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繁体中文

轻之国度

 找回密码
 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1131|回复: 4
收起左侧

[完结短篇] 大漠大漠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8-2-25 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写着玩的,发现独立成章发出来玩玩。

评分

参与人数 1轻币 +15 收起 理由
tanlong009 + 15 很给力!

查看全部评分

 楼主| 发表于 2018-2-25 22: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499148871 于 2018-3-1 20:29 编辑

话又扯远了,回到我们的旅途。
我听说北方的拳法有一招很有名的招式,叫做老猿挂印。路过那个村子的时候,我们去拜访了那个教拳的大师。
坦然来说招式并不复杂,像是猴子乱舞一样杂乱无章的拳法。
一套拳打下来的他气喘嘘嘘,精炼的躯干上汗珠淋淋。
“难的不是在挂印,而是在于回首。你懂么?”
他这样问道,嘴角的香烟在昏暗的灯光下明暗不定,模糊得只能看得到一个红点在黑暗的背景中酝出落寞的暖色落寞的眼神中满是对自己年轻时叱咤风云的回忆。
“我不懂。”
如果人只活在回忆之中,并再也不向前看去,那么那样把自己禁锢在时间的枷锁里的生活该是多么可怕。
为什么要用笔记下这一个个故事,因为不想它们被遗忘,因为它们会最早地被遗忘,因为能用笔和墨水记载下的永恒实在是太过廉价的东西。
不知不觉,我竟和他做着同样的事情。
而未被记下的东西只有两种,不配被记下或者永远无法被遗忘。
可笑的是,我与她的爱情属于哪一种,我也不知道。
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却被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所打败。(第二卷浮游之国)
我和她就处于这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只是即使我们再走过数千里的旅程,经历再多的故事,我和她的心也无法拉近一步。
庆历四年,抱歉并不是这样清晰的年代;序属三秋,抱歉并不是这么清晰的季节。
入目之处毫无人烟,也就是连鸟都不愿意拉屎的地方,自然历法,季节这种人为所创作的东西也就没有了意义。
因为,这是在戈壁之上。
长城以北。
没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盛景。
没有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豪迈。
只剩下寂寞的黄沙伴随着羌笛的悠扬飞舞。
我曾固执地认为人如果要死去,必定要在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或者大漠塞北的奇伟诡谲中选择一个,才能让灵魂的得以安详。
江南以南,长城以北。
而当自己真正地身处其中,却只剩下对生活的不便的抱怨。
那是在一个靠近戈壁的旅店,因为远离人迹而显得破落,连喝口凉水都有两分黄沙的店里看起来最新的就是那一面插在店前的旌旗。
随风飘扬的黑底旌旗上写着“龙门客栈”四个烫金大字,恕我直言,与这个小店形成了奇妙的和谐。
旅途中的我们被无尽的风沙困在了这里,黏住的是对江南水乡的思念。
因为漫天的黄沙席卷了京都,而且完全没有想要退却的样子,我们在这里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也和他熟稔了起来。
店家和店小二是同一个人,像这样的小店也不需要第二个人,他的本名就叫“小二”,只是有着一个冷僻的姓氏“阮”。
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像是被上满了发条的机器一样带动着这家店的运行,充满了规律和无趣,从清晨到暮色渐暗。
他每天都很执着地都来我们的房间,问我们要吃什么,明明店里只有板刀面和混沌。
“我们这里的猪肉很好吃的。”
“恩。”
“是从丁三石的养猪场足足养够了163天才出栏的猪崽。”
“恩,你听过猪皇么?”
我反问道。
不认识,他摇了摇头。
我不想和他多言,连猪皇都不知道,怎么配谈猪肉。
凡夫不可论道,竖子不足与语。
XXXXXXXXX
“你不无聊么?”
看着他用肩头的抹布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张桌子。
不,他再摇了摇头。
真的是一个很无趣的人,像一个木鱼,如果你不去敲打它,就不会发出声音。
如果不是必要的语言,就没必要说出口。
“那么你平时的爱好是什么?”
“唱歌和用这里观察你们。”
他指了指眼睛。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到不认识的人就不说话。在这么个交通要塞能如此安稳地经营这么一家店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又是一个索然无味的人啊。
“那你给我唱个歌吧。”
我托着腮看着他,少女的妩媚我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这项技能。
听着是现在很流行的歌曲,配着他带着塞北的苍凉粗犷的嗓音,本应该是很美好的旋律,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
“魔法我穿红衣,裤带我往高提。”
“顺丰他寄快递 ,东风你上高地。”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续大江”
。。。。。。
与我们一同被困在这场风沙中还有一个歌女。
记得她,是因为她真的很特别,温婉怡人的气息,像一朵青莲开在干燥空旷的戈壁之上,使人有一种身处三四月细雨弥漫中江南水乡的错觉。
在这样寂寞的地方,人与人之间总是会有无穷无尽的话想说。
因为不说,就觉得自己会变成那沉默的戈壁一样。
“好美丽的姐姐呀。”
就是这样臭不要脸的话拉近了我和她的距离。
熟稔之后,她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总觉得自己有一种妇女之友的感觉。
XXXXXXXX
“我家本在苏州城外住,家里有房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开头的是一段浮夸的rap,描绘的是资产阶级对勤劳的无产阶级的剥削。
接着,她说道。
“但是,我遇见了他。
那样明媚而忧伤的眼,在人际流淌,高谈阔论的店里是那么醒目,一身青衫在那等污浊的宴席之中吐出的话语却是那样的犀利。
谁家的朱门酒肉臭;谁家的门旁又有冻死的百姓。
谁家又高起朱台,宴请宾客;谁家的母亲连饭都吃不上,孩子又在嗷嗷待哺。
他的眼被这些事情堆得满满的,自然是看不见我的。
但是那样的他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此生非他不嫁。”
她的眼里满是少女的情怀春的气息。
怎么断句都是可以的。
“于是,在一个夜里,我舍了那个家,舍了父母之约,媒妁之言,来到了陌生的京城。
来寻那个我的他。
只是一个弱女子,在那样举目无亲的京城又怎能活的好好的,大海捞针一般地找到我的那个他。
。。。。。。
后来又遭奸人陷害,便入了这行当。”
她身上传来冷凛的白梅香,与那一袭红衣甚是相配。
“。。。。。
后来,我终归是见到了他,在酒席之上。
轻歌艳舞,杯觥交错之中,他的那一身青衫还是那样的落寞。
只是此身并非完璧,又有何面目再与他相见,相守一生。”
并不是每一个故事,王子和公主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便寻一个老实人嫁了。”
她浅浅地笑着,鹅黄色的水杉甚是轻盈。
“妹妹,莫要像我做一个错过的人啊。”
XXXXXXXX
追星误人,我这样总结出了故事的核心。
开玩笑的。
不要错过自己想要的爱情么,即使是舍弃家人,放弃未来,坠入花街柳巷也无法传达的爱情么?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在桌上睡着了。
。。。。。。
门前响起了三长一短的敲门声,是约定好的暗号。
开门,是约定好的人。
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除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买卖之外还做这样的营生。
是阮小二。
“做点小买卖不容易。”
只要有钱,出卖客人的隐私完全,完全没有问题哦,当然不是在法律的层面上。
就是这样不光彩的交易,他判断我对这件事感兴趣,而谄媚地笑着。
价钱早已经谈好。
嘛,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不知道,我歪了歪嘴。
“来这边。”   
他这么说,然后用力地推着墙壁。   
于是发出了低沉的马达声,接着墙壁缩了进去,出现了崭新的通道。      
隐藏通道。     
我跟在他的后面,走在狭窄黑暗的通道上。
“这通道是前往哪里呢?”   
”你马上就会知道。”   
”你该不会……是想灭口吧?”   
”别把人说得好像是凶狠罪犯一样好吗?我只是个普通的店小二。只是个孤僻的历史稍微有点长的女孩子罢了。”     
总觉得是很复杂的发言。   
”……你就尽管那样把我当傻瓜吧,因为你很快就会吓破胆了。”     
走了一阵子之后,她停下了脚步。   
”到了。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样子。你试着看一下,但千万别大声嚷嚷啊。不然会被发现的。”     
他指示的前方开着一个小洞。      
