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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短篇] 【聊齋誌異】長亭----我的狐仙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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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6 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文  聊齋誌異  長亭  卷十  第十一篇


其實諸位有興趣看中國古代的這類東西,就知道古代人寫輕小說也是一把手。甚麼花蛇狐鬼都能變成女生,甚麼仙女下凡和窮書生戀愛,BL、偽娘、嫂子好玩之類的也一個也不缺。說到底,太陽下沒有新鮮事,現代人會幻想的東西古代人也會,只是寫成文言文感覺比較高級,但在我的眼中倒也和輕小說沒啥差別。

這篇算是聊齋中比較有名的一篇,我稍作改編並白話後,就把這篇文章的本質給透漏了: 我的狐仙老婆…….. 。但我覺得原版在寫作上,有些感情比較不通洽的地方。滿多性格轉折都滿突兀的,沒有做好接續上的鋪墊,所以也自己加了不少料進去。

整體上故事情節和人物也有改編,以符合輕小說化。

劇情改動:

1. 扣除掉兒子惠兒的存在。原文中惠兒基本上只會哭,沒怎麼推動劇情發展的重要性,所以就刪掉。

2. 文中的時間跨度很長。我私自把他改編的稍為短了一點,好讓事件更有連續的感覺。

3. 增加長亭出場的機會。原文中的長亭基本上是性格空白的模板人物,我是改編後把她給弄的圓滿一些。

4. 減少對長亭貞節的描寫。這種舊世代的處女情結,我自己是看了滿反胃的。我認為有愛就沒有問題,沒必要在這上面摳。



人物改動:

1. 石太璞。原作中是個有些色瞇瞇的大叔,我把他弄成了20出頭,性格輕浮的少年,以作輕小說化。

2. 長亭。原作中是個標準的男性意淫模板(大和撫子type),我把她給弄成了比較現代化,有血有肉、有獨立思考性和明顯情緒的人。

3. 王赤城。原作是比較飄逸的高人,這版本弄成忌妖如仇的道人。

4. 其他皆如原版。


以下正文:


石太璞是泰山人,从小就喜欢画符驱鬼;他天资聪颖,但从没有系统性地学过法术。

后来,在一次因缘际会下,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遇见了在河边画着符咒的他。那个道士在与年纪还小的他短暂交谈后,就对他的才能大为赏识,于是传给了他两卷书。其中一卷是讲驱逐狐妖的方法,而另一卷是描述驱鬼的法术。

道士对他说:「只要你能学会书上所有的法术,你将能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

年幼的石太璞不知道来人为何,故详问他的所有讯息。道士只是笑笑地说:「我是汴城北村玄帝观的王赤城。」后来,这位道士在附近多住了几个月,并把使役鬼怪的方法全教给了他。

从此,石太璞就学会了道法;随着年龄的成长,他的能力也慢慢的成熟了起来。这附近的人知道了他的事迹后,上门求助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在石太璞约莫20岁出头时,有天来了个自称姓翁的老头。翁老头一脸的不安与跋扈,在石太璞的面前摆开许多金银财宝,说其女儿被鬼附身,已经病入膏肓了,因此要求石太璞务必要亲自上门处理。

见到翁老头嚣张的样子,石太璞几乎不相信他说的话。但在考虑过后,他还是觉得人命关天,去救那位病危的女儿会比较好。但石太璞并不接受翁老头的钱财,只是稍稍整理了下道具,就和那人一起上路了。

两人一同走了十多里的路,进到一座小山村里边,最终来到了翁老头的家。他家房屋上头写着「外仙邸」三个大字,宅邸宽大如林,外观华美异常,处处都透漏着官宦人家的气息。

在这种小山村里,怎么可能有这种贵气的豪绅呢? 石太璞深吸了一口气,定下有些怀疑的心态,在老头与其妻子的陪同下,慢慢地走进其女儿的房间。

果不其然,有一个少女躺在纱帐里。

在翁老头的要求下,一旁服饰的丫鬟举起帐钩,把床旁的帐子给拉了起来。他定睛一看,只见到一位十四、五岁样貌的少女,正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少女面如死灰、身体消瘦的完全不成人样。

