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克尔thuzard 于 2015-11-24 22:23 编辑
第一章:灵魂的羁绊生存本能是生物在漫长而严酷的自然环境下所进化出的优秀特质。尽管人类因构建出工业文明而摆脱了生存的压力,但是本能这一特质依旧在各种潜意识层面塑造了人类的社会,那种对于生存的不安推动着人类去创造价值并使其在社会中扮演一个建设性的角色以求得最基本的生存条件。这也是构建出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的基石。 既然心理层面上人类还不能摆脱生存本能的束缚,为了求得安全,国家就此诞生。但是大多数国家的历史都绝对称不上和平。回顾历史,从封建王朝起便开始由国家层级所鼓吹的忠君与勇武就是一种在宣传以及教育层面上罔顾环境的国家级诈骗,那是只有统治阶级能够获得安全而牺牲大多数人利益的自私行为。不过回头想来能坐在尸山血海之上一统江山的君主们作为阴险狡诈的高明欺诈师,倒也颇值得学习。 就现状而言,积极逃亡中的我不过是正在充分发挥作为生物的生存本能而已,从进化论的角度来说也就是适者生存。那么在这混乱的激战中不幸被卷进来的其他人,我也只能在事后表示衷心的遗憾而已。同时,能够在这种混乱中依旧能够活下来的人,我会由衷地表示敬佩。 即使对方只是个牙齿还没掉完的小鬼。 应该说这是一幅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景象。当燃烧的弓矢漫天飞舞,以陷于熊熊烈焰中的华丽的宫殿为背景,赫然出现一个目测年纪大约只有七岁的金发异国小女孩挥舞着一根足有自己身高两倍的白骨手杖并骑着一只由各种各样动物尸体七拼八凑的可憎存在。这在满是身穿犹如中世纪铠甲并相互拼杀的两排人中是非常惹眼的,令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对法一定是某种重要人物。 当然,一般情况下理智会告诉我在战场上一定要远离这种箭靶型的人物。而且这种强烈的少女与尸体的反差足以让我写一篇三千字以上的《论特殊生长环境下所能培育出的畸形道德观》。然而如果凡事都如常识般依序发生的话,那么现实就不叫现实了。少女以一种相当微妙的表情在混乱的人群中笔直的向我靠拢。理性地考虑现状,论机动力对方占优,论武力我只是个知识分子,论地形我连自己现在身处何方都一无所知,情势恶劣到极点。那么这种情况下我的安危就只能依靠对方的计算了。这是我有生以来最为令我厌恶的局势。但凡有一丁点智商的人类都会想方设法避免这种最糟糕的局面吧。然而就算翻烂世界上的每一本书,都不可能找到如何在死后复活时遇到战乱的话,以何种方式应对异世界异能持有者这种事吧! 幸运的是对方似乎对我抱有相当的兴趣,而我则在这混乱的战斗中得到了其中一方的庇护,目前就称其为盟军吧。 但是这种幸运并没有延续多久。战场优势一点一滴的向敌方倾斜。盟军显然是受到了突然袭击,即使在我这个外行人眼里也可以看出是在仓促应战。而敌方则不仅是计划周密而已,那是一支不计牺牲的敢死队。即使对方有士兵落单,在奋战到最后一刻时也会引爆体内的爆炸物与周围的敌人同归于尽。 一晚鏖战后,盟军就只剩下我和这个七岁女孩了。即使那只骸骨怪物也在数次惨烈的自杀攻势下轰然倒地,一命呜呼了。坦白说那个东西可以称之为生物吗?如果不是生物的话,使用一命呜呼就不准确了。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 我们两人趁着夜色从宫殿群中逃进了看起来更像是居民区的地方,之后又辗转逃进了贫民窟。这时天降大雨,泥泞的道路异常湿滑。等到我们大致确定没有追兵来袭的时候,身上已经遍布污泥并臭气熏天了。看来这座城市明显没有下水系统,三不五时就可以在墙根街角看到排泄物以及垃圾。 不久之后,我们找到一间废弃的草房,于是便躲在里面稍势休息一下。 这里说是房间其实都很夸张,不仅墙皮大面积脱落,屋顶也只有一半。少女就着半边房梁流下的雨水冲洗身上肮脏的污泥,当然作为生在文明世界的我来说,保持清洁是相当重要的事。既然条件允许,当然要保证最基本的个人卫生,无论是从心里还是生理方面。 经过这一路的逃亡,我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里是一座拥有众多高层建筑的都城,而我从意识清醒后所处的位置则必然是王公贵族的居住区,从建筑物的修饰程度与单纯的规模来推测的话,很有可能是皇宫。