我试着窥探洞内,可以看见某人的房间。   
”男人这种生物啊,越是能干的男人,就越恐怖喔。”她在我耳边低哺着。
“这是春希的房间。有人在吗?”   
”没有人在……但是……”   
”好,那就进去看看吧。”      
他摸索着附近,然后和刚才一样,墙壁上冒出了可供通行的空隙。   
”怎么能擅自闯入呢……”   
”这是不看就不会知道的事啊。”   
他压低身体移动,碰到桌子之后,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本笔记本。
是春希随手带着那个笔记本,他总是在上面写着什么东西,不过我从来没有看过内容。   
”有了。就是这个。你翻看看。”      
笔记本紧密地填满了细小的文字。看得眼睛有点痛。     
上面写着这样的内容。     
O月X日  被***(为保护个人隐私,本名以记号代替)背叛。比约定好的时间晚了四分钟才到。没有道歉。罪★★      
O月X日  在走廊跟***接触,撞到了肩膀。没有道歉。罪★      
O月X日  ***缺席集会。有道歉。只不过没有反省的意思。罪★★     
O月X日  ***又缺席集会了。有道歉。背叛次数累积达到五十次。罪★★★     
O月X日  ***把茶打翻在我的膝盖上。有道歉。虽然诚意等级颇高,但新买的衣服被弄脏了。罪★★      
O月X日  ***,跟她打了招呼却被无视。罪★★★      
那是将日常一些微不足道的怨恨跟辛酸,都毫无遗漏地记录下来的笔记本。      
没错,就如同文字一般,毫无遗漏。   
”因为那个人绝对不会原谅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危害。”      
我感到毛骨悚然。   
”这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但是他平常待人很亲切呀……?”   
”平常是很亲切啊。但在内心却像这样记录着怨恨,而且暗地里藏了好几本这种笔记本。这就类似日记的代替品吧。”   
”我的名字……还满常出现耶?”
不如说笔记本上记载着满是我的名字。   
”根本没有人能逃过一劫。越是亲近,被怨恨的机率也就越高。这是当然的。倘若这种程度就会被怨恨,就连圣人都会整个黑掉吧。”   
”咦咦咦……”     
那个温和的春希竟然有着这样的秘密。   
”这家伙一直堆积下去……不能保证他哪天不会爆发吧。我觉得很可怕呢。好啦,还不只这样喔。换下个地方吧。”     
他又通过隐藏通道,带我到别的房间。   
”这是冬马的房间,这边也很吓人喔,你先做好觉悟吧。”   
”是怎样的吓人?”    ”……算是在生理上很吓人吧。”     
我们来到她的房间,然而他并不打算进去,而是先递给我一个笔记本。      
又是笔记本。里面是——   ”呀啊!”      
我不禁将笔记本扔开。   
”这是什么呀!这是什么呀!”      
他淡淡地答道:   
”……是头发。女孩子的头发。”      
在笔记本里面,每一页都附着被装袋的头发,亚麻色的头发。      
这要是压花的话,该有多好啊!   
”头发?为什么,为了做什么?”   
”她……会收集中意的女孩子的头发。”   
”开门见山地说,因为她是恋物癖。因为她特别迷恋头发。”   
”………………”   
”这是你的头发喔。”
他突然发现书页之间的头发的颜色跟我一抹一趟。  
”嘎呀!”   
”因为她很中意你。还有好几页呢。因为又长又有光泽,似乎非常棒的样子。她偶尔会将头发从袋子里拿出来品尝呢。”   
”啊啊啊!”     
听到一阵开门的声音,他朝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要冷静。
然后我们两不动声色地躲进了隔间,我将脸凑近偷窥洞。      
冬马在房里。      
她让人偶坐在我平常使用的椅子上。     
自己则准备着餐点,坐在对面的座位上;似乎是在玩着所谓扮家家酒的游戏。是稍微有些可爱,带着少女气息的爱好。     
”疏影,也吃吃这个。如何?好吃吗?好吃吧?是我做的喔。小秘方就是爱情!是洋溢着爱情的浓汤唷。来,吃吧吃吧。多吃一点——”      
一开始是天真无邪的扮家家酒,完全不像是在我面前那个冰山美人的冬马。   
”……最近,疏影都不陪我玩呢。是去哪里了呢?今天也是……不在。就算跟在后面,也会被甩开。我明明说了讨厌这样,你却还是擅自……丢下我一个人……我明明这么喜欢你……”     
冬马默默地注视着人偶。     
然后突然将杯子里的热红茶泼到了人偶身上。   
”啊啊,对不起!不小心就……对不起喔,疏影……不知怎的……有点火大……糟糕,我立刻擦干净……毕竟是红茶,用舔的比较好吧?不然很可惜呢?啊啊……”      
冬马紧黏着人偶湿掉的部分。   
”要是这么做的话,是不是会烫伤呢?要是脸烫伤的话,说不定就不能到外面去了。那样好像也不错……唉,你觉得如何?不要紧的,我会在一旁照顾你……唉,即使是一辈子……而且我家的房子也不会有人来碍事……”     
才以为她又沉默了下来,冬马却突然发出怪声,并揍飞了人偶。      
她丧失冷静,抓起人偶甩着巴掌,最后甚至用水果刀开始疯狂地刺杀着人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从未听过的怪声。     
因为实在太恐怖,我不禁吓得坐倒在地,在黑暗中抱着自己的肩膀颤抖不已。     
”这样我今晚不是回不了房间吗!”回到安全地带之后,我这么抗议。
“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真相!”
“客官,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么?”
无言以对,付了之前商量好的价钱。   
”……我说你啊,你认为不知道那些事比较好吗?”
“完全不。”
平复心情之后的我郑重地向他道谢。
看起来他反而是吓了一跳。
“我原以为看到熟悉的人的另一面会让人崩溃。”
“是的,我稍微有些崩溃。”
“那,为什么呢?”
我歪了歪脑袋,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但还是爱着她。忽而又得出了答案。
“这是这个世界的秘密。”
我这样回答。      
XXXXXXX
”所谓的爱情就是那么一回事吧?”心中的感情如同春天的花朵被细细地采摘,在时光的石磨中研磨,倒入封存地底的小壶中,酝酿成秋天的馥郁。
春天的时候,我曾痴痴地欺骗自己。
时间,时间,时间会给我答案。
甜到忧伤的明媚?若真的是小四那般错综复杂的男女感情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单纯的喜欢她的感情似雷,似电,似剑从天灵盖上至上而下地把我贯穿,让我有了活着的实感,我坚信我的人生中不再会有这样闪耀的时刻,所以——
当天晚上,我很认真地当着他跟她表白了。
是的。
不是玩笑似的“你曾经是我的手淫对象”这类轻浮的话语,也不是每天早上与她一同醒来时的早安“我喜欢你。”
而是说出来之后就再也无法收回的沉重话语,
“我爱你。”
我郑重地对她说道,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动机这种东西,完全可以用一句“爱你哟(づ ̄3 ̄)づ╭❤~”一笔带过,但是动机这种东西是靠不住的。
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是否会发生,完全取决于“它”是否降临。
“它”?
没错,是“它。”
“如果能把这种感情说出口的话,也许自己就能解脱了”的自私想法,如同突如其来的偶遇一般,在那个时刻降临了。但是,在把这种自私的想法言语化之后,它便消失不见了。接下来就意识到这是极为非日常的情况,只能盯着脚底,希望有一个藏身之所。
悄悄地用余光打量着对面的那张脸,那张我所喜爱的容颜。
从平时的冷漠变成错愕的神情,继而融化成炙热的欢喜,带着少女的娇俏和娇羞,继而欢喜的神情从那张脸上退去,最后留在她的脸上是一幅奇异的神情。
那副神情,我是见过的,在擂台之上的他和走道中的他,是一幅悲怆深藏心中,却无法吐露的神情,被我称之为“死相”。
这本就不是被世俗所包容的感情,不被她接受也是自然的。
只是她没有明确地拒绝我,如同在那个小镇的晚上,互诉真心时问出的话语,
“你为什么喜欢我?”
无法作答,直到现在,我也无法作答。
被她和我遗留在那一个欺骗双人的梦境里的质问再次浮现在心头。
为什么会喜欢上她,而她又为何会喜欢上我?
困扰至今仍然无法回答。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喜欢上你。啊,也许我就是你所讨厌的那种人,从不表露真心,瑟缩在自己的壳内。这份爱情也不是世俗所能包容的爱情。”
“只是这份心意,如果不在这里说出来,我觉得我会后悔。”
我把她的手拉到我的胸前,让她感受那份悸动,那份喜悦。
她笑了起来,笑意从那张脸上浮现了出来,像是意料之外的些许笑意,而后越来越多,直到整张脸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单纯而真挚的话语。
“我也喜欢你。”
笑意从她的脸上溢了出来传染到了我的脸上。
奶子就是力量。
在这个远离人际的荒漠处,这样不被世俗所容的爱情终于传达了给她。
“尽管再一次被拒绝。”
我和她不为世俗所容的爱情终于在这里开始,生根,发芽。
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会。。。
再后来,我们到了扬州,一个风花雪月的美好城市。在烟花巷的深处,我看到了一个,很像她说的那个他。
布衣青衫,眼里仍是那化不开的浓郁的忧国忧民。
大腹便便,失魂落魄。
有什么关系呢?
“她错过的幸福,我已经抓在手里。”
我想这样告诉她。
 楼主| 发表于 2018-2-27 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499148871 于 2018-3-1 20:26 编辑

