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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康斯康恩寺院的年轻人们
本帖最后由 baorunshi 于 2016-3-26 16:32 编辑
康斯康恩山上的市场在以前是十分热闹的。那里有很多的人。在帕西身边玩耍的孩子们的脸,带有着无论是哪里的小镇的孩子都一样的天真无邪。
然而,现在作为市场机能正式运转地只有一部分。其证据就是,基本上没有贩卖食物的商店。听说现在麦子和蔬菜、水果和肉食这类食材品好像全都已经被寺院买下来了。
这就导致了小贩们的数量减少了很多。但实际上让很多人混乱起来的是,康斯康恩寺院的某种问题。
在市场的四周排列着木造和石造的建筑物,顺着沿着这列建筑物所建的道路走到头,然后抬起头仰望的话,康斯康恩圣堂的一角便会映入眼帘。可以看到巨大的十字架耸立在在纤细的尖塔的顶端。
「如同传闻所说啊」
帕西感叹道。这座山已经不仅仅是僧侣们修行的圣城,而是形成了一座都市。
而且不是普通的都市。是城塞都市。
帕西在内的五百名士兵昨晚进山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在山道上有无数个关隘,无论哪个都不例外的驻守着装备着铳和枪的僧兵。
现在帕西所在的市场里也可以看到大量带着兵器的男人们的身姿。虽然不仅仅是锁子甲上面穿着白色僧衣的僧兵集团,也有一大半是穿着褴褛腰间挂着一把剑的样子的粗鲁的男人们的身姿。他们是康斯康恩寺院临时
招募的佣兵们。
「我们没法接受来历正统的寺院被烧掉」
抱有着这种义愤的信徒们在这些人当中连一成都没有。大部分都只是,厌倦了每日的劳动从农村里逃来的,和干不下去的夜盗和山贼们。「在某个地方地方偷过东西」「在那个小镇闹过事」在昨天晚上就看到了很多
吹嘘着这类“英雄事迹”的人们。
姑且不管出身教养的话,正是多亏了过来了一大堆这样的佣兵,康斯康恩山上焕发出了平日之上的活力。这是他们带来的,你能够看到有一早上就开始喝啤酒的人,有在集市上的武器铺置办武具的人,有与避开寺院
监管偷卖鸡蛋和肉食的小巷子里的商人用方言大声砍价的人,等等。另外,寺院买掉了所有的食材是为了,将那些食材通过配给制,提供给佣兵和原本的住民们。
打听一下你就可以知道,在这边定居的居民大概有千人左右。这里的生机让人难以相信在短短数年前这里是和废墟差不多的地方。
按照这座山的名字来命名的康斯康恩寺院,曾经是在大陆东部极其兴盛的宗教的发源地。这里信仰的神名称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因为在圣堂等建筑物和僧侣们的衣装、饰物上大量使用十字架用作标志的原
因,俗称『十字教』。
根据帕西小时候从家庭教师那里听来说法应该是移民船在到达这个行星的时候开始出现的宗教。当然虽然在这个行星上扎根了,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宗教内也诞生了各种派系。信徒们分裂了成了多个派系,变成了围绕
着各个教义互相争执的情况。
在修行僧之中,本来就对布教活动和救济世界没有兴趣仅仅是希望自己的身心能够接近神明的求道者也有很多。这些修行僧们,厌恶俗世开始在在这个山里幽居隐世。
在康斯康恩山修行的僧人中,虽说有过曾在大陆各地声名鹊起的人,但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在山中隐居的僧人们渐渐地减少,在当时极其坚固的石制圣堂也,由于被山贼,从国外逃亡过来的豪族们屡屡攻占,
最终变成了废墟。
按照现在的样子进行再建的是,现在作为康斯康恩最高权力者的罗古雷斯司教。
帕西在昨晚会见了他。身体发福,有着狐狸一般让人不可不提防的眼神。年龄应该五十好几了。那相貌和独特深沉的声音,营造出一种如同磐石一样稳重而冷静的气氛,
(毕竟他是对阿里翁还能态度强硬的大人)
有了这种想法。
阿里翁和寺院曾保持过良好的关系。而且,不惜投入人力财力进行寺院的再建的更是阿里翁。那大概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在这七年里,接受了大量的修行僧而再次给山上带来生机,也有原本是为了再建寺院而雇佣的
工人们为了住在这里而修建了家园,很多其他职业的人也开始屡屡访问这边,而且,多亏了这里没有税金和麻烦的规定的宣传,商人们也在这里建立了很多商店,康斯康恩寺院的势力渐渐增变强了。
但是,这之后关系就突然恶化了。
详细的理由过会再说,虽然罗古雷斯司教在阿里翁城内甚至已经建起了礼拜堂,但是这个礼拜堂却被人放火烧掉了。
在礼拜堂里的僧侣们死掉了很多。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罗古雷斯直接返回了康斯康恩寺院,向阿里翁要求把放火事件的犯人引渡到寺院这边。
阿里翁并没有回应这件事,转而把试图修复关系的调停团派遣到了寺院。其中一个人就是,之前在库洛多将军的宅邸里逗留过的海丁・斯威夫特。
可是寺院把调停团赶了回去。并且进一步地,
「如果不给罪人以神的裁定的话,神将会给阿里翁王族降下神罚。不止是现在,在未来永远都会受到惩罚。在阿里翁出生的孩子都会得病,收获农作物和猎物会马上腐烂掉,城池和房屋会被赤红之炎包围。穿着奢华
的服装的,戴着银饰品的人们,全部都,在不久的将来在绞刑台上送命」
说出了这种诅咒阿里翁王族的话语。
听到此话的阿里翁方十分的激愤。没有进行宣战布告,而且寺院这边也没收回这句话。阿里翁做出了迎战态势。
在很早之前,因为在位置上不属于任何国家而被盗贼之辈盯上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寺院从各国购买了包含了大炮和铳的武器,年轻的僧侣武装了起来。一旦有渎神之外敌出现了的话,并不是用祈祷或者是咒语,而
是用钢铁和子弹击退敌人,一直洋溢着这种风气,
(阿里翁在平日里就是可以驱动万军。和阿托鲁完全不同。虽然威胁着寺院的军力一直规模不明但是,肯定不只只是数十,数百)
虽然寺院也紧急招募了佣兵,帕西在早上在山中视察了一下,大概能把握到的,能够战斗的男人有七八百人的样子。而且,也不是职业的佣兵,而是分不清是百姓还是山贼的人占据了大半。有些在这之中,甚至也有
可能是曾经袭击过寺院之后逃跑的地痞流氓,因此,难说这些人会服从领导。
不止如此,募集过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因为饥荒和没有住所而来,因为是这样的人,一旦开启战端的话这里面的半数吓得逃跑吧。
因此,见识过了昨晚拜见过的罗古雷斯司教的,异常的镇定之后。既然力量的差距已经那么的明显了,主教也并不是天真地相信着如果陷入了危机的话,会有神来打败圣敌。
(难道说,不会是东边的迪提阿奴那里会送来援军吧)
这个想法,在赶到寺院前就萦绕在帕西・丽甘的脑海里。位于比起阿托鲁更加东边的圣迪提阿奴联盟是由无数的势力基于同一个宗教而集结在一起的联合国。而那个宗教则,和大本营在康斯康恩寺院的这个宗教有着
