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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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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谈社] [自翻][杉井光]学生会侦探桐香1 翻译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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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5 12: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萌KOTOKO的CC 于 2012-4-5 14:3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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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杉井光
插图:ぽんかん(8)
翻译:CC
扫图:finngrell
校对:CC
轻之国度:https://obsolete.lightnovel.us/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LK不负担任何责任
转载时,请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译者的辛勤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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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一间拥有8000人,囊括初中高中所有学部的巨大学园,故事从这里开始。掌控该校学生会的,仅仅只是三个妹子。明明是妹子,却也喜欢妹子的暴君会长、全校人眼里如麦当娜一般的副会长、还有手握总额8亿円学生会预算的不上学儿童圣桥桐香。被学生会长无理取闹,强拉近学生会的主角牧村日影,帮忙协助桐香所谓的“另一个职务”而卷入一桩桩麻烦,每天与一群怪人战斗着。故事从此拉开帷幕。


——只有那个女孩子,
除了会计以外还有其他的职业。在颈部隐藏的另一枚袖标出现在摇着头的桐香的正面。藏青色的布上用金色的丝绣着「学生会总务执行部 侦探」

觉察到我的脚步声了么,系着缎带的头慌张的藏到灌木丛的阴影中,我侧身靠近窥视。
「……桐香?」

牧村日影  天王寺狐彻(学生会会长)  竹内美园(副会长)  圣桥桐香(会计)   久米田郁乃(监察)   神林朱鹭子(议长)

大家好,我是CC。这本书应该没有人翻译吧?鄙人经常关注杉井光这位坑神的作品。看到没有翻译就勇敢的跳坑了。鄙人日语不是很好,一些翻译的不太确定的有注明原文。希望大家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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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uki + 1 要放下载的话,请发在最新小说下载区http:/.
铃音 + 1 其实有两个坑的说,不过算后发先至吧,翻译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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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12: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萌KOTOKO的CC 于 2012-4-5 14:25 编辑

01

八亿元!??
现在说起的是我所在学校的学生会的预算总额。说起这八亿元已经可以和中小型企业一年的预算相提并论了。就算对那些不了解本校实情并不了解的人们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吧。老姐经常会开玩笑的说:“是不是多了几个零啊?”但如果按“在这个中高直升的总学生数超过八千、社团总数超过三百的超大学园中,拥有数个体育系和文化系和全国大会常客班级的社团。加上这些社团的设施及维持费用都由学生会的预算来解决”这样说明,“不如说这样会不够吧?”的担心也理所当然。
实际上就是这样。虽然对于个人而言确实是一笔数字可观的金额,但是如果分给那多到蛋疼的社团及活动委员时瞬间就会消失。
到了五月就意味着委员会和社团的代表们拿着添上随心所欲金额的预算申请书冲向学生会室。而将这些全部考虑、挑选、审查、嘲笑、无视后将年度预算重新分配的,是一个女孩子。
“需要帮忙吗?”这样尝试性的询问也有过
“一个人会轻松一点。”她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回答到。
“和头脑不好的人说话只会拖延决定的时间。”
在宽广的的学生会室的深处有五扇并列着的门,最左边的就是她得房间了。昏暗中六面闪着光,充满着fan的声音的显示器照映着最深处看上去阴森森的体育坐的背影。略略散开的及肩长的头发,不像样的披在身上的外套,在黑暗中响起的卡塔卡塔的声音。她的左手总是寻找着点心,右手一直在啪啪的拍着膝盖。我进了房间桐香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圣桥桐香。掌握这个学校所有的资金的女性。
故意咳嗽了一声后,我向那个背影搭话了。
“嗯...收到了请愿书.....从交通科、图书委员还有中学部自治会。抱歉,现在很忙,先放这里吧。”
“念一下。”
突然这么说到让我不知所措。
“你念给我听,现在不是在工作么?”
“你的声音软绵绵的,听力也有问题了么,把自己要干的事情好好记住。好了,快点念。”
虽然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损我。
不对,虽然可能是在贬低我吧,无法反驳的我翻开了文件。
“那就从图书委员开始吧。因为第四图书室的可动书架全部老损,全面改装大概需要八百万……”
在我念文件的时候,敲键盘和咬碎薯片的声音一直持续着。一个人念完的时后桐香指着我的书包说道
“顺便把五月的考试范围也念了。”
“这个和学生会没什么关系吧?我的工作就到……”
“快点念”
我只好闭上嘴,把请愿书收拾好放到一边并从书包里拿出笔记。
桐香从来不上任何课。不但是同班同学而且是同桌,所以很清楚。不是去保健室上学而是在学生会室上学的不良学生。
“现代国语I 15到16页,国家地理就第二页,英文阅读第二章,英文写作从开始到C部分,OC是第二单元,数学I是……”
桐香还是老样子手一直不停。真的听到了么?虽然想这样担心,中学时期开始就没有上过课但是每回还是学年前几的成绩,想我这样认真学习的反而像傻子一样……
当我念完笔记合上的时候,这次桐香指着书柜说道。
“那开始念画册吧”
“为什么?为什么对话会这样进行啊!”
这和学生会和学校以外的我的人生完全没有关系吧?
“少废话,赶紧念反正你都很闲吧。既然是杂务就好好干活”
我朝着自己的左腕瞅了一眼。左臂上的藏青色的袖标上用金丝绣着“学生会总务执行部 杂务”
把干杂务当成干什么的了。可不是干扫除什么的,购物什么的,泡咖啡什么的哟。虽然,全部都干了……
但是这个女的是我的上司,心情一不好就会有工作给我,所以只好按照她说的做。从书柜里“古利和古拉”和“バーバパパ”中间抽出“星之王子殿下”翻开了第一页,深呼吸过后便开始念了起来。(ぐりとぐら是日本的儿童向画册,バーバパパ是1970年由Annette Tison 和Talus Taylor用法语创作,之后有《Barbapapa》的30多种语言版本出版)
“……这是我六岁时候的事情了,在一个叫《真实之言》的森林里……”
“……呼……呼……”
“睡得太快了吧?!”
从抱着键盘蜷着身子的桐香那里传来了熟睡的声音。外套从椅子的靠背上滑了下来,于是我捡起来,桐香突然坐了起来。以为是把她吵醒了,结果只是换了个姿势而已。把整个身体都靠向椅子的桐香脸朝右边闭着眼。又一次听到了睡着的呼吸声。
那个脖子上带着的是藏青色的袖标。
两个袖标放到一起就像是围巾一样。“会计”刚好在喉咙的位置看到。
就像是为了藏起来一样,我把外套往上拉了拉。
回到了会计室后,不知什么时候学生会室的桌子旁有个人影,注意到我站到那里时便向我靠近。
“桐香怎么样了?心情还不错吧?”
模特一样的身高,一眼就看出是混血的琥珀色的眼瞳和灰金色的头发,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听到哪里的广告中的音乐一样引人注目。
竹内美园。高中部二年级的前辈,袖标上绣着“总务执行部 副代表”,就是说,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要是不错的话就来准备预算谈判的事吧。今年开始想进行单独面谈,但是这样做的话我和桐香都会很辛苦。”
“啊——桐香已经睡了。”
美圆前辈瞪大了双眼。
“休息?现在?”
“就在刚才”我朝会计室的门看去。
“就在你的眼前?”
“哈....在我念书的时候,可能又是一夜没睡吧,桐香。”
“唉......”美圆前辈侧着身子从下面看着我的脸。看起来有些高兴。
“好厉害啊,日影,只是读画册,给她喂牛奶,摸她的头就能让她睡着耶”才没有做呢,那是哪里的谁啊?
日影能进总务真的太好了,美圆前辈笑着说。害羞的我为了泡咖啡移动到了小厨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学生会室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台子。冰箱,清洗池,储物柜,连灶台都有。
“那么日影,来帮我整理日程表吧”
手里拿着咖啡的前辈边操作着笔记本电脑边说。
“全部都单独面谈是真的吗?对预算抱有意见的人不是没有嘛”
会变成和几百人的部长及委员会的每一个人面谈。应该不是真的命令吧。
虽说是谈判,但听说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涉的余地。
事实上预算谈判就是学生会总务下达“请通过学生总会的预算预案哟~背叛的话明年的预算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哦~”这样的通告的平台。
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样决定就好了。不管哪里需要增加资金哪里必须要减少,都不能为了自己而擅自提出要求。时间长了就产生了这样的氛围,就没有了抱怨。
那就是,美圆前辈所说的,一个一个的说服吧。
“结果部费不足的部分只能时而提供时而让他们忍耐了。如果不说道他们可以接受是不行的”前辈如是说。
“.....要不分头干吧?我还有桐香。”
“这可不行。”
前辈合上笔记本电脑,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
“这样的话日影会得胃溃疡的。”
“哪有那么夸张?”

“才不夸张呢,都有发疯的痛哭的。如果日影和桐香的话,我得担心的胸膛都要变爆乳了。”
“本来胸膛就是乳房的吧。”
“不,不行,日影,怎么能说乳房呢,太不知廉耻了”
“是你说的吧。胸变爆乳,是吧”
前辈忽然敲了下手背,不过肯定是故意装傻。
“不对,那个,先不说胸了,要是前辈自己做的话肯定会胃溃疡了吧,真是瞎操心”
“没事的”
美园前辈微笑道:“要是我喜爱的日影和桐香的话就算了,普通的学生预算要是被削减了,我可是不会同情他们的。倒不如说让他们难以启齿更让人心情愉快。”
这是多腹黑呀。这就是被称为白树台学院圣母的女人的本来面目,只有学生会的人知道。我想要是没有所谓的政治上的某种厚颜无耻应该是干不了的吧。会计的桐香那样,副会长又这德行。而且---
学生会的门被踢开了开来。
“同志们,大获全胜!”
吵嚷着进到屋里直接就坐到正对面的会长的桌子上的是一个将黑长发自然地梳到两边垂下
来眼神气势逼人的女人。
臂章上有着闪闪发亮的烫金大字《总务执行部 代表》。
“今年的学院祭我们取得了音乐堂的夜间使用权,虽然PTA还有附近居民都对教育不感兴趣,又担心噪音太大等等,在我挨家挨户的全力说服他们的努力下,他们全都屈服了。不管事前半夜祭祀也好,后半夜祭祀也罢都可以,那从现在开始就要进行报名征集!”
一股脑的说了一通,学生会教室像是一阵台风扫过般的尴尬气氛。
“啊啊,辛苦您了。”
我最终就只能说这个了。美园前辈也只是无奈的摇头。
天王寺狐彻。
谁都万万想不到这么牛气的名字居然是女生,而这人就是如您所见的学生会会长了。是让人认为是不是一出生就参加学生会就职演说,生来就是为学生会会长的这么种人。
“今年确实是来不及了,不过明年的体育祭在我们这举行学生F1赛车,你们认为怎么样呢?”
“驾照呢?”
“那不用担心。在取的驾照前,因为F1赛车不能达到安全基准,所以是不能在大道上行驶。”“也不能在校内行驶呢!”
我要是在跟着吐槽的话,会长肯定又跟孩子一样粘人了。
“一定要弄的惊天动地…. ”
瞥眼看见美园从笔记本抬起头来说道。
“就给我消停点吧狐彻,下周一开始就要进行预算调整了,别又给我增加什么预算了,六点之前千万别给我来学生会来。”
“为什么”
“如果你在的话事情会更麻烦”
“你是说如果有人对我可爱的会计担当通宵两晚上做出的预算挑三拣四的话,我会很生气?”
“我是那么想的”
“我可是没揍拳击部和空手道部吧”
“本来想来的”
大概是同时被我和美园前辈一起数落了,会长貌似情绪有点失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瘫倒椅子上,盯着天花板。
“分明就是想让庶务的日旨帮你,才不想让我这个会长出席的。好狡猾,我也要出席。”
“不是的,我也不会出席预算报告会的,只是来帮个忙。还有,会长”
“嗯?”
“我,不叫日旨,叫日影。请您好好记得”
本来就超级讨厌这个名字,又觉得这么强调自己的名字真是丢人。可会长每次一开口都会叫错我的名字。真是麻烦透了。
“。。。日影?”
“那是个妖怪。”
“理查德?”
“可以不用改正了,一个字都没叫对”
“对了,又有新任务给日旨了。”
真是,又是一副叫什么都无所谓的样了。
“收集好插编生调查,然后在下年度的时候都追加上,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便提。日旨也是插编生,肯定有什么想法的吧。”
一堆A4调查卷放在我面前,我忽然觉得被这种奇妙的温暖所感动,以至于握着圆珠笔的受都提不起来了。宽敞的学生会教室里,只能听到美园前辈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已经入睡的会长的呼吸声。
闪念间好想让她知道,我是从高中部的插编生,是从外面转来的。在我穿的着身制服上,领带上、校徽上、袖章上,
都有着难以言名的违和感。
如果要追根到底,都怪日影这个怪异的名字。
如果跟别人说我姐姐名叫日向的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我在开玩笑吧。
虽然不知道我爹妈为嘛要起这样的名字,总之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是被拿来和我品学兼优的姐姐作对比的。
姐姐的简历上都是罗列的一堆像A附属小,B附属中,C附属高中之类这样有名的升学率超高的学校名字,而且全都不是一个校别,大学也是选了一所跟高中毫无关系的私立大学。
总之是没有一次是直升的。
“因为那样就会让自己的简历看起来更厉害些吧,所以是特意那样做的。而且,每到升学考试的一年间,爸妈也会都会更加宠爱我,要是直升的话实在是太浪费。”
一丁点烦恼都没有的优秀的老姐,一脸认真的说道。
妈妈经常对我说的就是:“虽然不指望你能像你姐姐那样优秀”
爸爸就经常说“日向和你不同,都是烦死人了,从一上中学开始我就开始认真想着怎么离开家了。”
白树台学园-之所以想转入市区外的初高中合并学校,既不是被其校风所吸引,也绝不是为了升大学或者工作了。有宿舍而且有奖学金入校的也只有那所学校了,我既没好好调查下那所学校什么样,也没去学校参观下,就直接申请了。初三时候的学习量大概是我这一生其他年份加起来都撵不上的吧。
取得录取通知之后我才知道白树台不论哪方面都是所很骇人听闻的学校。 怪不得,初中的升学指导老师一直缠着问我“是不是好好考虑了才决定的?”,还经常给我送各种收集的资料给我看。我当时一心别无他选,全然无视了老师的好意,老师,真是对不起你。
虽然我知道这所学校有着和综合大学一样的学生数和校园,可真当我见到的时候还是被惊住了,而且居然还延伸到街上的车站了,一时都以为是皇宫。建立者到底有没有心疼这些土地费呢。
看到寒假发的教材还有预习题,我终于深深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耻。白树台虽然勉强是分为中等部和高等部,可实际就是完全的六年制学校。教材也是自树一帜的六年制的课程表,半路插进来的我实在是跟不上课程,而且校舍也不是中高分部,而是根据学科而分。
教员机构也是中高合并的一个,学生会也是中高统一。一般这样的学校是不会招募新的高等部学生的吧?虽然说了也没有可还想发这样的牢骚。
高等部的插编生都不到全校学生的百分之一,必然的在班里是很不合群的。因为内部学生们之间的人际关系都已经坚固成型了。
不是,转人生中间也有人际关系做的很好的,可能是我自己的错了。
倒霉的事也是有的。宿舍虽都是两人间, 可我却自己一个人住,因为高等部一年级的寄宿生是奇数。当然这也算幸运了,我可以独自悠哉地占着十二个榻榻米的豪华宿舍。正因此,我是根本没机会交个朋友互诉衷肠。
班主任之所以将报告的事交给我,除了我是圣桥桐香的邻桌这一理由之外,也是考虑到我这个插编生对学生会的事情是知之甚少的原因吧。
“后期的选课,未来志向调查,还有提出请愿书什么的一堆事情。一定亲手交给她,让她立即填完后给我送到教员室来。”
在我入学第三天放学后,春意然然,班主任千早老师走到我桌旁这么跟我说。                                                                                                                                                                                         
穿着太妹一样的衬衫和近身群的年轻女老师,貌似是在上课的时候这样对我说。
“…为什么是我”
“我不想去学生会,麻烦,因为是你的邻桌,你就负责吧。”
我右手边的邻桌从上课以来一直是没人坐。每次上课的老师们点名的时候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喊“圣桥”,然后也不确认下就立马念下个学生的名字,我对此是一直很是纳闷,难道是不登校生?
可是千早老师双手抱在胸前这么说道:“听好了,如果不按我说的做,你的通知表,保健体育只能给你打五分让大家瞻仰了。”
别这样恶俗的烦人好吧!
老师话语一出,整个教室都是同情的眼神,甚至有十指合掌念阿弥陀佛的家伙 ,到底干嘛嘛。
“…学生会,知道在哪吗?”
女学年委员提心吊胆的问我,被同班同学搭话这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也没事吧”
“虽然想带你去,可我们还想活命,加油吧”
其他的男生这么说道,到底咋了,男生们一个个都聚到我旁边来了
“可以吗?牧村”
一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记得我的名字吗?”你是插编生所以不知道,可这学校有“学生会占卜室”
“哈!? ”
“进去学生会开门如果只有副会长在的话,就是大吉”
“我,就抽中过一次大吉。”
“可是好想近距离接触美园前辈啊”
  “前辈的照片可是我的守护符”
“让我看看”
“卖给我吧”
“我都没抽过大吉…. ”
“那你也一块去呗”
“才不呢。我会老老实实地等到游泳大会的哟”
看着讨论这么激烈的同学们,真是让我目瞪口呆。刚开始搭话那家伙咳嗽了一声又回到了起初的话题上。
“副会长和其他的会长的在的话,这是中吉”
“不过可能和美园前辈搭不上话了”
“肯定拿不到照片”
貌似美园副会长超有人气的样子。
在白树台没有说中等部和高等部分开这一说,所以像“高等部入学式”这样的仪式时不会举行的,所以学生会那帮家伙我都没见过。
“然后如果谁也不在,是小吉”
“嗯?一个人都没有还是小吉?还有比它更差的?”
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如果是只有会长自己在的话,是大凶。可是会死的。”
一整晚都被同学给灌输着,我还是不明所以,看了看四周后就悄悄的问道。“…会长,有这么讨人厌吗?”
“不是的,讨人厌的话也不会在选举中获胜吧。”也对。
据同学们(为嘛是一脸自豪呢)给我的解释,现任学生会长的天王寺狐彻,是白树台学院学生会四十几年来历史上唯一的一个从中等部一年级就当选为会长了。确实是很厉害的。入学半年间就得到了全学院的支持,因为这儿的学生会是中高部统一的,理所当然的当选的历代会长基本都是从高等部学生选出来的,在中等部就当选的例子加上现任会长总共貌似只有三个人。
自那之后,天王寺狐彻以压到胜利连任四年,雄霸学园。
“可是,为嘛明明这么有人气的人,大家都闻风丧胆呢”
“…动物园的狮子也是人气王,可谁也不想跟它接触吧。”
哇。好恰当的比喻,真是谢了、
“可要是不那样的话是见不到圣桥的。加油吧”
大家以那样的心情把我送出了教室。
让大家这么心水的圣桥桐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呢,“见到你就知道了”,大家具体也没给我解释只是这么告诉我。
我的初次学生会室占卜结果是小吉。
从门缝窥见房间没人,就觉得还真是适合我的结果。
即使那样也觉得是好奢华的房间,床上铺着长长的粉色绒毛毯,前面的玻璃茶几前摆放着接待用的精致沙发,天花板上吊着跟灰姑娘笑容般的吊灯。在墙壁间摆放的书架被雕刻的葡萄藤蔓包围,里面是社长室的三个职务机,也被很好的给间隔开来。
在书架后边的墙上,有五枚几乎完全一样的黑檀门。
虽然这是各项设备不论在哪都是很奢华的白树台学院,可这样的学生会室也是够让人吃惊的。
钱多的吗?居然还给像我这样的差生奖学金
“打扰了…. ”
我胆战心惊的小声说道,然后就进了屋子里。
好安静呢,一点都没有有人的迹象。夕阳从右手边的窗户射进来,还能听到不知道是棒球部还是排球部练习的声音,更显得寂静无声。
可是我却听到圣桥桐香绝对是在里面的会计室里,绕过桌子我走近那五扇门,每个刻着   ,从最右边的门开始,依次写着《广报》《副会长》《会长》《书记》《会计》
学生会每个人难道都各自一个房间,要是那么有钱的话,就把宿舍弄成单人一间的,我也就不用接受大家的羡慕嫉妒恨了。
我敲了敲左边的门。
“….谁?”
稍带沙哑的女孩子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个,是和你同班的牧村”
“谁?”
好高傲的语气,好像生来就没说过多于两个字的单词似的。我也明白了为嘛千早老师嫌这烦人的原因了。
“千早老师让我来的,因为堆积了有好多的问卷没填”
“好”
这个好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不需要?这不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吧,我越想越生气。
“选课什么的是必须要决定的吧,如果不交的话老师们会为难的。”
“这也让我很为啊,被千早老师变相威胁了”
“那,你随便写写交上去就行了”
我走到那扇门前,什么,那是什么意思嘛。
“选课之类的看着随便选好了”
她是说真的?
“。。。那个,我是插编生对这个学校可是一点都不了解的,我们属于普通科可选课太多了。”
“随便了,反正我又不会去上课”
我叹了口气,果然,是让老师们无奈的问题学生。为嘛不直接退学得了呢。
“既然不来上课,为什么还来学校呢?”我连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
“八亿元”
“。。。额?”
“去年的学生会预算,八亿元。”
我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八亿?
小孩子分开花的钱,居然要八亿?!
可是,静下来想下如果按学生的数量一分的话,人均十万元。像我这样的不缴学费的奖学金学生应该也能拿到那些吧。不对,对了,我这是在干嘛?
“在这每天有好多资金流动,而且我喜欢管钱”
“哈!?”
屁股一坐上柔柔的绒毯,傻呆呆的赞了一声。一抬头看见《会计》的门牌,心想原来是学生会会计。
可是,这么一想,这理由不是比我的强嘛。我是想从家里逃离才来的这,白树台或者是其他地方都行。正因为那样我才打消了初中毕业就就职这一选择,这么一想,她倒是有充足的理由呆在白树台学园了。
“快乐吗?那个管钱?”
喜欢管钱这种感觉是我无法感触到的,所以就问了下。
“…嗯?…”
满含疑惑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过来。
“不是的,上亿的金额我既没有也没见过,所以想问下是什么感觉呢。”
“为什么问那个”
被这么一反问我也不知道了。
“只是好奇罢了”
“这么问的,你还是第一次”
“是吗”
“只是因为可能大家都以为你是因为喜欢钱才来这学校,以这样的眼光来看你的吧。”
那倒也是。
“我的话,是因为想住着不想见爸妈才进这所学校的呢。跟你那相比,怎么说呢,嗯-,你的目标明确不是更好嘛。”
这么说的话,纵观全校学生应该没有人是本着“非白树台学园不进”这一条的吧。说了声貌似是这样的,就又听门外传来了“嗯!?是吗?”的声音。
接着,大家都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我是来干嘛的呢。对了,打印提案,于是开始把不小心散落在绒毯上的打印纸收拾起来。
明明是我先开始提出话题的,却不知道怎么搭话的时候,就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黑檀木门被轻轻打开了。
先是窥见了略带灰色的黑发,然后是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最后半张脸从门里出来了。
“啊,那个…”
我还在绞尽脑汁想怎么搭话的时候,她伸出了左手,手上还拿着一只圆珠笔。
虽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回握了下手的时候才注意到她的西装卡克挽到上臂,头上戴着绛色的发带,类似于肥大围巾的东西遮住了她的下巴。
明明是说着人的语言,却让人联想到了让人讨厌的猫。这就是我对她的印象。特别是眼睛,像极了。一脸冰凉面无表情,却是极让人反感。
“写吧”她说道。
“额,恩恩”
我看了一眼手边的纸又立即抬起头来。
“不是,那个,是选课”
“一样可以吗”
“啊?”
“反正不会去上课的…和你一样就行”
我傻愣愣的看着她的脸。
那虽然是可以…..可以吗?
她一个转身又要把门关上,我才回过神来。
“啊,等,等下,还有出路调查表!”
还剩五厘米就要关上的门停止了,她的一对猫眼迷城一条。“..出路?”
“像考哪所大学之类的”
“哪都行”
“啊?”
我挠头道,虽然知道她会那么说,可那样让我很是为难。
“学生会”她低喃道。
“啊”
“我想去的地方只有学生会室而已,就那么写吧”
那道门缝关上了,不管我怎么等一点回音都没有。我暂时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打印纸和笔了,没办法了,只能选了一张桌子按她说的把必填的几项填完了。选课还好应付,和我一样的话学分也够了,可第一志愿是学生会,肯定会被千早老师骂白痴的。
可是又不是我的出路志愿,既然她那么说,我只能那么写了,反正以后也跟我没关系。
迈向入口的脚步比来的时候轻松了许多倒是,我从开始的时候寡言少语到后来什么都说了,心情是越发的好了,只要这么做就行吧,嗯,试着和同学们再积极点说话。
我刚要捏到门把手,门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到走廊一边了,“哦呀”我被甩了出去。
不知道被谁给拉了起来。
等我直起身来抬眼一看碰到一双狭长锐利的眼睛。
一个穿着制身材修长的女生,长长的油亮亮的头发垂在两边,那双眼睛跟野兽一样狭长纤细。
“什么嘛,要回去?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正赶上我回来真是你的运气”那个女生说道。
大凶-会死的-脑袋里忽然冒出来同学们的忠告
我没看到她的袖章,起初,狐彻-只听到女学生会长的名字时,我应该理所当然认为是男生的名字,可是,我却直觉她就是学生会长。
总之,我是这么感觉的。
啊,这家伙就是狮子,会被吃了的。
那女生牙齿亮向了我,不过不是要咬上我的喉咙,只是在对我笑,她的视线移到了我拿着的打印纸上。
“第一志愿,学生会?原来如此,明白了,我们这一直人手不足的”
“啊,啊啊啊”
那女生的手按的我肩膀生疼。
“总务执行部欢迎你!”
“不,不是的。不用,请不要欢迎我”
不假思索地我这奇怪的话就脱口而出,会长的手加重了在我肩膀的力度。
“而且,额,那个,好像您弄错了了,那个”
“搞错了?”她眉毛皱了起来,“OCS1高等部普通一年级F班的牧村人出,今年以插编生的身份住在高等部第三宿舍,洗刷间的电灯坏了却因为身高不够一直没能换新的,在区立第四中学读书的时候是归宅部,你不是想有个庞大的人际关系才来这学生会的吗?哪里搞错了呢?”
我被惊得目瞪口呆石化在那了。
“啊,额,请问?为嘛连那个斗志。额,不是,那个我的名和来学生会的理由您弄错了的说…”
知道班级和名字也就算了,宿舍的事还有初中的时候的事居然都知道,为什么?
“要是记不住学生的名字这会长也就白做了”
可能我那时候是为数不多的插编生所以才调查了我的吧,我只能那么想了。可我完全是小看天王寺狐彻了。
“我记得你放学后好像很闲的吧”
“额,额,算是”好像要继续归宅部这个话题。
“连个朋友也没有,而且就连跟同班同学也答不上话,总务执行部超级欢迎那么悲催的你”
真是多管闲事!
“打扰了!”边说着我就赶紧逃出了学生会。我脑袋都涨的要命了,一会是圣桥桐香,一会出现那个天王寺狐彻,我当下就决定以后再也不踏进学生会半步了。
可是,第二天,教室里谣言四起了。
“牧村你入学生会了?”
我刚把书包放桌上,旁边的一个男同学就过来问我。
“啊,啊?”
惊得我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不错嘛,牧村”
“对吧,学生会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会长如果不说话的话也是个美人呢”
“圣桥要是说句话也是很讨人喜欢的... ”
“圣桥,是住在学生会吧”
“对了也是在那换衣服吧”
“学生会也能洗澡吧”
没有的事,尽说些傻话…..应该没有吧。这个学校最可怕的就是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之后光能看见大家都是羡慕不已,“…如果羡慕的话就让给你们吧”我说,可大家都是一致的摇头。
“正因为是别人的事所以大家才兴奋的”
终于说出实话来了,虽然我是心知肚明可还是别说给我听了。
算了,从开始上课就数着铃声自欺欺人,反正我又不想入会,昨天会长的那番话肯定多半是开玩笑的,这件事应该可以到此为止了吧。
可放学后学校的广播彻底打破了我的如意算盘,可爱的女声在老师走出去之后就塞进了教室。“OCS1 F班的牧村同学,OCS1 F班的牧村同学,请立即到学生会来”
似乎不是我听错了,确实是学生会长的声音,教室所有人都看着我,本来想把笔记本塞到包里的我一下子趴到桌子上了,为嘛这么张扬,我肯定不会去的,就直接回宿舍。
“牧村君,别妄想直接回宿舍,十五秒之内给我到学生会!”
“肯定不可能的呗!”为嘛校内广播会知道我的心思。
“不是不可能的,不能放弃!”为嘛居然都对起话来了。
“加油!到了就拜托你照相了”
在同学们毫无责任感的支援声中我走出了教室。虽然都有想卷铺盖会东京的打算,可还是毫无办法朝着学生会在的中央校舍迈去。我边穿过鲜花盛开的法式宫殿庭院,边在脑子里组织谈话内容,昨天那个误会一定要跟会长说明白不可。
刚一进学生会就正巧遇见了圣桥桐香,我看见她抱着满满的购买部的袋子,难道是刚刚去买点心了吧。
“…为什么到这来”
半个身子掩进门里的她问到。
“你真的要加入执行部?”
“不是,我是来拒绝的。会长都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她都听进去了,就是没当回事而已”
“哈!?不是一个意思?”
“不想加入可以不用来的”
“啊-不好意思。。生气了?”昨天我都打扰了她的独处时光了,可桐香却是一脸不介意的摇了摇头。
“生气倒没有,为什么我一定要生你的气”
这明明是在生气嘛。桐香说完就立马进屋里去了,而且我扫了一眼屋里都没人,居然事先用广播把我叫过来,真是太不重视我了。
果然,回去吧,明哲保身最是上策、
走出校舍正要穿过中庭的高高密密的树林时,忽然感觉背后一阵泛冷,不止是感觉,我都能听到有脚步踩过草坪的声音在我后背响起
我一转头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穿着柔道服的棱角分明的强壮男生,虽长着一张老大叔的脸,可在他的黑带上刺着白树台学园柔道部几个字,难道是这的柔道部成员?在他后边的两个人也同样是大块头的黑带。
“牧村日影吧,F1班的?”
我边后退边点头,柔道部有何贵干呢,为毛知道我的名字?
“是不是已经加入学生会了?刚刚广播里也播报了是吧”
“额,啊,不是的,其实没打算加入的”
“是吗?”穿着柔道服的男生忽然笑了下走近过来,逼得我不得不后退。“那么要不要加入柔道部呢”
“啊,为,为什么?”
这时,忽然有划破天空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插到了我和柔道男中间的地上。
是把木剑,穿过草坪数尺还在楞楞作响
“柔道部可是十几年连县级比赛都没法参加的毫无前途的部门哟”
声音从树林里传出来,从其中几条人影从中走了出来。
“倒不如考虑下加入剑道部吧,牧村君”
是一群戴着黑色红色护具的男生,都拿着竹剑或木剑,到底是有嘛事呢。“格斗系都是古董也肯定不受欢迎”这次是从正哑然无声的我的右后方传来声音。一群穿着印着数字的T恤短裤家伙出现了,“让我们朝着为国争光迈进吧!牧村”
“足球部都尽是联谊喝酒,早都溃不成军了,跟那群废物相比还是和我们一起朝着甲子园迈进吧”
“加入我们,会让花园更加美丽芬芳”
“和我们一起将普门馆发扬光大”
光我记住的就有棒球部、橄榄球部、演奏部、戏剧部、书道部、象棋部等各种部都争着把我围了起来往我手里塞入部申请书,脑袋一片空白,欺负新人?插编生这么被戏弄难道是学校的什么节日还是什么?
“请,请问,怎么,怎么回事这是”
“听说牧村同学和总务会计说过话的说”
貌似是同年级的演奏部的一个女生指着我说:“是真的吗”
“…和圣桥桐香?嗯,算是吧….虽然是说过话,也就是借给了我只笔让我替她填点东西而已”大家都围了上来,吵嚷声就像海啸一样四散开来,
“果然是真的”
“你不仅和那个圣桥说过话”
“说还借给你笔了”
“还说拜托你替她代笔?”
为嘛大家都一副饿兽的眼神。
“对呀,那怎么了”
“你难道不明白?”柔道部忽然站过来。“
和她说话的原本是除了会长之外就只有你而已,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牧村君要是加入我们部的话就能和求总务会计给我们多加预算了!”
原来还是为了钱
“给你副会长待遇的!”
“我们的大学推荐名额也会给你”
“预算增加的部分会分你三成”
被那些异想天开的家伙所逼我只好赶紧逃开,可是树林直对的那边是宿舍的墙,瞬间我就又被完全包围无处可逃。
“加入我们吧!可以同时加入好几个也行”
“总之先签字吧”
“如果过了五月就是名誉幽灵布的人了哟!”
这时----------有片大黑影从我上方冲到了前面的地上,惹得一阵尘土飞扬。
在被声音打断的一片沉默中,悠然的立着身穿一身西装卡克的人一看便知来者是谁。束着的黑发在风中摇动,一个眼神便将所有哑然失声的入部劝导人镇住。
“会,会长…是从哪..刚,刚刚降落”
不知道谁在小声说道。
我也被惊得不得了赶紧抬头看宿舍墙头,是从哪降落的呢,窗户?该不会是从屋顶吧?接着我又看向站在我面前的会长的后背,虽然看不到脸可貌似没错,就是学生会长,天王寺狐彻。她低低的说道,“居然敢有意无意的围攻我可爱的部下,好大的胆子”
最初回过神来的像是部长的男生说道:“别任意妄为,天王寺,牧村君说他没有加入学生会哈”
“没听过呢,我没听说所以等于没说”
会长一开口就觉得是超级蛮不讲理,连我也不知道怎么辩驳了。
“可是,我也是心胸宽广公正严明的,会给大家机会的”
刚一说完会长就伸出手抓住我的左手,等我反应过来,上臂上就被戴上了绛色的袖章。又不是,为嘛还留着水洗标
“谁能抢到这个袖章那我就允许大家对他的劝入部行为,任你们怎么蹂躏他都行。”
“等等,为,为嘛那么自以为是”
我    不对,根本就不是自以为是,会长阻止部的入团 诱导本来就很奇怪的吧?可是这要怎么办,不弄这么奇怪的游戏直接帮我不是更好!
“…可以吗”
不知人群里谁小声问了一声。
“可那是会长呢”
“要是大家一起上,即使是会长也…”
“你先上吧”
“为什么没气势呢对手还是女生”
“闭嘴”
人群里混杂着畏缩胆小的声音,谁都没动
“怎么了,刚刚的气焰跑哪去了,我可不讨厌那样的气势的哟!”
会长饶有兴趣的说道:“没办法了,让你们一只手,我只用左手”
反应最快的还是剑道部长,他从身后部下的手里抽过竹剑就冲了过来
“天王寺,给—我去死===”
等等,为什么要杀她嘛
会长的左臂画了一个大圆弧,下一秒就将剑道部长的身子漂亮地摔倒了宿舍的墙上。
可是目瞪口呆的只有我而已,虽然大家都变了脸色,可都是一点不惊讶,放佛知道如果是会长的话这不算什么
“不管什么赶紧扔过去”
足球部叫道:“足球, 球乒乓球还有羽毛球雨点般飞过来,我赶紧抱头躲避,一边怒号着这群财迷都一拥而上。”
“攻脚!”
“趁乱袭击脚”
“把她内裤扒下来”
“要是把她打倒了的话”
“啊!”
会长的左手快速回转,迅速把滚过来的球挨个抛回去,一一准确无误的击中这些一拥而上的家伙。沿着墙直接过来的手球部员刚要抓住我的肩膀的瞬间,会长一转身,毫不留情地把这人踢飞出人墙。
“左右夹攻应该可行,会长只用左手!”
“那么,部长去吧!”
“钓鱼部,把网拿过来,从上面攻击”
“叫上长刀部!”
“把射箭部带上!”
“呼叫化学部,用催泪弹”
虽然一片混乱,即使估算到几十个人同时攻击的路数也让天王寺狐彻筋疲力尽了。在橄榄球部的三方向进攻的同时她一边护着我临危不乱,稍一转身就把剑道部以迅雷之速挥过来的五把竹剑给折断了,左手瞬间把新体操部投过来的接力棒折断扔了回去诗歌部投过来的诗的上半句也很漂亮的对上了下半句。
被逼在墙角的我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份。
太多的突发状况让我脑袋犯抽了都,会长穿着那么短的短裙那样大幅度的转动,要是能看到她内裤多好。。我光剩这些下流的想法了
那时候我注意到会长穿的是开叉短裙,这是什么制服嘛
“喂,打算怎么办”
会长左手依然在不停激烈挥舞制敌,忽然隔着我的肩膀回头问我。
“….啊?”
“如果放任不管每天可都会这样”
我一边让自己从头晕脑胀中恢复一边摇头,老天,就饶了我吧。
“解决的办法就只有一个。加入执行部”
“卑,卑鄙呢!”
“我觉得左手快没劲了,你是不是想来个午睡?”
“啊-,我知道了”我大喊道,竟没注意到把正从会长肋下过来要抓我的篮球部部员给打倒了。
“我加入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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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萌KOTOKO的CC 于 2012-4-5 14:09 编辑

