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繁体中文

轻之国度

 找回密码
 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1296|回复: 4
收起左侧

[长篇] [穿越幻想系][异端][更新至第四章/大改至第三章][26/11/2015][连载中]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5-10-20 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克尔thuzard 于 2015-11-27 00:04 编辑

简介:奉行理性主义且恃才傲物的主角因意外身亡后,灵魂机缘巧合被死灵术降灵到了异世界,变成了一个不死者幼女。而这个地方正是风雨飘摇的艾达姆斯帝国的权力中枢——帝国皇宫。苏醒后立即卷入了宫廷政变的主角半路巧遇了正在杀出重围的拥有相同面貌的死灵术师幼女,于是围绕两人与世界的故事便就此展开。
17/11/2015
编者的话:
再次回看自己写的这四章,感觉描写和剧情差强人意。果然人物还是可以更加鲜明一点的。因此决定近期内进行大改。
今天先改了序章。其他四章也会逐一进行修改。还请各位看官多多包涵。

PS:插图草稿方面,这张只是简易的草稿。有时间的话(这两个月恐怕有困难)会尽量完成。22/11/2015
今天改写了第一章。觉得之前的剧情不够详细,同时新修改的清洁也预留了一些伏笔。详细的描写果然很重要,之前的版本对于人物和剧情还太过肤浅阿。
26/11/2015第三章的名字从黑暗圣典更名为地下囚笼,时间线更改,情节大改。增加了一条线。因此第四章也会有重大调整。


序章:降临
艾达姆斯帝国(Adammooth Empire)
帝都 纳特勒斯(Nautilus
皇家魔导学院内一个小小的秘室之内,一群人烦躁不已地围坐成一圈。
:“女皇陛下恐怕撑不过这个月了!”
面色阴暗凝重地十二人在密室内以只有彼此才听得见的细小声音不安的商量着。
:“那个术如何?有进展吗?”
:“目前还在紧张实验中,但是不太乐观,现在就在人体身上使用的话根本不可能成功。”
:“第一皇子那边传来了不太好的情报,如果他继承皇位,我们的立场将会相当严峻!”
为首一人听了刚刚几人的议论,脸色一沉,若有所思。余光横扫屋内若干遍后,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开了口
:“这不是很明显嘛?女皇殿下如今已是难逃一死了。还有什么该瞻前顾后的吗?”
屋内的氛围在这句话后,冷到了冰点。
面对如此险恶的境况,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面临危机,秘室之内只有两个人依旧显得气定神闲。一个是位列中央的白须老者,他那灵活的双眼正在室内来回扫视,似乎能够洞穿人心,而另一个则是身着诡异章鱼图案长袍的中年女郎,面纱之下隐约可见漆黑的眼圈与漆黑的嘴唇,还有遍布手臂大腿的连环螺旋刺青坐在一角一一丝似有若无的违和笑容不发一语。
白须老者看了看所有人的脸色,首领般的人物继续说道“我们能有今天,当然要感谢女皇陛下。向陛下献出忠诚自然是我们的义务。但是那位大人的命运如今已经有了定论,所以该是我们该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的时候了!”
说道这里,老者轻轻拂了拂自己那银白的长须,敏锐的眼神扫视一圈:“你我都不是外人,那个术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相信各位都很清楚吧,这种时候不应该抱有幻想,否则……
说到这里,老人顿了一顿,有意识地将众人的意识引导致自己的思路,之后接着说道:“等待我等的命运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死这个字,众人个个面如土色。这是事实,但是即使知道,大家也都在刻意回避,仿佛不说出来就不会发生一样。但是这只是自欺欺人。
看到了效果达到了自己的预期,老者此时坚定地说道:“方法只有一个!”那种自信宛如转述神谕的先知,牢牢地稳住了众人的不安。所有人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眼放金光,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满脸白胡须的干瘦老人。
:“降灵术!”
说到这里,在场所有人不免都有些失望。
众人所说的术名为‘不死转生’,是以首席御前死灵术以黑暗为封号的纳泽尔(Primal Royal Necromancer, Nazel the Darklord)开发的死灵术。理论上可以将人的灵魂抽出之后依附在另一具尸体上。受依附体会完整继承本体的所有记忆和人格获得重生。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现实中这个隐密的魔法还从来没有成功过。
相比之下,‘降灵术’就显得相对简单多了。只要通过仪式向死者之神古兰斯(Grenth, God of Death)献上祭品,就可以从冥河之中随机召唤一个灵魂并依附在尸体上。是死灵术中相当成熟的魔法。但从灵气反应上‘降灵术’和‘不死转生’看上去是很相似的。
不过只有降灵术还是远远不够的,毕竟降出的灵魂并不是皇帝,即使仪式当天看不出来,但是日子久了,还是会有近臣觉察到。
在场的死灵术师们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众人的首领纳泽尔不以为意,泰然回答道:“帝国之内的死灵术师屈指可数,而论‘死灵术’举国能有几人能与在座诸位相提并论?能够看出降灵术和不死转生之间区别的人,帝国之内只存在于这个房间。而这个计划需要的只有在众人面前表演降灵术的尸体和接受洗脑事后成为皇帝替身的活人傀儡。而这样的一对双胞胎我已经准备好了,而且……
说到这里,纳泽尔自傲地从怀中取出一颗萦绕着不祥黑紫色气息的宝珠
“这里面封印的是我独创的精神干涉魔法‘伪魂之眼’,通过科泰克斯仪式牺牲一个灵魂后,能将人的记忆删除之后替换成祭品的记忆。这次的祭品是十七年来一直被我洗脑的一个奴隶。她对自己是帝国皇帝这件事深信不疑,而且言行举止方面绝对不会漏出破绽!”
说到这个地步,其他人的所有烦恼已经全部抛到九霄云外了,眼中只余下邪恶的欲望之光。

人类作为一个整体是一种十分难以理解的生物,不仅复杂得无法解释,而且十分地不合理。在取得杰出的文明进步的同时也重复进行着愚蠢的错误。宗教将那人性中固有的恶劣倾向定义为原罪,而近代的科学家则将其归结于进化过程中残留下的产物。对此,我比较倾向于后者的解释,因为就个人而言,鉴于宗教恶劣的历史记录,实在是令人敬而远之。
那么问题回到人类价值的定义。既然难以从普世性角度去深层诠释,这种情况下就必须对其进行细微的分类并逐一进行定义。历史上人类在这方面有过很多尝试,以种族、文化、宗教等等为基准所做出的判断不仅充满偏见,往往也制造了不少人间地狱,回顾历史就经常可以发现这类愚蠢蒙昧并极其野蛮的人类黑暗面。
然而现实中人类还是需要界定彼此的身份,那么差别也就只是合理性罢了。
在合理性问题上,我个人将人类归为三类:即无需三言两语即心领神会的智者,必须阐明解释才能部分理解的庸人,以及根本无法就合理性进行任何探讨的蠢货。因此我极度厌恶蠢货,尤其是那种冥顽不灵的类型。
在适当的时机与适当的场合之下做出适当的应对,以科学与理性的思维观察并理解世界,这才是人该有的形态,也是人类文明史能够向前推进的动力。
就这一点而言,我的人生就是这样的合理性的人生。能够在公平竞争中以实力取胜,并在不公平的环境下依靠手段压制,并以此欣赏失败者们因人类的劣根性而又不自知的形态。
当然这只是一种业余兴趣,我还不至于以他人的痛苦为乐。我的人生价值是构筑在对理性与科学所能作出的贡献程度之上的,对于庸人们那庸俗而又浪费时间的行为我是没有一丝兴趣的。
即使如此,我的人生终于也迎来了终点,但是这个过程却是以一种对世界来说极其非理性的暴力所造成的,那是一种被归类为放任情绪泛滥以及放弃理性思考所造成的白痴行径,究极的不合理聚合体----一个报复社会的失业职员和他那十五元购买的菜刀,一个典型的蠢货。

作为艾达姆斯帝国(Adammooth Empire)的第一皇子,德里克*古斯顿*伯纳特*纳特勒斯 Derek*Gooston*Bennett*Nautilus)对于自己的母亲, 也就是大魔导女皇 娜夏*艾伦*埃拉斯代尔*纳特勒斯 EmpressNasha*Ellona*Alastair*Nautilus, the Grand Arch-mage)的荒唐行为越发感到忧虑。女皇曾经是征战四方开疆拓土的英雄般的人物,曾书写了长达四十年的传奇,将帝国的威名传遍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然而随着年龄的衰老,渴望获得永生不死的欲望就像诅咒一样将皇帝当年的英气消磨殆尽。
她不顾众人反对裁撤了所有宫廷魔导师,将权力给予了她从帝国招揽来的邪恶的死灵术师们。原因很简单,她想得到永生。对于只有在战争中有所作为的擅长元素魔法的宫廷法师,生命的研究是毫无关系的。与此相比,死灵术师尽管邪恶,但是正由于他们视生命如草芥,所以才可能会有比其他魔导师更加丰富的关于生死的魔法研究。
正由于这些原因,帝国的权利才会快速滑向了死灵术师,皇宫深处终日笼罩在被害者凄惨的哀号和血腥的尸臭之中。遥远的村落经常传出少女和小孩失踪的传说,而帝国的官僚机构也日益腐朽,在金钱的诱惑下无视了死灵师们创造着人间地狱。
或许,是时候该重新书写帝国的历史了。怀着如此的意志,德里克王子踏进了正在为‘不死转生’仪式进行最后准备的皇宫。与他同行的还有同样为帝国未来感到忧心忡忡的贵族以及将军们,还有三百名视死如归的帝国战士。
黑暗中在我眼前有两个生物。一个戴着青铜面罩,全身辐射绿色雾气的黑衣巨人,一个戴着七眼面具,全身发出紫色荧光的刺猬怪物。更确切地说,他们都成人形,但是理性告诉我那不是人类,而是一种徒有人类身型的非常识存在。因为我对于我的死亡非常确定,而在这个死后的世界里所能遇到的生物就应该以非常识的思维去看待。因为我连是否应该用生物一词去形容他们都感到非常犹豫。

:“这是达那斯特偿还的最后的债务。”
:“然而这却派不上什么用场。荒世的万物几乎都毫无价值。”
:“但是灵魂终究是灵魂,无论品质如何,在代价上是成立的。荒世的灵魂同样可以完成仪式的契约。”
:“这样就好,在即将到来的神噬面前,任何一份力量都是可贵的。”