Lv1.勇者 春希
Lv5.666  雪莱(我)
Lv???.??? 冬马
那是一段很长的旅行,怀着一个虚无缥缈甚至在旁人看来可笑的目的。
“我们要打倒魔王,拯救世界。”
“这世道挺太平的,我们过得也挺好。”
“魔~,魔王,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存在么?晚上睡觉觉的时候会怕怕的,宝宝要亲亲~举高高~吃奶奶~分果果~”
“你在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这种乞讨方式倒是很新颖啊。”
。。。。。。
“话说你们真的认为有魔王么?”
“信就有!”
“那么魔王是用来干嘛的?”
“为了打倒他!”
“。。。。。。总觉得是一个很可怜的角色啊。”
我们三人在陌生的大陆上荡漾,如同北欧神话中的狂猎一般,茫然而固执,携着北方的寒气在欧洲的大陆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至死不休。
我们跨过山和大海,见过城中青瓦粼粼,城外稻苗扶疏,而大批枣红马栖息在附近的牧场上,却是苍茫的草原风光的中原富庶之地。也见过衣不裹体,易子而食的朱门酒肉臭的冷漠。
见过最高贵的兽人,也见过最为低劣的人类。
见过金榜题名却最是无情的读书人,也见过在江心怒沉百宝箱,死后化为厉鬼的歌女。
I want love or death.
冒险本来就是那样浓烈的产物,没了矫揉造作的人物和曲折离奇的经历,又怎配得上传奇二字。
I want love ,even death.
像是在错位的时光和地理中进行着尽的旅行,这段美好的时光终会迎来尽头,而我们都努力去遗忘这个事实。
“I jump,u jump?”
不是泰坦尼克号里的问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真挚。
而是“u jump,I wii not.”的逃避。
我们都沉浸在虚无编织成的梦境之中,从时光的间隙中窃取着片刻的欢愉。
真实若伤人,谎言则美好?
真tm的是三个傻x。用略微粗鄙的语言来说就是如此。
不过又有哪个少年没有过辞国去亲,仗剑远游,一苇渡江,一剑纵横江湖的美梦。
在午后的语文课的课桌上,在清晨醒来的床头,至少那一刻我是英雄。
数不清的人和事,若是非要让我记得,心头浮现出的是那个少年在森林深处露出的笑容。
XXXXXXXX。
那个略显稚气的少年,身材极为瘦削,一定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导致的。
他的手里紧握着那把剑,剑尖颤吟,带着出鞘的锐气。
雾气笼罩的森林之中,无名的湖泊旁边,映着从参天的树木的间隙中漏下的月光,他的动作激荡起湖边的水雾,一把剑映着那些微暗淡的月光兀自在宁静的森林中突刺,回旋,竖劈。
银河倒悬,飞流直下的剑气如贝多芬钢琴中的月光一般明亮,皎洁,如水银泄地轻易地突破了每个人的防御,然后贯穿了每个人的喉咙。
本来就是被生活逼得落草为寇的马贼在他手上顷刻间死得干干净净,甚至发不出惨叫和讨饶声,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他的剑法很好,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赵春阳”,是简单而生机勃勃的剑法。
客观的说,那是很不错的剑法,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的剑法都要好。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单纯为了杀人的剑法。
那样直接,干净的剑法我很喜欢。
但是,还不够好,要扬名立万,出人头地,那样的剑法是不够的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天才,所有的努力在天才之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只要努力就能成功”只不过是为了安慰愚蠢的凡人而编造出的谎言。
既然这样,您有想过为什么这个传说能够诞生,然后流传下来吗?
因为如果穷尽一生都只能历练出那样平庸的剑法,所谓的凡人的努力就实在是太悲惨太无可救药了。不过,只要有人能够编出“只要努力就能成功”这样的谎言,就算明知道是假的,凡人也能从中看到希望吧。
可是,这是江湖。
那样的剑法只能任由这个江湖打磨掉属于青春的桀骜不驯,折下少年高昂的头颅,然后蝇营狗苟地度过自己的一生:习惯了低头和妥协,最后在落魄的镖局中看着像当年自己一般摆弄着长剑,志气昂扬的孩子不解的目光中沉默,哀叹,最后只能恨恨地说出一句“不得习武”的教训。
这个江湖并不属于他。
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那样一位的女子,布衣荆钗,温柔的卧蚕之下是温柔而畏惧的眼神,毕竟刚刚经过一场血腥的厮杀。她看起来像是附近的寻常农家女子,比起少年来堪堪到他的嘴边的高度应该是最美好的身高差,通透的眸子像是最美的猫眼石。
她傻傻地站在少年的背后,看着他孤独的剑舞,看着他为她拔剑,杀敌,斩将。崇拜的眼神之中只有少年的雄姿英发。连我们的靠近都吓了她一跳 “呀”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她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熟练地躲到了他的身后,双手像是害怕一样拽紧了少年后背。
“抱歉,诸位是?”
他收剑挺身站出,英姿勃勃的少年气息铺面而来。
看着依偎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子,那种表情,应该是幸福吧。
幸福,陪伴,相伴,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你都已经拥有,为何还要追寻那无用的浮名?这般便问了出口。
他略显犹豫,然后便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少年的故事。
XXXXXXXXX
梨,在这个家庭是不常见的,尤其是连饭都吃不饱的家庭。
而这个梨在它的手上出现更是稀奇。
因为这个家庭不多的爱都在他出生后偏执地汇集到了他的身上。
他还记得昨天撒娇地向父亲问起这个梨时,父亲躲闪的眼光和毒鼠强的气味。
生逢这样的乱世,能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它的性命也许是为人父母最后的仁慈。
只是——现在的梨,在他的手上。
“哥——梨,吃。”
傻傻的笑容挂在他出奇的大头之上,忽地头一歪,口水就顺着嘴角滑入了单薄的衣中。这样的他从未在家里被作为人看待。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啊,我不懂啊,我不懂啊。”他跪倒在弟弟前,紧紧地搂住那身躯,连同那些平日里极其厌恶的污渍。
“梨,哥,吃。”仅剩的智商让它只能用这样的单字表达着最为简单的情感。
“好,我吃。”他从它的手中接过那个梨,张开嘴。
  梨的清甜夹杂着毒鼠强的味道从口腔涌入食道。
然后,白沫从口中涌出,然后,四肢开始抽搐,然后,呼吸逐渐消失,然后体温降低。然后,他被裹上一床草席被埋入那皑皑的白雪之中,就这样死去。
雪,终究是下起来了,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节了啊。
入眼的是一片洁白。
开玩笑的。
只是看着想象中的那片洁白,他突然感悟到了什么,那样的白雪只是把真实笼罩,待到冬去春来,白雪融化,不再遮掩那些罪恶,什么都不会改变。
于是,他把梨递了过去,“想吃么?”
“想。”传来的是它奶声奶气地回应。
“看看你,虫豸一样的东西,你也配姓赵,你也配吃梨!”
梨被狠狠地丢在地上,混合着泥土,渣渣这些他所厌恶的贫穷的代言词,形成一坨冰泥,但,它终究还是梨。
看着它贪婪地啃食地上的残渣的样子,他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即使如此,我还是爱着你啊。少年的心中有了一个他。
傍晚,父母归来,只带着预料之中三人份的杂粮归来,,那些罪恶已经被白雪所掩埋。
只是他知道,他欠它一场要让这个世界都为之恸哭的葬礼,肃穆的白色要从这里蔓延到长岛。
望着簌簌落下的雪花
XXXXXXXXXXXXX
如同他讲述着故事的自己一样,少年的眼神炯炯有神。
他向往着长岛的雪,向往着潘帕斯的风吟鸟唱。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剑客。”
少年爱抚着手里的剑,“锵”的一声龙吟,拔剑出鞘,然后注视着剑尖,相信着这把剑能帮他祛除贫穷,攫取权利,迎来无上的荣光。
在 少女憧憬的瞳孔中映照出的是少年热血的英俊。
然后,我们结束了这次邂逅,踏上了各自的旅途。
这样的邂逅在我们的旅途中数不胜数,若是要记下这样的相逢,我怕是以后也喝不得酒了。
然而让我记下这次邂逅的是我所珍视的人所说的话语。
在我们与那个少年挥手告别,那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黛青色的山之后。
在店里,冬马喝了一碗刚沏好的红茶后像是终于放松了似的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考试过后的懈怠萎靡。