02


要说学生会这个东西,正如其名,就是学生们的会!其人员组成当然也理所应当的就是学生了。
其实大家平时所认为的学生会,也就是由学生会办公室5位领导人所构成的组织,其正式名称其实叫做“总务执行部”。
“确实是五个人吧”我向会长这样确认道
“是五个人”
天王寺狐徹坐在会长的办公桌上回答道。她细长的腿就这样脆弱的暴露在我的面前,弄得我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在这白树台,选举的方式就跟美国总统选举一样,会长候选人与副会长候选人都是以两人的方式的参加选举。等他们一上任,再任命文书、宣传、会计。这五个职位一起才算组成了执行部”。
“其实原本这文书和宣传就空缺着呢”会长耸了耸肩说道。
“以前罩着我们的前辈们都忙着准备考试所以引退了,没有早点物色接班人是我的失职啊。我得好好反省反省啦”
“啊,要是这么说”
我指着才套在左边运动衫长袖上的臂章问道:
“这个‘杂务’到底是管什么的啊?”
“这个呢,就是干点杂货儿啦、跑跑腿儿啊、做做奴隶啊、打打酱油啦、当当小喽啰啊、或者是变身成为两兵交接时的战斗武器的人的一个文学雅称!”
还真是这样……。虽然早就怀疑过会是这样。
会长后面那看起来有点厚度的乌木门,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有五扇。看来我这臂章确实准确的定义了我的身份地位了。
“学生会的每个负责人都有权利给自己安排一个助手。虽然你还还算不上是一个负责人但好歹也是我伟大总务部的一员。伟大的为我战斗,伟大的为我拼命吧!”
“我才不要呢……那个、其实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让我进学生会呢?”
被我这么一问,会长微微笑了一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接着走到了我身边。她的腿离我越来越近,在马上就要接触到我的时候,我往后退了退,被沙发碰到了腿我差点翻倒在上面。她踩住我的脚,抬着我的下巴,我被这阵势弄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因为喜欢你,不可以吗?”
“啊?什,什么”
“开个玩笑而已嘛”
仅仅这么一瞬间便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我还真是不堪一击。会长虽然拉开了上半身与我的距离,但是依旧踩着我的脚,继续说道:“我可不是那种以公谋私的类型。我好歹也是通过投票选举出来的嘛。虽然刚刚说中意你,但要是是我讨厌的人的话,被硬塞给部下;或者被当作赌注筹码;或者给他穿小鞋;或者找点东西吓唬吓唬他”;“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哦!”
会长露出一副嘲弄似的笑容,隔着运动衫戳了戳我的胸口。
“现在吧,暂时还没有给你下达任务的打算。”
“没…有啊?那刚刚你说我是会长的助手什么的……”
“我又没有说,是我的助手啊”
我歪着脑袋……这时候,并排着的五扇门中最左边的那个突然开了。
“狐彻。第二个项目的预算方案制定好了,麻烦你核对——”
圣桥桐香刚刚踏进学生会办公室就一下凝固了,脖子上围着的印着身份标识的围巾几乎遮住了她一半的脸,所以现在不知道她摆着什么养的一副表情。不过倒是不难看出她一进来就一直注视着我跟会长。
“……哎,先别走啊!”
我赶紧叫住了正打算回会计室的桐香。
“有什么事吗”
“不,不是,那个……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有点让人头大啊。玩笑好歹也开个啊!”
我从会长的脚下抽出了穿着拖鞋的脚,向着桐香走过去。突然后面传来会长的声音。
“你觉得我为何要把你拉进学生会来呢?”
  转身过去发现会长指着我说
“因为三个人都这么呆,吐槽远远不给力吧”
“这种话你去相声部说去吧!”
“哎呀,开个玩笑嘛”
“刚刚看起来完全入戏了的说!”
“真正的目的是要你去做桐香的助手!而不是我的”
会长将刚刚指着我的指尖指向了会计室。我于是又将目光转向了那里。桐香从那香木门缝中探出半个身子说道:“我才不要呢。会计这里就算给我多派人来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不是去帮忙做账的,而是另一有所用啦”
桐香一时沉默了下来,从那蒙着围巾的口中传来朦朦胧胧的声音:
“那我也不要。比起这些,还是拜托你快点把预算方案给核对了”
桐香把一个小小的东西扔到门前地板上后,就缩回身子关上了门。
会长脸上似乎浮现出了相当愉悦的笑容,走到会计室门前捡起了那个小东西。看起来是个U盘吧。也就是储存着第二预算方案的吧。啊啊,比起这个。
“……刚刚那另有所用,是要在哪儿用?”
刚刚那话,看起来跟我这助手一职的归属有点关系。不过桐香似乎很快就会意那代表的是什么了,没有给我留下一点眉目。
会长下巴顶着会计室的门说道:
“你也看见了吧,刚刚那个人把臂章当围巾围在脖子上”     
“是啊”相当搞怪的时尚啊。
“因为那是由两个臂章缝起来的。因为太大了,根本无法戴在胳膊上了”
“说起来也是哦”
“也只有她,除了会计这一职外还兼任着其他职位。你就去那个职位帮忙。”
“是这样啊,也就是说她还兼职着文书或者是宣传喽”以她那个性格来看的话,貌似不可能去做宣传,应该是文书吧,我心里这样嘀咕着,会长却摇了摇头。
“都不是。她跟你所担任的这‘杂务’一职一样,是特殊的职务。她可算得上是我们白树台的一颗明珠啊”
“那又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可是她为数不多的看点啊,现在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的告诉你”
搞什么飞机啊。看点?话说我会怎么样,连自己要干什么都不知道,还当什么助手?   
“那么,也就是说会长跟昨天那一伙人是一样的了?”
“嗯?”
“虽说我与桐香说过几句话,但远远没到无话不说的程度,所以”
“虽说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其实不是这样的啦”
会长笑着说。
“跟你说也说不清楚的。你得身临其境才能懂的”大概过了五分钟,副会长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那时我正站在沙发边,读着已经打印出来的预算方案。而会长就窝在沙发上,打着呼噜;那睡相简直是……
“日影,原来你也在?”
面对这刚刚冲进来的人影,我本能似的眯起了眼睛。那耀眼的泛着浅金色的头发下面是一对琥珀色的眼睛,整个笑脸看起来像是香槟开瓶的那一瞬间的景象。我又禁不住要寒碜一下自己这一点不协调的衣着装扮了。
“您是叫做,日影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走来,我顿时惊慌失措,向后退了几步。
“谁让你停下不读的”刚刚还在打呼噜的会长突然出声了。
你刚刚不是已经睡着了吗,原来你在听?不过这个已经不是重点了。因为刚刚进来的金发女郎居然搂住了我。
“喂!你干,什么”
“唉呀,真的诶,跟日向说的一样,确实可以看到日向的影子呢”
被她的手腕控制住的我吓得直眨眼睛。刚刚她提到的那个日向,就是我姐姐的名字,难道她知道我姐姐?
“美园跟你一样,都是插班生。进我们学校之前在一个附属中学念书”
那个中学的名字,我听着很耳熟。是跟姐姐念过的高中属于一个体系的。应该就是升学率超高的那个学校了。该不会是在那个学校跟姐姐见过面吧。要是同属于一个体系的附属学校的话,初中高中之间的学生应该也是有往来的。
不对啊!就算这样现在这情况又是唱的哪一出?我使劲的想要挣扎开来。结果这次她反倒直接握紧我的双手,两眼也直直的盯着我。
“没想到一直崇拜的日向姐姐的弟弟居然在白树台!在插班生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的时候小情绪就好高涨的呢”
“啥……”
“哎呀,抱歉都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竹美内园。唉唉,刚刚见面就做出这么过分的举动,真是的”

她低着头说着,我这才注意到她左腕上系着的深蓝色臂章。上面分明绣着“总务执行部 副代表”
“原来是,副会长啊?”
“嗯!要是在学生会有需要帮助的话,那就直接找我,不用不好意思的。这样狐彻会长是操不了这个心的,桐香也是个大忙人,一点空闲都没有的”
“我不是操不了心只是没有操心罢了”会长在沙发上蹬着脚丫喊道。“要是很轻易的就照顾这个照顾那个的,人家就不会对你心存感激喽”
我对美园前辈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而对于会长的失态,我基本采取无视态度。虽然说这位美园前辈一开始的拥抱举动有点雷人,但总体上看起来比会长和桐香正点多了。真让人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心里还是在犯嘀咕。全部就这几个人吗?这人手也太不够了吧。全校学生可是有八千以上,虽说我也算一个人手,但是现在也完全不知道我来这里有何意义。
“虽说一直都在寻找文书跟宣传部的人才,不过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狐彻会长的要求太高了啊”美园皱着秀气的眉毛这样说道。
“主要问题是我们三个都太完美了吧”会长说道。
“选举的时候完全没有要输的意思,不过现在也完全没有能找到新人的意思。真是伤脑筋啊”
被强行加入到这里的我,也算不上是正式的学生会成员吧。说起来,为什么我偏偏是那个圣桥桐香的助手啊。该不会是让我看孩子什么的吧?虽说我能干的事情,貌似也就是这种程度的了。因此才不是正式成员,只是一个“杂务”而已了。
“这个先不说”,会长说道,然后几乎是从沙发上飞了下来,跳到地上,然后从我手中把刚刚打印出来的东西夺了过去,交给了美园前辈。
“这是第二个项目的预算方案,要不要调整下呢”
“今年你打算制定几个预算方案呢”
“就制定到第五个吧。学生议会,图书委员会,监察委员会之类的,都必须完全掌握才行。一定要全力以赴啊”
美园坐到了沙发上,仔细的看着预算方案。会长却又窝在了沙发上,然后很自然的把美园的大腿当作了枕头。美园也毫不介意的用左手顺着会长黑黑的长发,右手却灵巧的翻着方案。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我一下变得无所事事了。趁着会长站起来去拿喝的的时候,我问了一下……
“预算方案应该是以这样的方式决定的吧。通过开会讨论什么的达成的最好的方案呢?委员会和社团部什么的应该很多的吧,能不能决定下来啊”
“怎么会呢。预算方案早就确定了。只能是我家可爱的小桐香,最初给我制定好的第一方案嘛”
会长靠着冰箱说道。
“……诶?”
“你有没有去房地产商家那里看过房子什么的?”
怎么可能嘛。“我才高一啊”
“为了你的将来你还是有必要先了解一下的,房地产商的一贯手段就是,会让你看两套房。其中一个是诱饵,其中很多条件你不能承受。接下来就会给你看一套备用的,也就是他很想卖给你的那个。
那些先看过条件很差的那套的顾客,再看这个,理所当然就会认为这套房合适多了。被误导的顾客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签了买房合同了。”
“这样啊”
多多少少,还是理解她的一番话了。
“也就是说先给我看预算很低质量很差的,然后再给我看条件好的让我上钩吗”
“就是这个道理。这个高兴劲儿可是难以言喻的哦”
会长像蛇一样对着我笑。那些人没安什么好心眼,我当然早就知道。可是眼前又开始上演另一出让人咋舌的剧情,美园前辈居然也枕在会长腿上跟会长商量起来了:
“男子排球社那些关东大赛选手大部分都引退了,现在部长都是由高一的担任。这种现状也该调整一下了吧”
美园也来这套!
                *
会长的话一点儿没错,从那天起我也完全没有事可干。
同学们天天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旁边的空座位,迫于这放射线的压力,我总是逃到学生会办公室去。但是去了也干不了什么。桐香一直都窝在会计室里,会长的话我也真是听够了,视察各个社团这些事情美园前辈一个人就全部搞定了,预算方案的那些个事情我也完全听不懂。
“这可不行啊,日影君,怎么可以做清洗打扫这些活儿呢”
我一做杂务美园前辈就飞似的跑过来对我呵斥道。
“做家务的男人成不了好男人吗!”她到底要干嘛。
“不是,只不过,没有必要做啦”
“日影君可是担任着,为我养眼这一巨大任务呢!”
看来这个人对我姐姐的喜欢程度已经接近癫狂了。貌似只是看着略有一些姐姐影子的我就已经相当满足了。这也是美园前辈还把我当人对待的原因之一吧。桐香就坏多了。再一次在学生会办公室见面时她居然这么说:
“怎么每天你都在”
我板着脸指着我的臂章。
“我是这里的杂务牧村日影,虽说来这里很不情愿,以后还请您多加关照啊!”
我装腔作势的说道。
“不情愿你大可不来啊”
这一针见血的回答还真让人难以应付。
“因为会长说了我要做你的助手所以……话说另一个职务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需要”
又要谈崩,我几乎要绝望了。不过继续厚着脸皮说道:
“有什么指示的话就尽管下达嘛。我好闲的”
桐香略低下头,将脖子上围着的臂章用手指整理了一下,叹了口气,然后指着会计室的门:
“开门胡麻”
“让我开门就说‘给我开门’就行了吧”
“咿夫它夫?亚阿?西姆西姆”
“阿拉伯语?”
“还是咒语?”
“不是!不,你说得是没错不过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前几句到这里不是很懂,可能错译。)
“那不就得了”
结果桐香自己把门打开钻进了会计室。到底搞什么啊。
不过最黑的还是会长了。
“日罗姆,柔术部今天有事情要拜托我们。好像是要参考一下我学过的古代武术。据说有一种专门攻击头部的手法,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现在没有人人做试验品。我打算派你去。”
“其余的先不管你,我叫日影啊。拜托你好好记住行不行啊。”
“人……人柱力?”
“只有r一个音一样好不好。而且我的名字只有2个字好不好,你直接说你就是想把我做成人柱力好不好!就算是我,脑袋被击碎了也是会挂掉的好不好!”
“但是日罗姆你不是干杂务的吗。有什么指示的话就尽管下达,刚刚你才给桐香说的”
我从办公室逃了出来。后来调查了一下,才知道这个“柔术部”跟柔道部还不一样,不过从称呼也可以看出,就是研究以柔道为起源的格斗技术不良社团。就算是这个学校林子大,想多弄几个品种的鸟儿来做卖点,也不至于弄得这么出格吧!真是理解不了。
打这以后我渐渐的很少来学生会办公室了。
一个原因是去了也没有我可干的,再就是那里的女生们实在是太暴戾了,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学习时间太紧了。学校里制定的是六年制的教育课程,我半路插班到这里,功课完全跟不上。再加上这学校考试频繁。这才开学两周,就已经考了两回了。据说这是为了更加有效的鉴定学生们的能力和适应力,根据情况会在一年度中推荐部分学生到别的学科行列中去。
在这白树台,加上艺术科和体育科总共有十四个学科,其中普通科是考试最多的也是对分数要求最高的学科了。我一直觉得学情报学科目的话可以比较轻松的毕业。所以准备到了高二以后就转到那个科去。目标是力量的源泉啊,
我现在每天只要一放学,就马上往图书室跑。
果然,我根本就不适合搞学生会活动什么的嘛。我想道。
会长,美园前辈,还有桐香。大家都是有着一腔热血的人。像我这种,心里就想着能风平浪静的把这三年混过去的人,光是靠近她们都觉得会被她们的热血烤蔫。
有一次,刚刚放血会长就叫我去播放校园广播,我无视了之后一下感觉心情畅快了好多。此时图书室就是我最好的避难场所。里面安静得只有纸哗啦哗啦被翻动的声音,还有椅子被挪动的时候发出的一点儿响声。
高中部的第三图书室是一座楼层不高的三层建筑,不仅藏书十分丰富,自习的空间也相当宽敞,简直就是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图书馆”的学习天堂。
不过到头来在里面没有怎么做功课,倒是一直在读小说来着。
就这样从那里销声匿迹吗。因为无事可做,我也没有必要再呆在学生会了,再说会长又那么善变,说不定不经意就会忘记我吧。这样的话,我又可以回到我原本计划的生活中去了。这个学校校园之内有四个图书室,不愁没有地方打发无聊的时间。虽说三年时间很长,但总还是能过得去。
            *
因为学校没有规定所有的学生都住校,所以只有四分之一的学生住校。就算是这样,校内分散而立的六个住宿区,其规模和配套设施都如同此校的一个分校一样,相当的豪华完整。
我所住的高中部第三宿舍楼,人称之“白蜡树楼”,是一栋略带古风而且爬满了爬山虎的房子。在学校指南手册里一直也印着这个“名胜”的照片。虽说外表看起来还算气派,不过里面的设备却都已陈旧。就连冲澡有时都出不了水,窗户也关不紧,老是漏风进来。我的房间在一楼最南边的那个小角,
采光那是相当不好。
“这可是最老的房子了,……会闹鬼的哦”
我刚刚搬进来不久,住在邻边宿舍的高三学长们,就说这样的话来吓我。
“牧村同学你住的那宿舍,前任主人可是在里面自杀了……”
学长们用开玩笑的口气在那里添油加醋的说着,绕了我吧!
后来我去问了下管理宿舍的大叔,人家说,以前住的那个同学只不过一毕业就离开了而已。住校的人数是奇数,碰巧我就是那多出来的一个罢了。
不过呢,有时候衣柜鞋箱里确实会发出吱吱的声音,搞得我晚上老是睡不好。是老鼠吧,肯定是老鼠。我老是这样暗示自己。房间的构造属于大正年间(1912—1926)的那种旅馆的格局,死板厚重的感觉,让人不是很舒服。
虽说如此,图书室一关门,除了这里也就没有地方可去了。回到这只有一个人居住的房间,在窗边翻着借来的书。窗下的花坛十分耐看。在这栋楼周围的种种景色中,可以算得上是我最中意的了。
我这房间唯一的访客也就只有管理宿舍楼的大叔了。
“有你的信哦,杉原同学。”
“不对啊,哎呀,我不是杉原!”
这种对话已经出现第四次了。
寄给住校生的包裹邮件,都是先到达管理员的手上,然后管理员再负责传给各个房间的收件人。我呢,自从住进来后,就以2天一次这样很不正常的频率收到一封封信,不过都不是寄给我的。似乎是对方把以前住在这里的人的地址搞错了才误寄到这里来了。而那个管理宿舍的大叔,在大脑中似乎还没有完全形成住宿人员已经变换了的记忆。然后每次都说道: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牧村同学啊,杉原同学都已经搬走了啊”
一边说还一边摇着头。难道我就是这样一个难以在别人心中留下印象的人吗?虽说我早就有了这方便的心理准备。
所以,直到四月十五的时候,姐姐的信寄到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就问到“真的是寄给我的?”来确认了一下。
“啊!对啊,是从牧村日向小姐那里寄来的。没弄错吧”
大号信封里装着的,是一本封皮上印着一个泳装美女的凹印杂志。这是怎么个意思。
那天晚上,姐姐发给我一个电子邮件。
上面写着“傻弟弟,最近身体是否健康”。“夜里一个人肯定十分寂寞吧,所以我就把最近我出的这个凹印杂志给你寄了本。今天应该就到了”
我在学习桌上坐了下来,看到旁边那大信封里露出的杂志彩页不禁叹了一口气。校园全职美女的大胆泳装照。这样醒目的广告,甚至能让我感觉到一点哲学的气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老姐。
我继续滑动着手机屏幕往下看,突然,我愣住了。
“我已经给美园酱打过电话了,你加入学生会了?以前我一提起你她就非常感兴趣呢。她说她专门为了你把一个班给分开,还把你安排到一个学生会成员的座位旁边,更把你给弄进学生会了。美园酱真的这么干了啊?你那里的学生会真的有那么大的权利吗?”
我合上手机,把它放到桌子上。
在手机旁边,臂章皱巴巴的蜷缩在那里。
我望着天花板,听着楼道里传来的脚步声,还有“饿死了”“去食堂喽”的谈话声。窗外,运动部的同学们跑步时的号子声也传了进来。
有那么大的权利么?
有吧,大概。这么奇怪的学校。而且那美园前辈私下好像是个蛮腹黑的人。
也就是说,那件事情不是偶然了。美园前辈,虽说我太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她很崇拜很喜欢姐姐,想经常跟姐姐说话,想一直保持跟姐姐的联系,抱着这样的想法,不惜将以分班的方式,让我坐到桐香的身边,然后把我弄进学生会。
搞什么嘛,这种事情一早说了不就得了吗。到时候我就可以直接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人把姐姐的毕业影集呀照片什么的寄过来,然后全部给前辈奉上,这样不久了结了。这样我就可以马上回到图书室,沐浴那慵懒的阳光。也就没有必要去那压力山大的学生会办公室,更不用戴这个蹩脚的臂章了。
       *
第二天早上,我又开始读起了姐姐寄来的杂志,这时候,想起了敲门声。
“牧村!在不在?”
这是隔壁宿舍前辈的声音。感觉对方似乎有什么急事,我赶紧向门跑去。
“竹内来找你”
“……竹内?”听到这个姓,我一时没反应上来是谁。
“是副会长啊!”
那个坐在男生宿舍玄关接待室沙发上的浅色金发女生,确实是美园前辈。
“啊,你怎么可以进来啊?这里可是男生宿舍啊”
别的不说,我先这样发问了。
“女生可以进男生宿舍,不过反过来可不行。”
美园前辈直指着我,略带神气地说道。
“这可是狐彻会长当选的时候许诺过的”
“哈……?”
连宿舍的管理制度学生会都可以插手吗。算了,这种事情随他怎样了,话说
“那,那个,话说,前辈你来有何贵干”
我刚一开口,才发现接待室的门口,挤得满满的男生们那如冰一般的视线,刺得我背后一阵发凉,我这才反应过来,抓住美园前辈的手。
“那个,在这里说话似乎有点不方便,我们去外面说吧。”
一出宿舍楼,便是并排生长的白蜡树,这也是这栋楼名称的由来了。光溜溜的树干似乎马上便会长出新叶了。
我在稀疏的树影下,藐了一下前辈侧脸。前辈开口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学生会了?”
真是一点不拐弯抹角,我差点没把气给咽回去。
“……不,不是。怎么会呢”
“那么,你为什么最近都不去了呢”
“我去了也没有什么可干的……”
“怎么会呢。只要你呆在那办公室,那里就蓬荜生辉的。”
那我不就是玩偶了吗。
“会长也似乎因此寂寞了好多呢。都是因为你最近没有来。”
“会长不是早就受够了吗,像我这样的人。”
“可是我还没有受够啊!”
美园前辈突然抓住我的双手,还把脸靠了过来。我吓得直往后退,结果后脑勺一下撞到了白蜡树干上。
“只要是日影同学的话,我看一整天都不会厌烦的!” 脑袋不要紧吧。
“那…那个,我姐姐发了个邮件给我。”
“日向姐姐发的?”美园前辈的脸一下变红了。
“然后呢,告诉了我前辈们策划我分班之类的事情……”
“啊啊”
美园一下脸红了,头也低了下来,就那样抓着我的手来回上下摆动。
“日向姐姐,居然全说, 心眼真坏。”
我有一次哑口无言了。原来这都是真的啊。
“因为你是日向姐姐的弟弟嘛,再说了,像把你安排到桐香身边坐这样的小事,只要稍微威胁下教务主任就可以了的”
这种话对我这当事人说,我又该怎么做呢。我现在才觉得这个人有点不正常。我强行甩开了她的手。
“那个,我可先把事情说明白,我其实对姐姐不是很了解的,所以没有什么好跟你说的。而且关系也不是很好,如果你以为跟我有交道就可以跟我姐姐拉近关系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美园前辈一下呆住了,我便往回走了。
“不,不是这样的,日影,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管她,直接进宿舍楼了。刚刚在玄关挤在一起的那群男生,视线一下也逼了过来。
“牧村你小子…”
“对副会长居然那种态度……”      
“居然抓人家的手”
“你这手该砍了”
“你小子太恶心了”
我蜷着身子穿过人群,迅速通过走廊。
走廊拐角处的楼梯间旁边,连着一个小小的会议室。在会议室的沙发上,聚集着几个篮球部的人。有几个面熟的人,他们都是住在这栋宿舍楼的人。我在通过这里的时候,不觉的屏住了呼吸。不知为何,他们看起来很躁动。要是被问起什么来,那可糟糕了。
不过,他们看起来也很忙。
“钱数对吗?”
“好像零钱不够吧”
“下回社团费就以一千日元为单位吧”
“还不是怪你们都不拿零的来”
“干脆去自动售货机那里换吧”
“啊,那我也去换”
“我也去”
看起来他们在筹集社团经费啊,他们都站起来,然后向着与我相反的玄关方向走去了。
总算又回归宁静了。我在房间的窗前松了口气。
虽然心中对刚刚那相当失礼的分别方式有点愧疚,不过都已经说出那种话了,她应该再也不会来烦我了吧。
我回到房间后就直接往床上一趴,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突然持续传来一骚乱的脚步声,还有连续不断的敲门声,我一下惊坐了起来。
“喂!”
“在不在!”
“在就给我出来!”
不是我房间的门。隔壁的?不是啊,声音渐渐的近了。到底怎么了。敲门的动静几乎都要传到床上了,我于是起来,跑到了门口。
“……请问,怎么了”
我一推开门,看见走廊里满满的挤着身着训练服和短裤的男生。他们是刚刚那会议室的篮球社员。
“在呢”
“牧村在这儿”
“给我出来!”
他们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拽了出来。
“喂喂,你们搞什么——”
“放在哪儿了!”
一个高二的篮球社员,几乎贴着我的脸问道。
“请问是什么啊?”
“装什么傻,装着社团经费的信封啊!那可是八万日元啊!”
骚乱立刻蔓延到整栋宿舍,我这房间,被刚刚赶来的一群看起来都不像是住校生的人构成的人墙给围了起来。
“很明显!我们的视线离开那里不到2分钟,就是从会议室到售货机那条楼道,除了你我可没有看见别人通过!”
亢奋的社员们以夸张的姿态,指着我大声喊道:
“除了牧村以外没有人通过,肯定就是你了!”
我咽了下口水,努力让我颤抖的喉咙恢复它的机能,然后了解了一下状况。
依篮球社员们所说,他们将装着八万日元的信封放在了会议室的沙发上,然后就结伴去放着售货机那个玄关的角落了。正在选着饮料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察觉了,便赶快跑回去拿,结果这时装着现金的信封已经不见了。虽说那会议室到我的房间之间还有8个房间,但当时都没有人。
也就是说,只有我才有可能拿走那钱——这便是他们的结论。
“不,我可没有拿!”
“只有你才有机会,除了你之外谁还可以这样干!”
“……那,那个,说不定,有人记错了?本来是放在了别的地方然后忘记了?或者是放在谁的衣袋里了?”
“这些我们早就都确认过了的!”
“大家都记着是放在信封里的!”
其余的篮球社员也以下都挤了进来。还有些专门来起哄的人,用复杂的眼神扫描着我,然后在那里窃窃私语。
“搜屋子吧”有社员这样喊道。我朝那边一看。
“诶,别,那个,先等等”
桌子上,姐姐给我的凹印杂志,还保持着被我翻开的模样。那可是姐姐的真人版泳装照,我可不想让他们看到。
“喂,相当可疑啊”
“你把信封给藏在房间里了吧?”
“不,不是”
“喂,我说你们!在干什么”人群后面传来一阵上了年纪的男性的声音。从围观人员中穿行过来的,是管理宿舍的大叔。
不仅如此,在人群对面,我还看到了一个金发女生清秀的身影。
那是美园前辈!她手靠在墙上,还睁着大大的眼睛,凝视着我。我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只见那金色的长发一甩,前辈跑出了走廊。我顿时感到无比绝望。
不!我刚刚是在期待什么吗?在期待她过来救我?我刚刚才那样刻薄的把她撵了回去。就在我被美园前辈的出现和离去所惘然的时候,一个社员推开了我,把门打开了。
“等,等等!”   
已经晚了,一个人,又一个人,陆陆续续钻进了我的房间,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听到身后有人在给管理的大叔说明情况。
我也顺着地板爬了进去。杂志什么的都由他去吧,早知道就该直接让你们进去搜,我略带悔意的想。反正又不是我干的,你们也不可能搜出什么信封。
可是……
“嘿,找到了”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我愣住了。
那群人从我床下找出的东西,原来是一片锯齿状的褐色纸张。褐色信封?我可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喂,等等啊,这到底是怎么个状况,我可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啊,我可没有偷啊!
“找到了啊”
“真的找到了?”
“牧村居然!”
聚在门口的那些住校生们骚动了起来,我双唇紧闭,无言以对。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篮球社员又拎起了我的衣领。
“藏在哪儿了!”
“都这样了都还想辩解吗!”
骂声一句句打在我的脸上,我现在已经不清楚我到底该说什么,就像一个被拔了插头的电风扇,只能无力的转着那剩下的几圈。
“你们快点住手!”
管理的大叔的声音无力的传来。
“这家伙怎么办”
“只能叫老师来处理了”
“没想到牧村……”
“叫警察?”
警察?叫警察?饶了我吧,不是我干的,那片信封的碎片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到我床底下去的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喂,牧村,好歹给个解释啊”
“先把钱拿出来!臭小子”
他们一边吼一边使劲地摇着我的肩。
这个时候,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给我安静点!”
大家都把头转了过去,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
楼道里的人群一下被分开,然后漏出了金光。我便盯着那里。
“副会长……”
“美园前辈?”
“真的假的?”
“刚刚不是回去了吗”
嘈嚷声一下蔓延开来,来着正是美园前辈。我无力的坐在地上,仰视着她的脸。她怎么回来了。
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使劲一拉,又一个人从人墙里滑了出来。这时候气氛一下就不一样了。
“圣桥……?”
“开玩笑的吧”
“原来还真有这个人啊”
我早已被这一连串的冲击击溃得连出气都没有节奏了。从那房门中出现的第二个少女,确实是圣桥桐香。一头闪着犹如晨晓之光的乌发,外加毫无做作地披在肩上的运动衫,还有那如同围巾一样围在脖颈上的执行部会计臂章。环视屋内后,她把视线转向了我。
看她把手伸了过来,我琢磨着是不是让我站起来的意思,于是便支起了腰。可是,桐香却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意思,给我钱”桐香说道
“……诶?”
“争端解决费,预付一千五百日元。后付一千八百日元”
我惊讶得一时长大了嘴。这种境界的守财奴?而且到底要解决什么啊?我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吃惊的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桐香。这又是什么状况啊。
“日影同学,只要把这事情交给桐香就肯定没有问题了。因为桐香正是为解决这些事情而存在的。”
“……什么意思啊”
我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了。
“搞什么啊这是?一下就来这么个阵势到底是要干嘛啊”
这时,桐香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向自己的脖子——臂章的下面掏了进去。
她的手,把臂章斜着向左拉。
我在脑海中以慢镜头开始观察,她拉着那臂章在脖子上进行180度转动的时候,想起了会长的那句话。
——那是由两个臂章缝起来的。
——也只有她,除了会计这一职外还兼任着其他职位。
那藏在脖子后边的另一卷臂章,绕着她脖子转了一圈,正面展现在眼前。深蓝的衬布上,绣着这样的金色字样——
“学生会 总务执行部 侦探”
她又重复了那句话。
“预付一千五百日元,后付一千八百日元”
桐香就在篮球社员,我,还有管理的大叔与围观者的面前开始调查了。我也差不多接受了这事实了。这是桐香的职务。也就是说,她早已干过很多诸如这样的事情,学校里的人也对此习以为常了。
侦探。
学生会的,侦探。
所以大家都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用那交杂着好奇心与期待,以及不安的眼神。
她先把那锯齿状的信封碎片从那个畏畏缩缩的篮球社员手中抽了过来,举起来对着窗户向阳处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又转过身来问我:
“你住进来以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诶?”
“奇怪的事情。平时不怎么发生的事,有没有经常发生?”
“……这样说的话,信”
“信?”桐香歪着脑袋说
“不是寄给我的。是寄给以前住在这里的人的,这种信都寄来好几次了。差不多2天就来一封。”
桐香一下不说话了,视线也略微朝下了。双手紧紧的叉了起来,肩也跟着抖了几下。就在她身边,美园前辈却双眼放光。不知怎么的我又想跟桐香说点什么,结果美园前辈在嘴边竖着食指,对着我“嘘”了一声。
“……我知道了”
我倒吸一口气。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信封去哪儿了?是谁偷的?真的知道了吗?就通过刚刚这几个问题?
桐香转过身去,一下背对着我。那运动衫的两条空袖子,随着回转的风哗的飘了起来,马上又耷拉了下去。
她将张开的手伸了出去——
“给我”
“……啊?”
管理的大叔发出的声响很是雷人。
“给我”桐香又说了一遍。
蜂拥而至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看来刚刚那句话对他们的冲击渐渐缓和了,不过管理的大叔还在五里雾中。
“等等,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经意的对着桐香的背影吐出这么一句话。
“管理员偷东西?不会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我,我?”
大叔大声的问道,不过马上冷静了。
“你说什么呢,我偷了经费?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拿着那个信封呢”
桐香摇了摇头。
“又不是要你拿信封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管理员一脸不解的样子。
“是叫你把衣袋里装着的,药丸拿出来啊。”
管理员脸上的皱纹一下烟消云散了。我一直看着并且比较着桐香与管理员的脸。
药丸?那是,什么啊?桐香在说什么呢?
管理员一下松了口气。
“……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啊”
在他后面,围观者们一阵嘈动。我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用他那满是皱纹的手,在上衣的内兜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个银色的包儿。
那是什么玩意。
桐香把那包儿接了去,又回过头,一直从我身边走到了床边,然后蹲在了那里。把那银色的小包儿撕开,把里面的东西在地板上撒了一点。
那是如小指指头般大小的,看起来干巴巴的,褐色颗粒。
药丸。确实是药丸。她撒上去的那个——
“过来”
桐香对着床,小声说道。
不,正确的说应该是,对着黑黢黢的床下面说道。
“出来啊”
“沙”
从那黑黢黢的床下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我听到后面大叔那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在大家目光的聚焦处,从那黑黢黢的地方爬出一团小小的东西。长长的耳朵和胡须,还有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巡视着周围。
是兔子。
看到桐香脚边放着的宠物粮,兔子飞地跳了过去就开始啃嚼。在这紧绷的空气中响了起了。兔子磕巴磕巴的咀嚼声。
“犯人,找到了!”
桐香蹲在那里转过头说道。这时候,反应最强烈最迅速的就是刚刚那个找到信封碎片的篮球社员了。他伏下身子,紧贴着地板,手和半个脑袋都探了进去。在黑黑的床下面搜寻着。
“——啊……找到了”
他把左手从床下抽了出来,那左手捏着的,是一个沾满灰尘而且满身咬痕,严重变形的信封。学生们的欢呼声一下装满了房间。