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内城之外大片的贫民窟。两边的世界在强烈地述说着存在于这个国家的贫富差距。一边是以黄金白银作装饰 的豪华宫殿,拥有大量使用昂贵宝石镶嵌的大理石雕像。即使是卫兵也拥有着镶金花纹的全身铠甲以及装饰各种艳丽羽毛的头盔,而军官则更是拥有着只具有装饰意义的面具、缎带,丝织的披风以及华丽的绶带。而城墙的另一边则多是年久失修泥泞的道路,横流着散发着腐臭异味的污水。黑暗的角落里充斥着赌徒、恶棍、醉汉和娼妓。从巍峨的塔楼以及遍布的高层建筑可以看到过去的辉煌,但是现在这里只有就算爆发起义活着革命也不令人惊奇的萧条。作为国家来说,这是一种统治者绝对会极力避免的状态。 那么现在我正身处与一场革命嘛?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这个国家的基尼指数散发出一种相当危险的社会氛围。归根结底还是论生存条件与社会稳定间的关系。 将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这个女孩。我根本听不懂她说出的每一个单字和音节。对比东亚诸语则明显以单词为基础,但是自认英语不错的我还是找不到任何拉丁语系中任何可以借鉴的启示。虽然就个人来说我并没什么语言学习的天赋。 女孩经过一夜激战相当疲惫,但是举止并不粗俗,即使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也依旧会在意尽可能不坐在地面上。这当然是长期生活于文明环境下的证据。 在两人手舞足蹈的沟通失败之后,少女从腰间抽出小刀划破手指并挤出几滴血来。 我非常好奇她想做什么,但是完全找不出头绪。下一个瞬间,只见她利落地用那锋利的刀刃划开了我的手指,并用力挤出了我的血,并将两人的血混在一起,同时口中喃喃地念着什么。 在这之后,我便目击到了一种奇妙的现象。两人的血液在没有热源的情况下逐渐沸腾,汽化的血液呈黑色并逐渐扩散在空气中,这种物理无法解释的现象若说是某种中世纪欧洲的魔鬼崇拜,我恐怕会半信半疑并开始质疑无神论吧。 不过虽然难以置信,但是这一晚我已经亲眼目睹过相当多在定义上类似魔法的存在,那么祭祀魔鬼的仪式即使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我也不会感到奇怪了。不过她究竟做了什么?不会是将我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吧? “这不是恶魔的祭祀仪式。”一个声音突然在脑中回响。我不禁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幼女。 此时大雨已经听了,在皎洁的月光下,我第一次仔细地观察她。白金色的头发微微带着些弧度,碧蓝色的双眼犹如宝石,即使染有污泥,但是难掩白瓷般的滑嫩肌肤。但是与天真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双高傲冷峻地目光,投射出不同于年龄的王者气势。 “这是死灵魔法‘灵魂锁链’,以血液为媒介,将灵魂同调。朕与你可以在思想上相互沟通。” 看到我能够理解她的思想之后,少女开始提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与朕有着相同的容貌?” 相同的容貌?我吗?就谈话对象来说,此刻并不存在能够产生误解可能性的第三者。在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立刻卷入战斗的我还没有见过自己的脸。 想到这里,我走到水坑边,映入眼帘的是和那个幼女相同的长相。 :“虽然说对于已经死去的我能拥有第二次生命这种事还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还是希望……” “你刚才说了什么?” 对于我的喃喃自语非常震惊,感情上相当动摇的她进一步质问我的来历。 在这种情况下我将自己生前的经历隐瞒不提,从死后世界开始对她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你刚才说死后转生?” 对方一把抓住了我那还在流血的手指,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暗淡发黑的血,伤口完全没有要凝结的迹象。” 之后她又用手指按住我的颈部。 “没有脉搏!” 到这里,我才发觉我根本没有在呼吸。