联系。现在,这个迪提阿奴作为在大陆上唯一能够和阿里翁的势力相匹敌而被瞩目着。
这个迪提阿奴要是————————在牵制在东边扩展势力的阿里翁的意义上—————————给寺院派来援军的话也不奇怪。
帕西昨晚,委婉地询问了和迪提阿奴的参与的事情,但是没有从罗古雷斯司教口中听到期待中答案。
但是和这个无关,主教说了一些让人在意的话。
「我没有诅咒阿里翁的王族哟」罗古雷斯司教笑着这么说道。「侍奉神明的我,诅咒什么,连从口中说出都感到作呕。而且,让这个寺院再建正是因为神将我与阿里翁王家连接在了一起才做到的。我只有对王家的感
谢之念,在心中憎恶、怨恨之心什么的根本就没有」
说这句话的时候,细长的眼中闪烁着光辉。
「这回的这件事,比起说是我和王家的关系等等,不如说是隐约浮现了阿里翁的一部分人的邪恶的意志。即使操纵着一些虚伪的话语歪曲了事实也,绝对无法侵犯夺走这个圣城。阿里翁的政治中枢里占据了令人作呕
的魔道士啊,在之前的战争中没有尝到甜头的没落贵族啊武人啊。当然的不管怎么说,我所知道的阿里翁王的话,在这种没有意义的战争上不会浪费金钱和时间。送来军队做个样子之后,应该马上就会返回」
(那么,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不,应该说是罗古雷斯自己本人真的这么认为的吧)
没法理解他的想法。越是无论何时都可能突然进入战斗的状况,这边越发觉得对面不是动真格的。
(总之,一定不能给我们阿托鲁公王大人带来麻烦呢)
帕西这么想着,将食指的前端含在嘴里,被唾液弄湿的指尖,放在左右眉毛上。
「换了一种咒语呢,帕西先生」
从后面传来了声音。回头看去,年轻的僧兵站在那里。锁子甲之上,穿着白色及膝的僧袍,腰上绑着青色的布。是昨晚和罗古雷斯会面的屋子里的男人,虽然帕西发现了这件事,却因为其他的事情惊讶到了,
「你记住了我的名字吗?」
他是那个时候,询问了最先见到率领了五百名士兵的诺玛・拉乌马尔和帕西的那个几个人的小队长。和这个僧兵面对面的时间连几分钟都没到。
「我见过一面就会记住那个人的脸」僧兵并没有得意,而是淡淡地说着。「帕西殿下,这么早就一个人出来散步,还没吃饭吗?」
在街上厨房做饭的烟往空中飘着。帕西也看到了佣兵们站在街道上排队的样子。
「让您受到长官和士兵一样的待遇真是对不起,但是想吃的话请排到那里」
「怎么。和刚刚说的一样,就算是小队长也依旧是士兵。请不要太在意」
「这样吗?把名门出身的大人们,和山贼、小偷之辈站在一列的话我们会感到有些自卑的」
年轻的僧兵用焦虑的视线,看向那些没品地大声嚷嚷的佣兵们。
( 怎么说呢,急性子的僧人)
帕西心中想着。首先,从外表上看上去就十分的粗野。粗粗的眉毛下,有着吊起来的眼睛,脸颊消瘦。比起说是僧人,更像是追求功名的武人的脸。身高和体格强健比同年龄的人高出不少的帕西比起来也完全不落下
风。而且,手里握着的枪也是货真价实的东西。走路和耸肩的神态中,能够看出某种自信在其中。这是同样擅长枪法的帕西才能明白的事情。
能够看出他的性格十分勇猛。因此,虽然是守护寺院,不得不让身份不明之辈进入神域的现今的状况让他也是十分的焦急的吧。表现出这点的是,僧兵的视线里包含的愤怒,不止是向着佣兵们,也向着从刚才到这里
的帕西这边。
率领帕西等人的是刚刚说过的诺玛・拉乌马尔这个男人。说到拉乌马尔家的话在阿托鲁是著名的贵族。诺玛是那个家族的次男。但是,诺玛来到这里的时候,
「诺玛・霞灵格」
这么自称。
「我出生于继承了魔道王朝贵族的血脉的一家,在比起这边更加东南的地方建起了简陋的城池,虽然在依旧十分崇拜王朝时代的血脉的善良人们的支持下闲暇地度过每日的生活,在这次,为了惩罚所作所为不敬畏神
的阿里翁,急急忙忙地将在仓库里放置已久的剑和铠甲上的锈去掉,立即召集了家臣们赶到了这里」
这么宣称。当然,全是假话。
帕西・丽甘自己也没直接报出自己的姓氏。丽甘家虽然没有拉乌马尔家族那样有名,但是也算是从以前开始就支持阿迪鲁公家的谱带家族。
隐藏两家的姓名的原因是,不愿意让『从阿托鲁公国来的援军』这一事实曝光。
——————————从康斯康恩寺院传来援兵的要求的时候,现阿托鲁公国公王玛格丽特・阿迪鲁十分困扰。
自己这种西有阿里翁,东有圣迪提阿奴联盟,被两个巨大势力夹在中间的小国家,好不容易才和两个国家缔结了友好关系。在七年之前,虽然和西边的阿里翁发生了小摩擦,但是果然彼我势力相差悬殊,结果就是,
以第二公子雷欧・阿迪鲁被作为人质贡献了出去为代价换来了和平。
当然,这时候援助和阿里翁敌对的康斯康恩寺院的话,和阿里翁的和平就到此为止了。不知道会怎样牵连到作为人质的雷欧,首先,阿里翁下次把军队指向的就是阿托鲁的领内了。
玛格丽特公王因此在这个请求送来的时候,把从寺院来的使者赶了回去。
但是,「困扰」自然是有理由的。
康斯康恩寺院,是在阿里翁和阿托鲁之间,简单来说就是国境缓冲地带。这里被阿里翁攻陷了,慢慢地被作为军事据点的话,就会成为指向阿托鲁公国的面前的利刃的局势。
阿里翁据说将要向东扩张自己的势力,类似『东征』的传闻也早就传到了玛格丽特耳中。阿托鲁并不是其目标。阿里翁只是为了打到圣迪提阿奴联盟,在他们进军过程中顺便碾碎程度的小势力。康斯康恩寺院就是那
个目的的开端,于是就有了这么对玛格丽特建言的人。
「公王陛下,小看这件事的话,就和让害虫在我们领内肆虐一样了。瞬间无论是人财产还是房子,全部成果都将被阿里翁夺走」
这是在阿托鲁公国南方建起城池的领主中的一个人,奥兹艾鲁。
公国,基本上北半边是公王玛格丽特和他的亲族及谱带家臣们统治。而南半边由持有领地的数个贵族分割统治。这个贵族就是所谓的被称为诸侯的人们但是,缓和阿迪鲁公家的关系稍微有些复杂。虽然存在主从关系
,并不是单方面服从公王下达的命令。
玛格丽特在这件事的时候,将诸侯中的数名作为探讨者邀请到了城中,大多数反对援军。「连想都不用想」甚至还有着这么冷笑着回答的人们中,唯独奥兹艾鲁一个人顽固地坚持自己的意见。
「应该出兵。在这里迷茫的时间十分的宝贵,事态十分的紧急」
「那样的话不是会给阿里翁方进攻的绝好的借口吗」
「阿里翁要是准备这么做的话,他们随便就能制造借口来打过来。相比起来,康斯康恩寺院更重要。在之前的战争中将夏赞赶到北方的现在,寺院对于我国可谓是最后的护盾一样的存在。它在宗教上的影响力也无法
忽视。阿里翁兵中也有很多信仰十字教的人。现在因为王族『被诅咒了』之类的传言的原因国民情绪激动,但是战争打久了的话,马上在阿里翁领内里拥护寺院的声音也会变大。但是还没到那时候寺院就被攻破毁灭
了的话就没有意义了。现在应该借给寺院能够保持存续的力量」
并不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为了未来的阿托鲁也要,让寺院以现在的形式存在才会长远地对国家有益,奥兹艾鲁这样极力主张。玛格丽特在公王之位上阅历丰富,对于奥兹艾鲁的建议报以了信任。
虽然,在献给了阿里翁人质的事实面前,士兵们不能采用阿托鲁的旗帜。因此,虽然只有罗古雷斯知道「从阿托鲁公国来的援军」的五百人过来了,表面上,是采用之前的「诺玛・霞灵格是王朝时代的血脉之后云云