第二天放学后——
“你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来啊?”
我刚一打开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坐在办公桌上的会长就冷笑着说出这样的话。我便打算关上门直接退回走廊。
会长便嘲笑道:
“开玩笑的。能回来我很高兴呢”
我龟缩着脑袋,战战兢兢的踏进办公室。已经多久没有来了啊。扫了一圈,只有会长一个人。桐香应该还是跟往常一样,窝在她那会计室吧。
“我从美园那里听说了,其实啊,你不觉得那事情蛮逗的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让我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额,还行吧……”
我于是也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也就是说”
会长从玻璃桌上探出身来。
“宿舍的管理员在偷偷的养兔子吗?在你的房间里”
我心怀忐忑的点了点头。
“我的房间,其实呢,春假之前都还一直空着呢。”
是啊,我这房间,本该在前一个住户毕业后就一直空着的。结果由于美园前辈,硬逼着我分班之后,我的房间也随之也匆忙被调整到了这里。这也就是这次不知该称作悲剧还是喜剧的剧情的开端
“差不多跟兔子同居了2周,你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让她这么一说,还真是羞愧难当。不过,好歹我得挣扎一下。
“那家伙几乎都是从地板的洞里钻进来的,再说了,兔子又不会叫……而且又没有被啃掉什么会让人焦头烂额的东西”
其实最焦头烂额的是管理员吧。那兔子对房间的地板下面相当中意,把那里当作它的窝,似乎还往里面搬了不少东西。而且,不进房间是没有办法喂食的。这都不算,兔子回巢一般是傍晚时分,这个时候我大多都在屋里。
“因此,为了找一个经常进你房间的理由,就捏造了那些寄给以前住户的信件!”
会长很搞笑的抖了抖肩。或许,真的如她所说吧。管理员来我房间的时候,要是我不在里面,就用备用钥匙开门,再偷偷的给兔子喂食。要是赶上我在房间的话,就谎称是杉原同学的信到了,然后赶紧撤退。这也就是,我入住以来连续收到错误的信的真相了。
“结果没料到事情恶化了,你后来连学生会活动都懒得参加,开始一天到晚泡在屋里,这下喂食机会一下锐减。”饥不择食的兔子,最终吃了它不该吃的东西!也就是纸。从房间跳出来散步的它,发现了沙发上的信封和钱,结果对它们下手了……”
“别说得跟你看到了全部事情经过似的。”
我挠了挠头发。
“没想到最后居然跟学生会的人也扯上关系了。不过呢,你所说的那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事情的经过不直接问兔子那可不知道。”
“那就问问它吧。我说得没有错吧?”
会长并非是对着我说的这句话。
而是对着我那运动衫衣领下面,探出脑袋的灰兔子。我低头看了它一眼,那长长的耳朵,碰到了我的鼻子。
“过来,真正的犯人”
听会长这么一叫,没想到兔子一下从我衣领中跑了出去,跳上玻璃桌子,然后钻进了会长的怀里。
“嗯,比起你的室友来说,简直坦诚可爱多了嘛。”
作为一只兔子,却向那散发着狮子气味的女人的怀里,毫无警戒的钻了进去,你小子也太缺乏食草动物的危险本能了吧。
“那么,他现在是不是想要通过学生会力量的介入,继续在宿舍养兔子呢?”
“诶,那个……差不多吧”
因为那个管理的大叔,都跪着请求过了。不过,看起来那小家伙真的很中意我床的下边,听说,本来大叔打算把它带回自己家里的,第二天却发现它钻进了行李里又回来了。
“也行吧。我也蛮喜欢的。我会想办法的啦。”
会长把脸凑到灰兔子的鼻尖上,说道。
“那,这小家伙的名字就叫‘riying’吧”
“那是我的名字啊”明明老是记错我的名字,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嘛。
“反正你也不喜欢你自己的名字不是吗?”
“可,虽,虽说如此……”
“我倒是觉得你这名字不错”
“可是,这可是‘日向’和‘日影’啊。其实我无论小学中学,都被大家叫做‘背阳男’啊。”
姐姐可是走到哪儿红到哪儿,而我则身无长技。只是跟着这个倒霉名字长大,倒也不是想要拿这个说事,但总之,对这名字是喜欢不起来的。
这时,会长却抱着小兔子,很滑稽的转过头来。
“你的riying怎么写?”
“啊?”
“太阳的日,阴气的阴?还是树荫的荫?”
“不是不是,是太阳的日,影法师的影。”
“嗯,原来是这样啊”
都已经如此咬文嚼字了,会长却又把话题转了回去。
“这名字很不错,给你太可惜了,还是给这个小家伙吧”
“麻烦死了,别这样了……”
“嗯?这样很麻烦吗?是你经常见到我很麻烦吗?还是嫌这执行部太麻烦了,要打算辞职了?”
被这么一问,我一下无力了。太会捉弄人, 我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
“额,没有的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把你给安排到桐香的身边吗?”
“不知道啊”
我挠了挠头。
“可是现在欠了桐香和美园前辈的人情了。”
“欠我什么呢?”
“欠你好多怨气啊!”你什么时候帮助过我啊?我只记得你一直都在欺负我好不好。
天王寺狐彻把兔子放在一边,很失态的靠在沙发背上,展开胳膊,呵呵的笑着。
这时,办公室的们开了,进来的人是桐香。今天也提着被零食挤得鼓囔囔的购物袋。脖子上围着的臂章,也回到了“会计”模式。但是,她那“侦探”模式下,凛然的眼神,让人难忘。
“这是我养的日影”,会长说着站了起来。“我准备让他去做宣传部长,你看如何”她向着桐香走去,把兔子给桐香抱着。才盗用了我的名字,现在还给它升职了……。
桐香看了下兔子的脸又看了下我的脸。说道:
“人类版的日影已经回来了?”
“什么人类版的啊!我才是正宗的好不好!”
“算了,钱给我”
桐香将兔子夹在右手里,对着我摊着左手掌。我一下子愣住了,不过很快回想起来了。
结果,等我把从钱包里拿出的一千八百日元放入她手中的时候,她却睁大了眼。
“怎么?是一千八百日元吧?”
“这么坦率的就给了啊?”
这回轮到我不解了,在说什么呢?会长却在我后面咕咕的笑了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坦率的就付钱的呢”
“那个,因为,麻烦了你嘛”
桐香将钱握的皱巴巴的,瞪着大眼睛盯着我。
“昨天真的帮了我大忙了,谢谢你”
桐香面无表情,脸上却透出点朱红,兔子也用迷茫的眼睛抬头看着她。她就这样直接后退,慌忙的用胳膊肘打开们,然后钻了进去。
我完全搞不懂怎么回事,只是伫立在那,这时会长却敲了下我的背,我将手杵在沙发靠背上。
“那家伙,还没有习惯你这样的认真的道谢呢!”会长笑着说道。
“哈……”
“因为这个侦探嘛,可是个犯罪者与受害者都憎恶的角色,”
“可是,我是真的因为她得救了。我当时差点就被当作小偷了啊”
“嗯,我知道的。你的单纯就是你作为杂务的最好的武器”
也就是说,我只需要老老实实听话就行了吗?正在纳闷时,办公室的门气势汹汹的被打开了。
“日影同学!”
美园前辈向着我飞来,直接将我按倒在沙发上。
“你真的回来了啊!太好啦,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好,难受,你,踩着我,肚子了,让开啊”
“要不要我也上来啊?”别来啊!想要我小命啊!
“我想还是先消除你的误解吧!”
美园前辈正座(日本的跪坐)在我的肚子上,眼含泪光的说道。
“不是误解啊,真的好难受啊”
“我,我其实,并不是因为要加深与您日向小姐的关系什么的,才让你加入学生会的!是因为日影同学,是因为我要你来!因为日向小姐嘴里老是提着你,在见到你之前,就很想了解你!请你务必了解!”
“ 难道她跟我老姐一样,想要一个我这样的言听计从的弟弟?这里的成员,还真是无聊透顶了”在因缺氧而渐行渐远的意识下,我如此想到。
“日影同学你不可以死啊!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是什么让你痛苦,我一定和他决一死战!”
“那不就是你吗!”
我将美园前辈推开,不过看她就要翻下沙发了,又急着兜住她的身子,扶着她坐下后,我才匆忙的喘过气来。
“诶,那个”
我整理了一下校服和头发,对着会长和副会长低下头:
“再次请你们多关照了”
“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就尽管给我们说吧,只要是为了日影同学,我什么都会做的”美园前辈又凑过脸说道。在她后面,会长站了起来,唰的数起食指,说到:
“嗯,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对于执行部成员来说,这可是最重要的一个事项”
我抬起了头。
“什么事情”
问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因为会长的脸上又浮现出她那整蛊的调皮孩子般的笑容。她指着自己左臂上的说道:
“臂章必须随时戴着,上课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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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萌KOTOKO的CC 于 2012-4-5 14:29 编辑

03

进入五月后,最先拜访学生会会议室的是监查委员。
“打扰了!”
学生会会议室门打开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有着炫丽茶色波浪长发的姑娘。姑娘镜片后的双眼不由得让人想到喜欢恶作剧的小狐狸。
“哦,嗷~ ?话题执行部的新面孔——牧村日影君呀!哎呀呀,好可爱哦~”
我以为这姑娘要跑近过来看我,我便一把将正在喂食的兔子抱了起来。
“初次见面,我是监查委员长——久米田郁乃。今后请多关照喽。”她正对着兔子说道。“要带着萝卜过来打招呼奥。”
我虽然有那么点哑然失色,但是还是将饲料包裹放一边然后站了起来,前去会长室的门前敲门。
“会长,有客人。呃,就是那个所谓的监察委员的那人。”
“突然就闯进来,你是呆子么~!”
姑娘一下子将兔子仍在了沙发上。我缩紧脖子回过头来。
“啊,啊哈,呆子?跟我说话的时候摇着兔子的人,从现在起每天都会这样来的。没什么突然闯入这一说的。”
她在我旁边上下打量着我的脸。
“果然是这样啊,一幅对明明存在的事实,却视而不见的表情呀。”
“初次见面不要说这样的话!”
“吼吼吼”她笑嘻嘻的拍着我的肩膀。“你这个家伙呀哎呀呀怎么说呢。肯定是有着目的而来的。对吧?”
她完全不理会我刚说的话,径直向会计室走去。会长室的门打开了。
“郁乃,应该先打招呼的吧。”
会长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说道。刚是在睡觉吗?就这么披散着头发。刚说话的关西姑娘(会长)一脸厌烦的表情回过头来。
“哎呀?就这么一直睡下去的话......”
会长睡眼惺忪的用余光瞪着我说。
“这个女的是监查委员。是我的敌人。就这么轻率的把人领进来了!”
“额,诶?关西(日语关西和监查音相似)?”
“不是神马关西,监——查——委员!”郁乃绷着脸说道。
“这个家伙在中等部的时候我当真以为她是'关西委员',委员长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就教委员们关西话,结果却扬言要作候补。傻子吧。”
“你这个家伙啊,说如果做了学生会会长的话,要下决心杜绝所有学生上下学被司机接送的行为。说起来结果你这家伙就是那个被接送的白痴住校生啊?
“我今年一定会实现不用车接送这一目标的!”
“那种预算是绝对不会通过的!因为今年一样会严格监察的。”
从她们的对话中,渐渐地我总算多少能够理解点儿事情的原委了。
“所谓的监察,那个就是监察担当吗?做会计和核对的。”
“对对就是那样!”郁乃指着我,然后挺起胸膛说。“我就是天王寺孤撤的和专横作斗争的战士呦。”
“衷心支援......”讨厌真的是这样。
“所谓的监察委员,即和裁判所和监察的警察们一起配合的机关单位。风纪委员也是我的手下呢。”
这的确是拥有着相当了得的权利啊。偷偷瞥了一眼会长,会长的脸上浮现出的确如此的表情。
“恩,最重要的事情,到底还是是会计监察。为了检查像私自眯起钱财这种事情哦。”郁乃说着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圈起来做了个OK壮。
“事实上银行账户可是掌握在监察手中哦。”会长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个家伙确认最终的检查,总算是资金能够运转了。真是麻烦啊!”
.........有种想要马上撤销刚说的衷心支援的感觉。
“随意闯入会计室,当时我可是在场的”会长说着排挤我的话。
“讨厌啦。这家伙在的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吵死了!”
“那当然了。要写一份依照风俗才能够玩儿的游戏的详细列表。”
“什么不许带围巾,不许舌吻,简直难以置信。”
“不许我做这些事儿难道要你来做吗?”
等,等等这是什么谈话内容啊?现在还是白天啊,请不要在学校里如此大声的喊叫着这些危险的字眼儿啊!
这时,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嘎吱声。会计室入口的门微微开启了几厘米,从门缝中窥见到有着灰色头发的半张面孔。伴随着骚动声,她出现了。是桐香。
“小桐香”
郁乃一注意到是她就立马朝门扑了过去。桐香得一哆嗦想要赶紧关上门,但为时已晚。郁乃宛如一只敏捷的小狐狸从缝隙间跐溜一下滑了过去。
“久违了呀,今年也要仔仔细细的,有条不紊的,充充分分的监察哦!”
“呀~啊~”
“诶呀?罩杯的大小和中等部时期以来没有什么变化么,买一些更可爱的内衣嘛。发育了就不要藏起来么。下次一起去买内衣吧。”
“不,不要这样~唔~”
“桐香的脖子好香哦”
门被关上了,屋内发出含混不清的情色的娇喘声。我哑然失措,木然回头望向会长。
“.......这,这是怎么个情况啊。这是在干吗啊?”
“性骚扰呗,没看出来吗?”
“看倒是看出来了,为,为何你如此冷静。”
“没办法的事儿啊,只好忍了啊。”
会长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悔意,握紧的拳头按向了自己的大腿。
“我确实是正在进行性骚扰哦。”
“知道!”
必须得阻止这件事儿,虽然这样想着,但是现在门是开着的,对门内正在发生的不得了的画面看的一清二楚,身为男人的我却踌躇不前。此时救世主出现在了。
“是郁乃来了吗?”
是美园前辈回来了。此时的我呆若木鸡一般傻站在一旁,会长则两手插兜站在旁边,与此同时会计室里发出了娇媚的声音,美园听到后朝着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爱的小桐香还没有消受完呢~”
随着说话声从门缝中伸出一双手来将美园前辈一把拽了进去。
“美圆的胸还是那么大么?”
“无可奉告”
“哇~J罩杯啊”
“呀,放~放手!”
门又一次的关上了,这次门中的娇喘声又多了美园前辈的声音。我身旁的会长的胳膊不住的颤抖着。
“......忍无可忍了!”
会长将愤然起身冲向会计室的我一把按住了。
“你所谓的‘忍无可忍’是另有所指吧!你的小心思早已暴露了!”说着扣住了我的双手,我无法抽出。
三分钟后,郁乃一幅容光焕发心满意足的样子从会计室里走了出来。
“恩,都很能干么,情不自禁要检查一下啊。”
郁乃舔着嘴唇说道。这所学校学生会成员之间的关系果然......
“今年的预算案仍旧没有问题,已经好好地检查过了。介于公正起见.....预算就这么分配了吧。”
有没有搞错啊,这到底叫检查过什么了啊。
美园前辈踉踉跄跄的从会计室里走了出来。汗津津的发丝凌乱的披散着,敞开的制服和松开的领结,使得胸部暴露无遗,并且连下身的小内内也隐约可见。我见状赶紧慌忙背过身去。
“果然被猥亵了啊.....一开始就决定让日影同学变成日向同学吧 、郁乃好过分啊.....”
“叫风纪委员来,风纪委员”
“我是风纪的上司”
啊啊啊啊是这样啊......这个学校里就没有正义吗?
“你这个家伙,开什么玩笑。”
“怎么了”
郁乃的眼镜后的眼睛中折射出猛兽般的光芒。
“把第一案拿来给我看看”
会长突然歪着头,将双手立于头顶做出猫耳朵状。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哦”
“你装傻的本事很差劲诶”
“平时被叫做狮子的我,偶尔这样扮一下小猫,增加一些人气,这样一来的话就能实现长期掌权了吧。”这是一种保持沉默的方式吧。
“好,好可爱~~~~~~~~”
郁乃双眼发光,就连瞬间变身可爱状的会长也可以吗?
“你这个家伙,还是假装不知道么”
“讨厌,免费的事儿只有这一回。再做一次的话就不能默不作声了。”
“这可不成,不交出第一案来给我看的话就别回去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终究还是要做第二次是吗”
“哦呀,哎呀,终于看见一个好时机了。我最喜欢你这样了,真是爱死了”
这样和会长的调侃是常有的事儿,无视之。郁乃总是能接住话茬的。
“等,等下,不能在这样听之任之了。因为沉溺于爱欲关系中就让男人加入?将三个女人当做玩儿物吗?改名性生会室吗?决不允许,会把大家和风纪委员一起连累的。醒醒吧!”
“那,那种事儿!我没有和日影做那种事儿!因为要等到18岁的!”
美园前辈一边整理好衣衫一边大声的叫嚷道。我默不作声。
“收拾好现场,牧村日影!”郁乃指着我说道。“为什么桐香总是要脱光衣服揉捏美园的胸部啊。”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好吧。
“那么日影同学,去安慰一下桐香同学。她哭了。”
“为什么叫我去?”
“因为被女生动手动脚了,安慰一下是男生的责任吧?”
......一瞬间立刻明白了!
“以后,像这次这样的事情如果我说了什么情全当没有听见。”
“你指的是什么事?”
“也就是说,就像我也脱光了比较——,请不要说出去。”
美园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押向了会计室的方向。没办法了,只好敲门了,却没有人回应。
“桐香?没事吧?郁乃同学已经回去了.....”
在我说话推开门向里看时,桐香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着《想要长大的北极熊》的漫画一边咕嘟咕嘟的喝着牛奶。注意到我的时候,肩膀一抖,披在身上的学生制服掉了下来。她把漫画藏在胸口前,红着的脸庞埋进了颈前的袖标里。
一时间不知道怎的说不出话来了,结果说出了这样的台词。
“.....呀,牛奶对胸部的发育很好啊~”
结果桐香将圆珠笔扔向了我。

第二天下课后,在去往学生会式的途中,在到处都是花栅栏如迷宫一般的庭院里遇见了郁乃。在青草摇曳中发现了头上粘着树叶的郁乃。真是觉得是只小狐狸啊。
“在这在这,见到你了哦。日影君,今天也从这时间开始上班吗?”郁乃一边弹掉头上的落叶一边问道。
“是这样的......不过有什么事儿吗?”她在这是在找我吗?
“过来点儿,我有话跟你说哦”
我有了种身处险境的感觉“不好,要迟到了。”
“反正下课日影君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马上要做吧?”
“有,有事儿的!”
我很认真的回反驳回去。但是确实就像郁乃说的那样是没什么事儿要做的。
“那个,做诱饵怎么样?”
“做桐香的诱饵?我做~我做~~~~~深入桐香内部调查,具体怎么个情况。据你所说的风纪委员是个警察.....”
“你会被抓!问到你什么的话你就这么说”
“你说被聘用做卧底”
“......啊....啊....是.....好的.....好的.........”
看到我不再吐槽了。郁乃笑呵呵的靠近我。
“但是真正的目的是,要深入了解桐香那家伙在想什么,日影君你明白吗?我的话听懂了吗?我要问的事儿?”
郁乃把我带到了花栅栏围起来的一个角落、在一个圆形的小广场里一个向阳处,有一个油漆都已剥落的白色长椅。郁乃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我到底还是不坐在旁边的好,就那么站着问道。
“恩,你想要说什么呢?”
“座旁边来”
她和气的拍了拍我身旁的位置,没有办法我只好坐在了距离郁乃有三十五厘米距离的位置上。
“加入监查委员会了吗啊?”
郁乃冷不丁的这么一说,我的屁股定格在了即将落在椅子上的瞬间。转过头望向她,郁乃一脸坏笑着。
“这个.......”
“我现在人手不足啊,日影君兼任执行部部员一职应该没问题吧。”
“不好意思,您究竟所言何意?”
“也就是说呢,你能不能做我的间谍呢?”
说这话的时候,郁乃的脸上流露出了超级可爱的表情。那一瞬间我放佛感觉在仰望五月晴朗的天空在静静呼吸一般。
“间谍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桐香那家伙每年所隐瞒的真正的预算案,我不想要把这份情报透露给检查委员。那个~在总会之前还是有时间找出漏洞的。”
我感到有些沮丧,确实被郁乃的劝说有了些动心,期待着会说些什么,结果却是这么让人抑郁的事儿。果然和入学生会前那群人一样和部长有着差不多的目的吗?
“我做这样的事儿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如果得手了的话,可以让你和姐姐做一些‘好事儿(应该是指少儿不宜的事儿吧)’怎么样?”
“你以为我会说‘那就这么干吧’‘什么也用说了就这么干吧’可是我会这么说的”
郁乃双手合十,眼里闪着光。
“呦,日影君很棒么......有着如此的洞察能力,这样的话无论在任何的情况下能否性骚扰的决断力,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检查委员所必须具备的能力哦。”
“总而言之我不干,这种事情,违背了我身为总务的职责。”
谈崩了。我真是个傻子居然认为这个女人的话有值得一听的价值。我从长椅上站起身来,郁乃深处双脚不怀好意的说道。
“真是有忠诚心啊。为什么呢?日影君被编入学生会以来,对那个家伙的事儿应该是一无所知吧,那个姑娘完全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吧。其实你对她一无所知吧”
我回过头来,盯着郁乃。
不可想象的姑娘,大体上是了解的。但是事实上在总务部的工作中我对伙伴的事儿的确是一无所知的。
“.......并不是什么忠诚心........”
为了不步入这种奇怪事件的我谨慎的说道。
“因为给美园前辈和桐香同学添麻烦,只是想帮帮忙罢了。进入部门后其实也没做过什么。”
“不过只是做一些打杂的事儿吧。哎呀,这样的话就不保护自己加入总务部的动机了吗?所谓监察啊。每天都是跟可恶的女王-天王寺孤彻的斗争,就算新人的话也该渐渐的委任一些重要的工作来做了啊。”
这么说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加入学生会的动机这事儿。这么说的话,结果还是不行吗?只是因为工作的话就可以还贷款了,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但是,确实没做什么特别事儿啊。照着自己的想法不由自主的说道。
郁乃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额......不用马上下结论。再考虑一下吧”
她突然在花栅栏中间停住了回过头来。猛地竖起手指说道。
“这件事儿,不要跟那个家伙说哦。在那好好享受工作吧”
让人不由得举得是个狡猾的人啊。她身着制服的背影消失在花栅栏丛中。
这之后我才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开始回味刚刚郁乃说过的话。说让我把会长的秘密告诉她,大概是指发生什么都要毫不犹豫的报告吧。但是说什么“但说无妨”这样的话,根本无法就那么老实的去告密啊。

在学生会室,发现桐香并不在,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正一屁股坐在会计的办公桌上,和小兔子玩儿呢。她从口袋里取出一颗爆米花凑到兔子的鼻子前,兔子饶有兴致的闻了闻香味儿“不行,不给你”说着自己吃了起来。就这样反复的玩儿了五个回合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觉得很难为情,抱着兔子藏到了桌子下面。
“.......也不给你哦”好想说好想要。
“又不敲门就随随便便的进来了”
“那个昨天不好意思了,还要谢谢你呢。但是进学生会室的时候还是要敲门的~”
“你不是执行部的部员”
好伤人。于是从口袋里取出徽章,戴在了左胳膊上。虽然徽章命令平时的时候要戴上,但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一直没有戴着。
事实上呢,确实不是什么执行部的责任人,只是个打杂的。刚刚郁乃同学说话还萦绕在耳边。
“如果想和小兔子玩儿的话来会计室也挺好不是吗?”
“会计室里到处都是电缆可不行啊,这个小东西会咬的”
原来是这样的啊。都是因为这只小兔子啊。电脑周边的机器的电缆。电线之类的大概都咬过了吧。我房间的床脚也满目疮痍的。
桐香从桌子底下砖了出来,两手捧着小兔子向鼻子前靠近蹭了蹭,好似在训导着兔子什么。
“咦?不可以来会计室的哦”为了不连累进来这样做好吗?虽然说最近这个小东西总是随随便便的来学生会。
“因为身为人类的日影你也不许来会计室的。”
“身为人类的~刚是在跟兔子兔子说话么!放佛那个小东西是我的主人了吗”
桐香回过头来,不对吗?她一脸疑惑的表情,然后从会计室里退了出来。我叹了口气,宝贵的工作任务之一就是从喂兔子开始。
“......吃这么多,你也还是会被那个女人的爆米花诱惑。会坏肚子的。”被小兔子灰色的毛茸茸的耳朵弄得痒痒的。小家伙完全没有听我在说什么,不停的啃着盘子里的东西。我对你这小家伙有一宿一饭之恩,给你住的地方。我觉得这小东西就像是我房间里的一件物品一样。未曾仔细思考过就决定了小东西是我的了。真是为难啊。因为小家伙没有名字都不知道该怎么叫它才好。
对啊,就是因为我没给你起个名字所以才一直被大家欺负啊。过了两周的时间注意到事情真相的我一边盯着毛茸茸灰色的小家伙的脸一边琢磨着。
作为报复就用桐香的名字如何?总是不停的吃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点上你俩很像么。
“好极了。你从今天起就叫‘桐香’了。桐香。不要总是到之间屋子来哦。因为这间屋子里有很多很奇怪的姑娘。桐香。好不好?不是‘日影’这个名字一样的反应哦。桐香,桐香。
背后方向发出了有什么东西落在床上的声音。回头望去是美园前辈站在办公桌前。铁青着脸色,双手扶着门框,脚旁的文件散落一地。
前辈向我跑到我的正对面,双手把住我的肩膀。
“虽说对桐香同学抱有感情让你焦虑不安,用兔子来作为替代来安慰自己。但是这小家伙是只雄兔子。即便是寻求安慰也请冷静一下。”
“你才该冷静一下!”我把她在我肩膀上的手拔了开,反按住她的肩膀。把给兔子起名字的原委耐心的讲给她听。即便不叫她桐香也是可以的,只是想要报复一下而已。
“起名字.......这...这样啊。那太好了。我还想日影同学对雄性的兔子都有兴趣的话,可如何是好呢”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玩意,但是如何是好事我的台词好吧。
此时,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扎着一个马尾辫的会长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
“我从打印社回来了。今年的小册子开始变为M印刷了。果然预算不足啊,好辛苦啊。这就是十六万元全彩的——我们的美丽合影集。那个——”
会长停下了如咏颂武士传一般的演说,看着我和美园前辈。我在地毯上抱着兔子,已经筋疲力尽了。怎么说呢没办法解释。
但是此时会长只是稍稍歪着头。没有对我和美园说任何话,朝着兔子招了招手。
“日影,过来”
灰色的小兔子从我的手中跳了出去朝会长身边跑去。会长抱起灰色的小毛球,向脸上蹭去。
“乖~乖~因为你也在宣传中所以会刊的照片上也有你哦”
“你看,日影同学!就是现在,现在!”她拍了拍我的大腿接着说道。“就像刚才唤它名字时候那样以爸爸的身份,比兔子先一步跑到狐彻那。抱住她蹭脸也没关系的,那就是承认日影同学是自己家人了~”
“可以吗?”
“那,那,不好意思了日影同学,抱住狐彻蹭脸这种事儿,请不要对我这样做。”
一天真是被同一个人折腾很多次啊,我正用水洗着小兔子的餐盆儿。
“诶,这个小家伙的名字啊~”背后传来了会长的说话声。她好像是听到刚刚我和美园前辈的谈话了。“在有自己的正式名字之前就叫日影有什么不好吗?”