而且经过了一夜不眠不休的逃亡,不要说饥饿,我就连一丝疲劳的感觉也没有。 就在我发觉到这些事时,少女万分沮丧地瘫坐在干燥的墙角。 “太愚蠢了!朕竟然有如此大的失态!” 虽然我先入为主的认为我是重新复活于这个世界,果然这个判断太过武断了!那么我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目前的认知中只有一种类似的东西,那是一种在流行亚文化中称之为不死者的只存在于架空幻想类小说及游戏中的存在。尽管起源上来说是非洲的一种致幻类药物受害者。 情报太少了,这样我根本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位小姐,既然事已至此,可以详细解释一下吗?请以我作为一个对魔法相当无知为前提进行说明。” “无理之徒!朕乃这艾达姆斯帝国(AdammoothEmpire)的大魔导女皇 娜夏*艾伦娜*埃拉斯代尔*纳特勒斯(Empress Nasha*Ellona*Alastair*Nautilus,the Grand Arch-mage)尔等那无礼的称谓及傲慢的态度,足以让你死十回!” :“女皇?那么恕在下无理,陛下觉得这间宫殿如何?” 娜夏听到了这句话,脸上呈现的是震怒以及充满挫折感的懊丧。但是不久后便又恢复了平静,脸上泛出了一丝自嘲式的苦笑。 :“好吧,首先你必须了解这个魔法叫做‘灵魂锁链’。顾名思义,就是将两个灵魂锁在一起。如果对象是两个普通人的话,只要在次以血为媒介就可以解除,前提是肉体与灵魂在归属方面拥有绝对的契合性。朕所拥有的这具肉体能够满足条件。但是问题是你。” :“也就是说,我的肉体不属于我吗?” :“不仅如此,你不仅不拥有肉体,而且你在定义上并不属于生者,而是傀儡的召唤体。更确切地说属于死灵术中的尸体傀儡。区别仅仅是你拥有自由意志。‘灵魂锁链’并不是为了以思想层面进行沟通所开发的魔法,其原本的目的是用来制作仆从。在与召唤系仪式、灵魂依附系死灵魔法共同使用后,以尸体为材料用来制作傀儡仆从。在满足条件下‘灵魂锁链’的术式将会与仪式术式以及依附术式产生连锁,造成术式无解的情况。当然,这是死灵术师精心设计的结果,目的是彻底的将仆从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而仆从肉体破坏时,其伪魂回归发动‘灵魂锁链’的死灵师,伪魂更可以重新用于其他目的。” :“那么也就是说拥有自由意志的灵魂会造成极大的不便了?” :“正是如此!”女皇苦笑道:“拥有意志的灵魂在回到死灵师肉体的那一瞬间就会激烈地企图争夺肉体的控制权,而这种争夺是无解的。直到其中一方遭到同质化被吸收或者两个灵魂融合为一。” :“也就是说由于我的灵魂不属于我现在的身体,所以无法解除你和我的灵魂的连锁?” “正是如此。天底下没有愚蠢的死灵术师会故意制作可以违抗命令的傀儡,所以才会以血为媒介,开发出了这种具有强力约束性的支配系魔法。” 说到这里,自称女皇的少女无奈地摇摇头。 “不够你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背叛朕。朕即使死去,也可以通过这道锁链争夺你的身体!” :“不过反之亦然,你也无法背叛我,难道不是吗?” 女皇无奈的漏出苦笑,仰天长叹: “这重重加附于朕的试练,难道都是神的旨意吗?” 无奈接受这个事实的幼年女皇无力地倚在墙角,双眼紧闭。 起初我只是以为她是身心俱疲,想要休息一下,但是随后我发现她的意识逐渐朦胧起来。考虑到彻夜激战、寒冷的天气以及大雨,即使没有医学知识我也明白现在的情形非常严重。首先要防止身体失温,之后是营养的补充以及休息。 虽然冒雨为他人奔走很不符合我的行事作风,但是饥饿与寒冷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无论怎么说,现在她如果死去,会在多方面对我造成非常大的麻烦,目前最优先事项是不择手段地维持她的生存。 **** 我厌恶僵尸这个名字,因为会联想到那种行动笨拙,面相丑陋的怪物,是大众文化中经常见到的敌人、对其进行屠杀不存在任何法律或者道德上的问题。我对僵尸的厌恶出自一个非常私人的理由:僵尸是一种放弃思考,违反生存本能的不合理存在。从僵尸身上看不到任何物种延续的可能性。人类灭亡后只能以人类为宿主的僵尸也终将灭亡,从生物学角度来说这是一种非常失败的进化。而宿主人类放弃理性思考,尊从非本能行动模式,不自觉危险等等方面都是明显的退化行为。我对此非常鄙视。 与僵尸相比,我不仅行动迅速,而且思维自由。