」这种谎话——————————。
然而叫住帕西的年轻的僧兵,应该是知道的。见面的时候露出了面孔,应该是和司教关系亲近。因此没能够隐藏住看向帕西眼中的焦虑。
(真是慢吞吞。要不是那样的话阿托鲁也没法展示正义吧)
这种焦虑,与之前帕西对司教抱有的疑惑连在了一起。也就是说,这场战争————————要是变成了战争的话——————————,是没有未来的。年轻的僧兵将看往吵闹的男人们的视线收了回来,
「因为我很无知,嘲笑的话也没关系,霞灵格卿的大名从未听说过。城池是在哪里呢」
「就如同卿自己昨晚说的,在遥远的东南的地方」
「那是说比阿托鲁还要东边的意思吗。哎呀,要是和迪提阿奴的附近的话,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呢」
言外之意是,
(我知道真相)
这么诉说着。在这之上,
(阿托鲁在这次战斗中就给了五百援兵就想完事吗。还有没有增员)
帕西明知含有质问意思也岔开了话题。因为有着必须这么做的名分,无论如何,帕西觉得这个男人将焦虑拼命地隐藏住自己的焦虑的样子很奇怪。从对话中可以推测出对面的教养程度。是因为年轻,还是说天生的性
格原因,感觉到他的感情有着眼看就要爆发的危险。帕西很满意这种热情。对这场战争没有抱有着必要以上的热情的自己立场来考虑的话十分羡慕。因此,稍微准备开个小玩笑。
「哥哥,在这种地方一早上就站着闲谈?想必是有意思的话吧。我也能来谈谈吗」
在僧兵身后出现了搭话的女性。
(嚯)
帕西不假思索地发出了赞叹。是那样程度的美女。
2
称呼僧兵为「哥哥」,应该是他的妹妹吧。
原来如此,抱着这样的想法看一看的话确实很像。粗粗的眉毛也,被吊起来一样的眼睛的样子也,仿佛是一个雕刻师做出的东西一样。但是和用狂暴的感情做出来的哥哥不同的是,那个嘴唇。妹妹的嘴唇稍微突出来
一点,微笑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
帕西・丽甘一瞬间看呆了。看上去十七八岁。和他留在故乡的婚约者一个年龄。她到底结没结婚呢————————————由于帕西还年轻一瞬间想到了这类失礼的事情。
「您是?」
「是帕西先生。昨晚上,和霞灵格卿一同到来的」
僧兵用生硬的口调说。之后用同样的语调跟帕西介绍另一方。
「这是我妹妹塞拉。和我一样不懂世事,请见谅」
帕西和塞拉相互握手。塞拉黑色的眸在接近的时候轻轻地动了动。仿佛评价帕西一样的眼神,仿佛是熟识社交场的贵妇人一样。
(身形高大,肌肉发达。淡茶色的头发微微卷起,帅气的面孔十分般配。在骑枪大赛上也很活跃的样子?有段时间,曾有过玩女人的传言,要是年轻男性的话这种程度倒是没什么问题。老公不在的晚上解决空虚寂寞
的话是个绝好的选择呢)
为了看上去很自然地躲开不说话但是动作十分大胆的贵妇人,帕西有深痛恶觉的经验。塞拉的眼光和那个相比不落下风,而且更加的露骨。身穿白色修道衣所以应该是修道尼,本来应该是宽敞的衣服,但是在她身上
的话紧致地贴在身上,显露出身体优美的曲线。对于年轻的僧侣来说想必看到了就很难把持住的吧。总之作为女性的年轻仿佛填满到了表现出千篇一律的禁欲和清贫的修道衣中。有着危险的感觉的帕西马上移开了视
线,将注意力转移到哥哥那边去了。
「您已经介绍了您的妹妹,但是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啊啊」
年轻的僧兵一脸尴尬的表情。脸上的粗鲁一瞬间消失了,露出了年轻人一样的率直的原本模样。
「我叫卡缪」
这时候,刚刚报出名字的僧兵的背后,哗地一下骚动了起来。
这是为了吃早饭所以人们排成列站在一起的地方。
「喂,这家伙到底对大家有什么意见?」
充斥着无赖们的十分显眼的集团中,体格十分庞大的男人发出了铜锣般的声音。
「能说让我也能明白的人话吗」
一眼就能明白是山贼之辈。体格强健的身体上披着毛皮,腰间挂着大刀和铳。周围看上去像是他的伙伴的男人们穿着类似的装扮,恶心地笑着看着事态的发展。
无赖们也用危险的眼神看着这边。那之外的人们有的只是远远地围观,有的为了吃饭而排队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和他们对峙着的只有一个人。从帕西这边只能看到后背,作为士兵来说是小巧的身体,和对面的巨汗相对来说十分之不可靠。然而,
「我只是说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什么不明白的啊」
让帕西惊讶的是,不止是体格小,那个声音听上去也十分年轻。少年伸出浅黑的手腕,指着好像是巨汗的手下的男人。
「那边的那个男的排了三回队,把吃的递给你。其他的人也在插队。食物是有限的。因此不是说了不要这么做了么。连这种事情都不明白的话,你们这边才是连人类的话都无法理解的野兽吧」
勇敢的少年这么说了,相对的那些男人们,张开大嘴露出肮脏的牙齿笑了起来。少年的话语中有着很重的乡音。是帕西也没有听过的声调。应该不是附近出身的人吧。
在大笑中,少年仿佛十分疑惑地站在原地。突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村里来的小鬼。大概是在故乡偷了东西逃过来的吧。反正你这种东西,打起仗来肯定第一个死哟」
向着少年的胸口用力推了过去。向着向后踉跄退去的少年的脸上,男人变本加厉地将手里的碗扔了过去。有着一点点肉和野菜的汤淋湿了少年的脸
「要吃的话吃这个吧」
再次发出笑声。
「哦哦」
下个瞬间,人们发出了另一种意味的声音。
少年迅速地向着这个男人逼近,用头往男人的脸上叩了过去。男人流着鼻血仰面倒下。
「你这个——————小鬼」
「不要太跳了」
两个新手向着少年扑了过去。哪个的体格在少年之上。本以为少年无论是身体的哪里被擦到的话就结束了,然而并不是这样。在拳头下面,左右,少年忽闪忽现。找到机会狠狠地向着其中一个男人的小腿一脚将他放
倒。咕唔,发出呻吟倒下了。另一个人企图从背后抓住他。少年将刚刚踢人的小腿,向着后面踢了过去。虽然能清楚地看到了动作,但是它还是命中了男人的两腿之间。
嚯,帕西没有想就发出了感叹的声音。虽然年轻,明显对于这种干架十分熟练。然而,让他惊讶的是这件事。
杀气越来越重的男人们从四面八方一伙伙扑了过来,少年全部都用身体不断地躲避开了。弯下身子快跑,有的时候跳起来,总而言之没有停下来过。然后,绝不看漏因为挥拳或者撞过来等让体势露出破绽的敌人,一
瞬间将拳头还有肘,踢击等以要害为目标打过去。
(这是风。风和,雷啊)
帕西感慨道。风,一定不会被捕捉住。就算是剑道高手挥下的剑,能够刺穿岩石的枪法,风也能轻飘飘地躲开。少年的身法正是如此。一到紧要关头就会如同雷电一样袭向敌人。然而,
「像猴子一样呢」
在旁边站着的塞拉说出了不同的感想。原来如此,真要说的话确实也是这样。帕西的脸上挂起轻松的微笑,但是眼前的争端正在变得越来越激烈。终于,被少年踢中了的男人摇摇晃晃地向着盛满汤的锅冲了过去。锅
掉落到地上,里面的汤洒了一地。
被汤汁减到脸上的头领,终于忍耐不下去了。像是野兽一样的这位气的满脸通红,
「给我适可而止,你这个小鬼。在和阿里翁的渣渣打仗之前,先拿你血祭」