那一天,有一位客人敲墙了学生会室的大门。
“打扰了”
进来的是一位,留着整齐留海,一头亮丽黑发,放佛古装剧中的公主一样的女学生。徽章上写着高等部普通科二年级学生。身后还有两个人。这两人虽然是二年级的姑娘带来的,但是公主姑娘却说“你们在这等着”将身后的两个人留在了走廊里就将门关上了。
“哎呀,是朱鹭子啊”
美园前辈迎上前去。
“您可是学生会室的稀客啊。虽然议事一事还没能解决......”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的”
被称作朱鹭子的这个女学生。迅速向正在洗兔子盆儿的我的方向走来。莫非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于是沾满洗洁剂泡沫的正在刷兔子盆儿手停了下来。
“水”朱鹭子毫无预警的来了这么一句。
“诶?”
“水,关掉。多浪费啊”
“诶?啊,是,是的”关掉了一直在流水的水龙头。
“你就是庶务部的牧村吧”
“是这样的”
“进入庶务执行部的时候是谁推荐的你啊?两人以上吗?得到职员会的认可了吗?”
“额?”
我一脸震惊状。这个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儿还有这个必要呢?
这时,听到美园朝会长室门口的方向喊道“狐彻,朱鹭子来了,快点”。很快门就打开了,会长一脸快活的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朱鹭子,不是说再也不会来学生会室了。怎么寂寞了吗?还是晚上时间来我的房间比较好哦”
“不要一见面就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朱鹭子瞪着会长说道。
“哎呀你以为是开玩笑我可真是伤心啊。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吗,这三年的时间可是深爱过的啊”
“所以说,不要说了”
朱鹭子很是激动,只有我很雀跃。美园同学一幅好了啦好啦了的安心表情,会长一脸猥亵的伸出舌头,灰色的小兔子在沙发上歪着小脑袋。
似乎朱鹭子和会长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有着不浅的羁绊啊。
“不经中央议会的承认不能增加学生会职员。你以为是为了什么成立了中央议会的?”
朱鹭子瞥了我一眼后视线又重新回到了会长身上。然后按住了会长的肩膀。
“朱鹭子你并不是什么负责人。为何事到如今......”
“就是事到如今~”朱鹭子抱着胳膊说道。“你是想说是庶务编制在外辅佐职员的是吧。但是这种诡辩是行不通的。最近一直是牧村在做业务笔记的吧”
“诶,诶?”我不由得插嘴道。“那个,还记得记录的事儿?”
“只是洗洗衣服餐具吧”“洗东西而已”马上会长威胁的说道。
“退休了的元书记柏崎先生料理水平达到了专业级别。你也要努力啊”
“什么啊,哪的书记会做这样的工作啊,书记的工作是记录事务的好吧?”
会长摇了摇头说道“看看世间这些数目众多的社会主义政党们,即便是书记长也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去做记录的。”
“但是也没有哪一个是家伙是做女仆的吧”真憎恨自己瞬间就理解了这个意思。
“总而言之”朱鹭子把话题引了回来。“因为牧村同学的职务,被裁定为书记,所以必须向中央议会提交书面文件”
“不要,好麻烦”
亏这个人还担任学生会会长一职啊........
“那么,我就随便写喽。总务才不会承认虚假报告的吧?”
“那是当然了,首先名字就写错了吧”
我当时对朱鹭子同学颇有好感。第一次有人敢叫会长适可而止了!
“你不过是把人当做玩偶即便是正式写上去也不打算承认吧”
“那是当然”
“你不是在吃醋吧,因为我让男人加入了进来。傻瓜,我至今的头号爱人仍然是朱鹭子,放心啦。”
“总而言之...”朱鹭子用割玻璃般尖锐的声音盖过了会长说的话。“这周之内把牧村的录用表交上来”
说完这些后朱鹭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学生会室。我此时此刻仍旧满手的洗洁净泡沫,呆愣的望向门口。怎么一回事啊......美园前辈故意咳嗽了一下。将我和会长相比较,什么也没说。会长看着我,那眼神放佛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啊.~...”我也咳嗽了一下。“那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中央议会的议会长”美园前辈说道。“中央议会是去年新成立的组织,有着学生总会的一部分权力......”
“我的前妻,一号爱人,顺便说一下美园是二号。”会长搂着美园前辈的肩膀说道。
“等.....下~狐彻!不要这样,日影同学该误会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日影同学”美园前辈身子一拧从会长的胳膊下逃了出来。

“啊......那个很重要的人,是美园前辈的前副会长吗?”
会长和美园前辈同时睁大眼睛的看着我,诶?说了什么很不恰当的话了吗?
“.......好厉害啊日影同学,才半个月时间就聪明的掌握了狐彻式语言了啊”
“跟刚刚进入会社时没有朋友只能喋喋不休的跟兔子说的你完全不同了啊......”
“你不也喋喋不休的跟兔子说话么!哎呀不是这个,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就是因为没有说错话所以才吃惊啊!”
据说,朱鹭子和会长是从小学时,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相识了,在进入白树台的中等部上学后,狐彻连续蝉联三年选举。而她正是天王寺王朝背后的顶梁柱。
“但是,看啊。朱鹭子的头发好黑啊,而且还会些武术,我完全被比下去了吧,成了被抛弃的朱鹭子的替代品了吧”
“你最差劲了!”
“狐彻!你,你难不成真的因为这个理由所以跟我......”
“净扯淡”
“是将谎言和事实搞混了吧”
“真的是因为美园的美貌才选择你的”“你要认为是谎言的话也没什么”
“日影同学,选举的话容貌当然也是很重要的”
美园前辈镇静自若的加以了肯定,反倒我没有了立场。
话说若无其事的美园前辈果然好腹黑啊。学校里的学生会自然会有很多像政客一样的人吧。
“对了,那个朱鹭子,说的什么议会的事儿。我加入学生会为什么一定要认可呢?”
“啊,恩,中央议会啊。是我和朱鹭子在去年建立的。各种各样细枝末节的小事儿都在学生总会上决定的话,很麻烦的嘛。所以呢觉得建立一个小事决议机关是很必要的。恩,然后感到厌倦了的爱人一号就占据了议长的位置赶走了时尚美丽的金发姑娘....”
“狐彻~”美园前辈眼里含着泪花拍打着会长的胸脯。
“没关系的哦美园”会长又一次搂上了前辈肩膀抱住了她。“除了说因为美貌选了你就再没说过别的了吧?最爱美园圆圆的像丸子一样了”
(美园前辈听了这话)一巴掌胡在了会长的脸上。这是当然的了。


那一晚,我在寝室的自习室里,兔子窝在我的膝盖上,陪着我复习考试内容的时候。传来了琐碎的脚步声,然后有人敲门。
“牧村,你在吗?”
“快点儿出来!”
是住在同一栋楼的前辈的声音。战战兢兢的打开门后,被带到了回廊上。
“神林来了”
“shenlin?诶?是谁啊?”
“公主呦~身为学生会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好了啦快点啦”“为什么总是牧村你”“我一次都没有拜访过姑娘......”“只要是竹内(美园),我就心满意足了......”
学长们满脸杀气。只好忍了。坐在门厅的古旧沙发上等着我的,正是朱鹭子同学。姓氏是神林?
“这个世间前来拜访真是不好意思了。但是无论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朱鹭子站了起来,视线盯住在我的胸口上。我抱着的兔子跑了出来。
“啊——不好意思,带到这来了”
“没.....没什么。就这样也没什么。”朱鹭子虽然移开了视线,但是还是时不时的看着兔子说道。
“有些话想要和和牧村同学说一下,有些急”
有些话想要急着跟我说?什么事儿啊?但是还是将疑问放到了肚子里,打断了朱鹭子的话说道。
“啊,那个。周围很多跟着瞎起哄的人,我们到外面说吧?”
果然又如美园前辈那次来时那样,蜂拥而至的住宿生们将通往大厅的走廊挤得满满地,远远地怒目围观着。大家全部都红了眼睛。
“是公主真人啊......”“看见屁股了哦”“开闪光灯会被发现的!”
现在一定已经发现了好吧。真是拜托啦……(^人^) 。
“牧村说要带她出去啊”“去外面玩儿哦”“快叫风纪委员”
事态已经发展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推着朱鹭子的肩膀,我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寝室外面。这个人身为天王狐彻的得力部下,使她蝉联了三次选举。果然有着很高的声望啊。的确应当称呼为公主殿下。如此了不得的灵气,即便深藏于高树灌木的阴影之下也丝毫不减。
“男生宿舍为什么总有那么吵闹啊”朱鹭子公主皱起柳叶弯眉说道。你每次来男生宿舍的话都会引起骚动的哦。要小心哦。
“话说,着急要说的事儿”
“啊,对,对了”
朱鹭子虽然正对着我,但是目光却和兔子对上了。很快又收回了视线。一边背过脸去,一边心神不宁的鼓捣着手指头。终于开口开始和我说了
“有什么事的话但说无妨”
“那”
朱鹭子面色潮红的耸着肩膀。
“谁都会说想要摸一摸,好可爱啊,毛绒绒的吧”
是啊谁不想呢,虽然很想拍着手打着拍着鼓励你,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把脖子缩进了衣服里。朱鹭子干咳了一下。
“开始谈话吧”
“不好意思,那么,要说的是?”
“我想要你做中央议会的调查员”
我仰望星空,目光落在了草坪上。毫无意识的叹了口气。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感到头疼。
这个,不就是——白天跟郁乃一样的事儿么。
“......调查员是做什么的?有这样的职位吗?”
“没有哦,是我刚刚设立的”
这个人说不好什么地方,和天王寺狐彻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真不愧是搭档啊。但是一定要强调出某一点的话那就是——默默不语。
“牧村现在虽然在总务执行部,但是并不是负责人吧。到中央议会来帮忙的话”并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没关系的。拜托了。做我的调查员。狐彻是秘密主义人士所以所以执行部的事情我总是不大了解”
“额,总而言之就是想要我在做总务的同时做一个间谍吧?”
“不是要做什么间谍啦”朱鹭子皱着眉头说道:“就是想要你告诉我关于预算的议案啦被带入的案件啦之类的”
在我心里“不是说了么!”这个按钮被狂按了十五次。
“从明天开始,各部门的的谈判就要开始了吧,在那之前我想要知道预算议案,所以今天特意来拜托你。虽说想要预算委员会的钱包鼓鼓的,但是如果没有时间细细的考察之前的情报的话也就无法进行理论武装了。”
虽然语调沉稳自若,但却流露出敌意。在学生会室交换这点上是大概能明白的,但是现在我和会长关系恶劣。是过去的对手啊。
“牧村会为我做这事儿吧”朱鹭子逼问道。
“恩......那个....为什么你认为你和我说了我就会听呢?”
“因为学生会几乎没有委任给你任何事情做,狐彻也遇到了倒霉的事情,社团活动也不在了,放学后应该有很充足的空闲时间把?”
恩,因为事实全部如她所说,无法反驳。
“那么,我明天还会来的,无论如何要把预算议案打印出来带给我”撂下这句话后朱鹭子就朝大厅方向走去。
“等,等,请等一下。我没说我要做这样的话啊”
“也没说我不做啊,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这句话哦”
朱鹭子回过头来说道。嘴唇呈现出煞是美丽的狐仙但是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哇哦,这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是比会长还要危险的人。想起来桐香在评价会长时总是会说她这人“无视他人的言辞”。那朱鹭子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将他人的言辞驳得体无完肤”。
通过交谈明白了她的意图,但是我只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事到如今却成了会长的敌人了呢?去年的时候不还是好搭档呢吗?因为被抛弃而产生了怨恨吗?”
“为.....为什么....”
朱鹭子小脸通红,抓起我脖领把我举了起来。好惊人的抓握力和腕力啊。
“被抛弃了?我?少说这种玩笑话了!”
“不,不是开玩笑,会长是这样说的......”
“不要真的相信狐彻时候的话!说什么无论如何都是爱人......”
确实是这么说了,但不不是真的就接受了这一说法。
“的确狐彻是一个喜欢女人的变态,但是与我不同,没有任何关系!”
“明.....明....明白了”我被抓着衣领发不出声音来。
“事实上,并不是拉拉!不相信吗?这样的话,证明给你看吧,因为你是个男生,我....我也.....”
说道这说漏嘴的朱鹭子突然沉默了,嘴唇渐渐靠近了过来——等下!
“你,你,你在说什么啊”
“向你解释事实啊”
“卑鄙小人,借此机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
朱鹭子连耳朵都红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请不要这么大声。特意避开寝室的,别让前辈们听到了。
朱鹭子把我推到栅栏上,愤然离去。
穿过栅栏后背靠在宿舍楼冰冷的墙壁上,我叹了口气。
天王寺狐彻。久米田郁乃。还有神林朱鹭子。三个姑娘的脸一次在我眼前浮现开来。三权鼎立啊。十五年会不会被记载在教科书上呢?
三个人每个人都跟我说了一样的话。在学生会,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成了这的玩具道具,成了间谍。深陷其中。
但是啊。
不知为何加入了学生会。也没打算参加什么社团活动,为了逃出姐姐的手掌心儿选择了这所学校。爱校精神也罢奉献精神也罢更没有什么成为政治家之类的心思。也没有像桐香那样的技巧和殷切的动机。
方法可能会有,可能行不通。
我在执行部开始工作的时候,没有立足之地每天地心吊胆的,在那样一间装满了变态的屋子里,根本没发现有什么事情可做啊。
我踩着草地,向着闪耀着温暖光芒的寝室大门走去。
这种时候,所以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反正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第二天放学后,立马朝学生会室走去。在敞开的两扇大门前遇见了女老师。虽然西服裙非常的合身,但是不知为何让人觉得看起来像大学生一样的年轻老师。
“啊~他好了!是学生会的人吧?”
我那时候正好在左胳膊上带着会长在走路。老师看见徽章上绣着‘总务执行部的’刺字的后向我走近了跟我说的。
“诶.....额~算是吧”虽然是个打杂的,说着老师突然伸出双手捂住我的手“那~那~”
“这个,是从音乐资料室拿出来”
老师握着我的手里有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用庄严的明朝印刷体写着,白树台高中学生会几个字。
信封里装着的是——纸币。
一万元纸币。大概有那么厚。十张,不对,有更多。我不明原因看着老师的脸。
“我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但是这个,是支付给学生会的钱吧,所以放在了这个口袋里。”
“啊——.......这样啊,为什么呢?”
虽然来这有一个月了,但是对这个学校的事儿还全然不知。
学生会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儿,桐香探出脸来。吓得老师向后一跳。真是个动作夸张的人啊。
“是在说关于钱的事儿吗?”桐香嘟囔道。她可真是个顺风耳啊。
“学生会的会计同学吗?”老师返回到我的身旁。盯着桐香脖子下方的徽章问道。“为什么是徽章戴在颈口呢?不是戴在胳膊上呢?”
桐香避开了老师的眼神,然后将整个脸都埋在了徽章里向室内走去。我慌忙的拦了过去“那个,那个信封的事儿~~~~”我闭上了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正对面询问桐香徽章的事情。看吧,无论是谁总有那么一件儿事儿是不希望有人过问的。
桐香从门缝中伸出手来,从我的手上接过信封。将其中的钞票拿了出来开始数了起来。
“........二十二万。在哪发现的?”
“啊,额......那个,在音乐资料室的抽屉里”老师回答道。“不是社团活动用剩下的吗?”
“没有这个可能”
桐香干脆利落的断言道,将纸币放回了信封里。二十二万吗?社团活动的预算每个部门有数百万之多,剩下这点儿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没有一个团体还剩下二十二万未使用的”
“恩~~~~~~~~~但是,如果调查一下的话”老师一脸困惑的表情说道。
“没有,会计报告我全部都记着”
桐香从头开始流利的背诵上半年年度的预算。老师吃惊的瞪大双眼,并罗列出音乐部的社团活动的结算,并无剩余后停止了背诵。
“对不起,我知道了,知道了”
老师摸着桐香的脑袋,补充了一句。
“还有,那个,那个徽章很可爱呦”
虽然明白要表达的意思但是错过了好时机,接下来桐香返回了学生会室。
“啊。啊~你或许就是圣桥同学吧?常常成为职员办公室的话题呢。”老师透过门缝窥见着桐香的样子。并不十分清楚的看见了桐香点头示意认同。老师是第一次看见桐香吗?身为老师?
“啊,我啊。是今年新上任的。自从来到这个学校以后啊就发现到处都是让人惊奇的事儿。那么大一笔钱啊......”
然后老师开始的自我介绍。高等部音乐系的春川老师。音乐系的。原来如此啊。她就是那个去年藏在音大隔音室里优雅的弹着钢琴,一心埋头苦练的那个人啊。原以为进入学生会的我在毕业典礼之前都无缘与之相见了呢。
“那么,那么那笔钱,就摆脱给学生会了。”
“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笔钱的事儿吗?”桐香向老师询问道。
“因为不知道向谁说好,跟其他老师说的话怕引起大的骚动,所以......”老师满目困惑的回答道。哪一个是老师哪一个才是学生,已经不能明白了。
“那么,之后就委托诶执行部了,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事儿了。”
明白了,拜托了!春川老师挨个握过我和桐香的售后,向走廊走去。
走进学生会室后,赫然看到桐香的会计办公桌上堆积着玩儿命批阅般如山堆积的文件。虽说无论在任何时候工作都要一手拿着点心的桐香,现在桌子上放佛连放点心的地方都没有。
“真糟糕,可能要重组预算组了吧”桐香嘟囔着。
“为什么,就因为区区二十二万吗?都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从哪下手如何是好都不知道吧。大概,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样的事儿吧。这可是个大问题啊”
说了不该说的话了。桐香把脸凑了过来,瞪着我。
“二十二万,可不是什么‘区区’!”
我倒是第一看到她这样面红耳赤的说话。倒塌掉的文件重新被堆成山状。虽说是二十二万,但是,和全部的八亿比起来的话难道不是冰山一小角吗。
“我做的预算。是无懈可击的!”
桐香登上了桌子一屁股坐在了堆积如山的文件旁,迅速地用手翻开书页。
过了一会儿会长和美园前辈可算是来了。我不得不将事情的缘由说明了一番。两人听了后也是一脸严峻的表情,美园前辈开始帮忙检查文件,会长说了一句‘我去一趟音乐系楼’就走了。
我站在门前无所适从。为什么么只有我一个人会认为只是‘区区’二十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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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萌KOTOKO的CC 于 2012-4-5 13:32 编辑

04


白树台学园内有音乐系,占全校学生的百分之五,大约有400人在读。规模相当于一整个音乐附属高中。
但是,因为音乐系的学生无论是音乐素养还是技术都是普通学生无法相比的,所以即便是创建音乐课余社团也差不多都是本系的学生。让水平相差太多的人一起参加活动的话对双方而言都是不幸的事情。
“所以音乐部于林立状态。”
副会长美圆前辈在学生会刊发的社团介绍本上如此说明。
“日影同学,入学后看到这本小册子有没有也吓一跳呢?”
“ 嗯……我,因为并不想参加社团,”还没看就扔了,这句果然没能说出口。总归美园前辈是编纂者本人。
“总之光吹奏乐就有三个部。再加上合唱部之类唱歌的大大小小就有二十个。轻音乐社团也有四个。另外管弦乐有两个,宫廷乐有……”头晕了。
“有这么多的话,预算的余额不就查不了了吗?”
“其实发给音乐社团的钱也不是固定的。从学生会得到的钱,信封上都会写上社团的名字和金额。”
但那信封上根本什么都没有!这样的话,可就越来越弄不清楚了。
“但是这个学园所有的资金流动都是由桐香负责的。像二十二万这么多钱的话,肯定能查清楚的。”
美园前辈说得极有信心,我朝室里并排五扇门的左边望去。桐香从昨天开始就呆在里面再没出来。
进了总务会才知道,原来香桐就住在学生会里。同时我的衣服第一次放进了会议室的公用衣帽柜里,听说在中央校舍体育系的浴室里还设立了桐香专用。这是个稀奇古怪的学校,住在学生会之类的已不足以让我感到惊讶。但是,还有几点很是在意。为什么不直接睡在寝室,还有——
“桐香,吃饭问题打算怎样?”
“虽说是用小零食的解决似的,还是担心,那样的吃法过活,会发育不良的。”
美园前辈突然用手捂住嘴道。
“并,并不是指胸部的事哟!”“我可什么都没说哦!”那个若无其事说着最喜欢大胸的人。
因为前辈又回去检查账簿。我的手头刚变空时,会议室的门开了,桐香踉踉跄跄地从里走出来。头上的发带耷拉着,脸色苍白。
“桐香,怎,怎么了。”会有
前辈站起来向她跑去。
“储粮没有了,现在准备去买。”
“这,这种时候正是需要日野出场啊……,他是庶务,而且是桐香你的直隶下属……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桐香出乎意外的直接点头同意。
“那么拜托你了,日影。”
“别跟兔子说。还有你也别吃。”
桐香把千元纸币放在我脚边兔子的眼前,它们开始兴奋得开始直咬时,我一把夺过慌忙而逃。
从小卖部回来的我,正打算把这鼓鼓的袋子递给美园前辈时,她却摇了摇头。
“还是由你去拿给她吧。你可是助理。”
“不要啊,我上次把桐香惹怒了,可是被告知不准再进会计室了。”
“没关系的,应对这种情况我早就准备好了。”
美园前辈从桌子的抽屉出来的,竟然是软软的帽子。底是淡淡的米黄色,一眼看去,上面描着鲜红闪亮的三个大圆。
“这,这是什么……”
“彻底变身成超人的帽子。桐香很喜欢画帖,只要看见了这个,应该不会把送食物的人赶出去才对!”
我无意识地朝窗边望去,初夏的阳光是真的射进了屋内。
抗议也是件麻烦的事,就直接戴上帽子,敲了敲会议室的门。没听到回声,“小点心买回来了噢。……开门吧?”问询着。十五秒之后扭开了房间的门。
依旧是昏暗的房间,显示屏的光打在正坐椅子上的桐香的后背上形成了淡淡的剪影。
“都说了可以进来……”
转过椅子来的桐香,在看到我的头后,就一直保持着口半张的状态。
“那……那个,硬是被前辈戴上的……对不起!”
桐香的脸瞬间变冷,正想就这么慢慢后退离开会议室时,她指着小侧桌小声的嘟囔着。
“放在那里。”
然后转过身对向了显示屏。我颤颤巍巍的走近桌子,将点心的袋子堆好。
“把点心的袋子打开,全部!”
虽然有六种但全都要吃?就算是耳里能开出朵马铃薯花来也不会知道吧?虽这样想着,还是照着她说的做。之后又要怎么样呢,再撒上点白兰地?这样边想着边朝桐香看去,正好和伸手想要摸我头上超人的她的视线撞在一起。她的脸颊迅速染上红晕,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椅子背对着我。
“……这个,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想摸摸。”
“我可什么都没说!”
但是,却将帽子放在袋子里,桐香每次伸手去拿点心时都要摸摸,戳戳它的样子。
意外地发现进门不远处的小书柜里,排的满满的都是插画本和儿童书,超人的也含在其中。真的是很喜欢插画本呢。一手管理八亿这么多钱的另一面兴趣爱好可真幼稚。真不知该说她是大人,还是小孩子。
“全部的插画本都是从妈妈那里得到的,并不是我自己买的。”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桐香如此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如此珍惜呢。”
每本书都拿透明的书皮包好排放着。连《金钱之念》这样的插画本也都包装整齐,应该说果然是呢,还是什么呢。
“这个也是妈妈给你的吗?”无意中问问。“是从小就接受对钱的英才教育呢……还是不是呢。”
意外地桐香竟然点点头。
“重要的事,都是小时候妈妈教给我的,钱的事情也是。”
正准备将书放回架上的手停下来,转而凝神着桐香。声音,就如同沉入水底的石头般坚硬,冰冷。
“妈妈说过有钱就是幸福。”
应该说是现实还是深知社会心酸的妈妈啊。我想这是能够教给小孩子的东西吗?
桐香继续说道。
“在必要的场所,必要的时刻,有你所必要的钱,那就是幸福。比那更大的幸福,只存在于人们的心中。所以我才喜欢使用金钱。”
我将《金钱之念》这本插画书轻轻放回书架,环视着包围着桐香的显示屏。显示屏上说不上名称的图表接连浮现,桌面上重叠着数个像帘子一样的黑白色的柱形图。
不知不觉,我好像懂了她说的话的含义。
我在其他的书上读到过类似的说法。有钱不一定会变得幸福,但是没钱一定会变得不幸。
“如果有人计划用那22万日元做些什么的话,他也就相应地变得不幸了一些。但是却查不清楚。明明收据都检查过了……”
桐香的声音越来越弱。我也有些沮丧,低下了头。
“对不起!”
我道歉,桐香的眼里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
“我说不过只有22万日元之类的,对不起。我真是不了解会计的工作!我以为只是你很喜欢钱而已……”
桐香用力拉扯着袖章,将半个脸埋入其中。
“……我并不是想让你道歉才说这些话的。”
她这么一说,我愈加地感到歉疚。
“还有,不要误会。我很喜欢钱,也很喜欢用钱赚钱。”
“啊,这样啊?”
果然是这样的啊,我再一次朝着显示屏的右端看去。
这个像帘子一样的黑白色的柱形图好像是股市变化图。
“那个是股票,是吧?我一直在想高中生不可能会炒股,莫非……”
桐香微微地点了点头。
“因为这个是游戏……”
“游戏?”
“嗯,模拟炒股游戏。行情的变化虽然与现行市场同步,但流动的资金是游戏内部的通货。”
啊啊,原来还有这种网络游戏。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高中生也能做到。桐香似乎有些得意地说道:
“现在我的资产已经增加到了13亿日元。是本期的全国第一名。能开户口后我就立刻进行真正的交易了。”
“好厉害啊。感觉就像高中毕业后能立刻独立一样。”
“……你认为可以吗?”
把脸埋在袖章下的桐香突然问道。并不是蔑视我那过于天真的猜想,而像是真正的带着不安恳切的问题。难道,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应该是可以的吧。”我轻快地答道。虽然我认为,哪怕仅仅是为了健康,请家庭保姆也更好一些。
“但是,”桐香低下头,“我现在之所以有这些盈余,最终也只是因为这是没有风险的游戏。如果是现实中的金钱的话,我想我不会这样果断地进行信用交易举债经营,我没有那样的勇气。”
虽然没太听懂专业术语,但我想应该是借钱扩大经营之类的吧。
“如果是现实的话,说不定我完全赚不到钱。”
看着桐香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不由道。
“桐香不是还可以做侦探嘛。”
一段微妙的气氛过后,她抬起头。眼中尽显困惑。我为自己愚蠢的发言感到羞愧不已,可是话已经说到一半,只能继续。

