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作品】《不哭不哭，痛痛飞走吧》短篇小说

净心

　　本短篇小说以《不哭不哭，痛痛飞走吧》为基础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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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瑞穗同学开始当笔友是在国小的时候，发生那件事是在与他通信的第五年，因为他的邀请我跟他再次见面了。「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在与我见面后的几个月里，我跟瑞穗同学经常约在一间茶亭见面，彼此交流听完音乐的想法。「那时的日子，虽然不算多么充实，但至少对我来说是非常完美的一段日子，就算是现在回忆起来我也可以骄傲的说出那是我人生中曾经拥有幸福的一段日子，而这一切都是瑞穗同学带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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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过瑞穗同学，觉察到这点是在与他通信后的一段时间。虽然我还分不清爱是一种什么东西，但我很明确我对『汤上瑞穗』这个人有好感。虽然我对善恶还不是分的清楚，但对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有好感我还是看的出来的，像那种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会有好感的人，谁都一定存在几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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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以后就算有可以跟瑞穗同学见面的机会我也拼命忍耐想去见他的心情，我甚至连想他也及力禁止自己去想，因为只是去想瑞穗同学都有可能害他沾染不幸，我对自己以及周围的人绝口不提瑞穗同学的事，我将跟他一起待过的那段时间当做人生宝物一般珍藏在自己的心底回味，「就算见不到他，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身影我也可以想像的出来。」如果你曾经也爱过某个人，一定会明白我现在说的意思。
　　自那之后，我极力扮演好秋月雾子这个身份，无论发生什么都跟日隅霧子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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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我收到瑞穗同学的来信时真的非常开心，但在开心的同时，我的内心深处也出现了一个厌恶自己的声音。「你不能跟瑞穗同学继续来往」这个声音时常在我想回信的时候出现，我的想法上非常明白我不能回信给瑞穗同学，但想继续跟他通信的心情却无比强烈，虽然他已经忘记了我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情但这些都没有关系，现在他能活着继续给我写信，这就足以做为我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在能与瑞穗同学继续通信的事实前，我的理性就如被丢弃在强风中的塑料袋一般无力。最后我还是跟瑞穗同学继续通信了，但在信中我极力告诫自己不能提及过去的事情，这是我对自己的最后让步，但也多亏这个让步才让我得以对自己妥协。
　　「人只要怀抱着希望这种东西就能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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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之后，我尝试选择不同的路来改变当初的悲惨高中生活，但从结果上看，我并没有完全成功。你也许会想听更加仔细的过程，但现在我不太想谈这些，如果说了，我担心我会彻底失去希望。
　　延后的两年后，我的继姐与继父大吵了一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继姐离开后，继父也没有特别说什么只是每天如往常一样度过，但对我来说继姐的离开是一件好事，因为至少减少了一个三更半夜会毫无理由将我拉起来打的人。在与继父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让我彻底明白了他这个人不论是在哪里都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的这个事实，除去他自己，别人的死活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我的母亲竟然会喜欢上这种人，看来我的母亲也是一样的无可救药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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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姐的离开所带来的影响远大于我的估计，我周围的同学在继姐离开后对我的凌虐次数减少了非常多，从以往的频繁凌虐减少到了几天才一次，虽然不算是完全解决了我的问题，但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好转，我由衷的感谢继姐的离开。