我打趣似的跟她说道,
“怎么,难道他的剑术高超到了连你都害怕的境界?”
“不,我只是觉得那样的高手怎么会放松到那样的地步。”
她跟我说的不是一个人。那个女子,那个看起来像是农家少女的女子。据她说,那个人的身上就如同奈落之穴一样向周围散发着致命的臭味。
“诶,那我怎么没有闻到呢?”
“被唐门主人一击毙命的刘斩仙也是这么说的,毒发身亡的时候,他的剑甚至都没有出鞘,或者说他已经没有手了。”
唐门的毒药最是无色无味,而这特质也成为了最好识别的标志。
“可是她的手上没有武器啊。”
“甚至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的赵日天也是这么说的。她藏在指甲和头发里的鹤顶红,会让你这样的呆子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以前传说中持剑有三种境界。
第一重境界,人因剑名,因为身携利器,招惹的是非也就多了,多半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死人手的下场。”
说罢看了看我。   
“大丈夫,萌大奶~”
“第二种,则是明白了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道理,在这江湖上讨不到好,也能落得个一亩三分地的差事。”
“那个少年么?”
“。。。。。。”
“那第三重境界呢?”
“衙门和唐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使是高来高往
唐门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毒。
最锐利的剑不需要掩饰自己的锋芒,一人成军,唐门的毒早就在这个江湖成为了不可逾越的传说。
“诶,不过没关系吧,反正有冬马保护我。”
我向她依偎过去,她看了我一眼,露出麻烦的眼神,不过我无视那样的眼神,执着地靠在她的肩头。
我想她的表情一定是浅浅地笑着。
“你啊。。。。”
冬马喃喃自语道。
“只是像那般的高手,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我们近身?”
如果我们对那个少年有歹意,恐怕我们现在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我才知道,我们邂逅了多么可怕的死神。
不过,生命就是一团乱麻,无论人生再怎么糟糕,再怎么成功,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却是已然注定的。
就像我们与他的相遇。
伦敦这样的城市,就像一座热带森林,从伏地而生的苔藓植物,到高大绵延的阔叶树林,层林丰富,多元地接纳着不同民族,种族,社群的共同存在。
而令我痴迷的,却是那些散落在城市心脏上的,熙攘而庸常的市集。喧闹的,市井的,散布着人间烟火和江湖气息的这一方空间,如同‘当地生活纪录片’的拍摄现场,真实地袒露着生活的琐碎。
“如果有下一辈子,我一定要当一个吉普赛人。”
“的确,坑蒙拐骗这种事情确实挺适合你的。”
一如既往的毒舌。
“别这么说嘛。”
我看着那笑意,极为幸福。
“我请你吃肉。”
沿着蜿蜒弄堂入花市的时候,并没窥见市集的全貌,只看见三三两两的人群抱着植物和鲜花鱼贯而出。摩肩接踵的人群将这一条小小的街道不留缝隙地填满,就像一列缓缓行进的小火车。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拥簇,喧嚷,就连街边的小咖啡馆和酒吧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再一次见到那个少年。
人群簇拥之中,花团锦绣的擂台之上。
他像宣示着自己的胜利一样,在司仪的指示下缓缓把双手伸过头顶,然后淹没在人群的欢呼之中。
不,那样已经不能说是少年了吧。胡乱的胡须,像是因为久久不能安睡而深凹的眼,以及那把已经不是那样干净的剑,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最熟悉的剑洞穿了最熟悉的人,一击毙敌。
那剑上有没有毒,我并不知道,只是那样的剑伤大抵是不致死的。
很可笑的是,我并没有认出他。
而是冬马认出了她,躺在地上的她——被一剑从腹部洞穿,致命的伤口和毒药让她就那样地倒在地上,脸上的面具被剑芒从中裂开,是那个田园女子的容颜,带着满足的笑容。
“唐门主人。”
吃瓜的群众中有人认出了失败者的身份。
她的眼睛并没有闭上,还是盯着对面的他。
她的眼珠像是从死亡的蜻蜓之上摘下的复眼,定格在如同相遇那天晚上注视着少年身影一般的晶莹剔透,只是已经没有了生气。
“赵春阳胜——唐门主人负。恭喜新任武林盟主!”
司仪的声音从音响响起,震耳欲聋,血色,暴力,人群再一次掀起了欢呼的浪潮。
“诶,不好意思,你挤到我的花啦。”
我认真地跟旁边的大叔说,他的面目有着北欧独有的粗犷和红色,因为语言不通,所以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看见他很大度地摇了摇手,幅度很大,应该是不要紧的意思。
“抱歉。。。我捧的可是仙人掌哦。”
从她的身上拔出剑回鞘,他显得很兴奋,抬高了少年骄傲的头颅,踉跄着走到人群之前,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扫视着人群。
只是我觉得人群簇拥之中的他,显得那么寂寞。
像是一个穷光蛋嘲讽百万富翁穷的只剩钱的那样的戏谑。
“走吧。”
见到好戏落幕的我们一行人准备离场,去赶那伦敦负有盛名的花市。
“等一下。”
擂台之上的他声音很大。
毕竟是新的武林盟主的第一条命令,沸腾的人群寂静了下来。
然后,他目光停留在了我们的身上,毕竟一行三人,两女一男的奇怪阵容到哪里都是有故事的存在。
然后,他靠近了我们,喉头上下翻滚着,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跟我们分享。
犹豫着,斟酌着,然后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是永远满分,不会透露出任何信息的开口,带着江湖的市侩,没有了少年的青涩。
“你们,还好么?”
他已经不会再是那个逢人编报上自己名字的“赵春阳”了。
有人说。
若她豆蔻年华,涉世未深,便给她梦想,给她未来,带她去这个世界上看最美丽的风景。
若她阅尽沧桑,沧海桑田,便给她温暖,给她肩头,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旋转的木马,也许真的会忘了伤。
若是能太上忘情,便不会如此悲伤。或者说,这样逃避着的神仙才是怯弱的凡人。
“抱歉,隔壁薯片半价。”
我的回答很果断,错开他在人群簇拥之中错愕的神情,在众人的谩骂声中我们快步离开了会场。
我记得我买的是仙人掌啊。
“不,那是仙人球。”
冬马指着我手里的那盆植物说。
绝世的少年修炼成了绝世的剑法,建成了绝世的城堡,迎娶了绝世的美人,成为了绝世的传奇。
只是隐藏之下的黑暗和被他所背叛的女子,永远不会被人提起。
啊,儿女情深,伸张正义,江湖仇杀,自己以生命的代价换取少年的成功,厌了,倦了,倒在自己喜欢的人的剑下,这种故事,才不会被这个江湖铭记。
再后来,是在我们即将离开这个国度的时候,不知他是怎么寻到我们住处的,不过这样的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想必是不难的。
送信的是一位少年,在门口跟负责跑堂的小二嘻嘻哈哈地谈笑着,听的不是很清,只言片语之中有着“火麒麟,无色小晶体,无尽,牛逼”志雷的字眼。
声音很大,吵得要死。
他的发型是很视觉系的杀马特造型,为了方便,我们就叫他“烟囱”吧。
陪伴在他身边的也有一位少女,也是夸张的高耸入云的蓬松的发型,我们就叫她“火烧云”吧。
“火烧云”也盯着“烟囱”,仿佛她的眼里只有他似的。
两人站在一起,有种梵高的“星月夜”一样的抽象感。
XXXXXXXXXX
午饭归来的我们的神情很放松,因为冬马的神情也很放松。
“你是?”
“葬爱家族、龙少。武林盟主——双汇家族,张春阳让我给你送来的。”
“谢谢。”
原来,他已经改了姓氏啊。
送来的是一封信,还好送来的不是匕首和毒酒,我这样戏谑地想着。
黑底烫金的奢华信封上端端正正地写着“武林萌主”四个大字。
拆开之后,像是被水浸泡过蜷缩起来的纸上是属于少年的歪歪扭扭的字体,写是一句很短的话。
“原来,长岛是没有雪的。”
完成了任务的“烟囱”显得也很放松,从上衣的口袋中熟练掏出了半包老前门,跟旁边的小二借了个火,贪婪地抽着,顺手把“火烧云”搂入怀中。“火烧云”装模作样地忸怩了几下之后,就由他去了。
“你也想成为他,。。。张萌主那样的人么?”
不知怎么的,就问了出口。
“忧伤忘了爱。蛤,我要回去打cf和劲舞团。”
他搂着一下陪他一起来的女孩,女孩十分做作地反抗一下,而后又小鸟依人地一样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看着他叼着烟的样子我总觉得十分欠打。
我没动手,是小二动的手,说他虐狗!
不过这样便好。
再后来,我听到他在寻找一个少女,很普通的田园少女。
“像这么高。”
少年比划着。
 楼主| 发表于 2018-2-27 23: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499148871 于 2018-2-28 15:49 编辑