就这一层意义来说,我现在更倾向于以不死者自居,我思故我在,这是与僵尸有着巨大差别的存在。 我虽然不是这个自称女皇的幼女死灵术师的仆从,但是现实是我必须依靠她才可能理解这个世界。目前为止能够与我沟通的人应该只有她一个人。 对于这种处境,我当然不甘心。不仅处处受制于人,而且‘灵魂锁链’究竟会不会将自己的思考暴露给对方目前还不清楚。我无法忍受这种隐私遭人窥探可能性的存在。但是相反的,对于隐藏在她记忆中的秘密我可是相当有兴趣。‘灵魂锁链’究竟有着怎样的具体应用也非常令人感兴趣。不过这些都不是目前的重点。 目前最为重要的是如何让两人同时生存下去,而对于这个世界的社会生态,我也需要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于是我设计了一个社会试验:在路旁有亟待帮助的小女孩,陌生人究竟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呢?单纯的统计调查而已。 如果来者心地善良愿意提供帮助的话,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但是来者不善的话那么也就不需要考虑什么人性或者道德之类只属于文明世界的议题了。 不得不说这种时候才觉得小女孩的外表是非常有用的。这种纤细柔弱的姿态与犹如待宰羔羊般的外表,能够激发他人的保护欲,同时也是人性的试金石。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资源。若不能合理利用手头的资源,那么我作为人类的合理性就要遭到否定了。 第一个对我有所反映的人是个身着肮脏麻布外套的中年男人。身材清瘦,面相猥琐。在走到街巷里没什么人的地方时这个男人主动前来搭话。开始的时候当然是表示关心,在了解到我和他语言不通的时候,男人嘴角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兴奋的笑容。之后男人似乎希望带我一起走。到此为止对于这个人的判断还没有任何定论,但是我还是下意识地确认了一下从娜夏那里抄来的,藏在腰间的匕首。 在转过数条街后,人烟逐渐稀少。其间男人和街角的一个熟人似乎有过些对话,而且还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我这一边。不久之后,我们来到一栋房屋前面。进门之前我就注意到男人特意地走在我的身后,这是一种相当反常的行为。既然是要回家,那么作为主人为什么要走在后面?看到那扇门时,感觉就更加诡异了。结实的木门,其门闩居然在外面。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就明白了。和这种人不需要客气了。 就在一步步接近那扇门的时候,我突然停下,以小孩子的语气和手势表示希望离开。男人当然没有任何想让我走掉的打算,而就在我径自地向大街的方向跑起来的时候,男人慌了。只见他几个大步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身体并向着小屋的方向托行,这期间他那股力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善意。 到此为止,信中这样想着,利刃就这样突兀地插进男人的侧腹。只见他痛苦地大声哀号,然而这个地方什么人都没有,选择这种地方的男人应该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孩结束性命吧? 没过多久,男人逐渐失去知觉和意识。我把他拖入那间房间,看门后果然不出所料。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间牢房。这里没有窗户,四壁之内空空如也。门的内侧特意以铁皮包裹了一层。看来他是打算将我囚禁在这里,之后应该会有些什么其他的企图吧。男人身上带着两个钱袋。其中一个装着七枚银币和数十枚铜板,而另一个钱袋里装着两枚金币和五十枚银币。应该说这个数量和钱币的携带方式就常理推断并不寻常。拿走男人身上所有的东西之后,我决定在这栋小屋外面隐藏起来观察一下。果不其然,大约十分钟之后,两个男人的身影逐渐接近。其中一个推着一辆放有木箱的板车,另一个则拿着一大束绳索并带着一个挎包。两人的目的果然是监禁小屋。趁着他们开门时意外发现尸体时那不知所措的一瞬间,我从门后一步进来一刀刺手拿绳索的男人。鲜血瞬间迸出,将我的斗篷染的鲜红。另一个人发现到这一幕时大惊失色,瞬间向我丢出了一个装满药剂的瓶子。