“你看,无论一回1500日元还是1800日元,现实中的你不也是在赚着钱吗?所以没问题的。”
“啊……”桐香的脸颊微微泛红。“是吗?那个,就像游戏一样。”
“但我却因此得到了很大的帮助,那并不是游戏。”
桐香有些害羞似的拉起袖章,把双脚放在椅子上,竖起了膝盖。是我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吗?一份文件从她的膝盖滑落,啪地掉在地上,桐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为了捡起这份文件,不自然地摆出了一个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来的姿势。我连忙把文件捡起来递给她。
“现在不是说这,这些的时候,我要全部再检查一次。你出去。”
正当我一字一句地反省着我与桐香的对话,走出会计室的时,学生会的门正好开了,浑身无力的会长走了进来。
“失败了……”
会长难得一见地摆出凶恶的表情,无言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低着头。编成两股的黑发耷拉在桌上。
“发生什么事了?狐彻”
美园前辈将看着文件的头抬了起来,问道。
“我今天也去了音乐楼。那里有几个音大的研修生。”
“所以呢?”前辈继续追问,会长猛地抬起头,说道。
“都是些美女啊,我当初也选音乐系就好了!”
“你是去干什么的!”
“原来音大的学生都是些大小姐这件事不是传闻啊。没想到今年也是那么高的水平。”
“狐彻,工作?”美园前辈冷冷地问道。
“啊哦,当然没有忘。我请春川老师详细地告诉了我发现钱的地点。居然有第四音乐资料室,就连我都不知道。好像是在整理桌子抽屉的时候发现的。结算的检查怎么样了?”
“桐香彻夜检查了,却没有发现异常。”
会长将胳膊交叉在胸前。
“那么,这不就说明这笔钱与学生会无关吗?”
“但是那信封是学生会费的专用信封,”
“那也不能作为就是学生会费的证据吧,更何况还是匿名的。”
会长注视着学生会角落里的金库。那22万,现就保存在那里。
“ 那个信封,”我决心插入话题,“一般是没有办法弄到的吗?”
“因为是装钱用,所以并不那么随处可见。但是因为学生会的各机关大体上是常备的,所以说简单也很简单。”会长回答道。
那样的话不就彻底什么任何证据了吗!思考片刻后,我试着轻松地说道。
“会不会是遗失物之类的呢?通知全校,让有线索的人报上名字不就好了?”
美园前辈的脸上浮现困惑,而会长彻底呆掉的眼光落在了我身上。尽可能地缩了缩。似乎又说了什么愚蠢的话。
“如果公布的话,学生会会混乱的。”
“哈?”为什么?
“这个学校有很多利欲熏心的家伙,要是他们知道学生会有22万的闲置,会像苍蝇一样聚集过来。”
“事实上,去年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虽然最终得知是教员室方面的程序失误,却因此造成了三天的大骚乱。所以说这回,我们要求春川老师也守口如瓶。
即便是闲置资金,也不是拜托就能得到的吧?
事实证明我太幼稚了。不久真实就在我眼前上演。
“ 那是我们部的钱,绝对不会错的。”
那个带眼睛的男生,刚踏进学生会,突然向接待的我说道。
“……啊?”
“第四音乐资料室是音乐史方面的书库。只有弦乐部才能进入。所以在那里发现的钱肯定是弦乐部的。”
他自信满满地说道。领章上写着高等部音乐系,二年级学生。虽然是前辈,但是对我使用彬彬有礼的敬语,更加突显他的傲慢。瓜子脸加上紧贴的头发,给人一种陶瓷人偶的印象。
“ 那个,即使你这么说,”
会长和美园前辈因为预算谈判的事去了会议室。桐香当然不会从会计室出来。
“再说,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是从谁那里听说的……音乐系的整栋楼可都知道了。”
喂!守口如瓶毫无意义啊!
“很有可能是我们去年的定期音乐会的售票款。希望你们返还。”
他用中指扶着两个眼镜片中间的部分,说道。此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现实生活中做这个动作。
“总之,现在会长和副会长都不在,我会帮你传达的,那,那个,请你写上名字与班级。”
“哎呀哎呀,真是对你失望了。你这样也算是学生会的成员吗?”他只用一根中指将眼镜架推了推。“你居然不知道白树台弦乐部的艺术大师,中央音乐大赛弦乐类三连胜的石崎凉介。”
还真是谢谢你失望却又很详细的自我介绍。另外请别说自己是艺术大师!
“随后我石崎会与天王寺会长商量的,先把钱给我吧。弦是很贵的。”
“ 等等,石崎!”
学生会室的门被粗暴地撞开,一个气势汹汹的女生闯了进来。我吓了一跳。可以看出这位也是高等部音乐系的二年级学生。她染着华丽的头发,穿着没有比这更不合体的制服,甚至让人有是不是一会儿要去出席哪个夜会一问的冲动。她瞪着艺术大师石崎,指着我说道。
“他只是个插班生,甚至不是正式的学生会工作人员,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任务,只是每天负责喂兔子,所以你认为那样接二连三的说就能要到钱吗?绝不可能让你得逞!”
……不,虽然是事实,虽然这全部都是事实!
她将那严厉地目光投向我。
“ 虽然不知道石崎对你说了什么,但只要是音乐系的学生谁都可以进入第四资料室。而且,我们有证据证明那钱是我们的!”
“……啊——,那个,我们?”话说你是谁啊?
“ 真对你失望了!”她用夸张的动作将头发拂到后面。
“就算你是插班生,那也太惰于学习了吧,这样也算学生会成员吗?你居然不知道管乐部音乐会的女主人,全日本高中音乐大赛高音双簧管类二连胜的北泽绘里奈?!
谢谢你虽然失望却又详细的自我介绍……。   你们俩是双胞胎姐弟吗?
“北泽同学,请不要再欺诈伪造了。你还真是音乐系的耻辱。有什么证据吗?”
“欺诈伪造的是你吧。你们那无聊的音乐会怎么可能会赚钱。我们部夏天合宿的余款在前辈们毕业后一直不知道保管在哪,这一定就是那笔钱。”
“这也算证据?再说,像你们这种低水平的社团根本就没有合宿的必要吧。为了炫耀每年都租的人民会馆大厅不都是空荡荡的吗。”
“还不是因为你们每年故意把日期弄得稀里糊涂的才会那样的!”
“这才是掩盖没有号召力的借口。”
“就凭你们这边纷乱五章的广告?!”
“等等,那,那个”
我插入两人之间。
“这,请别为这种事情吵架。那个,北泽?北泽同学?那是什么乐团?管乐部?那是什么?”
“只知道叫白树台管乐部”
管乐……“啊,是吹奏乐团吗”
“别把它们一起相提并论!”
有必要生气成那样吗?真是搞不懂啊。骚动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北泽跟艺术大师石崎即将再次爆发争吵时,学生会的门又一次开了。
“听说预算还有剩余!”
“拜托了,请分发给我们白树台天使赞美诗部 !”  
这对男女拍档破门抗议。真让人不得不想,音乐系的原来就这点能耐?!
“什,什么?”  
“白树台天使赞美诗部,不仅是声乐课程优秀者,更是由精英中的精英组成的——”
“啊——,是合唱部吗”
“别与合唱部一起相提并论!”
真是的,这个学校的音乐系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那么乱七八糟的破烂合唱部竟然每年都能拿到预算开定期演唱会,我们部却怎么都不被承认!拜托,就算是租金也好!”
此时,艺术大师石崎冷冷地说。
“正是你们这些人的态度,无论是对什么歌唱社团都弹弹手指表示不屑。给我谦恭点。”
想着才不想让你这么说的石崎前辈。
“我可用不着你来说教,石崎!”天使唱诗部的女生歇斯底里地叫着。“说起来无论是合唱部,无独立器乐声部,马太福音部都是些垃圾——”
在大嚷的女生身后门又再一次被打开。
“水平低可真是对不起你呢!有前辈在房间的空气都污染了能请您出去吗!”
反驳着踏入学生会的是位一年级的女生。
不是音乐系的——那个,尚连我看到领章也不能一下子就能明白所属 ——哎呀,这种事情怎样都行。
“天使唱诗部这样的,可就只要就六个人,六个人的话不理所应当的只能算作同好会!决策人,绝对不要拨给他们预算,大大的麻烦!至今连练习的地点都没有。再让他们继续嚣张的话我们可是会很困扰!”
对我来说也很困扰……。总觉得这个女生,就像合唱部派出的代表一样。原来如此,难道这就是音乐生与普通生之间共同创办部团引发的悲剧啊。
“就是这样,请之间将钱转给弦乐部。这才是解决方案。”艺术大师插话进来。
“石崎,都一团糟了你还在乱说什么!不是说了这是管乐部的钱吗?!”
“别胡说八道!拨给同好会有意义的使用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前辈你们就不觉得害臊吗”
平息无休止争吵的人,竟然是从会议室出来的桐香。
“……好吵。”
她站在我的身后小声嘟囔。此刻全场寂静,目光越过我的肩停在桐香头上的缎带上。
“……圣桥……?”
“那个是……?”
“会计的……”
音乐系的一帮人叽叽咕咕地讨论着。
“我讨厌吵闹。被打扰了的话,我眼前站着的人的——”
桐香扫了一眼小声嘟囔着。
“社团预算可能会减少一点。”
蜂拥而至的这帮人开始清清嗓子,转转视线,不知从谁开始全都慌慌张张地逃出去了。
“连轰走他们都做不到吗?”
桐香冷冷地问着,我低下了头。对不起。
“话说,牧村你可真是狼狈啊!”后仰在办公桌上的会长说。
“……那,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早以前啊。观看了本次事件的全程直播。”
入口明明一直有人,怎么进来的?难道是忍者?不,不是这个问题。
“看到的话就请过来阻止一下呀。可真是够呛!”
“因为想看看牧村的潇洒表现所以就一直默默地坐着。”
想看的话还不如去动物园!
“好了。现可是发生了不起的大事呢。是春川老师泄露出去吧。又得要去音乐系了呢!”会长站起来。“好好把嘴封死再去。春川老师可真是投我所好啊。去年,作为研究生来的时候可是够注目的了。”
“等,等等”我堵在门口。“如果只是问问不说出去的话,我,我去吧。”
“为什么?”
“会长,春川老师是不是想做什么惊天大事?”
“什么只是就闭着嘴?”用唇语,嘴唇!边舔着舌头边说!
“总之就是不行,老老实实地呆着吧”
会长回到办公桌前,之后我也走出了学生会。
音乐系位于占地面积巨大的白树台学园的北端,可笑的是为了显大,不得不绕着池子走,从学生会到那儿要花上五分钟以上。装着映照现代化多功能会馆的别致设施,可对于不得不如此走的我们来说可是大大的麻烦。
音乐楼相当的新,3面屋顶叠加在一起形成不可思议的形状。就像是现代感十足的美术馆。连入口是哪也分不清楚的我,陷入了看地图四遍仍呆在原地的窘境。
直到看见里面是长长的一边走廊并排着相同结构房间的极其普通的校舍时,才安下心来。真不愧是音乐楼,小小的个人隔音练习教室竟然占了将近一整层。想着正是音乐系,钢琴,小提琴,歌之类的应该能听得到,却因为完美的隔音效果呈现出一片死静。
春川老师在三楼的教室。
“那个?学生会的?”她站起来看着我。
“打扰一下行吗?”我指着门外。
“什么事?很重要吗?”
“是的,在这里有点说不清楚。”
我扫了办公室一眼。仅是这个房间就还有6名老师。要进行秘密谈话可真难办。然而春川老师好像误会了什么变得满面通红。
“不,不行的,这,这个,这才是老师和学生”
什么啊?钱的事到底是从哪里怎么流传出去的?虽然就想直接这么问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放弃吧。抓起春川老师的手出了办公室,一直拉到了楼梯平台。
“……呀,老师呢,虽然也不是讨厌霸道的男生,那个,以前还是失败了,实习的时候呢”
“等,等等等等老师,请别跟我将这么深奥的话。我要说的是信封的事啊”
“啊啊,是的,是的。”
老师把干净的外套紧身裙那边这边的劈里啪啦地拍打个不停。
“那封信的事,跟谁说了吗?”
“啊?”老师歪着脑袋。“没有说啊。”
“那么,很奇怪呢。弦乐部和管乐部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呢”
“哈?发现钱的时候是不是被看到了呢。但是第四资料室的话平时都不会有人在的呀”
“把钱拿出来边走边挥舞之类的……我可没做啊,难道说”
“不管怎样都不是我说出去的!”老师绷着脸。
“不好意思,开玩笑的。”
“如果是自己的钱可能会兴奋地到处去说”真的假的。“那么,石崎同学讲什么了?”
“啊啊,那个……是不是弦乐部音乐会的售票款之类的。然后管乐部的北泽进来后两人就吵了起来。“互相之间把给钱他们了就会得意忘形,还是给我们吧之类的”
“这样啊……这难办啊。还是与以前一样吗”
一样,难道就是说那帮人总是照面啊。虽然没有成为音乐系的选择,但还是打心眼里高兴没有被选中。
“拜托。做点什么。也就只有学生会是可依靠的啦。”
春川老师又再次无征兆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没,没问题。钱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以后也请继续保守秘密,这样想着,和老师道别。心存疑惑地下了楼,屡屡与背着乐器盒的学生们擦肩而过。
那么,不是这样的话到底怎么传出去的?蜂拥而至的人对“钱还有剩余”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样空手回去可真太没用了,还是去趟弦乐部或管乐部吧。去听听当事人关于这件事更加详细的说明。
倒是没必要特地去找艺术大师石崎凉介了。在音乐楼雅致的大厅中央,面对着谱面台专心致志地挥舞指挥棒的人就是他了。好像是在哪都能感到管弦乐演奏的气势滚滚而来!……虽然真想这么说,但在只能听到来来往往学生们的脚步声和谈笑风生中,这场面可真是愚蠢。再仔细看看才发现,手上握着的哪是什么指挥棒而是在夜店里兜售的劈里啪啦可伸长的笛子。这是个什么人啊!然而更加厉害的是音乐系的学生可都没有留意地就这么直直地走过。或许已经习惯了吧。
注意到了一个人止步凝望的我,石崎前辈放下指挥棒朝这看来。
“啊,学生会的,此前打扰了。来这有什么事吗。”
“在这种地方做什么,是我要说的才对……”
“正如你所见。”石崎前辈耸了耸肩。“我正在为我的管弦乐部招募木管,钢管手。笛意味着管乐部招募的意思。而劈里啪啦伸长揭示着“共同成长”之意。一眼不就明白了吗?
“怎么可能?!”要是明白的话可就和你一样疯了。
朝着行走在大厅的同学们望去,石崎前辈懒洋洋地叹了口气。
“几乎每天我都在这里,可是谁都不来问问。”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是第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啊。这大概就是打在我身上古怪视线的原因吧。“那么既然是弦乐部为什么还需要管乐器”
我可是迟早会成为率领白树台爱乐管弦乐团的艺术大师!只有弦乐的话可就没有更多的拿手好戏了。
“拜托管乐部共同演奏的话”
“除了放下脸面央求别的部以外,更是希望出现能成为我手足的演奏者!”
我想大概一生没戏吧。
“达成这个目标,除了备好消耗品更是需要准备高品质的东西。音乐可是很耗钱的。希望能快点把钱给我们。”
“啊,那个,就是这个。信封的事情是听谁说的?”
石崎前辈皱了皱眉。
“所以,就已经成为传言了啊!是我们部的大提琴手说的吧。”
我郑重地询问了那个人的名字。没什么关系的人听到后到处说可真是要命。
“喂,情报我也提供了。钱,钱啊!越快越好!”
“这不是明摆着不行吗。再说,什么演奏会的售票款,有证据吗?不给我看看账本之类的……”
“这可不是自夸,因为我们部的人对数字不敏感,会计可全是交给顾问负责的!”
真不是自夸的话就别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知道了,那么我去问问顾问老师。”
“没用的,去年为止东村顾问已经辞职了。”
“啊,什么?”
“正是因为证据没有了才会编造售票款的理由——兄弟,就我们知道啊”
我目瞪口呆。难道这个学校就只有贪财鬼?
越来越麻烦了,我快步走出大厅。这事情是却来却纠结,可没有精力再跟这位大师折腾下去。
到了校舍门口,被疑问缠绕着迈不开步。
说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钱要没了的话还能理清,这多出的钱算什么事?
白树台的管乐部,练习室位于音乐楼深处阴暗的旧校舍里,泛着霉味的木头,不甚理想的隔音效果,隔壁的声乐练习可以透过墙壁传过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找不到别的地方了。”
音乐会的女王北泽前辈,鼓着脸说。
“与吹奏乐团不同,我们部因为只有音乐系的学生可是很小的。”
“小吗,为什么?因为,音乐系的学生很多吧,大家也很擅长……”
“虽然是音乐系,但选择音乐系部团活动的还是占少数,这都不知道吗?”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也是,正如我们这些普通学生,课余也是选择学习国语,英语,数学之类的团活。
“所以说得到的钱也少。管乐器可是很费钱的。快点把那钱给我们吧。部团费用基本上都用在音乐会场布置上了,替换的簧片也没了,乐谱的改编也委托不了,特别指挥也邀请不了……”
“不是可以免费使用学校的音乐室或者多功能活动室吗?”
“那地方的音响太差劲了!我们是绝不可能在那种地方演出的!”
哇啊,到底是追求专业的人离任性妄为仅一步之差。
“那个,那么,是夏天合宿的结转金?这个,有什么证据吗?”
“这可不是自夸,因为我们部的人对数字不敏感,会计全部都是交给顾问负责的。”
这话好像在哪听过啊……
“……这样的话,去问问顾问老师的话——”
“东村顾问老师的话,年末已经辞职了”
什么?这儿的顾问也是东村老师?
也就是说查不到证据就以结转金为借口……嗯嗯,明明什么都没有!
难道这学校就只有贪财鬼啊!虽然不知道东村老师辞职的原因,但成为这帮人的顾问,我想是不是也会扔下烂摊子逃了呢。
回到学生会,报告事情的始末,美园前辈向我说明。
“弦乐部和管乐部,原来是隶属于同一个部的。白树台爱乐管弦乐团,是有音乐系有志学生组成的本校名部。但是大约三年前两个部团似乎因吵架而各自独立。”
“啊……原来是这样!”
疑云消散,这就是把管乐团与弦乐团放在一起会生气的原因啊。铜管乐队是属于吹奏乐团的,所以在流行音乐中心,但是白树台管乐部是属于管弦乐团的一部分,正经的古典音乐。
“所以顾问是一样的啊!”
“嗯,但是东村老师去年年底就退休了。像是考入了德国乐团试奏之类的,似乎很难取得联系呢。”
我撑着下巴思忖片刻。
那个叫东村老师的人,不觉得很奇怪吗?是管弦部的顾问,又被任命为会计,现在又逃去了国外。呀,逃跑,虽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在管理了弦,管乐部的费用后,却没有受到询问,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但是这样疑问又因同样的问题纠结成团。
钱不是少了而是多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学生会正中央的办公桌上,会长正靠在椅上休息。转而投向会计室,桐香也终日待在里面足不出户。看来只能拜托美园前辈了。
我是不是太纠结这个问题了。又没有被委托,只是将事情大致上调查了一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更没有一下在就能推出合乎情理结论的脑子。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啊,打扰——”
从门缝,看到了一头茶色的波浪卷。是监察委员长郁乃。打从她踏进学生会的那一刻起嘴角就一直浮现着狐狸般的笑容。我顿感不详,会长也立马跳了起来。
“郁乃,来此有何贵干。”
美园前辈满是戒备的站起来,用手指着郁乃。
“上次的为所欲为,绝不允许再次发生。我竹内美园,总务的奶娃娃会全力守护。”
就不能让我去守护点别的,品行之类的……郁乃挥挥手说。
“不是呢,今天就只有公事的。”
走到会长桌前,郁乃恶作剧般地微倾身子,窥视着她的脸,问道。
“听说多出了二十二万的不明钱款?”
偌大的学生会里,瞬间流转着紧张的气氛。美园前辈猛然石化,我也惊得目瞪口呆。连监察,都知道钱的事了?为什么?从哪传出的?音乐系的谣传一天之内就已经蔓延到这种地步了?
会长抱着胳膊睡眼惺忪地瞪向郁乃。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该装傻时就装傻,在这微妙的点上,我不由佩服。但是郁乃却继续怪笑着。
“别演戏了。已经调查了吧。预算交涉很辛苦吧?怎么样,要不要全全委托监察委员?慢慢全面的调查。”
“做梦。作为交换,坐享预算的一部分?这样的话从内部就把预算给分瓜了?不用了。哪有什么不明钱款?与其临渊羡鱼,还不如去想些别的性骚扰的办法!”
“即使小狐彻这么说我可是每天都有考虑两个的噢!”
“真弱呢,我可是考虑了四个!”
“这是在争夺什么?”哪里不对劲,简直就是脑袋脱线到了谷底。
瞬间,郁乃黏着的视线向我射来。
“嘛,算了,即使没有调查权,但得到情报的方式可是有很多很多。”
喂,为什么边说边看着我。美园前辈不安的视线,之后是会长诧异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身上。
“好好享受今年的预算编造吧。拜拜啦——”
郁乃更是冲我摆摆手后,走出了学生会。关上门后,仍流转着不安的气氛。那女人,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啊不,比起这个,我小心翼翼瞟着会长的脸。
“……嗯,那个,那个,郁乃说的是,这个,昨天的”
“知道哟。当不成监察委员就擅自接受邀请对吧!”
感觉就像水之间灌进了胃里。
“为,为什么知道——”
“这是作为学生会长必须的技能“第六感”
“那,那个——”
“郁乃进入高年部男子第三宿舍的时正好被我看到了。之后,还和朱鹭子说了吧。
我缩了缩。
“嗯。真像那些家伙的作风。这也证明我看男生的眼光可是很准的,那么……”
会长站了起来,用手将垂在西服肩上的头发向后拨了拨。
“连监察都知道的话性质就不同了。不快点的话。”
“那,那,那个,不是我……”
不由反驳道。会长“嗯?”歪着脑袋。
“我什么也没对郁乃说,真的。”
会长却眯着眼,冷声道。
“这种事怎样都行。”
“……嗯?……”
“无论你是否倒向郁乃,哪种不都是“没有说!”吗?所以,已经与你无关,而是我的问题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什么跟什么呀。我就一点都不值得信任吗?向美园前辈发出求救的目光,但她已经离开座位,向会计室走去。
“桐香?现在有空吗。”
门应声而开。又熬夜了吗?脸色极差的桐香踉跄得走了出来。
“这事已经听说了吗?”
桐香像机器人一样生硬地点点头。之后越过前辈转而投向会长。
会长的手迅速一闪。投出去的光如同撕裂宇宙般,在即将砸在桐香脸上的瞬间被美园前辈抓住,一次,再一次。
“狐彻!很危险的好不好,别再扔了。我亲爱的桐香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啊!”
美园前辈怒气冲冲,但还是把接住的东西放在桐香的手掌上。碰撞出轻微的金属声。是硬币!三枚500元的硬币,静静躺在桐香小小的手上。
1500元。前半部分的报酬。
“差不多都已经看到了吧!”
桐香微微地点了点头。
“嗯,这才是我的骄傲,白树台学生会的瑰宝。那么”
会长做出枪的手势直指桐香的眼。
“完完整整,彻底侦破!”
桐香又点点头。
手指伸进戴着的袖章向下斜拉,再将浮现的袖章转半圈,“侦探”两字赫然入目。
桐香的侦探工作,就像是上次我和兔子的事件一样,极其简单得一通到底。她先走进学生会角落的金库,弯着要将柜门打开,从中取出来什么又回到了正中间的桌子上。
在我和美园前辈紧紧地注视下,桐香用铅笔芯侧面将信封表面全部涂黑不久,浮现出隐约泛白的文字。
白树台学生会  监察学生会
——上写着
下面还附注着日期,是今年的四月份。
代替默默盯着信封的桐香,美园前辈解答到。
“这个,是监察的章印呢。”
“章?”
“嗯,恐怕,在上面的印迹就是当时盖章时留下来的。”
“……也就是说,这个信封是来自监察委员会的?”
“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之后怎么办?
我望向桐香,发现她正向学生会大开的门口走去。
“去哪?”美园前辈问道。
“市政厅。去确认事实。然后这事就了结了。”
市政厅?这样就了结了。就是已经知道真相了?
桐香没再说什么,走出了学生会。会长的嘴角浮现出隐约的笑容,又继续会周公去了。美园前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地朝我走来。
“……那个,日影同学,刚才狐彻说的,也就是,”
“美园!”冷不丁冒出会长危险的声音。“这种事不说也行。就算说了也没用!”
美园前辈沉默了。就像是说对不起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我想了差不多快50次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还不如迅速把袖章取下来把我
赶出去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作。
有什么小小温暖的东西正靠在我的脚边。
低头,发现灰褐色的绒球正用鼻子在我的鞋上拱来拱去。兔子!
对了,难道照顾你们就是那重要重要的大事?!。浑身无力的正打算蹲下时,兔子却突然就从我的身边跑开,来到了门的下方。
正想向上挠时,我慌忙将门打开,就这么迅速冲出了走廊。
直到校舍北面的一楼,我们赶上了桐香小小的身影。她握着扶手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什么事?”
“嗯,啊,不,那个。”
正组织语言时,兔子已经被桐香包在怀里,在那很舒服似的盖上耳朵合上了眼睛。
意识到不能再看地别过眼,目光落在正围在我左臂的藏青袖章。
“……因为,我是庶务。”
结果竟然说的是这个。
“说不定还需要人手之类的,让我跟你一起吧。”
桐香垂下眼,转身嘟囔着。
“走吧,日影。”
这当然是对兔子说的。情绪越来越低落。
白树台学园位于站前的一等地——或者说是占据着——所以,离市政厅非常的近。真相就这么轻易地大白了。
在窗口确认完后,我向蹲在市政厅外的树丛中桐香报告。沉默地听完我的话后,摸了摸膝上的兔子。
“……然后,该怎么办?”下意识地问了出来。桐香讶异地抬头看我。
“联系所有的相关人员,取消预约,进行再次申请。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嗯……虽是这样的。”
我蹲在距离桐香很远的树丛另一端。
“申请若是取消的话,一切都会变成徒劳吧。”
“那种事我可不管。”
桐香拍拍领子。
“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我猛地咽了咽口水。她说得对。这仅仅只是感伤。但即使是这样我仍然继续寻找着借口。
“算进解约金的话,就会超出预算的吧。”
从桐香微张的眼,胸前紧抱着兔子的手就知道答案了。
“……所以,”桐香嘟囔着,“是该这么做吗?”
我低下了头。
“变相的温情处理,别的地方就会冒出不满。这件事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
也是啊。加上弦乐队,管乐队,算上天使唱诗班,合唱部的家伙一起这话早就传开了。怎么可能让全体都保持沉默。
但是,桐香从刚才开始就丝毫不再追究。真是困惑啊。虽说知道到此为止不是真相大白,金钱的流动回归原位就结束的事情。但是,这既不是侦探的工作,也不会是会计的工作。
再一次,看向了我的袖章。
是庶务吧?总该做点什么吧?!最重要的,不是被人拜托了吗?!被那么有力地握着,拜托,做点什么,被这样拜托了不是吗?如今的我是彻底明白了。
就是这意思没错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屏住呼吸,站了起来。最初,兔子抬头看向我。之后是桐香,透着灰色的发丝的脸似乎很不可思议。在她的眼眸里,倒映着脸色紧张得有些愚蠢的我。
“因为有想做的事。去拜托会长试试。”
音乐楼的四层合奏乐教室偌大的房间里,将此次事件的关联着全部请来,已经是二天后的放学后。
“为什么必须全召集起来,我一个人来不就行了吗?”
艺术大师石崎扫着在座其他人面露不平。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弦乐部的钱,所以——”
“石崎,你还敢再提这个?”管弦乐的女王北泽前辈,眼内冒火道“自以为是找个合适的理由当借口不早就暴露了吗?!”
“你们那边的合宿结转金之类的,不是也没证据随便乱说的吗?!”
“哼……彼,彼此彼此。”
“这么说来!”天使唱诗部的女高音眼睛熠熠生辉“是把钱给我们吗?音乐会能办成了?”
“前辈,等等!”合唱部一年级的女生在旁愤慨道。“关于这个学生会的人可是什么都没说呢。再说怎么可能有把钱交给同好会的道理?然后,也没有把我叫到这里的理由吗?到底是什么啊?”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总,总之,先冷静一下,大家都请坐。”
我慌乱地挥舞着双手安抚着大家。
桐香坐在房间角落的钢琴椅上默默地看着这里。本打算跟过来的美园前辈被会长制止了。一个人孤独的战斗。没办法,谁叫这是我提出来的。
“那个,已经知道这22万的出处了。”
我从上衣口袋将信封取出。顿时身边一片嘈杂,讶异不已。照理说,既判明了出处,那就没有将大家召集到这的理由啊。
“……这是笔什么钱?”
石崎前辈皱着眉问道。我并没有立即回答。为什么,因为必须切合时机。转而将目光投向北泽同学。
“管乐部的定期演奏会是十二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一点开始的吧。”
“确实是这样。”
“然后,同样是在人民会馆大厅,弦乐部的定期演奏会是下午三点开始的吧。”
“什么,石崎讨厌的跟在后面吗!”
“这附近有正经音响的就只有那儿,再说选在第二学期末的庆祝日举办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说的就像妨碍到你们一样,我们也是很为难的!”
“等等,等等,什么呀?”天使唱诗班的人撅着嘴,“这话不是与我们没关系吗?”
确实是有关系的。不对,是从现在开始扯上关系。我舔了舔唇。
“石崎前辈,今年演奏会场预约是交给去年这时的顾问做的吧。”
“是的,那里一年前预约就已经排得满满的啦。”
“北泽同学也是吧。”
“嗯,那是。”
北泽前辈,艺术大师石崎,二人面部同时僵硬起来。终是发现了。
“是的。犯人是担任顾问的东村老师。”
“……哈,哈,哈?犯人?什么犯人?”合唱部的女孩翻着白眼。
“啊,对不起,这样说得太模糊了。也就是,东村先生虽分别接受了弦,管乐部两边的会场预约。但实际的预约内容是这样的。”
我拿出两天前与桐香一起去市政厅确认后再发行的文件给大家过目。这是详细记录人民会馆大厅预约记录的副本。
12月23日 大厅 一天 白树台爱乐管弦乐队
这么写着。
“一天……”
艺术大师嘟囔着。
“确实是这样的。原本该是管弦部上午,弦乐部下午的预约。但是如果预约全天的话,比上午下午分开来的要便宜——也就是这22万!”
恐怕,先前是上午,下午分别预约的吧。不这样的话就骗不了学生会会计处,就拿不到应有的收据。之后,再将预约取消重新更改的吧。
此时响起大大的叹气声,是天使唱诗班的男生。毫无意思的真相大白,似乎也清楚这钱是得不到了,很是失望吧。但是,接下来才是正题。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东村老师要做这种事?”
北泽前辈碎碎嘟囔着。艺术大师石崎也打算说什么似的半张着口。这是,背后传来了敲门声。
“不好意思——,是这里吗?——”
伴随着轻松愉悦的声音,抱着巨大纸盒箱,身着蓝色工作服头戴蓝色帽子的男子走了进来。是邮递员先生。
“合奏乐教室,这,就是这里呢。您的信件已经送到了。”
“啊,好的,辛苦您了。”
我将信封递给他,前辈们立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嗯,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辛苦您了!”我慌忙将邮递员先生送至走廊后关上了门。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为,为什么把钱给他?”
“这个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所,所以,东村老师,用节省的钱买了这个!给大家的礼物。”
“……礼物……?”

