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繁体中文

轻之国度

 找回密码
 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1016|回复: 4
收起左侧

[长篇] 【科幻+奇幻】合金变革之战场上的黑狼少女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5-12-20 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ノ゚∀゚)ノ第二次写小说,在sf轻小说和17k小说网都发过,望大家能来看看提提意见。
 楼主| 发表于 2015-12-20 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话不说发简介:
简介:
      2542年的地球,宏伟壮丽的浮游大陆顿尔沃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人民奋起抗击压迫剥削他们的王族阶级,鲜红的血液在黑曜石铺就的街道上流淌,但正义的变革改变着国家,反对着战争……
      在这个贫富阶级层间落差大的年间,瘟疫、穷苦吞噬着人性,黑暗蒙蔽了双眼,随着而来的整个世界的动荡和分列的时代,露娜和她的友人正在努力为人们失去的一切复仇……
      人们之所以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人竭尽全力把黑暗挡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
 楼主| 发表于 2015-12-20 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序章:
    我推开地下室的石门,我十分清楚,这里是她去世的地方,我走向一旁的书桌,那里放着她的日记,摊开到第一页。
   才读到这里,潮水般涌现的情绪夺走了我的呼吸,眼前的文字也变得支离破碎。泪水顺着我的脸颊留下,关于她的记忆在眼前重现。
   那个一直照顾着我的女人;她披散在腰间的黑丝长发,以及乌黑睫毛下的温和的双眸。
   她既是优秀的作家,也是杰出的剑客。
   对她来说,在战场上挥舞着刀刃,以及应对每个敌人的攻击,就像转动笔尖一样轻松。
漆黑双眸的后面,藏着许多秘密等待着我去探知。
  我打开了手中的磁悬浮油灯,拿起她的日记,把我的手掌和指尖按在纸页上,抚摸那些词句,感受着她埋藏在纸张里的那部分灵魂。
  我以为自己对你足够了解,但今天,我才发现,我从未真切的了解过你。
  我知道为时已晚,但我却十分懊悔,对不起,我很抱歉……
  我的母亲露娜.弗瑞斯……
 楼主| 发表于 2015-12-20 10: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一章  沉重的秘密
我的名字是露娜 ·本·琼森·弗瑞斯。我今年十二岁。我父亲是哈德森,我母亲是贾思琳,我们住在浮游大陆沃顿特。淡淡雾气下美妙绝伦的沃顿特,整齐的房子和别墅笼罩在东边国会庄园的阴影里,还有种着雪松的林荫大道,熠熠生辉的湖泊和喷泉,一切美好至极。

我们是来自远方的游牧民族。也是幸运的民族,在整个沃顿特,我们有着特权阶级。证据在于,我们可以免签跨越沃顿特各区,甚至不需要签证就可以随意进入沃顿特箱庭贵族的宫殿。
飘在空中磁悬浮油灯为沃顿特主城区照明:在沃顿特,我们用的都是这种灯,但至于那些生存在下水道的穷人,他们用的是蛤油蜡烛,蛤油燃烧所产生的烟雾漂浮在浮游大陆的周围和上空,就像一块裹尸布,不光弄脏皮肤,那股腥臭味还让人难以呼吸。
穷人们穿着破衣烂衫,身体的负担和精神上的剥削压弯了他们的腰,他们穿行于街巷,最终的归宿也是那漆黑的下水道,艰苦的环境使得他们终日不见阳光。
街边是露天的阴沟,烂泥和污水自由地流淌着,泼洒在机车的轮轴上,而我们却坐在后车厢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
之后,我们到达了沃顿特中心的车站,在这里我们可以乘坐银灰色子弹头的轻轨。期间,路过浮游大陆外侧的生物农田时,透过灰黄色的雾气,看到一个个幽灵般的人影。那些赤脚的农夫照料着贵族们的田地,一旦粮食歉收,他们就得挨饿,完全是土地主的奴隶。