　　再次睁开眼睛，我正躺在房间的床上。我坐起身来，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拿起掉落在一旁的书包，出发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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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时分，我被班上的太保、太妹们围住，他们很明显的透露出一种「我们准备欺凌你的态度。」
　　「我心想，如果这种时候反抗他们，一定会被他们已更加恶劣的形式对待所以我选择忍耐下来。」当然，也不是说我一开始就选择了忍气吞声，我也曾经试图反抗，但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中的几个人靠到我的身边，将我拉起来，带到学校外。在被拖行至学校外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向我伸出援手。周围的老师或者学生，他们绝不是没有看到我被拖行，要我来说他们在看到这种事情的同时为自己戴上了一种「我没看见」的眼镜，因为眼镜的效果很好，所以他们很好的将眼前的事情视为一种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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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拖到学校外后，他们中的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这个女人是他们的领头，名字似乎是叫蓝原，她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呐，秋月。今天，我们应该玩些什么呢？」
　　「她的这个问题，其实毫无意义，因为从一开始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取我的意见。」
　　「我不想玩，蓝原。」我很诚实的回答了她。
　　下一瞬间，我的左脸传来一阵疼痛感。看起来，我是被她打了。
　　过了一会她对我说：「不想玩？秋月，你可以跟我这样说话吗？」
　　我不回应她，任由她口沫横飞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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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几分钟后，她不在说话只是在周围东看看西看看，看了一会后她对我身旁的人喊到：
　　「你们几个，将秋月带到这里来。」
　　他们将我抓起，拖行至她刚刚说的地方。
　　「呐，秋月。我们今天来玩一些刺激的游戏吧？」
　　「这种时候，如果反抗她的话应该又会被她打吧，现在就顺从她的意思好了」我如此想道。
　　我不回应她，静静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从烟盒中拿出一支香烟点燃，抽了一会，从她嘴巴吐出的白烟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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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过了三十秒吧。她站到我的面前蹲下身来，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清楚的意识到痛感后，我的意识大概停止了几分钟吧，这一拳就是这么的剧烈。
　　在我意识稍微恢复一点时，我最先感受到的是手部传来的微微痛感，我朝手部看去，但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根本无法形成一幅完整的图像。
　　过了一会，我的意识逐渐恢复。
　　在意识恢复大半后，蓝原她们人早已离开，而我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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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感受到的是与刚刚意识不清时所感受到的微微痛感截然不同的疼痛感，我努力让眼睛对焦，使眼前模糊不清的画面形成图像。
　　当眼睛终于可以看清东西时，我最先看到的是满地已经弯曲的香烟，虽然每根香烟都有点燃的痕迹但都只到香烟的最上面一点，地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这种香烟？我的这个疑问马上就得到了自己的回答。
　　从手部传来的痛感迫使我停止一切别的思考，专注在手上面。我看向自己的手，在原本缺失血色的皮肤上多出了一些并排的黑色小点，我驱动另外一只手去触碰这些小点，轻微的触碰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看起来痛感就是从这些黑色小点上传来的，应该是蓝原她们做的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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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身来，检查手上的伤，漆黑色的小点排列的非常有序，将制服袖子完全放下来，正好挡住了第一个黑点。我佩服地心想这个女人是故意这么做的，既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伤痕也让我平日可以完全遮住伤痕正常上学。
　　看完伤口后，我决定还是先为伤口涂点药比较好，朝着医务室前进，问医务室的老师拿了药后就走出医务室，准备回家。
　　走出学校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没有灯光的城镇，从旁看来宛如一座死城，我走在漆黑一片的道路上，眼前的漆黑景象使我感到一阵眩晕，这是起先我被凌虐时常有的一种感觉，那是一种身在没有任何阳光、希望的地洞里的感觉，起初我在地洞里等待有人路过并救起我，但因为这个地洞是个非常不起眼的小洞，根本无法期待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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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我脱下鞋子，走回到房间中，我打开文库本，也不管是否理解字里行间的意思，只是让眼睛机械性的跟着书中的文字游走，如果不借住这个行动，我想我就无法平息我心中想起的那种感觉。只是看了几行，睡意就笼罩全身。
　　「我期待着一觉醒来，人生所面临的一切困难都会好转」我怀着如此期待睡着了。