石太璞轻声地走近少女,想要观察更多的情况。但在他甫靠近时,少女就忽然睁开了双眼。她无力地说着:「是医生来了吗?」。霎时间,翁家的全家人都兴奋了起来,翁老头更是情绪激动,直说他女儿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正常说话了。

石太璞怕惊扰到病人,带着老头走出屋子,并询问少女的病情。

翁老头说:「过去在白天时,常见到一个少年前来,跑到我家女儿的房间里。但当我们全家人想要捉他时,他又会立刻消失不见;但没过了多久,那人又会再度前来。我们全家人都猜测,那人可能是个鬼。」

石太璞说:「如果真的是鬼,那我要赶走他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我怕那人是狐狸幻化而成的,那就十分棘手了。」

翁老头摇了摇头,说:「绝对不是狐狸,那人不是狐狸,一定不是的。」

见到翁老头有些奇异的样子,石太璞对其言论感到半信半疑。他从包包里搜出四道符,并交给翁老头,称在少女床的四角贴上符咒,就能驱鬼。翁老头大喜,立刻叫唤了他的佣人,并飞奔似的进到屋内。

当然,这只是石太璞打混仗的用词。当晚,他在翁老头家住了下来,以驱鬼的名义守在少女的房间,并暗自准备好可能即将到来的硬仗。

到了夜半时刻,有一个衣着齐整华美、帅气非凡的少年,从窗台钻了进来。石太璞见到来人,刚开始还以为是主人的家眷;但只过了一会,那少年身上的妖气便透露了他的身分—那少年是个鬼。

石太璞从床边跳起,举起了桃木剑,并大声询问那少年的来由。那少年并没有被石太璞的气势所吓到,只是站在原地,对他微微的一笑:「我确实是鬼。但你可能没注意到,翁老头这一家可全都是狐狸啊!!」

「妖孽住嘴,我身为修道之人,怎可能人狐不分?」

「恕我直言,这一家都是已经修练了上百年的狐。就凭你现在这种修为,要瞒过你简直是轻而易举!!」

「…………………………………………」

石太璞知道鬼怪之言不可尽信,不然可能遭受灭顶之灾。但确实,这一家人从一开始给他的感觉就甚为奇怪,所以,他在稍作思考过后,向眼前的鬼说着: 「既然你是鬼,那你又找同为妖异的狐妖有何事呢?」

鬼对曰: 「在一次偶然,我见到了他家的女儿红亭,便爱上了她,才会这样每天往返他家。诚如你所言,鬼与狐狸同为妖异,相恋并不伤阴德、也不犯天条,你又何必这样阻挡我们的爱情呢?」

石太璞被说得有些动容,微微放下了手上的桃木剑。鬼立即继续说着: 「更何况以你现在的修为,我俩互斗可能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不如这样吧,翁家除了红亭外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红亭的姐姐--长亭。身为狐妖,她长得可比红亭更加的迷人。」

「那又如何?」

鬼再度露出了些微的笑容,说: 「我们来做个交易。要是翁家哪天肯把长亭嫁给你,不用你的法术催使,我就会立刻离开这个家。」

「欺人太甚!! 我身为修道之人怎可能与狐妖成亲!!」

「我说的话从不食言。今夜过后,我会暂时把红亭的魂魄放回其体内,以作为我这桩交易的信物。你就好好看看吧。」

「你!!」

在石太璞来的及出声前,鬼少年就消失了。

这一夜,那位鬼少年都没有再出现;而正如鬼少年的约定,红亭在隔天清晨的时候,就完全的醒过来了。

翁老头非常的高兴,督促石太璞详细的诊视他的宝贝女儿。石太璞先把环绕在床四角的符咒给烧掉,才坐下来为红亭诊断。狐妖毕竟有狐妖般的非人体质,没多久就诊断完毕,并宣告无恙了。

毕竟一晚没睡,石太璞感到有些疲惫,于是向翁家要了清水提神。

从房外的绣幕后面,一位女子急忙地端来了一碗水。石太璞接过水,低声道谢过后,无意间的回头一看,却直接惊呆了。眼前女子的容貌与红亭类似,却更加的光彩出众。她的银灰色长发美如碧玉,身姿风采卓绝,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走。