江南江南 改
Lv1.勇者 春希
Lv5.666  雪莱(我)
Lv???.??? 冬马
那是一段很长的旅行,怀着一个虚无缥缈甚至在旁人看来可笑的目的。
“我们要打倒魔王,拯救世界。”
“这世道挺太平的,我们过得也挺好。”
“魔~,魔王,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存在么?晚上睡觉觉的时候会怕怕的,宝宝要亲亲~”
“你在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这种乞讨方式倒是很新颖啊。”
。。。。。。
“话说你们真的认为有魔王么?”
“信就有!”
“那么魔王是用来干嘛的?”
“为了打倒他!”
“。。。。。。总觉得是一个很可怜的角色。”
我们三人在陌生的大陆上荡漾,如同北欧神话中的狂猎一般,茫然而固执,携着北方的寒气在欧洲的大陆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下前下前拳,至死不休。
我们跨过山和大海,见过城中青瓦粼粼,城外稻苗扶疏,而大批枣红马栖息在附近的牧场上,却是苍茫的草原风光的中原富庶之地。也见过衣不裹体,易子而食的朱门酒肉臭的冷漠。
见过最高贵的兽人,也见过最为低劣的人类。
见过金榜题名却最是无情的读书人,也见过在江心怒沉百宝箱,死后化为厉鬼的歌女。
I want love or death.
冒险本来就是那样浓烈的产物,没了矫揉造作的人物和曲折离奇的经历,又怎配得上传奇二字。
I want love ,even death.
生活本来就是那样趣味乏呈的东西,久而久之,便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像是在错位的时光和地理中进行着尽的旅行,这段美好的时光终会迎来尽头,而我们都努力去遗忘这个事实。
“I jump,u jump?”
不是泰坦尼克号里的问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真挚。
而是“u jump,I wii not.”的逃避。
我们都沉浸在虚无编织成的梦境之中,从时光的间隙中窃取着片刻的欢愉。
真实若伤人,谎言则美好?
真tm的是三个傻x。用略微粗鄙的语言来说就是如此。
不过又有哪个少年没有过辞国去亲,仗剑远游,一苇渡江,一剑纵横江湖的美梦。
在午后的语文课的课桌上,在清晨醒来的床头,至少那一刻我是英雄。
数不清的人和事,若是非要让我记得,心头浮现出的是那个少年在森林深处露出的笑容。
XXXXXXXX。
那个略显稚气的少年,身材略显瘦削,一定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导致的。
他的手里紧握着那把剑,剑尖颤吟,带着出鞘的锐气。
雾气笼罩的森林之中,无名的湖泊旁边,映着从参天的树木的间隙中漏下的月光,他的动作激荡起湖边的水雾,一把剑映着那些微暗淡的月光兀自在宁静的森林中突刺,回旋,竖劈。
银河倒悬,飞流直下的剑气如贝多芬钢琴中的月光一般明亮,皎洁,如水银泄地轻易地突破了每个人的防御,然后贯穿了每个假人的喉咙。
他的剑法很好,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赵春阳”,是简单而生机勃勃的剑法。
客观的说,那是很不错的剑法,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的剑法都要好。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单纯为了杀人的剑法。
那样直接,干净的剑法我很喜欢。
但是,还不够好,要扬名立万,出人头地,那样的剑法是不够的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天才,所有的努力在天才之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那样的剑法只能任由这个江湖打磨掉属于青春的桀骜不驯,折下少年高昂的头颅,然后蝇营狗苟地度过自己的一生:习惯了低头和妥协,最后在落魄的镖局中看着像当年自己一般摆弄着长剑,志气昂扬的孩子不解的目光中沉默,哀叹,最后只能恨恨地说出一句“不得习武”的教训。
江湖并不属于他。
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那样一位的女子,布衣荆钗,温柔的卧蚕之下是温柔而畏惧的眼神,毕竟刚刚经过一场厮杀。她看起来像是附近的寻常农家女子,比起少年来堪堪到他的嘴边的高度应该是最美好的身高差,通透的眸子像是最美的猫眼石。
她傻傻地站在少年的背后,看着他孤独的剑舞,指甲深深地陷入少年的背部。崇拜的眼神之中只有少年的雄姿英发。连我们的靠近都吓了她一跳 “呀”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她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熟练地躲到了他的身后,双手像是害怕一样拽紧了少年后背。
“抱歉,诸位是?”
他收剑挺身站出,英姿勃勃的少年气息铺面而来。
看着依偎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子,那种表情,应该是幸福吧。
幸福,陪伴,相伴,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你都已经拥有,为何还要追寻那无用的浮名?这般便问了出口。
他略显犹豫,然后便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少年的故事。
XXXXXXXXX
梨,在这个家庭是不常见的,尤其是连饭都吃不饱的家庭。
而这个梨在它的手上出现更是稀奇。
因为这个家庭不多的爱都在他出生后偏执地汇集到了他的身上。
他还记得昨天撒娇地向父亲问起这个梨时,父亲躲闪的眼光和毒鼠强的气味。
生逢这样的乱世,能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它的性命也许是为人父母最后的仁慈。
只是——现在的梨,在他的手上。
“哥——梨,吃。”
傻傻的笑容挂在他出奇的大头之上,忽地头一歪,口水就顺着嘴角滑入了单薄的衣中。这样的他从未在家里被作为人看待。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啊,我不懂啊,我不懂啊。”他跪倒在弟弟前,紧紧地搂住那身躯,连同那些平日里极其厌恶的污渍。
“梨,哥,吃。”仅剩的智商让它只能用这样的单字表达着最为简单的情感。
“好,我吃。”他从它的手中接过那个梨,张开嘴。
  梨的清甜夹杂着毒鼠强的味道从口腔涌入食道。
然后,白沫从口中涌出,然后,四肢开始抽搐,然后,呼吸逐渐消失,然后体温降低。然后,他被裹上一床草席被埋入那皑皑的白雪之中,就这样死去。
雪,终究是下起来了,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节了啊。
入眼的是一片洁白。




