少顷的黑暗之后,我慢慢睁开了双眼。眼前所发生的事是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景象:华丽的宫殿内火光冲天,身着铠甲的武者手持火剑、冰斧等超现实武器在与操纵神奇力量的教士们战斗。一切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除了全息图技术或者魔法之外很难将眼前这种景象套用在其他合理的食物上。但是很明显,过于真实的厮杀和倒在身边的尸体直接否决了全息图技术这种解释,而很明显的折也不是一个梦境。那么该做的事就很明显了------逃命。





本帖子中包含更多资源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x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1 0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克尔thuzard 于 2015-11-24 22:23 编辑

第一章:灵魂的羁绊
生存本能是生物在漫长而严酷的自然环境下所进化出的优秀特质。尽管人类因构建出工业文明而摆脱了生存的压力,但是本能这一特质依旧在各种潜意识层面塑造了人类的社会,那种对于生存的不安推动着人类去创造价值并使其在社会中扮演一个建设性的角色以求得最基本的生存条件。这也是构建出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的基石。
既然心理层面上人类还不能摆脱生存本能的束缚,为了求得安全,国家就此诞生。但是大多数国家的历史都绝对称不上和平。回顾历史,从封建王朝起便开始由国家层级所鼓吹的忠君与勇武就是一种在宣传以及教育层面上罔顾环境的国家级诈骗,那是只有统治阶级能够获得安全而牺牲大多数人利益的自私行为。不过回头想来能坐在尸山血海之上一统江山的君主们作为阴险狡诈的高明欺诈师,倒也颇值得学习。
就现状而言,积极逃亡中的我不过是正在充分发挥作为生物的生存本能而已,从进化论的角度来说也就是适者生存。那么在这混乱的激战中不幸被卷进来的其他人,我也只能在事后表示衷心的遗憾而已。同时,能够在这种混乱中依旧能够活下来的人,我会由衷地表示敬佩。
即使对方只是个牙齿还没掉完的小鬼。
应该说这是一幅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景象。当燃烧的弓矢漫天飞舞,以陷于熊熊烈焰中的华丽的宫殿为背景,赫然出现一个目测年纪大约只有七岁的金发异国小女孩挥舞着一根足有自己身高两倍的白骨手杖并骑着一只由各种各样动物尸体七拼八凑的可憎存在。这在满是身穿犹如中世纪铠甲并相互拼杀的两排人中是非常惹眼的,令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对法一定是某种重要人物。
当然,一般情况下理智会告诉我在战场上一定要远离这种箭靶型的人物。而且这种强烈的少女与尸体的反差足以让我写一篇三千字以上的《论特殊生长环境下所能培育出的畸形道德观》。然而如果凡事都如常识般依序发生的话,那么现实就不叫现实了。少女以一种相当微妙的表情在混乱的人群中笔直的向我靠拢。理性地考虑现状,论机动力对方占优,论武力我只是个知识分子,论地形我连自己现在身处何方都一无所知,情势恶劣到极点。那么这种情况下我的安危就只能依靠对方的计算了。这是我有生以来最为令我厌恶的局势。但凡有一丁点智商的人类都会想方设法避免这种最糟糕的局面吧。然而就算翻烂世界上的每一本书,都不可能找到如何在死后复活时遇到战乱的话,以何种方式应对异世界异能持有者这种事吧!
幸运的是对方似乎对我抱有相当的兴趣,而我则在这混乱的战斗中得到了其中一方的庇护,目前就称其为盟军吧。
但是这种幸运并没有延续多久。战场优势一点一滴的向敌方倾斜。盟军显然是受到了突然袭击,即使在我这个外行人眼里也可以看出是在仓促应战。而敌方则不仅是计划周密而已,那是一支不计牺牲的敢死队。即使对方有士兵落单,在奋战到最后一刻时也会引爆体内的爆炸物与周围的敌人同归于尽。
一晚鏖战后,盟军就只剩下我和这个七岁女孩了。即使那只骸骨怪物也在数次惨烈的自杀攻势下轰然倒地,一命呜呼了。坦白说那个东西可以称之为生物吗?如果不是生物的话,使用一命呜呼就不准确了。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
我们两人趁着夜色从宫殿群中逃进了看起来更像是居民区的地方,之后又辗转逃进了贫民窟。这时天降大雨,泥泞的道路异常湿滑。等到我们大致确定没有追兵来袭的时候,身上已经遍布污泥并臭气熏天了。看来这座城市明显没有下水系统,三不五时就可以在墙根街角看到排泄物以及垃圾。
不久之后,我们找到一间废弃的草房,于是便躲在里面稍势休息一下。
这里说是房间其实都很夸张,不仅墙皮大面积脱落,屋顶也只有一半。少女就着半边房梁流下的雨水冲洗身上肮脏的污泥,当然作为生在文明世界的我来说,保持清洁是相当重要的事。既然条件允许,当然要保证最基本的个人卫生,无论是从心里还是生理方面。
经过这一路的逃亡,我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里是一座拥有众多高层建筑的都城,而我从意识清醒后所处的位置则必然是王公贵族的居住区,从建筑物的修饰程度与单纯的规模来推测的话,很有可能是皇宫。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内城之外大片的贫民窟。两边的世界在强烈地述说着存在于这个国家的贫富差距。一边是以黄金白银作装饰 的豪华宫殿,拥有大量使用昂贵宝石镶嵌的大理石雕像。即使是卫兵也拥有着镶金花纹的全身铠甲以及装饰各种艳丽羽毛的头盔,而军官则更是拥有着只具有装饰意义的面具、缎带,丝织的披风以及华丽的绶带。而城墙的另一边则多是年久失修泥泞的道路,横流着散发着腐臭异味的污水。黑暗的角落里充斥着赌徒、恶棍、醉汉和娼妓。从巍峨的塔楼以及遍布的高层建筑可以看到过去的辉煌,但是现在这里只有就算爆发起义活着革命也不令人惊奇的萧条。作为国家来说,这是一种统治者绝对会极力避免的状态。
那么现在我正身处与一场革命嘛?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这个国家的基尼指数散发出一种相当危险的社会氛围。归根结底还是论生存条件与社会稳定间的关系。
将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这个女孩。我根本听不懂她说出的每一个单字和音节。对比东亚诸语则明显以单词为基础,但是自认英语不错的我还是找不到任何拉丁语系中任何可以借鉴的启示。虽然就个人来说我并没什么语言学习的天赋。
女孩经过一夜激战相当疲惫,但是举止并不粗俗,即使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也依旧会在意尽可能不坐在地面上。这当然是长期生活于文明环境下的证据。
在两人手舞足蹈的沟通失败之后,少女从腰间抽出小刀划破手指并挤出几滴血来。
我非常好奇她想做什么,但是完全找不出头绪。下一个瞬间,只见她利落地用那锋利的刀刃划开了我的手指,并用力挤出了我的血,并将两人的血混在一起,同时口中喃喃地念着什么。
在这之后,我便目击到了一种奇妙的现象。两人的血液在没有热源的情况下逐渐沸腾,汽化的血液呈黑色并逐渐扩散在空气中,这种物理无法解释的现象若说是某种中世纪欧洲的魔鬼崇拜,我恐怕会半信半疑并开始质疑无神论吧。
不过虽然难以置信,但是这一晚我已经亲眼目睹过相当多在定义上类似魔法的存在,那么祭祀魔鬼的仪式即使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我也不会感到奇怪了。不过她究竟做了什么?不会是将我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吧?
“这不是恶魔的祭祀仪式。”一个声音突然在脑中回响。我不禁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幼女。
此时大雨已经听了,在皎洁的月光下,我第一次仔细地观察她。白金色的头发微微带着些弧度,碧蓝色的双眼犹如宝石,即使染有污泥,但是难掩白瓷般的滑嫩肌肤。但是与天真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双高傲冷峻地目光,投射出不同于年龄的王者气势。
“这是死灵魔法‘灵魂锁链’,以血液为媒介,将灵魂同调。朕与你可以在思想上相互沟通。”
看到我能够理解她的思想之后,少女开始提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与朕有着相同的容貌?”
相同的容貌?我吗?就谈话对象来说,此刻并不存在能够产生误解可能性的第三者。在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立刻卷入战斗的我还没有见过自己的脸。
想到这里,我走到水坑边,映入眼帘的是和那个幼女相同的长相。
:“虽然说对于已经死去的我能拥有第二次生命这种事还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还是希望……
“你刚才说了什么?” 对于我的喃喃自语非常震惊,感情上相当动摇的她进一步质问我的来历。
在这种情况下我将自己生前的经历隐瞒不提,从死后世界开始对她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你刚才说死后转生?”
对方一把抓住了我那还在流血的手指,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暗淡发黑的血,伤口完全没有要凝结的迹象。”
之后她又用手指按住我的颈部。
“没有脉搏!”
到这里,我才发觉我根本没有在呼吸。而且经过了一夜不眠不休的逃亡,不要说饥饿,我就连一丝疲劳的感觉也没有。
就在我发觉到这些事时,少女万分沮丧地瘫坐在干燥的墙角。
“太愚蠢了!朕竟然有如此大的失态!”
虽然我先入为主的认为我是重新复活于这个世界,果然这个判断太过武断了!那么我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目前的认知中只有一种类似的东西,那是一种在流行亚文化中称之为不死者的只存在于架空幻想类小说及游戏中的存在。尽管起源上来说是非洲的一种致幻类药物受害者。
情报太少了,这样我根本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位小姐,既然事已至此,可以详细解释一下吗?请以我作为一个对魔法相当无知为前提进行说明。”
“无理之徒!朕乃这艾达姆斯帝国AdammoothEmpire大魔导女皇 娜夏*艾伦*埃拉斯代尔*纳特勒斯(Empress Nasha*Ellona*Alastair*Nautilus,the Grand Arch-mage)尔等那无礼的称谓及傲慢的态度,足以让你死十回!”
:“女皇?那么恕在下无理,陛下觉得这间宫殿如何?”
娜夏听到了这句话,脸上呈现的是震怒以及充满挫折感的懊丧。但是不久后便又恢复了平静,脸上泛出了一丝自嘲式的苦笑。
:“好吧,首先你必须了解这个魔法叫做‘灵魂锁链’。顾名思义,就是将两个灵魂锁在一起。如果对象是两个普通人的话,只要在次以血为媒介就可以解除,前提是肉体与灵魂在归属方面拥有绝对的契合性。朕所拥有的这具肉体能够满足条件。但是问题是你。”
:“也就是说,我的肉体不属于我吗?”