石崎前辈呆呆地站在纸箱钱一动不动。凝视着寄件人‘东村’的名字。旁边的北泽前辈也一样。没有办法的我,独自一人将胶带撕开。
里面塞得满满的是——
“……总谱?”石崎前辈嘟囔着。我点点头,取出一本递给他。另外一本已经牢牢地抓在北泽前辈的手里。
封面上如此写道:
贝多芬第九号交响曲“合唱”
身后的两个人,带着完全一副不明事理的模样走来,朝箱子里窥探。顿时睁大了眼睛。玩音乐的人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路德维希·凡·贝多芬作品125,第九号交响曲第二小调。
最重要的是,这可是《第九号交响曲》。
最先抬头看我的是艺术大师石崎。我必须得说点什么。
“东村老师,因为白树台管弦乐团的分裂一直很伤心。嗯,是这样的。所以,在接受来自前辈两边的预约时就想出了这个主意。以一个乐团,白树台爱乐管弦乐团的名义,预约了全天的会场安排。然后,就安排了《第九号交响曲》。”
“……这,这是什么。擅自地,明明就没有拜托这事!”
北泽前辈怒形于色。我却感觉得到,艺术大师石崎紧紧握住乐谱一动不动的手,还有那身后女高音熠熠生辉的脸传达出的激动。
“……这,这,这个,难不成我们也可以出场?”
旁边合唱部的女生撇了撇嘴。
“不是难不成好不好?”
“这可是能够在人民会馆大厅演奏第九号交响曲,还有什么意见吗?”
“请别说得就好像决定了一样!我们可是有定期演奏会的!”
“但如果是第九号交响曲的话,上课时都应该练过的吧!”“虽是这样没错。”
“你们俩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管乐部的问题用不着外人来插手!”
“哎呀哎呀。这可不是管乐部的问题吧。白树台爱乐团,啊不,首先可是我这个指挥,艺术大师的问题。”
“你俩给我冷静一点!”
我让桐香使了使颜色。两人立马从练习室唰的飞奔出去。
“……骗子。”
我缩了缩脖子。
但是,这事还没有结束。现在开始才是侦探的工作。
穿过走廊,我们来到单人钢琴练习室前,敲了敲门。
“——怎样,进行得顺利吗?”
是春川老师。我点点头,“到里面说。”将老师推进房里。桐香跟进去后关上了门。
“所以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朝着坐在钢琴椅上似乎不安眼神仰视着我的春川老师,说明始末。她的脸渐渐舒展开来。
“这样啊。真是太好了……之后只要跟他们谈好了,”
“你就是犯人。”
什么铺垫都没有桐香突然说道。老师的背猛地一震。
这家伙,难道说并不适合做侦探?我盯着那嵌在灰色头发中间毫无表情的脸想着。这也太直接了。
“……嗯?什么,这是在说什么?”
“并不是东村先生吧。随意改变会场预约的犯人是你!”
春村老师沉默着。
“正如石崎与北泽说得一样,东村老师分别进行了上午,下午大厅的预约。但是,当刚上任的你发现两个部的定期演奏会是同日同处时,就将预约修改为全天了,不是吗?”
老师的视线紧盯着钢琴盒盖。桐香继续冷声道。
“那个信封就是证据。是你从监察委员那要来的吧。为了使大家认为那是部团经费,无论怎样学生会的信封都是必要的,对吧。所以就拜托监察拿到了一枚。但是,那信封上却留有日期的章印。”
“……章印?”
春川老师低低地嘟囔着。
“那个信封,至少今年4月份还是在监察委员会里面的。所以这次的事件不可能是东村老师引起的。”
“啊……”春川老师遮住口。
原本发生这次事件的前提就处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上。就是说,为什么至今为止这二十万是春川老师发现的?!
桐香并没有把这作为偶然而对待。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就是犯人。这个人,自己改变了会场的预约,再把多余的钱以‘在音乐资料室发现’为由,交给了执行部。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至少,学生会的话,至少能做点什么。”
“从教师实习开始,就已经充分了解到石崎同学的才华,也明白管乐部内的矛盾。正式上岗后,更是知道弦乐部与管乐部之间的水火难容。总想,总想,是否能做点什么。但后来却节省了那么一大笔钱,很害怕,也想过要去隐瞒。但是,如果是这里的学生会的话,总感觉,能做点什么。真对不起,对不起。”
我叹了口气,这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能发牢骚,而今正应该让这事尽快结束。
但是,老师,这事并没有结束。还有很多需要您做的事。我蹲在钢琴旁,将信封塞到耷拉着脑袋的老师手上。
“这……?”
她看着信封里满满的钞票倒吸一口气。
“这是,什,什么?”
“所以,这是老师省下的二十二万!”
“但,但是买乐谱……”
“这所学校不是有音乐系吗?像第九号交响曲总谱之类的怎么可能会没有?那些本来就是闲置在资料室的东西。我只是以东村老师的名义向宅急便投递出去而已。再说仅是乐谱而已花不了那么多钱。”
一如所料,老师惊讶地合不拢嘴。刚刚递给邮递员先生的只是一个空信封,他大概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吧。被当成垃圾扔了也说不定。
“说起来,学生会会计的钱只要花得合理怎样都行。至于,因改为全天预定而多出的二十二万,在会计本里写上乐谱费就行了。收据的话不用担心。之后关于这多出的二十二万,原本就是老师制造的问题,所以也请老师来处理。”
“处理,这……”
面对着尽显疑惑地春川老师,我尽可能细声道。
“为了庆祝白树台爱乐乐团的重生纪念音乐会,买票发给相关人员怎么样?”
刚踏出钢琴练习室,桐香的话又一次刺中了我。
“……骗子。”
还真是对不起呢!我全都收回总行了吧!
“全部都是郁乃说的。”
“关于这钱的传闻,果然是督查委员暗中传播的。”
“啊……”
原来如此。全是郁乃的把戏啊!这样的话就大致能了解了。
郁乃感觉过来要信封用于汇款的春川老师很奇怪,恐怕是暗中跟踪她到了学生会。我和桐香又恰好是在走廊上接受的,想必就这么从头到尾地听了去吧。
然后那个像狐狸似的女人,再将发现余款的消息散发给弦乐部,管乐部之类的吧。
“虽然暗中计划着把总务处搅得乱七八糟,从而使我们暴露短处。可不巧的是我方可是有优秀的侦探和聪明的诈骗师!”
“别连会长都这么叫我啊……”
“我可是连袖章都做好了呢?”
望着扔来的藏青袖章上绣着的‘总务执行部 诈骗师’几字,我愤慨地又扔了回去。
“你究竟是有多悠闲!这样的话总务处的评价可是会下降的吧!庶务就行了!”
“嗯?庶务也不错啊。”
会长靠在办公椅上,交叉着修长的腿,很满足的微笑着。
“你以后还是庶务,不错吧?放学后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兴冲冲地来到学生会的吧?”
“嗯,嘛……”
“那么今后也请像埃及女侍一样,在我午睡时举着把大大的团扇为我扇风纳凉吧!”这可不像你说出的话。
会长哧哧的笑着,解开了头发,用手将它们披散开来。
“这不是露出好表情了吗?明明被撞见和郁乃的关系时就像盐腌的茄子似的那般惊慌失措。”
“那——……那个时候,那个,”我挠挠头,“会长不是不相信我吗?”
“嗯?根据你说的意思来看,好像的确不相信。”
我大吃一惊,手上的包差点砸在地上。脚旁的兔子受惊般地立马跳开。
“不是说了吗?是我的问题。我在意的是,把你请进总务处的我自身的正确性。事情与你无关。”
我感慨地走向了厨房。
打破这僵局的果然是美园前辈。十五分钟后,来这的她顺带了一个好消息。
“他们似乎已经决定出演十二月二十三日的贝多芬第九号交响曲了。连传单也已经开始制作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看样子春川老师也说服了管乐队和合唱部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弦乐部与管乐部又重新结合在一起作为白树台爱乐团重生时,春川老师就成为顾问了吧。
“话说回来,不愧是日影同学。以未曾见面的东村老师的名义骗得弦乐部与管乐部团团转。”
总感觉这不是在夸人啊……
“而且还是第九号交响曲!了不起!一般人可是想不到的啊!”
会长高兴地说。
“正因为第九号需要管弦乐以及合唱,若让卷进这次事件的所有人都参加演奏会的话,就能永远保持这秘密了!而且他还装着一副东村老师提出的样子呢!这么狡猾的做法,就算是凯撒·博吉亚也想不出来啊!”
被拜托了也没办法,快饶过我吧……
“没,没问题的,日影同学。”
美园前辈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日影同学就算被逮捕了也会天天去看你的!我会一直单身等你的!”
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
结束这场对话的是桐香。会计室的门露出一条小缝,隐约能看见灰色的头发。她细细的手从缝隙间伸出来向我招招手。
……啊,我?
战战兢兢地走进了会计室。实际上自从那天起就再没有跟桐香说过话,感觉说什么都是恐怖的。而且还做了那么多独断专行的事。抱着膝盖深陷入椅上的桐香,一度沉默地紧盯着我。房间里唯有电扇呜呜的转动声,还有显示器上股价变动图表在上下跳跃着。
“那个……”
忍受不了这种寂静的我开口。
“生气了吗?”
“没有,为什么?”
“不,我,擅自做了那些事。”
“侦探的工作是寻找真相。会计的工作就是核对账本。你两边不都没有妨碍到吗?那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似乎感觉这话有点伤人,不一会,桐香转过椅子看向我说着。
“然而,如果是我的话做不出那种事的。”
这个,夸我的?损我的?还没来得及询问,桐香指了指股价表旁的显示器,说道。
“比起那个,看看这个……”
是关于某企业开始新的资金运转服务的新闻报道。
“这个怎么了?投入市场了吗?”
“还在研究中,但是不感觉这也像欺骗吗?你的话应该明白的吧!”
“所以说我不是诈骗师!”哪能因为那样就这么叫我啊!
这时,正好兔子从门缝里偷偷地溜了进来,我深感荣幸地迅速抱起这灰色绒球冲出了会议室。以后请委托些稍微正常点的事吧——这种想法本身,也是一种小小的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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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12: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萌KOTOKO的CC 于 2012-4-5 13:25 编辑

05

六月初的学生大会使得整个校园的气氛都热烈起来,插班生的我实在不明其中缘由。总之,每个俱乐部活动又是准备cosplay的戏服又是练习舞蹈地准备节目,委员会甚至制作了一部介绍活动内容的微电影。
“这是学生大会?不是文化祭什么的吗”
我无意中向同学问起,大家吃惊地回瞪我。
“牧村你明明是学生会成员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蜷缩起身体。
“反正也就只让他照顾一下兔子吧”“从没把圣桥带到教室来”“也没拍到副会长换衣服的照片”这是我的工作吗?
“嗯…牧村”
班委叶山看不下去了,耐心的告诉了我。
“白树台的学生大会,怎么说呢,就是一个节日。俱乐部活动假意询问预算案,演出节目招募成员,使委员会意识到其存在意义增加来年预算而绞尽脑汁做出一系列的公关活动”
“啊….”
还真是一所奇怪的学校
“以前就这样吗?”
“听学长们说从我们入学那年开始规矩逐渐严格起来”
“形成了一种别人都精心设计,自己不能粗制滥造落于人后的氛围”
入学那一年,肯定当时我在初中部,也就是说三年前。
这不就是----天王寺孤彻担任学生会会长之后吗?
“哦,对”叶山答道。“据说是从天王寺会长开始的。我们初一的时候给我们看过总务执行部的宣传片,还是特殊摄影的呢”
始作俑者果然是那个女人。
“为什么开始举行这种活动呢”我漫不经心的询问道。以叶山为首的同学们都歪着头
“会长的想法谁也不明白的”
告诉我答案的实在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五月中旬的周三,下课后我回宿舍放行李见有人在前厅沙发上等着。她注意到我就站起来回头看我。
乌黑亮泽的秀发从肩头垂下。我不由得想后退,向中庭方向逃跑。
是中央议会的会长朱鹭子。
“我等着你呢。因为太乱了没听到你的答案”
“额…什么答案?”我假装不记得了。
“别装作不记得的样子。我是说要不要做中央议会的调查员”
我慌慌张张的把朱鹭子领到外面。因为走廊上一如既往地挤了满满的一群好事者,眼睛发光地盯着我们。我把朱鹭子带到树荫包围的宿舍墙根儿,耐心的说道
“不做呀,我没说吗?”
“你可能说了,不过跟我想听的答案不同,所以跟没说一样。”
真不愧是公主殿下。我觉得天王寺孤彻可爱起来了。
“听说弦乐部和吹奏管弦乐的决算有所改动。我也想问一下具体情况,可总务会计还是跟以前一样像个贝壳一句话不说。”
“桐香不说的话,我也不能说呀。”
朱鹭子公主不高兴地皱起了柳叶眉。
“这样好吗?大会上我可会好好问个明白的”
这样就太好了,因为那个时候回答问题就是会长的任务了。
“还是说具体的你也不清楚,毕竟职务卑微”
“恩,对,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杂务,也没有受任过什么重要的工作”像说就是这样,我脖子像断了一样地频频头点。如果她认为我什么信息都不知道的话我就得救了。
“不过大会上总务执行部表演什么节目,这些你该知道吧。这个我也想知道”
“不,我不知道。不过….您知道这个干什么?啊,难道是怕输中央议会也表演更出色的节目”
“别胡说”朱鹭子脸颊红了。“我才不干呢!去年让我穿上十二单表演什么历史剧,丢死人了”
哦,原来表演过呀。应该挺适合她的吧。不,不适合。
“我当然是为了弄清楚有没有浪费预算了。而且,如果你今后继续在学生会干的话,我希望到你那一级结束这种莫名奇妙的风气。把学生会当什么了?孤彻那家伙真是不考虑正事。”
“真的是会长兴起的吗?”
这么一问,朱鹭子就窘迫的向斜下方转移视线。
“…..是的。我和孤彻一起发起的。”
恩?朱鹭子也?
不,这并不奇怪。因为直到上学期她还是天王寺孤彻的得力干将---学生会总务执行部副代表呢。
“甚至是建立中央议会我也是赞成的。本以为会一直追随其左右,不过已经不可能了。你如果知道了孤彻的构想也会大吃一惊的”
“什么构想?”
也就是说学生大会的节日化和中央大会的成立有什么关系吗?
“傻乎乎的我没兴趣跟你解释,去问她本人吧”
朱鹭子冰冷地说道。
“你脑子如果正常的话,应该就不会再想跟着她干了,到时欢迎加入中央议会。”
她自说自话的说了这么多就离开了。
我一去学生会办公室,很少见的只有会长一人在,没有睡午觉而是趴在办公桌上核对大会小册子的样品。
“….你今天跟朱鹭子聊什么了?”
突然被这么一问我不禁跳起来。这人有超能力吗。
“不用吃惊。我跟朱鹭子同级,我看到她铃声一响就离开教室朝南面宿舍去了。”
“是,那个….”
“我把头发散下来你会激动吗?”
“别摆出一副孤单寂寞的样子说些奇怪的话!”
再进一步发展成性骚扰就麻烦了,所以我把朱鹭子说的话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她。
“恩?”会长高兴地抱着胳膊。“果然,朱鹭子真不愧是我的情人一号。最最了解我的危险性。我很高兴。”
“这算什么。会长的构想…”
“有时,比目鱼”
最终沦为鱼类了吗….我早就失去了纠正她的力气了。
“什么”
“为什么平时不戴袖章”
我低头看自己的左臂,从兜里掏出袖章慌慌张张地戴上。
“上课戴着很丢脸”
“作为总务的一员就这么丢脸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总觉得…”
“做我的玩具不是丢人的事吧”
“这就是丢人的事”
会长哈哈笑着站起来。
“是吗。我也想告诉你。我对你越来越上心了。这种感受像是怎么样也停止不了。和第一次见圣桥桐香时的感觉一样。所以我想让你知道并且希望你选择我。”
我吃惊地张着嘴,凝视会长的笑脸。不明白她突出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比目鱼你过来,有东西给你看。”
会长说着,用手指着学生会室五个门中的最中间那个。
这是我第一次进会长的房间。布置恐怕跟桐香的会计室没有什么区别。房间大概有六个细长的榻榻米那么宽。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从天花板上垂钓下来的大吊床。
高高的书架占据着左右的墙壁,气氛令人窒息。眼睛习惯了房间的黑暗后,我注意到了吊床的对面也就是正里面的一面墙有些奇怪。----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文字。
不,这不是墙。是一扇几乎跟墙等大,两开的门。能看到合在一起的正中间的那条线和左右的合叶。
  由会长牵着手我穿过吊床走近里面的那扇门,这样就能看清一个一个的文字了。是字母表,但不是英语。排列在那里的我都不认识。目不转睛的注视就会陷入一种错觉,觉得文字渗出来黏在皮肤上。
“会读吗?”
会长轻声询问。我目光焦灼在门上摇着头。
“也是。这是拉丁语。”
拉丁语?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学生会会长的个人房间里?
“以前白树台学院没有学生会。40多年前一个学生几乎仅凭他一人就建起了这个庞大的组织,并让职员会承认了他的权力。这恐怕是第一代学生会会长记下的东西吧。”
“这是什么东西?”
“大宪章”
大宪章…..
曾经听说过。觉得世界历史课上出现过。什么?!
“始于英国,历史上的首部宪法。各地领主针对国王约翰,使其保证征税权和征兵权的不可侵犯性的法律。虽然这部法律是国王和贵族利益争夺的结果,丝毫没考虑民众,但它还是被定位为民主主义的萌芽,即使是现在在以英美为首的实施习惯法的各国,它仍然作为有效条文发挥作用。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眼睛不离密布着整扇门的字母群摇着头。为什么我必须在这种地方听这个人上历史课呀
像热病一样的这个疑问在我脑中盘旋。
“这是因为大宪章是人类历史上第一部被统治者对抗统治者的法律。用理性的枷锁把国家权力的魔性加以束缚,这种精神正是近代民主主义精神的出发点。所以才在这个门上刻着吧。”
  我总算能呼一口气。
“不,意思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写着这个呢?”
我总算插问了个问题。好像再不说点什么会长的话就淹没在梦的潮流里。
“这扇门里锁着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明明是自己的房间。
“我当选后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看到这个的时候就明白了。我必须打败的敌人就是他”
“…..敌人”
“我要复兴君主制”
我开始非常想念远在东京的家。我想在一间昏暗令人害怕的房间里被迫听一个不明就里的女人讲一些毫无道理的话,远不如回老家听父母唠叨。但是会长还在继续。
“打倒民主主义,再次将全部权力集中到国王身上。为此,第一步就是借助朱鹭子的力量创建中央议会。”
“啊、啊、啊?”我不由惊叫起来。“请、请等一下,您是在说学生会的事吗?”
“是的。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都在说学生会的事吗”
“不、不、虽然是这样….”
由黑死病蠢蠢欲动的中世纪的英国突然被带回现代的白树台学园, 我头晕的厉害。
“大概是第一代学生会会长建立学生会得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封上这扇门写上法律条文的。把它作为自己获取的民主主义的证据。”
这个学校恐怕只能是满脑子浪漫主义的人才能当选吧。只能是他们。我也差不多该习惯了。
“我要逆转历史。把民权还给国王。中央议会的创立就是将学生大会的决议权分阶段转移的准备 。毕竟不论决定什么事情,把八千多名的学生都集中到大讲堂再搞少数服从多数的表决太愚蠢了。”
“恩,可是”
“剩下的两次学生大会要把所有的决议权都转移给中央议会。把大会弄得跟节日一样热闹就是这个原因。最后学生会长不再是公共选举而是由前任指定。这样就完成了—国王专政的复兴。我想那是就是我打到狗屁大宪章,开启着扇门的时候。虽然不知道里面锁着什么东西,不过我希望是跟我的王国的开端相契合的秘密。”
有那么一瞬我为自己感到羞愧,为那个认为会长比朱鹭子靠谱的自己。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这个人脑袋的不正常地理所当然。她说的意思我不大明白----不是,因为她认真仔细给我讲解了所以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不懂她的理由。
“你可能不明白吧。”
会长舔舔嘴唇。
“我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而奋斗?”
“完全不明白”
“因为当了国王就可以建立后宫了”
用力挥棒敲打皮球时那种愚蠢的声音在我脑中回响。我的下巴脱臼了。
“后、后、后宫?”
“对。随意挑选美女,把她们安置在美丽的庭院里,美酒成川-----”
我的思维出现了裂缝,能够听到嘎啦嘎啦崩裂的声音。都是玩笑吗?到此为止的演讲全部都是在取笑我吗?!
“听到这里朱鹭子、郁乃、美园、桐香一个个的都说是恶作剧不理我。”
“这是肯定的呀!”
“我本以为你是男生会理解我的”
“真是不凑巧,请您选择头脑更灵活的人吧。”
“只不过我的构想里面有唯一一个问题”“不是一个,确切的说尽是问题”“实行君主制的话我还是希望世袭,可是女人跟女人是生不出孩子的。所以我决定招一个男生进执行总务部。”
我噤声不语,以为自己听错了。会长的脸上浮现出狮子一样危险的笑容。
“啊、啊?你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招进总务执行部吗?”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会长已经走近我,近到膝盖几乎都能相互碰触。我后退,头撞到大吊床,背紧靠到进口的门上。
“既然你知道了答案,又被这么漂亮的小孤彻强迫,我希望你的表情能高兴一点。”
我的脑袋哄的一下,甚至“不要称呼自己小孤彻”这样司空见惯的揶揄都没想到。她走到我跟前,左手顶在的脑袋旁边右手扬起我的下巴抚摸。
“恩、恩、会长别开玩笑了”

“我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会长湿糯糥的双瞳和嘴唇靠了过来。我再使劲用背倚门,避开她的胸。只是这是没想到一直支撑我的门的触感消失了。
“啊啊啊啊?”
我仰面朝天躺下,倒不如说是被压倒的。倒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长绒地毯上。因为门开了一个缝,她把体重压在我身上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就翻到了。闪烁的小金星消失以后,就看到正上方的会长那食肉动物似的微笑。她用手扶住我脸的两侧,为了不让我逃跑骑在我的肚子上。
“额、额、会长麻烦你起一下”
“哎呀,从那块肉开始吃呢?”
我扭动身体想把摆脱她的时候,开门声响起。一抬眼就与从旁边会计室里探出头的桐香四目相对了。
她的脸瞬间红了,声音轻不可闻,圆珠笔就飞了过来。
“不是这样的,桐香是….”
会计室的门关上,打断了我的话。总算压在我身上的体重消失了,会长站了起来。嘭嘭用手整理裙子的会长若无其事的说:
“开玩笑的”
“麻烦你20秒之前说呀”
“本想着你能尽快和我亲近一下,哦对了,这个“亲近”可不是想的那种下流的意思哦“我可没想,下流的是你!你要怎样让人难堪才够呀?桐香不是完全误会了吗?”
会长抱起胳膊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儿突然竖起食指说道
“这样的话为了不让她误会,我们就真的生个孩子吧”
我扔了圆珠笔,彻底无语。






姐姐给我打电话是在学生大会开幕前一周的周三晚上。
“哈哈,笨蛋弟弟最近怎么样?”
我当时正在宿舍的自己房间里给兔子喂食儿。我把电话从脸上拿开凝视了一会儿后又贴到耳朵上。
“…..怎么了?
“哎呀,问候一下你呀。我说我想听你声音了你信吗?”
“那个我现在正忙着呢”
我不由得就对姐姐说了这种话,可是真正忙得不是我,而是在我膝盖上吃食的兔子。
“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日影暑假你会回来吧?”
“恩,不确定”
虽然含糊其辞地说,可我心里已经下定决心整个暑假都在宿舍过。就是为了这个我才上寄宿制学校的。父母或者姐姐先暂且不说,他们在一块的地方我不想去。听说姐姐早就收到各地的留学邀请了,父母为此还很得意。撇开我怎样祝贺都行。
“难道你不想见你亲爱的姐姐吗?”
“如果真有我亲爱的姐姐这么个人,我倒真想见见。”
“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强词夺理呀。在学校交女朋友了吗?整个暑假一直在那儿?”
“没有”虽然有一个必须照顾的家伙现在在我膝盖上。
“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叫一个圣桥的小姑娘吗?
我大呼一口气,把兔子轻轻放在地板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啊、啊、不是、我跟桐香没什么、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怎么知道桐香的”
“其实我突然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可爱的笨蛋弟弟似乎不想跟姐姐聊,那我就说正题吧。”
怎么回事?为什么姐姐要聊桐香。
“我们大学的老板圣桥社长今天做演讲,演讲之后把我叫出去单独跟我谈话了,刨根问底地问了你的事”
“啊”
我差一点不知道说什么。叫圣桥的社长是桐香的父亲吗?那家伙是社长家的千金小姐?可是为什么要打听我的事呢?
“那个桐香?是吧?和日影很亲近吧?似乎社长为此担心呢,担心接近女儿的家伙是什么样的人”
我胡乱扒着头发坐到椅子上。这算怎么回事。这种歪曲的消息是从哪里又是怎样传到圣乔先生那去的。
“这人真是舍近求远了。特意去问姐姐-------”
“他说最近会直接去见你”
“哎….”
我真希望他能饶了我。我不想见桐香的父亲。本来我们根本就不熟只是在一个组织里而已。
“你和桐香感情很好吧?”
“没有”
“哎?可你们不都在学生会干吗?”
“恩”
“你也想和她再亲近一点吧?”
“也不是….确实想稍微融洽一点。那么冷淡很难一起工作”
姐姐在电话那头嘿嘿笑起来
“姐姐我很高兴,日影”
“什么?”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可是第一次跟我聊你在学校的好朋友”
“怎么可能?以前也----”
正想再说什么我闭上了嘴。脚底下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兔子正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我。
确实如姐姐所说,第一次。



突然袭击发生在第二天。课外活动一结束,班主任千早老师就来到我跟前,瞥了一眼我旁边的空位也就是桐香的书桌后说。
“马上去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
“有客人找你快点去”
千早老师高中时期可能是不良少女,她的视线在一身白衣的映衬下更增添了四分的恐怖,我慌慌张张拿起书包逃出了教室。
“牧村、牧村”
随之女生的声音传来,一回头是班委叶山。
“你知道校长办公室怎么走吗?”
“啊、说起来还真不知道”校长是学校校长吧?
“我给你带路,太远了”
叶山领着我的手出了校舍,搭上保洁人员的手推车向西北方向赶去。
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学校。在学校搭便车算是怎么回事。
“校长一般不处理学校的工作,只是接见客人,所以他在最新最漂亮的一幢公寓里。看,就是那个”
叶山从手推车里探出身子一指,一幢耸入晴天的六层建筑就出现在眼前。这个宏伟的建筑不知道是设计公寓还是电视台,采用曲面设计的玻璃镶嵌。
“那么、那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加油!”
在叶山声音的推动下,我抬脚迈入了办公楼的入口。
我虽然一次也没见过校长,不过我立即感觉打开校长办公室的门招呼着“牧村欢迎欢迎”的大叔就是校长。头顶的头发稀疏,因为肥胖的原因他的成套西装快要裂开了。
“邻屋里圣乔先生正等着你呢”
他指引我走进校长室里面旁边的那间接待室的门。
…..圣桥?不会是
“什么事情呢我也不清楚,你直接问圣乔先生吧。总之不要失礼,他可是我们学校的理事”
说着句打扰了,校长打开接待室的门把我推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乎占据了对面整个墙壁的水槽。有几条圆圆滚滚的肥金龙鱼在水里游动着。被黑个沙发包围的中心餐桌上放着两个沏了茶的玻璃杯。
客人有两位,一位女性,她侍立在沙发后面,戴着眼镜,淡紫色的套装再加上上绾的头发像是秘书。另一位男性穿着黑色西装,站在水草前背对着我。
“圣桥小姐您久等了
校长一说话男人回过头来。眉清目秀的他在历史剧中都可以演奉行的角色。
“这位是圣乔章吾先生,是学生会圣乔桐香的父亲”
校长向我介绍。接着又转向圣乔章吾指着我说“牧村日影。在学生会里…..”正要说的时候圣乔章吾举起手打断了他
“你是桐香的同桌?”
啊、是。….虽然她没去过教室”
“学生会办公室也是一块吗?”
“恩、”
“每一天”这人为什么这么激动?
“几乎每天”
“就算是我在她六岁的时候我们的浴室就分开了,可是你却每一天都一块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圣桥章吾跨过沙发逼近我,我惊愕的后退。这时侍立在旁边的秘书迅速靠近他,从兜里掏出注射器扎在他的脖子上。
……哎 、怎么
“不用担心”秘书冷冷的说道。“这很平常,一天要注射五次精神安定剂”
经常发生。根本不可能安心嘛。请把他送到医院吧。
“啊、麻烦你了柳原”
突然恢复镇静的圣桥章吾对秘书这样说,又坐回沙发。
“坐”
圣桥用下巴指了指夹着桌子对面的沙发。似乎是在跟我说话。校长推着我的背,没有办法我坐了下来,偷偷抬眼打量桐香父亲的脸。
“如你所知”
圣桥章吾用一种沉重的口吻说道。
“桐香非常可爱”
这个大叔突然说什么呀?
“在她还没出生,仍处于受精卵的阶段就已经非常可爱”“社长,这样很恶。当着小姐的面说的话小姐会不乐意的。”也是哈….“柳原你闭嘴。你也见到了吧,桐香越长越可爱,上小学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还是先考虑一下你的脑子吧”“牧村,不可。要好好交谈,他是我们学校的理事”校长在我右边的沙发上惊慌失措。我也反省了一下。不小心脊髓反射。
幸好圣桥章吾似乎跟我身边的人一样都属于不听人说话的类型,他仍然不管不顾的继续口若悬河。
“说起圣桥有多可爱,她三岁的生日派对在明治纪念馆,四岁在武道馆,五岁在东京圆顶建筑,从四岁开始就不跟我说话了(五歳のときは東京ドームでやったら、四歳のときから口をきいてくれなくなったくらい可愛い)”这是肯定的。还有一点不大明白。“但是我去欧洲几年回来后桐香竟然进了男女同校。我非常吃惊!”
秘书再一次把注射器扎在章吾的脖子上。
“请您安心”秘书冷冷地说。“这是常有的事。为了不让他说些无聊的笑话一天给他注射五次”
笑话。也就是说讲笑话也要打针。我想回去….
“啊、麻烦你了柳原”
章吾又重新坐回沙发。
“那么进入主题吧”
他眯起眼睛。
“桐香是我的。迟早会成为爸爸的新娘。希望你不要靠近他。我向你姐姐查问过,好像学生会都是女生男的只有你一个。好吗?以后不要靠近桐香两万千米以内。
“啊”离开地球了。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而特意向姐姐打听,冲进学校叫我谈话吗?真是愚蠢透顶。
“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们父女之间的问题。跟我无关。”
不由得真正的想法就随口说出来了。当时只是一点后悔。章吾睁开眼,秘书不知为何嘴角浮起微笑。慌里慌张的只有校长一人。
“我也没有理由必须听你的呀”我不呼吸就没法生活,我想在地球上生活。
“理由、你说理由!有理由”
章吾先生满脸通红,大声叫喊起来。
“我有钱!你年收入多少”零呀。一看就知道呀,我是高中生。“钱、钱、是钱、能不能赚钱决定一切。能赚钱就能得到人的肯定,不能赚钱就必须听我的。明白吗?”
我只是目瞪口呆。然后突然想起了桐香说的话。说等到能开户的时候就立刻开始股票交易。还说高中毕业之后能不能独立。
这种想法应该是这种父亲培养产生的。
气愤的章吾离开校长室后,秘书走了过来。
“很厉害嘛”
“啊、什么”
“刚才的回答呀。说是父女的问题。和我今天早上出发前给社长的忠告一样。”
我只眨巴眼睛。明明只是说了理所当然的话。
“我以前深信做圣桥社长的秘书除了我柳原关子别无他人。木村如果再深入积累经验的话”
“不、不、不你再说什么呀。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不要强加给我什么奇怪的工作。我也有自己的人生。”也就是说除你之外别无他人。社会的麻烦你就干一辈子吧。
“如果你幡然醒悟决定学习秘书技术和注射技术的话,请跟我联系,我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关子拿出名片,我没办法接了过来。
“柳原快点!现在去见桐香。”
章吾的怒吼声从走廊传来。关子施了一礼离开校长室。要去见桐香也就是说他打算冲到学生办公室吗?我吃惊地嘴一张一合,撇下校长冲向走廊。
可是两人乘的电梯在我面前关上门往上走了。为什么向上走?不是应该出了大楼向中央校舍的学生会室走吗?
这个疑问在我离开办公大楼的瞬间解开了。嘈杂的旋翼声在我脑海盘旋,抬头一看一个遮住晴天太阳的大黑影从我头上飞过。
是直升飞机。虽然学校很大,但从这到学生会室用得着飞机吗?我预感到让他先到就不妙了于是飞奔起来。
我几乎和章吾先生同时到了学生会门口。因为找直升机的着陆点费了些时间,我就赶上了。明明在路上走就可以了,他的愚蠢帮了大忙。
“我应该跟你说了不要靠近桐香”
章吾在走廊门前看着我怒吼。
“虽然这么说但我也有学生会的工作。”
“除你之外都是女生我还能容忍,男生一律不准靠近她--”
唾沫横飞的章吾打开了学生会室的门。看到里面的惨状,把话吞了回去石化了。
“桐香啊啊啊啊、你裙子再改短一点”
“郁乃不要轻浮的非礼她。她可是我情人。”
“桐香害羞了,不要从这个角度拍照!”
会长、郁乃、美园前辈围着坐在沙发正中央的桐香扭打起来。
只有郁乃前辈穿着制服,执行部的三个成员不知为何装束的犹如赛车女王,穿着露着肩膀肚脐的裙子,站在章吾先生背后的我也张大嘴巴身体僵直了。
“小桐香你要做会计监察吗?我会租借游泳池办欢迎会。再开个摄影会,之当然是去宾馆”
“不要”
“郁乃,不要用你那下流的目光猥亵我亲爱的桐香!桐香的小胸脯由我来守护。!”
“才不小…呜….”
“啊、对、对不起桐香,别哭嘛”
“郁乃你快点出去。为了我穿着更漂亮让她们两个试穿,你在这碍事。”
“孤彻难道你想独占吗?”
“当然了,两个都是我老婆。”
我觉得我能看到章吾先生的耳朵里宛如汽车一样喷出的蒸汽。
“这、这是怎么回事”
章吾先生大步走进学生会室后,那群女人才注意到我们。桐香的脸色突然发白了。
“…..爸爸?”
“你们在对我的桐香做什么!什么情人、什么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章吾从郁乃手里夺过相机“这就是桐香看起来最可爱的角度!你很行嘛!”
“为什么-----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怎么回事。你不去我专门为你创建的直升学校,却擅自进了这种男女混合学校。而且还是这种百合、百合合合合”
桐香害怕的冲进会计室猛地关上门。章吾爬过绒毯追过去,贴在门上。
“桐香,爸爸不会原谅、不会原谅你这种…..快点出来,去递交退学申请,念爸爸的学校直到22岁修完新娘课程。爸爸在这期间会向政界捐款让他们修改民法允许父女结婚”
让章吾安静下来的是从他身后走来给他脖子打针的关子。
“让您吵嚷了”(お騒がせいたしました)
关子拽着晕厥的章吾衣领把他拖出了学生会室。发呆沉默的时间持续了一会,不久不知是谁将视线投向会计室的门。但是这一天桐香始终没有出来。