在家庭聚会的时候,我听父亲的朋友说,为了让地主睡个好觉,那些农夫被迫驱赶着箭毒蛙,死亡对剥削的时代来说,显得十分淡然。为了生存,有些饿得吃不上饭的农夫只能依靠吃野草活下去,甚至吞下那能毒死十个成年男性的箭毒蛙。
与此同时,箱庭贵族们过着富足的生活,不用缴税,不用服兵役,更不用去坐那些有失尊严的免费劳役。
我的父母说,年幼的安妮·米歇尔女王徜徉于宫殿的走廊,宴会厅和前厅之间,被周围的官员们隐瞒了外界的实情,就像一只禁锢在黄金鸟笼里的金丝雀。
与此同时,另一个宫殿的王,摄政王阿道夫·巴巴斯,他舒舒服服地坐在位于宫殿的御用席位里,通过了一条又一条损害穷人利益,让他们忍饥挨饿让官员更加富足的法律。他们神情严肃地说,这样的行为早晚会挑起起义。
我父亲有几个“朋友”。那些是他的顾问,奥赛罗·阿玛多伊斯·扎克,威廉.特斯拉·克里斯蒂安先生,以及卡芙琳·克莱因女士。我叫他们“黑寡妇”,因为他们黑色的长外套背上有一个白漏斗的图案,头戴黑色兜帽,眼睛里没有笑意,即便是有,那笑容也让我感到胆颤。
“我们还没有吸取血色圣诞夜的教训吗?”母亲说。
当然了,母亲跟我讲过血色圣诞夜的事。那是前一任女王遇刺,她的死打破了安定的世界。
“看起来的确没有,艾拉。”父亲面带地答道。
有个词语是形容你突然明白某件事的那一刻,那就是“恍然大悟”的时刻。
作为小孩子,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教我学的是历史,而不是礼节、规矩和姿势;我从没问过母亲为何晚餐后,父亲总会和黑寡妇们出去,还用同样的嗓门与他们争论;我也没有质疑过,她为什么对流行话题和宫廷八卦毫无兴趣。
我也从没有问过我母亲,他为什么和别人的母亲不一样。
直到那天来临之前。
当然了,我的母亲非常漂亮,而且对衣着考究,尽管她从来都懒得和研究宫廷贵妇的服饰。按照她的说法,她们痴迷的是外表、财欲和地位,和一些别的东西。
“她们根本没有半点思考能力。答应我,露娜,无论何时千万不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我很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避免变成那样,所以我躲在有利的位置,也就是我母亲的裙边,试图去打量那些令人厌恶的女人。然而我看到的是一群涂满胭脂、喜欢闲言碎语的人,她们装作对自己的丈夫忠贞不二,目光却越过扇子的边缘扫视房间,寻找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候选情人。
我躲在不起眼的裙边,等待着轻蔑的笑声停止,嘲弄的眼神褪去;我就会瞥见那些胭脂面具后面的真相。我会看透她们的内心,看到她们的担忧,担忧自己失宠。担忧着自己的地位收到影响。
母亲与他们不同,她从不在意流言蜚语,我从未见过她在聚会上用扇子,而且她恨脂粉,也从来不用炭笔和涂护肤膏来点缀自己的美丽。她对流行的妥协仅限于鞋子。除此之外,她只为一个理由整理仪容:遵守礼仪。
而且我的母亲对我父亲死心塌地,她重视陪着他,支持着她,作为妻子来说,她对丈夫的忠诚毫不动摇,在外人面前永远为他说话,即使私下争论,她也会温和地安抚他。
上次她和父亲吵架的事情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们每天都快乐的生活着。
直到那一天,父亲焦急地打开家门,在我印象中,或许那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着急,他徘徊着,不时用手捶打着墙壁表情十分焦虑。
“哈德森,怎么了,”母亲问道。
父亲思索了半响,朝我和母亲走了过来,“艾拉,你和露娜先坐好,我有事和你们说。”
“嗯?”还没等我说出口,母亲便抱着我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艾拉,听好,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你一定要镇静,”父亲双手扶着母亲的肩膀说。
母亲点了点头,父亲深深地叹了口气,片刻,他开了口,“昨天晚上,沃顿特东北区的直辖市卡嘉莉发生了恐怖袭击……”
他顿了顿,然后语气沉重地说,“你的母亲,露娜的外祖母,在这场袭击中去世了。”