:“不仅如此,你不仅不拥有肉体,而且你在定义上并不属于生者,而是傀儡的召唤体。更确切地说属于死灵术中的尸体傀儡。区别仅仅是你拥有自由意志。‘灵魂锁链’并不是为了以思想层面进行沟通所开发的魔法,其原本的目的是用来制作仆从。在与召唤系仪式、灵魂依附系死灵魔法共同使用后,以尸体为材料用来制作傀儡仆从。在满足条件下‘灵魂锁链’的术式将会与仪式术式以及依附术式产生连锁,造成术式无解的情况。当然,这是死灵术师精心设计的结果,目的是彻底的将仆从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而仆从肉体破坏时,其伪魂回归发动‘灵魂锁链’的死灵师,伪魂更可以重新用于其他目的。”
:“那么也就是说拥有自由意志的灵魂会造成极大的不便了?”
:“正是如此!”女皇苦笑道:“拥有意志的灵魂在回到死灵师肉体的那一瞬间就会激烈地企图争夺肉体的控制权,而这种争夺是无解的。直到其中一方遭到同质化被吸收或者两个灵魂融合为一。”
:“也就是说由于我的灵魂不属于我现在的身体,所以无法解除你和我的灵魂的连锁?”
“正是如此。天底下没有愚蠢的死灵术师会故意制作可以违抗命令的傀儡,所以才会以血为媒介,开发出了这种具有强力约束性的支配系魔法。”
说到这里,自称女皇的少女无奈地摇摇头。
“不够你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背叛朕。朕即使死去,也可以通过这道锁链争夺你的身体!”
:“不过反之亦然,你也无法背叛我,难道不是吗?”
女皇无奈的漏出苦笑,仰天长叹:
“这重重加附于朕的试练,难道都是神的旨意吗?”
无奈接受这个事实的幼年女皇无力地倚在墙角,双眼紧闭。
起初我只是以为她是身心俱疲,想要休息一下,但是随后我发现她的意识逐渐朦胧起来。考虑到彻夜激战、寒冷的天气以及大雨,即使没有医学知识我也明白现在的情形非常严重。首先要防止身体失温,之后是营养的补充以及休息。
虽然冒雨为他人奔走很不符合我的行事作风,但是饥饿与寒冷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无论怎么说,现在她如果死去,会在多方面对我造成非常大的麻烦,目前最优先事项是不择手段地维持她的生存。
****
我厌恶僵尸这个名字,因为会联想到那种行动笨拙,面相丑陋的怪物,是大众文化中经常见到的敌人、对其进行屠杀不存在任何法律或者道德上的问题。我对僵尸的厌恶出自一个非常私人的理由:僵尸是一种放弃思考,违反生存本能的不合理存在。从僵尸身上看不到任何物种延续的可能性。人类灭亡后只能以人类为宿主的僵尸也终将灭亡,从生物学角度来说这是一种非常失败的进化。而宿主人类放弃理性思考,尊从非本能行动模式,不自觉危险等等方面都是明显的退化行为。我对此非常鄙视。
与僵尸相比,我不仅行动迅速,而且思维自由。就这一层意义来说,我现在更倾向于以不死者自居,我思故我在,这是与僵尸有着巨大差别的存在。
我虽然不是这个自称女皇的幼女死灵术师的仆从,但是现实是我必须依靠她才可能理解这个世界。目前为止能够与我沟通的人应该只有她一个人。
对于这种处境,我当然不甘心。不仅处处受制于人,而且‘灵魂锁链’究竟会不会将自己的思考暴露给对方目前还不清楚。我无法忍受这种隐私遭人窥探可能性的存在。但是相反的,对于隐藏在她记忆中的秘密我可是相当有兴趣。‘灵魂锁链’究竟有着怎样的具体应用也非常令人感兴趣。不过这些都不是目前的重点。
目前最为重要的是如何让两人同时生存下去,而对于这个世界的社会生态,我也需要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于是我设计了一个社会试验:在路旁有亟待帮助的小女孩,陌生人究竟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呢?单纯的统计调查而已。
如果来者心地善良愿意提供帮助的话,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但是来者不善的话那么也就不需要考虑什么人性或者道德之类只属于文明世界的议题了。
不得不说这种时候才觉得小女孩的外表是非常有用的。这种纤细柔弱的姿态与犹如待宰羔羊般的外表,能够激发他人的保护欲,同时也是人性的试金石。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资源。若不能合理利用手头的资源,那么我作为人类的合理性就要遭到否定了。
第一个对我有所反映的人是个身着肮脏麻布外套的中年男人。身材清瘦,面相猥琐。在走到街巷里没什么人的地方时这个男人主动前来搭话。开始的时候当然是表示关心,在了解到我和他语言不通的时候,男人嘴角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兴奋的笑容。之后男人似乎希望带我一起走。到此为止对于这个人的判断还没有任何定论,但是我还是下意识地确认了一下从娜夏那里抄来的,藏在腰间的匕首。
在转过数条街后,人烟逐渐稀少。其间男人和街角的一个熟人似乎有过些对话,而且还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我这一边。不久之后,我们来到一栋房屋前面。进门之前我就注意到男人特意地走在我的身后,这是一种相当反常的行为。既然是要回家,那么作为主人为什么要走在后面?看到那扇门时,感觉就更加诡异了。结实的木门,其门闩居然在外面。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就明白了。和这种人不需要客气了。
就在一步步接近那扇门的时候,我突然停下,以小孩子的语气和手势表示希望离开。男人当然没有任何想让我走掉的打算,而就在我径自地向大街的方向跑起来的时候,男人慌了。只见他几个大步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身体并向着小屋的方向托行,这期间他那股力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善意。
到此为止,信中这样想着,利刃就这样突兀地插进男人的侧腹。只见他痛苦地大声哀号,然而这个地方什么人都没有,选择这种地方的男人应该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孩结束性命吧?
没过多久,男人逐渐失去知觉和意识。我把他拖入那间房间,看门后果然不出所料。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间牢房。这里没有窗户,四壁之内空空如也。门的内侧特意以铁皮包裹了一层。看来他是打算将我囚禁在这里,之后应该会有些什么其他的企图吧。男人身上带着两个钱袋。其中一个装着七枚银币和数十枚铜板,而另一个钱袋里装着两枚金币和五十枚银币。应该说这个数量和钱币的携带方式就常理推断并不寻常。拿走男人身上所有的东西之后,我决定在这栋小屋外面隐藏起来观察一下。果不其然,大约十分钟之后,两个男人的身影逐渐接近。其中一个推着一辆放有木箱的板车,另一个则拿着一大束绳索并带着一个挎包。两人的目的果然是监禁小屋。趁着他们开门时意外发现尸体时那不知所措的一瞬间,我从门后一步进来一刀刺手拿绳索的男人。鲜血瞬间迸出,将我的斗篷染的鲜红。另一个人发现到这一幕时大惊失色,瞬间向我丢出了一个装满药剂的瓶子。瓶子碎裂的瞬间,里面装盛的液体剧烈气化。我在那一瞬间当然也有所疑虑,但是随后就发现这瓶药剂除了雾气和挥发性液体的气化外似乎什么效果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的屋内两人反映截然不同。我依旧气定神闲,但是对方那双大张着的眼睛则难掩他的惊讶之情。就像是无法接受事实一般,他又接二连三地投出了其他药剂。这些药剂中有透明的,有淡黄色的,还有的泛着浅浅的紫色。但是依旧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蹿到他面前,一刀刺进他的膝盖,随后失去平衡的他便倒了下来。用刀柄将他打晕后,我搜刮了这两个男人身上所有的东西。这个人我还有用处,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回去。
回到破败的小屋后,我背起昏倒的娜夏打算去找间可以过夜的地方。
不久之后,我找到了一间门外高挂着杯盘和刀叉的店铺。走进之后,这里果然是个餐馆。
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这间餐馆从桌椅到前台都是一种档次低下的地方。几张酒桌里坐着数个举止粗野的大汉正在豪饮。走到柜台前面可以看到一个脸上留有一道刀疤的光头老板,而他正以一副严峻的眼神盯着这边。于是我便装出一副故作坚强的幼稚小鬼的模样盯回去。
假设你的眼前出现这样一副情形,试问你会怎么办呢?
一对衣着简陋的双胞胎幼女,其中一人不支晕倒,而另一人则以一副仍旧稚嫩但是非常坚韧的眼神顽强地背着自己姐妹。而两人的风衣上除了污渍外似乎还有血迹。
没有等男人开口,我将准备好的钱袋拿出来,丢到柜台。里面总计一银十五铜。当然这个钱币的数目也是我事先准备好的。
刀疤老板叹了口气,拿起钱袋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应该说稍微有些出乎意料。刀疤老板将钱袋塞回我的手里,之后就带着我们两人来到了二楼的客房。打开房间之后,他将壁炉里的篝火点燃,然后向我搭话。对话当然不成立,察觉到这一点后,刀疤老板伸出手,指着我腰间。我当下会意,那是不希望我携带武器的意思。不过目前我没有能够谈判的余地,所以只好将匕首交给他。
拿着匕首的男人离开后,我开始观察娜夏的情况。壁炉里旺盛的火焰照亮了因乌云蔽日而显得阴暗的房间,娜夏依旧处于昏睡状态,但是仍然有呼吸。不久,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寂静。我以半蹲状态小心翼翼地将门开了一道缝隙,一只手伸到裤脚,随时都可以从靴中抽出第二把刀。
进来的是一位褐发少女,年纪大概十六七岁,腰间系着一条围裙,双手隔着毛巾端着一个大陶碗。消除戒心后我将房门打开,少女进来后将陶碗放在桌上,此时可以看到里面乘方的是一种类似粥一类的棕色糊状物。
我将房门关上,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少女将幼女抱在怀里,轻声呼唤。不久稍微有些意识的幼女苏醒了过来,之后少女将粥一口一口地喂到幼女口中。
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少女将汤勺和陶碗留在房间内离开了。碗里面还剩一半,大概是为我准备的。我试吃了一口,只有一股很淡的咸味。想到自己现在很可能是一种活死人活着不死者这样的身体,本来还认为味觉可能会就此消失,看来还需要在自己身体着方面进行更多的探索。
在帮娜夏脱下她那肮脏的衣服之后,我用毛巾仔细地擦干她的身体并简单地处理一下她身上的擦伤。包扎完成之后便将她塞进厚实的被子里,之后将火盆放在她的床边,等待她清醒过来。
现在我所考虑的,是我和她俩人所处的严峻形势。综合了各种情况,可以说我们两人的前景非常不妙。
既然卷入宫廷政变。相信无论之后哪一派获得胜利,最坏的情况都是来灭我的口,皇族的幼女是一种麻烦的存在。
其次,幼童的身份在出行方面非常不利。这相当于自行限制了很多成人才拥有的权利和自由。
而自己现在拥有的这具身体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对于这种不明的事态,就我个人来说是相当不安的。
如此看来,必须时就需要离开这个帝都了吗?可能连这个国家都不宜久留。
无论如何,帝国的权力机构目前是我最大的威胁。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1 01: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克尔thuzard 于 2015-11-24 22:21 编辑