石太璞看呆了,瞬间忘记了师傅曾经的教训—不可与妖异来往。他心中被鬼少年说过的话给占据了,便假称要去山上采药,立刻向翁老头告辞了。

就这样,他消失了好几天。

鬼少年眼见石太璞不在,便放心地露出了自己的淫秽本性。除了红亭外,翁家的媳妇、丫鬟,还有不少被他所迷惑,与他发生了关系。长亭性格比较内向,没有被鬼少年给迷惑;但她不胜其扰,故与其他没被迷惑的丫鬟联合起来,把详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翁老头。

翁老头气甚,命仆人立刻化为狐狸状,连夜赶路,去把石太璞给请回来。

但石太璞仍然记得与鬼少年的交易,故对仆人推说有病,不肯当夜随之前往。第二天,翁老头便亲自赶来。石太璞见到来人怒气冲冲,立刻把左腿用布包了好几圈,后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翁老头已经失去了耐心,不客气地向他行完礼,便立刻问其病因。

石太璞说:「这就是一个人生活的难处啊!! 前几天在山上采药时,我一个不留神跌倒了,不小心伤了只脚,还没人能照顾呢。」

翁老头不屑的问着:「那为何你不娶妻来侍奉你呢?」

石太璞立刻拜服在翁老头面前,说:「因为我一直没福气,遇见如你们家这么优雅清高的女儿啊。」

翁老头听了,大怒,甩头就走。石太璞赶忙从地上起来,送翁老头到门口,并说道:「等我的脚一好,就会立刻前去处理贵家的问题,您就不用再担心了。」

但隔天,翁老头又来了,并带着他的下人,一干人等声势浩大。石太璞有些惊到了,故依然装作跛着脚去见翁老头。翁老头简单的寒暄了一下,便换过了一副表情,说:「我和妻子商量过了,如果你能把那鬼赶走,使我们家恢复往日的安和,我便将我们家的大女儿长亭嫁给你。」

石太璞听了后心中大喜,连忙丢掉拐杖,趴在地上对翁老头拼命叩头,并说:「感谢您的美意,我这就立刻前去处理。」

语毕,石太璞立刻整理装束,并与翁老头一众一同前去。

石太璞来到翁家,看到了一周不见的病人—红亭。只见到红亭的眼眶与脸颊凹了下去,已经全然没有了生气。石太璞心中一惊,怕是他再晚点过来,红亭的小命就会不保了。

由于石太璞也不清楚鬼少年是否会守约,而他也没绝对的把握能救回红亭。他怕事后可能会出问题而让翁家悔婚,便要求先与长亭订婚。

翁老太太救女之心极甚,马上推开有些迟疑的翁老头,赶忙对他说着:「先生不必怀疑我们,您要订婚的信物证明,我们现在给就是了。」语毕,翁老太太就把长亭唤来,并将其头上插的金簪交给石太璞。

石太璞见到老太太的欲哭无泪的样子,突然良心发现,对自己近乎骗色的行为感到十分羞愧。于是,他将翁家人全都叫来,一一替他们驱赶身上的鬼气。由于长亭性格内向,不愿意面对石太璞,一个人藏了起来,故石太璞又另外写了一道符,请人务必要送到她那边。

这天夜里,石太璞守在红亭的身旁,身着法衣、头戴巾冠、手持符咒与桃木剑,一心一意的防备着随时可能发生的袭击。

但一夜过去,房间里依然寂静无声,鬼完全没有现身,只有红亭持续不断的痛苦呻吟。在接近清晨后,石太璞确定鬼不会出现了。他在地上画下驱鬼阵法,嘴上念念有词,往红亭身上洒了法水。一下子,红亭的脸上就再次出现了生气。

隔天,石太璞花了一整天,加固整栋房子的驱鬼阵法。在下午过后,他收拾好行囊,并向翁家辞行。翁老头殷切地挽留他,要他吃完晚饭再走。由于无法推辞,石太璞勉为其难的留了下来。

到了晚上,翁老头令下仆摆上丰盛的酒席,并热情地与他一同喝酒,直到二更天时,石太璞才得以离开。石太璞回到家,才刚刚上床,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他带着醉意打开门一看,一只狐狸立刻趁机从外面飞入。

