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系】朝花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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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好久没上轻国，但是一直坚持写作，一直被人口诛笔伐，一直没骂有天赋，算起来写东西都快十几年的时间了。工作换了又换，结过婚，也差点离婚……我也希望自己不改初心，一直用自以为是的风格来创作。

无论再多的夜晚，华灯初上，灯红酒绿，甜蜜温馨，也比不上那个夜晚。我说的那个夜晚是二十年前的那一个，也许是几个，但都发生在二十年前——安静宁谧，雾雨䑃浓，昙花好似末开苞的少女，只在半夜奇痒难耐的时候瞥耶么一小会儿。

当年，我也寄人篱下，满脑子都是奇想，不算是个好的客卿，却博得了姨妈和姨父的喜爱。它们也有个儿子，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伸手就爱要钱！我吃住他们家，从来没缴过火食费，造成了一家人用了两家人开资的窘境！穷得叮当响。

夏日来临，夜空中群星璀璨。我们没有空调更没有风扇，热得只能在阳台上搭地铺。可有的时候真是热啊！地上的热退不了，大伙儿只能去冲凉，冲凉的水是上午一滴一滴滴进浴盆里的，水力很小，水表转不动，不开钱的。

每人用水冲下身子，也不擦干，直接躺地上，让水分蒸发消暑，算得上好事一桩了。

晶莹的月光下，胴体散发着神秘的幽光，好好坏坏过一夜也挺值。

我表哥却不满足，是的，他永不满足，好像这辈子命运欠他一个说法。他每天中午都要听短波电台，以弥补精神生活的不足。我常说，草它吗啊，这么穷了，低贱下作，还要什么精神生活？

我不在乎精神花园的枯枝败叶随风招展，但表哥不行，他不听电台就会死。

有一次，中午播放的竞猜节目。我记得我表哥是爬在床上听的，我坐在他卧室的书桌前看书，那景象你可以去想象，有点追忆似水年华的意思，但又不全然，因为表哥的广播声音开太大，我几乎静不下心看书。

广播那头传来了电台小姐甜美的声音，有点像婊子，她问道：“世界上第一条牛仔裤是哪个牌子的？”

这个问题就像一双手，这双手纤细温润，刚抹过润滑油，静悄悄地放在了表哥的敏感地带，他就像触电一样弹起，奋力回答道：“李牌，是李牌。”

然后指着我的鼻子说：“快去给电台打电话，说李牌。”

我放下手中的书，不是很情愿。这明明是他的事，却要我去办，难道，你以后找个女人，也要我先来试试手吗？

“你敢紧的。”他用脚踢我的蛋蛋，痛得我不得不去。

我拨了个号码说：“是不是李牌。”

那边先是一愣，又问：“只是李牌吗？这位先生，请完整回答。”

我说：“李牌呐，我日。”

我表哥眼看形式不对，拿起广播，冲到了我身边，大喊：“你给它说，李牌的全称是李维斯。”

我正要向对面喊话，不想对面礼貌地提醒我：“这位听众朋友请把收音机离电话远一点，我听不清楚……”

表哥立马扔掉了广播，命令我把我大声把他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话说回来，我不喜欢别人命令我，迫于形势，我想到了电台司令，我表哥就是一个电台司令。

如此凑巧，答案就是李维斯。电台那头响起了一阵欢快的音乐，这是他们准备给胜利者的，换句话说，我就是那个胜利者，殊不知幕后还有表哥的主使，一切看上去便顺理成章了。

电台小姐接着说：“恭喜这位先生回答出了我们的问题，这周内，你可以凭借身份证和电话号码来我们电台领奖。”

“有奖啊！”我对我表哥说。

表哥点点头，似乎兴致不高，我以为是她装出来的。

“我们去领吧！”我说。

表哥没有理我，兀自走到了卧室。

“你怎么了？不想去领奖？”我问道。

表哥拿起一本《笑林广记》假装斯文的看起来，不想和我说话。

“去你吗的！”我把他的书打翻在地，“你说，我们这么拼命难道不是为了得这个奖？”

表哥疑惑地看着我，他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这方面有能耐。”

“有能耐就该去拿这个奖。”我大吼道。

她不紧不慢地捡起书，说：“那些都是虚名。”

“有点虚名不好吗？”我气急败坏，“你看看你，你就是个娘们！”

表哥生气了，他为了显得自己不是个娘们，用手拼命打我的头，打得肿了起来。

“你越是打我，就越是证明你是个小女人。”我说。

他继续打我，不停地打我的胸部。

“你不管有多大的力气，还是没办法去广播台领这个奖！”我喷出一口鲜血骄傲地说。

他痛苦地看着我，像看一个邪恶的怪物。

“你他妈像个新媳妇，出不了闺房！”我破口大骂。

被我说中了痛处，她痛苦地抱着头，蹲在了角落里。

那阴暗的角落以前和现在都没有生灵存在，她也好像可有可无。在无比艰涩的时间里，做男人比做梦还要难。

姨妈听到响动，进了屋子。他看到蹲在地上的表哥就过去搀扶她，他把她扶起来，表哥变得很高大，遮天蔽日，书房则昏暗得多，含混不清地逼迫着她在有朝一日，被一群穿着皮衣的恶棍怒捅菊花。

我说：“姨妈，我这就回去了，我不要和一个娘娘腔住在一起。”

姨妈回头看我，两行泪水掉进了她的胸口，她说，“吃完饭再走！”

我说不了，临走前，我才发现，姨妈的小屋有些黑色的东西，盖住了信仰，让他们一家人成了群发疯的野兽，我很同情他们，毕竟之前还生活了这么久。可我也没有办法帮助他们，除了离开，便只有为他们祈祷福祉。如果，我冒险再留下来，也会变成野兽的同盟。这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我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我不清楚我表哥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更不想去思考他的变化，我害怕走进思维的死胡同。同样，这么多年的时光荏苒，看多了所谓的了无天日的黑夜，可真要我说，那些都只是浮于表面，骨子里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很多东西，要经过沉淀，方能发现其中的真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