第二章:混沌的始动
:“这毫无疑问是一种自杀行为 !是任何拥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考虑的,毫无把握的死亡豪赌!”
“这不是赌博!日蚀之影是效忠于朕的秘密结社(Mystic Order, Shadow of Eclipse) ,是隐藏在帝国政治与军事之下的专属于朕的忠诚组织。如果说现在帝国里还有谁可以依靠的话,除去生死不明的纳泽尔后,就只能依靠他们了。”
:“那么请您仔细想清楚:第一,在转生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发生的政变导致您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第二,目前政变中胜利的一方不明的情况下,擅自接触这种国家机关是非常危险的事。不,终究是一种自杀行为。
综合这两种情况,我认为对方出卖我们以讨好当权者的几率倒是相当大。更何况以当日的栈道来说,叛军得势的概率应该向当大吧。即使纳泽尔当政,您觉得现在手中没有一兵一卒的皇帝赦令会有人遵从吗?
综合上述的判断,陛下的思考还是相当不成熟啊。
最后,我对于您和您的帝国没有一丝的兴趣。相反,真要说的话,目前为止我只对这个世界存在的称谓魔法的东西感兴趣,而您与我的灵魂连锁是唯一我还没有抛弃您自行逃命的唯一原因。”
“无礼!大胆!罪无可赦!……
幼女皇帝由于愤怒,已经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了。虽言尽于此,但是我的话只说完了一半。对于她的皇帝身份,我的质疑还没有结束。并不只是有关于能够证明皇帝身份的证据,而是关于她是否真的是皇帝这件事。
根据她 本人的叙述,她是曾经南征北战,是为帝国开疆拓土的魔导女皇,是同时驾驭了火风水土四大元素的帝国魔导师的顶点。这一点在这个国家是人尽皆知的。而后来为了能够永生不死,她从帝国各地招揽了一群死灵术师,并罢黜了原来任命的宫廷魔导师。然而在转生仪式那天,第一皇子发动了政变。在混战之中,她在纳泽尔的卫队一路护送下逃出皇宫。半路上遇到了四出乱窜的我,之后才有了已知的一系列的遭遇。
那么既然被称为通晓四大元素的魔导女皇,那么至今为止的这两天为什么除了死灵魔法和自称会使用幻术外,其他什么魔法都没用过呢?而且按照时间先后顺序,即使会使用死灵魔法,那么也应当是其他魔法更加上手才对。但是这几天下来,我只见过她使用死灵魔法,即使是最初的政变夜激战之中。因此可以猜测除非那个叫纳泽尔的家伙对皇帝动了什么手脚,或者她只是自以为是皇帝。当然,如果政变没有发生,那么毫无疑问纳泽尔将是最大的受益者,而在这个傀儡皇帝背后, 纳泽尔可以直接操纵这个国家。既然连我这个才刚刚了解这个世界三天的人都能了解到他的意图,那么帝国中那些久经考验的政客们怎么可能乖乖地坐以待毙?纳泽尔的欲望太露骨了,手段也是三流的肥皂剧情节,计谋本身实在称不上高明。这样发生政变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面对我的反驳,娜夏起初是愤怒,但是后来怒气逐渐消退,开始思考起来。很显然,她的头脑是理性的,虽然态度仍旧十分傲慢。
:“那么回我的话,我……我到底是……
没有用朕,而是用我,看来她对于自己的身份开始动摇了吧。
而我的回答非常简单:“找到纳泽尔,亲自去问他吧。”
能够理清现实就可以了,至于她的真实身份对我来说倒是无所谓,大概可以归类为政治上被牺牲掉的一颗棋子。应该说如果现在的当政者聪明的话,在那个女皇放弃自己的肉体,转生为幼女的那一刻起,其灵魂无论是否真的是皇帝,对于未来的格局也都起不到什么影响了。
那么目前比起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皇位继承权,如何以现有的资源在这个陌生国家打下根基就显得现实多了。
:“姑且称您为陛下吧,比起那些令人困扰的政治问题,不知您对于拷问有没有什么兴趣?”如果说这些年的社会经验对于我有什么助益的话,那就是事关个人问题要据理力争,除此之外的事情都是可以忍让的。比如说如果表现出礼节就可以让这个傲慢自大的皇帝大人听从自己的意见,那么就没必要为了无所谓的自尊而浪费时间去探讨人与人之间的平等。
:“拷问?”
:“是的,一个人贩子。如果顺利的话,我们现在的处境将会得到大幅的改善。”
:“等等,这之间的问题与联系跳跃跨度太大,为什么区区一个罪犯会对我们这么重要?”女皇以一副饶有兴趣但同时相当困惑的态度看着我这边。应该说这是两天来第一次看到她心情好转。听到拷问,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来这个国家的文明水平比之中世纪的欧洲也没有进步到哪里。
:“我有一个计划,只是需要陛下您协助……
入夜,我们二人走出房间,沿二楼的窗户从店的后门一侧跳出。这里是一条几乎不会有人路过的巷子。我带路回到掩藏着尸体的那座监牢小屋。为了避免脸被人看到脸,我们带着两条面罩在头上。除了套取情报之外,今天的课题还包括药物实验,而实验对象就是被牢牢捆住的人贩子。毕竟现在我可没有什么兴致去抓实验老鼠。坦白说连这个世界有没有老鼠都是未知数。
审问的工作主要由女皇负责,而我就尽情地根据人贩子交待的药品情况在他身上进行实验。
起初这个男人态度还是相当坚决的,但是我本来就打算无视他的态度在他身上进行实验。所以在某种酸性药剂剧烈地开始腐蚀他的左脚时,脸因痛苦而扭曲,放声哭嚎的男人就像连珠炮一样老实交待起来,甚至连我们没有问道的事情也全部说出来了。女皇和他的对话持续着,而我也没停手。男人痛苦地哀求我停手,并一五一十地将我所感兴趣的情报全部吐露出来。首先是这些从他身上搜刮来的药剂的名称、性质和用途,之后是他隶属的组织和组织据点,以及和死去的男人的关系等等。
就目前得到的情报来说,首都之内的地下社会大概分为三个较大的集团,分别叫做毒蝎(Scorpion)、巨蛇(Anaconda)和光明会(theLight-bringer)。前两个是不折不扣的黑帮,基本控制了帝都内的非法奴隶买卖、赌场、麻药、娼馆以及高利贷。这个男人就是隶属毒蝎的一个基层人员,是所谓第二等的‘尖刺’( spike)
除了这些黑帮日常的不法行为外,这个男人还透露出了一个相当有价值的情报。虽然他本人知道得并不确切,但是黑帮实际上有当权者做后台,这也就意味着黑帮也会就一些贵族首脑不方便出手的事料理善后。
相比黑帮而言,光明会就性质而言是个奉行神秘主义的宗教,由于教徒是十足的狂热者,一般帮派尽量对这些人避而远之。
基本上获得的情报与我的推测大致相同。既然敢绑架人口,那么背后没有组织性的地下机构就太不合理了。只是那个神秘的光明会有点出人意料。不过还在可修正的误差之内。
拷问完毕,我用药剂将男人迷昏并开始下一个工作。
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我就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魔法相当有兴趣,然而对于魔法的描述充斥着诸如‘仪式’‘契约’这类相当模糊的东西,很显然这个世界对于魔法这种现象缺乏一种科学性的探究。更深一层来讲,魔法究竟是什么现象?魔法与物质和能量之间有着怎样的影响?等等这类问题估计还鲜少有人想到。不过目前来说还没有深层次探究的条件。现象就只能从现象的规律来学习,目前只能依靠经验主义了吗?
那么娜夏的死灵魔法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
一大群人举着火把聚集在夜晚的城镇广场中,正在聆听一个中年白衣男子的慷慨陈词。
男子声音洪亮,留有一头金色的大背头并且配戴一顶白银制成的橄榄树枝状的桂冠,苍白方正的脸上有一道大伤疤,腰里配戴有一柄微微闪着红光的漆黑双手大剑,再配上高大的身躯和结石的肌肉,形象就好似那里的佣兵首领。但是那身白衣确并不是什么军队的制服,不如说那是一件绣有金色丝线,做工精美的修道士长袍,上面绘制的是长有羽翼的天使样的神圣生物以及各种难以解读的奇怪符文。对于他最合适的称呼恐怕就是武装僧侣了。
:“信奉吾神吧!汝等皆可得救!神圣纳西尔的救赎只对信者开放!”
不错,他正在布道。如果是哪一天有这种人在公众场合宣扬着某种新兴宗教,相信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怀疑,进而开始猜测其动机。毕竟从常识判断,十有八九这都只是一种诈骗。但是在这个疤面僧侣面前的人群,眼中只有狂热。没有一个人保持哪怕一丁点的怀疑,这十分的不寻常,因为距离这个僧侣抵达初次这个小镇,时间才过了短短不到三天。
镇民们在疤面僧侣那激情澎湃的话语中似乎看到了未来美好的天国,他们相信了那僧侣所描绘的丰衣足食,没有压迫的由神所保佑的世界。就在演讲进入高潮后,僧侣开始闪动这些虔诚的信众
:“为了向吾神表达汝等的虔诚信仰,跟随我!这是朝圣之旅!放弃身后的俗物,汝等将觐见我等伟大的神明并得到神的恩典!”
男子说罢双腿跪倒在地,双手高举伸向天空,眼中流出喜悦的泪水。
所有听众在这狂热的气氛下舞动火把,声嘶力竭的赞颂神明,同时纷纷丢弃身上的财物跟,在僧侣的信徒部下的有序指引下离开村庄。
远远的,两个人影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切。
:“这是第四个城镇了。”
:“那么之前的三个村庄里的所有人,之后也都被带走了吗?”
:“是的,而且被带走之后就音信全无了。当然,目前这件事还没有引起高层的重视,我们负责跟踪这件事的人手也不足以进行更全面的调查。”
:“为首的那个僧侣是谁?”
:“信徒都称呼他为戴尔提尔( Deltier),自称是服侍纳西尔神(Nashear)的侍僧(Acolyte)特征是脸上的伤疤。五年前曾经是一个没有名气的雇佣兵队长,参与过帝国对卡尔汗王国(Khar’haul Kingdom)的防御战。战争中一度失踪,直到两年前,被幸存的佣兵部下目击到他在邻近的奥斯汀公国传教。推测四个月前开始在帝国境内活动。”
:“高层方面有我负责。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教团要继续严加监视。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进行接触。”
:“属下明白。”
两个人影随后消失在了夜色的掩护之下。
****
:“殿下,经过一昼夜的战斗,部队已经成功控制了皇宫,先皇的遗体也已经找到,相信是在仪式当天驾崩的,原因很可能是仪式造成的。”
宫殿内一位举止优雅、相貌刚健的中年贵族向德里克皇子禀报平叛的逐项事宜。
皇子:“这样就好,还可以给那些令人憎恶的巫师安插一个谋害先皇的罪名。那么主谋纳泽尔本人呢?”
:“很遗憾,目前还没有找到,但是皇都的各大城门已经悉数封锁,而且除了针对都城内可能的藏身地点外,还对周边地区的村落派出了皇家禁卫军进行搜查。目前为止还一无所获。考虑到未来,可能还需要就帝国内与纳泽尔关系紧密地其他贵族领地进行调查,不过难度就……
艾达姆斯帝国AdammoothEmpire)的纳特勒斯皇家虽然有着至高无上的威信,但是由于近十五年来女皇沉迷于永生不死的魔法研究,结果导致了中央权力的衰弱。地方贵族趁机在自己的领地内擅自扩充实力,昔日不可一世的大帝国如今已陷入了地方豪强割据的局面。如今想要对这些势力出手,最坏需要做好内战的准备。
站在皇子面前的菲德克*伯纳德*古兹曼 伯爵(Count Feiduk*Benard*Guzman)也不例外。这一次政变的主力就是古兹曼伯爵从自己的领地秘密调入都城的亲卫队。在政变发动的同一时刻,这支部队还同时负责控制帝都禁卫军中效忠女皇的高层首领并且血洗帝国御前魔法学院,这个学院其实就是纳泽尔的死灵术师以及弟子们借以干涉国家政治的工具。
皇子:“无论如何,必须除掉纳泽尔!只要这个人还活着,他就可以随时打着母皇的旗号作乱!另外是关于现在皇庭内部的一些问题,那些与纳泽尔过从甚密的家伙以及言不由衷的两面派。”
伯爵会意地一笑:“这件事在下定当权力以赴。另外还有一件事。”
皇子:“关于什么?”
伯爵:“目前来说虽然还有很多事由于当事人已死而变得死无对证,但是关于纳泽尔在仪式当天使用的降灵术对象,也就是殿下您看到的那个仪式中的幼女尸体目前下落不明。”
皇子:“有可能复活后和纳泽尔在一起逃跑了吗?”
伯爵:“应该没有。有士兵在当晚的混战中目击到相似的人物,单是之后就再没有什么确切的情报了。”
皇子:“这个幼女在纳泽尔的企图被挫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用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找一找吧。当然这不是重点,就依你的判断去做吧。”
伯爵:“在下明白了。那么殿下的继位典礼在何时举办?”
皇子若有所思后谨慎的回答:“目前还存在几个问题。首先是我那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尤其是伊莎贝拉,是被称为如白蛇一般聪慧的女人,而且还是元素法师。虽然纳泽尔当权时连同宫廷法师一同被罢黜,但是后来她利用依附于她的贵族势力在北方拥兵自重,这一次如果得知先皇已死绝对不会对空出的皇位善罢甘休的。其他两个弟弟虽然才干和智谋都很平庸,但是都有贵族在背后各自打各自的算盘。
然后第二个问题是国民的呼声。母后的死是由纳泽尔的野心造成的,但是邪恶的死灵术师遭到了正义皇子的铲除。在奇怪的留言传播之前必须抢先一步把这件事传开才可以。
最后就是贵族的支持。希望你能够发挥力量啊。
:“殿下真是深思熟虑啊!”伯爵以相当忠诚的姿态敬了一礼后退出了房间。
幽深的走廊中,伯爵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名单,上面罗列着一串串人的名字,其中除了皇子提及的纳泽尔的党羽以及一些立场不坚定的贵族外,还囊括了前代女皇时期的重臣、帝国军的首脑以及菲德克伯爵本人的政敌。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9 0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克尔thuzard 于 2015-11-26 23:42 编辑