石太璞立刻酒醒了。他转身拿起桌上的符咒,想要驱赶入室的狐妖。但当他回神一看时,却发现眼前的狐妖已经化为了人形。

原来是翁家的大女儿,也是他的未婚妻,长亭。长亭急迫地说着:「我爸命人来杀你,你快点逃吧!」说完,就立刻再飞走了。

石太璞被长亭的话语吓坏了,东西也不管了,立刻跳墙逃逸。在树林里奔跑了不知道多久,他在一棵大树旁稍稍歇会时,远远地看见有树林的另一边有火光。他无声地靠了过去,发现是镇上在夜间狩猎的猎人。石太璞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走了过去,跟着他们一起回镇上了。

石太璞十分的愤怒,但又无处发泄。他原本想到汴城去找师傅王赤城,但他又害怕自己用法术骗色,还是与狐妖订婚的事情东窗事发后,会遭受师傅严厉的惩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在镇里无的地走着。

但在他回家时,却发现门口有两辆装饰华美的车子。原来是翁老太太送长亭来了。翁老太太见到石太璞悠悠地走来,立刻怒气冲冲地下车,并对他说:「昨天晚上你跑哪里去了?不留下来商量我们家女儿的婚事的问题成何体统?还是你打算悔婚,不想娶我们家女儿了啊?」

「不,我…………..」

石太璞原本想要把昨晚被追杀的事情对翁老太太道明,但他见到一旁长亭指使的脸色,立刻把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在翁老太太的催促下,两人当天就在石太璞的家里拜了天地。虽然对突然来到的婚姻有些心慌意乱,但石太璞还是想要尽到礼数,要设宴招待翁老太太。但老太太只是摇着头,对他说:「我不是能享清福的人,就不劳烦你了。我们家那老头子常常一时胡涂,如果有相处不来的地方,还请你看在长亭和我的面子上,不要与他计较。」语毕,就立刻命仆人驾车离开了。

在安顿好了以后,石太璞详问长亭这整件事的来由,才明白杀他并不是翁家全体的意见,至少老太太是不同意的。昨晚,翁老头派出的人马追杀他不成,回到家中鼎报后,翁老太太才知道有杀女婿这事。

老太太很不高兴,与翁老头大吵了一架。由于这一切的争吵与追杀事情,皆因长亭的婚约而起,长亭觉得自己破坏了家族的和谐,感到非常的难过,整日吃不下饭。于是,长亭与老太太合谋,就直接把这桩事给自行解决—早早嫁给石太璞,避免夜长梦多。

由于对长亭感到亏欠,于是石太璞对她非常的好,不但外出驱鬼常带她一同顺便旅游,家中的财货都让她管理,也不再计较她身为狐妖的这件事。

不过,好时光总是短暂的。才过了两三个月,翁老头就命人将女儿接回去省亲。石太璞知道,长亭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便死抱着长亭,不愿意让她离开。长亭流着泪答应了石太璞的要求,婉拒了凶神恶煞般的家仆。但自此后,长亭便无时无刻的露出伤心的表情,也常常在夜中偷偷地掉泪。

一天,翁家又叫家仆来接长亭,说是老太太想女儿了,希望长亭能回去走走。长亭听到了老太太的口信后,瞬间铺地而泣;石太璞爱妻心切,看到长亭如此伤心欲绝,也不忍心再留了。临别的时候,长亭和石太璞约定好了,说她最多一个月就会回来,请他不用担心。

石太璞相信着自己的妻子,所以一直在家中傻傻地等着。

一个月过了,长亭并没有回来,石太璞等着。一个季节过了,长亭还是没有回来,石太璞继续等着。半年过了,还是一点音讯也没有。石太璞终于忍受不了,冒着生命危险、花了大钱请人去打听,却发现翁家原来的房子早已成为废墟,没有人在那边住了。

石太璞的希望破灭了,他的妻子不会再回来了。他的心像被刀一片片割着一样,让他几乎失去了生活的能力。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不久后他的父亲又传来了病逝的消息。

在办父亲的丧事时,石太璞已经悲伤到无法再思考了。他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只是如行尸走肉般地在镇上走着。没出几天,他自己也病倒了,病情十分的严重,连朋友、客人来慰问也无力接待。