拔出腰间的大剑。看到这个情况,满地打滚的属下的男人们也找来了自己的武器拿在手上。
(不能这样下去)
比起帕西的行动更快地,
「给我停下,停不下来吗」
卡缪大声喊道,用两手拨开群众闯进了打架之中。
「在圣域不需要没有必要的流血。这种血气上涌的气势,应该对着要在圣域燃起火海的阿里翁才对吧。退开,都给我退开」
声音十分响亮。虽然有相应的魄力,血气上涌的男人们不会这么简单的安静下来。甚至有要是卡缪准备碍事的话就马上袭击他的人
「愚蠢的!」
卡缪将手中的枪转了过去,将和枪尖相反侧的——————————金箍的部位突进闹事者的腹部。这边也是如同疾风迅雷一般。对手,没说出话就跪倒了下去。
「家伙」
和其他袭击过来的男人打斗了起来。这时候帕西冲了进来,将砍向少年的男人从后面踢飞。少年看到这个情况,
(帮手吗)
露出了这种表情。虽然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他的样子,和声音一样的,年轻。不落于卡缪的眼神十分严厉,但是那一瞬间窥见了可以说是孩子气的表情。
少年马上一脚蹬地,向着新的猎物冲了过去,但是帕西用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以为自己大意了,少年大吃一惊回过头去。帕西用脚顶着少年的膝盖内侧,将少年摔倒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
少年在地上翻滚着,他趴下的瞬间,帕西将膝盖顶在他背上。少年的身体动不了。闹事的人们将他们围了起来,
「你们也给我停下!」
大吼着制止。将其他的人打晕的卡缪也冲到了旁边,要援护帕西一样摆出了架势。再一次将枪转了过来,这回是将锐利的枪尖对准了男人们的面前。
这个时候,听到了骚动,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人报告了而跑过来的,寺院的僧兵们的脚步声也传了过来。这些原本是山贼、小偷的人,现在在这边,寺院的僧侣们是他们的雇主。
像是头领一样的人砸了一下舌。
「这里看来是没法打了。走!」
庞大的身体摇晃着,带着属下一起离开了。剩下的是,帕西和卡缪,然后,正喊着「放开我,放开我」的少年。他没有停止挣扎。细小的身材中含有着惊人的力量,就算是帕西将全身的体重压在上面也依然能动来动
去的程度。
因为十分狂暴,所以僧兵们取出绳子将他一圈圈地捆了起来。
(这场架,不止是他的责任)
稍微同情少年的帕西,这么传达给了僧兵们。
然后,听到了银铃般的笑声。
「真的,是这样被绳子绑着的猴子啊」
塞拉站在地面上滚来滚去的少年旁边说道。不知道什么目的脱下了靴子。一只手捧着脚一只手巧妙地解开扣子的姿态实在是不能说是淑女。露出了洁白纤细的素足,年轻的僧兵们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移开了目光。
另一边,少年这边用愤怒地眼光看着塞拉。
「你说什么,谁是猴子啊。小姑娘别瞧不起男人」
「男人?男人在哪里啊。只有吱吱地哭叫着的小猴子呢」
塞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用让帕西觉得十分轻佻的口气说完之后做出了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行动。将露在外面的素足,踩着少年的头。「你他妈的————————」少年嘟哝的时候,再次把脚踩了下去,
「把自己说的还真是伟大啊。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那个被你弄倒的锅里的汤是这边的居民的食物啊。为了让军队能够吃上饭,大家将手中的食材都交了出来。即使如此你还是把锅给弄洒了。看看那边的孩子。
到晚上都没有饭吃了。不考虑后果就暴走最后给别人添麻烦。这不是猴子是什么啊」
端正的相貌加上,穿着僧衣这样踩着暴乱者的头的塞拉的样子和,曾经听到过的用一把扫把和智慧把在仓库捣乱的小妖怪们全部赶跑的圣女的传说重合了。
少年这边虽然低声呻吟,但是不继续反驳了。注意到了锅里的东西洒了一地,脸上出现了这种表情。
最后,少年以被绳子捆着的状态被僧兵们带走了。帕西和卡缪等人虽然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但是禁止战斗的寺院内也有应当遵守的戒律。少年到明天早上为止会被关在圣堂的地下室。
「真是,没有必要的骚动」
卡缪叹着气用手整理着僧衣的边角。帕西郑重地走到他旁边,
「真是漂亮的枪法。在那里学到的」
「哪里哪里」卡缪摇着头谦逊道。「曾经,和旅行的武艺者一起住在过一起。那时候,只是作为消遣学了皮毛。那也只是一个月的事情,之后就是我自己自学的了」
自学,虽然这么说了,但是要是真的话大概是每天都做了惊人的量的训练了吧。还有,帕西看到的那个毫不犹豫的动作,应该是只有经验过实战的人才能有的。
「您的妹妹也是个真性情的人」
「这个————————嘛啊,这样的妹妹呐」
卡缪一脸尴尬地转过脸去。这个粗鲁的僧兵也,好像对妹妹感到棘手的样子。
作为对象的塞拉,在围观干架的人群中,向着孩子们的方向靠近了过去。因为没有吃上饭而哭泣的年龄很小的孩子正在被比他大的孩子安慰着。塞拉分别交给他们一个空的碗。
「大家都拿到了吗?那,过来吧」
「去哪里?」
孩子们问道。
「去其他人那里,让他们稍微分一点过来哟」
塞拉笑道。
原来如此,帕西这么想到。那个,貌美如花的她和孩子们一起拜托街上的人们的话,街上的男人们难以拒绝。说不定无赖们也,红着脸往孩子们的碗里贡献出了一些食物。
「你们两个人,出生在哪里呢?」
帕西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出生在哪里都好。现在,只有这个寺院才是我们修行的场所,才是我们的故乡,就算是以性命为代价一定要守护的圣域」
用生硬的口调说道。帕西点了一下头,
「寺院再建开始到现在还没足七年。还没有在这里出生长大的僧人。是从各地因为各种事情而聚集过来的。那个狂暴的少年也,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自然,霞灵格卿也一定有,阿托鲁公国也一定有」
这么说道。少年在大打出手之前,两个人之间互相含沙射影的交流中得到了启发吗,卡缪紧紧地闭住嘴唇一言不发。帕西继续
「在我所知的范围内,阿托鲁公国大概是不会有所动作。不知道哪里的好事贵族,率兵赶来救援......这种事情也只有这么一回吧。这之后,罗古雷斯司教是如何考虑的呢」
「......司教是不会犯错的」卡缪绷着脸说道。「我们只需要去服从那个想法。这样的话,前方的道路一定会明朗的」
(自己都难以相信)
帕西没有想就想这么指摘出来,但是果然嘴还是没能张开。卡缪那暴躁的脾气让他吊起眉毛,言语上转向了反击。
「帕西殿下,对于这么特地赶过来的人来说可能很不礼貌, 我从您身上感觉到让人无法忘却的疏远感。归根结底这里发生的事情,是和您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这样的感觉。和您比起来,将金钱和食物作为目的而聚集