外祖母去世对母亲来说,是十分悲痛。
那晚,我坐在母亲的床头,紧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话,有那么一会,我误认为我是在安慰她,直到她转过头来,用浑浊却能一眼看透心灵的双眸凝视着我,我这才明白,效果恰恰相反。
昨天晚上,我好几次徘徊在窗口,透过窗户,孩子们在下面的院子里,对这咫尺之遥的悲痛没有丝毫察觉,这让我十分的羡慕。
从我出身到现在,除了父母外,唯一对我好的人就只有我的外祖母。在沃顿特,瘟疫暴恐带来的死伤并不罕见,每天都有人因此而死,即使在中区富饶的箱庭贵族也是如此。天真的我无忧无虑地寻觅着身旁的快乐,从来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会断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外祖母去世的第二天,8月28日,这天我本应该位于南区的家中庆祝我十一岁的生日。但是,这天我的生日却被完全地忘记了。
那天没有任何活动,只有葬礼。
战乱的时代,人们除了对历史的学习外,剩下的学习就只有战斗技能,父亲从小教导我,因此,我比同龄人更快掌握了剑术,在我十五岁那年,我以优异的剑技进入高级督军学院。
五年的时间,我们离恍然大悟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想到最初的事件,想到自己第一次真正思考与我亲近的人的时刻。在我看来,它们就像一块路牌,指引着我的命运的走向。
古老文化熏陶下,礼仪永远是重要的。在沃顿特城里,每个女孩在学会走路和讲话的那一刻起,就必须进入教堂进行学习。
恰巧那件事也发生在巴尔克维格教堂,我第一次去教堂的时候只有三岁,关于它的记忆远远算不上完整。真正给我留下印象的,只有成排的橡木座位,外加一段清晰但不连贯的记忆:我透过凝固冰晶的窗户向外张望。楚辞之外,让我印象更加深刻,就只有那个光头男主教。
主教弯腰驼背,始终是一张笑脸,但那笑容背后却是出了奇的残忍。他穿行在教堂的走廊时,总是双手托着权杖,仿佛要给宴会上菜。回到办公室以后,他会把权杖放在书桌上。
那时我们常说,“完了,轮到你了。”我是他办公室的常客,因为他痛恨我对任何事情的乐观,以及我这一头黑发,甚至对我的欢笑也颇有怨言,总是把我快活的笑容称作“假笑”。他说他会用这根权杖让我笑不出来。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不笑了,但只是暂时。
接着有一天,母亲和父亲来教堂探望进修的我的理由来探望主教。而我按照要求去了办公室。在我的父母转过椅子欢迎我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刚才还深深刻在脸上地笑意马上转变成了轻蔑,似乎在嫉妒着家庭团聚的时刻。
如果来看我的只有母亲,我也许还不会表现得那么正式。我会迅速跑到她身边,躲在她的裙摆后面,希望能离开这个人心惶惶的地方。但是他们都来了,而父亲对我来说,是个导师,也是个国王。我们遵守的礼仪模式都是他制定的,当初送我来教堂进修的人也是他。
于是,我走过去,行了个屈膝礼,然后静静地等待。
我母亲抓住我的手,我不清楚她是怎么看到的,因为我把手放在身侧,但不知为何,她依旧瞥见权杖留在上面的痕迹。
“这是什么?”她抬起我的手,质问主教。
在我的记忆里,主教为人从来镇定自若,但此时,我却看到他脸色苍白。眨眼间,我母亲就从那个彬彬有礼的客人,变成了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我们感受到了,只不过主教他感受强烈。
他强颜欢笑,但那却掩不住他说话的结巴,“我说过,露娜是个太过于淘气而且任性的女孩。”
“所以你就用权杖打了她?”我母亲反问道,她心中的火山已郁郁喷发。
主教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不然你觉得我怎么维持秩序?”
母亲一把抄起他桌上的权杖,“真没想到你还会用这种方法,你以为这会让你变得强大吗?”说完,她用力地折断了手中的权杖。
主教吃了一惊,他吞了口口水,目光转向父亲。
此时,父亲低下头打量着手中的怀表,就好像这些事与他毫不相关。
“如果你一致认为是那样的话,”母亲补充道,“她只会让你更加弱小!”