就当石太璞昏昏沉沉,想要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之际,忽然听见有人闯进门的声音。他并不害怕家中的东西被偷,反正他也无所谓了。但那人却直接打开了他房间的门锁,并走了进来。

石太璞微微地抬头一瞥,发现来人有着美丽的银灰色头发,以及漂亮而熟悉的脸孔。是穿着一身孝服的长亭。他心中的情感瞬间如沸油般滚起,一激动就昏死了过去。长亭吓得惊叫一声,立刻在他床边坐了下来,以狐妖之力为石太璞补充体力,并轻轻地替他按摩了好久。

到了晚上,石太璞才渐渐地醒了过来。当他张开眼睛时,眼前的长亭的样子是那么的不真实,让他不由得怀疑自己其实是死了,是夫妻俩在阴间相聚了。

长亭轻轻地抱着石太璞的身子,说:「是我不好,我不能讨父亲的欢心,不能说服他让我回来。我不敢听他的不合理的命令,而辜负了与你的约定,而丧失身为儿媳应有的礼节。是家人从附近经过,这才辗转得知公公去世的消息。」

石太璞虚弱的说着: 「你来的话,岳父不会生气吗?」

长亭对曰:「我来的事情,只有我母亲知道,父亲是不知道的。」

「那你……..」

「不用再说了。」长亭哭了出来。「我会努力的,努力说服爸爸接受你的,真的很抱歉,我没有能守约,我是个不好的妻子。」

话语到此,长亭已然泣不成声,而石太璞也跟着嚎啕大哭了起来。

隔天早上,长亭恢复了以往的精神,再度帮忙料理起了家务。她清扫了家里,并在灵柩前摆下新的祭品。另外,由于石太璞大病,没人搀扶一下子不能下床,长亭也另外请了石太璞的表兄,要他好好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

在丧礼结束后,石太璞终于能自行拄着拐杖起床了。石太璞与长亭一同处理后续的事情后,终于完成了下葬父亲的仪式。拉着长亭的手,石太璞宽心了起来。他心里盘算着,如何与长亭计划将来的家庭生活。

但在到家了以后,长亭对石太璞说,她必须回家,去接受父亲对她的责罚。石太璞想到过去的别离,瞬间心凉了一半,死死的拉着她不放。长亭不忍,于是决定违抗父命到底,就不回去了,想说就此与石太璞展开新的生活。

但过了不久,有人来快报,说长亭的母亲病了。长亭真的没办法了,长叹了一口气,对石太璞说:「之前我是为了你父亲而来的,可以让我为了我母亲而回去吗?」石太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能叹息着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次长亭走了以后,经年累月也没有回来,写信过去也如石沉大海,两人完全断绝了音讯。但这次,石太璞说服了自己,觉得这一切的相遇都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尔后就慢慢的把她给忘记了。

由于没了另一半,石太璞空闲的时间变多了。他定下了心,改了以往浮夸的性格,回到了其师王赤城的身旁修练。由于其本身天资聪颖,故在短时间内,于法术使用上就大有进步。其师十分满意,就让他提早回家。

回到镇上后不久,石太璞就成为了附近地区最重要的法师之一,大家都十分尊敬这位25岁不到的年轻人。

一天,天刚亮,石太璞经过了一晚物品驱鬼仪式,感到有些疲惫的打开窗户。霎时间,就有一只狐狸从外迅速的飘了进来,并安坐在石太璞的床上。石太璞大为惊骇,刚要以护身言法斥喝,那狐狸就已先变成了一个女生。

那正是非常、非常久没有见到面的他的妻子,长亭。

长亭坐在床上,满脸尽是忧愁,叹息着对石太璞说:「我自小在富贵人家中,要走个一里地都觉得不适。但现今,我穿越千里,却只花了一日夜……….」

石太璞盘问: 「如此匆忙乃为何事?」

长亭脸色苍白,欲言又止。石太璞不断地问她,长亭才哭着说:「我现在要对你说的,是一件令我悲痛,但可能让你感到开心的事,我不知……..」

「说吧。就算我俩夫妻有缘无份,我身为法师替人消灾也算份内工作。」

长亭低下了头,畏畏缩缩的说着: 「最近,由于父亲把我妹妹红亭嫁给了山西赵员外的公子,于是全家搬到山西境内。原本主客两家交谈甚欢,但不料公子是个放荡不羁的人,最终把两家的关系弄得很僵。」