过来的人们更能感觉到这场战争的意义。从自己身上没有可以为之赴死的大义的,只不过是在战场上无谓地杀戮而已。您,觉得来到这种地方的自己十分可怜,我能看到您这种闹脾气的孩子一样的态度。真是同情你
啊」
(才不需要同情)
帕西把这句话憋回嘴里,卡缪这个男人,虽然想法武断但是还是有看人的目光的,这么敬佩着。这和自己的苦恼直接相关,帕西没有继续想下去。
3
少年,叫做库昂。
奇妙的名字。
本人像是唾弃一样把头侧向一边报出名字的,难道不是因为在这种报出名字的时候会被嘲笑么。「库昂」,在这边是表达狗的叫声的拟声词,特别是小狗被孩子们称为「小库昂」。
出身地是,越过凯斯马伊平原南边的山岳地带。
(是那里啊)
帕西不由得理解了。并不是因为去过这里,而是因为在公国的地图上被称为「牙连峰」的山在平原的前面横着,这个危险的山峦因为把各方势力分割开了,住着一种有着独特习俗的人们,这么听说过。一般,被称为
『山之民』。
人们一边狩猎,一边在连峰的更南端打渔来维持生计。然后年轻人们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和康斯康恩寺院同样的,只有被山贼和国家追捕的人,有的时候有没落贵族的一派之类的,会侵入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
年轻人们在这种时候,会拿上枪与剑。他们在海湾边筑起了小规模的港,有着自己的交易渠道,能够容易地获得武器。不用说,是不被任何人支配的一族。他们的自治意识极高,敢于和会对生活产生威胁的集团进行
对抗。
库昂也,有过无数次拿起武器和侵入者们进行战斗的经历的经历。也能够理解那敏锐的行动是在实战中培养出来的。
问到年龄的时候,
「十八」
这么回答了。但是
「是为了容易让别人能雇佣的谎话」并着肩走着的帕西指出。「大概是,十六岁左右吧」
库昂没有回应,一瞬间,瞪着眼看了过来。说中了,帕西这么想着。
在发生了骚动的第二天早上。帕西・丽甘在圣堂外等待着库昂被放出来。单独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会被山贼们盯上。虽然觉得是多管闲事,帕西从早上很早就来等待着他的自己很有意思。这,说不定,
(归根结底和自己无关的这样的冷淡)
是对卡缪说中了自己的反抗也说不准。
被持着枪的两个僧兵带着,库昂出来了。一看到帕西的瞬间,竖起眼睛瞪了他一眼。还没有忘记昨天的仇。
(这边是等待恋人一样的心情,真是无情啊)
没有这么说出来,帕西看着少年的身姿。瘦小的身体,因为昨天的事情,明白其中隐藏着强大的力量。还是十多岁年华。正常发育的话,不到二、三年之内就会成长出完美的身躯吧。
相貌上还残留着年龄的幼稚,双眸中,映出令人难以忘却的焦躁和不满之情。昨天见到的叫做卡缪的年轻的僧人也是,帕西自己也是,这种没法满足现状的感觉是年轻人们都有的吧,这个叫做库昂的少年的不满格外
强烈。
帕西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他。向着反射性的拿到手里的少年,
「早饭」
帕西这么告知。然后给他看了自己的那一份。在山中栽培的橙子。用了在寺院出世的圣人的名字,俗称为『拉亚果』。虽然是在寒冷中生存能力较强的品种,但是十分酸,孩子们吃到嘴里就会吐出来。
帕西开始在少年旁边并肩走着。
「拉亚果的皮很硬呐」
帕西取出了小刀,开始灵活地削皮。「我把你的也削了吧」虽然准备这么说,但是库昂直接用牙咬掉,一口一口的开始啃这个橙子。
(好可爱)
帕西这么想。 (译者:大哥你是给吗,说好的有未婚妻呢......)
「怎么了,一脸淫笑的,真恶心」
库昂一边吐着橘子的皮一边说。虽然开始加快脚步想要甩下帕西,但是帕西依然紧紧地跟着他。
「稍微,想到了恋人的事情」
「这样啊」
再次瞪过来的少年移开了视线,帕西库库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挑逗这个少年呢,自己无意中想到了理由。昨天发生的事情对于帕西十分震惊,同时,
(有意思)
这么觉得这个事件。和至今为止帕西・丽甘度过的日常中发生的事情不太一样。
丽甘家在阿托鲁的首都提瓦那世世代代拥有着房屋宅邸。虽然在公国中作为名门基本上被广为人知,但是并没有固定的领地。帕西作为次男之身无论是房屋宅邸还是家督之位都无法继承,作为补偿,被父亲劝说去做
早晚要继承家族的兄长的辅佐。
「你在学问上有成。能够沉着稳重地看待事情的眼光」
被这么说了,但是没有直接的承诺下来。他从小,就是比起学问更喜爱武艺的类型。有着剑、枪、马、铳术都在一般人之上的自负。
迎来初阵的是七年前。当时心潮澎湃,跃跃欲试。但是因为一开始就在军队的后方待机,一直担任着传令和转达,还有往不可能有敌人的场所进行侦查,等等没有无关紧要的任务。最后连战场的空气都没怎么呼吸到
,阿托鲁公国和阿里翁就和解了。
帕西诅咒自己的不运。十三岁迎来初阵虽说并不过晚,但是斩下敌将来说太年轻了。阿托鲁公国的自傲和坚持彻底地被击垮了之后,再也没有迎来打仗的机会。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身体每次成长的时候,
(要是给一个活跃的机会的话,我能立下不逊于国内任何人的功勋)
抱着这种幽怨的感情。对着战场抱有的依恋,让帕西的心变得狂躁。十五岁开始的数年间,是帕西也不常回首的过去。和同样抱有着郁闷的几名年轻人去繁华地区打架,光顾比自己大二十岁以上的娼妇的家里。
这个娼妇教给了帕西很多东西。人们,知道了她是遵从某种戒律生活的话会大笑也说不定。娼妇自己,冷笑着看待自身,但是帕西从她那里学到了各种各样的教诲和不少咒语。当然,大部分都是在晚上的时候教的。
堕落的快感和,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没有极限的自负心,这两个要素在思想中互相争斗,思春期特有的这种时期大概持续了三年。
和现在的婚约者丽亚娜也是在这段时期相遇的。
是丽亚娜的父亲的,诸侯中的一个人举办的舞会中相识了。聪明,活泼,让同年龄的年轻人们悸动的美丽。帕西很可惜的,在那天醉的很严重就这么过去了。被狐朋狗友们怂恿着,就这样开玩笑地写出了给丽亚娜的
情书。表面上应用了过去名作的诗歌,实际上暗地里带有着性暗示,巧妙地写出的话语加上精湛的书法,被同伴们读完之后哈哈大笑。没想到居然真的被朋友交给了丽亚娜。
第二天早上,知道的事实的帕西一脸苍白。暴打了把书信交过去的朋友之后,慌忙地去请求和丽亚娜见面的许可,然后低头谢罪。昨天的酒什么的变成了冷汗全部从身体里流了出去。如果因此被家族断绝关系的话也
没法抱怨。这是自己犯下的过错。
「请抬起脸」丽亚娜说道。「首先,请安心。我学识浅薄,完全没有读出你现在道歉的『下流至极的语言』在哪个地方。真是十分,难搞的,古老的信件的书写方式,我十分钦佩。能为了浅薄的我,一个一个解说吗
」
虽然并不是全部,但是一定是某些东西改变的契机。
