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kleon 于 2011-5-27 21:14 编辑
第三节 凡人的夜晚 “不用客气，客人们，喜欢吃什么就尽管品尝吧”——坐在宴会厅的上方，爱斯达尔向眼前的众人露出了笑容，“生死之战都已经历，吃东西的时候就别管什么礼仪了——况且家里的许多食物贮备正从结界缺口处运返，只能用这些东西招待各位，还请见谅” “只能用这些东西？”阿斯特鲁看着餐桌上的盛宴暗暗嘀咕道，“再怎么说，这尽揽东西方美食的菜样，也不能用个“只”来形容吧？——不可惜虽然眼前菜肴如此丰富……” “怎么了？阿斯特鲁先生？”——大概是看见阿斯特鲁迟迟不动筷，爱斯达尔微笑着问了起来。 “喔…没事”阿斯特鲁尴尬地朝爱斯达尔笑笑，拿起餐具，开始“享用”久违的午餐。 凡人的午餐开头总是甜蜜，过程却总离不开抑郁。 “呼——”——如同轻松下来一般，在贝尔蒙特家族的后花园中，阿斯特鲁慢慢地散着步。 这是许久不见的美丽星空，即使在人间，这样的景色也因城市的喧嚣而无力显现。 ……看着满天繁星，阿斯特鲁静静闭上的双眼——之前盛大的宴会，美味的佳肴，完全没有带给他重回人界的轻松，相反，是巨大的压力。 他想起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人们。 普丝.拉德利亚，年轻的吸血族女王。为了自己，放下了和贝尔蒙特家族世代的恩怨，撕破不可侵犯的结界，追随到地狱。 百合，新生的伊甸石之剑，在对险恶世事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将灵魂托付于自己。虽然未曾开口，但他看得出百合对自己绝对的信任与依恋。 “哎…”想到这里，阿斯特鲁不禁叹了一口气——没有力量的他，要如何去回应，如何去守护对他如此信任的心情呢？ “怎么一个人？”花园后方传来爱斯达尔的声音，“怎么？我的宴会就这么让你感到无趣？还是说——” 稍犹豫了下，爱斯达尔还是开口了。 “你…在担心那两个小女孩么？” “…为什么这么说？” “…”爱斯达尔没有立刻回答阿斯特鲁的话，她只是抬起头，和阿斯特鲁看向同一片天空。 许久，她才缓缓说道。 “…之前的宴会上，你已经尝不出食物的味道了吧？” “…怎么看出来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阿斯特鲁依旧仰望着星空，轻声问道。 “…没什么诀窍——只不过看到今天在餐桌上沉默的你，又想起以前能说会道、无所畏惧的你，就大概猜想了可能出现的问题…”——同样仰望星空，爱斯达尔淡淡地回应道，“虽然你平安回到人界，但你其实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了吧？” “呵，以前的我？听你的口气，似乎和我分开还没有几天——五年，对于人类来所，绝对不算是短暂的时间，怎么？你一直想着我？”——阿斯特鲁转过头，看着凝视星空的爱斯达尔——迅速除掉自己心里柔弱的部分，他突然向爱斯达尔开起了玩笑。 “怎么能让女人看到自己如此伤感呢？”——重回人界，阿斯特鲁尝试着找回内心那虚伪的大男子主义。 但很明显，这种玩笑，这种主义，在坦诚之人面前行不通。 “恩….或许的确是想你了” 爱斯达尔的语气是如此平静。 “咦？”——爱斯达尔的回答让阿斯特鲁吃了一惊，随即他条件反射地开始望向身边的花从。 “…不用担心”爱斯达尔静静地说道，“小公主和你的那把武器，宴会后很快就入睡了——地狱里积攒的疲劳，加上刚才检测你灵魂的消耗，她们都已经很累了” “啊，不——我不是在找她们——”——阿斯特鲁立刻开始了辩解，他本能地不想让别人看破。 “何必怕被别人知道呢？”爱斯达尔的声音依旧平静，“把谁看得很重要并不是错误，所谓强者——不过是想要保护，或是一无所有” “……我——”——想要争辩却无从开口，阿斯特鲁的声音显得异常无力 。 “…不好意思”——察觉到自己的咄咄逼人，爱斯达尔变得有些沮丧，“原本…我只是想听听这些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结果不知不觉就开始教训起你来了…” “这些年…喔，对了…”爱斯达尔的话让阿斯特鲁渐渐平静下来，“已经…这么久了….不是你提醒，我实在无法去理解你们所经历的时间…或许你是对的——我一厢情愿地，用自己经历的短暂时间，去衡量别人在五年里所承受的一切…所以..才总觉得普丝变化太大，才总是没有好好静下心来，听她讲诉这些年的经历…” “嘛，这样说来，我都觉得自己太过自负——原以为没了力量自己会低调一些，结果却还是不知道体察对方的心情”——想到这里，阿斯特鲁露出了笑容，开始了一如以往地自嘲。 “…..”爱斯达尔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稍作停顿，她慢慢地说道。 “阿斯特鲁先生…你喜欢的，还都是些非人类呢？” “咦…?啊，也对”稍稍错愕，阿斯特鲁回过神来，“的确…听你这么一说，我身边的两位女性，倒还真和人类不太能搭上边——哈，现在连我自己，都有些脱离人类队伍了” “那你还会喜欢上人类的女性么？”——如同从地底而来，幽怨的声音传入阿斯特鲁耳中。 “…”——阿斯特鲁转过身，看着依旧仰望星空的爱斯达尔，半响没有开口。 他不能再玩笑般地去回答，虽然没有刻意特指，但在这样的情景下，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不知道爱斯达尔话语中的含义。 也就在这时，他突然明白了，在之前梦境中，爱斯达尔为何会以已经出嫁的形象出现——梦境是由爱斯达尔和普丝共同编织，其中爱斯达尔的形象多半就是爱斯达尔内心真实的渴望。 她渴望着爱上一个人，爱上一个存在感微薄的人，然后组建一个家庭，过一种依然只有自己的生活。 但她做不到，她的心，已被别人带走很久。 那个人，让曾自以为无敌于人界的她一败涂地；那个人，在她最疯狂，最偏执的时候拯救了她——对她这般，从小娇生惯养，目空一切的女人来说，唯有他，能让她彻底折服，让她顶住来自各方的压力，签下和吸血族合作的条约。 那个人，至始至终，就喜欢带着游戏的态度生活。也因此，他看不见一本正经的爱斯达尔，更无法参透所谓的五年，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他身边的女性，都有着几近无尽的青春，而只有她，将随着岁月，逐渐老去。 她已经不年轻了。
人生里各种难以理解的事，常常会在一瞬间变得清晰，随后，让人无可适从。 “…”阿斯特鲁闭上眼，再次向星空凝望。 他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哪怕女性稍有表示，自己也会立刻给予回应吧？ 但现在，在经历过轮回，在见过为感情毫无意义的死亡后，他开始害怕——无论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普丝，抑或是单纯的百合，还有为自己，痛苦死去的西努维亚，他都没有能力去保护，因此，更不能再随意开口说出保护。 如果爱斯达尔是真心渴望梦里的那种生活，那她必须先承受绝望。 就让自己，帮她斩断这个结。 长舒一口气，阿斯特鲁开口了 “不会，绝对不会” | 
发表于 2011-5-17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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