五月下旬是一个因为预算交涉和学生大会的准备而使得整个学校欢腾的时期。学生会室就是这一片喧闹的中心。
“所以我不惜午休时间准备赛车女王的衣服”
会长摸着她穿着的暴露比十足的橙色衣服的胸部,不满的说道。
“在大会上演说就穿这件衣服。气氛肯定高涨。如果顺便预算交涉也穿这件的话,对手应该只会注意胸部和脚轻而易举的同意我们的方案。你有什么不满的?”
我冷静的和会长交谈,她不自然的转移视线。
“桐香不参加预算交涉,在大会上也不登台吧?”
“可不是很可爱吗?不是很想让她穿上逗逗她嘛”
“拜这所赐桐香的爸爸彻底误会了”
“我可没让他误会。我想获得她的身心是事实”
“更恶!”
我敲着办公桌怒吼,声音在宽敞的学生会室里嗡嗡回想起来。
这是桐香的父亲来之后第二天下课后的事情。想知道昨天的原委,下课后立刻赶过去就成这样了。美园前辈或许是因为预算交涉出去了,没见她的踪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学生会里喜欢女人的女生很多吗?会长也是,郁乃也是,好像美园前辈也是这样,太诡异了吧!”
“你是说雌雄同体叫同性恋吧”(バイはホモを呼ぶっていうだろうか)
“我可没说”只错了两个字就很火大(二文字違うだけなのが腹立つわ!)
“圣桥章吾如果修改民法的话难道不能让同性结婚和重婚得到肯定吗”
“你自己建立这样的国家吧!”
“恩 会的”
我抱头蹲在地上。这个人一脸认真的说“建立自己的王国”。可怕的天王寺孤彻,根本没办法跟她好好交谈。
“不过,桐香的父亲是这么优秀的人物。虽然知道圣桥章吾这个名字,但在杂志报道上还真看不出他那么明显的欲望”
“名人?…为什么”
“你不读社长、钻石的杂志吗?不是经常会登他吗”
我怎么可能看综合经济杂志,我是高中生。
“而且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其中一位理事。不管是投资还是捐款都非常大方,跟我们学生会并不是没有关系。你也应该知道。”
“可能的话我希望万世都不要和他有关系。”
“可是我一直以为桐香是因为爸爸是理事才进我们学校的,不过从圣桥章吾的口气看来桐香在白树台读书似乎不是他的本意…”
“他好像还说为了女儿建了学校”
我突然想起来了。
姐姐读的大学是“圣桥学院大学”。我本以为是伊斯兰教的大学呢,没想到是“圣桥”呀。哇、这名字也太丢人了吧。就这一点都能成为桐香不去上的理由。
“如果是因为高一级的前辈里有一位叫天王寺孤彻能干、漂亮、善良的学生会会长,而心生爱慕进入这所学校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怎么可能。看一下桐香平时的态度吧,那种尊敬的念头丝毫也没有。
“这件事的具体情况你没问桐香吗?”
“她自己不说。我尊重个人隐私。也就看看她换衣服”
我忽略会长的演说,看向会计室的大门。
“…从昨天就一直没出来吗?”
“好像是。你给她买了点心?”
我视线落到从身旁书包露出来的小卖部的塑料袋上。
“从甜的到酸的一应俱全,够吃三天的”
“很好。突袭”会长指着会计室的门。
敲门后过了两分钟门开了。我当时都要放弃打算回小厨房了。黑色的头发、两色的头花从门缝里露出来。桐香用害怕的眼神看我的脸,视线落到我手提的塑料袋上。
“你脸色不大好,没事吧?没好好吃饭吧?”
桐香沉默的从我手里接过袋子。不说话吗。正要回去,衣袖被拽住了,我吃惊地回头。
“怎么了?”
桐香指着屋里,磕磕绊绊的说道
“…..垃圾……收拾一下”
我跟着她进了会计室。桐香蜷坐到显示器包围的椅子上再次陷入沉默。地板上、桌子上散落着很多简易点心的空袋子,我把它们收拾起来扔到垃圾桶里。我想剩下的就必须要用吸尘器了。
一会儿,桐香啪啪咬虾条的声音开始了。
“一般的食品,买来你吃吗?”
没有回答,只有咀嚼点心的声音。
“你以前就只吃这个吗?不会生病吗?”
咀嚼的声音戛然而止。
“妈妈在的时候我有好好吃饭”
桐香仍然背对着我轻声说道。
“爸爸雇的保姆就像在监视我一样,她做的饭我不想吃。”
我只是沉默着把垃圾袋捆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说妈妈已经不在了?为什么?离婚?还是出了事故生了病---
不能问。但是坐在椅子里的桐香脊柱蜷缩的更加厉害,我觉得必须跟她说点什么就开了口。
“你父亲说让你退学…你是瞒着他上的白树台吗?”
桐香头上的头花微微摇动。咀嚼点心的声音也停了一会。
“他一直在国外都不回家。我不想去上爸爸建立的有奇怪名字的学校上学,就上了妈妈曾做过理事的白树台初中部…现在爸爸接任了理事”
我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不过确定的是桐乡的母亲不在了,如今父亲是她的保护人。
“恩,让你退学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不过他当时很激动。等冷静下来你必须跟他见一面谈一谈”
“不要”
桐香声音嘶哑的说着。我觉得空气里出现了裂缝。我搓着起了鸡皮疙瘩的两个胳膊驱赶寒气。
“怎么能不愿意呢?这可是关乎桐香的未来啊,不好好商量的话。。。”
“不需要”这次桐香明确地摇头。她肩膀发抖。
“我害怕”桐香说
害怕?害怕爸爸?
“不想见他,声音也不想听到”桐香握住自己的胳膊,手指紧紧的扣在了手臂上,不停的摇头。我第一次看到平常如兔般的桐香如此恐惧。虽然她曾被什么东西吓到过,但应该从未表露过自己的恐惧。
“明明一辈子不用管我就好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呢?”桐香细微的声音再次与啃点心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

第二天,章吾氏又来到了学校。坐直升机来的。
正对学生教室窗户外面,悬空停了一架直升机,章吾氏从舱口探出身来,一只手拿着扩音器,大声喊“桐香,出来!出来听爸爸说!马上办理退学手续!爸爸的学校里面有最漂亮的校舍,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
“飞机掉下来才好呢”我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但是似乎是咲子在驾驶飞机,于是立马打消了刚才的那个诅咒。
“桐香!我是亲爱的爸爸哦!学校里还准备了给你拍照的专用摄影棚呢!快点出来吧!”
我透过会计室的门缝,隐约看见了桐香的样子。她坐在椅子上,紧紧的抱着一本小人书,不停的摇头。
“桐香,打算怎么办呢?”会长从背后走了过来,隔着我的肩膀朝门的里面询问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爸爸都那样说了,你打算怎么做呢”
桐香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会长推开我,走进会计室,关上了门,接下来,隔着门听到的是桐香烦躁的声音。“…哎呀,不用…走开…啊,行了”
“好了好了,不认真回答的话…”(ちゃんと答えないと口じゃないところに言わせる)
喂,你这家伙到底在干嘛!我忍不住想要敲门的时候,门开了,撞到我的鼻子,更要命的是圆润润脸的会长走了出来,奇怪的俯视着掩面蹲在毛毯上的我。
“你在干什么呢?你去看看能帮桐香做些什么。我问过她了,好像没有转学的意思,那么,你去转告章吾氏吧”
直升机的旋翼声和章吾氏的喊叫声震得玻璃窗户哗啦啦的响。会长走近窗户,全部打开。猛烈的风吹进来,窗帘似乎要撕裂般的膨胀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外面灰色机体的侧面。会长站在窗户框上,扎起的黑发被风吹成两半,在逆风中飘舞。
会长刚站定不久,忽然从窗口跃出,腾空而起。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窗前。只见会长爬上直升机的着陆齿轮,进入机舱内,抓住圣桥章吾的脖子,看样子是说了一些激烈的话。然后又一次腾空跳跃,返回了学生会室。到这时,我仍然呆若木鸡。
直升机飞走了,会长关上了窗口,迎面的风戛然而止。我也终于回过神来。
“啊,你,怎么能这样胡来!”
“嗯?没事啊,那个男人只对自己的女儿感兴趣,如此漂亮的我近距离逼近他,即使他上演假骨肉亲情,我也不会动他”不,不是这样。“即使告诉他桐香的意愿他也不听。所以我就撒谎告诉他在加拿大有个州在法律上允许和自己亲生女儿结婚的。这样一来,他自然就会离开。这样能暂时争取一些时间”
不能说在所有方面都感到吃惊。但是,确如会长所说,只能争取时间了吧。
我看了看会计室的门。
作为同一学生会会室的一份子,总务助理,却什么都帮不上,实在令人着急。照此下去,只能听从那个不讲理的父亲的话,离开白树台了吧。想到这里,心里郁郁不快,一股无名的情感涌上心头。
“那个人还会再来吗?”美圆前辈跑进了学生会室。“把我心爱的桐香,即使是亲生父亲,也不能送出去!”前辈激动的涨红了脸,一头金发和握起的拳头颤抖着。
“非要那样的话,我代替桐香转到圣桥学院好了。对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和心爱的日向君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电梯里…啊,不,这样的话,我又舍不得跟桐香,日影分别…,怎么…怎么办啊,到底该怎么办?”
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从冰箱里拿出乌龙茶递给她,她喝过茶后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她也是经常大脑短路说些奇怪的话。
“但是……”
会长坐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抱着胳膊说:“这最终不是我们的问题,如果只是跳到直升机上传话的话,做几次也没有问题”“不,仅仅一次就够了”“不是桐香什么也不需要,是我们什么也无能为力啊”
三个人的视线又一次挪到了会议室的门上。
不是什么也不需要,而是吓得缩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算这样,我也只是呆呆的看着什么也不做好吗?不,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什么。
*

第二天放学后,我又被校长叫了出去。班委叶山因为担心而跟了上来。我们拦了一辆清扫车,并排着坐在货架上,朝办公室方向赶去。
“牧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惹校长生气了?”叶山阴着脸问道,“还是说你和圣桥的爸爸之间发生了什么?对啊,这样啊,我也一起去校长室吧!我努力向校长说说你的优点,争取你不挨训。”
不,还是算了吧。事情又不是那样的。但是我稍微有点在意就问了句:“我有什么优点啊?那个…仅供参考”
“那个……”
叶山思考了足足三分钟左右,即使这么长时间,也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那时我在心里咒骂“学校怎么这么大啊”。我忍不住说:“不用勉强自己绞尽脑汁去想…”
“啊,对啊,你能和兔子交流啊!”我看起来都这么可怜了,别说了行吗?
我把跟上来的叶山阻挡在电梯里,自己朝最上层的校长室走去。
“啊,牧村,总是把你叫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出大事了啊!”我刚一进屋,围着桌子团团转的校长就阴着脸对我说:“学生会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你是最好说话的了,嗯,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向天王寺他们传达一下啊?”
这真不是一个校长该说的话啊。但是还没等我插上话,校长接着说:“今天早上圣桥的父亲来电话说下次理事会将大幅重新调整学校的财务,学生会的预算基本全被削减。而且好像已经取得了好几个理事的同意了。正好,很快就到学生总会了吧,到时候我将宣布这件事”。
我一时没能理解校长的意思。
“那个,也就是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概心里边理解了只是不想接受罢了。校长的话粉碎了我苍白的抵抗。
“学生会活动就只有今年一年了啊”
一夜之间,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校。
“牧村,学生会真的会解散吗?”
“课外活动的经费怎么办啊?”
“理事会的色老头们向女总务要求色情服务是真的吗?”
“是因为拒绝了才导致学生会解散的吗?”
早上一去餐厅,我就立刻被学长们围起来问这样那样的问题。中间混杂着些没有根据的传言。我没肯定也没有否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蒙混过关。怎么回传的这么快呢?昨天的事今天就传开了。
因为是周六所以没有课,但是学校里反而比平时更热闹。这个学校在休息日也可以警醒课外活动,所以不只是住宿生,连走读生们也会在周六早上来学校。而且,今天是学生总会这一大事件之前。传言如燎原之火般传播开来。
去学生会室一问,校长干脆地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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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13: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萌KOTOKO的CC 于 2012-4-5 14:05 编辑

06


这个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校园。
“牧村,学生会快完蛋了,是真的假的?”
“社团活动经费怎么办啊?”
“听说,理事会的色老头们提出要求,让总务部的女生服侍他们,是真的吗?”
“色老头们的要求被拒绝了,所以他们就把学生会给铲除了,是这样吗?”
早上去食堂买早饭时,就不时被学长们围住,不停地责问。一些毫无根据的谣言也被夹杂了进来,我既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于是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蒙混过去了。这才刚发生的事,怎么会传的这么快呢。
由于我们学校周末也可以开展社团活动,所以不仅是住校的学生,就连不住校的学生们,周末一大早也都来学校。更何况现在是学生大会近在眼前的特殊时期。谣言如燎原之火一般传播开来。
来到学生会办公室,见到了会长,她淡定的承认了一切。
“嗯,消息是我放出去的。只不过是顺便使得理事会的形象也丑化了,大家大肆宣扬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貌似真是添油加醋的传播开来了。”
我敢发誓,只有这个人不想跟“敌人”对着干。
“既然是早晚都要告诉大家的事情,那么我只是事情放出一些某种程度上看来不好的消息,当做一种缓冲的话题罢了。”
某种程度上看来不好的消息?
“那么,也就是说,实际上事情也没有那么糟?”
“学生会将被取缔只不过是我撒了个谎。”
我刚想松一口气,会长接着说。
“别高兴早了,如果学生会被剥夺了预算编制的权力,也就是形同虚设了,跟没了没什么两样。”
“哦……嗯,也是这么回事哈。”
说到底,学生会的权力也就是来源于这八亿元的资金。没有动用资金权力的学生会只不过如同过家家一般。
“教职工大会也无非是赞成或否定。”美园前辈叹息的说。“虽然老师们对我的评价都挺好,但视狐彻为眼中钉的老师却很多,如果能够削减狐彻的权力,会有不少老师同意理事会蛮横的做法。”
“原来如此,那倒也是啊”,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斜眼看了一下会长。
“在后天的学生大会上,校长打算宣布冻结预算的事情吧。”
两天后。由桐香编制、前辈们多次商讨而编成的预算也被那个脑子进水的大叔因为个人利益而予以否决了。如枯井一般的绝望是我的身体发颤。会长也阴沉着脸,嘟嚷着,
“我也认识几个理事,可以试着给他们做做工作,但是我们的形势相当的不利。之后如果能够直接让圣桥章吾动摇的话就好了……”
然后,会长看向了不远处的办公桌。桐香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胸前抱了只兔子,就是使劲按住它一样,她一直沉默着。从前天开始,桐香给人的感觉就一直是这样。虽然她还算不错,还从会计室出来露个面,但是她一言也不发。一直到昨天,美园前辈挺担心她,不知道主动和她打了几次招呼,她都只是点点头,现在她一个人跟大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大家。
“桐香,没有想过和你父亲谈一谈吗?”
会长问道。桐香用下巴磨蹭着兔子灰色的耳朵,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我们看过无数次的动作了。
“那个曾经是我的骄傲、威风凛凛、趾高气扬、坚强美丽的圣桥桐香去哪了呀?”
会长的语调依旧如同吃饱了的狮子一般既让人畏惧又温柔。
“无论我和爸爸说什么都是白搭”
桐香沙哑的回答道。太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声音里充满了不安与干涩。
“是不是白搭,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会长说,“而且,就这么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怎么着可能性都是零”。
兔子从桐香的手中挣脱,嗖的一下跑到了我的脚下。桐香脸朝下,把脸埋到了腕章的围脖里。
“我不想和他说话。我不想看见我爸的脸。对不起。”
会长叹息一声,站了起来。
“美园,你去体育部那里看看,我去广播部啦”
“知道了。”美园前辈也表情严肃的走向了门口。
“做……做什么的呀?”
我看着会长的背影,问道。梳成两条辫子的黑发,轻轻飘扬。
“去通知全校的同学。告诉他们,不用在意,在后天的大会上尽兴的玩、热闹点。”
美园前辈也点头说道,
“今天是周末,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老师们都基本上不在学校里,但是同学们都在,还留有战斗的时间。”
前辈的这番话,或许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桐香说的。
但是,等她们两个人都走了之后,桐香依然一动不动的抱膝坐在桌子上,小兔子缠在我的脚边,我只能乖乖的站在那里。
周一一上来就是学生大会。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那一天,学生会办公室接连不断的有来访者。
“听说学生会要完蛋了,是真的?天王寺在哪儿,不会是害怕了理事会的淫威了吧!”
“反抗!!我们格斗部的社团会联合起来,进攻理事会,让他们收回这个决定!”
“我们部门的费用怎么办,给吗?!是想要募捐吗?”
“我们新闻部会举全力,彻底弹劾理事会的蛮横无理!我们还会向地方报纸宣扬这件事,就让愤怒之火疯狂的蔓延燃烧吧!”
“在大会上让大家署名抗议也可以的吧!”
我只是一个劲儿的低着头,说:会长不在,星期一,她会在校园广播里向大家说明,在大会上也会做说明。心中焦躁不安。这是所有人都站起里抗拒理事会与我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之间一种摩擦的痛楚。
我忙着大会宣传手册的最后校正、当天时间安排的确认,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桐香把自己关在会计室里。太阳下山的时候,会长带着美园前辈一回来就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我从小卖部买回了点心——看上去像是把几个饭团混合在了一起——我把点心关在了会计室的门把手上。
“……吃的东西,给你放这儿了。一定要吃哦。”
没有回答。我能感觉到,她一定是扭曲着坐在椅子上。我叹息一声,也随后跟着前辈们走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
那一夜,我根本就睡不着,在毯子上翻来覆去,突然,我听到床下传来一声嗖的奇怪的声响,声音还挺大。我很久才反应过来,那是兔子的叫声。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家伙叫。接着我听到它的脚步声从床下移动了出来,接着跳到了我的枕头边坐下了。在黑暗中,兔子灵活的从床上跳到了窗边,把它的鼻尖贴在了玻璃上。月光下泛起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是什么呢,它在看什么东西呢?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窗外。我看见在院子里树木重叠起的厚厚的树影之间,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动。
借着从隔壁房间窗户洒落的月光,黑白色的缎带引入眼帘。
缎带?
我一把窗户打开,兔子就奔着蹲在树下的那个人影飞奔了出去。
我离开窗边,走出了宿舍。我拖拉着凉鞋,走过走廊,绕过大厅,走进了冷飕飕的黑夜之中。我沿着红色的砖墙跑着,搜寻那树木之间的人影。
是注意到我的脚步声了吗?那个带着缎带的脑袋缩进了树丛中。我跑过去探着身子向树丛里看。
“……桐香?”
的确是桐香。她穿着校服,抱着一个大大的运动包。她回过头,眼神里充满了害怕,困惑与羞愧交织的复杂神情。桐香拿着包?这使我充满了不快的预感。
“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啊?”
桐香紧紧地抱着包,转开了视线。小兔子在她脚下,抖动着自己的小胡子。
我想,她拿着这么大的行李,是打算去哪里的呀,我张了嘴,却没问出来。或许我已经多多少少预感到了那将是我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要出走”
桐香看着草坪已经脱落的地面,嘟嚷着说。
我有点懵了,于是重复道,
“出走?”
“对,离开学校”
“为什么?”
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
“因为有我在白树台,所以我爸做了不好的事情,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但是我又不想按照爸爸说的去做。所以想走的远远的。”
我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尽力让自己呼吸平顺,然后勉强可以说话了。
“就算这样,也没必要离开啊。”
“但是我已经没有脸见狐彻和美园了。都是因我而起。”
不是桐香的错,不管是会长还是美园前辈都不会责备你的呀。我没把这些话告诉她,说不出来。但是,责备桐香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应该还有其他办法的吧,出走也太……”
桐香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其他办法。什么办法也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所以什么也干不了。”
她不停地用她纤细的手指抓挠着包。那双手是无力的,触及不到现实。
才没有那种事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向谁、否定着什么,我只是摇着头。但是,我……
“桐香可是帮助过我的呀,以前不知道设法帮了我少次,不是在很多事情上帮助了我吗?怎么说什么也做不了呢?”
桐香摇头,否决了我的话。她抬起头,去触摸围在脖子上的腕章。正好摸到那歪歪斜斜的“侦探”二字。
“所谓侦探,只是找出正在搜寻的东西。可是,此时,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深呼一口气,席地而坐。这样就和桐香面对面了。小兔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俩,看看我,看看她。空洞不断降落、积聚在黑暗的地面。
那一开始为什么来这个地方呢?
桐香抱起小兔子。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日影……”
她朝着小兔子说道。
“应为日影在这里,我想着来和它说一声……仅此而已”
我把自己的那声叹息声憋了回去。原来并不是有所期待才来这里的啊。只是来这里和小兔子做最后的告别啊。这倒也是。像我这号人是一个月前才刚进总务部的打杂人员。
就连平时都没有让我做过一件重要的事,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什么做不了。
但是此时,桐香腕章的末梢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捧起她耷拉着脑袋,把手伸向了桐香的脖子。我没有在意已经僵在那里的桐香,静静的攥住了腕章的末梢。
“干……干嘛?”
桐香的声音走了调。我根本没听她说的什么。因为我的大脑正高速运转思考着事情。什么做不了?才没有那种事呢。我们可是学生会的,是在如狮子一般的女王身边聚集的总务执行部的成员。
应该能做些什么吧?
“想想办法做点什么”
我认真的看着桐香的眼睛说。复杂的表情在她脸上风起云涌。月光从窗子上一泻而下。月光下,她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晕。
“想……想办法?说什么呢?”
我的思绪也还有点混乱,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回答她,就在这时,从树木对面的最深处传来说话声。
“已经过了关门时间了啊!还会有人在哪儿吗”
是管理员大叔的声音。桐香和我都缄口不语,屏住了呼吸。
踏着草坪的脚步声并没有朝这边走过来。我们在那儿老老实实等了一会儿之后,我隔着草丛窥看周围。
我对桐香说“进屋吧”
“哦,……啊?!”
“你不想回学生会办公室吧。那就暂且到我房间里躲着。至少等学生大会结束了在离开吧。
如果在那之前我什么也没做成,你可以去别的地方旅旅游,但是现在听我的,先藏起来吧!”
我特别感谢那时的小兔子。它从困惑的桐香手里跑出来,爬到我的身上,爬到开着的窗台上——它跳到了我的房间里。我用手扶着红色的砖墙,指了指我的背。桐香在迟疑了很久后,还是把鞋子脱了放进了包里,踩着我的背,就像踩着踏脚石一般,从窗台潜入了房间。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黑夜中跑了起来。时间宝贵啊。后天可就是学生大会了!
虽有些迟疑,但我最终还是给会长打了电话。
“……有趣,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听到我说了一切后,会长这么说。
“我真是重新被你吸引了。你是我的骄傲。”
被她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不安的很。
“那个……那个……这还只是我一时的想法,能不能顺利进行还不知道”
“那时自然,不过呢,你以为你的上司是吃软饭的?我可是独一无二、无人匹敌的天王寺狐彻啊,制定作战计划!把美园也叫道学生会来,今晚就制定好防御措施!”
结束了通话好长一段时间,我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我是不是要开始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只要取出堤坝上的一小块石头,水流就会汹涌喷出——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
但是事到如今也停不下来了。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
柳原咲子。
她是桐香父亲的秘书。在犹豫了一阵之后,我拨通了名字下面的那串电话号码。
“你好”
一个女人的冷冰冰的声音从话筒传来,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抬头看着被里院树木的枝梢遮住的夜空,缩了缩脖子。
“这么晚打扰您,是在抱歉,我是白树台学生会的牧村。”
“哦,是日影牧村先生啊,您有什么事吗?您是下决心要学习秘书知识吗?”
“不,不是的。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我咽了口唾沫,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下。
“我有事想请您帮忙,是关于桐香和她父亲的事”
我从中央校舍的后门进去,穿过那有些寒冷的、黑暗并寂静的走廊,蹑手蹑脚的爬楼梯,等我到了学生会办公室,灯已经亮了,她们两个人在等着我。
“日影大人——”
美园前辈跑了过来,我赶紧退后,靠在了关着的门上。
“桐香不在,而且她视如宝贝的小人书呀,内衣等也都不见了。”
我还没有告诉会长和美园前辈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个,那个……请二位不要担心。桐香她……好像确实打算离开的,但是现在她在我的房间里。”
美园前辈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我把事情的原原委委、以及我所想的接下来的作战计划都向她们做了说明,听完后,美园前辈的表情也渐渐变的明朗了。
美园前辈狠狠地勒紧了我抱着肚子的双手,说,
“真不愧是日影啊,我也会尽全力帮忙的!”
“……谢……谢谢”
“但是,我还是有点羡慕的,冷静不下来”
“啊?”我觉得你总是装作很冷静的样子,其实一点也不冷静。还说什么羡慕?
“如果不是桐香,是我的话,日影你会……”
“行了,美园,牢骚留着回头再发吧,我可也忍着的呢”
会长狠狠地用拳头敲打着桌子。
“我现在写演说草稿,美园你去IT部走一趟,那帮家伙反正也在为大会做准备,应该住在办公室里。”
我稀里糊涂的问道“IT部?”
“我们需要专业的应用软件”
“哦……这样啊,这倒也是”
“明白了,我让他们通宵给我做出来。在这个学校里还没有一个男生敢拒绝本姑娘的请求”
这是个可怕的女人,他们都有心理准备的。美园前辈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学生会。
会长打开她的笔记本电脑,然后瞟了我一眼。
“和‘敌方’联系了吗?”
“啊,嗯,刚才和那位秘书联系了。她好像愿意帮我们”
“那接下来就联络朱鹭子。明天是大会对策的最后会议,那家伙也会来学校的,你就去中央会议找她”
“啊?我……我吗?”
“有必要事情疏通一下中央会议的情形吧。在总务处,朱鹭子最不戒备的就是你,所以无去跟她说是理所当然的呀”
“哦……这……这倒也是”
“然后是郁乃,事先告诉她,让她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
会长分配了一堆不重要的杂事给我。我走到走廊下,在长吁短叹了大概五次之后,拨通了那个会长给我的电话号码。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
朱鹭子在电话的另一头很生气。那倒也可以理解。
“那个,这是会长告诉我的。你明天来学校的吧?我想在大会上通知大家,执行部将要做的事情。明天可以和你见个面吗?”
朱鹭子沉默了一会,我一点也没有撒谎,
就看她自己怎么理解了。
“这是怎么了,突然间。你不是说不会成为间谍什么的吗?”
我真想手舞足蹈的表示一下胜利的喜悦,她似乎误会了。
“事情有了新变化,很多新情况”也确实是出现了很多事情呀。
“在电话里不能说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而且总共要说的,我想还是在会场也告诉议员们一声。”
挂掉电话,我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监查委员会,这个明天 在处理也可以的吧。虽然我只打了两个电话,也没做什么其他重要的事,可是我就累了,感觉头脑的深处有些轻微的麻痹。
回到宿舍,一片漆黑。桐香穿着校服蜷缩在床上睡着了。小兔子也像桐香一样蜷缩着身子,趴在她脑袋旁边。察觉到我回来了,小兔子抬起了头,但是桐香一动也没动。她睡觉时的呼吸声实在太轻了,月光下她那张睡着的脸也是如此的苍白,就如同死了一般。看见她微微上下起伏的胸脯,我才放心下来。
是累了吧,这些日子好像也没怎么睡过。
我也累了,睡觉吧——我想,可是我突然意识到,桐香在这儿,我在哪里睡呢?没经过深思熟虑我就轻易说了“躲在我房间里吧”,现在可是桐香一个房间呢,怎么办啊?
郁闷了很久后,我决定靠在洗脸台上,在地板上睡。这是漫长而又紧张的一天。而且,还没有结束。明天还有跟艰巨的任务等着我们去突破。一想到这些,后脑勺那里积聚的疲劳感瞬间增加了,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醒来后,我立马儿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毛毯从肩膀滑落了下来。睡得迷迷糊糊的我看了一下周围,觉得和平时不大一样。啊,对了,我是谁在洗脸台子旁边的。所以脊背和屁股都很疼。多亏了有毛毯,倒是不怎么冷。
毛毯?!
听到地板吱吱嘎嘎的声音,抬起头,看见了朝这边走来的桐香。只是过来看看我什么样的?她马上又回到床上,帮运动包抱在胸前,蹲了下来。
“啊,早啊……”
我忍住了哈欠,然后又看了下毛毯。
“……谢谢,这个,是你给我盖的吧”
桐香不断的摇着头。
“不、不是我”
然后指着床脚下蹲着的小兔子。
“这或许是小兔子干的吧,不是我,真的”
桐香的耳朵有点红了。虽然我不太明白她撒这个谎是什么意思,但我不想再追究了。我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8点了。坏了,和朱鹭子约定的时间马上快到了。我用冷水洗了洗脸,强行把自己的睡意赶走了。
“我出门了,你干吗?回学生会吗?”
桐香再次沉默的摇了摇头,但是,她没说“离开”这倒还好。
“你们打算做什么?”
桐香问了正往走廊走的我。
“或许不会顺利,所以现在还不能说。做好准备我就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哦”
走出白蜡树公寓,阳光格外的耀眼。马上就看6月了,我在想,大家都准备迎接夏天了吧。
会场和学生会办公室都在中央校舍的3楼,才8:30,但是有几个看着像议员的学生已经在这里聚集了。朱鹭子也在。
“快告诉我”
朱鹭子看到我后,穿梭过那些长桌子后走到我身边突然就这么问道。
“狐彻打算在大会上干什么?这是关乎学生会生死存亡的时刻,她还在那优哉游哉的为大会做准备、当广播员,有什么对策吗?”
“嗯……”
我环视了一下议事堂。其他学生果然都朝这里看了过来。这样的话,我就不好说了。
“我们还是出去说吧。到时候请你向大家传达吧”
把朱鹭子带到走廊后,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接下来的作战计划都告诉了她,她半张着嘴僵在了那里。这倒也情有可原。这个反应纯属正常。这是会长和美园前辈的配合太巧妙了。
“……我觉得吧,你在总务也算是有头脑的人了,但是果然还是狐彻更有先见之明啊……”
朱鹭子带着叹息声说。我似乎听到了对自己的赞誉,当然那是没有的事。我表示吃惊。
“然后呢?你不会想说让中央议会通过这个及其脑残的提案吧。对于大会上的决议,中央议会都会有相关……”
我摆手说“不是那样的”,我来是想摆脱你更重要的事情。“希望你想办法拖住老师们”
朱鹭子的柳叶眉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在明天的大会上,校长、教头和学科主任这些重量级人物打算宣布冻结预算以及剥夺学社会权力的事情,所以希望你想办法让他们不能出席大会。你在教员会很受欢迎,我想你应该可以办到吧”
“这……这是干嘛呀”
“举个例子吧,你想办法拖住将要出席大会的校长等人,告诉他们,想事先让他们在中央会议上做一下说明,让后把他们带到别的地方去,为我们争取时间”
“啊!是想让我协助你们?”
“嗯,能帮我们吗?求你了。”
我有些害怕朱鹭子生气的样子,于是低下了头。
“我说你啊,你明明知道我和狐彻是死对头,还和我说这些?”
“我当然知道,可是……”
我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我看见她的眼睛里可是混杂着困惑,她的脸也不断变红。
“现在将要被摧毁的可是学生会啊!不仅仅是总务啊”
“……这倒是,不过……”
“如果这次学生会完蛋了,那么下次选举也有可能泡汤了”
朱鹭子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我战战兢兢地接着说。
“你打算竞选下次学生会会长,挤掉天王寺狐彻的吧?”
这件事我也不确定,我只是想探探她的话。但是朱鹭子嘴唇发抖,转过身去,一头长长的黑发面对着我。愤然拧动门把手,一边拉开门一边说:
“知道啦。我做就是了。”
“谢谢”,我的这声道谢被已关上的会场的门挡了回来。
监查室也在中央校舍的三楼,虽然是星期天,但是郁乃今天也来学校了。监察室里一片狼藉,房间淹没在了铁制棚架和堆满文件的办公桌里。让人觉得这像是电视剧里看到的刑事课。
这间办公室有一间教室那么大,但却让人觉得很狭小、呼吸困难。监查委员会貌似也在为总会做准备,有几个女生穿着类似家庭餐厅女招待的服装。
“你们是不是在策划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穿着女服务员服装的郁乃高兴的走了过来。
“我想,这是小狐彻的提议吧,不过这要是日影的想法的话,你可要一五一十的告诉姐姐我哦。我一定会全方位、多方面、尽全力帮助滴!”
眼镜下面那双恶作剧的眼睛里貌似写着:凡是能困扰狐彻的事情我都干!我憋着叹息声,好累啊!如果其他女生也问起,这说起来就麻烦了,我还是把他带到了走廊下。
“你之前跟我说过,让我当间谍,对吧”
“嗯?什么呀,在这个非常时期,你改变心意了?”
“不,并不是因为这个。我把会在大会上通过的第一预算案带来了。你也想知道的吧”
郁乃拢了拢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什么嘛。都到这份儿上了,拿来也没什么用呀。也没有时间深入调查呀”
“不,马上就能解决。不管怎么说,咱们是一起的”
我把这份预算案的打印件递给了郁乃。她的眼镜像是要掉下来似的。郁乃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之后,她的目光又回到了我的脸上。我又开始重复那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次的话。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热情的减退。
“……真的啊?脑子没进水吧?”
“恩,还好……”
关于这个做法的糟糕性,郁乃个人认为她和会长狐彻的看法是差不多的。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感觉有些不安,但我还是毅然点了点头。
“所以希望这个预算能够通过监察部的同意”
郁乃做了个假面骑士的动作,很夸张,向我展示她的吃惊。
“这太艰巨了吧。日影”
“我不是逗着玩的。我们是动真格的”
“我们监查委员会是为了阻止这种总务暴行的?”
“但是不觉得可疑吗?我从没撒过谎。而且……”
话卡在了嗓子眼。我咽了口唾沫。
“……这是为了守护学生会”
郁乃打量着我的脸,她又恢复了平时那张笑嘻嘻的脸。
“……没撒过谎?”
“恩?恩……”
“嗯嗯,这是为了小桐香吧?”
我歪着脑袋,不明白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只是为了守卫学生会,桐香出走也是个很好的理由吧,不然不会这么胡来吧,所以,说到底还是为了小桐香吧?”
“恩~~算是,也有这个原因。”
“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是不是为了桐香才这么做的?”
我虽然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如此执着这件事,但我还是勉强点了点头。郁乃舔了舔嘴唇。
“嘿嘿,(*^__^*) 嘻嘻……,成交,通过了”
“谢、谢谢啊”
“有条件的” 她猛地伸出手指说道。
“……什么条件,如果你说让我做监查部的调查员,我还真有点为难”
“下次也让我住在你的房间吧”
“啊?”
我不经意的发出了奇怪的声音。郁乃戳了几下我的胸脯。
“桐香都可以住,我也可以嘛。我可以在床上悠闲自在的好好劝诱监查委员啊。”
中午过后,圣桥章吾的秘书咲子小姐打来了电话。
“我已经把话转达给圣桥先生”
“真的吗?!太感谢了!”
“今后和社长的沟通、联络请交给我吧。但是,牧村……”
咲子一下不说话了,然后她的降低了语调。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这可是一次冒险的赌注!”
我咽了口唾沫。冒险的赌注?确实如此。但是,什么都不做也会继续流血,既然这样还不如拼死一搏。
“我已经决定了,这样可以的。”
我听见电话另一头的咲子松了口气。
“真可惜”
“嗯?”
“我曾经说过,您有做秘书的资质,好像我有点看错了,我很羡慕您”
“哦……”羡慕?羡慕什么啊?
“做秘书是需要勇气的。您为了大小姐做到这一步,我很羡慕您”
之后就只有等了。我在IT部教室门前的走廊下蹲着,静静的等待着。如果回宿舍的话,桐香会问我的吧。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挺纠结的,还是不回去了。首先就是准备有可能赶不上。这得要求不是一般的胡来啊。
美园前辈每每来IT部——虽然我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计策——她都会给IT部的人带自己做的料理,或者很多健康饮料,有时还把她的泳装照拿来,沉浸在一片欢笑声中。但那个方法很快就不好使了,于是她就坐在我旁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等待着。
每次看手机上的时间,都感觉到星期一在一步步走近。
大约每隔30分钟就可以从教室的窗户里听见一声近乎悲鸣的声音“出错了!”
当IT部长晃晃悠悠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空泛白的时候了。美园前辈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搞……搞定……了。”
“太感谢了!”
我夺过IT部部长递过来的手提电脑。美园前辈醒了,盯着我手中的电脑,
“完、完成了吗?”
“赶上了,对吧?”IT部部长嘟嚷着说。我站起来跑了出去。
我回到宿舍,桐香已经起来了,在等着我。我一打开门,她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想要飞奔到我身边,但是又一脸惊讶的止住了步子。她转移了视线,低下头,把下巴藏在了写着“侦探”二字的袖章里,半掩了自己的表情。
“……你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你明明说让我等你的”
“对不起,做准备需要花些时间。”
我拖拉着自己那晃晃悠悠的身体进来房间。灰色的小兔子跑过来,缠绕在我的脚边。我把电脑交给桐香,她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什么?”
我敲击键盘,重启了进入睡眠状态的电脑。
桐香睁大了眼睛。现在电脑桌面上显示的对她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模拟股市交易的游戏界面。她抬起头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给咲子小姐打电话了,让她替我给你的父亲捎了个话。”
听我这么一说,桐香的嘴唇在微微的动着,像是在搜寻想要说的话。
“爸爸才不会听我的辩解。对他来说,不能自己独立挣钱的孩子,他从来都不认可的。不就是这种人吗?”
“……是……是这样,但那是……”
“所以啊,你要让他认可你”
我看了看桐香手中拿着的电脑,又把目光回到了桐香的脸上。
“只是游戏而已。这个电脑中安装了一个账目软件。你父亲也在检测这个软件。马上就要开盘了,到星期一交易结束为止,只要你让游戏内的货币增加了三倍,你父亲就认可你可以独当一面。这是桐香自己选择的学校,所以你在白树台读书也会得到父亲的承认。我们这么谈妥了。”
“……爸爸他?他答应了这么、这么愚蠢的条件?”
“嗯,咲子小姐设法帮了我”
桐香呆了一会儿。电脑差点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
我握住她的双手,说,
“这是你平时一直玩的游戏呀,不是挺简单的吗?”
我拼命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从彼此接触的手中我清晰的感觉到了体温的流动。
尽管这样,桐香并没有动。她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所以我把手伸向她的脖子,去触碰腕章。她瘦弱的肩突然抖动了一下。
“……侦探,在这种时候可能什么作用也起不了。”
我松了口气,把她的腕章围脖转了转,桐香抬起了头。腕章上绣着她另一个职务的字样,正好在她下巴下面。
“桐香不是会计吗”
手与手接触的温暖消失了。
就像是把玩小鸡蛋一样,桐香把电脑拿在手里,坐在了床上。不久就听见了敲击见键盘的声音。电脑背面显示网络连接的LED灯不断的闪亮着。我看见,在桐香的眼睛里有无数的股票和股价在不停地流过。
似睡非睡中,我听到了乐曲的声音。
这是改自军乐队的白树台的校歌。这是我们学校铜管乐队的演奏。在学校大型活动的开始总会表演这个节目——
我跳了起来。毛毯从我身上滑了下来。从窗子射进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就这么累的坐在地板上就睡着了。今天是星期一。刚才的乐曲表明学生大会开始了。全校的学生都在操场集合了。
我看见了坐在床上的一个瘦小的身影。我蓬松的睡眼定睛一看,我那模糊的意识终于跟我的记忆接上趟了。
是桐香。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只有这一台电脑信息了不够吗?她的左手还握着手机。两只手的手指都在不停的动着。
这样啊,我不用去大会也可以。因为我的职责就是看着桐香。这个时候会长和美园前辈都会设法帮我的。朱鹭子应该顺利把老师们带到别的地方了吧。郁乃也按事先约定好的一言不发吧。
一呼吸我的喉咙就疼。渴了。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睡。我硬挺这自己这副快要散架的身躯,站了起来。悄悄走近桐香,看着电脑屏幕。
任务栏上有好几个表格重叠。随着桐香在键盘上的操作,活动窗口在不停地切换。
虽然我基本上都看不懂,但是有一个表示我是明白的。那就是货币减少了。我很吃惊了,看了看桐香的侧脸。
“我利用最大借入资本利用率,取得了全额职位。这个软件能够很好的理解、表示这个操作。”
桐香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画面这么说道。
也就是说,她从银行借入是手中持有资金数倍的钱,然后用这些钱全被买了股票。我咽了口唾沫。
“就是说,借款?不要紧吧?”
“一天就赚回三倍的钱——你觉得这是游戏,所以说很简单。但就是这种走钢丝似的游戏,你不连胜几局,根本不行,你就别说话了,”
我不说话了,坐在了桐香的旁边。我一看,我还是看得懂几个的。所谓时价总额92%,或许是说比买的时候降了将近10%。是这样吧?现在不抛出也可以吧?趁现在损失小,换成其他股票不是更好吗?
“你别东张西望的,会分散我的注意力”
被她这么一说,我把身子缩了缩,觉得胃寒。
电话响了。我差点从床上滑了下来。是我的手机。
“事情败露了,社长知道了”咲子在电话那头说。“社长说,让我马上再次审查证券公司那边。请尽快叫上押金,不然交易就会停止。”
“现、现在吗?”
“是的,很抱歉,我能力有限。”
挂了电话,我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我没时间解释了,从房间了飞奔了出去。
在大花园里,灌木篱笆就像迷宫一样,在它的南边矗立着白树台学校里最大的建筑。被称为“白树台竞技场”,它能够容纳大约16000人,是多功能的露天体育场。充分沐浴在初夏阳光里的白树台,它纯白色的威严模样,就如同趴在地面的田螺。
这是校内唯一一个能容下学校所有学生的地方,学生大会等许多其他全校性的活动都在这里举行。
随着不断接近竞技场,我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是我马上就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是会长。她在演说。我穿过大大的停车场,终于来到了竞技场正南面的入口,这时我听到背后有人说话。
“不是让你再等等吗”
我大吃一惊,回头一看,桐香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了过来。她左手拿着关掉的电脑,右手抓着我的上衣衣袖。
“你、你怎么追过来了?!交易!!你不看着怎么行!?”
“我已限价,进行卖出,接下来就只能等了!先不说这个了,刚才咲子打电话说什么了?”
桐香涨红了脸,追问道。限价卖出——也就是说,已经达到预期价格,可以卖出股票了。但还不知道最终结果会怎么样。
但是,如果交易被取消了,之前的努力就化为泡影了。我潜入入口,横穿过空旷的大厅,来到了走廊下。桐香也追了过来。在这里,我可以清楚的听见会长那凛然响彻的声音。
“对大家来说,这可能就是个绝望的事情。面对理事会和教员会的横行霸道,学生会只能屈服,无力反抗,或许就这么认命了。但是,我不一样。
这是伟大胜利之前的序曲而已。在快要跳跃的时候,先得弯腰低头的吧?对,现在就是这个时机!”
会长语调激昂的结束了演说。数千学生的噪杂声高涨了起来,如巨浪般翻滚。我和桐香在铺着红色地毯的、蜿蜒的的走廊下跑着。
“什么呀?狐彻在说什么?喂,解释一下!”
桐香追上了我,几乎与我齐头并肩。我停下了脚步,站在通往会场的大大的铁门前面,靠在那冰冷的金属门上,勉强深呼吸,平静一下我剧烈的心跳,然后回答她,
“……这不是游戏。”
桐香的脸僵掉了。我想转移自己的视线。
“抱歉,没有告诉你。你刚才操作的那个,不是游戏,那时我们让IT部连夜做成的真实的股票交易,它和游戏界面一模一样。桐香的脸上划过微妙的变化,就如同冷雨融化在了更冷的冻土上。在听我说这些空洞的话的时候,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是……怎么……做的?”
终于从她僵硬的嘴里挤出了这几个字眼。