他到了二十岁,无论是与蕾迪・丽亚娜,还是与哀叹帕西几年来的放荡形骸的双亲的,孩子气的纠葛已经解开了,但是心中那一腔热血还依然存在着。
正是因此,这次,「作为康斯康恩寺院的援兵过去」的命令传达过来的时候兴奋了起来。
身份是作为诺玛・拉乌马尔卿部下的小队长。在阿托鲁公国,能够指挥一军的是只有贵族才有的权利。帕西把家中的私兵中的五十名带了过来。和其他的几家临时雇佣的士兵相比,这边更训练有素。感觉一定能派上
大用。
然而,详细打听的话,阿托鲁军的身份是要隐藏的。不用说公国的旗帜了,丽甘家的旗帜也被严令不能挂上。
(那么,没法提升武名和家明了)
和帕西的意图不符。当然,连华丽的欢送都没有。诺玛・拉乌马尔率领的五百名士兵,低调地动身了,在街区外的森林中合流,默默地向着寺院的道路行进。小休息的时候士兵们也基本不怎么说话。
只有,作为指挥官的诺玛,
「带着假面隐藏住面孔比较好。这样的话会比较有神秘的威慑感」
对着家臣们欢快地说着这之类的话。「王朝贵族的末裔」云云,是他在军中拼命地用他的脑子想出来的。
然后,让帕西觉得最烦人的地方是,诺玛・拉乌马尔把帕西当做佣人使唤来使唤去。甚至连捡柴火的指挥,在小河汲水,确认士兵的人数都命令他去做。
从以前开始,拉乌马尔家就和丽甘家关系不好。帕西祖父的时代就,一起赶赴同一个战场的时候经常互相牵制,甚至到了后来被公王直接训斥的程度。最近因为两家的「荣誉的」自我克制而表面上缓和了很多,然而
在两年前,阿托鲁公国首都举办的马上大赛,成为了关系恶化的契机。
有很多家族的代表者或者他们的代行者参加的大会。刚从思春期的不良癖好中摆脱出来的帕西也,被父亲命令去参加这个大会。
本来就对武艺有着自信。顺利的一路赢下来,在准决赛和诺玛对上了。知道两家关系的人也很多。会场的气氛变得激情踊跃,这让帕西热血沸腾。
身穿甲胄的两人驱马疾奔,手握着被罩住的枪。被枪击中落马和维持不住姿势的场合就算是输了。谁先取得两次胜利就算谁赢。
帕西轻松取胜。但是,帕西挥出手中的枪,在诺玛想要逃跑的瞬间,没有刺下去,而是往上挑将诺玛头盔上的羽毛装饰给取了下来。帕西将它举起来往周围展示。群众们拍手喝彩。如果没有相当的实力差距的话是做
不到这种事情的,这让群众们更加激动。
在帕西看来,并不是,对诺玛和拉乌马尔家抱有恶意的行为。仅仅只是想要应和会场的气氛顺便一扫自己之前混乱的心情的绝好机会而已,当然,对面可不是这么想的。
「不高兴」
表示出这种意思,诺玛下马离开了会场。虽说也有体面地逃跑的成分在其中,但是帕西的态度也自然没有受到褒奖,两家族,被禁止在一年间进行马上比赛。
这之后,两家的关系又一次变得险恶。
特别的,对于帕西个人抱有着憎恶情绪的诺玛来说,这回的任务简直就是走了大运。虽说对于隐瞒拉乌马尔家名的命令诺玛和帕西一样抱有着不满,但是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变成了自己的属下。这个结果,诺玛十分
满意。
(这种情况在打仗的时候也会持续吗)
帕西打心底感叹。再加上到达之后,发现寺院兵力贫乏,简直就是乌合之众。还没法期待这之后的援兵。
(要输啊)
这是帕西抱有的率直的感想。阿里翁摆出阵势打过来的话,一个月,不大概连十天都坚持不住。对于寺院方,在高地架起了炮,在山门配置了持铳的士兵们,虽然做出了这样的布阵,但是为了广泛募集佣兵,来由诡
异的人也来了很多,在这之中,有可能——————————不如说,肯定——————————有不少从阿里翁侧过来的间谍混了进来。
帕西深深哀叹。昨天,
「像是别人的事情那样的冷淡和感觉像是闹脾气的孩子一样的态度」
被卡缪这么说了,但是的确对于帕西来说,如果不是提升名誉的机会的话,从一开始就明白会输,要说的话也是没有意义的战场,当然不会有劲头去做了。
(但是)
帕西盯着旁边啃着橙子的库昂。嘴边和衣服上弄得全是果汁。帕西忍住想要把这些擦干净的冲动。这是父爱吗。帕西思考着自己荒唐的想法苦笑着继续和库昂的对话。
「你是什么时候从山里出来的」
「嘛啊」
不说。但是,看起来已经习惯了这片土地的样子,恐怕离开故乡已经有几个月了吧,帕西这么判断。
「为什么出来」
「嘛啊」
「想靠剑发迹吗」
「嘛啊」
库昂重复着含糊的回答。帕西没有沮丧。
「连一个武器都没带着,一个人出来的吗」
「带着剑和弓的。但是途中弓坏了,剑————————因为肚子太饿了,就在途中的村子里卖掉了」
「卖了?」惊讶的帕西耸了耸肩。「这之后来我的队里。给你一把剑。必要的弓也借给你。然后,昨天的事情能原谅我吗」
「完全没搞懂」
「不懂哪方面?」
「有错的是,那个,白痴脸的男人。为什么我必须像是逃出来的猴子————————狗一样被抓住,关进地下室啊」
帕西不由得笑了出来。十分理解库昂订正『猴子』的说法的理由。
「嘛啊,不要这么说。你要是没被我和卡缪关起来的话,肯定会被做更过分的事情哟」
「我没有输」
「不是这种问题」
帕西再次苦笑的时候,库昂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走着的山道的左手边的草地上,看到了卡缪。一个人挥舞着枪,跳跃着移动着步伐,改正持枪方法刺向空。如同风在低语一样的声音。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肌肉上的汗滴跳跃着。卡缪那边也发现了帕西两人停
下了挥舞。
「呵,小鬼。出来了呀。真快。哦呀,这不是帕西殿下」
「虽然特地来迎接他了,但是反应可是十分冷淡呐」
帕西和卡缪也,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的原因,互相的态度也变得稍微融洽了一些。顺便如果库昂是十六岁的话,帕西二十岁,根据昨天听到的说法卡缪是十九岁。卡缪的话,因为一直皱着眉头的原故,看起来比实际
年龄要大上五六岁。
帕西把少年的名字告诉了卡缪,
「那么库昂,你应该感谢我们。从乡里被赶出来,世道上什么都不懂吧。就顺着本能暴走了的话,早晚会被那些山贼暗算的。或者身无分文地被抛下不顾,两、三天后,你也被迫加入无赖中干一些坏事的话,我也不
会觉得奇怪」
卡缪这么指责。库昂听罢满脸通红。
「居然说我会去做坏事。要是见到这种家伙我见一个杀一个」
「当然,要是敌人的话你杀多少都没问题」帕西说道。「但是,在这里的姑且全员都是友方。这之后就必须要和强大的敌人战斗了,并不是内斗的时候」
「蔑视我,把饭扔到我脸上的时候他就是敌人了。」库昂愤怒地说道。「我出生的山里如果有这么干的人的话,在那种场合杀掉他绝对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虽然你的故乡的习俗是这样的」卡缪擦着汗,用总觉得好像意味深重的口气说道。「但是地方变了生活方式也会跟着改变。你的话,无论是信仰还是信条都不肯能有吧,因此想要多活一段时间的话就要就要记住这
里的生存之道。你的做法会让你的敌人越来越多。过一段时间就四处为敌了。你就算再强也不可能一个人干掉所有人」
「要是把增加的敌人在当时就杀了的话,敌人就不会增多了」
「你在说什么。你这家伙,不要耍滑头」
两个人争执了起来。卡缪也是个急性子的人,早就已经竖起眉毛。库昂也发现了这点,向着后面跳了过去。