第三章 地下囚笼
死灵、蛊惑、诅咒并称三大黑魔法之源,乃黑暗之浩瀚世界。
欲支配死灵则必须付出代价。生者欲挑战死亡之禁忌,则必有遭神明厌弃之觉悟与必死之决心,如此便可一窥黑暗之深渊。
——纳泽尔 黑暗之主
Necromancy,Mephisto and Damnation are the unholy trinity of the Dark Magic, form the magnificent boundless dark world.
One who wish to master the death, rival the forbidden of the life, must outcast by the Gods and face the death itself, and only then, you shall see the abyss of the true darkness.
——Nazel the Darklord
由于种种的限制和未知的副作用,娜夏在整整一晚的施法后显得面色格外苍白,无力感使她不得不依靠我的搀扶才回到了餐馆的房间。而我对于自己能够如此冷静地分解尸体也相当惊讶。虽然在相当长的人生里,我与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自认为耳濡目染于现代文明社会的我居然能够以一颗相当的平常心切开发青并微微开始腐烂的尸体竟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除了测试味觉而品尝了几种佐料外,我不需要进食,而即使彻夜不眠精神也不会感到困倦,应该说连知觉都因自己的体质而变得麻木了。那么我现在的精神状态究竟是异常的体制造成的精神影响,还是由于本身的性格使然而对目前的状况不觉得排斥呢?这终究是第一次处理人的尸体,而且情况非常特殊,恐怕这个问题恐怕目前是无法得到答案的。
我的情况暂且不谈,娜夏的异常不适却实属意料之外。看来死灵术对于施术者本身有着相当沉重的负担。即使如此,这一晚的成果还是非常明显的。以娜夏的降灵术为基础成功以尸体为材料进行了相当多的实验,比如以尸体的一部分能否进行降灵,不同的尸体拼凑在一起能否进行降灵,将召唤的灵魂碎片化 以及各种部位能否再现器官功能等等。虽然是很粗糙的实验,但是这些都是娜夏从未考虑过的魔法使用方向。或许对于高阶死灵术师来说,这些实验和僵尸傀儡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某个更加高明的死灵师正以更加完备的条件进行着相同的研究,但是这些成果对于时间和资源都极其有限的我们是非常珍贵的。
:“魔法还真是便利啊!”将娜夏安置在床上,我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眼球,一边感叹。要知道制作一架摄像探头究竟需要多少道工序,使用多少元件。即使除去机壳不谈,单只镜片一项就需要至少八道工序以上。能够直接使用人眼,并能直接连接自己的灵魂,这样连无线传输和解读程序都可以省略了。
不过魔法的准备工作也是相当复杂的,尤其是娜夏使用的撰刻在法杖上被称为死痕(Death Mark)的符号。那些符号并不是直接书写就可以使用的东西,就连娜夏本人也只是知道如何使用而不知道其原理。而这枝法杖则是纳泽尔本人的杰作。
利用这种眼球监视器就可以随时从餐馆的这个房间内监视那个监禁小屋了。
东方的天空没过多久就清楚地看到了鱼肚般的白色光芒,而后院也因为各种日常而逐渐变得嘈杂起来。不久,第一晚投宿时来过的那位少女以及餐馆的老板进到了我们的房间。虽然娜夏依旧显得非常疲劳,但是通过她我了解到眼前的这两人是父女,父亲名为戈尔*乌兰德(GoreWoodland),女儿名叫玛丽埃尔*乌兰德(Marreira Woodland)。这次前来是想知道我们的身份和将来的打算。
若是以简单的二分法来说的话,从第一印象判断这对父女应该可以归类为善良的人类。当然现实是复杂的,而第一印象往往并不足以了解一个人的本质。目前应该说我和这个冒牌皇帝欠了这对父女一份大大的人情,就个人来说,我通常会尽最大努力避免人情债,因为人情债往往将自己与他人至于一种不平等之中。这对于依靠社会性生存的人类来说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实。那么如何奉还这份人情就不得不成为我个人在今后一段时间内需要考虑的事项之一,不过能够在如此原始的封建社会遇到这种拥有尊重人本思想的文明人类,果然还是一件幸运的事。
与那对父女的交涉自然是由娜夏负责,不过如何编造我们两人的身份就要由我负责了。以娜夏的能力去虚构一个圆满的设定是件相当令人不安的事。身份上我们是随家人从外国来的富商家的双胞胎,因不幸在半路上被盗贼劫持,父母不幸身亡。因此姐妹二人孤身逃进帝国都城。没有名字的话会很不方便,因此我让娜夏帮我起了一个名字,娜蒂娅(Nadia)。发音上和娜夏(Nasha) 非常相近,也会给人留下双胞胎的感觉。不用本名的用意也是我不想暴露自己前世身份的意图。
听了这样的设定故事,玛丽埃尔因我们的不幸境遇同情地落下了眼泪,同时一把将我们抱在怀里。如果设定上不是小孩子的话,我真想从这种束缚中挣脱出去。毕竟就精神层面上我可是非常反感自己被他人当成幼稚的孩童,这是对我独立人格的一种蔑视。然而理性告诉我必须接受这种现实,这是相当令人无奈的。如果遭遇天灾,就要用自己的双手与努力扭转不可抗力造成的后果。如果自己的不幸是由于第三者的加害,那就要以自身的实力百倍奉还。他人的同情根本毫无价值,除了在舆论制造方面。
感动之余,玛丽埃尔还央求自己的父亲收留我们。男人默默地点了头,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玛丽埃尔之后又过问了不少生活起居方面的需求,之后就去准备一楼餐馆的开张。临走前叮嘱了很多事,完全以一种对待小孩子的态度对待我们。最后留下了一句:“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后离开了。男人随后也离开了,但是犀利的眼神却好似洞察一起似的,饶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不要做危险的事。”直觉敏锐的麻烦家伙。
稍事休息后,我的计划的下一步就可以开始了。从离开监禁小屋之后也过了一段时间了。迷倒那个还活着的人贩子的紫色试剂药效应块快要过了。醒来的男人意识到捆绑的绳索并没有勒紧,于是倾尽全力试图挣脱。应该说是求生欲望使然么?即使现在浑身伤痕累累,连被割掉的舌头的剧烈疼痛都能够忍耐,看来就生物的本质来说还是相当优秀的。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忠实地被监视着。他自己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事物正在无时无刻地传达到我与娜夏的意识之中。
跑吧,跑起来吧!为了生存而挣扎吧                !若非如此,至今所有的安排将全部失去意义。
男人挣脱掉绳索后直扑镶铁木门。门闩早已被腐蚀剂处理过了,即使如此,男人也用尽全力冲撞了数十次才将大门撞开。重获自由的男人不顾剧痛和伤痕,飞快地大步奔跑起来。避开人流攒动的大街,专门从狭窄的小巷中穿行,不久就来到了一座相当不起眼的二层木楼。这座房子相比周边高大的石楼显得相当不起眼,但是要说特别却也没什么非常突出的特点。男人惊惶地敲打着正门,不久就有一人前来应门。木门上那条只有一指宽的小窗划开后,只见一双机灵的眼睛正在观察外面的动静。那个人确认安全之后重又插上小窗,之后打来房门让人贩子进去。
开门的男人相当瘦小,但是它的动作却非常利落。两人穿过门廊,来到客厅,房间内除了两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之外就只有靠墙的一张床。那里侧卧着一个彪形大汉正鼾声如雷般地睡觉。此人不仅长相凶恶,而且浑身都是肌肉,肮脏的衬衣即使是画面也能令人感到好似飘来一股似有若无的异味。窗外由于周围高大的建筑而没有一丝阳光。因此这样的窗户再被木板钉死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一片昏暗了。穿过客厅,两人进入了一扇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房间内空空如也,只有房间正中央有一个镶嵌在地板中央的拉门,预示着地板下面似乎有着类似地窖一样的地方。