开玩笑的。
只是看着那片洁白,他突然感悟到了什么,那样的白雪只是把真实笼罩,待到冬去春来,白雪融化,不再遮掩那些罪恶,什么都不会改变。
于是,他把梨递了过去,“想吃么?”
“想。”传来的是它奶声奶气地回应。
“看看你,虫豸一样的东西,你也配姓赵,你也配吃梨!”
梨被狠狠地丢在地上,混合着泥土,渣渣这些他所厌恶的贫穷的代言词,形成一坨冰泥,但,它终究还是梨。
看着它贪婪地啃食地上的残渣的样子,他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即使如此,我还是爱着你啊。少年的心中有了一个他。
傍晚,父母归来,只带着预料之中三人份的杂粮归来,,那些罪恶已经被白雪所掩埋。
只是他知道,他欠它一场要让这个世界都为之恸哭的葬礼,肃穆的白色要从这里蔓延到长岛。
望着簌簌落下的雪花
XXXXXXXXXXXXX
如同他讲述着故事的自己一样,少年的眼神炯炯有神。
他向往着长岛的雪,向往着潘帕斯的风吟鸟唱。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剑客。”
少年爱抚着手里的剑,“锵”的一声龙吟,拔剑出鞘,然后注视着剑尖,相信着这把剑能帮他祛除贫穷,攫取权利,迎来无上的荣光。
在 少女憧憬的瞳孔中映照出的是少年热血的英俊。
然后,我们结束了这次邂逅,踏上了各自的旅途。
这样的邂逅在我们的旅途中数不胜数,若是要记下这样的相逢,我怕是以后也喝不得酒了。
然而让我记下这次邂逅的是我所珍视的人所说的话语。
在我们与那个少年挥手告别,那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黛青色的山之后。
冬马像是终于放松了似的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考试过后的懈怠萎靡。
我打趣似的跟她说道,
“怎么,难道他的剑术高超到了连你都害怕的境界?”
“不,我只是觉得那样的高手怎么会放松到那样的地步。”
她跟我说的不是一个人。那个女子,那个看起来像是农家少女的女子。据她说,那个人的身上就如同奈落之穴一样向周围散发着致命的臭味。
“诶,那我怎么没有闻到呢?”
“被唐门主人一击毙命的刘斩仙也是这么说的,毒发身亡的时候,他的剑甚至都没有出鞘,或者说他已经没有手了。”
唐门的毒药最是无色无味,而这特质也成为了最好识别的标志。
“可是她的手上没有武器啊。”
“甚至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的赵日天也是这么说的。她藏在指甲和头发里的鹤顶红,会让你这样的呆子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以前传说中持剑有三种境界。
第一重境界,人因剑名,因为身携利器,招惹的是非也就多了,多半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死人手的下场。”
说罢看了看我。
“大丈夫,萌大奶~”
“第二种,则是明白了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道理,在这江湖上讨不到好,也能落得个一亩三分地的差事。”
“那个少年么?”
“恩。”
“那第三重境界呢?”
唐门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毒。
最锐利的剑不需要掩饰自己的锋芒,一人成军,唐门的毒早就在这个江湖成为了不可逾越的传说。
“诶,不过没关系吧,反正有冬马保护我。”
我向她依偎过去,她看了我一眼,露出麻烦的眼神,不过我无视那样的眼神,执着地靠在她的肩头。
我想她的表情一定是浅浅地笑着。
“你啊。。。。”
冬马喃喃自语道。
“只是像那般的高手,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我们近身?”
如果我们对那个少年有歹意,恐怕我们现在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我才知道,我们邂逅了多么可怕的死神。