「要来吗?昨天你也在干架的时候捣乱了。这么说来,你就是昨天里增加的我的敌人」
「啊哈哈哈哈哈」
卡缪以豪爽的大笑回应他的话。库昂尖锐的声音实在是不适合挑衅。可爱,卡缪也这么吧。但是,昨天开始库昂就对被笑这件事十分敏感。马上就变了脸色,跳到了卡缪的眼前。
「喔」
虽然拳头就要打中卡缪了,但是库昂也变了脸色。枪从手里转过来,用柄瞄准了库昂的鼻梁打了过去。咻地一下低下头的库昂躲避的动作,比起说像是武人,倒是更像是塞拉说的野生的动物一样。
「给我适可而止。下次可就打中了」
「不是你打歪了,是我躲开了。这边才是,下次要让你的脸上见血」
「耍嘴皮子的小鬼」
卡缪也半生气,半惊讶,好像真的挺在意这个野孩子一样的人。肃起表情,
「完全无可救药但是,可能只有对你这样愚昧无知的男人,才必须述说神的教诲。库昂,你不接受洗礼————————神的教诲吗。多少能让你狂躁的心找到慰藉。得到慰藉既是让心中变得丰富多彩,心中变得丰富多彩的
话也就能找到人生的意义了。你就这样混混沌沌地活着的话,只能度过和被丢掉的野狗一样的人生」
卡缪说着这之类的话,让帕西感到十分惊讶。
「神呢。山里有山的神」库昂不知道为什么,更加怨恨地说着,把碰到了肩膀的卡缪的手抖开了。「神大人什么的是,通过人的手下达惩罚,但是无论人怎样拼命地祈祷都不会听到的东西不是吗」
「听到祈祷的可不是神哟,库昂。信仰神,首先是和自己相对的事情。让自己的心变得谦逊,能够理解各种各样的事情才是,能够从心中找到神」
奇妙的交谈,在这天的夕阳中,
又,发生了事情。
而且又,库昂和卡缪还有帕西出现在发生事情的地方。帕西回到队里,确认了士兵们的情况。领导的诺玛被圣堂那边叫了过去。有军议,不知道要谈些什么。大体上,全军的指挥是罗古雷斯司教。僧兵们虽然可能气
势很足,但是关于军事方面却是一窍不通。
回到街上的时候,发现了库昂和卡缪两个人所在的地方。
(哦呀,难道说那位,真的打算让库昂变成神的仆人吗)
库昂背上挂着崭新的剑。是按照约定帕西给的东西。卡缪虽然热心的一只手拿着书说着什么,但是库昂托着脸,迷迷糊糊地看着在房子前面玩耍的孩子们。
(虽然发了誓,但是一句话都不想听呐)
帕西露出了微笑。但是,库昂迷迷糊糊的样子看起来有种无防备的幼小的感觉。他眼中常常燃烧着的焦躁和不满,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这种情况帕西也记得,年轻人有时候,难以处理这种过于激烈的感情,在这种
时候就能够看到他们和猫在阳光下睡觉一样的停滞。
帕西想要和他们打招呼,但是没有说出来。路上的人分成了两排,是为了给从中间耀武扬威地阔步走来的无赖们让道。然后出现的是,昨天,和库昂产生矛盾的那群家伙。
「确实叫做李刚多,呐」
帕西也对昨天的事情收集了一些情报。李刚多是首领的名字。以前是在其他地方的国家当佣兵。但是,被暴露了通敌来获得金钱的事情,马上就逃亡到了国外。加入了山贼。那之后仅仅一年内,就召集起了二百人的
部下。
但是,那之中一半以上都是其他的团的人。杀掉了那个首领,李刚多吸收了他的部下。现在,李刚多旁边架子十足地走着的秃头的男人,就是曾经的一团的下级成员。据说是引荐了李刚多进来的人。作为褒奖,现在
成为了副首领。
库昂用厌烦的目光看着他们。不准备让路。他被后面的卡缪拉了过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注意到了库昂的存在,李刚多轻蔑的笑了。
「哦呀,这不是昨天的野猴子么。你真的是十分有意思呐。今天不来玩玩吗?」
库昂没有回答。貌似,是觉得昨天的骚动,做的有点过分了。
「吓得发抖了吗」李刚多大声地笑了出来。「野兽就该像是野兽一样被锁着在牢笼里狂吠呐」
就这样对库昂挑衅的时候,左右两侧的人流中的一个人,向着道路的中央走了过来。
「啊」
卡缪发出了声音。
走到中央之后,李刚多不得不停下脚步。然而,
「怎么了」
这么询问的表情,即不显得可怕,也没有焦躁的样子。当然,出现的女性————————比起这么说,是更适合称为少女的人物。
是卡缪的妹妹塞拉。脸上浮现着笑颜。她的笑仿佛是黑暗中亮起的一盏明灯一样。李刚多返以下流的笑容,
「尼姑桑,你要代替他过来玩吗。比起和那里很小的孩子一起玩更有乐趣呐」
卡缪勃然大怒。对待妹妹的态度像是娼妇一样卡缪自然如此,但是塞拉是怎么想的,把手插到腰后,笑声不断,
「不是在我之前,和谁一起玩过了吗?」
这么挑逗地说了。李刚多猥琐地笑着,但是塞拉轻松地躲开他的怀抱,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李刚多闭上了嘴。
「的姑娘友好吗?」
好像是,说出了知道的人的名字的样子。李刚多沉默无言,塞拉再一次用仿佛跳开的动作从他身边离开,
「你们过夜的地方应该是僧尼院吧。做杂役的应该应该有几个修道女们交替在那里扫除,洗衣服」
李刚多目光摇逸。看向后面跟过来的十五、六个男人们的脸。
圣堂某些稍微偏僻的地方有僧尼院。一般是让僧尼和女性的修士们生活的场所,但是如同塞拉所说,现在暂时用作士兵们的宿舍。
「在那里看上了她吗?那个姑娘,虽说还是修士,之前是附近的村子的冶炼师的妻子。还很年轻丈夫就死了所以来到了这里。因此,不用化妆看起来就很有姿色,你这样的男人看上了也不奇怪呢」
库昂,卡缪,帕西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远远地看着这边。塞一个人爽朗地笑着,
「她和我,是朋友哟」
李刚多明显对于这个话题厌烦了,对部下说了些什么。但是,塞拉依旧挡在他面前。
「对她友好的礼物哟。是你把她衣服乱了作为借口,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把她推倒的礼物呢」
「真是烦人的尼姑」李刚多终于忍不下去了。「给我让开。不照做的哈,就让你也站不起来」
李刚多部下的男人们嘈杂了起来。不是因为李刚多而闹起来的。帕西专注地看着这边的情况。貌似是李刚多承认了自己玷污男人的样子。原本是山贼的时候,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责备队友,但是现在他们是佣兵。还没
有打仗,而且也没获得佣金。帕西在那些男人的脸上隐约看出了不满的神色。
(绝对是发生过好几次类似的事情了。李刚多引起骚动,没有得到钱就必须另找新活了)
就在帕西这么确信的瞬间。
「不,我给你的礼物是」
塞拉把插在腰后面的手突然拿到前面。手握着一把铳。比起普通的步兵铳小一些。是在马上用的种类,但是命中精度比较差。因此,塞拉选择了挡在李刚多正前方。
「这个哟」
李刚多一脸惊恐之色。活该,这么想着毕竟毫不犹豫地拿出枪射击这件事,帕西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在染上了夕阳色的风中,铳响了。
额头上开了一个洞的李刚多的身躯向后倒下。
大陆上的气氛为止一变,响起了女性的悲鸣。在这之中,
「这,这家伙」
「真的干了呐」