瘦子掀开拉门,人贩子顺着楼梯一瘸一拐地慢慢走下。瘦子紧跟在后并负责关严拉门。人贩子抄起身边的一盏油灯,扶着墙慢慢下到最深处,之后这个地窖就整个浮现到眼前了。这里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地窖,只见地下室内靠墙排放着两个大货架,而每个货架都有三层。每层摆放的只有铁铸的牢笼,而牢笼里面关押的则是各种年龄的男女与小孩。这些囚徒中除了普通人类之外还不乏一些似人非人的生物,有的生长着过于浓密的毛发以及强壮到异常的上肢和巨大的下颚,也有些双眼呈半透明并且长着鳍与鳞,头顶代替头发,生长着富有弹性触手的类人生物。穿过这里,人贩子和瘦子走进了更深的一个房间。这里摆放着各种杂物、粮食、碗罐、两张床铺和几把椅子。房间内有个独眼龙,眼罩蒙住了左眼,因过于肥胖而浑身淌着油汗。那是个想当然人感到厌恶的病态的肥大身躯,隆起的脂肪由于下垂而形成一道道褶皱。人贩子见到这个胖子立刻跪倒在地,好似祈求般地发出呜啊的声音,但是由于没有舌头,所以说不出话来。猪一样的男人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一脚踢开人贩子,厉声质问。而人贩子除了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外就只顾着摇头摆手,好似在尽全力否认。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猪头抄起手边的木棍照着人贩子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以下,之后对准肚子又踢了几脚。气似乎出尽了,肥猪嘟囔了几句后似乎吩咐瘦子把人贩子带走,然后摇晃着肥大的身躯走向床铺那边。肥猪走向的地方,可以看到有好几个赤身裸体的女孩被打得伤痕累累,粗大的铁链将她们牢牢锁在在由金属铸造的床架上。看来这个肥猪不仅是这里的头目,同时还是个心理有严重缺陷的变态。
看到这一幕后,我察觉到娜夏的手攥成一团正在微微地颤抖。而透过她的双眼,可以清晰地看到愤怒。正义感吗?基于同情所迸发出的对于犯罪者的憎恨?这激起了我的些许兴趣。就普通人来说,这样的反应倒也正常。可是娜夏是死灵术师,操纵生死、玩弄尸体的禁忌触犯者。本以为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受到世俗观念的束缚,但是这种反应是怎么回事?情况换作是现在的我,倒也可以可以解释为腺体无法分泌影响情绪的化学物质,那么本应该视人命如草芥的这个冒牌皇帝又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有何想法?”
面对我的试探,娜夏用上牙咬着嘴唇,双眼冒出熊熊怒火。
:“奴隶并不违法,我很清楚地知道!但是,但是……不知为何,这股愤怒!憎恨!完全无法抑制,不断从心底涌出!恨不得以最残酷的方法杀掉那些男人!”之后娜夏陷入了一种困惑与憎恶交织的感情之中,完全是一副我究竟是谁的恍惚状态和我一定要杀光这群猪猡的极端状态在不断循环。看着她那瞳孔不安地混乱伸缩,我大致可以推断出这个人的身世。
对于奴隶主的强烈仇恨,从这个层面来说已经可以完全证明她不可能是皇帝的专生。她只是纳泽尔用来顶替皇帝的一个奴隶。虽然被彻底的洗了脑,但是本能地强烈仇恨着当年的加害者。可以想象她有着怎样悲惨的童年。
当然,从我的个人观点来说,奴隶是一种相奢侈的人力资源浪费,是会随着社会发展而被逐渐淘汰的过时制度。从构建文明社会的角度来说,奴隶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违反了全世界所有国家的法律,至少在书面形式上是这样的。当然,这是在文明时代的大背景之下所发生的。所以就结果而言,我完全可以与娜夏就废除奴隶制度的问题上达成共识。尽管这只是从结果方面来看待这个问题。更何况,有效率地使用这些人力资源本身就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陛下,请依照计划开始吧!”我依旧平淡地说道。
顶着虚弱的身躯,娜夏发动了一个术。刻在白骨手杖上的一个死痕映射出毒雾般绿色的光辉。同一时刻,人贩子的身体开始嘎吱作响,想必现在正露出一副相当骇人的扭曲的脸吧。
那么我们也出发吧。
****
入夜的帝都所呈现的是一个城市中的两个极端世界。相较于繁华大街表面的灯火辉煌,弯曲回环的黑暗小巷里则充斥着各种危险与堕落。当然,底层的世界是与那些衣着华丽并且挥金如土的贵族们毫不相干的东西就是了。
就是在一个典型的黑暗小巷内,两个人影快速走进了一座破烂的小酒馆。
小酒馆挤在两栋四层高的砖石建筑之间,门外只悬挂着一盏发出暗黄色光亮的油灯,门外靠着三两个衣着暴露但是浓妆艳抹的娼妓,但是没什么生意上门。
进入酒馆的两人径直走过柜台后面的店主,相互间使了个眼色后,二人就上了二楼并进入了一个事先安排好的房间。
房间相当简陋,除了一张铺着破被褥的床外,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以及一个相当不搭调的满是空洞的箱子。
其中一人进屋后开始四处查看。除了斜靠在窗檐检查窗外行人是否有可疑举动外,还四处检查房间墙壁与地板,确认可能存在的空隙。最后打开那个破箱子,好似确认了什么似的,回到了桌前坐下。
此时入座的另一人,已经施放了数个感知系的应用魔法,确认了房间内没有可疑的魔力反应。
在桌前坐定的两人中,一个是身形消瘦,眼眶深陷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皮革制的衣服,并用宽大的斗篷将大半身体遮盖起来。虽然看得出脸上的胡须有过修剪,但是依然非常杂乱、参差不齐,显得十分邋遢。另外一个人比较年轻,但是特意用斗篷上的兜帽遮住了半边的脸,因此显得有些神秘。使用魔法的就是他。
消瘦男子首先开口:“怎么样?”
魔法师以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回答道:“已经施放多重感知魔法,周围百步之内所有生物反应都可以一清二楚。”
:“那就好。”男子松了口气,双手抱头一下躺在床上,连同沾满泥巴的靴子一起。斗篷下现在可以看到一排协插在武装带上的飞刀,两把收入鞘中的匕首以及一把断刀。“这两天老是赶路,累死老子我了!”
魔法师并不做声,依然坐在桌前。
男子斜眼瞧了一下魔法师,见他毫无反应,不禁抱怨了一句:“你们这种人还真是无聊透顶阿。要不是看在报酬的份上,我绝对不想和你们撤上任何关系!”
见魔法师依然没有反应,男子自知没趣,就撂下句:“行动前叫醒我。”这句话后去睡觉了。
****
正午时分,好不容易找到了从眼球监视器只看过一次的这栋二层木楼。位置还真是偏僻啊。毕竟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也没办法在闹市区明目张胆地 叫卖。
不久之后,房门打开了,一个面无表情、失魂落魄的男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就是那个逃跑的人贩子。不过双眼无神的他现在只是一具在娜夏控制下的尸体。走进那间客厅,只见先前那个肌肉壮汉以一副恐怖的表情横躺在床上,一把尖刀还留在他的喉咙里。至于那个瘦子,则是被累死在了房后的茅厕。就这样,我和这个娜夏的仆从一步一步逼近那个地下室。
应该说是不知自己死期将至吗,那个肥猪一样的男人正全然忘我地蹂躏着床上的奴隶。少女的哭叫和嘶喊与肥猪男疯狂的笑声混在一起,回荡在封闭的地下室内。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惊觉到异常的事态。
肥猪男一把抄起身边那把鲜血淋淋的铁棍,丝毫不顾自己现在没有穿衣服这件事。这一点是拥有强烈危机意识的表现,能够冷静的判断并作出正确选择,这一点值得称赞。毕竟在还没有进行任何交流,而对手也只是个两小孩子的情况下居然能判断有危险,看来这个人并不只是个残忍的变态,同时还有着优秀的生物本能啊。
男人大吼着听不懂的语言,不过无非是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之类的老套台词而已。不过我并不讨厌这种反应。或者说能被人以这种态度畏惧着,我本身还是相当得意的。僵尸仆从随即和肥猪男扭打起来,但是我之所以能够这么淡定倒并不是对这具僵尸有多大的信心。我仔细把玩着娜夏昨天用尸体制作的这只虫,这是融合我的设计理念以及娜夏的死灵术制作的一种虫原型。原理很简单,将尸体的脑干提取出来并融合碎片化的简单灵魂加以激活,特制的口器能贯穿人骨。八只脚能非常灵活地移动。整体酷似托蜘蛛单体表洁白光滑无毛,暂时取名为脊髓刺虫吧。
这时与僵尸扭打的肥猪逐渐占据上风,于是我轻轻丢出这只脊髓刺虫。只见这只虫以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迅速爬到肥猪男的后背,一口刺进了他的脊椎,并开始释放电信号造成人工自主神经紊乱。
我的目的并不是杀死这个肥猪男,也不想导致半身不遂。这就像是在脑和身体间加装一个电路切换开关,而开关握在娜夏的手里。如果可能的话,我很想为自己的这项创新申请专利,前提是这个世界拥有专利这个概念。那么审问就交给娜夏吧。
经过一番酷刑,肥猪交待了所有我感兴趣的问题。其中最为有趣的是奴隶的控制似乎是与死灵魔法完全不同体系的诅咒魔法。肥猪并不知道魔法的来历,这个道上的人只是简单称之为印或者印章,原因是这个诅咒会在奴隶身上烙下一道印记。诅咒施放之前奴隶主可以用奴隶的血自由设计这个印记,但是一旦诅咒施放结束,除非解除诅咒,否则很难再行更改。
诅咒的发动效果是剧烈的疼痛,条件是违反命令 或者单纯由奴隶主发出指令。使用方法是在一张绘有符号、文字和诡异图画的卷轴上滴下奴隶的血,之后由奴隶的主人诵读卷轴上的文字并说出奴隶的名字完成。诅咒完成后,卷轴就没有用处了,一般都是烧掉。