「因此?」

「因此妹妹向父亲告状。父亲大怒,就把她留在家中,不让她回去。赵公子虽然为人不正派,但还是对红亭不告而别十分气恨。于是,他不知道从那里请来了一个法师,将父亲用神明锁抓走了。全家的奴仆都很害怕那位法师的威力,没几天就逃光了。」

石太璞听完话后,莞尔的笑了出来。长亭见状,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生气的说:「他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毕竟还是我的父亲,我不准你用这种态度对他!!」

「抱歉,这是最近养成的聆听习惯,并非针对你的父亲。」

长亭胀红着脸,继续说道: 「我和你结婚数年,虽聚少离多,但彼此并无怨怼。今天我家破人亡,纵然你和我父亲处的不好,不替他难过也就罢了。但你难道不为我,为我这个妻子表示一点感慨吗?」

「我并不认为一个久久不陪在自己丈夫身旁的妻子,有甚么资格能称呼自己为他人的老婆。」

长亭听罢,愤恨的跺着脚,怒言:「你这样还算是人吗? 竟已他人遭受苦难为乐。非但不安慰我,连情义都不留啊!」语毕,长亭再度化为狐形,扬长而去。石太璞急忙追出去,想要对自己的失礼道歉,但长亭已经遍寻不着了。

石太璞认定这次以后,两人就永远分道扬镳了。虽然他感到有些伤心,但在他的心中,却也有种放下了沉重负担的感受。石太璞也没多想甚么,只是依然自若地做着法师的工作。

但过了两三天,长亭又来了。不只是长亭,还有其母亲翁老太太一起。石太璞见了,连忙上前去慰问。但翁家母女一进家门,就突然一并跪倒于地,直直对他磕头。石太璞震惊之余,连忙把母女俩扶起,频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问则矣,一问之下母女二人全都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长亭从地上起身,把其精疲力竭的母亲扶到家中的客房休息。然后,她带着十足的歉意,对石太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那天我因生气而离开,如今却又再回来求你,我觉得我真是洋相出尽了。」

石太璞说:「无妨。身为法师替人消灾乃份内之举,说说你的问题于何吧。」

长亭一脸忐忑,细细地言道:「难道你已经不认为我是你妻子了吗?」

石太璞对曰:「我乃修道之人,缘分乃身外之物,有则喜、无则忘,没必要强求甚么的。」

长亭见石太璞不再如以往,看着她时全然面无喜色,不禁悲从中来,再度嚎啕大哭了起来。她跪在窗台边,说: 「老天,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何等大罪,不但父母家人离散,连丈夫也不认我了。难道狐狸修成人形这事本就是错的吗?」

石太璞冷冷地说:「虽然岳父对我不善,但我是不会不顾岳母大人和你照顾我的恩惠的。你有甚么需要帮忙的就直言,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就不收费用了。」

长亭停顿了许久,才说:「刚才我才知道,原来抓走我父亲的那人,就是在汴城北村玄帝观的王赤城。」

石太璞大惊,言:「那不正是我师父吗? 你们是怎么惹到他的?」

长亭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并再度扑倒在石太璞的脚边,道:「虽然我没尽到我妻子的本分,但举世之间我能求的人也只有你,去说服你的师傅释放我父亲了。」

石太璞说:「如果是我师父抓走的,那要他释放你的父亲实诚容易;但是,这也算是你的选择吧。若你的父亲回不来,就是贵家的父女离散;但他回来之后,依他过去扣留你在家的经验,我两夫妇就可就此决断了。」

「…………………………………………………」

长亭不知能做何言,只是在地上一个劲的哭着。

此时,翁老太太从厢房中走出,听到石太璞的话语,连忙说着:「你要是肯救我家老头,我就算拚了这条老命也会逼他让出长亭的。」长亭听言,也跟着不停念着一定会报答之类的话。

石太璞见母女俩直坳不过,心中一软,于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他们准备好了行装,连夜赶到了汴城。由于担心被王赤城给收服,所以石太璞在城外安顿好了狐妖母女俩,只身一人进入了赤帝观。