　　一觉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我房间的天花板。当然，睡醒的我也没有人生改变的感觉，我的祈祷也没有要实现的迹象。我之后的人生也绝对没有因为我的祈祷而变好，但在这之后的我由衷地感谢这时的祈祷，我想一定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祈祷，才让我再次见到瑞穗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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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回来，我刚刚是要说我祈祷人生后所发生的事情吧。隔天，我起床后，当然人生没有变成新的人生，我只是过着跟以前没有差别的日子。
　　我穿好制服，拿起书包，下到客厅吃早饭。继父正拿着报纸看。最近，继父变的老实了很多，很少打我，这可能跟继姐的离开有关联吧。不过每当到了眼神交会时他都以一副看待「不祥物品」的眼神看着我，虽然继父最近变的老实多了，但难保不会因为与继父讨论这件事情而被他打一顿，毕竟他是一个会将对家人的暴力行为当做是男子气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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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多看继父，吃完将碗筷放到洗手池里，出发去学校。
　　在学校里的日子，也与平日无异，我只是一天天被消耗殆尽，以前我可以依靠瑞穗同学来得到活下去的动力，但到了现在我已经无法在依靠他，如果再次依靠他，说不定又会让他再次沾染不幸。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
　　在我思考这件事时，第三节课已经开始十分钟了，但老师说的东西我根本无心听取，只是满心思考着瑞穗同学的状况。

　　我的思考被打断，只有那么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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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几声嘻笑声后，我的脚边都是垃圾。
　　我朝后面看去，那个男人正手拿着垃圾桶一脸笑脸的看着我。
　　那个曾经在我脸上留下无法磨灭伤痕的男人。
　　从他手上的垃圾桶看来，我脚边的垃圾就是他干的了。
　　「真是的，这些人就连场合都不会分吗？现在明明是上课时间。」
　　我期待着老师能说些什么，但老师完全不理会下面的状况，只是机械性地继续教书，我不打算责怪这位老师的视而不见，如果是我站在他的立场上，我也一定不会去插手管别人的事，如果因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而导致自己被什么人视为欺凌对象那这笔交易实在划不来。
　　虽然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喜欢多管闲事，但在我看来他们之所以多管闲事也是因为能从多管闲事这种行为中得到乐趣，不然就是闲的没事做。自己过的如何与他人无关，因为这个世界上除开自己，谁都是外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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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看到我不搭理他，将垃圾桶丢到一旁回到座位上。
　　对他们这种人我早已明白如何应对。只要让他们认为你无趣就可以了，欺凌者会选择看起来「好欺负，不会反抗」的人做为第一人选，这话由我说出，就不会有错，至少我身边这些人就是这样。
　　放学时分，我出发去市镇图书馆。今天是我再次站在这座图书馆前，这里已经改造完成，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外表让它整个焕然一新。
　　我走进图书馆的音乐专区，拿起曾经与瑞穗同学一起听的CD，放进CD播放器听，每当听到这里的音乐时我总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我尝试检视脑袋里所有的可能性来解答这股安心感来自哪里，但一无所获。
　　当我明白这股安心感是来自与瑞穗同学一起听过音乐的那段记忆时，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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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一定是无可救药到了极点。
　　无论我的想法如何否认，我的内心却很诚实的告诉我「与瑞穗同学一起创造的回忆是美好的，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幸福。」我想去见瑞穗同学，每当这个想法出现时，我的内心总会出现一个厌恶这么做的自己，告诫自己不能去见他，所幸的是因为这样我才得以忍受住想去见瑞穗同学的心情。
　　听了一些简单的音乐后，我坐在图书馆的椅子看书，不知不觉间我就这么睡着了。

　　我跟瑞穗同学牵着手走在人潮散去的游乐园中，周围的灯光逐渐变暗，摩天轮发出的灯光宛如黑夜中为人们指明方向的灯塔一般。
　　我的意识到这里中断了，不，准确来说是被人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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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同学，很晚了，赶紧回家去吧。」正在说话的是这里的图书管理员，他是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似乎也隐约觉察到我的身边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每当我来图书馆补觉时，他都没有特意过来叫我离开。
　　我对他点头表示感谢后，拿上书包离开图书馆。
　　出了图书馆我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看来我睡了好几个小时。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寒风让我打了一个冷颤。「好冷，早知道今天就应该多穿点衣服的。」
　　到达家门口，我先在门外的信箱中检查今天是否有瑞穗同学的来信。但信箱中除了铁锈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