“怎么做的?当然是那初期资金——那八亿元”
听到一半,桐香瞪大了眼睛,缄口不语,她意识到了那八亿元。我拉开了铁门。数千人的亢奋声、气息以及跺脚的声音涌向了走廊。在天棚低处的通路口,可以看见亮光。在研钵状竞技场的底部,所有的聚光灯都集中到了舞台上。舞台上摆设了演讲台。天王寺狐彻在灯光的正中间,继续演说道。
“白树台的八千多名同学们,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骄傲。一点点积聚大家每个人的力量,当能给出一个名字的时候,那份力量不是8千倍,而是8千乘,这份奇迹力量的增加才是真正的权力!所以请相信我,请支持本年度的预算案。”
奔着那灯光闪耀的中心,我拉着桐香的手,走在了黑暗的通路上。我注意到,我和会长有一瞬间的目光交汇。她的声调再次升高,达到了顶峰。
“请将八亿元全部委托给我们白树台学校学生会总务执行部会计手中!根据学生会章程第二章修正第三项,通过大家的起立和鼓掌进行表决!”
地陷般的脚步声和雷鸣般的掌声将我和桐香紧紧包围住,难以反抗。穿着白树台学校校服的学生们淹没了竞技场,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叫喊声从四面八方交织飞来,我也不知道是头痛,是想吐还是目眩,在我的脑袋里打漩涡。
桐香的摇摇晃晃,趔趄要倒,我慌忙扶住了她。
“……预算……吗?”
我勉勉强强听到了桐香那梦呓一般的小声自语。
“我投进去的资金是学生会的预算……”
正是这样。我拜托咲子帮的忙,并不是请求与章吾先生赌一把。而是请求她帮忙准备桐香在股票交易中能够动用的户头。她向圣桥集团经营的证券公司进行游说,这只有在休息日才有可能成功。
唯一没算准的就是八亿元的押金。就这么汇入学生会的户头也没什么特别使用的安排,但却被章吾会长发现了。现在必须马上把钱缴进证券公司的户头。能赶上吗?在如同沸腾的大海一般的吵闹声中,我拿出电话,拨通了电话。
“……郁乃?听得见吗?”
“听得见呀,很起劲嘛,只有我待在银行成了局外人,真是凄凉啊”
“通过了,请交定金”
“马上就解决,之后呢?”
学生们激昂的欢呼声盖过了郁乃的声音。我挂了电话。
之后……
桐香也放下心来,我回头一看,电脑又差点从她手中滑落。在它快要掉到地板上的那千钧一发之际,我接住了它。打开电脑,淡蓝色和灰色的窗口显现了出来。表示交易约定的图片也跳了出来。我用颤抖的手指敲击键盘,确认现金户头。甚至是第三位数后面的逗号我都仔细检查,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我屏住呼吸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我转过头去看桐香。
“约定好了呢”
即使我这么告诉她,她仍然只是沉浸在发呆状态中。我转过身面向讲台,这次会长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我,她向我伸出了手。
我把电脑扔向了她。装模作样接住电脑的会长,确认了电脑画面,然后花了足够长的时间巡视了一遍整个竞技场。
“……同学们”
虽然不是刻意提高嗓门,但这一句话已经让充斥了整个竞技场的躁动声安静了一半儿左右。留出了这恰到好处的时间间隙,会长接着说,
“这是会计报告。卖出利润为36亿6千百万元,这不是某个人的钱,而是我们大家的钱。到圣桥桐香毕业前的这三年时间里的学生会预算这下有了保障。”
会长高高举起了手里拿着的电脑。
“这是大家的胜利!”
隆隆作响的声音填满了周围的空间,让我有种错觉:是不是竞技场的天棚要落下来了?这声音与地面的震动混杂。我那时才知道,八千个人共同的呼声和掌声可以产生如此巨大的能量。
会长放下手,把目光投向了我们。身心舒畅的疲劳使得她脸上出了汗,几根黑发贴在了脸颊上。会长使劲向我竖起大拇指,但是很遗憾,我没有给她回应。桐香靠在我的肩头,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突然,会长的视线穿过兴奋的人群转向了竞技场最上面的通用门。她的嘴巴不合时宜的歪了一下。
“大家稍稍安静一下。神秘嘉宾好像来了哦”
这次欢呼声减弱到了只剩两成了。首先出现在通用门的是留着一头的、身材苗条的女生——朱鹭子。随她进来的是以校长为首的教员会的大人物们。大家都专挑姿色好的看,都慌忙东张西望的,但即使是这个距离,也清楚的知道是谁了。
太好了。朱鹭子也全力帮助了我们。
“同学们,咱们就不休息了,让我们听听校长精彩的演说吧。对于如今已经拥有雄厚资金力量的我们来说,我们很期待校长会给我们讲什么有趣的故事呢。等演说结束了……”
会长停了下来,巡视了会场一圈,故意留给大家思考的时间。大家的兴奋点被分割成了一个个小气泡,散布至整个竞技场。
“这是大家的期待呢,让我们进行预算修正案的审议吧!”
超过刚才数倍的欢呼声的漩涡摇动着竞技场。
我感觉到这三天的劳累一下子积聚、冲击了过来。脚下像踩了云彩,轻飘飘的,我甚至想,这是不是在做梦啊。合上眼就觉得梦醒了,看不见桐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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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萌KOTOKO的CC 于 2012-4-5 17:20 编辑

07


很好。朱鹭子也来帮忙。
“接下来大家,不休息了我们去听园长那绝妙的演讲吧。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固定的资金了,真期待他会对我们说些什么。过的去的话...”
会长让人遐想般的把话分开说,看向圆剧场。一点一点的扩大群众的兴奋感。
“让大家就等了,下面来审议补正预算案吧!”
比之前更热烈的欢呼声使阿里阿为之震动。
我感到这三天的劳累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脚底就像踩在云彩上一样轻飘飘的。甚至还清楚的意识到这不在做梦。合上眼睛的话,就像会从梦中醒来一样,变看不见桐香的脸了。
但是这不是梦。在节日的最后的星期二,沉重的现实接二连三的滚进学生会办公室。
放学后,最先来的是满脸怨恨郁乃。
“日影君,你没考虑税款吧”第一个开口的郁乃责备我说。“只赚那么多的话,会被税务局的人纠缠不休地调查的。全拿过来吧。之后呢,虽说存入八亿日元很爽快,可是我们只是女高中生啊。会被银行的大叔们堵住责问的。”
“啊...”
这么现实的问题,我确实没考虑过。
“对不起...。但、但是,该怎么办呢?”
“我们这边给那个秘书打电话,四处打听下。如果更加感谢我们的话,就不合算了。”
我多次感谢郁乃。对于关子的恩情也不敢忘怀。
“嘛,算了。是问总务借来做的,所以心情很爽。在那期间,日影君会用身体还的,对吧?”郁乃奸诈的笑着靠近我,我只能苦笑着退后。
“那个,用身体还?”
“虽然我们去住宿,日影君到我们房间来做些各种各样的服务活动怎么样?”
“郁乃”看不下去的美园学姐,跳出来了。“适可而止吧,用这种事来欺负我的日影的弱小!虽然是向第一的总务借的,也不是日影个人借的啊!”
郁乃舔着上嘴唇。
“那么,美园也来参加服务活动不就好了。”
“啊,我?...我啊...嗯...但是,如果是为了保护日影的贞操的话...”
美园学姐像是真的接受了一样开始烦恼着,郁乃马上靠近美园学姐,来到我们之间,说起悄悄话。
“嗯嗯,我们是女生,美园的贞操是不会有什么的。”
大白天的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大白天的纳闷在搞什么?”
从门那边传来质问声,美园学姐跳起来离开郁乃身边。回头一看,两个黑头发的人进来了。是挑起眉毛的朱鹭子,和在他后面的一脸不开心的会长。
“郁乃你是监查的领导,请有点自觉。说这种下流的话,会让人怀疑我们和总务有勾结,不是吗?”
“不是勾结是联系密切”“不是这么说的吧”“喔,调戏小时的话,可以吗?”“好好听我说话”
除了我之外,还有吐槽的对象的话,想想就开心。朱鹭子一看到我在笑,马上把矛头指向我。
“拜你所赐,核对预算的程序也乱七八糟的。基础预算和同规模的补正预算什么的,从来就没听过。现有的纸不能用的话,会很费时间的。”
“啊...但是,没出问题的吧?”
“还在核对中哦”
补正预算。
那个愚蠢的把八亿日元全部托付给桐香的名义上的基础预算,出现之后,会被学生总会询问的,总之这也是原来的基础预算。因为我在那之后马上就睡死过去了,具体的怎么审议的我不知道。虽然内容和往年差不多,但是程序上有很多不同,而且,监查和中央议会的程序也增加了很多。再者,也没有考虑提出议案的我。
“然后,职员会也弄得一团糟。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朱鹭子抱着胳膊说道,轻轻的叹口气。
“所以啊,让它变成我们希望的。朱鹭子担心过头了啦。”
会长耸肩缩背的插嘴说道,朱鹭子生气的反驳道。
“狐彻才随意过头了。”
“三十六亿日元当作是桐香捐的,只有学生会才可以开销对吧。”
“这么说是简单呢。第一...”
朱鹭子看向房间左边的门,我们也一起追寻着她的视线。
“那个圣桥同学不在。”
总会之后,过来两天、三天,桐香还是没有出现。
由于总会的即使活动的热闹氛围,谁都没有注意到曾经出现在圆剧场的她。暂时集中在我的房间里,装在运动包里的行李也不见了。原本全部都不上课拉进会计室的人们,基本都没有注意到桐香从学校消失了。总会通过预算案之后,作为执行部的会计也没什么工作了。
桐香不再的日子,风平浪静地度过的日常,我觉得有点寂寞。甚至觉得,连会长和美园学姐都忘了桐香的存在。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那个,我打电话给那个叫柳原的秘书了。”
美园学姐说着露出点稍微困惑的表情。
“桐香,回过自己的家一次暂时可以放心了。”
“现在...还在家吗?”
感觉会听到他跟他那变态的父亲在一起等等。
“他父亲由于工作现在美国,连在意白树台这呀那呀的事都没时间,只是,没法让那个秘书告诉我桐香的详细情况。因为是私人的问题的话...”
美园学姐叹了口气。
我也想过打电话给关子,但是一打开手机,又没有了那份冲动。她可能会不告诉我桐香的事,更有可能会听到坏消息,这些都让我害怕。如果这样一直沉默的话,这些残忍的事便可能不会发生。
残忍的事不发生?
这是骗人的。坐在宿舍自己的房间的床上,把兔子放在腿上,想着以前坐在旁边的桐香的不可靠的体温。第一次知道,不在的感觉是随着时间流逝加深的。空着的螺纹孔好像开始生锈了。
为什么会消失啊。,
不出来也可以,卷入我那愚蠢的作战里面,被很多人埋怨也好,终究会回到原来的生活。想和桐香一起在学生会的,即使来回忙碌的。为什么消失啊!
想起来会长那没有温度的话。
如果是桐香自己选择走的话,那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在哪儿都没有应该战斗的对象,在哪儿都没有困惑的朋友,不是吗?
我在困惑啊,但是却不能这么说。
困惑吗?因为不就是那个才遇见两个月的女孩子吗。回想起来的话,都没有好好地聊过。收到过她的帮助,付钱、帮助侦探、想帮助她,却被骗...
好好的想想的话,觉得做过相当厉害的事。
拿出勇气,为了分担危险,即使是游戏也会撒谎。理由即使是我自己也明白。桐香应该也明白。但是,那个时候她那破碎的眼神,我忘不了。应该是生气了吧。我不知道。
总之,我想跟桐香再谈一次。被她好好骂一顿,想跟她道歉。
星期四的深夜,手机响了。我从床上滚下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抓到了手机。一瞬间,我以为是桐香打来的,但是我没问她要过号码。是姐姐的电话。
“吆喝,弟弟,还好不?”
感觉她故意的,听到了可疑的语气。
“怎么了怎么了,姐姐打电话来不高兴?”
“非常的”我很冷淡的回答刀道,仰躺在床上。
“今天学校的所有者来见我了,说你在那里做了很了不得的事”
太阳穴开始痛了,用大拇指按着,我模糊的回答了。圣桥章吾还会去找姐姐说话吗?不是去了美国了吗?实际上很闲呢。
“他说你的弟弟到底是什么人啊,到底是有什么样经验的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能做到那么了不起的事,嘛,下次还是会刨根问底的。”
  “嗯...这样啊。这样的啊”
从章吾氏的观点来看的话,可能只是做了这种程度的事吧。
“连我们家那了不起的秘书都受骗了呢,是不是厉害到无所不知了呢,他这样说。真有你的,日影。”“欺骗啊”
但是,会长为了我们乱来的结果是遭到了关子的背叛,听说关子在那之前平安无事的继续秘书工作,真是个让人心安的消息啊。被那个变态的父亲限制的人已经没有了吧。
“因为是我那骄傲的弟弟那是肯定的,小姐那个时候也欺骗了,我是这么回答的。”
“能不能不要火上浇油啊!”
“已经骗过来吧?”
我挂了电话,靠在枕头上。但是五秒之后手机又响起来了。没办法,只能接了。
“但是,真好”姐姐突然温柔的说道。
“什么真好”
“终于看到了日影全力以赴的时候,真好”
我换左手拿手机,咳嗽了起来。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因为日影是我弟弟,绝对很厉害,但是从来没有认真做过一件事对吧?”
“不是认真不认真的问题吧。不要嘲笑我了。这样姐姐要是认真起来,不管是学者也好公务员也好外交官也好,什么都可以做到的,但是我不是姐姐。”
“但是是我的弟弟啊”
“所以”隐藏自己的焦躁变得好辛苦。“我不管是在小学的时候中学的时候也好,被怎么称呼的你不知道吗?我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会取这个名字,就像日阴者...”
“日影,难道不会写自己名字的汉字吗?”
忽视我说的话,突然说道,真败兴。什么嘛突然的?
“会写哦。不要把我当笨蛋。太阳的太、影法师的影。”
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天王寺狐彻的话。
...你的“日影”写作什么字?
...真是个好名字。对你有点浪费呢...
姐姐在电话那边偷偷笑着。
“影”这个字有光的意思。日语有趣吧?“日影就是太阳的阳光。阳光照耀,才会有向阳。是个好名字吧?”
之后与姐姐谈话内容都不记得了。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内心轻轻的敲击着,这种错觉一直包围着我的身体,挂了电话,闭上眼睛却难以入眠。在敲打着。谁在敲击着我。但是不知道门的把手却不知道在哪儿...
星期六的白天刚过,真的有谁在敲我房间的门。那时,我站在桌子上模模糊糊地看着天井,甚至都没有听收音机。兔子不我更先注意到从桌子上飞起向门边靠近。
打开门,即使我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桐香,暂时也不认为那是真的。因为我睡了十二个巴纳小时。现在还迷迷糊糊的。
桐香翻着眼睛瞪着我。
“为什么现在还在房间里?”
“...呃?呃,那个?”
“去了学生会室,但是你不再,所以来叫你”
“因、因为,是星期六”
“总会之后很忙吗?执行部的话有休息日是理所当然的。”
“你...”你不是旷工近一周,我想这样这样说的,但是话却卡在喉咙里。必须要说的事情,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积攒的话,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却出不了声。为什么呢,该从哪儿说起呢?桐香真的就在这儿。而且穿着制服,戴着两个袖章卷起头发。
回来了。
说出来的结果是这种话。
“欢迎回来”
桐香扭扭捏捏的东张西望,垂下长长的睫毛,小声的回答。
“我回来了”
什么啊这是,但我还记得自己的渴望。这个交谈是什么啊。是不是别的什么啊?至今为止都做了什么啊,之类的。
“稍微回来一下家”桐香垂下眼睛小声说道。“然后遇到了很久没见过面的妈妈”
这些事我都不可以问。因为桐香的声音里充满了明显的寂寞。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哪儿做些什么呢。离开她习惯吗。虽然很想问,但是不能问。
“然后和关子一起商量税金的事”桐香这样说着,我的身体又再次有了温度。想长叹口气。
...这样啊。真好。...真的,太好了”
“是指什么?”
“你说什么。是说桐香回来的事啊”
她又看向脚边。亚麻色头发之间的耳朵微微变红。生气了吗?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
“那个,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我骗过桐香...”
“我没为这种事生气”
“...真的吗?”
“我没生气!”
耳朵越来越红了我觉得她生气了,我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了。总之,人已经回来了。
“你、你这么,任性的多想,任性的来回奔波,任性的拥抱,讨厌。最讨厌了。”
“对不起...”
“又没有做错不要道歉的”
我压抑着没说话。这样的话已经没什么能说的了。为什么要特意回来啊?我会这样想。
桐香一瞬间真的抬起眼睛看来我,并没有走开。
“因为日影在这儿。”
她小声说着,然后抱起我脚边的灰色兔子。
“因为和日影在一起很好。”
注视着兔子的桐香很小声很小声的说着。
我呼吸着挠着头。是兔子啊?这么渺小的理由啊?不,我还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不认真的。也许只是没办法诚实的开口对会长和美园学姐说明那份同伴意识。
嘛,算了。总之,人都已经回来了。我的意识我的嘴都轻松起来了。
“要是真的这么喜欢的话,要养兔子吗?最近,它好像更怀念桐香呢。啊,但是不能在会计室养...”
桐香突然站起来了。气的脸颊通红,瞪着我。什么啊?这次又是为什么生气啊?在这儿问她生气的理由或是胡乱的道歉,她还是会生气的吧?
“...笨蛋。算了,不知道。”
桐香这样说着,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扔到我脸上。
“狐彻让我给你的,戴着!”
我不明就里的捡起来看看。熟悉的藏青色的袖章。写着总务执行部的字能清楚的看到。
“什么啊。难不成是那个诈欺师的袖章?没有戴着的理由...”
打开袖章的我,暂时失去了语言。
总务执行部  书记

用金线刺绣的职务名称,我一边用手描绘着一边反复的读着。
...书记?
这么说来,不是打杂的总务,就是说我成为了学生会的职员了?
记得听会长说过。
...袖章平时是要佩戴的。上课的时候也是。
深呼吸,再次用手指描绘着书记二字。即便如此,卷起左手腕勇气沸腾了起来,但是还是花了很长时间。不好意思的,感觉很好的违和感从夹克上传达到两个手腕上。
“...日影,快点!”
听到走廊对面桐香的呼喊声。不管距离多远,即使擦肩而过什么时候也会重合的乐声响起。我追着快消失在走廊拐角处那娇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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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14: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萌KOTOKO的CC 于 2012-4-5 17:21 编辑

后记

距离講談社(日本大型综合出版社之一)新的文库公司拜托我执笔,已经过了一年了。通过企划书的我决定马上收集资料。即是关于魔术的仪式、恶魔之类的书。
  从后记开始看的读者应该已经大概地看过书的内容和卷首插图了。已经读完本书的读者,不会记得在哪儿出现过很吓人的东西,难道没注意到这件事本身就是由于魔术的原因吗,可能会有不安的想到这些。请放心。没有这种内容。
  经常会发生,写的小说和事先提出的企划书不同。尽量避免这种事,询问过之后,才发现跟我一样的同业人士很少会出现这种事,但是我就经常会这样。当初,講談社的编辑先生提出的企划书是幻想战斗。但是,开始着笔的时候总是不能的心应手。经过半个月的反复斟酌之后,讲那个企划束之高阁了。真的非常抱歉。
  忽然想起,我把之前日暮途穷的白纸原稿,和以前模糊思考过的两个企划整理成一个了。这两个企划即是巨大的学园学生会和以高中为舞台的侦探。
  正如很多人所知道的,其他的公司特意写了以高中生为主人公的侦探故事,但是由于最近他公司的处理善后者迅速显露头角,完全不去学校了,所以,以高中为舞台的故事基本没有能写的素材了。而且,从以前开始就想好好地写个以学生会为题材的故事。因为我高中时代的一半时间是花费在学生会上面的。没理由不想复述这段经验。
  然后复活过来的就是“学生会侦探”这本书。

  插画家本观先生为我射击流非常可爱的角色。特别是站起来的插画的旁边没有出现的桐香,我非常喜欢。借此机会致以深厚的谢意。非常感谢。
                                     二〇一一年十〇月  杉井 光
发表于 2012-4-5 14:3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已经是第三个开这本书的了。??前两位弃坑了还是大撞车?
发表于 2012-4-5 14:3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我看到的第3个坑了,但是LZ是第一个翻完了的……
发表于 2012-4-5 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前两个坑进度都比较慢,所以帖子都沉到很后面了
LZ自翻而且一次发整卷,真心膜拜
发表于 2012-4-5 14:5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本被翻译完呢
非常感谢楼主的翻译,再来收集杉井的坑啰
发表于 2012-4-5 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好,我是CC。这本书应该没有人翻译吧?鄙人经常关注杉井光这位坑神的作品。看到没有翻译就勇敢的跳坑了。"感觉这话萌爆了,lz是恶意卖萌呢还是真天然呢...虽然又撞坑了,不过这位直接翻完了,可喜可贺啊,是说衫井光的人气太高了么
发表于 2012-4-5 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c155223 于 2012-4-5 16:03 编辑

強大的撞坑 前兩坑悲劇
有些地方翻的挺奇怪的
不過有心翻譯還是支持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15:12 | 显示全部楼层
TennosAthena 发表于 2012-4-5 15:00
"大家好,我是CC。这本书应该没有人翻译吧?鄙人经常关注杉井光这位坑神的作品。看到没有翻译就勇敢的跳坑了 ...

因为我刚刚来轻之国度论坛,不是经常上论坛。所以没怎么看最新区
发表于 2012-4-5 15:1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我见过的这书的三个版本中最给力的一个吧,一次搞定
发表于 2012-4-5 15:20 | 显示全部楼层
内容辛苦大大了,难道最近流行NTR?
发表于 2012-4-5 15:21 | 显示全部楼层
萌KOTOKO的CC 发表于 2012-4-5 15:12
因为我刚刚来轻之国度论坛,不是经常上论坛。所以没怎么看最新区

嘛,既然已经完成了,那就无所谓了……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撞坑为好……
发表于 2012-4-5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嘛......都完成了......還是支持一下.......
LZ辛苦了,真心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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