不过,生命就是一团乱麻,无论人生再怎么糟糕,再怎么成功,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却是已然注定的。
就像我们与他的相遇。
伦敦这样的城市,就像一座热带森林,从伏地而生的苔藓植物,到高大绵延的阔叶树林,层林丰富,多元地接纳着不同民族,种族,社群的共同存在。
而令我痴迷的,却是那些散落在城市心脏上的,熙攘而庸常的市集。喧闹的,市井的,散布着人间烟火和江湖气息的这一方空间,如同‘当地生活纪录片’的拍摄现场,真实地袒露着生活的琐碎。
“如果有下一辈子,我一定要当一个吉普赛人。”
“的确,坑蒙拐骗这种事情确实挺适合你的。”
“别这么说嘛,我请你吃肉。”
沿着蜿蜒弄堂入花市的时候,并没窥见市集的全貌,只看见三三两两的人群抱着植物和鲜花鱼贯而出。摩肩接踵的人群将这一条小小的街道不留缝隙地填满,就像一列缓缓行进的小火车。拥簇,喧嚷,就连街边的小咖啡馆和酒吧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再一次见到那个少年。
人群簇拥之中,花团锦绣的擂台之上。
最熟悉的剑洞穿了最熟悉的人,一击毙敌。
他像宣示着自己的胜利一样,缓缓把双手伸过头顶,然后淹没在人群的欢呼之中。
不,那样已经不能说是少年了吧。胡乱的胡须,像是因为久久不能安睡而深凹的眼,以及那把已经不是那样干净的剑,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那剑上有没有毒,我并不知道,只是那样的剑伤大抵是不致死的。
很可笑的是,我并没有认出他。
而是冬马认出了她,躺在地上的她——被一剑从腹部洞穿,致命的伤口和毒药让她就那样地倒在地上,脸上的面具从中裂开,是那个熟悉的田园女子的容颜,带着满足的笑容。
“唐门主人。”
吃瓜的群众中有人认出了失败者的身份。
只是她的眼睛还是盯着对面的他。
她的眼珠像是从死亡的蜻蜓之上摘下的复眼,如同相遇那天晚上注视着少年身影一般的晶莹剔透,只是已经没有了生气。
“赵春阳胜——唐门主人负。恭喜新任武林盟主!”
司仪的声音从音响响起,震耳欲聋,血色,暴力,人群再一次掀起了欢呼的浪潮。
“诶不好意思,你挤到我的花啦。”
我认真地跟旁边的大叔说,因为语言不通,所以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看见他很大度地摇了摇手,幅度很大,应该是不要紧的意思。
“抱歉。。。我捧的可是仙人掌哦。”
从她的身上拔出剑回鞘,他显得很兴奋,抬高了少年骄傲的头颅,踉跄着走到人群之前,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扫视着人群。
只是我觉得人群簇拥之中的他,显得那么寂寞。
像是一个穷光蛋嘲讽百万富翁穷的只剩钱的那样的戏谑。
“走吧。”
见到好戏落幕的我们一行人准备离场,去赶那伦敦负有盛名的花市。
“等一下。”
擂台之上的他声音很大。
毕竟是新的武林盟主的第一条命令,沸腾的人群寂静了下来。
然后,他目光停留在了我们的身上,毕竟一行三人,两女一男的奇怪阵容到哪里都是有故事的存在。
然后,他靠近了我们,喉头上下翻滚着,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跟我们分享。
犹豫着,斟酌着,然后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是永远满分,不会透露出任何信息的开口,带着江湖的市侩,没有了少年的青涩。
“你们,还好么?”
若她豆蔻年华,涉世未深,便给她梦想,给她未来,带她去这个世界上看最美丽的风景。
若她阅尽沧桑,沧海桑田,便给她温暖,给她肩头,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旋转的木马,也许真的会忘了伤。若是能太上忘情,便不会如此悲伤。或者说,这样逃避着的神仙才是怯弱的凡人。
“抱歉,隔壁薯片半价。”
我的回答很果断,错开他在人群簇拥之中错愕的神情,在众人的谩骂声中我们快步离开了会场。
我记得我买的是仙人掌啊。
“不,那是仙人球。”
冬马指着我手里的那盆植物说。
绝世的少年修炼成了绝世的剑法,建成了绝世的城堡,迎娶了绝世的美人,成为了绝世的传奇。
只是隐藏之下的黑暗和被他所背叛的女子,永远不会被人提起。
啊,儿女情深,伸张正义,江湖仇杀,自己以生命的代价换取少年的成功,厌了,倦了,倒在自己喜欢的人的剑下,这种故事,才不会被这个江湖铭记。