母亲站起身,双目怒视着主教,但过了一会,她恢复了平静,她把手中断掉的权杖往角落用力一丢,然后拉起我的手,温柔地说道,“我们走吧,露娜。”
我们离开了教堂,从那以后,教我学习礼仪的人就变成了我的母亲。
就这样,我们冲去教堂,招呼了门口机械马车,一路无言地回了家。当看到母亲生气的样子。我不由地想起一件事:贵妇人是不会做出她刚才的举动,至少一般的贵妇人不会。
还有一件事是父亲某个同事举办生日聚会的时候,由于浮游大陆的人口限制问题,基本都是十个人住一个庄园,不过规模很大,因此,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个私人的房间。
说起那次生日宴会,来了许多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和男孩,由于我是个对熟人活泼,对生人冷淡的孩子,我没有和她们在一起玩耍。
女孩们陪着玩偶玩耍,让它们“喝茶”,只不过没有真的茶,也没有真的糕点,只是她们假装把沙土作为食物,假装喂给玩偶吃。虽然那时我只有七岁,但我却始终觉得那么做蠢极了。
不远处另一边,男孩子们拿着木棍,不断地拼着,似乎在磨练着自己的剑术,于是我走了过去想和他们一起玩,对他们的震惊和沉默毫无察觉。
克莱因女士把我拉到一旁,一般父亲母亲不在的时候,都是拜托克莱因女士带我,她是个好人,说话也很温和,但此时的她语气却很坚决,“你快点过去和那些玩偶玩,”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围的宾客都看着我,目光里充满着不满。无奈,我被带到了女孩子那边。
我很听话地坐了下来,然后装作对不存在的糕点和茶十分感兴趣,对生人十分热情、友好的样子,等那段尴尬地插曲过去,周围恢复了平静。
我看向远处,那里有一帮贵妇人整坐在椅子愉快的聊天。我看着那些正在闲聊的贵妇人,用大人的目光去打量着她们。我看到了自己变成她们的可能性,但同时我非常肯定,那不会是我的未来。我不会变成那样的母亲,我想和我的母亲一样,找个借口远离那些长舌妇,然后独自一人站在远处的水池边,这样才会显得鹤立鸡群。
就在此时,我收到了威廉先生的一段话,他说有一位先生希望在宴会结束时,与我的父亲、母亲在庄园内部的某个地下室会面,过程一定要轻,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
完了,这下我有多了个秘密,有时,我真觉得我就像沃顿特见过的那些穷苦百姓,因为我经常被那些既沉重又不为人知的秘密压弯了的腰。
虽然那时的我只有七岁。

 楼主| 发表于 2015-12-20 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马克·戴维斯·亚伯拉罕先生
午夜时分,我穿上睡袍,打开磁悬浮油灯,悄悄走下楼梯。来到一楼书房的内侧,我锁紧了门,面对我的有五个书架,按照纸条上的指示,我来到中间的书架,把墙壁上的壁灯,轻轻挪动一下,地板被移开了。
我爬了下去,来到了藏书楼,在那里等待着马克先生。他早就溜进了这里,脚步悄无声息,甚至连狗儿都没有惊动,他移动地板的时候,我都没有听到任何开合声。
他轻巧地落在了地下,朝我走了过来,他摘下脸上恐怖的骷髅面具,他痛恨那东西,然后攥住我的双肩。
“你的父亲呢!”听他的口气似乎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希望这只是我的直觉。
“他们待会就到。”我说着,垂下了目光。
他闭上眼睛,虽然他算不上老,大概四十八九岁,比父亲和母亲整整大十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鲜明的痕迹。
“马克先生和我曾经很亲密。”母亲曾经告诉我,说这话的时候,她带着微笑。我甚至觉得她脸都红了。
我初次与马克先生相遇,是在一个寒冷的日子。在沃顿特,由于长年离地的原因,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一个真正的寒冬。
北区河畔泛滥冰冻,贫苦的人们在街头奄奄一息,随处可见被寒冻杀死的人们,但东区的情况截然不同。
等我们醒来时,屋里的壁炉里已经生好了火,我们吃着热腾腾的早餐,然后裹上黑怪的皮甲保暖,趴在窗口上欣赏着美丽的雪花。
由于浮游大陆离地一万米的原因,沃顿特一到冬天几乎都会下雪,而且是不停地下,很难有晴天出现。
可能性少,但也意味着不是没有,就有那么一天,持续一个半月的降雪结束了。
那天不知是谁感动了天地,雾气被吹散了,阳光很是耀眼,但丝毫没能缓解刺骨的寒意。厚厚的积雪上结着一层坚硬的冰。
我们的猎狼犬“豆豆”走在上面,“豆豆”是只体格较大的幼犬,它试着走了几步,然后放下心来,快活地嚎叫一声,冲向前去。母亲和我慢慢地朝着庄园旁侧的树林走去。
我拉着母亲的手,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城市的中央,沃顿特的大钟楼在阳光和积雪的反光中熠熠生辉,闪烁的窗璃仿佛眨着眼睛,非常壮观。
等我们走到阳光下,钻进树林的时候,此时此刻我的身边仿佛笼罩在铅笔描绘的阴影里。
“如果你看到有位绅士站在树荫下,不用害怕。”母亲说着,朝我略微弯下了腰,她的声音很轻,我不由得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我到时只有六岁,在我看来,母亲只是见了个男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在寒霜的笼罩下,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树林里比积雪覆盖的草坪更加安静,我们缓步走进树林深处,感受着周围环境带来的静谧。
“还是老样子没变。”我母亲说,她压低了声音,以免打破这片宁静。“他也许想吓我们一跳,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压低身子,审视周围的环境,就像你父亲教你的那样。你看到脚印了吗?”