李刚多部下中,极其愤怒的两个人,手握弯刀砍向塞拉。比起塞拉反应更快的,从她背后吹来了一阵风。风到了塞拉背后的时候,瞬间分成了左右两边。
右边的风是库昂。从背后拔出剑,挥起剑砍断了男人的手腕仿佛一道直线。鲜血四溅,男人从手肘开始被切断的手臂飞到了空中。
左边的风是卡缪。把枪托刺向同样冲向塞拉的袭击者。
袭向塞拉的两个男人倒下了。真是神速的手法。剩下的男人们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幻觉一样呆呆地站着,帕西也屏住呼吸。
(虽然想到了卡缪也上了,但是居然到了这种程度。而且,库昂)
在之前,仿佛在阳光下睡觉的猫一样的停滞不知道去了哪里,能够感觉出将拔出的剑架起来的库昂从身体内侧迸发出的火焰一样的精气神。在眼中寄宿的焦躁和不满之色也溶进了火焰中,眼睛已经只会对准敌人。
这就是,战士的姿态吗。对于对初阵抱有留恋的帕西来说,那是十分庄严神圣的光景。
然后,帕西突然把看向库昂身姿的视线移开了。不是恍惚的场合。就这样下去的话会自己这边会被打败。看了一下对面,男人们还在发呆。
(就是现在)
这回帕西冲了出来。向着虽然有些晚但是准备抽出腰和背上的武器的男人们,
「等等,等等等等」
用不属于昨天的卡缪的声音大吼着。帕西张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拿起武器的意思,
「李刚多做过头了。对不对,马修?」
这么说着。叫做马修的,是这些人的副首领。这个秃头的男人翻着白眼,
「为、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你们很有名。李刚多这家伙做事不动脑子,马修你的话无论是哪方面都可以做的很好,你这边的同伴们也这么想吧?如果在这里进行李刚多的复仇战的话,不止是我们,寺院的全部僧兵都会成为你们的对手哟
」
顺势,帕西把事情说的仿佛是寺院的全体的意志一样。不管怎么说在这里的卡缪和塞拉都穿着僧衣。以马修为首男人们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李刚多成为首领的时间并不久。从心底愿意拼上性命去复仇的男人基本没有
。之后就是面子上的问题了。
「比起这个马修,你来说服你们这一团吧。比起会凌辱妇女的李刚多这样的家伙,你当首领更符合寺院的期望吧。我和这边的卡缪都会和寺院的上层试着交涉一下的」
帕西没有给对面思考问题的时间。最后,马修收起了武器。
「不是说谎对吧」
马修走了过来,抓着手臂被斩掉的晕倒的男子的肩膀将他拽了起来。可以从他的目光中看出纠结的神色。对一直做跟屁虫的他来说,这可能需要立下觉悟走向命运的分歧点的一瞬间。他离开的时候,对着李刚多的尸
体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引起了多余的骚动呢,这个混蛋」
马修对男人们大喊,带领着他们从道路上离开了。
之后剩下的就是尸体和骚动的群众了。在这之中,
「塞拉,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卡缪耸起肩膀向妹妹质问道。「又不用脑子干事!如果我们不在的话,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对不起」虽然道歉了,但是塞拉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了。「不过,我可是没有真的什么都没考虑。一枪击中之后,从跑到那个建筑物后面,把追过来的家伙一个一个收拾掉」
「这铳是那么精准的东西吗。一旦被追上就结束了」
「我浑身上下都有铳。而且这枪是可以连射的」
争论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看着这样的兄妹,帕西心中十分激动。初阵的战场上,虽然看到有帮助搬运重伤和死掉的士兵的,但是毕竟看到女性杀人的情况还是初次。
虽然想着可怕的事情,但是塞拉的笑颜,这种不需要操心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周围飘着淡淡的硝烟,血的味道刺激着鼻子。帕西感觉胸中热了起来。这次也见识到了库昂和卡缪的武艺。各种各样的感情在这热度中
融合在了一起的奇妙的感觉,让帕西一瞬间感到有些目眩。
不,融合进这热度的是,不止是现在被热血驱使的感情,还有作为丽甘家的次男度过的所有的时间。被石墙守护着的同时,读书,锻炼身体,参加马上大赛,和同龄人搞恶作剧,还有年轻人的悔恨让心变得焦躁,这
样的时间和经验的全部都在现在变成了泡沫破裂了。
另一边,库昂虽然在擦干净剑上的血收进了鞘里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
「原来如此」
来到这边故意的大声说道。一般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的他,注意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发音,说道,
「这是,你们所谓的,不好好考虑就行动吗。这是,这里的,神明的作法吗。结果上,和我没什么区别嘛」
没有在这之上的更直接的讽刺了,卡缪脸顿时黑了。
「妹妹,还是半吊子。和你一样,必须从现在开始花时间来学习什么是神的教诲——————」
「那个半吊子的家伙,昨天把我叫做猴子,踩着我的脸哟」
卡缪无言以对。帕西虽然感觉到了,但是这个叫做库昂的少年,虽然接受的是偏僻之地的教育,但是绝不蠢。
「什么啊」塞拉像往常一样吊起眼睛竖起眉毛。「本来还想和你道谢。不和别人发生争执就不爽吗?」
「你哥哥说了一句正确的话。你,一个人的话就可能死了。而且是奸杀。要想多活几天的话,改变生活方式吧」
「————————」
又是昨天谈话的内容,能让这对兄妹闭上嘴的人十分稀有,帕西这么想着。
和昨天一样,僧兵们赶了过来。帕西和卡缪和他们说明了事情经过。库昂仿佛和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一样,从人群一个人逃了出来。而本应该是当事人的塞拉也从人群中逃走了,
「库昂」「库昂」
这么喊道。少年惊讶地回头。尼僧样子的少女对着他微微一笑,
「从哥哥那里问到了你的名字。果然还是得感谢你,刚刚真是太感谢了」
「不需要。对那群家伙我也看不惯。那个大家伙我也想杀掉」
「你好像很生气呢」塞拉收起了笑脸好像很着急地说。「如果你觉得昨天你干的事和今天我干的是一样的话,那就请,现在马上把我弄倒,踩我的脸吧」
用挑衅的态度地挺起了胸。天生性格好强吧。库昂马上,
「我怎么可能会做和小姑娘一样的事情,笨蛋吗」
就这么说了一句话,远远地走掉了。
沉默着站了了一会儿的塞拉,在几秒后,很不符合她身份地用惊人的速度开始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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