此时,王赤城刚与附近的蛇妖斗完,从外边回来也不久。石太璞进门,以大礼表示参见师父。王赤城觉得石太璞的神情有些怪异,便问:「你这次是为何而来?」石太璞指着大殿堂下的一只狐狸,其全身被发着光的绳子给捆着。他说:「弟子这次前来,就是希望师傅放了这只狐妖。」

王赤城大惊,质问他究竟何故。石太璞见这几年掩盖着的事实,终于是纸包不住火了,于是吞吞吐吐地答道:「那只狐妖是我的岳父。」接着,他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父。

王赤城听毕,大怒,连连责骂他的行径简直是羞辱师门,并称狐妖都是阴险狡猾的东西,说甚么也绝对不放了他。石太璞跪倒在地,再三请求,却让王赤城更加怒不可遏。王赤城转身抽起鞭子,一个势头就要斥打石太璞。

但鞭子并没有打到石太璞的身上。因为长亭以身子护住了石太璞。

王赤城又见狐妖入观,顺手拿起桃木剑,口中念法,就要把长亭给斩立决。但石太璞见长亭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样子,往日相处的感情浮上了心头,便也站了起来,怒视着自己的师傅。

王赤城怒曰:「不肖弟子,被狐妖迷惑如此,已经不中用了。我现在就把你拔除了,免得你以后跟着狐妖去害人!!」

石太璞言:「我确实不肖,违背师祖之言,与狐妖通婚。现下我这条命就给师父了,只要和长亭一起,要杀要刮便是。」语毕,石太璞把自己的东西给抛掉,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并紧闭着双眼。

王赤城见弟子如此,久久不能言语,最后只能长叹了一声。接着,王赤城把翁老头化成的狐狸给牵来,置于石太璞及长亭的面前,并看着石太璞说:「要我放了他也无不可,但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这狐狸和你身旁的那狐狸都是。」

石太璞见师如此,大喜,连忙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于是,石太璞详细地说了他岳父的阴险,以及长亭过去与现在的事情。化成狐状的岳父听言,不停地挣扎着,一副心中有鬼的样子;而长亭则是脸上一顿红一顿白,不住的掩着脸。

王赤城听毕,笑曰:「看来狐狸们还是有羞耻之心的啊。」于是起身,把绑着的狐狸牵出了道观的大门。王赤城站在阳光下,嘴上念念有词,并以手指在缠着的绳索上一点,绳索就自动抽开了。

狐狸痛绝,牙齿咬得如冰雹之声。石太璞背对着长亭,在狐狸的耳边轻声问着: 「岳父大人疼吗?」那狐狸立刻生气了起来,眼中不断闪着混浊的光茫。没一会,等绳子完全解开了,那狐狸就摇着尾巴飞起,直接出观而去。

石太璞带着长亭向师父辞别,但王赤城只是摇了摇头,并叫他以后没事别再来见他。石太璞夫妻两人回到城外,却发现旅社已然是空空如也,桌上只留下了一封长信。原来是翁老头找到了翁老太太,两人便先回到最初的外仙邸了。

长亭跪倒在地,对石太璞说着感谢之词。石太璞立刻将她拉起来,并说:「我们俩是夫妻,不用这样感谢我的。」

长亭顿了一下下,方说:「现在我家又搬回原本之处了,离你家不远,讯息是再也不会阻断了。我想先回去探望我父亲,最迟三天后就会回到你身边,我们能这样约定吗?」

石太璞说:「我一个人住了这么久的时间,早就习惯了。我不像那位赵公子,对你这位妻子的恩惠可说是完全报还了。如果你不回来也无妨,两地虽然不远,但我是不会再去寻你了。」

长亭起身,抱住石太璞,轻声曰:「我约定好了,这次绝对不会食言的。不管是父亲、妖怪还是天灾,都无法阻挡我回到你身边。」

石太璞有些感叹的说: 「好吧,你去吧。」

长亭随即离去,而石太璞也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但第二天的早上,长亭就一脸不满的回家了。石太璞有些讶异,问道:「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长亭说:「因为你在汴城对我父亲说了不礼貌的话,于是他怀恨在心,整天都太璞长太璞短的骂。我受不了,所以就提早回来了。」

此后,长亭和她的家人依然往来不断,但翁老头和石太璞之间的关系,还是完全没有任何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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