瓶子碎裂的瞬间,里面装盛的液体剧烈气化。我在那一瞬间当然也有所疑虑,但是随后就发现这瓶药剂除了雾气和挥发性液体的气化外似乎什么效果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的屋内两人反映截然不同。我依旧气定神闲,但是对方那双大张着的眼睛则难掩他的惊讶之情。就像是无法接受事实一般,他又接二连三地投出了其他药剂。这些药剂中有透明的,有淡黄色的,还有的泛着浅浅的紫色。但是依旧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蹿到他面前,一刀刺进他的膝盖,随后失去平衡的他便倒了下来。用刀柄将他打晕后,我搜刮了这两个男人身上所有的东西。这个人我还有用处,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回去。 回到破败的小屋后,我背起昏倒的娜夏打算去找间可以过夜的地方。 不久之后,我找到了一间门外高挂着杯盘和刀叉的店铺。走进之后,这里果然是个餐馆。 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这间餐馆从桌椅到前台都是一种档次低下的地方。几张酒桌里坐着数个举止粗野的大汉正在豪饮。走到柜台前面可以看到一个脸上留有一道刀疤的光头老板,而他正以一副严峻的眼神盯着这边。于是我便装出一副故作坚强的幼稚小鬼的模样盯回去。 假设你的眼前出现这样一副情形,试问你会怎么办呢? 一对衣着简陋的双胞胎幼女,其中一人不支晕倒,而另一人则以一副仍旧稚嫩但是非常坚韧的眼神顽强地背着自己姐妹。而两人的风衣上除了污渍外似乎还有血迹。 没有等男人开口,我将准备好的钱袋拿出来,丢到柜台。里面总计一银十五铜。当然这个钱币的数目也是我事先准备好的。 刀疤老板叹了口气,拿起钱袋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应该说稍微有些出乎意料。刀疤老板将钱袋塞回我的手里,之后就带着我们两人来到了二楼的客房。打开房间之后,他将壁炉里的篝火点燃,然后向我搭话。对话当然不成立,察觉到这一点后,刀疤老板伸出手,指着我腰间。我当下会意,那是不希望我携带武器的意思。不过目前我没有能够谈判的余地,所以只好将匕首交给他。 拿着匕首的男人离开后,我开始观察娜夏的情况。壁炉里旺盛的火焰照亮了因乌云蔽日而显得阴暗的房间,娜夏依旧处于昏睡状态,但是仍然有呼吸。不久,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寂静。我以半蹲状态小心翼翼地将门开了一道缝隙,一只手伸到裤脚,随时都可以从靴中抽出第二把刀。 进来的是一位褐发少女,年纪大概十六七岁,腰间系着一条围裙,双手隔着毛巾端着一个大陶碗。消除戒心后我将房门打开,少女进来后将陶碗放在桌上,此时可以看到里面乘方的是一种类似粥一类的棕色糊状物。 我将房门关上,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少女将幼女抱在怀里,轻声呼唤。不久稍微有些意识的幼女苏醒了过来,之后少女将粥一口一口地喂到幼女口中。 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少女将汤勺和陶碗留在房间内离开了。碗里面还剩一半,大概是为我准备的。我试吃了一口,只有一股很淡的咸味。想到自己现在很可能是一种活死人活着不死者这样的身体,本来还认为味觉可能会就此消失,看来还需要在自己身体着方面进行更多的探索。 在帮娜夏脱下她那肮脏的衣服之后,我用毛巾仔细地擦干她的身体并简单地处理一下她身上的擦伤。包扎完成之后便将她塞进厚实的被子里,之后将火盆放在她的床边,等待她清醒过来。 现在我所考虑的,是我和她俩人所处的严峻形势。综合了各种情况,可以说我们两人的前景非常不妙。 既然卷入宫廷政变。相信无论之后哪一派获得胜利,最坏的情况都是来灭我的口,皇族的幼女是一种麻烦的存在。 其次,幼童的身份在出行方面非常不利。这相当于自行限制了很多成人才拥有的权利和自由。 而自己现在拥有的这具身体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对于这种不明的事态,就我个人来说是相当不安的。 如此看来,必须时就需要离开这个帝都了吗?可能连这个国家都不宜久留。 无论如何,帝国的权力机构目前是我最大的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