我们周围的积雪保持着原样,“没有,妈妈。”
“很好,这样大概能判断出可能的位置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会藏在哪里?”
“树后面?”
“很好,那这儿呢?”母亲指了指头顶,我伸长了脖子,看着头顶的林冠,寒霜在破碎的阳光中闪烁着。
“永远留意周围的一切。”母亲微笑地说,“用你的眼睛去看,如果可能的话,永远不要低头。别让别人注意到你的目光所向。人的一生中会遇到有许多对手,那些对手会尝试理解你的意图。只要让他们无法猜透,情势会对你非常有利。”
“妈妈,我们的客人会爬到树上吗?”我问她。
母亲噗嗤一声笑了,“不会,事实上,我已经看到他了,露娜,你看到了吗?”
我们停下脚步,我张望了下四周,“没有,妈妈。
“现身吧。”母亲大声说,果然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有个灰胡子男子走了出来,他摘下了头上的兜帽,向我们鞠了个躬。
箱庭贵族的男人都一个样子,他们看不起所有打扮和他们不同的人。他们脸上挂着笑容,那表情介于困惑和厌烦之间,仿佛随时都会说出一句诙谐妙语,而这一点似乎是贵族的所有男人最着重的事。
但我眼前这个男人不一样:关是他那副大胡子就足以证明,虽然他在笑,但那笑容温柔却又认真,这恰恰说明他说话前会三思,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我看到你的影子了,马克先生。”母亲笑着说,他走上来,吻了她伸出的手,又吻了我的手,接着再次鞠躬。
“影子?”他说着,嗓音温和却略显粗野,语调就像将军。“唉,看来我的身手不比从前了。”
“那真是太糟了,你和你的称号越来越不像了。”母亲大笑起来,“露娜,这位是马克·戴维斯·亚伯拉罕先生,是曾经督军的一位将军,他是我的老师。马克先生,她就是露娜。”
同事?就像黑寡妇那样?不,他和他们完全不像:他没有瞪我,衣服上也没有黑寡妇的传统标志。
“你好,迷人的小姐。”他的声音虽然粗声粗气,但却带着莫名的魅力。
母亲用严肃地眼神看着我,“马克先生是我们的密友和保护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最先想到的应该是他。”
“明白了,妈妈。”我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我还是忍住了。
马克先生点了点头,“很荣幸为你效劳,小姐。”他对我说。
我行了个屈膝礼,“谢谢你,先生。”
豆豆跑了过来,它兴奋地欢迎了马克先生,他们俩明显是好友。
“我们能谈谈吗?艾拉。”马克先生说着,带上了兜帽,示意我们边走边说。
为什么他对我母亲称呼为艾拉呢?我很疑惑,但现在不是该问的时候。
母亲招呼我去旁边玩会,我走到几步远的前面,听着他们低声谈话的零星片段。我听到“护国卫”和“督军”,但那些只是我常在门后偷听到的字眼罢了。直到几年以后,那些词语才有了更深的意义。
然后那件事发生了。
母亲和马克先生同时紧张起来,而豆豆竖起全身的毛发,开始吠叫。然后母亲猛地转过身去。
我顺着母亲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我左边的树丛里站着一头巨狼:那是一头毛发蓝白相间的狼,静静地站在林木间,以饥饿的眼神打量着我。
母亲的暖手筒里迅速地弹出一支木柄,轻轻在手中旋转了一下,一把银色的刀刃出现在她的手中,她飞快地迈出两步,挡在我身前。我抓住她的衣裙,而她面对着那头狼,将刀刃举在身前。
另一边,马克先生捏住豆豆的后颈,不让咆哮着的它扑上去。我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伸向了腰间的剑柄。
“等等。”母亲用命令的口气说,她抬起一只手,示意马克先生被动,“我不觉得这头狼会攻击我们。”
“我可没那么肯定,艾拉。”马克先生提醒她,“它看起来很饿,而且饿得要命。”
那头狼盯着我母亲,她转过头,同时对我们两人说话,“它在森林里找不到食物,所以不顾一切地跑到这儿,它是一头黑狼,这种狼族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我想这头黑狼已经饿疯了,它残留的意志里还是清楚,如果发起攻击,就会与我们为敌,与其面对难缠的敌人,倒不如去别处觅食。”
马克先生发出短促的笑声,“为什么我嗅到一丝寓言的气息?”