那么肉体不属于我的这具身体使用这个诅咒会有什么效果呢?结果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奴隶主与卷轴之间的关系似乎仅是声音的记录而已。
卷轴的来源是从代理人处购买,价格介于30~40枚银币左右,这对比一餐的5枚铜板可是相当昂贵了。
而诅咒的解除就比较麻烦了,不仅需要进行特殊的仪式,还要通过专门的代理人去委托咒术师(Ritualist)过程中奴隶本身也会饱受痛苦。
娜夏对于能够亲手给予这个猪一样的男人以痛苦而感到爽快,男人越是痛苦哀号,我就越能从她的双眼看到复仇般的快感。
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对于娜夏希望发泄自己的怨恨倒也没什么值得我去非难的地方,只是告诫她不要杀了他,也不要留下残疾。
之后的工作就是把看上去有用的奴隶收入麾下。主要以非人种族和青壮年男女为标准。
虽然我反对奴隶制度,但是那是国家治理层面的主张。如今从现实主义出发,使用奴隶作为部下是目前最为合理的选择。不仅不涉及复杂的利益分配,而且拥有绝对的支配关系。
奴隶的挑选和施放印章花了些时间。但是这几个奴隶都是我几经比较挑选出来的。之后等到娜夏那边怒火消退之后,我把那个肥猪男也变成了我的奴隶。
男人名叫霍格(Hogg),是毒刺里的角头,也就是基层的干部。除了负责这个地方,还主管着十来个组织成员,其中有混混一样的打手,也有人贩子这样的具有一定能力的恶棍。为了不让这里显得太过异常,我建议娜夏将另外两具尸体召唤成僵尸,让他们继续在霍格身边办事。这样就大体完成了渗透毒刺这个组织的第一步。
完成了基本部署,我开始检视这个堆满杂物的房间。这时那几个饱受凌虐的少女引起了我的兴趣。虽然由于霍格的原因导致她们遍体鳞伤,但是与其他关在外面的奴隶相比,这几个人还显得相当健康,就营养摄取水平来说,甚至比之大街上的普通人要更好。她们的皮肤光洁富有弹性,完全没有因地牢的阴暗潮湿导致的皮肤病变,而且就举止和神态来说,也具有一定气质。
指着那几个痛哭流涕的少女,我要求霍格进行说明。霍格因为刚刚被娜夏折磨得死去活来,这时面对转述我的话语的这个幼女,他就像是老鼠一样缩成一团,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向娜夏乞求怜悯。因为没有立刻回答问题,娜夏抄过鞭子狠狠地抽打这个猪头一顿,霍格这才开始交待。
这几个少女是昨晚刚刚进的新货,当时马车是连夜赶来的,而且这几人当时还穿着相当华丽的衣服。负责交货的男人还透露过这些女孩是贵族家的千金小姐,要霍格尽量出高价收购。由于这几人货色不错,霍格就以金币三十枚买下了。之后的暴行就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一直持续到刚刚。
这是一份从天而降的礼物,对于目前极度缺乏帝国领导层情报的我们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几个女人从刚才开始就只是痛哭流涕,完全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考虑到目前的精神状况,进行对话是很勉强的。但是把她们留在这里也是不行的。只好带回餐馆吗?那么该怎么向戈尔老板解释呢?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6 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白与黑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语气充满哀怨与无奈,美丽的少女身着素丽典雅的长裙,在贴身仕女的服侍下仰卧在豪华的羽绒长椅上。明丽的双眼微微张开,面色相当疲惫。
这个金发美女就是第一皇女 伊莎贝拉*贝林达*纳特勒斯 Isabella*Belinda*Nautilus 以其出众的智慧而在帝国内被喻以 白蛇一般的女人,为众多王公贵族所忌惮。但是这里有一个误会,那就是伊莎贝拉的智慧大多表现在对于魔法的造诣上,而非政治或者国家治理。相反,伊莎贝拉极力避免卷入在她看来极其棘手的皇位纷争或者贵族间的勾心斗角。她以全身心的精力所进行的是在魔法方面的学习和探索。正因为这种个人爱好,她秘密地与失势的前传统派皇家魔导士们保持着良好的沟通以及互动。虽然本人对于政治纷争没有哪怕一毫米的兴趣,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非常缺乏政治敏感性的性格,但是就是这种违反政治常识的举动却招致其他人的过分解读,加之皇女本人不善言辞,也不屑于理会庸人的议论,因此给所有人造成了一位正在暗中积蓄力量、高深莫测的大人物的印象。再加上皇女魔法造诣极高,与当年南征北战,立下莫大功勋的女皇本人极为相似,因此对于皇位志在必得这样一种印象就更加根深蒂固了。
正因为上述的误会,皇女身边经常可以看到各种出于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可以接近的贵族。有的是为了在政治斗争中企图明哲保身的,也有将赌注押在皇女未来继承帝位后未来可以飞黄腾达的。伊莎贝拉在场合下就需要隐藏自己的真面目,扮演出一种城府极深、工于心计的样子。当然,扮演自己不善长的白蛇皇女这一角色有着无法为外人所道的烦恼和疲惫。
随着帝都政变的内幕消息传到了皇女这一派的贵族的耳朵里后,派阀中地位和实力双双首屈一指的费德克大公率先表态要趁此机会有所作为,领地内因此开始弥漫着一种相当危险的气息。对此,聪明如斯的皇女当然明白所谓的作为究竟意味着什么。无论从军备、大义名分还是现实条件来说,作为第一皇女的伊莎贝拉如果有一竞逐皇位的话,胜算也是众兄弟中相当有胜算的。如果是前几个世代的话,皇女称帝还是不可想象的,但是自己的母亲不仅继承了第二十三代帝位,同时是帝国历史中创下相当伟业的一代明君。虽然晚年开始变得很荒唐,但是女皇自这一代起也变得不是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新鲜事了。因此,关键问题就只有伊莎贝拉本人是否有这个意愿。
作为皇女派中的领袖人物,费德克大公  Grand Duke Frederik提出了进京、裁撤、逼宫这三步走的计划,首先是借帝都发生叛乱之后政局不稳为由,以自己作为先代皇帝的表亲的身份摄政以主持大局,之后撤换主要机构的首脑,任命自己的心腹,同时将效忠自己的军队引进都城,最后等到时机成熟软禁其他皇位竞争者,拥立自己推举的第一皇女即位。
对于急功近利的费德克大公,伊莎贝拉每每想起就会不自觉地头痛。如今在这多事之秋就更让人感到烦恼了。就目前的形势而言,首先第一皇子德里克作为最有力的皇位竞争者,背后有着强力贵族做后盾,而且本人还在帝都。这种情况下近水楼台的第一皇子有着怎样的优势自然是不言自明的了。用强力与其竞争所要花费的功夫。如逐一排除那些强硬的后台,更有甚者在必要时可能还要兵戎相见,伊莎贝拉就感到非常麻烦。尤其是在计算因此而要浪费的时间后就发自内心地对此感到厌恶。
:“与其在政治里浪费生命,我宁可在工房里被书砸死!”这是伊莎贝拉由衷的感想。那间被各种稀奇古怪的器械以及不知用途的发明所塞满的伊莎贝拉专用的魔法工房,是皇女度过人生大半时间的地方。应该说除去各种必需出席的仪式以及必要的政治活动外,她是不会从这里迈出一步的。这也是当初即使从帝都外放到边境,她本人也没有感到一丝沮丧的原因。
而事实上,伊莎贝拉本人内心里可是为能远离政治风暴中心而感到相当开心的。在接到母皇将她外放到边境的赦令后她第二天就立刻启程了。带走的只有两大箱研究资料和一包换洗衣服。甚至有护卫听到皇女在半路上开心的哼着欢快的歌。当然,这一切对于那些在暗中四处窥探的政客来说是相当不可思议的。因此伊莎贝拉在他人心中的危险度又不知不觉地上升了。
叹了口气后,皇女站起身来在贴身仕女的陪伴下走出了起居室。在穿过了一道悠长的回廊后来到了位于华丽馆舍后方的庭院。伊莎贝拉的工房就在庭院的湖畔。庭院之外也是属于费德克大公的私人林地、湖泊和草原,面积十分广阔。这也足以证明在这边境地带大公的实力。
:“看起来这一次帝都是非去不可了。除去叔父那空泛的野心不谈,剩下的几个兄弟中一定会有一个继承皇位,这样的话出于皇室礼仪,加冕典礼也是必需出席的。那可不是装病或者内政繁忙之类的借口就可以推托掉的麻烦仪式,何况自己除了研究和每周的例行旁听政务会议之外也没在忙什么。”
伊莎贝拉本人所认为的旁听,只有她本人才这么觉得。毕竟在名义上她是会议的主持者,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听别人连篇累牍地报告和议论,但是作为皇族的义务,它还是有好好地认真履行的。虽然本人不自觉,但是她那研究者天性般的模棱两可的发言却总是让那些专精于揣测上意的精明政客们感到深不可测。
:“不过当了皇帝倒也不全是坏事。母亲大人生前不也是相当随心所欲吗?力排众议研究死灵魔法什么的。但是那个令人讨厌的过程实在是敬谢不敏阿。果然竞争帝位这种事随便怎么样都好,内斗、兵变,搞不好还要内战。而且令人生厌的政治会议可能还要变成每天的日课。真是不知道皇帝到底有什么好。还是远远躲开就好了,真是无法理解叔父他们对于政治的狂热。一定要提醒叔父一下,我可不想万一因为这种无聊琐事失败结果沦为阶下囚,作为钱袋子的叔父,我可也是衷心希望他能平安无事的。”