再后来,是在我们即将离开这个国度的时候,不知他是怎么寻到我们住处的,不过这样的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想必是不难的。
送信的是一位少年,在门口跟负责跑堂的小二嘻嘻哈哈地谈笑着,听的不是很清,只言片语之中有着“火麒麟,无色小晶体,无尽,牛逼”志雷的字眼。
声音很大,吵得要死。
他的发型是很视觉系的杀马特造型,为了方便,我们就叫他“烟囱”吧。
陪伴在他身边的也有一位少女,也是夸张的高耸入云的蓬松的发型,我们就叫她“火烧云”吧。
“火烧云”也盯着“烟囱”,仿佛她的眼里只有他似的。
两人站在一起,有种梵高的“星月夜”一样的抽象感。
XXXXXXXXXX
午饭归来的我们的神情很放松,因为冬马的神情也很放松。
“你是?”
“葬爱家族、龙少。武林盟主——双汇家族,张春阳让我给你送来的。”
“谢谢。”
原来,他已经改了姓氏啊。
送来的是一封信,还好送来的不是匕首和毒酒,我这样戏谑地想着。
黑底烫金的奢华信封上拆开之后,像是被水浸泡过蜷缩起来的纸上是属于少年的歪歪扭扭的字体,写是一句很短的话。
“原来,长岛是没有雪的。”

完成了任务的“烟囱”显得也很放松,从上衣的口袋中熟练掏出了半包老前门,跟旁边的小二借了个火,贪婪地抽着,顺手把“火烧云”搂入怀中。“火烧云”装模作样地忸怩了几下之后,就由他去了。
“你也想成为他,。。。张萌主那样的人么?”
不知怎么的,就问了出口。
“忧伤忘了爱。蛤,我要回去打cf和劲舞团。”
他搂着一下陪他一起来的女孩,女孩十分做作地反抗一下,而后又小鸟依人地一样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看着他叼着烟的样子我总觉得十分欠打。
但是,我没动手,是小二动的手,说他虐狗!
不过这样便好。

再后来,我听到他在寻找一个少女,很普通的田园少女。
“像这么高。”
少年比划着。
发表于 2018-3-1 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楼主的文笔和讲的故事的意境以及文的结构,就是故事本文感觉不明觉厉啊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轻之国度

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

  

GMT+8, 2024-5-3 22:12

Powered by Discuz! X3.4 Licensed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