“哼。”母亲笑着说,“这本来就是寓言。”
那头黑狼又盯了我们看了一会,然后垂下头,转过身去,缓缓走开。
我们看着它消失在林间,母亲这才收起架势,把刀收了回去。我看着马克先生,他扣好了外套的纽扣,那把剑也不见了踪影。
母亲走过来,蹲下来扶着我的肩膀说,“露娜,无论何时都要记记住,当你遇到一只黑狼时,千万不要主动攻击,你要时刻注意着它的动向,就像它注意你时的那样,还有拿着这个,关键时刻记得打开它。”
母亲把刚才那把木柄刀递给了我,那是我的第一把刀,也是我最珍贵的一把。
而随即那一天的到来又进了一步。
2539年11月,这天是我去学校的日子,也是进入高级督军学校学习的第一天。
那天,我早早地起了床,放了手头的日记,离开了家,乘上了通往市中心的列车。
母亲和父亲因为一些私事,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留下给我的只有一百枚诺币和一只电子记事本。
我低下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说起我得童年,有喜有忧,但如今,我记忆最深刻还是马克先生在藏书楼内的密室的那一次见面的后续:我和马克先生简单地聊了几句,他便走到一旁的书桌,而我呢,在一旁守候着父亲和母亲的到来。
他们来得有些慢,我清楚记得,我通知过他们,但他们这次来得真的有点慢,我准备上去叫他们,就在我准备动身爬出密室的时候,他们却来了。
马克先生在一旁的书桌等待着他们,书桌上铺着一张纸,那似乎是一张地图,他的另一只手旁放着本书,上面写满了奇怪的符号。
见父亲和母亲来了,马克先生抬起了头,他笑了笑,说,“哈德森,艾拉,你们来了。”随即脸色又恢复平静。
母亲没有说话,马克先生要求独自与她见面;于是,他俩走进了密室内侧的小房间里。父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双手撑着头,仿佛在烦恼着什么。
我好奇地透过小房间的钥匙孔看向屋内,只见母亲坐在椅子上,握住马克先生,垂下了头,表情十分悲痛。片刻之后,我似乎听见了他的抽泣声。
过了好一会,他俩从房间走了出来,马克先生拉着母亲的手走到父亲面前,把手递给了父亲,“哈德森,艾拉就交给你了。”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父亲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悲痛,马克先生没有在意,他来到我面前,蹲下来握住我的手说,“漂亮的女士,我暂时保护不了你,所以你拿着这把剑。”
说完他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剑,那正是那天消失在他腰间的那把剑,剑柄是灰黄的金属灰,非常大,但是很适手。
剑刃是浅蓝色,微微地有些金属灰,马克先生替我把剑收进来鞘里,然后递到了我的手上,“孩子,记住,真正错的不是手中的武器,而是使用武器伤害人的人。”
他从脖颈上取下来一条项链,把他带在了我的脖子上,那是一条狼头项链,尖锐地鬓毛突出了它的凶狠和狼的本性。
马克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黑狼是一种理智的生物。”随后他站了离开,向会退了几步。
“哈德森,艾拉,那先这样吧。”马克先生带上了他的兜帽,随即一层巨大的浓烟笼罩包裹住了整个房间。
朦胧的烟雾中,我听到了母亲的哭喊,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到如今我依旧记忆犹新,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母亲无助悲痛的哭喊声。
我看了看脖颈上的狼头项链,再看了看手腕上电子记事本的时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的童年怎么会那么复杂多变。
我把电子记事本打开,继续开始我所谓的“编年史”。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轻之国度

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

  

GMT+8, 2024-5-19 16:13

Powered by Discuz! X3.4 Licensed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