内心越来越郁闷的皇女随手拿来便签和笔,写了一句:“拖得越久越好。”之后让仕女转交给费德克大公之后,接着就进入了工房处理为进京所需准备的相关事宜。
关于皇女的贴身侍女们,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由于伊莎贝拉本人对于魔法的兴趣,身为侍女就需要照顾皇女本人除了日常起居外包括魔法方面的各种事物。当中不乏魔导书的破解、实验的记录以及魔导器具的操作等等。这就意味着要成为皇女的侍女就必须拥有相当程度的教养,这是一般平民所不可能胜任的工作。因此,这些皇女的贴身侍女大多出身贵族家庭中那些顺位靠后的女儿。一般来说和平年代人丁兴旺固然是好事,但是贵族数量是有限的,继承家族或者彼此联姻以维持势力与关系一般和三女或者四女没什么关系。她们的人生固然是自由的,但是大多数人以及她们的子女最后都会失去贵族身份,本人除非有什么特殊才能,否则最终连富裕的生活也会失去。相比之下能够成为皇女身边的侍女,相信未来就会明朗许多。
抱有这种想法而主动请缨的千金小姐们这样想法并没有错,但是事实证明成为天才皇女的侍女是一项相当危险的工作。举例来说,当有一段时间伊莎贝拉为了验证火系魔法的形成机制时,那段时间工房里几乎天天传来爆炸声。因此常常有作为皇女的贴身侍女受伤的事件发生。而伤者本人也会成为伊莎贝拉关于治愈魔法影响下人体自愈机理的观察对象,甚至成为皇女的新治疗法的实验对象。几乎每个侍女都被伊莎贝拉施与过某种形式的实验,而这也成为了服侍在皇女身边的日常。即使如此,工房自建成之日起至今还没有任何人因意外身亡,这不知是否是单纯的幸运所致。
——****
艾达姆斯帝国领:贝拉莫尔城 (Bellamole)
这是连接帝国东西的重要枢纽,是扼守着重要地理位置以及拱卫帝都的最后屏障。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自然也在帝国的历史中留下过为数不少的惨烈战争篇章。不过上一次的战争距今也已经过去有七十年了。如今从这里经过的更多的还是商人与旅者,这也为贝拉莫尔带来了繁荣。
秋末的寒风吹袭着大地,卷着树木的残枝败叶宣告着冬季即将降临。每到这种时候,农民们便从周围的乡下向这座城市聚集,采购过冬用的储备。木材和煤炭在每每这种时候价格就会飙升,即使如此为了能够确保冬天能够顺利过去,即使价格被哄抬了数十倍,民众也不得不购买。市政官对于这种明显有违法律和道德的行为并没有插手制止,这主要是因为敢于执法犯法的奸商大多有着强硬的后台,即使监察官出手调查,多数情况下也只是不了了之而已。而好事的监察官本人则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男一女两人推着一辆小推车向着城门走去。推车上面放着满满的腌制咸鱼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腥味,考虑到时节,应该是为了过冬而采购的。守门的士兵只是简单的问了两句话就简单放行了。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灰色粗麻布制成的衣服,长相平常,没什么特征,女人大概二十出头,衣着看似那个大户人家的女仆。两人穿过大街后刻意避开人群并迅速消失在了蜿蜒曲折的小巷中。
大约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栋二层楼房前面。男子轻轻一推,门没有锁,于是女仆装扮得女人便开始将咸鱼散乱地扔在地上,并从推车上卸下一个木箱。女仆拖着木箱向房门走去,而男子则开始收拾外面的白菜和推车。
进入房间的女仆将木箱拖进客厅之内,只见客厅里一对中年男女和一对少年少女目光呆滞地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而客厅正中央不远处的一个沙发上则另有一名幼女以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坐在那里。木箱缓缓滑开,从裂口箱内涌出一股浓烈的炼金药剂的刺鼻气味。之后,一只幼小但是范着青白色的手攀上箱子的边沿,随后是一个小女孩慢慢从中爬了出来。
如果这时还有其他普通人路过的话,看到这一情景一定会惊吓过度并大声尖叫出来的吧。女孩除了会动之外,哪里都看不出是活人的样子。身体上、手臂上到处是刀剑的伤痕和缝合的痕迹,手指的末端以及耳朵都在慢慢坏死发黑。为了遮住这些太过明显的死者特征,尸体少女穿戴着几乎将整个身体遮挡住得黑色斗篷,斗篷下还用外套遮了个严实。双臂套上了漆黑的铁制护手,护手外则用破布加以掩饰。双手则带上了皮革手套,头部带有面罩,只留一双暗淡无光的双眼用来观察外界。即使如此,那干瘪的身体还是看不出活着的人类该有的生气。
:这幅打扮走在外面太显眼了,看来只能尽量在夜晚活动了。话说回来,这几个星期真是太糟糕了。
尸体少女如是想着。不仅被通缉,同时还要应付来自帝国的追兵。最重要的是普通的防腐手段已经到极限了,现在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自己的不死者身份了。幸运的是有这两具从侯爵的宅邸带出来的新鲜尸体可以操纵,目前还很方便,不过再过几个星期估计也会和自己一个样子吧。
解除了控制后,那对男女僵尸就目光呆滞地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个在沙发上不可一世的幼女给了他们待机的命令后,他们就一动也不动了。
:“这些人没问题吗?”尸体少女盯着桌前的四人问道。
房间内另一个幼女仰卧在沙发上,好不担心地回答道:“不用担心,他们都还在幻觉之中,会无视我们的存在。毕竟我可不想再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在使用死灵术了。”
说到这里,幼女的感情开始变得阴郁:“在得到更强的力量之前,必须保护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主宰我的命运了……”幼女犹如诅咒一般低声呢喃道。一股阴暗的力量笼罩在她的周身,向着周边辐射着浓浓的负向能量。
尸体少女并不在意那些不相干的关于个人情感方面的情报。她目前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如何让这一次的计划尽量在毫无纰漏的情况下达成最主要的目的,那就是潜入贝拉莫尔城中由魔导骑士守卫的加尼斯城堡,取得纳泽尔关于死灵术的积攒多年的研究。存放《亡灵之书》的地方同时也是帝国魔导骑士团的总部驻地。从收集到的情报来看,由于帝国正统派的魔导师对于死灵术的鄙夷态度,这本饱含纳泽尔毕生心血的作品貌似和刑具一类的东西一起堆放在城堡的地牢里。这种处置方式凸现了重新掌权的正统魔导师们对于政敌的报复心理,同时也显示出了他们的傲慢与偏见。即使是死灵魔法,但是那也是多年的研究成果。任其腐朽与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未免太过浪费了。
尸体少女此时所思考的是现在所必须面对的状况
:“地牢中同时也关押着纳泽尔的余党。等待那些囚徒的应该都是一些悲惨的命运。当然他们的未来会如何并不是尸体少女所关心的事项,不过这些人当中如果当中有死灵术师的话,出于利用价值的考虑,救一两个也不是不可以。这种时候,人类生命的价值只体现在了损益比的考量之中,也就是所谓的边际效益和边际成本之间的简单风险评估,是完全可以使用金钱衡量的资产。除此之外并无多余价值。毕竟不能为我所用的东西就不存在任何价值。
这次行动的主旨就是尽可能的低调行动。几个星期来为了掩护娜夏所进行的各种战斗与周旋已经让身体伤痕累累了。如果自己是人类的话,早就死掉十几次了。身体负担已经濒临极限了,而有限的资金也快要所剩无几了。而死灵术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在娜夏身上也越来越明显了。精神衰弱、脱力以及肉体坏死等都无时无刻地提醒着我们死灵术的使用已经到达极限了。因此娜夏在多大程度上能够活用幻术就成为了行动成功的关键。目前的计划是从为加尼斯城堡采购粮食的供给官方面下手,而现在栋房子的主人正是供给官手下负责具体事务的管理人。
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让这个人带着娜夏装成的女儿在各种场合下逐步接触相关人员,而我则潜入城堡负责监视动向。两人间的灵魂是相互连通的,这对于行动本身有着极大的助益。而这两个下仆也可以在最坏的情况下在关键时机争取一些时间。
就目前的状况,绝对不能有一丝失误。这本纳泽尔的著作,死灵魔法书中的黑暗圣典,《亡灵之书》是摆脱束缚二人困境的最佳方案。获得力量才能够改变现状,而这本魔导书绝对具有这个价值。”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轻之国度

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

  

GMT+8, 2024-5-19 12:00

Powered by Discuz! X3.4 Licensed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