格提拔她成为了头等舱最好客房的专属女仆。能够在这里有一份工作,一定能接触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名人,这样一来她的复兴之路就有着落了。在此之前,她必须忍耐。
正当索菲娅陷入充满怨恨的回忆中时,从房门口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好的,巴斯巴特先生,我的房间就在这里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希望我们能再有时间好好聊一聊。丽小姐也是,过一会儿我再跟您继续说我的旅行故事。”
索菲娅立刻警觉起来,她借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同时稍稍反省了自己的失态,便赶忙来到了门口。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躯正在想尽办法挤进与之相比稍显小了一号的舱门。而仿佛附属品般叠在身躯上的小小脑袋,则稀落地黏着一些柔软纤细,稍显有些凌乱的灰色长发。短短的胳膊和腿正在挣扎着,但是无奈他的肚皮太大,卡在门上一动也不动。经过一番徒劳的努力,男人的手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男人叹了口气,转过头来。他朝愣在原地的索菲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到:“啊,您好,这位年轻的小姐,我叫杜拉姆•扎拉扎雷,是这间房间的访客。请问您是?”
“您好,我叫索菲娅,是这间客房的专属女仆。”索菲娅赶忙低头鞠躬,回答道。
“正如您所见,我现在需要一些帮助,请问您能拉我一把吗?”杜拉姆问道。
索菲娅费了半天劲终于把这个腰围快要赶上身高的男人拉近房中。接着她便赶忙将他的随身行李提了进来,四只又大又重的箱子也着实让她费了一番力气。当所有的东西都最终安顿下来以后,一直在房中四处打量着的男人便过来朝他搭话了。
“所以,您也是一位旅行者吗?”男人仍旧一脸天真的笑容。
“呃,什么?”索菲娅对他的问题感到茫然。
“啊,不用担心,我知道的,您也是一位旅行者,总有一天您会明白的。”男人朝他眨了眨眼睛,继续说到:“那么,我们需要想个好办法,我不能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浪费这么长时间,这里还有很多的事情值得我去探索呢。”
“或许可以联系大副,让他帮忙将门扩大一些。我听说在对房间进行装修的时候,为了能让大件的家具也能进得来,头等舱的房门都是可以扩大一些的。”索菲娅决定暂时无视这位客人的胡言乱语,回答道。
“这个主意不错,您真是一位天资聪颖的女性,看来这趟旅程我可以过的既充实又愉快了。”杜拉姆高兴得拍着手掌,仿佛一个孩子一般。
“那么,我现在就去联系大副,旅行劳顿,请您先稍事休息,容我去去就回。”索菲娅再次鞠躬,得到对方同意之后,便转身朝大副所在的外部甲板走去。她要紧牙,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哪怕再苦再累,她也一定会坚持到崛起到来的那一天。
 楼主| 发表于 2015-9-18 07: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起航(近期开始)

第一节 莱拉•布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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